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于泽笑的更开了,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道:“难道不是?”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的道:“我那礼部侍郎嘴巴笨,寻牛之事还望六皇子多帮衬他一点。”
于泽也哈哈的笑,频频点头虚应:“不敢,不敢!”
我把严子墨从医疗室拉了出来,回屋,房门一关,也不管白夜黑夜,便压着他行起事来。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严子墨很不痛快,但是我这人一旦碰到感情的事儿,就脑袋犯晕,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哄人了。只会用男人最直接的方法来舒缓和表达自己的情绪。
严子墨趴在我身上喘气,湿嗒嗒的汗水从他额上滴下来,落到我的脸上。
“舒坦了?”我抱住他的头,把他强拉下来,强稳着声音在他耳边道。
严子墨在我胸口上低低笑了笑,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臀r。
我吃痛的哼了一声,勾着他腰上的双脚哆嗦得更厉害了。
“你呢,心情好些吗?”他抱着我翻了个身,让我坐在他上面。
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我腰都要断了,子墨你果真很了不得!”在那件事上,对于他的辛劳,我从来不吝于夸奖。
“只可惜,我不会带兵打仗!”他笑了笑,托着我的p股,挺腰用力的顶了几顶。
“啊……”他这一下太给力了,我身体一崩,叫了出来,接着便遵从欲/望扭动身躯迎合他。
等他筋疲力尽,这一波尽兴了,我才俯□,吻住他的唇。
“子墨,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想,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在他耳边说。
严子墨用手顺了顺我的后背,静默了片刻,才抬眼看着我的眼睛,道:“不管你想做什么,答应我,你会平安的回来!”
我亲了亲他的眼睛:“我答应你,我会平安的回来的!”
…… ……
程致远和于泽很有办事效率,五十头牛傍晚便集齐了,三千将士、五十头牛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奔往凉州。
然后,事情就如我所想的那样,五十头发疯的牛,再强的火枪也抵挡不住。等我们解了凉州之困后,我才发现督府将军吴准竟然不再凉州城内,再问,方知吴准带着的那三千将士压根就没有到凉州。
他们是途中被阻还是出了什么变卦?
不管事实如何,这个消息都把我们刚刚升起来的喜悦,一扫而空。
很快,探子来报,说吴准和我三弟尚峻被困百里外的一个山沟里。
“你说什么”我上前楸起探子的衣领,被这个消息炸得火冒三丈:“为何小王爷会在此?”
“卑,卑职不知!”探子哆哆嗦嗦的摇头,被吓得p滚n流。
“皇上!”直到程致远上前来劝,我才放开手,追问了几个问题,便让程致远拿地图来。
在黑石附近服役的尚峻前来救驾被困,吴准收到消息中途折去营救,结果齐齐中了圈套,被困山沟,把收到的消息稍稍一整理,此期间大概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难猜。
“小心这也是个圈套!”杜仲勋如是说。
“军师说得对,皇上,我们此行需慎重!”程致远点头附和。
“我弟弟被抓了,前面就算是龙潭虎x,这一遭也要走!”
“皇上乃一国之君,不可感情用事!”程致远摇头不同意。
“所以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尽量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杜仲勋的这句话,深得我心。
一夜斟酌,我们决意兵分三翼,两翼由我和杜仲勋带着打突击,一翼程致远领着当主力。
出了凉州没多久,程致远这一翼就遇到的埋伏,幸亏我和杜仲勋折回得早才勉力击退敌军,但此一战,我们也元气大伤,并被困在山坳。
“我们必须突围出去!”杜仲勋显得有些焦躁,战事停了以后,他就一直绕着帐篷绕圈子,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冷静。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没事,你先坐下!”
“怎么会没事,已经伤亡了一半将领,现在他们虽然暂时退了,但敌暗我明,他们依旧占了上风,明日战事再起,我们如果冲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杜仲勋敲着桌子喋喋不休。
我看了程致远一眼,陈致远立即过来安抚这个小鬼。
我盯着地图看了又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片刻后,我一敲脑门,走到杜仲勋面前问:“你的老鹰还在不?”
杜仲勋抬起头:“你问它们做甚?”
我朝着他笑了笑,话还未出口,杜仲勋已经猜出十足:“你要它们带路?”
我点头,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这里,只要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这个山脊,既能够从后突击敌军有能够和被困的我军取得联系,只要我们应和得当,就可以扭转局势。”
“今日天色昏暗,只要我们不点火,不出声响,悄悄的跟在老鹰后面走这条小道的话,确实可以绕出这里,但是那些伤兵如何?这条道路太险,他们根本就走不了。”
我抿了抿唇,压了压声音:“他们不走,他们要留下,为我们掩饰!”
“你要牺牲他们?”杜仲勋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没有牺牲他们,只要我们成功击败敌人,他们就会没事!”我迎上杜仲勋复杂的目光,继续道:“所以,我们要快!”
“确实如此,臣马上出去准备!”程致远坐言起行,出了帐篷便开始密锣集鼓的安排布置。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起身问杜仲勋。
杜仲勋摇了摇头,脸上的疑虑已散,道:“我出去帮忙!”
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得不说,杜仲勋这小子虽然还很天真,但适应能力却是相当的好,以后若能加以磨练,必成大器。
半个时辰后,我们领着一千多将领在夜色和树木的掩饰下,悄然的离开包围圈。我带一小队人去找尚峻和吴准,杜仲勋和程致远则领军悄悄的绕到敌军背后。
“皇上,前面有异!”小全张身兼多职,被我派到前面探路。
“立即散开,隐入丛林!”我手一挥,这百来名身手矫健的士兵立即隐身丛林。
一队人马从远处过来,他们走得很急,也没有点火,在夜色中匆忙赶路。
“小王爷,您撑着点,出了这个山林就没事了!”
我耳朵一动,从树丛里探出头来。
“尚卿,吴准?”我站了起来,惊愕看着前面相互搀扶的两人。
“皇上?”
“二哥?”
两人脸上的惊讶不比我少。
“都起来,是自己人!”我声音一起,周围的士兵立即从树丛中站起。
“二哥!”尚峻一瘸一瘸的往我这边走过来,我上前一把扶住他。
“你的脚?”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红肿的脚l,也没等他回答,便弯腰把他抱起,丢到我的坐骑上。
“二哥……”尚峻挣扎着要下来。
“坐好!”我沉声喝止,捏了捏他的脚左右细看了几下,才松了一口气,幸亏骨头没事。
吴准走了过来,我问他:“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吴准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救了我们!”
我挑了挑眉,按吴准的描述,那个人应该就是同我南柯一梦的男子。
“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着让人再牵两匹马来,让看起来同样伤痕累累的吴准上马。
“二哥,三叔的援兵应该也马上就到了!”尚峻过来说。
我横了他一眼,训道:“你怎么来的?”
“哥,我是前锋!”
“前锋?”我不冷不淡了哼了一声,“三叔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尚峻嘟囔道:“哥,你这么说不厚道,你同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领兵打仗了!”
吴准过来帮尚峻说了一堆好话,我才算是压下了火。
只要出了这个山林,再过绕过山谷,我们就安全了。
天色越来越亮,眼见马上就要出山谷了,追兵已近。
“你们先走!”我不管尚峻和吴准的反对,把他们赶到前面,自己善后。
一刻钟后,敌军追来。他们人不多,百余号人,同我军数量相若。
唯一不妙的是,他们是骑兵,而我们是步兵!
领队的是一个戴面具的人。
战事一触即发,以步兵敌骑兵,我们先落了下风,所幸是,比起他们的匆忙而至,我们多了些时间备战,在前面拉了几排绳索,撂倒马匹后,胜利的便开始倒向了我们这方。
兵对兵,将对将,那面具人上尚未等我们互报姓名,便迫不急待的提剑砍了下来,此人刀刃无力,招式倒是灵活多变,我们战至几十回合,胜负未分。我越打越打越勇,他越战越退。待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我至一处山崖。
我跳下马,举剑指着他,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了笑,把脸上的面具拿下。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睑。
“尚卿!”他朝我柔柔一笑。
我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2011。2。5 午
正文 跳崖
“看来要从这里爬出去不大可能,我们得另外找出路才行!”我看着头顶那片高不见顶的峭壁,放弃了攀爬出去的主意,觉得还是从山崖下找路绕出去的好。
我在太上皇旁边蹲下来,拍拍肩膀道:“上来吧,我背你!”
我在那儿蹲了半晌,太上皇都没有一点动静。我回头催促,发现他正挨坐在石壁上看着我。
“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伸手去探他额头,手刚靠近,就被他重重的挥开。
“你别闹性子,这个山谷到处都是野兽,我们得赶紧出去。”他的小腿被尖石划出了一道血口,血虽然止住了,但脚却还不能乱动。老实说,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没有心情哄人,他若真不肯让我背着走,我就只能扛着他走。
“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他定定看着我,终于说话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我嗓门一提,把手上的短剑往地上一砸,说到这个我就有气,这话本说得好端端的,太上皇突然扭头就往山崖下跳,我能怎么着,喊又喊不停,拉又拉不住,只好跟着他一块跳。
“你不是撤了我封号,全国颁令通缉我么,还管我作甚?”他扭过头,y阳怪气的说。
我火大了,把他的脸扭回来,怒道:“你不是他妈的叛国,我用得着通缉你?”
“你不信我?”太上皇也激动了。
“你要我怎么信你?泾州、禹州那几万条人命,你以为能摆着当看不见吗?”我的嗓门更大了。
“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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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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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么信你?泾州、禹州那几万条人命,你以为能摆着当看不见吗?”我的嗓门更大了。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太上皇吼了起来。
“但账都挂在你头上!”我也吼回去。
我们两人这会儿脾气都很大,扯着嗓门互吼过后,就在那大眼瞪小眼。
良久,等我们两人都顺过气后,我也不走了,一p/股坐在地上,看着他问:“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上皇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我母妃是前朝皇帝的六代世孙?”
我一怔,张大嘴巴看着他,半晌,才挤出一句来:“你是在开玩笑吧!”
太上皇垂下头,显得有点无精打采:“我也希望自己在开玩笑,我外公当初匆忙起事,就是因为我娘有点等不及了。”
“你当时都已经是皇帝了,他们为何还要起事?”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辽郡王当初为何要突然起兵造反,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图自己外孙的皇位,他挂着外戚名声又有皇帝生母依仗,他完全可以从朝堂开始,一点一点蚕食的皇权,并不用急于一时。
“因为我是个杂种啊!”太上皇扶着脸,自嘲的笑,“前朝皇族的纯血到母妃这一代就断了,她想自己的称皇复辟!”
我皱了皱眉,前朝皇室为保血统纯正近亲相亲,继承大统的皇帝都必须娶自己的直系姐妹为后,有甚者为保血脉甚至强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前朝这以一血脉传承,行颠倒伦理之事,一直为他国和本国朝臣及民众诟病。后来还发生了一件荒谬之极的事,当时的皇帝因为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那已嫁给魏国皇子,正顶着大肚子回国探视母亲的女儿身上,强占的女儿不说,还把女儿腹中的孩儿强行流掉,策立为贵妃。此事极大的激怒了魏国,一场历时多年的大战就这样拉开的帷幕。
五年后,前朝大败,帝亡,原本强盛一时的国家,便开始急速步入衰败,燕云十六州被魏国夺走;河西以北被党项等少数民族控制;西东百顷良田也被晋国趁火打劫,纳入囊中。当时我那掌管前朝一半军权的老祖宗,在一些新派势力的支持下得机成事,宫成功后策立新朝。
我那老祖宗念旧情,并没有对前朝的皇族赶尽杀绝,而是划了个地方给他们,让他们隐姓埋名的在哪里生活下去,谁也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后,他们竟然会再起风波。
造火枪,抢剧毒,杀魏皇,夺皇位……前朝皇族步步为营,呕心沥血数代才铺就成今日的形势,他们断不会轻易放手。
“河西之战只是个开端,接着魏国也会大举向我国进攻,火枪的威力在泾州和禹州已经得到证实,以后会在其他战事中大肆使用。”太上皇闭上眼睛道。
“前朝和魏国的仇恨甚重,为何张太妃会助于量夺位?”张太妃恨我们赵家,我明白,但他们竟然愿意和当时直接导致他们亡国的魏国同谋,我就不理解了。
太上皇嗤笑了一声,道:“于量的母妃是我乃乃的堂姐,于量小时曾和我母妃有过一段情!”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抬眼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的道:“于量和我长得也有几分相似!”
我心口咯噔的一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我才结结巴巴的问:“难道你是于量的……”
太上皇低头,笑得更古怪了:“如果我是,我娘就不会这样对我了,我只不过是我母妃和一个长得像于量的小戏子下的杂种罢了!”
太上皇越笑越大声,最后抱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
良久,他才止住笑,抬头看着我说:“尚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笑话?”
“不是!”我擦了擦他的脸,懒得和他矫情,直接把他扛起来就走。
他也没挣扎,由着我扛。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尚卿,我没有叛国!”
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要真叛国了,皇后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他垂头不言,我继续道:“是你通知拓拔桀去救皇后的吧!”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摇头叹笑。
“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皇后红杏出墙!”
“我应该生气吗?”
“……不应该!”
“……”我额间一痛,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太上皇似乎心情很不错,在我肩上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喂,尚卿,我现在很高兴呢!”
“高兴什么?”
“皇后出墙了!”
“这你刚才说过了!”我托了托他,提醒道。
“最大的威胁没有了!”他笑得有些j诈。
“啊?”我脚下一顿,有些讶然道,“我还以为你最忌讳子墨?”
他“哼”了一声,语带几分轻蔑和鄙夷道:“我忌讳他做什么,他又不会生孩子!”
我一愕,哑口无言……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一阵子,我才把他放了下来,改成背。
这个山崖很大,我顺着溪水往下走,走了两个多时辰,出路没找着,天上倒是下了一场暴雨,我背着太上皇在附近慌忙的找了个山d就钻了进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老天爷不打算让我们好过啊!”我在山d里找个的干燥的地方把太上皇放了下来,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惆怅不已。
“或是老天爷知我们久未重逢,故意下这场知情雨,让我们可以多些时间互道情衷!”太上皇倒是乐观,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没他这本事,就近捡起一些还没被雨淋湿的木头堆了一堆,就生起火来。火不好生,点了几次都只是透出一阵浓烟来,我被这浓烟熏得边咳嗽;边一个劲的掉眼泪。
太上皇在旁边看不下去,一瘸一瘸的就过来帮我。也不知道是他本事大还是他运气好,他拿着木头拨弄了几下,火真一下就透了起来,我见了大喜,忙往上面加树叶架枝条,好让火烧的更旺些。
“云凌,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的!”我笑嘻嘻的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小子野外求生的本事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朝我笑了一笑,不知道是在火光映照下,还是怎地,我觉得他脸色异常红润。我犹疑的伸出手去,想碰碰他的脸,结果手还未碰到,他已经整个人,直直向着我倒了过来。
“云凌!”我大骇的把他接住。
炽热的温度从他脸上传来,烫得吓人!
正文 番外—太上皇篇(贰)
“吃饭了!”随着宫女的吆喝声,半碗米粥“哐啷”的一声被丢到门角。
宫女一走,茶饭角落处立即闯了出来一个约五岁大的小童,他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这半碗已经有些酸馊米粥,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他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如果实在饿得慌的话,他就会抠那些木头和竹片里的虫子吃,以前住在这里的老太监说,这些虫子吃了能活命,还有墙边的那些野草,饿了也是可以拿来填肚子。
那个老太监已经死了,去年冬天的时候,他抱着一根木头抠虫子,抠着抠着就睡了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从此这件柴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老太监是第一个向他跪拜,叫他四皇子的人,他总是唠唠叨叨的说他是龙之凤孙,不应该受这个委屈,他应该华衣贵服,为人上之人。
当时赵云凌问他:“为人上之人,会有米饭吃吗?”
老太监摸着他的头,哈哈的笑:“当然了!”
“那为什么宫里的老嬷嬷总说我养不大?”
每到赵云凌问起这个的时候,老太监总是摸着他的头,沉默不语。有一次,他问急了,老太监才告诉他,在宫里男孩子要养得大,就必须要懂得隐藏自己,要低调,要不露喜怒,要不让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老太监说了很多,最后归于一句话:不要招惹宫里的贵人。
“什么是宫里的贵人?”他又问。
“贵人就是可以把太监宫女招来挥去的人!”老太监说。
“就像我娘那样?”他问。
“是啊,但他们比采女娘娘的权力更大!”老太监继续说,“您如果见到他们,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招惹他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在知道自己顶头有十几个兄长养不大以后,赵云凌紧紧的记住了老太监的话:不要招惹那些贵人。
老太监临死的那晚,赵云凌扯着老太监长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喜欢我吗?”
老太监看着他,一口稀疏的黄牙笑得一拢一拢的,他说:“没有人生来就遭人厌,世间那么大,您以后一定会遇到喜欢您,保护您和爱护您的人!”
老太监的话,赵云凌一直都记着。就算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爹,就算他娘不喜欢他,就算那些宫女太监欺负他,但是世界那么大,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喜欢他,保护他的。
五岁那年,他忽然被宫女从柴房里拎了出来,在水里刷出一层厚泥后,他第一次穿新衣裳,他娘亲浓妆艳抹的和一众仆役站着院子外面,随着远处人潮渐近,她把他拉近身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走过来的是一个凤冠黄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大家都跪在地上向她磕头,高呼千岁。他知道这是皇后——皇宫里最有势力的女人。
她先是把诚惶诚恐的娘亲扶起,又笑着拉起他,低头仔细的打量他。
她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只是他的打量很快就被他娘厉声喝止。她娘把他拉过来,在衣袖里掐他的手臂,但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扇他巴掌。
皇后来了以后,他的生活变得好过了些,虽然米粥还是凉的但起码已经不馊了,他从柴房搬了出来,有了一间不上锁小房子,白天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太监过来领他到一个叫做南书房的地方读书,那里很宽敞,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上学。
教导他的太傅姓程,据说是本朝最有学问的人。他从程太傅哪里知道自己有三个和自己年纪相差甚远的皇兄和八个已经出嫁了的皇姐,程太傅有时候也会热情洋溢的说起他父皇,说他是一个明君,一个好皇帝。每到这个时候,他总静静的听着,他从来都没见过父皇,只是偶尔会从娘亲口中听到几句对他不太好评价。
程太傅说,他父皇勤政爱民。
他问程太傅,那他是民吗?他父皇会不会也喜欢他。
程太傅笑了,和当年那个老太监一样,摸着他的脑袋说:“你是他的血脉至亲,他当然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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