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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秦少游道“至多十天,十天之内,陛下就会醒来,这个药刚刚发作时候。看上去确实害人,不过只要对症下药,悉心调养。就能恢复。”
十天也就是说,十天之内。李显若是醒来之前,秦少游没有任何应对之法,那么一旦下了诏书,就再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武则天沉眉,最后道“似乎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做了是吗”
“臣已经想好了,所以只能求助于上皇陛下,臣与陛下,现如今是荣辱与共。愿陛下助臣一臂之力。”
武则天深深的看了秦少游一眼,她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似乎已经预料到秦少游想要做什么了。
韦玄贞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函谷关。
这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雄伟壮阔,因为在山谷之中,又是洛阳与长安之间的必经之路,不但可以藏兵,又将这宏伟的高墙将关东与关内隔绝。
这样的地势,可谓是固若金汤,更何况这座矗立了上千年的雄关。因为历朝历代都有极为重要的作用,所以关墙一再加固和修葺,远非寻常的城墙可比。
关墙的厚度。就已经有数丈之多,是一般城墙的数倍,便是那秦少游祭出他的火炮,任他们狂轰滥炸,也休想占到什么便宜。
况且面对洛阳的方向狭长,大量的攻城军马无法摆开,守军以逸待劳,完全可以做到应付自如。
这函谷关自古以来,若用寻常的攻城之法破关的几乎少的可怜。因此韦氏对这里也是尤为看重,自迁都以来。不断加固和休息这里的设施,同时增加守军。
函谷之内。几乎已经成了一处大兵营,到处都是人马,韦玄贞抵达这里的时候,自己的女婿张晋,也就是现在函谷关的守将已经率领一干将帅在谷口迎接了。
张晋显然脸色并不好看,其实换做是韦玄贞,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他这个韦家的女婿,在此固守着关隘,是理所应当,可是在这个时候,韦玄贞跑来一趟,显然是韦家对自己生出了什么怀疑。
现在是多事之秋,张晋又不是傻子,这里往来的都是关东和关内人,消息最是灵通,无论是河南还是长安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这个节骨眼,韦后给自己派了个监军,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张晋也只是把这些埋在心里而已,他兴致勃勃的带着韦玄贞参观了各处的防务,而后在函谷关里的大观楼里设宴招待这位宰相以及老丈人。
宾主尽欢之后,部将们一哄而散,而在这清冷的宴席之中,独独留下了韦玄贞与张晋。
韦玄贞看了张晋一眼,张晋已经微醉,心里的事终究还是有些藏不住了,韦玄贞叹口气,而后道“你是老夫的女婿,今日你我翁婿相见,我便给你透个底吧。”
他没有拐弯抹角,实在是因为他能将心比心,猜测出张晋的一点心思“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你也清楚,那河南如今可一点都不能松懈,用不了多久,娘娘就要请陛下下诏,召那秦少游去长安,秦少游若是不肯去,那么他就是叛贼,而一旦他想要叛乱,那么函谷关就成了他的重中之重,他不过是一方诸侯罢了,一旦叛乱,时间就对他不利,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奇兵破了函谷关,一举拿下长安,可是一旦被困在关东,又是以叛贼的名义,那么不需要各路大军讨伐,他们河南内部,只怕就要分崩离析了。”
“他来长安是死,不来长安,若是破不了这函谷关也是死,娘娘已经决心不再留着此人,非要将他置之死地不可,因此娘娘对这函谷关,不敢有丝毫松懈,此番让老夫来此,为的也就是协助你以防不测,你心里是有所不甘是吗,是觉得娘娘这样做,是对你不信任”
张晋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
有些话他是不敢说的,当然还是选择沉默的好。
韦玄贞却是捋须,笑了笑“若是不信任你,如何会让你来守关,节制这么多军马,只不过未来一月发生的事,将会是重中之重,关系尤为重大,一个不好,就可能让韦家万劫不复,娘娘是谨慎之人,这才让了老夫来,其实你也不必忧虑,只要秦少游死了,你我都是大功一件。你在关隘之中,多放出探哨,要随时关注关东的一切,绝不能有任何的疏失,眼下不是你我负气的时候,最紧要的,还是为朝廷,守住这里。”
这一番的解释,其实有些牵强,说来说去,无非还是不信任罢了。
不过韦玄贞既然肯说这么多,某种程度,也是对这个女婿的看重。
张晋心里知道,其实信任不信任,不过是出自于亲情罢了,从利益角度来说,娘娘怀疑任何人,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岳父说的没错,自己和韦家息息相关,最紧要的还是为韦家守住这里,使这里固若金汤,因为自己早已与韦家捆绑在一起,韦家若是遇到任何的灭顶之灾,他张晋也要去陪葬。
“泰山放心,小婿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关系,尤其是这些时日,关隘之中已经加强了戒备,探哨更是遍布了函谷内外,疏失或许会有,不过小婿尽量弥补,绝不至出什么致命的差错。况且,这函谷之内,有十万精兵,神策军我是慕名已经,他们的手段,小婿也知道一些,不过小婿敢放出豪言,只要那秦少游当真是想要提着脑袋来破关,小婿保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更新晚了,有点事,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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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五百八十八章:女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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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晋的自信心并非没有道理,坐拥这样的雄关,神策军的手段再厉害,只怕也难以破关而入。
其实张晋之所以恼火,也是因为如此。
起初的时候,因为函谷关并不重要,所以有许多年久失修的地方,卫戍也不森严,有诸多的漏洞。此后迁都,韦氏任命自己来这函谷关防守,自己为了加强防禁,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他本以为,这天下自此之后就是韦家的,而他张晋与韦家休戚与共,那么按理来说,这天下他张晋也有一份,自己就是半个韦家人,自然而然,和那些韦家的骨肉至亲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万万想不到,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来了个监军,这让他情何以堪?
韦玄贞自是看穿他的心思,也觉得韦氏有些过分,偏偏他无话可说,只是安慰几句,便在这函谷关暂时住下。
一连几日,韦玄贞都是谷内走动,视察各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疏漏之处,这让韦玄贞心中舒服了一些,渐渐的也有了信心。
陛下也就在这几日醒来,只要醒来,诏一下,召秦少游入长安商议‘身后之事’,那么甚至秦少游根本不需要去长安,只需到了这函谷关,自己就可索性将此人格杀,只需要将人头送去长安就可以了。
而秦少游一死,陛下大病初愈,韦家就能稳住阵脚,而关东必定大乱,在群龙无首之下,固然神策军骁勇,却又如何?一纸诏命下去,谁敢轻举妄动,敢造反?还不是乖乖的就范,任由朝廷发落。
那河南府真是富庶啊。
韦玄贞心里感叹,尤其是来了这函谷关,这里是连接洛阳的桥梁。也正因为如此,过往的商旅极多,所以有许多消息。
到了这里,方知那河南府的富庶超出想象。神策府一年的岁入,据闻已经多达两亿贯了。
这是何等巨大的数字,作为宰相的韦玄贞,也只能感叹,天下的赋税。居然不如河南府一地,其实这倒也罢了,而真正的问题就在于,那秦少游设立的五军府,神策府居然每年拨钱三千万贯,此外还有两千万贯拨付给了五军营。
这又是什么概念,等于是那秦少游得了五镇三十多州,非但没有从那儿得到什么产出,也没有从那儿得到任何实际的好处,可是每年。输送去五镇的钱财就多达五千万贯,这样的财大气粗,如此的挥霍。
还有一些河南府的商行,居然筹措了三百万贯钱,前去朔方兴建牧场,而理由却是纺织需要大量的羊毛,因而羊毛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朔方靠近大漠,地广人稀,草场遍地。因而许多商行,便一起在那儿养羊,顺道,在那儿兴建纺织的工坊。就近生产,再经由未来兴建的运河输送到天下各地。
三百万贯啊,这腰缠万贯者便是富户了,三百万贯,是一笔何等大的数字,这个数字。便是侍中都觉得咂舌,可是这些人,却如此轻松的拿出来。
韦玄贞对于河南府越来越眼红起来,他心里不禁在想,一旦除了秦少游,就让韦家封在河南府,将这秦少游取而代之,到了那时,韦家不但可以富甲天下,而且外有韦氏宗亲,内有韦后,这难道不是帝王之资吗?
得洛阳者,可得天下啊。
韦玄贞在这里也是穷极无聊,只等着那一纸诏赶紧的送去河南府,因而每日都是胡思乱想,偶尔,他见见张晋,张晋本有许多怨言,不过毕竟泰山老丈人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他是将门之后,能娶韦家之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索性每日在谷内练兵,倒也颇有章法。
这一日一大清早,韦玄贞却是被人叫醒。
“韦侍中,韦侍中,张都督请你速去关中,快”
韦玄贞刚刚洗漱,还未用过餐,此时满是狐疑,没来由的,急匆匆的让自己去关隘里做什么?
他气定神闲,道“哦,不知有什么事,休要这样慌慌张张,闹得老夫心神不宁。”
这校尉却是哭丧着脸,显然也是急了,气喘吁吁的道“陛下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
韦玄贞愣了一下。
陛下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会来?这真是见了鬼了,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是上皇陛下。”
嗡嗡嗡
韦玄贞脑子嗡嗡作响,事有反常即为妖啊,上皇从洛阳来了吗?可问题在于,陛下还没有下诏呢,她来做什么?
“秦少游来了吗?”
“不曾见魏王,只说上皇到了”
韦玄贞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时机不对啊,或者
他有些不明白,可是现在,似乎也不是他猜测武则天来意的时候,他已经顾不得用餐,火速带着人匆匆赶到关隘。
张晋见了他来,如蒙大赦,上皇大驾就在关外,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女官、卫士、内侍,足足有上千人,可是张晋却不敢开门,只是就这样僵持着,他心里又不定,陛下关下的乃是陛下亲母,是当今上皇,自己算什么?
于是就这样以查明身份的名义拖延,可是也不能一直拖延下去,而见到了韦玄贞,事情就好办了,听泰山老丈人的主意就是。
韦玄贞上前,几乎是劈头盖脸的问“果然是武氏吗?”
“千真万确。应当是他的大驾,小婿命了几个心腹,用箩筐送下城去,去见了上皇一面。上皇命我们立即开门。”
韦玄贞脸色很不好看,他眯着眼,冷冷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如,索性就假装此人不是上皇,将他们拒之关外。如何?”张晋小心翼翼的道,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没有底。
韦玄贞却是摇头“眼下这个光景,是瞒不住的,况且上皇来了,岂有拒之关外的道理,到时候不止你我要被人骂个狗血淋头,而且这上皇非要深入虎穴,难道我们还放她走不成?固然娘娘真正的目标是秦少游,可是武氏这个女人。也不可等闲,老夫就怕有诈,你齐人马,加强戒备,再开城门,迎上皇入关吧。”
他心里叹口气,有焦急,总是不知那武则天肚子里卖着什么药,却还是定定神,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
函谷关的关门洞开。
而这个时候。武则天的銮驾便在无数人的拥簇下,徐徐入关。
进入关中,分明可以看到如林的官军戒备,武则天掀起车驾中的帘子。看到两道旁无数的人马,一个个满带肃杀之气,却只是淡淡一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这时候,马车停住,外头有人朗声道“臣韦玄贞见过陛下。”
有人拉开了车帘。武则天弓身出来,由上官婉儿搀住,而后踩着高凳下来,便见韦玄贞以及张晋众人纷纷拜倒在地,匍匐在武则天脚下。
武则天笑吟吟的看着这些人,甚至韦玄贞出现在这里,她也一丁都不觉得意外。
韦玄贞在这里没有让武则天意外,可是武则天的出现,却是让韦玄贞意外极了,他拜倒之后,本是出于礼节而已,可是偏偏,武则天没有说一句请起,这时候他又不能起身,只好继续匍匐在地,静候着武则天‘发发善心’。
“韦卿也在?”武则天淡淡道“倒是难得的很,你是从长安来的吗?”
韦玄贞忙道“是,臣刚从长安来。”
“朕听说,天子病了,可是大病吗?”武则天问道。
韦玄贞当然不能说只是小病,韦家还靠着这个大病,把秦少游招来呢,于是忙道“是,天子大病,卧床不起,恐有旦夕之祸,臣等夙夜难寐,忧心如焚。”
“可是为何朕却是听到了一些流言?”武则天突然很不客气的道。
这一下子,韦玄贞语塞了。
所谓的流言,自然是韦后毒害天子的事,现在这个天子的母亲质问起来,他当然无言以对。
武则天脸色如寒霜,冷冷道“朕从洛阳赶来,为的就是天子的病情,他是朕的骨肉,朕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朕立即就要出发,前去长安,韦卿在这儿做什么?”
“这”韦玄贞道“臣奉天子之命,特来视察这里的防禁。”
武则天冷笑道“天子不是病重,昏迷不醒吗?怎么又下了旨意。”
好不容情的将韦玄贞的话拆穿,韦玄贞不禁苦笑,道“是娘娘的意思。”
武则天就没有再说话了“那么,你就在此好好视察吧,现在天子病重,刻不容缓,朕要立即去大明宫。”
说罢,竟又是上了车驾,浩浩荡荡的人马,继续西行。
韦玄贞在张晋的搀扶下徐徐起来,他的膝盖已经跪酸了。
此时看到武则天的銮驾越行越远,似乎是一时半刻都不敢耽误。
他一时恍惚,猛地道“不好,她不能去长安。”
“泰山是什么意思?”张晋一头雾水。
韦玄贞冷笑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陛下还未醒呢,这关中已是沸腾,遍布了干柴,这若是上皇一去岂不是糟糕?”
张晋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妨。索性将这上皇留在这里,如有必要,不如”张晋的眼眸里略过了一丝阴狠。
他是武夫,自然希望用最直接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韦玄贞却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秦少游一日没有踏入这里,就没有人休想动上皇一根毫毛。否则,只要上皇稍有不测,此前人心惶惶,大家都说咱们要杀她。如今又说毒害了天子,这正好授人以柄,只怕用不了多久,天下各镇的都督,都会离心离德,那秦少游,恰好可以竖起反旗,招讨我等‘叛贼’,不除秦少游,上皇就是上皇。谁敢造次,都是自取灭亡。”
张晋不由一楞,他心里苦笑,这人杀又不能杀,留又留不住,偏偏去了长安,泰山又说只怕会有诸多的是非,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现在韦玄贞也在思考如何是好的问题,他异常的清楚,眼下这个局面。真是一团乱麻,天子未醒,秦少游没来,可是上皇来了。
他立即联想到长安城中无数人的愤怒和流言蜚语。还有那些值得怀疑的皇子,如娘娘所说,这些皇子固然是不足为惧,可是一旦上皇和皇子们勾连在了一起呢?
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啊,那些皇子,如今肯定是深信自己的父皇极有可能性命垂危。而韦氏若是毒害了天子,难道只是因为夫妻之间有矛盾吗?当然不是,这显然是因为韦氏要夺大唐的江山啊,到了那时候,第一个要剪除的,岂不就是他们这几个陛下的骨肉至亲?
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而现在突然上皇出现,这个皇祖母固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落水之人,总是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任何的救命稻草。
皇子地背后,是一群李氏的大臣,李氏的大臣背后,是一群大唐的子民,愤慨的百姓,保守的大臣,还有朝不保夕的皇子,以及这一个居心叵测的上皇,这
张晋眯起眼来,他终于明白,武则天这是要来做什么了。
这个天子的母亲,本来是当年拥李派人人恨不得要打倒的对象,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居然摇身一变,极有可能成为拥李派的盟主。
而如今,外有秦少游策应,内有武则天
韦家这一次似乎有玩火**的倾向。
这时候,天下人的矛头,已经再不是上皇了,想当初,上皇交出权利的那一刻,其实某种程度,就成了拥李派的主心骨,这时候,当韦氏专权时,大家陡然意识到,现在维持天下的,哪里是什么天子,天子任由韦氏摆布,迟早有一日,这天下,要交代在天子手里。
而韦氏,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些人忌惮的目标,武则天与韦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武则天有儿子,而韦氏没有,武则天即便篡位,最后她的权位,还是会交给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可以交给自己的孙子。
韦氏呢,却没有为李显生下孩子,只有女儿,这就意味着,韦氏篡政,比武则天要可怕的多,韦氏一旦改朝换代,就意味着,这天下,再和姓李的无缘了。
这也是为何,武则天登基时,固然有人开始讨伐,决心鱼死网破,可是更多的人,却是选择了苟且,甚至耿直如狄仁杰,都选择了妥协,这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感到绝望,只要武则天的儿子们还在,这天下终究还是姓李的。
可是韦氏却让人透着绝望。
历史上,其实也是如此,武则天登基,很快就稳住了局势,而韦氏想要行武则天之事,立即便被历史上的李隆基带兵杀入宫中,一呼百应,最后韦氏与江山彻底失之交臂。
儿子孙子
这似乎才是其中的关键,两个女人固然也有能力高下之分,也有手段高低的比较,可是某种程度来说,有没有儿孙,方才关系到了她们的命运。
韦玄贞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五千字大章送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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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五百八十九章: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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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玄贞想到的根本问题就在于。..
韦氏的优势,不过是一个天子而已。
而武则天的优势,既是盘踞于关外的秦少游,更是这三个皇孙。
毕竟这三个皇孙,也是武则天的骨肉,是她嫡亲的孙儿。
这个世上,哪有祖母会害自己孙儿的呢
而韦氏无子,她的大权在握,就意味着便宜的只是异姓,两相其害取其轻,假若天子给力一些,倒也罢了,偏偏就是,天子一点都不给力,这个天子既然不管事,那么事就得让别人来管,而天下能管事的人,也只有两个女人,非此即彼。
若在以往,许多人还能容忍韦氏专权,他们自然是因为觉得,韦氏再如何,她终究还是皇后,大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当陛下病重,事情就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想想看,且不说这陛下是不是韦氏毒害,现在外间都在流言,陛下危在旦夕,一旦驾崩,就意味着什么
韦氏会甘心吗失去了陛下,她就什么都不是,名为太后,可是登基的新天子,却非她亲生,到时候,怎么会放任这个养母胡作非为呢而韦家得到的恩荣太多,新天子坐稳了江山,韦家会有好日子吗
韦氏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而如今,韦氏已经声名狼藉,谁都知道她把持国器,谁都知道她野心勃勃,那么她想要求生,唯一的法子就是专权下去,失去了天子,她的专权,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尽诛宗室。篡位登基。
这绝对是许多人绝不愿看到的,固然朝中有不少的韦党,可是依然还有许多自认自己是大唐臣子。更不必说,那三位已经惊恐不安的皇子。还有诸多的宗室了。
他们无法对抗韦氏,就如惊弓之鸟,固然他们也绝非是案板上的鱼肉,也并非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主心骨罢了,他们固然想要铤而走险,可是依然还存在疑虑。不敢冒冒失失,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做出错误选择,就可能授人以柄,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而现在他们的祖母来了。
或者从前他们觉得这个祖母可恨,若不是可恨,又怎么会篡政呢,天下是他们李家的啊,即便你是祖母,又如何
可是现在他们必定是感觉到可亲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终究是自己的至亲,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武则天出现了。
韦玄贞却没有回长安去。因为他知道,虽然很快长安便会掀起惊涛骇浪,而对他来说,更为关键的却是留在这里,因为关外还有一个秦少游,而那秦少游枕戈以待,想必这时候,已经做好了随时策应武则天的准备。
原本是想借此来召秦少游入长安,可是现在棋局却是一下子被打乱。所有的计划,统统散乱成一团。
韦玄贞要留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为韦家守住这一道屏障。失去了函谷关,韦家就无立足之地
他站在关隘之上,遥遥的看着长安的方向,心里只是唏嘘,并不太聪明的他,此刻却也只能哭笑连连,这种从内心深处传出来的无力感,遍及他的全身。
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堂堂上皇,居然如此铤而走险,走下了这一步的险棋,而这一步又可谓是精妙到了极点,仿佛一柄利刃,直接插入了韦家的心脏,使韦家的一切谋划,尽皆付诸流水。
“泰山,关外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动,斥候回报,说是神策军并没有什么调动迹象,五军营那儿,也十分和缓。在洛阳城的细作,也已经探知,那洛阳、孟津等地,依旧是欣欣向荣,不似有什么大动作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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