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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儿客商多。
客商途经此地,想要探听消息,要做买卖,要出货,要收货,就必须得寻个去处去与人联络,于是这里的茶肆又多了一个功能,无论是从哪里来的商贾,往往都会寻一个茶肆,先去点几壶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伙计过来,便交给伙计一张纸,纸上写明自己做什么买卖,手里有什么货,或是要什么货物,还有自己下榻在哪处的客栈,那伙计得了这便条,就会用炭笔在店里的墙上写了,若是有人有兴趣,自然会和店伙联络,店伙再托人送一封书信去该人下榻之处。请有意谈生意的商贾在茶肆里洽商。
因此,这里的店伙在这里给人端茶递水,掌柜却是不发工钱的,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于牵线搭桥,往往一笔买卖做成,买卖的双方都会形成某种默契,拿出一两贯钱来打赏,这个收入可就远比寻常意义的店伙要高得多了。
如此一来,茶肆越来越多,而免费应征的伙计也是越来越多。有些人没办法在茶肆里谋差,就索性到客栈、酒肆去,也有一些,更是去那些烟花场所,如今在孟津里,像这样的人,多不胜数,一些人凭着牵线搭桥,渐渐地有了眼界。竟是对南来北往的货物了若指掌,什么货物卖到哪里可以生都是利,什么货物到了什么时候会有涨跌,这些人自然而然的也就脱颖而出。靠着平时攒下的一些钱,又告贷一些,索性寻一些急于抛货的客商,自己把货吃下。旋即再寻觅一些急需这些货物的客商,兜售出去。
这个时代,并不歧视商贾。
可是谁都知道。对于寻常人来说,从商能生利,挣得比别处多,可是做买卖的人却是不多,其实说穿了,便是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是庸庸碌碌的,他们并没有太高的眼界,一个人没有眼界,谨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是不敢轻易冒险的。毕竟绝大多数人,一辈子所见所闻都超不过方圆三十里,接受来的信息,无非就是某某家今年年成好,谁谁家娶了媳妇,某某家在招长工。
而在这里,因为人的流动性极大,南来北往,在这儿的人,一天所接受的信息竟是其他地方的百倍以上。
而人一旦有了眼界,自然也就不安分起来。
当你渐渐熟知各地货物的行情,当孟津要筑城,你立即预感到某些货物可能看涨。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于是乎,孟津突然成了冒险家的乐园,而这些所谓地冒险家,其实就在一年前,或许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农人,或只是个大字不识的雇工。
而如今,有一批人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他们开始善于言辞,开始熟知人情世故,开始有了敏锐的观察力。
在这个门阀的世代里,人是分为三六九等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一千年前,你的老祖宗们在耕地,最大的可能就是,现在你怕也不过是某个高门田庄里的一个庄家把式。
即便是商贾,本也是有传承,想要从商,往往你需要自幼耳濡目染,需要跟着父辈们四处走货,这样才有从商的见识,才知道买卖怎么做,才知道各地的物价贵贱。
可是现在一群最底层的人在这孟津,竟是无师自通。
一种奇特的现象出现了,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就在一日之前还是默默无闻,可是一夜之间,立即成了孟津的亨通人物。
秦少游在茶肆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话题,那些窃窃私语的人,叙说的无非都是某某店伙辞了工,自然有人问去了哪里,回答的人则是带着羡慕,说是这家伙与人合伙,吃了一批货,恰好赶上了有人急需,转手挣了数百贯,如今自己去做了买卖云云。
有人暴富,自然也就有了暴发户,所谓暴发户,便是原本一钱不值的人,猛地竟是出手阔绰起来,四处买宅子,走在街上,至少有三四个人作陪,吃最好的茶,喝最好的酒,娶了媳妇,还要纳几门妾,这种人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在各地豪强和门阀林立的时代,一个人想要出头,可谓微乎其微,这种人给人的观感不佳,说话总是嗓门比别人大,穿着绫罗绸缎,就差手里拿着个铜锣,到处嚷嚷着告诉大家,老子有钱了。
可是这些人固然有再多恶习,对于孟津来说,却是多了一样东西希望
这个世界可以肮脏,可以恶俗,可以有为富不仁,可以有人欺压良善,但是绝不能没有希望。
从前的时候,对于平头百姓来说,自己耕地,那么一辈子都只能耕地,至于那些豪门,人家是理所应当的,即便这些豪门彬彬有礼,甚至连欺负他们这种人都懒得去动手指头,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一个深不可测的鸿沟,这个世界,本就是一分为二的。每个人,从出身开始,他们的命运都好似已经注定,可是现在却是全然不同了。
从前清河刘家的公子据说去了京师,还被授予了官职,娶了成州侯的女儿为妻。这种话题,对人来说,永远都只是谈资而已。
从前村头的那个刘癞子,就是早就死了爹娘,住在城隍庙里每日游手好闲的那个家伙,他居然发迹了。这个在话题就足以引人触动了。
因为刘家的公子,平头百姓是永远不可能与他相比的,他做了官,他有一门好亲事,这本就是理所应当,是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事。可是村头的刘癞子却不一样,因为这厮连自己都不如,他这样的货色都能在孟津生发,凭什么自己不能
于是有人愤恨不平的同时,也同时抱有了期望。
不如,也去孟津试试看,刘癞子可以,我为何不可以他大字还不识呢,我好歹还能写自己的名字。
外乡人开始人满为患,他们四处出没,就好像苍蝇一般,见缝插针的出现在了孟津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满怀着希望,四处游荡,这些人中有最底层,也有一些身怀一门手艺的人,有一些底层的小客商,也有一些不受高门待见的庶子,每一个人都在这里寻找机会,有人落魄潦倒,也有人渐渐有了起色。
而秦少游坐在这茶肆里,享受的就是这种琳琅满目的消息,各种层出不穷的稀奇事,在孟津尤其的多,这里和洛阳不同,洛阳除了东市和西市之外,绝大多数,人口都是固定的,你邻家是谁,右舍是什么人,你一清二楚,可是在这里,每一个人所接触的陌生人,多如过江之鲫,扬州来的人,带来的是扬州的风土人情,长安的人,带着一口关中的口音,山东来的,往往更彪悍一些,好爽直接。
茶肆外的街道上,人流如织,挥汗如雨,秦少游若是推开窗来,便看到外头如庙会一般,只看到攒动的人头起伏。
他显然对此觉得很是别开生面,现在孟津的许多东西,某种程度来说都是他无心插柳的结果,可是这结出来的果实,却让他自己都叹为观止。
吃过了茶,正待要起身会帐,茶肆里却是冲进来一队人,为首的一个是长史陈杰,陈杰一到,让茶肆里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掌柜迎上去,露出一副巴结的姿态,道:“陈长史”
陈杰却没心思理他,目光却是落在了秦少游身上,他连忙上前道:“公爷,真教人好找,有客来访,公爷”
秦少游恼怒于陈杰这厮过于冒失,以至于自己一下子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却还是气定神闲地道:“哦来的不知是谁”
陈杰道:“韦玄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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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你招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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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玄贞又来了。.
这倒是出乎了秦少游的意料之外。
秦少游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立即走出了茶肆,外头已经给他备好了车驾。
他踩着高凳上车之前,不由道:“叫个人先回庄子里去,请先生先到中堂。”
这个先生,专门指的是王琚。
陈杰这个家伙,对那杨务廉的观感不佳,偏生对王琚却是毕恭毕敬,他点点头,亲自骑了马,先行去知会了。
待秦少游回到庄子,那韦玄贞已到了中堂,秦少游跨进门槛,见他好整以暇地吃茶,秦少游便作揖,道:“秦某来迟,还望韦公恕罪。”
韦玄贞嘻嘻哈哈地道:“不迟,不迟,据说魏国公去了市集吃茶你这庄子里,有的是茶,依着老夫看,你这吃茶是假,走访民情是真,醉翁之意不在酒。魏国公,老夫真是佩服你,你如今已身居高位,居然还能如此事必躬亲,这也难怪英雄能出自少年了。”
秦少游呵呵一笑,心里不禁在想,这个家伙,比之上一次又热络了几分。
其实韦玄贞越是热情,秦少游就越是有戒心,这个人,毕竟是太子的岳父,虽然因着从前的一桩公案而成为了庶人,可是天下谁人不知,迟早有一天,他还是要飞黄腾达的,只怕将来,韦家的权势比现在的武家更盛。毕竟武则天当朝,对武家的态度不过是利用。可是外间不知有多少传闻,说是太子殿下对那韦氏言听计从,等到有一日,太子登基,岂不是变成了韦氏利用太子
这里头只是几字之差,里头的含义却是不同了,一个是皇帝利用亲族,一个是亲族利用皇帝,这也是为何现如今韦家水涨船高,乃至于一些武家子弟。眼看大势已去,也已开始和韦家的人拉关系的原因。
朝中的事,其实和后世的炒gu相当,大家看的绝不是当下。而是往后,因为在当下能连横合纵的人,自然会有一定的资本,他们看到的是未来,如今韦家就是未来。
现在这位国丈却对自己热情得过份。秦少游不得不提心吊胆一些。
秦少游呵呵一笑,道:“韦公谬赞了。”
秦少游落座之后,叫人斟茶,或许是茶肆里喝了太多的缘故,所以当热腾腾的茶水递在案上时,他却并不急于去喝,而是慢悠悠地道:“韦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
面对这么一个人,秦少游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韦玄贞笑了笑,才道:“哎其实说起来,魏国公一举而创孟津今日之盛。真是羡煞旁人,韦家这几年,说实在话,子侄们都不争气,长子韦泚,每日游手好闲,本是想让他在龙门宫担任侍卫,谁知他竟是宁死不肯,前几日见了魏国公,真是教人感叹。老夫这儿子与魏国公一般的大小,却不及魏国公的万一。魏国公还没有做过父亲,当然不能体谅这样的心情,这个不孝子。不能再让他胡闹下去了。”
秦少游的脸上摆着微笑,他当然知道,韦玄贞不会这样的简单,所以他并没有做声。
韦玄贞叹口气,道:“这样的心性,若是贸然进入宦途。这是误了他,所以老夫思虑再三,决心还是让他在魏国公身边学习,魏国公意下如何”
秦少游讶然道:“这秦某不敢误人子弟。”
韦玄贞笑吟吟地道:“误人子弟未免谦逊了。魏国公能好生教训一下,实是家门之幸。”
见秦少游踟蹰,韦玄贞又笑呵呵地道:“洛阳人都说,魏国公最擅的就是做生意,这陶朱之道,也没什么不好,往后这逆子还要打理家业,怕也要有几分本事,魏国公,老夫这把老骨头都已央求上门了,魏国公难道还不肯答应吗”
秦少游眼眸里掠过了一丝精芒,他猛地察觉到了韦玄贞的意图,便笑呵呵地道:“噢,却不知令郎想做什么买卖”
韦玄贞意味深长地道:“茶叶。”
茶叶两个字,就好似图穷匕见一般,秦少游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秦家庄的买卖,至关紧要的就是茶叶,可以说,其他的买卖都有时效性,有高有低,有的能生一时之利,有的能兴旺一时,可是这茶叶,却是秦家庄最根本的收入,因为单单这个买卖,就足以让秦家庄维持下去了,可以说,这是秦少游的根本,而这个买卖里,自己占了七成,另外的三成,则属于太平公主。
这天下,除了秦少游和李令月外,就再没有第三个人参与这个买卖,理由很简单,秦少游垄断了茶叶的生产工艺,而李令月呢,则是保证了宫中给予了特许经营的权利。
韦家的儿子要来学习,学的却是经营茶叶,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裸地告诉秦少游,韦家想要从这茶叶之中分一杯羹。
摆在秦少游的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嘛就是彻底地决裂,可是几年之后,应该怎么办韦家这些人绝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太子已是众望所归,地位已经逐渐稳固,一旦得罪了韦家,结果可想而知。
既然不能得罪,那么就只好分一杯羹了,可是韦家的胃口一定不会小,若是让出一两成利,而得到韦家的绝对支持,秦少游是肯的,即便是三成,他也甘愿,就如他肯出让三成利给李令月,这不是因为他大方,只是因为他知道,李令月懂得适可而止,可是韦家呢秦少游能相信自己出让了利益之后,韦家不会得寸进尺吗
双方从一开始就没有互信,在这种情况之下,把自己的根本利益出让出来,无异于是舍身喂狼。
秦少游笑了,却是语重心长地道:“这件事倒也好办,令郎若是想要学习做买卖,倒也容易,只是此事,却还需要秦某思虑一二,韦公,如何”
秦少游没有立即答应,韦玄贞只当他还在摇摆,心里却更有几分把握,只要一个人动摇,就不怕不能成事,他笑吟吟地道:“那么老夫只好盼着魏国公的好消息了。”
秦少游又与他寒暄了几句,韦玄贞这才喜滋滋地离开了。
那韦玄贞送出了中门,秦少游回到了中堂,他凝视着这古朴的中堂,背着手发呆。
身后传出了王琚咳嗽的声音。
秦少游并没有去看王琚,目光却是微微眯起,淡淡地道:“王先生意下如何”
王琚笑呵呵的道:“这就要看公爷的意思了。”
“不。”秦少游断然道:“不是看我的意思,事实上,从现在开始,我已没有选择了。王先生,你比我清楚。”
前一句话,王琚的意思是,这件事怎么决定,到底是给韦家让利,还是坚持不让,请秦少游来定夺。
而秦少游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他没有选择,没有选择的意思就是,他无利可让。
王琚一听,眼眸里顿时露出几分兴奋之色。
很明显,这家伙不是一个善茬,秦少游的坚决态度,让他情绪激动,他高亢道:“不错,事到如今,公爷没有选择,那韦玄贞打的是好算盘,可是这茶叶才是公爷的根基,有了茶叶,才会有钱,有了钱,才能蓄养庄户,才有天策军,有武器,将这茶叶让出去,不啻是自毁长城,是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秦少游笑了笑,道:“王先生,可有对策了吗”
王琚皱了皱眉,正色道:“若是想让一个贼不惦记着魏国公,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自顾不暇,教他焦头烂额,让他每一日都惊惶不安”
秦少游看着王琚,不由笑了:“王先生似乎已经有了办法”
王琚笑了笑,道:“确实有了。莫非魏国公也有了办法”
秦少游道:“若换做是我,我就会写一封奏疏。”
王琚又是笑了笑:“学生的意思,也是写一封奏疏。”
秦少游不禁乐了,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却带着几分残酷。
很明显,韦玄贞的贪婪彻底地惹怒了秦少游,他道:“那么不妨,你我各自写一封奏疏,且看看,哪一封奏疏更好。”
王琚倒是觉得有意思,道:“写输了,要请吃冰。”
秦少游恼怒道:“我已请了你十几次了。”
王琚却是咕哝一声:“小气。”
二人没有在多言,各自到了自己的案头,拿了笔墨,都挥毫疾书,一炷香之后,二人先后落笔,各自将对方的奏疏拿来看了看,王琚不由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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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要命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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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叹道:“还是先生的文笔更犀利一些,我自叹不如,我抄录一份。.”
他捋起袖管,没有再和王琚多言,埋头按着王琚的奏疏抄录了一份,旋即起身,活络了筋骨,道:“我与先生果然是不谋而合,这一次,我们索性就做一件大事。”
王琚也笑呵呵地道:“这是那姓韦的咎由自取。”
二人一起谋划定了,便将奏疏送出去,旋即各自落座,气定神闲的吃茶。
与此同时,快马已将奏疏飞快地呈报到了三省。
这一次,秦少游的奏疏并没有直陈给宫中,却是很快,送到了中书这里,三省之间,界限并不分明,比如在此前,掌管三省的往往是尚书令,不过因为中书令位高权重,最后反而成了虚职,武则天索性将中书令改为了内史,不过同样,没有太多的实权,不参与任何政事。
反而是三省的侍中、侍郎以及“同中书门下三品”或“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来处置三省事务了,无论是中书令、尚书令,其实和汉朝时的三公一样,先是位极人臣,掌握实权,最后因为权柄过大,最后改为了虚衔。
本来自平叛之后,三省忙碌一阵,及到后来,也渐渐闲散下来,如今是歌舞升平,天下归一,太子殿下的地位已然稳固,索性政事也很平顺。
只是今日,天策上尉一封奏疏,却是彻底地把这个格局打乱。
崔詧是最先拿到奏疏的,他看着奏疏,竟是老半天没有回过神,然后忙是叫了狄仁杰来。
三省之中,崔詧对狄仁杰最是器重,至于杨再思人等,固然也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不过以崔詧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刻意地热络。
狄仁杰觉得稀罕。崔詧何时表情如此凝重了,他落了座,便道:“崔公,不知有何见教”
崔詧将奏疏传阅给狄仁杰。狄仁杰起先失笑,道:“是秦少游他一个上尉,吃饱了撑着,也来上书什么时候这样忧国忧民了韦妃父韦玄贞,有才能。为人敦厚,请举为侍中,臣秦少游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
狄仁杰愣了一下。
举韦玄贞为侍中
这个秦少游,他有什么资格推举侍中侍中可以宰相,便是崔公也只是个侍中而已,秦少游何德何能,那韦玄贞又何德何能
狄仁杰竟是有一丝不太明白,毕竟这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立即接受,他不由道:“这于理不合,一个武夫,有什么资格况且”后头的话,似乎是狄仁杰的难言之隐,一时说不出口。
崔詧便叹息道:“老夫起先也是诧异莫名,此事太过蹊跷了。”
狄仁杰怒道:“这才好了几日,这个秦少游,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崔詧又是叹了口气,才道:“问题不在这里。老夫只问你,韦玄贞的德行,足以担当侍中吗”
狄仁杰摇头道:“他从前不过是个刺史,也并没有什么政绩。况且若不是他,太子如何”
狄仁杰说的,又是这些旧事了,当年太子还是天子的时候,一意孤行,非要让自己的老丈人韦玄贞做天子。最后惹来了许多人的反对,最后才给了武则天废黜他的机会。
因而许多人并没有将这件事的错误归咎于李显,李显毕竟是凤子龙孙,大家的矛头自然是指向韦玄贞。
现在秦少游又要请加韦玄贞为侍中,这里头的名堂可就大了。
崔詧不疾不徐地道:“老夫听说,韦玄贞曾拜会过秦少游”
狄仁杰眉头一挑,更显不悦。
崔詧淡淡地道:“于老夫之见,或许是韦玄贞不甘寂寞,而此时秦少游因着救驾之功,深受陛下信重。韦玄贞要做侍中,最难的就是陛下,于是他寻上了秦少游,想让秦少游为他美言。”
狄仁杰禁不住冷笑,道:“媳妇还未熬成婆婆,就这样等不及了吗”
崔詧笑吟吟地道:“可是换一句话来说,这固然可能是韦玄贞的运作,可是狄公是否想过,这是或许是秦少游的手段呢”
“愿听崔公高见。”
崔詧慢悠悠地道:“韦玄贞要做侍中,秦少游上了这一份奏疏,结果会如何”
狄仁杰脸色一变,道:“老夫明白了,看来要出大事,崔公,我们是否”
崔詧却是摇摇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狄仁杰,老夫和你不同,老夫家大业大,说句再难听些的话,老夫对太子的忠心,只源于这样做,对崔家有利,这些话是不足为外人道哉的。太子做了天子,韦家就是皇亲国戚,韦玄贞更是国丈,老夫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而你其实也一样,无论你做任何选择,都可能惹祸上身,所以作壁上观吧,朝中要有跌宕了,秦少游这个人的心思还真是古怪,竟是连老夫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狄仁杰皱眉,道:“崔公,就怕此事会波及到太子。”
崔詧冷笑道:“奏疏送到了这里,难道你我可能收起来吗奏疏只要送到宫中去,就必定会波及到许多人。”
狄仁杰重重叹了口气,一时竟是没有章法,只得闷声闷气地道:“也罢,且看陛下怎么说。”
崔詧却是意味深长地道:“陛下不会说话,可若是不说话,这才是最可怕的”
狄仁杰摇摇头,发现崔詧竟比平时苍老了一些,他愣了愣,不禁道:“罢了,且由他去吧。”
三省当然不敢截秦少游的奏疏, 所以奏疏也顺理成章地很快被呈入了宫中。
秋高气爽,武则天近来染了一些寒热,因而许多的奏疏批阅都由上官婉儿来代劳。
每到这个时候,武则天便侧卧于榻,凤眸微眯,一旁的上官婉儿则是在旁念着各地送来的奏疏。
“臣御史朱进言事:陇右道近来盗贼频仍,各地郡守竟屡剿不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臣恐盗贼日盛,而上乱国家,下祸苍生,宜调各路精兵,齐头并进,分路并剿”
“臣”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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