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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挂了电话,她看着远方没有一丝云彩的蔚蓝天空,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不少事情,这些泛黄的记忆已经藏在心底深处许久都未曾被翻出来了。她起身,走到屋顶花园的阳台,依着钢化玻璃的栏杆,眺望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很多年前年轻时她也曾游历至此,只是早已如今物是人非。
她微微叹息一声,喃喃自语着些什么,只有离她最近的两名贴身女护卫听得清她说了些什么。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人上了年纪,总是会想着落叶归根。
也许,那个一直让她仰视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默默地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度。
过了半个钟头,黑色的轿车停在莱福斯广场的前方。
“紫衣,你在这里等我。”陈真武的声音低沉中又隐隐透着些许兴奋,这种兴奋只有常年与他相处的徒弟袁紫衣才能感受得到。
“师父,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吗?”她有些好奇,开口后却又有些后悔了。
陈真武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嗯”了一声,似乎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上去吧!”
按电梯的时候,袁紫衣发现师父手在微微颤抖,便愈发对那个传说中冠绝京华的女子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自己的师父如此守候了大半辈子?
“师父!”
“嗯?”
“淡定!”
陈真武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徒弟,而后恍然地摇头苦笑,曾经牙牙学语的徒弟果然是长大了。
电梯门打开,一身黑衣的女护卫就守在电梯口,看到两人出现,微微点头致意,又通过手腕上的通讯器用英文说着些什么。
顶楼花园餐厅空荡荡的,除了侍应外几乎看不到客人,就在袁紫衣很卖力地寻找着目标时,陈真武却仿佛心有灵犀地看向花园餐厅的阳光。
那袭背影,这些年他望穿秋水。
如今那背影就咫尺之距,他却觉得自己的脚步变得有千斤般沉重。
袁紫衣也发现了目标,拉了拉师父的衣袖:“师父加油!”
陈真武苦笑:“别闹!”
袁紫衣又冲师父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这才轻声召来侍应:“一杯果汁,谢谢!”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女子的背影上,单从背影轮廓便能判断得出那女子气质高雅,师父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终于,就在师父推开门的那一刻,那女子终于回头,袁紫衣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吸!她长长吸了口气,果然,算起这女子也该年过百半了,可看上去却也就三十来岁的光景。
“师父啊,加油啊!”她暗暗地想着。
阳台上,微风轻拂,那女子听到声音,转身朝向来人,一如既往地微笑:“来了?”
仿佛是在跟平日里时常见面的朋友打招呼一般,丝毫没有时间飞梭几十年的间隔和尴尬。
“嗯!”踏入阳台的那一刻,陈真武才发现自己的内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也许很多年前年少时只能仰视他们,但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该看开的事情也总是要自己想明白的。
“我走的时候,你才十六吧?”女子笑着问道。
“嗯,刚过完生日。”陈真武点点头,温柔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无论时光如何地仁慈,也总是会在人的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但陈真武却好像看着一幅几十年不变的仕女图,目光中满是欣赏和柔情。
“我就不问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像很多年前那样,雀跃地伸手在栏杆上撑了撑,“我把你叫过来,是不想你搞破坏!嘿嘿,是不是到了这个年纪,不被人说搞破坏,有点儿面子上挂不住?”
陈真武却憨憨地笑了笑:“有点啊!”
那女子耸耸肩膀:“他也来了。”
陈真武微微一怔,然后仿佛松了口气一般:“他来的话,那孩子的安全我就不用担心了。”
那女子却苦笑道:“他是一个人悄悄回国的,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最近他动用了山城这边的一些力量,我们也都还蒙在鼓里。”
陈真武笑着道:“抗美哥的脾气看来还是跟从前一样。”
女子轻笑道:“是啊,他从小便是想做什么便要去做的个性,好在他也有那样的本事。”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里依旧如同当年那样充满异彩。
陈真武看在眼里,心中有一丝酸楚,却也有一丝欣慰——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守护在王抗美的身边,这不正是当年这个名叫阮可可的女子所期望的吗?
阮可可看了他一眼,说道:“老爷子的安排打乱了抗美的计划。”
陈真武点头:“我知道。”
阮可可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陈真武却直视女子的目光:“因为老爷子的安排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阮可可笑了笑:“如果听到你这句话,抗美应该会很欣慰。你不知道,当年他把孩子交给大喇嘛噶玛拔希的时候,他有多难受。如今总算没有白挨这么些年!”
陈真武道:“你们……打算回京城吗?”
阮可可微微有些失神,过得片刻才苦笑道:“看情况吧!”
陈真武却看向东方的天空:“父母们都老了,若是情况允许,还是回去看看。否则,你会跟抗美一样遗憾的。”
阮可可点点头:“京城发生的很多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陈真武却道:“可是你在哪儿,开心不开心,能不能吃饱穿暖,我……他们却毫不知情。”他本想说我们,但又觉得好像太唐突了。
阮可可微微叹息了一声:“真武,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道理手掌二部多年的陈真武又何尝不知呢?他看到了女子眼角的湿润,便不忍心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深入下去:“我刚刚找过陈六驳,他打听出了云道的下落。陈六驳就是很多年前一个人在西直门那边硬抗下蒋赵两家人围攻的那个,他一直记着抗美和你对他的救命之恩。”
阮可可微笑道:“后来救他的是你。”
陈真武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只是那些青葱岁月发生的事情似乎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回头再看时,连记忆似乎都显得有些斑驳不堪了。他担心再下去,又要说到京城的那些事情,便继续道:“抗美哥自己去救云道了?”
阮可可摇了摇头:“不是救,应该是找吧,那些小家伙,就是再练上三十年,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陈真武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朱奴娇,再加上吴广和史铭,对于那个曾经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来说,几乎就等同于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打算见一见云道?”他有些替李云道开心,毕竟一个活了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人,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有些可悲的。
“也许吧!”她看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有时候他想得比我们要远得多,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陈真武问道:“他真的想让云道接班执掌红门吗?”
阮可可却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吗?”
陈真武尴尬地笑了笑,老爷子指定李云道接班时,他便猜出了老爷子的打算。华夏在国外某些区域的情报网络布置远远不如跟圣教斗了这么些年的红门,如果能将二部的外部情报网跟红门的情报网络打通,或者甚至将红门纳入军方或二部,那老爷子的这步棋才是下得最妙的。
“你们的如意算盘也许会落空!”阮可可笑着道,“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主义和奉献,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相彼此之间都很了解。红门要做的是彻底铲除圣教在人类社会的触角和所有残余势力,这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持,当年抗美为了将红门内部理顺,几乎是夙兴夜寐,要不是他横空出世,现在的红门估计也就跟普通的外国黑帮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万一云道乐意呢?”陈真武其实并不想反驳这个自己等了大半辈子的女子,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再做一些争取。
“若是他乐意,那他就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大刁民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你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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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全身血液量一般在4000至5000毫升之间,失血达三分之一即有性命之忧。
医生惊恐地看着那位对他来说宛如恶魔一般的女人,他明明已经缝好了伤者的伤口,却又被那残忍的女人一刀划开,可是她又似乎不愿意让他就这样死去,一般缓慢地放着伤者的血,一边又缓缓地给他输着血,但却始终保持着大约一千毫升左右的失血量——在这样的状态下,任何都做不了剧烈的反抗。
乡野别墅外的风景很美,可是似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丝毫观赏风景的兴致,尤其是女恶魔的那两个帮凶,更是似乎对离自己不远的伤者充满了敌视和仇恨,好几次那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年轻人拿着把匕首就想往伤者身上招呼,但都被那个女恶魔制止了,可理由却是需要用更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伤者。哪怕这医生原本医德有失,也依旧觉得这帮人太过残忍。
咚!一个急救箱扔在了医生的面前,女恶魔似笑非笑地看那个名叫李云道的伤者,话却是对医生说的:“血袋快没了,给他止血!”
医生颤颤巍巍地从急救箱里取出医疗器械,但双手颤抖得连镊子都拿不稳。
那女恶魔微笑着转向医生:“只要他不死,你就不会死,但如果他死了,你也就活不成了。”
听闻这句话,医生哪里还敢怠慢,连忙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拦路劫下救护车的,在刑侦总队大院里的时候,他也听到那位总队长称伤者为李主任,这说明伤者很可能是警察的人,那么很明显,这一女两男几乎逃不脱悍匪歹徒之流,指不定身上还背着不少人命。
看着医生开始帮李云道缝合伤口,朱奴娇便拉了把椅子,一脸颇感兴趣地模样,托腮凝视着李云道的脸。
因为一直保持着相对固定的失血量,李云道虽身体虚弱,但意识却始终还是清醒的,医生缝针时没有施用任何麻醉,伤口处传来的撕心疼痛让他的额上不断有冷汗沁出。
“我以为你不怕疼呢!”朱奴娇嘻嘻笑着,看到李云道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李云道咬着牙,看了朱奴娇一声,而后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意道:“你想看到我痛苦,所以你的愿望达成了,这下满意了吗?”
朱奴娇微笑着摇头,眼前的这一幕的确让她心情愉悦,但是距离满意还有十万八千里:“我的确很高兴,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啊,比起那些你施于我的,这些算什么?”
李云道苦笑一声,伤口很大,缝合起来需要不少针,每一针都是刺骨般的疼痛,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哼一声,而是惨笑着看向朱奴娇:“你知道吗,朱梓校被炸死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轰,那爆炸当真是……嗯,据说全炸开花了,0几个人的碎肉都粘连在一起,哪个是朱梓校,哪个是他的手下,真的分不清楚……”
朱奴娇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脸颊处的肌肉微微颤抖,很显然,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一旁看着的史铭见状,怒喝道:“李云道,你纯粹是在找死!”说着,他从一般拿了把木质的椅子,狠狠地朝着李云道的方向砸了过去,那医生见状惊叫一声,连忙躲到一旁,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一次朱奴娇没有制止,而是任何那把椅子砸向自己的仇人,因为她也很想将医生手里的镊子抢过来,狠狠地扎进李云道的眼睛里。可是,她没有这么做,木制的椅子在李云道的脑袋上开了花,鲜血顿时便从那冷汗淋漓的额头上四处流淌下来。
朱奴娇双目赤红,仿佛从李云道额上流淌下来的血液,都进了她的双眼里一般:“李云道,我会把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的亲人,一个一个全部都死掉,哦,不,我要一片一片他们身上的肉割下来,我会饿着你,然后用那些肉来喂你……哈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朱奴娇仿佛此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阴鸷而恐怖,如同鬼嚎般在空荡荡的乡村别墅的房梁上回荡着,久久才散去。
李云道吃力地转动了一下脑袋,不让血液流进自己的眼睛里:“朱奴娇,你很可怜啊!”
他说话的时候,发生的声音也如同他的动作一般吃力,仿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担忧。
朱奴娇终于面色清冷下来,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都是旁人案板上的鱼肉,你还敢说别人可怜?”
李云道轻叹一声:“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如此变态,直到我遇到了朱其风……”
朱奴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尖叫起来:“李云道你给我闭嘴!”她甚至冲上来想要捂住李云道的嘴巴。
血流满面的李云道看着这个从小就生活在水生活热里的姑娘,摇了摇:“真的,你真的很可怜,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朱奴娇如同遭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面色怪异,过了一会儿,她便笑了起来,但转瞬,又听到她嚎啕大哭。
她缓缓走向房外,时而笑笑,时而哭泣,这回就连那医生也诧异地张大嘴巴看着这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女恶魔。
吴广皱眉看着朱奴娇走出别墅的背影,转头问史铭道:“她怎么了?”
史铭本就看吴广不顺眼,没好气道:“怎么了,神经病呗!”
吴广看了看李云道的方向,又看了看朱奴娇缓缓消失的背影:“她这样出去,不会暴露我们吧?”
这话问得史铭也皱了皱眉,说实话,对付李云道的方案都是朱奴娇一手制定的,他们也只不过负责执行一些不算关键的事情,此刻朱奴娇发了疯病,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倒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去把她弄回来,你看着点,让那个庸医赶紧把李云道的伤口缝合了,还有他额头上的伤,要是这期间真弄死了,等那个疯婆子清醒过来的时候,非要拿我们俩开刀不可!”虽然从很小的时候史铭就认得李奴娇,但是这一次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这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婆娘到底有多么心狠手辣,之前在京城时的那个外国医生,被这婆娘生生地放血致死,原因就只是她想实践证明一下,人失了多少血才会死去,想起这些日子看到她杀人的那一幕,史家大公子便有些后悔当时跟这疯婆娘沆瀣一气,不过只要想到自己如今某处空空如也,那些后悔便一扫而空,他便恨不得将如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李云道碎尸万段。
史铭出去找朱奴娇的时候,吴广便起身,阴笑着走到正在缝伤口的医生身边,柔声问道:“医生,他会死吗?”
那倒霉医生面对绑匪,倒也没了任何脾气,只能点点头道:“再失血失下去,估计就离死不远了。说实话,你们也折腾他好一会儿了,再折腾下去,说不定没失血而亡却被你们活活折磨死了!”
吴广闻言,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吴广看着面无血色的李云道,想起从很早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受到的各种屈辱,一会儿面色凝重,一会儿又挤出一丝难看笑意,最后才将阴冷的目光再次落在李云道身上的伤口上,而后拿起一旁的一把伤口,对着刚刚被医生缝合好的伤口又是一阵狂剪。
“你干什么!”医生急了,他忙得一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伤口缝合了起来,却被这个家伙又重新剪开。
吴广也没太在意医生的态度,只是一脸舒服地吁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死吧?”
医生几乎要崩溃了,怎么这回碰到的都是这样的变态。
“死是死不了,但是……”医生很难形容这种没有麻醉便施针的疼痛,可是眼前这个青年人虽然疼得厉害,但却实实在在地忍了下来,这是可能足足近五十针啊!
“那就麻烦你再缝上!”吴广扔下一句话,又回到刚刚自己的沙发上,悠闲地欣赏李云道忍痛缝针的那一幕。
李云道咬了咬笑,最后只能苦苦一笑,对那医生道:“我是连累了你,不过还是要辛苦你帮我再缝上,刚刚那个女疯子说的是真话,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会把你弄死,但如果我死了,你没人任何利用价值了,还留不留你性命,这就很难估计了。”
那原本连刑侦总队长都敢怒目相向的医生长叹了口气道:“那你再忍忍,我得先给你消消炎,天热,万一发炎感染了,那就麻烦了!”
小半瓶酒精倒在伤口上,饶是李云道意志力坚强,却也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直接昏阙了过去。




大刁民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我找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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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待那医生收线打结的时候,李云道才悠悠地苏醒过来,睁眼便看到吴广拿着剪刀走过来,又想故技重施,却不料听那医生冷冷道:“你要是想他现在就死,你就剪吧,我这里已经有外伤缝合线了,更何况他那道伤口旁的皮肉都已经快要被我的针穿烂了,这回你再剪开,我可没本事再缝上。待会儿那个疯婆子要是回来看到人死了,你可别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吴广讪讪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剪刀,最后目光落在李云道满是血污的脸上时,又充满了阴寒歹毒的杀意:“好,暂时让他歇一歇,咱们来日方长!”他知道,如果按朱奴娇所说,她不会让李云道这么快就死掉,而且那个向来说话算话的女人说要在李云道面前割下他的那些女人身上的肉,她便会说到做到。吴广其实很期待那一幕,他很期望看到李云道哭着向自己求饶的场面,而不是这个时候让他像烈士一般跟自己对抗。想到这里,吴广便也释然了,的确来日方长嘛!
他坐回沙发,挑开窗帘朝别墅的外面看了看,史铭和朱奴娇都不见了踪影,乡村别墅外骄阳似火,蝉鸣不绝,屋子里虽然开着风扇,但还是异常闷热。
“唉,这山城的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是头!”吴广暗暗嘀咕着。
“没听说过夏天的山城,电风扇都会变成电吹风吗!”那医生忙完了,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喘着气,三名绑匪里也就吴广斯文些,让他敢开口说话,要是这会儿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在屋子里,打死他也不敢再开口了。
“电吹风?”吴广吃力地朝外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一眼别墅房梁上吊着的风扇,“装个空调不行吗?”
“这是丰都的城乡结合部,哪来的那么多讲究,要是装了空调能便宜了你们?”医生没好气地说道。
接下来,屋子里便是长时间的沉默,终于,那医生又主动开口问道:“这人是谁啊?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要弄得这么血淋淋的?”
吴广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开始回想自己跟李云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怨的,这也许要追溯到好多年前,但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薛红荷的女人。
过了片刻,他才幽幽道:“因为一个女人。”
那医生恍然:“情敌?”
吴广笑了笑:“算是吧!”
那医生又问道:“那刚刚那个男的呢?也是他的情敌?”
吴广摇了摇头:“虽然他们也是因为一个女人而结怨,但却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人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父亲跳了楼,母亲上了吊,爷爷也被气死了,你说这是不是生死大仇?”
那医生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李云道,他有些好奇,这个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想了想,他又追问:“那么,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的呢?”
吴广笑道:“她的弟弟间接地死在李云道手里,加上之前她三番五次地找他报仇,都被他耍得团团转,所以仇越结越深。因为他,她还不得已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最惨无人道的整容手术,现在一到阴雨天,她的整张脸都会抽搐着疼痛,你说她又如何不会恨这个人?”
医生有些同情地看向吴广:“那照你们这么说,李云道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吧!”
吴广哼了哼,轻声喃语道:“不,恰恰相反,在世人的眼光中,他才是正义的守护使者,我们才是真正无恶不作的恶魔。”
医生诧异地看向吴广:“这……这又是为什么?”
吴广狞笑着反问:“你觉得正常人会把你们的救护车劫下来?你觉得正常人会一边给人输血一流给人放血?你觉得正常人会像我刚刚那样剪开你已经缝合好的伤口?”
“这……”医生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从夜里开始经历的事情,也的确可以判断得出来,这伙人就算不是邪恶势力,也起码不可能代表着正义。那么相反过来,床上躺着的这个家伙,岂不是正义使者的化身?
果然,躺在床上的李云道终于恢复了些许体力,这才嘶哑着道:“一个贪恋金钱权势用无耻借口抛弃发妻的小人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又不择手段地去骚扰曾经被自己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女人,该不该死?一个干出在孕妇茶水中下毒差点引起一尸两命的家伙,又该不该死?至于那个女人,死在她手里的人,应该可以用‘打’为单位来计算吧,她不死,老天爷都会觉得惭愧。”
医生这回终于恍然,为什么吴广说他们都是恶魔,这么说起来,这三个人的的确确是恶魔。
医生站起身,吴广陡然一惊,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枪,对准了医生:“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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