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钉子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祯
谢宝清听了刘泽的报告,也是纳闷了,莫非是张家二少爷?
于是他下了轿子,正好看到张子筠也下了轿子从后面过来了。
于是迎上去问道:刚才兵丁们去传话,对方说要等他们二少爷出来。难道是国公府的二少爷?
肯定不是我二哥!张子筠想也不想的就对谢宝清道。
怎么可能?自家二哥那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浪荡子。看看这筑城的规模,能在此主事的怎么可能是自家那个二哥呢?
他们正说着呢,从城内出来两队人。
从他们的衣着看,竟然和在门口那两个人一模一样,花花绿绿的。这帮人扛着矛,列着整齐的队伍,行进起来竟然步伐一致,整齐划一。虽然只有一百多人,却走的气势不凡。
这让那些缺乏训练,面黄肌瘦,衣着破旧的明军看的啧啧称奇。
谢宝清不禁赞道:如此家丁,可知其主人一定不凡啊。
张子筠也美目涟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想经常见到的朝廷官兵,再看看这些家丁,谁优谁劣一对比就出来了。
随着立定!稍息,立正!的命令声。所有家丁整齐的随着命令,咔咔的做着动作。
完毕,从队伍中间走出一个相貌英俊自信身穿白袍面带微笑的年轻人,身后还带了两个卫兵。
谢宝清看人家这气势,估计这年轻人身份不低,应该就是刘源所说的那个公子。
所以不敢怠慢,主动迎了上去。张子筠也紧随其后,她要看看,这二少爷到底何许人也,竟能把家丁调教到如此地步。
张世荣一见二小姐过去了,立刻带着几个家丁也跟上。
县令大人驾到,小生有失远迎。失敬失敬!王越学着古装戏里的礼节抱拳道。
谢宝清也还礼道:不客气,还未请教这位兄台高名,从哪里来?
王越笑着答道:小生姓王,单字一个越,字思华。山西崞县人。
谢宝清疑惑了,还以为是京城显贵人家的,这来历听着不像啊。
于是他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此地的?
王越依然面带微笑:因小生家乡遭难,迫不得已随乡亲们逃难至此。
谢宝清听他自称小生,又是有字的,问:那可有考取功名?
啊,去年中了太原府秀才。王越如实回答。
把总刘泽一听,合着就一灾民呀,不就是一个落难的秀才吗?拽什么牛逼!我可要在谢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当即喝道:呔,你是秀才,可以见官不跪。可你这些家丁在这里直愣愣的干什么?还不过来向谢大人见礼?
听他这么一嚷嚷,家丁队伍出现了一丝松动和响声。
王越把头一抬,大声道:立正!
家丁们条件反射的,咔一声站的笔直。
你,你竟然敢藐视上官!刘泽被王越这一出,搞的很没面子,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指着王越道。
见他拿手指着王越,身后的卫兵立刻从肩上取下步枪,用刺刀指向刘泽。
这两个卫兵,可是王卓在教导排精挑细选的最忠心的士兵,专门负责保护弟弟的。
刘泽被雪亮的刺刀虎的一跳,立刻将腰刀拔出说道:反了,谢大人,他们这是要造反了呀?
谢宝清也没想到,这王越说翻脸就翻脸。
正想着自己离的这么近很不安全,到底是跑呢?还是先命令刘把总带人上去拿人。
毕竟这帮家丁看着也不好惹。
咳!王越使劲的咳了声,装作生气的道:把枪放下,没见我在和谢大人说话吗?
接着笑嘻嘻的对谢宝清道:谢大人,他们都是粗人,不懂事!您就别和他们计较了。我在寒舍略备薄酒,希望谢大人能够赏光!
谢宝清看他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很难想象刚才又那么严肃冷酷。
刘把总,谢大人面前你怎敢这样放肆。张子筠最见不得这些官军战时畏敌如虎,平时欺压良善的作为。
王越赞叹道:还是二小姐能仗义执言呀!
哦?你认识我?张子筠早忘记了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又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王越了。
二小姐菩萨心肠,天天奔波在救济灾民的第一线,谁能不认识!王越笑着道。
他本来就不希望和官军兵戎相见,又发现那位二小姐也在其中,就更要控制不让事态恶化了。
这枪弹无眼,万一伤害了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他会万分愧疚的。
听二小姐这么一说,谢宝清也觉得刘泽没事找事。本大人在此说话,哪里容得你个把总插话的?
刘把总,你先退下。谢宝清把脸一板道。
是,大人!刘世泽一抱拳,灰溜溜的退后。
王越一看,见机说道:谢大人,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在这里站着太怠慢了!
也好,我也有很多话问你。谢宝清觉得王越一个读书人,何况这里是天子脚下,他相信王越不会乱来。这周围可是有十多万驻军的。
于是谢宝清上了轿子带着十来个衙役,当先一步往城内走。
把刘泽和他的兵留在城外,就他那些兵的操行和王越家丁那火爆脾气,谢宝清还真怕惹出乱子。
王越看着张子筠笑着邀请道:二小姐也请进吧!
张世荣哼了一声:这本来就是我们张家的地,我们当然要进去。
张子筠眉头一皱道:休要多言,进去看看再说。
王越这才恍然,原来是正主来了。
这些人一进了城,就如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人们的服饰,穿戴,车辆,房屋都是没见过的。
张子筠掀开轿帘,美目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丫鬟荷香却一惊一乍的不断惊呼:小姐,你看那儿!那个车子那么大,竟然不用马拉却跑的飞快。
快看那边,那个车子后面的罐子还会转呢!
到地点,谢宝清下了轿子举目四望,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谢大人请进,寒舍简陋,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包涵!王越热情的招呼道。
板房的面积和古人的房子比起来确实很简陋,不过这屋内陈设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是预案之一,专门整理出来的房间。地砖真皮沙发,巨大的茶几冰箱透明食品柜台后面还有酒柜。
谢宝清一进来就有点发呆,不明所以。
王越指着沙发道:谢大人请坐。二小姐也请坐。
一下陷到沙发里,谢宝清还颠了颠,笑道:此物不错。呵呵!
张子筠坐下后也喜欢上了沙发,尤其是那个靠背枕头,拿起来不住的端详。
二位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可以送两套给你们。王越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瓶红酒,几个杯子过来。
谢宝清没回答,眼睛紧盯着王越手里的酒杯酒瓶。
真的吗?那太好了,这要多少钱?张子筠笑颜如花的说。
二小姐,谈钱多伤感情,说送你就是送你了。王越把杯子和红酒放到茶几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张子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谢谢思华兄了。
第十五章 这地我买了
谢宝清这才发现,这茶几也是玻璃的。这个王越到底有多少钱?进城以来所看到的让他无法估量了,这还是灾民吗?
王越刚一坐下,旁边站着的张世荣嘿嘿一声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和大人小姐同坐?
王越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怎么苍蝇这么多,惹人讨厌!
张子筠喝诉道:张执事,请勿多言。
呵呵,就凭二小姐这句话,就当浮一大白。王越呵呵一笑,将红酒打开倒入高脚杯。
两位请。王越将两杯酒递给他们。
谢宝清看着那琥铂色的酒液,早就垂涎欲滴,端起来就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接着又喝了一口。
张子筠却拿着高脚杯不住的端详,她觉得这颜色很美,然后试着用小嘴抿了一口。
可惜,如此美酒却没有菜呀!谢宝清不禁摇头。
装逼没看对象,国人喝酒习惯有菜的。
哦,真是怠慢大人了!这就上菜,咱们吃点不同的。王越用对讲机叫了个女孩子进来,这女孩子叫郑春梅,是专门为王越家服务的,临时过来客串一下服务生。
谢宝清以为要等很久,因为他们来的突然,现在离晌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只见那女子听了王越的吩咐,从柜子里拿出各种叫不上名堂的色彩鲜艳的东西。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用,就流水似的端上一盘盘的食物。
等东西都上齐了,谢宝清和张子筠看了半天,就认识个牛肉,鸡爪,其他的一概不认识。
实际上这些只不过是乐事薯片梅林午餐肉火腿豆汁鲮鱼洪奈鸡爪周黑鸭脖平遥牛肉酒鬼花生腰果开心果之类的。
两位不要客气,请慢用!王越笑着邀请。
谢宝清拿起筷子先夹起一块平遥牛肉,一尝果然是牛肉,味道还非常不错。不禁盯着王越,那意思好像是希望他给个解释。
王越见他看自己,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笑道:大人,这是猪肉,做成了牛肉味道。您放心,这方圆几十里肯定没人丢牛。
谢宝清一想,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张子筠却不管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吃,每样都尝一点。不住的点头道:这些东西都很好吃,是刚才那个女子做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早就做熟的,便于保存的食物。王越答道。
哦?能保存多久?谢宝清问道。
有的三个月,有的三年。王越随口答道。
他的话把两人吓一跳:什么?三年?
对,就是这个午餐肉能保存三年。说着他将一块午餐肉丢嘴里。
真是不敢想象呢。张子筠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鸭脖啃了一口。
接着唔一声,皱着眉头停止了咀嚼,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只好轻轻的嚼起来,接着又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王越看着她的神情,以为她不爱吃辣。谁知道张子筠又咬了一口,竟然把一个鸭脖吃完了。
见王越看着她,眉毛一弯,轻笑道:这个鸭脖虽然辛辣,味道却甚是不错。
思华,谢宝清端着红酒道:你这里的新鲜事物一件接着一件,我都眼花缭乱了。我且问你,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王越把脸一肃道:请原谅我无可奉告,关于来路这是本人的秘密。但可以肯定,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反正也解释不清,只能用秘密来解释了。如果有人窥视,他也不怕,因为他的力量每天在增长。
张世荣在旁边憋半天了,总算找着机会了。厉声质问道:这里可是英国公府的地,怎能任你胡来,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否则你的祸事来了。
他看出来了,这里很多东西都很值钱,把这小子赶走,这里就是国公府的了。作为此地的管事,他已经可以想象能有多少好处能到自己腰包。
谢宝清也点头道:这里是英国公府的地,你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而擅自使用,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官司不用打,你就先输了。再者说,你一个秀才,私自建这么大的城,也与朝廷律法不合呀。
他也是看王越势力已成,也是个读书人,所以才和他好好说话呢。主要是怕事情搞大,毕竟这是在他的地面上出的事。要是一般人,他早一声令下拿人了。
王越这才知道,这里是英国公府的地,张辅的后人。
靠,要是前两代英国公,那可都是牛人,他还真要卷铺盖卷滚蛋,另寻根据地了。
为啥?因为京城的军队都归英国公管,而且明初的军队还是很能打的。
可现在是崇祯年,所以他也有了底气。
他也不觉得理亏,因为这些勋亲贵族,哪家不是靠着多少代人不断兼并,拥有大量的土地。
土地多的人家,竟然拥有百万亩,比如衍圣公。也怨不得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
呵呵,谢大人有所不知,这里所有人,包括我本人,都是从山西逃难来此的。我们在逃亡的路上死了多少人?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了。你们再把我们赶走,继续逃亡,于心何忍啊?王越扮着苦瓜脸道。
那何必要多此一举,让那些灾民在此筑城呢?谢宝清质问道。
王越无可奈何的说:大人,我一开始也不想呀!我给他们提供粮食衣物,让他们能衣食无忧。可是这人哪,一旦吃饱了肚子,清闲下来就要滋生事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烦不胜烦。
他摸摸光滑的下巴,接着道:于是我就冥思苦想,怎么才能不让他们那么闲呢?
得,咱也学学朝廷的以工代赈吧,都给我筑城墙去,把你们多余的精力都释放到朝廷的大地上去吧。这样一来,还起到了一举两得的作用。既不让他们闲着,又筑起了城墙,在此生活也更安全了。
听他在那里瞎摆呼,张子筠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转眼一看,谢宝清的脸都发青了,只好收声。
这是哄鬼呢!谢宝清想,你都花三两银子把周围村子的人招去筑城了,你这是以工代赈?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吧?我一年的薪奉才四十两,还有没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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