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现在几十张弓弩对着他们,即便他们能杀武则天,也要惊动所有人,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一旦大批的禁军赶到,他们即便杀死了武则天,也得不到任何的‘功劳’,有的只是弑君大罪。
可是现在就算抛弃武器,又有什么用呢,抛下了武器,就必须任武则天宰割,现在你们带着刀,到了武则天面前,难道武则天会放过你吗?
除非
韦正德已经意识到不妙了,他眸,看着这些心腹。
心腹们也是面面相觑,无数张眼睛,都在相互的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都带着警惕之心,因为谁也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心腹,站在你身边的袍泽,或者是你的朋友,即便是昨夜还一起宿醉同眠的兄弟,会不会拔刀相向。? ?? ? ? ???
韦正德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可是却已感到陌生了。
他当然知道,武则天说出那一句诛恶者便是大功一件话时,这句话的杀伤力会有多大。因为这句话直入人心,偏偏人心是最可怕的。
他看到已经有人开始不怀好意起来。
是啊,他们犯了重罪,而且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功赎罪,只要能杀韦正德,不但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或许,还可以得到武则天的赏赐,虽然韦家可能会进行报复。可是韦家远在长安,远水救不了近火。
韦正德不得不向中郎将赵靠近一些,赵是他的女婿,更值得信赖。至于其他人,他就无法信任了。
可是当他背对赵,警惕的面对着其余党羽时,突然,一股剧痛自后背传来。
长刀直插他的后腰。随即身后的人猛地一加力,刀剑便自他的肚中贯穿出来,淅沥沥的刀尖上,全部是血,血水如雨一般喷洒出来。
韦正德出低沉的怒吼,他过头去,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自己的女婿赵,赵面无表情再没有了平时对这个岳丈的敬意,他只是一边扶住韦正德摇摇欲坠的身子。一?? 看书?? ??要要??????一边不断的在刀上加劲,长刀在韦正德的身体里搅动,声音清晰而恐怖。
韦正德怒吼“赵,你这个兔崽”
赵依旧没有表情,他是韦正德的女婿,也正因为如此,他是铁杆的韦党,只是如今的形势,若是想活着走出去,唯一的法子就是杀韦正德。别人尚且可以丢掉武器表示降服,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是赵不能,他身上有太多太多韦家的烙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里这把刀,与韦家划清界限。
赵的举动,将所有党羽都吓呆了,终于,还是有人反应了过来。副将燕雄,也是毅然决然,一刀狠狠的朝未死透的韦正德身上劈
去。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一个个变得疯狂起来,赤红着眼睛,提刀狠狠砍在韦正德身上。
谁也料不到,这些曾经韦正德身侧最亲信的部属,如今却仿佛与韦正德不共戴天一样。
韦正德张着眼睛,却已没有了呼吸,唯一还在动的,只有那被刀砍得残缺不全的尸。
地上只留下了一摊鲜血,赵弃刀,立即拜倒在地,朝着武则天磕头,道“末将赵,险被韦正德所蒙蔽,以至上皇涉身险地,末将有万死之罪,今日杀贼韦正德,将功赎罪,任上皇落。”
燕雄拜倒“末将万死。”
一个个人抛下了武器,拜倒在地。
武则天抬眸,冷冷的笑,终于结束了。
韦家在洛阳的两个重要棋子,武三思已被秦少游所杀,而现在的韦正德,却也已被人砍成了烂泥。
至于这些人党羽,一部分被狄仁杰铲除了个干净,另一部分,现在则战战兢兢的拜倒在武则天的脚下,不安的等待着武则天的处置。
武则天的笑容没有散去。
不一兵一卒,却是大局已定。
这些人,都是禁军的骨干,而如今,却再也不去了,因为他们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则是韦氏的报复,他们唯一生存的机会,就是死死的抱住武则天。
他们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武则天的党羽。
武则天道“诸卿忠义,朕岂有不知,如今恶既除,此事,理当既往不咎。尔等奋戮力,朕心甚慰,而今连禁军都督,尚且如此不肖,可见这宫中的禁卫,已经到了何等糜烂的地步,诸卿,还不到各卫,整肃奸党,加强禁卫,朕的安危,就靠你们了。婉儿召秦少游入宫!”
武则天起身,显露出了几分的倦意,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道“为了一个小小奸贼,却是折腾的朕一宿未睡,这紫微宫,看来是暂时无法下榻了,血腥气重,朕受不得这个味,尔等各行其是去吧,朕摆驾长乐宫,且先歇一歇,什么时候秦少游入宫,再来禀告,还有狄仁杰”想了想,武则天道“让狄仁杰也一并入宫来见一见吧,这个老家伙,朕倒是对他颇为想念了。”
她说罢,已是款款起身,上官婉儿要扶她,她却轻轻摆手,动了脚步,并无老态龙钟的样子,反而是步伐轻盈,众人纷纷拜倒,她在拜倒的众人中穿梭过去,眼睛看着幽深的殿门之外,殿外,一群宦官和宫娥,已是下了弓弩,垂而立,准备伴驾。
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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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四百五十五章:试看天地翻转
洛阳宫里,已是杀气腾腾。
一队队的禁卫调拨出来,紧接着,在这风高夜黑的夜晚,有人的宿舍被直接踹开。
“什么人……”
“张将军可在?”
“是赵中郎,赵中郎寻我何事?”
说话的声音,明显轻柔很多,黑灯瞎火的,又是卫戍时临时的住所,屋子里没有掌灯,很是昏暗。
“都督今夜要召集众将,有大事要相商,张将军,军令如山,速速准备。”
“是,是。”
那人一骨碌的翻身起来,心里却不免有些不满,这个赵中郎,仗着是都督的女婿,也太过嚣张了,都督寻人就寻人,何必要踹门而入,还有,门口的两个亲兵是做什么吃的,为何不通报。
不过这位张将军只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都督大人有什么不快,于是不敢怠慢,忙是翻身起来掌灯,他还带着的几分酒意,待打了火折子,将烛火点起,回眸时,他愕然愣住了。
四五个人,每一个人都是杀气腾腾,为首的就是都督的女婿赵超没有错,不过赵超手里提着刀,一脸的狞然,不好……
张将军后退一步,皱眉:“赵中郎这是……”
赵超慢悠悠的道:“都督谋反,已经伏诛,张将军,你素来和韦正德相交莫逆,你还有一个儿子,承他的恩惠,调去了长安大明宫里任职是吗?”
张将军顿时脑子嗡嗡作响,都督谋反,还被杀了?
这种事,他不敢信,可是又不敢不信,按理来说,真正和韦正德相交莫逆的难道不是你赵超,你还是他的女婿呢。
不过张将军是韦正德的亲信没有错,韦正德杀武则天,之所以没有叫张将军去。只是因为,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外头的禁军,还需要许多信得过的人来掌控。所以此事,并没有告知这位‘张将军’,这不过是韦正德的后手罢了。
张将军喉结滚动,一时竟是作声不得,因为他实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赵超已经等不及了,他提刀,恶狠狠道:“你便是韦正德的党羽,如今事发,我等奉命杀贼,来,杀!”
一个杀字,便有刀风带起,一下子把刚刚点起的豆蔻烛火扑灭,屋中又陷入了黑暗。可是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呼,如狼似虎的人冲上去,一阵猛砍,血腥味弥漫开来,有人狠狠踹了几脚之后,道:“赵中郎,已经死了。”
赵超颌首点头,他现在的精神,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压抑着颤抖的嗓子道:“下一个,还有朱进。”
今夜……注定是要有许多人死的。
韦正德经营了这么久,在洛阳的禁军之中,早就不知安插了多少的人手。这些人固然有一部分,如赵超这样,被韦正德叫去一道杀武则天,可是还有一部分,却是混杂在禁军之中。
赵超这些人,已经回不去了。当他们提刀砍死韦正德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他们的新主人,现在正在长乐宫中安睡,而他们,却必须在这里,将所有潜在的危险,全部清除出去,这些人,都是禁军中的骨干,各有自己的心腹和亲兵,再加上握有上皇旨意,此时已是分头动手,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名册,任何未来会成为新主子障碍的人,今夜都不能活着看到明日的曙光,一个不留!
赵超眼中布满了血丝,却是不知疲倦一样,血腥气入了他的鼻中,他竟已没有了一丝的反应,已经麻木了。
他慢悠悠的道:“今夜朱进在哪个门当值?”
“安定门。”
紧接着,凌乱的脚步声,便咔擦咔擦的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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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初露,一道道金黄的晨阳宛如绽放一般,直接射在了洛阳宫的琉璃瓦上,宫墙亦好像镀了一层金,各处宫殿和各处宫门,卫戍依旧,城墙上,一个个矫健强壮的禁军,依然伫立于此。
没有人知道紧闭的大门之后发生了什么,对于绝大多数的芸芸众生来说,今日依旧和昨日一样,和许许多多的日子一样,一样的没有什么寻常之处。
唯一稀罕的是,应天门洞开。
应天门本叫则天门,只是李显登基之后,将这座正南的皇宫大门改了名字。
这固然是隐去武则天影响的一个小小举措,而这座大门,几乎等于是洛阳宫的正门,平时的时候,几乎不开,只有天子出行,或者是藩王和各国的使节觐见时,才会偶尔开一开。
自从天子迁都,这座大门仿佛成了禁忌,天子只要还在长安,就永远不会出入,使节和藩王们,也不会再来,所以……按照常理,它理应永远紧闭,除非大唐的主人什么时候来了兴致,来这里出巡一遭。
可是现在,天子远在长安,大门却是开放。
紧接着,一辆马车已抵达宫门。
赵超几乎是满脸堆笑,他已换上了一副新的铠甲,穿戴于身,显得颇为威武,可是那脸上的笑容,却早已隐去了肃杀之气,他几乎是快步带着几个兵士迎来,紧接着,马车停住,车上的人下来,最先出来的,乃是秦少游。
秦少游下车,随即小心翼翼的扶着上官婉儿下车。
上官婉儿的突然出现,让秦少游大吃一惊。
而事实上,沿途上已经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让秦少游计较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了。
本来若是宫中有人前来请秦少游入宫,说是上皇召见,秦少游是绝不可能动身的,因为武则天已经被软件,即便有她的圣命,也可能是上皇被人挟持所书,一旦进了洛阳宫,那儿,就是韦家的地盘了,秦少游绝不会冒这个风险。
可是前来传达的,却是上官婉儿,这或许是上皇的故意安排,若不是上官婉儿亲自动身,如何能取信秦少游,如何能向秦少游保证,这确实是武则天的意思呢。
见到了上官婉儿,秦少游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他绝对的信任她,既然如此,自然入宫好了。
路上秦少游只问了一些大致的情况,宫中的惊心动魄,他也无法去计较,不过一些重要的信息,他却是多少心里有数了。
韦正德已死,这位洛阳的禁军都督,居然轻而易举,就已人头落地,而且这应天门的开放,几乎也可以让秦少游断定,武则天已经掌握了整个宫中,甚至,是所有的禁军。
想来……实在有些可笑啊。
韦家为了囚禁武则天,为了让禁军成为秦少游的又一个掣肘,几乎是枉费了心机,他们在禁军中的经营,远远比许多人想得更加深入,这洛阳宫,本该是韦家的铁桶,既成为秦少游的喉中的梗,同时也是武则天的囚笼,可是……一夜之间就已经翻转了。
秦少游抬眸,看着这依旧巍峨的宫城,心里不由感叹,这里,不知见证了多少的变迁,也只有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人,方能成为此间的主人,而如今,这里的新主人,正在长乐宫等待着自己。
没有意气风发,没有什么得意洋洋,秦少游抬步,他心思有些乱。
不过上官婉儿却总算让秦少游镇定了不少,他不信武则天,却信上官婉儿,也许,已有两年不曾见面,可是秦少游依然深信这个女人。
赵超的笑如沐春风,先是给上官婉儿行礼,亲昵的道:“上官待诏,小心一些。”
又对秦少游道:“见过殿下,末将有礼。”
秦少游只是朝他笑笑,这个人很面生,不过禁军和神策军水火不容,几乎没有打过任何交道,所以秦少游只认得韦正德,其他人,一概不认得。
不过……想必这个人朱楼那儿应当是摸清了他的底细的,可是对于朱楼来说,任何一个人在他们那儿,都不过是一串冰冷冷的文字记录而已,性命是什么,有没有胡须,胡须有多长,眉毛是浓密还是稀疏,眼睛是大是小,反正……秦少游是无法用这些东西,来辨认出人来。
赵超在前引路,一队禁卫则是亦步亦趋的护卫着秦少游与上官婉儿,直至洛阳宫,上官婉儿则先行去禀告。
这个时候,天色还早,所以武则天还未起身,因此秦少游只能在外干等,至于赵超,也是束手于此,他对秦少游笑呵呵的,颇带一些讨好,偶尔和秦少游寒暄几句,秦少游自然也就不咸不淡的回答,毕竟事情太多突然,秦少游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个改变。
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武则天已经彻底扭转了乾坤。
唐朝小官人 第四百五十六章: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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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是什么人,赵超是心中了然的,如今上皇虽然掌控住了洛阳宫的局面,可是要维持河南,或者说,接下来要有什么作为,就不得不拉拢住秦少游。
正因为此人重要,赵超少不得想要多多巴结,偏偏秦少游想着心事,没工夫理他,这让他颇有丧气。
过了片刻,上官婉儿出来,朝秦少游使了个眼色。
秦少游点头,快步进入殿中。
此时的武则天,并没有盛装,只是一件凤袍披在身上,显是刚醒,所以带着几分疲态,她看了秦少游一眼,露出了笑容。
而秦少游与她对视,双方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
以往的秦少游,觉得武则天深不可测,那时候的自己,看武则天更多的是高山仰止,可是如今,当秦少游一步步走来,渐渐成为大唐朝一等一的权臣时,却渐渐能理解这个女人了。
人生在世,本就是变幻莫测,可是人到了武则天和秦少游的境地,他们的选择其实并不多,他们想要活下去,唯有牢牢抓住手中的东西,而一旦这些东西不见了,那么就是任人宰割的境地。
武则天如此,秦少游如此。
所以他们必须缜密的思考,必须细心的谋划,他们渐渐的尽量不去相信别人,他们尽力的去把每一个人,都当做自己的棋子。
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输了就失去一切。
秦少游拜倒:“臣秦少游,见过陛下。”
“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多礼,令月如何了,朕两年不曾见她,朕听说,她生了个孩子。好啊,朕布置了许多的事,可是许多事到了后来,都让朕始料不及。唯独令月的布置,朕最是满意,秦少游,你是朕的乘龙快婿,朕今日第一个要召见的就是你。宫中的事,想必有许多你还不清楚,不过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朕坐在这里,今日与昨日,已是天翻地覆就可以了,宫中的禁军,已经彻底成了朕的死士,他们的忠心。虽然不太牢固,不过朕又法子制住他们。韦正德?哼,此贼已经为朕所诛,韦家的人……毕竟还是太嫩了,他们哪里经历过什么风雨呢,他们因为,朕有今日,是因为见宠于先帝,所以才能君临天下。他们错了,他们正因为错了。方才以为,韦氏和朕是一样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错误。朕也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这一番话,包含着很多的信息,尤其是后半截,武则天几乎是不屑于顾的口吻道出来。
韦氏有罪吗?
他们软禁武则天,他们一手遮天,这些在武则天看来。都不是罪孽。
这个世上,但凡是到了韦家这样地步的人,都是如此,所以,这不是罪。
可是在武则天的心里,所谓的罪,不在于人的好坏,而在于他们的无能。
韦氏以为自己和武则天,就可以称为第二个武则天,可是她显然大错特错,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今日坐在这里的女人之所以独一无二,并非只是因为见宠于先帝这样简单,所以韦氏错了,错就错在,他们轻视了这个女人,他们对这个女人少了太多太多的敬畏,用韦正德这样的草包来看管武则天,就是最大的罪孽。
秦少游含笑,某种程度来说,武则天在吹牛,不过吹牛这东西,往往分两种,一种是平庸的人吹牛,往往这种人,只会惹人发笑而已,还有一种,则是武则天这种,只是……她的话在任何人的耳中,绝没有人敢耻笑,有的,只是敬畏。
秦少游道:“公主殿下一切都好,孩子也很平安。”
武则天点点头,显得很是满意,道:“那么你呢?”
“臣?”秦少游微微一愣。
武则天道:“对,朕要问的就是你,这两年,可好吗?”
“臣还过得去,这也是托了上皇的洪福。”
武则天非但没有客气,反而点头:“不错,你之今日,除了你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之外,都是朕给予你的,你想必也知道,朕为何要将今日的一切给你,朕给你的东西,时至今日,也不是想要拿回来就能拿的回来,不过朕却知道,你手上的这些东西,已有人窥测很久了。秦少游,你我都陷入了死地,你明白了吗?”
死地。
这句话不是武则天危言耸听,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当她给秦少游这些东西的时候,秦少游就已经陷入了死地,一个孩子,手里握着金元宝,一个厨子出身的人,却已成了朝中鼎足轻重的力量,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就是强敌环伺,就是无数人垂涎,没有了韦氏,就会有张氏,没有了张氏,就会有皇太子,这些人,都会是秦少游的敌人,只要秦少游还在河南一日,就会有许多人夜不安寐。
所以武则天对秦少游很是放心,因为本质上,秦少游与她要对付的人永远都是冲突的,这个矛盾,绝不是一个退让就能化解。
秦少游没有犹豫,他知道这位岳母大人,此刻正在等候着自己的态度,有些话,没有必要细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秦少游郑重其事的道:“臣蒙受陛下恩典,宁愿肝脑涂地,供陛下驱策。”
“好。”武则天满意的点头,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回得到这个答案,可是秦少游的痛快,让她还是禁不住喜上眉梢:“朕现在,就是要借用你,自然……也绝不会亏待了你,你我之间,终究还是姻亲,你看,朕和你,现在不过蜗居于河南府,不过……这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意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朕还有许多事要做,要一件件的来,急不得,这首先嘛,就得先把长安的那些家伙们,吓一吓了。”
吓一吓……
听到这里,秦少游不禁莞尔。
这样凶险的事只是用吓一吓去形容,这……还真够乐观的。
武则天沉吟片刻,道:“明日,你让令月入宫来见见朕吧,把孩子也带来,至于你这神策军,近来加强一些卫戍即可,眼下……想来也不会有事,韦家在长安,怕是要自乱阵脚,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兵祸,若有什么事,朕会让婉儿去传旨。”
说到了上官婉儿,武则天不禁微微笑道:“这个丫头,一直跟在朕身边,朕最信得过的也就是她了,这些年,也是苦了她,让她跟着朕担心受怕不说,还得让她分担许多事,不过……眼下似乎一切都过去了,朕会好好善待她,将她当做令月一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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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乐宫出来,上官婉儿已在这里久侯了,紧张过去,上官婉儿朝秦少游笑了笑,变得轻松了许多,她眨眨眼,道:“陛下说了什么?”
“上官待诏认为呢?”
上官婉儿嗔怒:“分明是我问你,你却为何又反诘到我头上。”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秦少游心情轻松,道:“这可怪不得我,上官待诏在我心里,一向是神机妙算,冰雪聪明。”
上官婉儿忙是咳嗽,不禁失笑,最后道:“秦少游,你害怕吗?”
“什么?”秦少游想不到上官婉儿突然问这个。
上官婉儿抚了抚额,看向远处的斜阳,她眼里露出复杂,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她幽幽道:“上皇的心,何止是小小的河南府,她所图的,乃是天下,可是这天下之大,何处是个尽头呢,秦少游,你们男人也是如此吧,有时候,我也为上皇的伟业而激动不已,可是有时候,我却总觉得错了,人……为何总是如此呢,这天下之大,却是布满了荆棘,并非是每一次,都可以神机妙算,每一次都可以顺利,可是只要错一次……”
秦少游看着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此时只给他留了一个侧脸,这个很有心计的女子比从前瘦了,带着几分娇弱,秦少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上官待诏,其实……并非是上皇的心大,而是,她已无路可走了,到了今日,她唯有一步步向前,绝不能停歇,即便布满了荆棘,她也必须走下去,因为她若是停了一步,等待她的,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她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所以我从不想这些,我要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宁愿有声有色的去死,也绝不苟活于世。所以我不害怕,因为当我害怕时,便是许多人对我举起屠刀的时候,这是注定之事,谁也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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