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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而叶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家儿子的天才之处,无论是笔帖诗还是八股文,居然没一处难倒叶春秋的,他从中的收获也是不小,有时考较叶春秋,叶春秋的答可谓精辟,反而令他得到了反思,从中获益匪浅。
被老爹折腾了两天,县里已有人来通报,让叶春秋及早赶去宁波,参加入泮礼。
所谓入泮,其实就是入学的意思,这个学可不是普通的学堂,而是府学和县学,从此之后,自己的名字要进入儒学名册,正式成为一个秀才,官府会给予许多的特权,譬如免一定的税赋,免除徭役,若是成绩最优的廪膳生员,每月还可以从儒学那里领到七斗米作为补助。
以上只是显性的特权,许多隐形的特权也是有的,譬如见官不拜,譬如犯了罪,地方官不得处置,需要先让学官处置,譬如你有了闹事的资格,可以偶尔骂一骂地方官了。甚至你出门在外,离乡背井,不再需要路引,若是嫌路上不安全,甚至你还可以佩剑,总之你是秀才,已经成了大明朝的储备干部,是天之骄子。
入泮礼之后,叶春秋就算是正儿八经的进入了官学,所以叶家对此格外重视,老太爷亲自吩咐准备了马车,本想除了叶三之外,再让一个健仆同去,叶景却是拒绝了,老爹铮铮傲骨啊,叶春秋有时也受不了他这倔强的脾气。
也罢,在第三日的拂晓,叶春秋便出发了,待到正午抵达了县城,这一次终于做了秀才,叶春秋理应去见见自己县试的恩府王县令。
王县令这几日似乎颇为忙碌,叶春秋瞧他瘦了两圈,待叶春秋行了礼,王县令便笑了笑“春秋很争气嘛,咱们奉化也算是出了神通,本县甚慰。”
接着又寒暄几句,王县令似乎有事要办,显得有些神魂不属,还未喝一盏茶,县里一个吏匆匆而来,低声向王县令谈论什么,叶春秋坐的远,只依稀听到‘下棋’‘知府’‘布政使司’之类的字眼。
叶春秋倒是识趣,便起身道“学生要急着赶赴府城,就此告辞。”
“既如此,本县也就不多留了,不过你年纪轻轻,路上可有人照拂吗?”他顿了顿,对吏道“取本官的时凭勘合来,暂借春秋一用。”
叶春秋本来对王县令是有些意见的,好歹也是‘高考状元’好吗,而且上一次王县令亲自登门,大家还是挺愉快的,今日却疏忽怠慢了一些,给叶春秋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王县令要借时凭勘合给叶春秋用的时候,一切的不快叶春秋都打消了。时凭勘合是官府使用驿站的凭证,借着这个凭证,可以在大明各州府的驿站歇脚,奉化到宁波有一些距离,途中有两个驿站,正好可以供叶春秋休息。
看来王县令对自己还算不错,看来是真的有事。
叶春秋接过吏送来的勘合木牌,这牌子沉甸甸的,很不客气的收入囊中,这个时代特权很重要,可以省却无数可能发生的麻烦。





庶子风流 第六十二章:赏识
带着勘合动了身,一主一仆一个坐车,一个与车夫靠在车辕上,叶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家里也只有牛车,这老牛最可恨的是走了几步便要停下来吃路边的青草,任凭怎么打都不动。车里的叶春秋呢,看着这胃口极大的牛,也是饿了,好吧,行囊里有不少吃食,都是老太爷特地吩咐准备的,甜枣、肉干之类,放在口里咀嚼几下,轻松写意。
不几日抵达了宁波,重游故地,也算是熟知门径,叶春秋告别了车夫,约定了返程的时辰,便带着叶三寻了上一次下榻的客栈打尖,让叶三整理卧房,叶春秋却是匆匆出门,入学礼还有两日功夫,不过既然来了,当然该去拜见知府大人,何提学明日要走,今日也得去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去见一见,毕竟是自己的宗师,礼多人不怪。
叶春秋的好运气似乎到此为止,他先到了知府衙门,拿着自己的名敕递上去,差役却道“知府大人前日到宁波,已是病了,现在悉心调养,闭门谢客。”
又病了
叶春秋目瞪口呆,这尼玛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又或者是,根本不想见自己?
前者有可疑,因为这病的次数过于频繁,而后者,又让叶春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知府前几日还去了叶家见过自己一面,应当不至于这么早翻脸吧。
或许另有隐情也是未必。
他接着到了何提学所住的行辕,依旧还是递上名敕,差役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却是出来,道“提学都督明日要杭州,今日要及早歇息,若是叶案首有意,不妨明日至码头相送,叶案首今日请。”
连续吃了两次闭门羹,叶春秋有些麻木,不过他只好摇摇头,便到客栈,一路旅途劳顿,他也实在累了,索性倒头睡下。
到了次日,倒是有几个也有几个参加入泮礼是新秀才听说叶春秋也下榻在这间客栈,就邀叶春秋同去。
往后大家都是同学了,叶春秋虽然年纪最小,可是学问‘最高’,渐渐的也被他们所接受,这一路便往鄞县码头去,叶春秋沉默寡言,几个新秀才一个个穿着的纶巾儒衫,显得有些骚包,叶春秋可跟他们不一样,家里虽然也准备了纶巾和儒衫,可不是还没入学吗?所以还不至于现在就穿着招摇过市,所以他倒像是几个秀才小跟班,跟在他们背后,低调做人是对的,枪打出头鸟,装逼谁不会,可是绝大多数装逼的人都死在了装逼的路上。
叶春秋心里想着,几个秀才叽叽喳喳“鄞县的刘文已经闹起来了,说是要去陈情,说是此次院试都有不公,提学大人走了眼,倒是有不少人附和。”
呵呵
新秀才们都冷笑,其中一个道“哪一场院试不是有人大叫不公的?这是人之常情。”
叶春秋听到不公二字,心里就哆嗦,忍不住道“赵同窗,他们这样嚷嚷,官府也不管的吗?”
赵秀才对叶春秋是颇为尊敬的,春秋有才啊,无愧于案首二字,几场考试的八股文都已经流传出来,让人击节叫好,赵秀才道“春秋年纪小,有所不知,一般这种喊不公的,固然晓得结果难以更改,可是若是不嚷嚷几句,他名落孙山,岂不是要被亲邻们嘲笑?喊了不公,总可以说这是考官的问题,而不是他们学识浅薄。而诸位考官呢,一般情况也不会为难这些落弟的童生,只要不闹的出格,总要给他们留斯文体面,所以任他们嚷嚷几句,也就是了。此次何提学要返程,知府大人又病重,这一次少不得又是同知大人带着宁波诸官相送,我等算是他的门生,也该去送一送,咱们人多,那几个落弟的人终究是少数,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等到了码头处,果然这儿已是人山人海,他们是新秀才,所以不至于被人挡在外头,便靠近了码头,数十个秀才都在这儿束手而立,赵同知也已带着诸官到了,他的脸色显得不好,看到了叶春秋便将脸别过去,假装没有看到。
叶春秋在人群中很不起眼,叶案首按理是很风光得意的啊,不过这样的场合,就有那么儿普通了。
足足等到了日头上了三竿,人群已有些不耐烦了。
亭子里坐着的几个鄞县士绅挥汗如雨,一面埋怨“何提学架子太大,我等这样枯等,他竟是姗姗来迟,虽说是学官清流”
“他年纪轻,难道还这样磨磨蹭蹭吗?”
“年纪不过四旬,能都督一省提学也算是本事,不过我听说,何提学与内谢迁不睦,只怕再难有什么作为了。”
“啊有谢公压着,看来是难出头了,也难怪此前一个翰林,如今却连着两任提学”
叶春秋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却听一声锣响,人群躁动了一下,有官轿来了,于是亭中的赵同知打头,领着本地官吏、士绅一拥而上,去和出轿的何提学见礼。
秀才们只能远远在那儿看着,等候提学的接见,不过这个架势实在让人咋舌,叶春秋看不清晰何提学的相貌,却见他被人拥簇,与人一一见礼,官仪远远的扑面而来。
擦,大丈夫当如是也。
叶春秋心里冒出这个念头,这才是快乐的人生啊,与之相比,自己这个案首算个毛线。
那何提学接着在众人拥簇下到了码头,至亭下见诸新晋秀才,叶春秋和众秀才纷纷向何提学行弟子礼“恭送大宗师。”
何提学捋须,淡淡一笑,道“哦,有劳诸生了,诸生既已进学,就理当好生用功,读明理,也该修身修德,勉励的话也就不赘言了。”他意味伸长的顿了顿“此次老夫案临宁波,也并非没有收获,就如案首叶春秋的文章,深的我心,宁波在浙江之中,文风不算鼎盛,此次相较于各府却是大放异彩,叶春秋,你上来,老夫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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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六十三章:提学肚子能撑船
叶春秋此前听到人家说何提学厌恶自己,信以为真,不曾料到何提学对自己如此青睐。
他忙是上前,道“门生叶春秋,拜见大宗师。”说罢真要拜下行礼,何提学是自己的座师,这时代师生的关系是和君父等同的。
何提学却忙是将他搀住,对周遭的众人道“年纪轻轻,就如有此作为,羡煞旁人了。不必拘礼,你是老夫的得意门生,往后有闲去了杭州,定要来谒见。”
其实小考的座师不似乡试、会试那样的座师关系紧密,一般情况,考了也就考了,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是何提学特意加上这么一句话,这对叶春秋的青睐可想而知。
众人在旁都是啧啧称赞,叶春秋固然文章做的好,可现在只是个秀才罢了,历来科举,多的是马前失蹄,何提学如此看重,叶春秋这个家伙是祖坟冒了青烟吗?
叶春秋有儿受宠若惊,连忙说“学生若能去杭州,定要向宗师请益。”
何提学脸上堆笑,居然不急着登船,又将所有人晾在一边,拉着叶春秋的手,问道“家里有几口人?”
叶春秋答了。
何提学捋须“你父亲是弘治十三年的秀才吧,此前还是廪膳生,不过老夫查阅过,此后十几年,他都没有去学里,因而学里只好将他列在了诸生之末,他的文章老夫看过,颇为老辣,何以消沉了十数年?却不知明年乡试,他还愿考吗?”
叶景的情况确实很糟糕,当初虽然和叶春秋一样都是一等的廪膳生,可因为私奔,虽然秀才功名还在,却成为了附生,每年学里都会进行一些考试,来检验生员们的学业,再将生员们分门别类,划分为三等,附生最惨,不但没有官府的供养,而且连乡试的资格都没有,除非叶景在今年能够在学里能够力争上游,否则明年的乡试,又要耽搁了。
叶春秋道“家父确实有重拾举业的打算。”
何提学阖首“你们叶家家学渊源深厚,汝父既有意,老夫便和奉化教谕打个招呼,明年就是乡试,老夫在杭州等你们父子。”
边上的人听得耳朵都直了,见鬼了,叶春秋固然是案首,可是这何提学一反常态,却是对这个叶春秋青睐有加,还说他们是师生的关系,这若是平辈,如此英雄惜英雄的,莫非还要烧黄纸做兄弟么?
赵同知老俩有些抽筋,一省提学不和自己这个同知寒暄,却偏偏拉着一个秀才不放。
难道当真是爱才心起吗?可是这也太过了吧。
许多人朝着叶春秋投去嫉妒的目光,叶春秋这家伙得了何提学的青睐,这是要一飞冲天啊,一个小小秀才而已,值得提学嘘寒问暖吗?
正说着,远处却传来声音“不公,不公……院试不公……”
这突然来的噪音,打断了叶春秋和何提学之间的对话。
何提学微微皱眉,一旁的赵同知忙是装腔作势的样子道“是谁这样大胆,来人,打走。”
何提学这时却是呵呵一笑“哦,不必如此,去问一下,谁喊不公,叫来近前说话。”
众人又是愕然。
喊不公是常态,本来考官是不予理会的,只要不闹的满城风雨,不可能影响到考官的清评,可现在何提学却是要将人叫来近前,这就有儿摸不透了。
过了不多时,便有差役领着一个人来,道“大人,喊得是鄞县府学童生,姓刘名文,已经押来了。”
刘文是个矮胖的人,年纪已经五旬了,一脸岁月沧桑的样子。
众人只一看,顿时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一个老童生,考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下一场院试能不能活着参加都不知道,如今依然名落孙山,跑来喊几声冤,也是情有可原。
老童生刘文到了何提学面前,顿时潇然泪下,拜倒在地“学生就是觉得不公,何以案首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老朽考了这么多年,为何不中,大人理应发还重考,重考……”
众人默然,对这刘文虽然觉得好笑,却又有同情,只怕他所说的不公,并非是考官,而是命运吧,造化弄人,这一边小小叶春秋春风得意,另一边的他却是垂垂老矣,一事无成。
何提学忙将他扶起,安稳道“国家伦才之典,怎有重考的道理,你的心情,本官能够体谅……”
刘文摸了一把泪,却依然止不住涕泪横流,依然大喊“学生的文章并不差,叶春秋的文章也好不到哪儿去,何以他能名列第一,我却是落榜,我听人说,叶春秋认得许多高官,必定是你们有意包庇,不公,非重考不可。”
这就有儿耍赖的意思在了。
何提学的脸拉下来了一些,倒是一旁的府学学正见了上官怫然不悦,便趁机喝道“刘文,你大胆,你竟敢质疑大宗师,大宗师不计较你胡言乱语,你却还敢继续大放厥词!”
何提学却是风淡轻的笑了笑,压了压手“不必如此,大可不必……”
叶春秋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何提学有不太简单,方才他对自己的礼遇,似乎在背后总隐藏着什么,此时见何提学从容不迫,徐徐道“童生刘文,大喊不公也是理所当然,历来科举总是屡屡曝出弊案,朝廷严厉打击,却也是屡禁不止,况且老夫不才,偶尔看走眼也为可知。”
众人都不禁愕然,万万想不到何提学有如此气度。
却又见他风淡轻的从袖中取出一张信来,交给学正道“朱学正,你来念给大家听。”
信……
众人一头雾水,这信朴实无华,倒像是一封私信,不是公文啊,难道这封信,会和刘文有关吗?
学正打开了信,脸色顿时一变,在何提学的目光之下,却只得咳嗽一声,朗声念道“咱乃刘瑾……”
先声夺人,前头四个字,让无数人倒吸口凉气。




庶子风流 第六十四章: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吊打
刘瑾……是哪个刘瑾,可是半年之前,陷害了忠良,打击了帝师王华的刘瑾吗?据说因为这恶宦带坏了当今天子,庙堂上诸公怒不可遏,要一起弹劾他,他事先得到消息,跑去天子面前痛哭流涕,这才没有被打发掉,如今是更加甚嚣尘上了。△↗
刘瑾的恶名,在江南流传甚广。这恐怕也和一些被刘瑾打击的大臣有关,许多人被他打压之后,便发落来了南京,比如王华,他们大多数地位崇高,又是士林典范,如今大多都在南京待着,这些大人们对刘瑾深痛恶绝啊。
至于刘瑾的民间形象,那就更坏了,叶春秋好几次在客栈里听说的说过好几个刘瑾烂屁股的故事。每每说人只要说到刘瑾屁股又烂了,于是听众们便一起叫好,纷纷拿出铜钱来打赏。
我了个去。
叶春秋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座师一眼,他突然感觉,今儿这事……怎么瞧着是人家早就谋划好了的啊。
何提学又念道“咱……对何学十……”
不该是第四声的士吗,怎么是第二声,众人一脸狐疑。
“日名已久……今儿有件事,还请何公学巾忙,如右办成,咱必有州谢,滋有宁波生员叶春火……”
呃……原来是自己得罪了刘公公,只是刘公公睚眦必报,可是为啥,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不该是记错,是写错。叶春秋很是无语,他见学正念出信来的时候,一脸便秘的样子,这封信,倒是念得挺为难的。
一封信念毕,何提学捋着须伫立亭下,大袖摆子无风自动。
而此时,所有人已经色变。
那阉宦刘瑾修,不许叶春秋录取,想要让何提学使叶春秋名落孙山,这真是用心狠毒,国家伦才大典,他也敢插手?
啊……幸赖何提学刚正不阿,不怕得罪那阉宦,结果叶春秋出类拔萃,竟是为案首,可以想象这位何提学冒了怎样的风险,刘瑾可是一向睚眦必报的,怎么会肯罢休。
信一下子从学正手里脱手,顿时被风卷走,噗通一声,学正跪地,他一脸肃然,眼中满是敬仰的看着自己的上官,郑重其事的拜倒“大人……”他声音哽咽,眼眶发红“大人刚正不阿,实乃下官楷模,下官无以为敬,请受一拜。”
赵同知也呆住了,现在知府不在,他在这里便是最大的官,虽然他有些畏惧刘瑾的势力,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还这么无动于衷,只怕明日士林清议闹将起来,自己就成众矢之的了。
这是立场问题啊,你不表态,你就是阉党,阉党毕竟距离宁波太远,可是南京那些老大人们可都是阉党的死敌,更别说内诸公、翰林诸贤、南北都察院的御史巡按了。
他忙拜倒在地,一脸感动“大人承受这样的压力,却依然保持本心,下官也是佩服之至。”
一个个人站不住了,感动的一塌糊涂,什么是清官,什么叫刚正不阿,什么叫不畏强暴,这就是了啊。这尼玛就是活生生的国家忠良啊。
无数人拜倒下去,有官员,有士绅,有秀才……
不畏强暴的何提学很写意的完成了他人生中对一个恶棍的暴击。
叶春秋看的实在目瞪口呆,他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只是不愿屈从刘瑾,结果这位刘公公居然想给自己穿小鞋。他更想不到,刘瑾给自己穿的小鞋,结果换来了何提学的致命一击。
何提学只是微笑,忙将一边喊着‘宗师,是学生无礼,学生该死,竟敢质疑宗师不公’的老童生刘文扶起,笑容可掬道“这是做什么?老夫不过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老夫案临宁波为朝廷伦才,不料居然收了这封信,哈……春秋的文章做的极好,若是老夫使他名落孙山,岂不是于心不安?况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是分内之事,怎会因为一封信,而改变老夫的心意?”
此起彼伏的啧啧称赞声又响了起来。
“正德天子登基,本是励精图治之时,可是老夫却是听说,阉宦刘瑾蒙蔽天子,巧言令色,排挤忠良,这样的人老夫岂可与他为伍?”
何提学一甩袖子,晨曦洒落在他的脸上,这一张像是木头雕刻一般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庄重“罢罢罢,无非就是得罪了权阉而已,大不了,马放南山,再坏,也不过是梃杖,流放,抄家,老夫但求无愧于心,如此而已,老夫在昨日,已经上了奏疏,上告陛下,请陛下格外开恩,准老夫告老还乡,回到杭州之后,朝廷的申饬只怕也就要来了,无妨,乌纱帽不要也罢。”
无数人眼角里闪烁着泪花,竟有人开始呜咽起来,有人大叫“阉宦误国,其罪当诛。大人这样的忠良,岂可受小人戕害。”
人群沸腾起来,一个个要挽留何提学,有人痛哭流涕,有人高声痛斥。
何提学抿嘴笑了笑,一副淡漠之色,似乎对于刘瑾接下来的报复不以为意,却是转身拍了拍叶春秋的肩“老夫本不欲将这信公布于众,只是有人大喊不公,若不澄清,只怕于心难安,叶春秋,你好自为之,老夫也只能帮到你这里。”
叶春秋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是一场预谋。
在这场预谋里,刘瑾是主角,何提学也是主角,而自己很不幸,却成为了他们之间角力的一枚棋子,何提学利用这一封意外得到的信,对刘瑾进行了一次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吊打,也因此将得到一个名垂青史的诺大名望。
这个人**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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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六十五章:大难临头
叶春秋突然发现,这个宗师虽然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可是手腕之高,却给刚刚得到功名的自己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叶春秋一脸崇拜的道“恩师如此保护学生,学生感激涕零。”
“呵……”何提学笑了笑,意味深长看了叶春秋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来日再见。”
叶春秋恍惚了一下,他发现何提学居然朝他不经意的眨了眨眼,那眼中的神情居然带着促狭。
然后,他看到这位大宗师已是整了整衣冠,步履轻快,走上了码头。
码头上,无数人高山仰止的目送着这位不畏强暴的提学,一个个高声挽留,人头攒动,那称赞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何提学已是登船,腰间不知什么时候,插了一柄油伞,他目光看着码头,一脸洒脱,随着波涛翻滚,官船徐徐荡漾开水花,他的身影已是越来越远。
明日……他就要名动江南……不,名动天下了吧。
叶春秋抿着嘴,目送着舟船顺水而下,翻滚的河水拍打着河堤两岸,却很快被此起彼伏的议论压下去,声音中有不甘,有愤怒,有惋惜,也有人意味深长的看着那湍急的河水,似有领悟,于是和叶春秋一样,若有所思。
而这时候,再没有人呼喊什么不公了,一个不畏强暴,与恶人做殊死斗争的大宗师,怎么可能会有不公允的地方呢,连那刘文都是心服口服,没法儿,来年再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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