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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桐华
霍光面色沉重地点了下头,臣一定竭尽全力,昌邑国呢需不需要
不用管昌邑王。刘弗陵说完,起身出了殿门。
于安跟在刘弗陵身后,看刘弗陵走的方向通往皇后所居宫殿椒房宫。心中纳闷,一年都难走一次,今日却是为何
椒房宫外的宫女多了好几个新面孔,一些老面孔已经找不到。
于安恨叹,霍光真是雷霆手段。
宫女看见皇帝驾临,请安后纷纷回避。
刘弗陵示意于安去打开榻上的帘帐。于安欲掀,里面却有一双手拽得紧紧,不许他打开。
于安想用强,刘弗陵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屋外守着。
小妹,是朕,打开帘子。
一会后,帘子掀开了一条缝,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露在帐子外,皇帝大哥奶娘说我爷爷、我奶奶、我爹爹、我娘亲、我弟弟,我的兰姑姑都死了,真的吗
刘弗陵轻轻颔了下首。
上官小妹的眼泪落得更急,张着嘴想放声大哭,却扫了眼殿外,不敢哭出声音,爹不是说,如果我进宫来住,他们就会过得很好吗
刘弗陵说:小妹,我现在说的话很重要,你要认真听。你今年十三岁了,已经是大人了,大人就不该再总想着哭。你外祖父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来看你,你若还在哭,他会不高兴,他若不高兴
小妹身子往床榻里面蜷了蜷,像一只蜗牛想缩进壳里躲藏,可她却没有那个壳,只能双手环抱着自己,我知道,外祖父若不高兴,就会也杀了我。
刘弗陵呆了下,看来你真长大了。如果外祖父问你,想念爹娘吗你该如何回答
小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就说,我六岁就搬进宫来住,和他们很少见面,虽知道爹娘应该很好,可怎么好却实在说不上来,虽然很想娘亲,可有时候觉得日常照顾我起居的宫女姐姐更亲切。
刘弗陵赞许地点点头,聪明的小妹,这几年,你在宫里学了不少东西。
刘弗陵起身,向外行去。
小妹在他身后叫道:皇帝大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刘弗陵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答小妹的问题,身影依旧向前行去。
殿堂宽广,似乎无边,小妹定定看着那一抹影子在纱帘间越去越淡。
终于,消失不见。
只有还轻轻飘动的纱帘提醒着她,那人真的来过这里。
小妹放下纱帐,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塞进嘴里,把嘴堵得严严实实,眼泪如急雨,双手紧握成拳,疯狂地挥舞着,却无一点声音发出。
帘帐外。
馨甜的熏香缭缭散开。
一屋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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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小说 第一部:16.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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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结同心
七里香虽然已经开门,生意却依然冷清。
许平君瞟了眼四周,见周围无人,凑到云歌耳边小声问:你忙完了吗忙完了,今日我们早点走。
云歌诧异地问:大哥不是嘱咐过我们,他来接我们一块回去的吗不等大哥吗
许平君脸有些红,低声说:我想去看大夫,身上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了,我怀疑,怀疑是
云歌皱着眉头想了会:估计是你日常饮食有些偏凉了,应该没有大碍。这个月多吃些温性食物。
许平君轻拧了云歌一把,真是笨我怀疑我有了。
云歌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问:你有了什么
许平君翻了个白眼,先前的几分羞涩早被云歌气到了爪哇国,有孩子了
云歌呆了一瞬,猛然抱住许平君,却又立即吓得放开她,好像抱得紧一些都会伤到孩子。
云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许平君的腹部,兴奋地说:待会大哥肯定高兴死。我现在就找人去找大哥。
许平君拉住云歌的手:我还不敢肯定,所以想自己先去看大夫,等确定了再告诉病已。说不定是我空欢喜一场呢
云歌点头:也是,那我们现在就走。
当大夫告诉许平君的确是喜脉时,许平君和云歌两人喜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一向节俭的许平君更是破天荒头一遭,给大夫额外封了一些钱,一连声地谢谢,谢谢,谢谢
谢得年轻的大夫不好意思起来,对着许平君说:不用谢了,不用谢了。要谢该去谢你家夫君,这可不是我的功劳。
一句急话又是一句错话,大夫闹了个满面通红,不过终于让许平君的谢谢停了下来。
云歌捶着桌子险些笑倒。
云歌和许平君出医馆时,天色已黑。
两人都十分兴奋,云歌笑着说:好了,从今日起,你的饮食我全权负责。安胎药最好不吃,毕竟是药三分毒,我回去仔细看看书,再让孟珏给你诊脉,一定
云歌忽觉得巷子异常安静,几分动物的本能让她立即握着许平君的胳膊跑起来,却已是晚了。几个蒙面大汉前后合围住了她们。
云歌顾及到许平君,立即说:你们要谁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抓我一个就够了。
一个人微哼了一声:两个都要。
许平君抓着云歌的手,身子抖得不成样子,我们没有钱,只是普通百姓。
云歌轻握住许平君的手,我们会听话地跟你们走,不要伤到我们,否则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领头的人耸了耸肩,似乎对自己如此容易就完成了任务,十分诧异,向其余人挥了下手,命他们把云歌和许平君塞进一辆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一行人匆匆离开。
许平君摸着自己的腹部,哀愁地问:他们是什么人
云歌摇了摇头:你没有钱,我没有钱,你没有仇家,我没有仇家,这件事情只能问孟珏或者大哥了。姐姐不用担心,他们没有当场下毒手,反而带走我们,就证明是用我们向孟珏或者大哥提要求,既然如此,就暂时不用担心。
许平君无奈地点了点头,靠在了云歌肩头。
也许因为孩子,许平君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弱。云歌突然之间有一种她需要保护两个人的责任。
云歌忽然摸到孟珏当日赠她的匕首,因为这个匕首打造精美,携带方便,割花草植物很好用,所以云歌一直随身带着。
云歌低声和许平君说:假装哭,不要太大声,也不要太小声。
许平君虽莫名其妙,但素来知道云歌鬼主意最多,所以呜呜咽咽地假装哭起来。
云歌嘴里假装劝着她,手下却是不闲,掏出匕首,掀开马车上的毯子,沿着木板缝隙,小心地打着洞。
等钻出一个小洞时,云歌把匕首递给许平君,示意她收好。
掏出几个荷包,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装着一些胡椒子,她小心地握着胡椒子,胡椒子顺着小洞,一颗颗滑落。可是马车还未停,胡椒子就已经用完,云歌只能把荷包里所有能用的东西都用上。
看马车速度慢下来,云歌立即把毯子盖好,抱住了许平君,好似两个人正抱头哭泣。
云歌和许平君都被罩着黑布带下了马车。
等拿下黑布时,已经在一个屋子里,虽然简陋,但被褥齐全,没多久还有人送来食物。
云歌嘱咐许平君先安静休息一夜,一则,静静等待孟珏和刘病已来救他们,二则,如果孟珏和刘病已不能及时来,她们需要设法逃走的话,必须有好的体力。
许平君小声问:你的法子能管用吗
不知道,看孟珏和大哥能不能留意到,也要盼今夜不要下雨。
许平君本来心绪不宁,可看云歌睡得安稳,心里安定下来,也慢慢睡了过去。等她睡着,云歌反倒睁开了眼睛,瞪着屋顶,皱着眉头。
怕什么来什么,想着不要下雨,云歌就听到风声渐渐变大,不一会,雨点就敲着屋檐响起来。
云歌郁闷地想,难道老天要和我玩反的那老天求求你,让我们都被抓起来吧转念间,又不敢再求,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呢还是自力更生,靠自己吧
许平君被雨声惊醒,发愁地问:云歌,我们真能安全回家吗
云歌笑说:会呀孟珏和大哥应该早就发觉我们失踪了,也许已经发现我丢下的胡椒,即使不能直接找到我们,至少有眉目可以追查,而且下雨有下雨的好处,下雨时,守卫就会松懈,方便我们逃走。
第二日。
雨仍旧没完没了地下着,看守她们的人不跟她们说话,却会很准时地送饭菜。
云歌看出这些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人,并非一般的江湖人。
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要用她们要挟孟珏和大哥去做什么,可身体内的一点动物知觉,让她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杀意。他们看她和许平君的眼光像狼看已经臣服在爪下的兔子,恐怕不管孟珏和大哥是否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他们都会杀了她和许平君。
云歌本来更倾向于等孟珏来救她们,此时却知道必须要自救。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云歌让许平君退开几步,小心地打开一个鹿皮荷包。
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蜘蛛从里面慢悠悠地爬出。
云歌静静退开,只看蜘蛛不紧不慢地从窗口爬了出去。
许平君小声问:那个东西有毒
云歌点点头:前两日我花了好多钱向胡商买的,是毒药却也是良药。这种蜘蛛叫做黑寡妇,偶尔会以雄蛛为食。这只蜘蛛是人养的,为了凝聚它体内的毒性,自小的食物就是雄蛛,下午守卫进来送饭时,我在两个守卫的身上下了雄蛛磨成的粉,它此时饿了两天,肯定会闻味而去,剩下的就要看运气了。
许平君悄悄伏在门边,紧张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云歌用匕首,把被子小心地划开,被面给许平君做了雨披,里子全部划成布条,一节节打成死结后,连成了一条绳子。
因为雨大夜黑,除了偶有巡逻的守卫经过,其他人都在屋里饮酒吃菜。
看守云歌和许平君的两人却要在屋檐下守夜,心绪烦躁中,根本没有留意地面上静静爬着的危险。
黑寡妇在分泌毒药的同时先会分泌出一种麻醉成份,将被咬的猎物麻醉。
一个守卫不耐烦地搓着手。
一个低声说:再忍一忍,今天晚上就会做了她们,说不定过一会,头儿就会来通知我们了。
两个人忽然觉得十分困倦,一个实在撑不住,说了声我坐会儿,就靠着门坐下,另外一个也坐了下来。
不一会两人都闭上了眼睛。
许平君朝云歌打手势,云歌点了下头,先让许平君拿了大蒜往鞋子上抹。
黑寡妇很讨厌大蒜味。不知道它钻到哪里去了,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许平君一听,立即往手上、脸上、脖子上都抹了不少。
云歌笑着把自己做好的雨披罩在许平君身上。
许平君知道自己有孩子,也未和云歌客气,只重重握了下云歌的手。
云歌拿匕首小心地将门有锁的那块,连着木板削了下来。
一开门,两个守卫立即倒在了地上,许平君惊恐地后退了一大步:他们都死了吗
没有,没有,大概只是晕过去了,许姐姐快一点。云歌哄着许平君从两人的尸体上跨过去,把匕首递给许平君,指了指依稀记着的方向:你向那边跑,我马上来。
你呢
我要伪装一下这里,拖延一些时间,否则巡逻的人往这里一看,就知道我们跑了。
云歌强忍着害怕将门关好,将两个守卫的尸体一边一个靠着门框和墙壁的夹角站好。远看着,没有任何异样。
云歌追上许平君时,面孔苍白,整个身子都在抖。
许平君问:云歌,你怎么了你呕吐过
云歌摇头:我没事,我们赶紧跑,趁他们发现前,尽量远离这里。
两个人猫着腰,在树丛间拼命奔跑。跑了一段后,果然看到当日马车停下来的高墙。
云歌的武功虽差,可借着树,还能翻过去,许平君却是一点功夫没有。
我先上去,把绳子找地方固定好。
云歌匆匆爬上树,借着枝条的荡力,把自己荡到了墙顶上。将匕首整个插入墙中,把布条做的绳子在匕首把上绑好,云歌垂下绳子,许姐姐,快点爬上来。
许平君看着高高的墙,摇了摇头,我爬不上去。
云歌着急地说:姐姐,你可以爬上来。
许平君还是摇头:不行万一摔下来了呢
云歌想了一瞬,跳了下去,蹲在地上,许姐姐,你拽着绳子,踩在我肩膀上。我慢慢站起来,等我全站起来时,你的头已经离墙头只有两人高的距离了,你一定可以爬上去,我会在下面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摔着。
许平君的手放在腹部还在犹豫,云歌说:许姐姐,他们会杀我们的,我感觉到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逃。
许平君咬了咬牙,站到了云歌肩膀上。
做了母亲的人会格外娇弱,可也格外勇敢。
云歌在下面紧张地盯着许平君,她看到许平君的害怕,看到许平君才爬了一半时,已经力气用尽的挣扎。
云歌一面紧张地伸着手,一面不停地说:还有一点就快到了,还有一点就快到了。
隐隐听到纷乱的人语声和脚步声。
云歌不能回头看,也不能爬上墙,只盯着许平君,一遍遍鼓励许平君爬到墙顶。
许平君叫:云歌,他们追来了,你你快上来,不要管我了。
云歌骂起来:许平君,我要管的才不是你,谁喜欢管你这个没用鬼我管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不爬,你想害死孩子吗大哥会恨你的。
许平君听着身后的人语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面哭着,一面想着孩子,体内又有了一股力气,让她爬上了墙顶。
云歌立即说:把绳子拽上去,然后顺着绳子滑下去,这个很简单,快走
许平君居高临下,已经看到一大群手持兵器的人,她哭着问:你呢你快上来。
云歌朝她不屑地撇了下嘴:我走另外一条路。我有武功,没了你这个拖累,很容易脱身,你快点下去,别做我的拖累说完,就飞掠了出去。
追兵听到云歌在树丛间刻意弄出的声音,立即叫道:在那边,在那边。
许平君一边哭着,一边顺着绳子往下滑。
双脚一落地,立即踉踉跄跄地拼命跑着,心中疯狂地叫着病已、病已、孟珏、孟珏你们都在哪里你们都在哪里
脸上的泪水,天上的雨水,漆黑的夜,许平君满心的绝望。
都是因为她要偷偷去看大夫,如果不是她要去看大夫,就不会被人抓走;都是因为她这个拖累,否则云歌早已经逃掉。全是她的错
漫天的雨,四周都是漆黑。
许平君只知道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跑出黑暗,想到云歌此时的境遇,许平君再难压抑心中的悲伤,对着天空吼了出来:病已,病已,你们究竟在哪里
不料竟然听到:平君,平君,是你吗
是我,是我。许平君狂呼,大雨中,几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她看到刘病已的瞬间,身子软了下去。
刘病已立即抱住了她,她哭着喊:去救云歌,快去,快去,要不然就晚了
孟珏脸色煞白,将身上的雨篷扔给刘病已,立即消失在雨幕中。
刘病已看了看孟珏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虚弱的许平君,顿住了欲动的身形,对身后陆续而来的游侠客们大声说:病已的朋友还困在里面,请各位兄弟配合孟珏兄先救人。
有人一边飞纵而去,一边笑问:救了人之后,我们可就大开杀戒了,老子许久没有用人肝下酒了。
刘病已豪爽地大笑道:自然岂能不尽兴而回低头间,语声已经温和:我先送你回家。
许平君摇头:我要等救到云歌再走,我们是一块来的,自然该一块走。
刘病已问:你身体吃得消吗
许平君强笑了笑:就是淋了些雨,我是恐惧、害怕更多。
刘病已未再多言,用孟珏的雨篷把许平君裹好,抱着许平君追众人而去。
刘病已护着许平君站在墙头一角,俯瞰着整个宅院。
许平君只觉突然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有人胖如水缸,慈眉善目,有人瘦如竹竿,凶神恶煞,有娇媚如花的女子,也有冠袍齐整的读书人,却个个身手不凡,一柄扇子,一把伞,甚至轻轻舞动的绸带,都可以立即让敌人倒下。
有两三个是她认识的,更多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面孔。即使那些熟悉的面孔,现在看来,也十分陌生。
许平君小声问:这就是传说中隐藏行踪的江湖游侠客、嫉恶如仇的绿林好汉吗
嗯。
都是你的朋友
嗯。
许平君和刘病已认识已久,虽然刘病已的脾气有时候有些古怪,有些摸不透,可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了解刘病已的。
可现在她有些困惑,她真的了解刘病已吗
刘病已眉目间有任情豪侠,可流露更多的却是掌控苍生性命,睥睨天下的气势。许平君忽然觉得即使当日看到的广陵王和刘病已比起来,气势也差了一大截。
突然看到何小七手中的长刀挥过,一个人的人头飞了起来,许平君不禁失声惊呼。她猛然意识到,那些倒下的人不仅仅是倒下。她胃里一阵翻滚,身子摇晃欲坠。幸亏刘病已一直搂着她的腰,才没有跌下去。
刘病已轻轻把她的脸按到自己的肩头,用斗篷帽子遮住了外面的一切:不要看了,也不要多想,这些人都是坏人,是罪有应得。
刘病已却是淡然地看着越来越血腥的场面,甚至看的兴趣都不是很大,只是目光在人群中移动,搜寻着熟悉的身影。
待看到孟珏怀里抱着的人,他轻吁了口气,笑着将手放到嘴边,打了个极其响亮的呼哨,底下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应声,紧接着就是一人不留的血腥屠杀。
刘病已抱着许平君落下了墙头,云歌受伤了吗
孟珏摇摇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有些擦伤,都不要紧。她是自己把自己给吓晕了。她杀了个人,估计是第一次杀人,本来就吓得要死,结果那人没死透,云歌跑时被他拽住了脚,她一看那人状如厉鬼的样子,就晕了过去,幸亏二月及时找到她,否则
我以前和她去过墓地,看她胆子挺大,没想到刘病已摇头笑起来,孟珏身后的随从也都笑起来。
许平君此时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又是笑又是哭地骂:还说自己会武功,原来就这个样子
正说着,刘病已的朋友陆续出来,冲刘病已抱抱拳,大笑着离去。
许平君不怎么敢看他们,眼睛只能落在孟珏的方向。幸亏孟珏的侍从也如他一般,个个气度出众,女子若大家小姐,男子像诗书之家的公子。
刘病已笑望着已经再无一个活人的宅院:这场大雨,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孟珏对刘病已赞道:快意恩仇,王法若闲,杀人事了去,深藏身与名,难怪司马迁会特意为刺客和游侠列传。
马车已到,二月挑起了帘子,请他们上车。
上了车,孟珏笑向许平君说:我给你把一下脉。
许平君脸红起来:孟大哥知道了
孟珏笑着点头:猜到你的心思,知道你肯定想自己亲口告诉他,所以还替你特意瞒着他。
刘病已笑问:你们两个说的什么谜语
许平君低着头把手伸给孟珏,孟珏诊完后,笑说:没什么,虽然淋了点雨,受了些惊,但你身体往日很好,回去配几副药,好好调理一下就行,不过以后可不能再淋雨了,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幸运。
许平君犹有余惊地点头,你们如何找到我们的
刘病已回道:要多谢云歌的胡椒子。胡椒是西域特产,一般百姓见都没见过,除了云歌,还能有谁会把这么贵重的调料四处乱扔虽然我们发现得晚了,但毕竟给了我提示。
云歌现在才悠悠醒转,眼睛还没有睁,已经在大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许平君刚想笑着提醒,孟珏却示意她别吭声,抓着云歌的脚笑问:是这样抓着你吗
云歌身子在抖,声音也在抖:别抓我,别抓我,我没想杀你,是你要先杀我,我不想杀你的
孟珏本想捉弄一下云歌,此时才发现,云歌真被吓得不轻,不敢再逗她,轻拍着她的脸颊:云歌,是我。
云歌睁开眼睛看到孟珏,害怕的神色渐渐消失,怔了一会,猛然打起孟珏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怎么那么笨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我杀了三个人呜呜我杀了三个人我还碰了他们的尸体,软软的,还是温的,不是冷的世上究竟有没有鬼我以前觉得没有,可我现在很害怕呜呜
云歌打着打着,俯在孟珏怀里哭起来。
孟珏轻摇着云歌,在她耳边哄道:我知道,不怪你,不怪你,这些人命都算在我头上,阎王不会记在你帐上的。
许平君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刘病已挑起帘子一角,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云歌把第一次杀人后的恐惧全部哭出来后,渐渐冷静下来。等发现马车里还有别人时,立即闹了个大红脸,用力掐了下孟珏,瞪着他,怨怪他没有提醒自己。
孟珏笑抽了口冷气,拽住云歌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云歌笑瞟了眼刘病已,看向许平君,许平君笑摇摇头。
云歌一面看着刘病已,一面笑得十分鬼祟,刘病已揉了揉眉头:你们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歌敛了嘻笑,凶巴巴地问:我和许姐姐究竟是因为你们哪一个遭了无妄之灾
刘病已随手帮许平君整了下她身后有些歪斜的靠垫,胳膊交握在胸前,懒洋洋地侧躺到许平君身旁,笑着说:没我的事,问我们的孟大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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