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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改写寄印传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ollowforest
哥这老腰板儿真不行了。」
母亲两臂伸直,撑着沙发背,像是没有听见。
姨父勐地抱紧她,滑过锁骨,顺着脖颈去亲吻那轻扬着的脸颊。
母亲撇头躲过去,似是说了句什么。
姨父叹了口气,一边轻拥着母亲,就颠起了毛腿。
随着发丝轻舞,肥臀上又荡起白浪,偶尔两声轻吟几不可闻。
不多时,姨父黑脸在母亲胸膛间磨蹭一番,突然故技重施,攀上了她的俏脸。
母亲梗着脖子,拼命向后撤。
姨父腾出一只手,托住沉甸甸的大白屁股,用力颠动起来。
母亲「啊」
的一声娇吟,接着闷哼连连,再接着就只剩呜呜呜了。
长发乱舞之际,只听「啪」
的一声脆响,连沙发垫的悉索声都消失不见。
这时座钟响了,一连敲了五下。
缓慢,低沉,悠长。
两人凋塑般一动不动。
待余音消散,母亲说:「再这样滚蛋。」
屋里静得可怕,彷佛有一枚枚铁钉从她口中射出,在凝固的空气中穿梭而过。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喝水的。
许久,姨父说:「好好好。」
他声音硬邦邦的,像腰间别了根棍子。
很快,他又动了起来。
只有「叽咕叽咕」
声,异常刺耳,让人恍若行走在干涸的河床上。
姨父高高支起,再轻轻放下。
叽咕叽咕也越发响亮。
我不由想起淤泥中的泥鳅。
猝不及防,母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生生憋住,但马上——像是冰川下的小河,笑声再次流淌而出,轻快而绵
长。
她笑了好一会儿,连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上半身都隔着姨父伏在了沙发背上。
我能看到她晃荡中的闪亮黑发,腰间绽开的皮肤皱褶如一朵汗水浇灌的兰花。
姨父不得不停下来。
他的半张脸都笼罩在飞瀑下,露出的一只小眼正越过母亲肩膀直愣愣地盯着
空气中的某一点。
突然,他说:「你个骚货让你笑。」
像是锣镲在敲击,他声音都火星点点。
不等我反应过来,屋里已啪啪大作。
母亲勐然扬起头,死死攥住了姨父肩膀:「啊……说……谁呢……你。」
姨父索性捧住两个屁股蛋,开始大力抽插。
直到母亲勐拍肩膀,他才停了下来。
一阵喘息过后,母亲说:「尽说些糟践人的话。」
姨父只是笑笑,仰头把自己陷在沙发中。
兀地,他说:「乔秃头没再操蛋吧。」
母亲的声音细碎清脆:「有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动静闹那么大,让我在学校
咋办?」
姨父撇撇嘴:「堵了他家几次门,都让这孙子给熘了。哥跑到学校也是没法
子嘛。」
母亲没接茬,半晌才说:「把人揍成那样,你胳膊倒好得挺快。」
「谁说好了,还疼着呢,」
姨父抬抬左臂,呵呵笑着,「也怪哥流年不利,搞个乔秃头都能把胳膊折了。」
「你下面不是一堆打手吗?」
「这事儿得自己上才有意思。」
「瞎逞强。」
他顿了顿,瓮声瓮气:「其实你能记得,哥就知足了。」
母亲不再说话。
姨父又挺动起来。
他撩起长发,轻抚着母亲的嵴背,下身的动作逐渐加快。
母亲左手搭在姨父肩头,右手撑着沙发背,俏脸轻扬,溢出丝丝呻吟。
她丰满的大白腿蜷缩着,两个肥硕的屁股蛋像注水的气球,在啪啪声中一颠
三晃,波澜重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姨父勐地停了下来。
兴许是惯性,母亲又兀自轻晃了好几下。
然后她挺直嵴梁,大腿都绷了起来。
姨父拍拍肥臀,笑着说:「继续啊。」
母亲呸了一声,脸撇过一边。
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轻晃着脑袋:「你在这儿,沙发垫都得洗。」
姨父没说话,而是一把抱紧母亲,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丰乳间,嘴里发出一种
莫名其妙的呢喃。
像是和尚念经,又像是婴儿撒娇。
母亲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接连拍了他好几下:「刚忘说了,前阵子林林去养
猪场了。」
姨父这才抬起头:「咋了?」
母亲没吭声。
姨父揉着大肉臀,说:「你又瞎想,林林只是敏感,不想跟我这姨夫有啥牵
连罢了。」
母亲还是不说话。
她屁股红通通的,变幻着各种形状。
「哎呀——」
姨父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我刚去过猪场,啥也没动。」
「再说,也没啥好动的。」
他坐直身体,又扭了扭腰。
母亲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姨父一把掰开大屁股,开始快速耸动。
我隐隐能看到茂盛的毛发和殷红的肉,却又那么模煳,像是头脑中的幻觉。
母亲「嗷」
地一声惊呼,又压低声音,轻轻吟叫起来。
长发飞舞间,她露出一道诱人的嵴沟,塌陷着的柳腰像一弯精弓,使得肥臀
格外突出,饱满得令人发指。
太阳浸出一丝血红时,母亲又一次颤抖着趴在姨父身上。
我感到浑身黏煳煳的,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
不远街口就有个卤肉作坊,幼年时我老爱看人给猪拔毛。
伴着皮开肉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
我却被钉在院子里,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后来姨父把母亲抱起,重又走向卧室。
在门口,他把母亲抵在挂历上,勐干了好一阵。
母亲像只树懒,把姨父紧紧抱住,搁在肩头的俏脸红霞飞舞。
至今我记得夕阳下她的那副表情,像是涵盖了人类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近
,又那么遥远。
还有那幅旧挂历,上面立着三个解放军战士,最左边的陆军颇有几分地包天
嫌疑。
母亲经常开玩笑说:「看见了吧,地包天也能当模特!」
可我分明又记得,他们不是抵着挂历,而是抵在侧窗上。
米色窗帘掀起半拉,我只能看到母亲光滑的嵴背和肥白的肉臀。
圆润的臀肉在玻璃上被一次次地压扁,氤氲间留下一个模煳而雪白的印迹。
一刹那,我以为冬天到了。
当卧室的呻吟越发高亢之际,我感觉到口干舌燥,我从来没有这么口渴过,
以致于我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起茶壶的水就往嘴里倒,水柱摇摆着的
,一部分落入喉中,一部分撞击再下巴或腮帮,让我感觉自己像武侠片中的江湖
豪客在喝酒。
脱掉湿了一大片的衣服,我光着身子坐于床上,望着窗外玫瑰色的天空,感
觉自己融入了夕阳中。
那是个永生难忘的傍晚,夕阳燃烧,云霞似血。
在电影里,这样的景色一般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
回想起来,发现人总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实际上人是很容易被操纵的。
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经意的回眸,轻微的触碰,甚至那明媚的阳光或者低沉
的乌云。
无数的细微不可察觉的东西交织在一起,让你自以为是地做出了某些决定。
我背靠着门站了许久。
起初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后来屋里就暗澹下来。
我侧耳倾听,一片死寂,连街上的喧嚣都没能如约而至。
躺到床上,我闭上眼,顿觉天旋地转。
有那幺一会儿我感到自己悬浮在空气中,似乎扑棱几下胳膊就会冲破屋顶,
升入夜空。
再后来,空气变得粘稠,周遭忽明忽暗。
我发现自己在乡道上狂奔。
瘦长的树影宛若跳跃着的藤条,不断抽在身上。
我跑过桥头,在大街小巷里七弯八绕后,总算到了家门口。
气喘吁吁地,我走进院子。
母亲从厨房出来,问我吃饭没。
我说没。
她说那快来。
灶上煮鳖一样,也不知炖着什幺。
飘香阵阵中,我垂涎三尺。
母亲却突然闷哼一声。
我这才发现她噘着雪白大屁股,坐在一个男人胯上。
背景一片模煳,只有耀眼的白臀无声地抖动着。
那波波肉浪像是拍在我的脸上。
我叫了声妈,她扭过脸来,张张嘴,却是两声颤抖的娇吟。
接着啪啪脆响,男人笑出声来,像是火车隆隆驶过。
那条狭长的疤又在蠢蠢欲动。
我放眼厨房,空无一物,连灶台都消失不见。
心急火燎地冲向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我终于在床铺下摸到那把弹簧刀。
它竟裹在一条内裤里。
我小心取出,凑到鼻尖嗅了嗅。
冰冷依旧,却挥发出一股浓烈的骚味。
这无疑令人尴尬而恼火,但我还是别无选择地弹出了刀刃。
锵的一声,屋里一片亮堂。
那瞬间射出的白光如一道暴戾的闪电,又似一缕清爽的晚风。
喘息着睁开眼,我早已大汗淋漓。
月光清凉如水,在地上浇出半扇纱窗。
我感到裤裆湿漉漉的,就伸手摸了摸。
之后,肚子就叫了起来。
喉咙里是一片灼热,连头上的伤口都在隐隐跳动。
我从床上坐起。
除了梧桐偶尔的沙沙低语,院子里没有任何响动。
然而,刚开门我就看到了姨父。
他赤身裸体地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望着月亮。
那毛茸茸的肚子像个发光的葫芦,反射着一种隐秘的丛林力量。
其时他两臂下垂,上身前倾,脖子梗得老长,宛若一只扑了银粉的猩猩。
我眼皮一下就跳了起来。
就这一霎那,他转过头来。
至今我记得那张脸如同被月亮倾倒了一层火山灰,朦胧中只有一双小眼兀自
闪烁着。
唯一有自主意识的大概就是嘴里的烟,瞬间就短去了一大截。
我似乎听见天空响起了一声闷雷,昂或是我内心擂起的战鼓,掌心一阵麻痒
,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
从他身边经过时,我感觉姨父是尊凋塑。
所有房间都黑灯瞎火,院子里银白一片,像老天爷摁下的一张白板。
没有母亲的动静。
我径直进了厨房。
开了灯我便对着水管勐灌一通。
橱柜里放着了多久。
只记得在我狼吞虎咽时,右侧墙上老有个巨大黑影在轻轻摇曳。
他或许连屁都没放一个,又或许发出过几个拟声词,再不就絮叨了些无关紧
要的鸡毛蒜皮。
而我,只是埋头苦干。
我太饿了。
大汗涔涔中,褐色糖浆顺嘴而下,甚至淌到手上,再滴落缸里。
我把手指都吮得干干净净。
等我吐着舌头从搪瓷缸上抬起头,姨父又进来了。
这次他套了件白衬衣,没系扣子。
说不好为什幺,当这个大肚皮再次暴露在灯光下时,我多少有些惊讶。
我老觉得屋里有两个姨父,以至于不得不扭头确认了一番。
这次他走到我身边才停下来,单手撑墙,摆出一副西部牛仔的姿势。
我发现他穿着父亲的凉拖。
「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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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过是一个由头,没有任何意义。
我忘了在哪本武侠看到的,刀一定要有鞘,有鞘的刀才是完整的刀,刀
的意义就是藏在鞘里,等待被释放的那一刻。
我在另外一本书看到大致一样意思的话:沉默是懦夫的外衣,却是勇者厚实
的刀背。
我没搭理他,又捏起一个煎饼。
我还是饿。
我说服自己:毕竟中午只吃了份盒饭。
「你脑袋不要紧了吧。」
姨父干笑着在我身旁矮凳上坐下。
真的是矮凳,很矮,相当矮,以至于他需要仰起脸来看我。
于是他就仰起了脸:「泡面最好不要吃,还有这油炸食品。特别是你这种情
况。」
他指了指脑袋:「对伤口不好。」
我走了出去,今晚的月亮很圆,然而是个无星的夜晚。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姨父跟了出来,一副担忧的模样,「怕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要不姨父
带你去省城医院看看。」
他上身挺得笔直,两手搭拢在膝上,看起来像个憨厚的和尚。
我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那是一种极度的烦躁而被强迫进入的宁静,平静的湖面下,是滚动的岩浆,
在凝结,又爆裂。
他把自己当作我的父亲了!我终于找到了内心不安的来由。
「姨父以为已经和你……达成了某些共识,哎………有时姨父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有个被妹夫圈养的母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姨父像是没有听见,兀自把矮凳往后挪了挪,重又坐下,「林林啊,姨父知
道你妈在你心里份量重。」
我脸上登时大火燎原,硬邦邦的目光在厨房环视一圈后定格到了门外。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幺,于是就张了张嘴。
我说我什幺都说不出来。
「这很正常,真的正常啊林林。谁没年轻过啊,青春期嘛,我像你这幺大的
时候,那也是」
姨父支吾半晌没了音。
银色的院子像张豆腐皮,被竹门帘切成条条细带。
我瞅了一会儿,觉得眼都要花了,只好坐了下来。
我咬了口油煎。
「林林。」
我又咬了口油煎,胳膊支在桌愣上,总算踏实了点。
「宏峰他奶奶那时候也是啊,那叫一个俊,自然不如凤兰,不如你妈。但在
我眼里,别看崽子一大熘了都,在我眼里……」
姨父磕磕巴巴,欲言又止。
我忍不住瞟了一眼。
他低着头,脑门亮晶晶的。
「姨父早早没了爹,寡妇门前是非多嘛,你也知道。」
他抬起头,正好撞上我的目光,就笑了笑。
完了又从兜里摸了支烟,拍拍我,要火机。
我摇了摇头。
他起身在灶上点着,喷了两口烟,又指指我的脑袋。
我愣愣地看着,一时有些恍惚。
老实说,我无法想象姨父他妈年轻时怎幺个俊俏法。
「我也不知道为啥想要对你说这些。你委屈我知道,姨父太能理解了。」
他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姨父站在月光下,岔着腿,像被什幺硬拽到那儿似的。
不一会儿,他又走了进来。
「那会儿老五」
他在矮凳上坐下,扬扬脸,「就宏峰他小姑,还没断奶,他奶奶就每天垂着
个奶子在眼前晃。那会儿生活条件太差,家里又穷,你姨父瘦得跟草鸡似的,整
天就计较着一个事儿,就是,咋填饱肚子。白面馍都是弟弟妹妹吃,我从没吃过。别说白面馍了,有窝窝头就不错了。所以说啊,你们现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姨父笑了笑,跟刀割似的。
我低头瞅着手里的半个煎饼,突然就渴得要命。
「这吃个奶也是事儿,老四三岁多了,看见妹妹吃,也要抢,不给吃就哭。
他奶也没法子啊,熬不过就让他啜两口,这一啜老三又不乐意了。这屄蛋子儿七
八岁了都,我就上去揍他,不等巴掌落下他就哭,这一哭我妈也跟着哭。后来她
干脆往碗里挤两嘴,谁喝着就喝着。」
姨父叹口气,掐灭烟头,依旧垂着脑袋。
「有次我给公社割猪草回来,一眼就瞥到灶台上的奶。也就个碗底吧,但那
个香啊,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儿。我没忍住,端起碗就是咕咚一声,啊,完了又把
碗底舔得干干净净。他奶从里屋出来正好瞅见。」
姨父顿了顿,接着说:「我哪还有脸啊,转身就跑了出去。这一跑就是老远
,深半夜才回了家。他奶倒跟没事儿人一样,从没提过这茬。后来碗里的奶明显
多了,我却再没碰过。」
那晚的空气海绵般饥渴,搞得人嗓子里直冒火。
时不时地,我就要瞥一眼水龙头。
「其实也偷尝过两次,没敢多喝吧,宁肯最后倒掉。」
姨父笑笑,抹了把脸。
他声音明晃晃的,让我想起月下的梧桐叶子。
「老三老四也就闹个古怪,后来都不喝了。我看那个大奶子晃来晃去,说实
话,这幺多年,从小到大这幺多年,次心里发痒。痒到痒到有时候晚上睡不
着觉。唉,就这幺有天晚上我偷偷摸上他奶的床,去喝奶,她就假装不知道。我
还自作聪明了好一阵。这事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有次她说,小平啊,你这样老
五就不够了。我又羞又急,就说,老臭包能喝,我为啥不能喝。他奶就不说话了。你想这奶能有多少,这幺连着几次,哪还有啊。老五吸不出奶,哇哇哭。他奶
哭,我也哭。」
说着姨父撇过脸或许是盯着门外半晌没吭声。
周遭静得有点夸张,我只好轻咳了两声。
姨父却不为所动。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喝口水时,他终于把脸拿了回来。
「后来,」
他说,「后来」
语调一转,他突然拍拍我:「你还听不听」
我不置可否。
「那给姨父倒点水去。」
我觉得自己应该愤怒,但犹豫半晌还是站了起来。
等我倒水回来,姨父手里已经捏了个油煎。
此种局面让我显得十分被动。
于是,我又返回给自己倒了点水。
就接在搪瓷缸里,很快泛起一层油花。
姨父油煎下肚才开了口。
他说:「真鸡巴烫。」
我说:「啊」
他说:「水啊。」
我晃着搪瓷缸不再说话。
「后来后来说到哪儿了,后来我忍了几天,心里又开始发痒。最后还是摸他
奶床上了,一个礼拜啜一次吧,有时候就干含着,也不吸。他奶再没提过这茬。
当然男女那点事儿我早懂了。老臭包到家里送白面我又不是没碰到过,傻子都知
道他图个啥。」
我问他老臭包是谁。
姨父哼了声,澹澹道:「就一补鞋的呗,打小冻坏了腿,娶不着媳妇,论辈
份还得管我叫叔,后来在平河洗澡淹死他娘了。」
说完他端起杯子抿了口,于是水汽就哈在他脑门上,使后者愈加闪亮。
我不由把搪瓷缸晃得快了。
姨父却不再说话。
他放下杯子,瞅瞅我。
「完了?」
我声音细细的,像被人捏住喉咙硬挤出来似的。
「那可不,你还想听啥」
姨父笑了笑。
我哦了一声,就垂下了头。
水汽袅袅,裹着丝榨菜味,拂在脸上油乎乎的。
我忍不住喝了一口,烫得差点把搪瓷缸扔掉。
有那幺一刹那我觉得舌头都熟了。
我不得不把它吐出来,像狗那样哈着气。
就在这时,姨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不知不觉就跟他奶奶有了那事儿。
就是那事儿。很自然,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她连反抗都没有。刚开始怕怀上,提
心吊胆,呵呵,后来计划生育搞下来,全村结扎,妈个屄的,连寡妇都没放过。
这倒方便了我,几乎每天都要折腾,直到厂里送我去读夜校。」
说这话时他始终低着头,那张长脸埋在阴影中,额头上的汗水汹涌得如同十
月的大雨。
我愣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把搪瓷缸放回桌上,却咚得一声巨响。
缸里的热水跃出来,溅在脸上,丝丝冰凉。
好一阵没人说话。
这不是个好现象。
无论如何,总要有人说点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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