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朱瑾瑜顿时哈哈大笑:“假的,其实我当的是文化兵,就是专门帮部队领导写材料那种。”说完,他冲胡晴飔挤了挤眼睛,爽朗大笑。
胡晴飔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我就说嘛,你一个世家公子怎么可能去吃那种苦头?”
朱瑾瑜笑而不语,只是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抬头望向天花板的灯带时,一抹伤感一闪即逝,而后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才笑道:“说说你呢,他们只跟我说你在京外附中教英语。”
胡晴飔无奈地叹气道:“大学毕业的时候,是想让我进外交部的,只是……我不太喜欢那种揣摩人心又要跟人勾心斗角的生活,当个老师多好,学生们再调皮也坏不到哪儿去!这几年家里倒是提过几次要调动我的工作,我都拒绝了。所以,你也就别指望我能成为你在那些圈子里的贤内助了,我能带给你的,无非也就是个‘胡’字爱的而已。”
朱瑾瑜点点头,微笑道:“放心,我对你没有要求。”
胡晴飔歪了歪脑袋,她虽然算不上是京城豪门大院里顶顶漂亮的姑娘,但也算是能打八十分的那一类,加上今天因婚礼而化的精致妆容,此时虽然脸上有一丝倦意,但也依旧算得上是明艳动人了。
“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胡晴飔想了想,最后说道,“京城里有很多人当初跟我们一样原因而成婚,最后能善终的很少,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毕竟……在外人眼里,眼下你才是我最亲密的人。”
朱瑾瑜起身,缓缓走到胡晴飔的面前,很绅士地伸手:“你好,我叫朱瑾瑜!”
胡晴飔捂嘴而笑,但还是伸出手,有些雀跃:“你好,我叫胡晴飔。”
而后,二人相视一笑,又退回各自的领地。经过刚刚的谈话,总统套房内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尴尬,胡晴飔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朱瑾瑜一眼,小声问道:“我问你个事情啊!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你就不用回答!”
朱瑾瑜点点头:“嗯,你问!”
胡晴飔似乎还特意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问道:“我听说,其风叔叔……好像……好像不是进山打猎的时候被野兽咬死的……”
朱瑾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哦,不是被野兽咬死的话,那是怎么死的?”
胡晴飔仔细观察着朱瑾瑜的脸色,见他似乎并不反感这个话题,这才接着小声道:“有人说,其风叔叔是被人害死的。”
朱瑾瑜哦了一声:“被谁?”
胡晴飔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外面传得很玄乎,还有说是你们朱家自己人下的手。”
朱瑾瑜此时倒是放松下来,微微一笑道:“这怎么可能呢?血浓于水啊!”
胡晴飔很赞同地点点头:“是啊,都说我们这种家庭最不讲人情,但再怎么着,但再怎么着,也不会对自家人下毒手的,对不对?”
朱瑾瑜笑着点头:“你说得很对,除非她疯了。”
胡晴飔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家朱奴娇怎么这几年都没有消息了,她在做什么?我们俩是一届的,当年她就在我隔壁班,她那会儿成绩特别好,我对她可是又羡慕又嫉妒呢!”
朱瑾瑜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奴娇想法比较多,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自己打拼,加上她很独立,很少会跟家里联系。”
胡晴飔点点头,有些羡慕地道:“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其实就想去法国定居,但家里不同意,说是想出国的话,就换去驻外使馆工作。只是,我实在对这些事情提不想兴致啊,也不喜欢跟老外们斗心眼儿!”
朱瑾瑜笑道:“国外的生活其实也挺辛苦的,奴娇据说这几年就过得不怎么样,她不肯回来,又不肯家里帮忙,所以……”
“诶,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对女人这么不公平呢?”胡晴飔叹息一声,伏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说道,“跟你结婚是我对家里的最后一次妥协了……”
朱瑾瑜笑而不语,脑中却在回想着自己在山城看到朱其风尸体的那一幕,如果不是朱奴娇自己打电话告诉老爷子这个事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一个人是如何将另一个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撕咬下来的。
那是人啊,又不是畜生!
所以,她是疯了的。想到这里,朱瑾瑜有些唏嘘,朱其风的死,说到底还是要算在那个人身上的,如果不是王家那个野种,朱梓校不会死,朱奴校不会疯,对自己有教导养育之恩的朱其风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他握了握拳头,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果此时胡晴飔稍稍注意一下,很容易便会发现,这个号称自己在部队给领导写材料的家伙的拳锋居然是平的。
这是长年打沙袋和千层纸的才能达到的状态。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是最后一次妥协。”
“嗯,放心吧,我没有让女人冲锋陷阵的习惯。”
大刁民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谁是高手
旭日东升时,薛红荷才悠悠醒来,宿醉的后遗症让她胃中翻腾不已,睁眼后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处陌生的地方,陡然心惊,拉开被子看了一眼,却是合衣而眠。借着装修风格,她也依稀能看出这里应该是阮小六那处红妆会所内的客房,豪华程度不亚于市里的一线五星级酒店,只是昨夜自己是如何来到房间,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已经全然断篇。
下楼时碰到昨晚的侍应生小陆,年轻的侍应似乎对喝醉酒便在红妆会所里住下的事情习以为常,只笑着指着一处桌子上的清粥小菜道:“昨晚李先生吩咐厨房早上务必给您熬一碗小米粥,养胃的!”
被薛家大妖孽称为小陆子的年轻人虽然好奇李云道与这薛红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能在这红妆会所里待着,自然早就被阮小六教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眼下只好奇却不打听,也丝毫没有把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拿出去当谈资的准备。只是年轻人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几眼,很少有女人能像她这样,酒后不施粉黛却依然明艳得如同一朵玫瑰。
薛红荷捧着温热的小米粥,喝了两口才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之后才看向正在坐在吧台旁认真擦拭高脚杯的年轻侍应:“昨晚喝了多少酒?”
小陆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吧台:“您应该问,昨天晚上您和那位一共喝了多少种酒!”
薛红荷微微有些咋舌,恍惚间记起昨晚的某些片断,其中便有她自己指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酒瓶子跟某人打赌的画面,打的什么赌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更不用说最后谁输谁赢。突然,她心中暗呼一声“不好”,喝了那么些酒,自己早就没了意识,酒后自己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呢?
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很担心地再度看向侍应生小陆:“昨晚,我和他就光喝酒了吧?”
侍应生小陆摇头:“嗯,除了喝酒,您还做了很多事情!只可惜为了会员们的隐私,老板不让在红妆会所里装摄像头,否则您一定能够重温昨晚的精彩一幕!”
薛红荷立刻放下筷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但宿醉后遗症让带来了一阵眩晕,只好又扶着额头重新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说说,我都做了些什么!”
十分钟后,薛红荷几乎是咬着牙从红妆会所里逃出来的——混蛋李云道,自己喝多了耍酒疯,也不说拦着点,自己要跳钢管舞,非但不拦着,还起哄叫好,混蛋,无耻……
车是开不成了,只是坐上出租车后,便又想起小陆所说的李云道将自己横抱进房间的场景,却又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面颊。
“薛红荷薛红荷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她捂着自己的脸拼了命地摇头,吓得前面开出租车的大叔差点儿以为她发了羊癫疯,还好她的手机适时响起,看了一眼是绿荷,拿着手机想摁接听键的时候,却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最终电话还是接了,但总还是有些恍惚,直到绿荷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红荷啊,小师弟说你昨天喝多了,没事了吧?记得喝些蜂蜜水可以解酒!”
薛红荷气得七窍生烟,他把自己灌醉了也就罢了,还满世界地跟人说,好在绿荷也不是外人,但绿荷心思细腻,总让她担心也不好啊!于是,她又在心里将那位刁民狠狠问候了十八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絮叨的绿荷挂了电话,她便打算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又被她打消了,那家伙马上就是二部的话事人,自己虽然所在的不是二部的核心部门,但也是二部的旁系分枝,说到底,李云道马上就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自己这么贸然冲去兴师问罪,怕是会把自己那位早就秃头的顶头上司吓得魂不附体吧!
哼,总有机会扳回一局的!薛红荷告诉自己,风水轮流转,总会有那个家伙不擅长的事情,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把昨晚的场子找回来!
想到这里,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又想起侍应小陆所说的某些事情,顿时又觉得心中温暖,也还算他有良心,知道把自己抱进房间。
可是……抱进房间就足够了吗?
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到了薛红荷这个年纪,该懂事情也早就深喑其理,心中暗暗腹诽着某人时,也还是觉得那家伙的的确确是个从不乘人之危的翩翩君子。
只是此时,她的这位翩翩君子却很放松地将腿翘在茶几上,喝了杂酒狠狠睡了一觉,吃了早饭又灌下半壶金骏眉的感觉几乎赛过神仙。
“对了,朱其风真是你干掉的?”问话的是乐天,这家伙到京城来开会,又怎么会错过跟老友一聚的机会,第二天的会他提前两天就到了,大清早就提着两瓶地方酒来找李云道拼酒,被李云道灌了一肚子茶水。
“你也知道了?”李云道不得不承认在眼下的华夏,只要没有标上绝密标签的事情就几乎是公开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家里在京城的人脉还是不错的,你跟我关系这么铁,关于你的消息,家里铁定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不过,我怎么听说朱其风是被你干掉的?就因为他之前跟你抢位置,兄弟,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点,你这么干,就不怕被群起而攻之?世家大族之间的竞争,多数还是停留在技术层面的,这是大家都有共识的,你来这一出,这对你不好!”换成旁人,乐天连开口的兴致都没有,也就是因为他把李云道当成了自家兄弟,这才说得这般开门见山。
李云道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承认朱其风的死跟我有关,但是他却不是我弄死的,他的直接死因是他那位精神有问题的侄女儿!”李云道将朱家密不发宣的某些事情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而后便看乐天如同吃了屎一般的难看表情。
良久,乐天这才震撼中缓过神来,摇头苦笑道:“怪不得朱其风死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外,朱家一点其它的异常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难怪朱奴娇要一口一口地把他咬死!”胖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我去,往后我可不敢再跟人家开玩笑说什么‘有本事你咬我’这样的话了,我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想想当时的场景都他娘的跟恐怖片似的!”
李云道唏嘘道:“的确,看过一眼,你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从山城回来,我一直在吃素。”
乐天做了个呕吐状,冲李云道摆摆手道:“别别别,这事儿彻底翻篇儿,我早上可是吃了一笼‘狗不理’,你再说下去,我也要改吃素了!”自然体重减下来后,乐天便瘦了下来,如今就是吃得再多,似乎也很难恢复到之前那个动辄两百斤的体态。
“不说这个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进驻二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擦咧,我好兄弟是华夏最大的特务头子,奶奶的,往后谁要是敢惹我,嘿嘿……”乐天说着说着,便自个儿乐呵了起来。
李云道哭笑不得:“你以为是个人,咱们都能弄来关小黑屋子?”
乐天却坏笑道:“你放心,我对付不了的,自然有资格被你关小黑屋!”
李云道苦笑摇头:“外面事情我还在梳理,秦老爷子这么多年布下的网,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老爷子留下的宝贵遗产。这些暗桩都是老爷子这些年花了时间和心血培养的,若是起不了作用,就太愧对他对我的信任了。”
乐天点点头,深以为然道:“秦孤鹤在特殊战线干了一辈子,这份财富的确不可小觑!不过你也要小心点,眼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这张网的关键,所以打算针对你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外面那些魑魅魍魉,你更要小心!听说你在山城又进医院了,往后你可得把自己裹得扎实点,多几个保镖,多几件防弹衣不丢人,丢了性命才是真丢人!你又不是我这样的高手!”
李云道瞥了一眼这个敢自称“高手”的家伙,笑了笑道:“哦,对了,高手同志,我新收了个保镖,你帮我试试,看看合不合格!”
乐天拍拍胸脯道:“这种事情,包在我身上,你把他叫来!”
李云道朝着门外的方向喊了声:“龙五!”
喊声还未落音,穿个裤衩趿着拖鞋的年轻小伙就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脸疑惑:“你喊我?”
李云道坏笑道:“诶,这里有个高手,你不是经常说自己也是高手嘛,你俩切磋切磋,看看到底啥样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看到龙五出现的时候,瘦下来却依旧身材壮实的乐天就开始皱眉,看看李云道不解道:“你说的就是他?”
李云道笑道:“怎么,打不过?”
大刁民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蔡桃夭的过错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都在一瞬间,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较量,境界也是作为离高手水平还有十万八千里的李云道所不能理解的。只看了龙五一眼,自称“高手”乐天立马偃旗息鼓,待吊儿郎当的龙五回到门口继续蹲着看天想心事儿的时候,他便一把拉住昔日室友的胳膊:“你行啊你,下一代青龙都就被你拉来当保镖了?您这可是比国宝大熊猫还要高级得多的待遇啊!”
李云道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问道:“你跟他,谁更强一些?”
乐天这回没再拍着胸脯说什么老子天下第二的话,而是苦着脸道:“那青龙,一脉单传!整个华夏十四亿人口,几十年才出一位青龙,你问这种问题,我觉得你是在故意膈应我!”
李云道当然不会没事儿嘲笑自家好兄弟,只是他真的对某些事情很好奇:“青龙的师傅是老青龙,你师傅是谁?”
乐天一脸讳莫如深地连连摇头:“不能说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像四大神兽这样的存在,他们的传人都是一脉单传的。像我这种,有时候一个师傅会带出好几个徒弟。 ”
李云道对这些华夏远古以来便存在的守护者们有种发自内心的敬意,这些站在暗处默默守护中华民族的人从不计较名利得失,也许他们混迹在人群中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层掩护的身份,但铺天盖地明星绯闻的媒体上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也许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生默默地为了这个民族和百姓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
李云道突然把脑袋凑到乐天跟前,一脸讳莫如深地小声问道:“我媳妇儿,跟外头那小子比,如何?”
乐天瞪圆了眼睛,失声道:“你不知道凤凰的实力……”还没说完,就被李云道瞬间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云道正要说话,便见龙五的脑袋探了进来,撇嘴道:“我暂时还打不过你家那口子!”
李云道有些尴尬,却听嘴巴得了解放的乐天笑着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来龙五还太年轻,武学这东西有时候跟人生一样,是需要时间沉淀的,二来你家那口子正是体能上的巅峰期,据说她跑趟孟买直接把人家的护国主神从楼上扔了下去,往前五百年可算得上是华夏第一人了!”
李云道看向龙五,有些不解,原先听自家媳妇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出去了一趟,当时还受了些伤,他便觉得可能还是那边要更强势些,至于乐天刚刚所说的把什么主神从楼上扔下来的一些细节,就几乎完全出首他的意料了。
“老头子不是还跟圣教那个什么米诺斯交过手吗?”李云道看向龙五,一脸不解,在他的理解里,青龙所扮演的便该是传说中的“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的角色。
龙五撇撇嘴道:“不然你以为老头子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的?”
李云道大吃一惊:“米诺斯那么厉害?”
龙五干脆走了进来,乐天倒是很客气地将位置让给了“高手”,自己“屈尊降贵”地坐在沙发扶手上。
“据老头子所说,米诺斯是圣教苦修士一脉的长老,而且年纪比老头子还大。”龙五也没坐,就站在两人的对面,回忆道,“老头子倒敢没说得太详细,只是在晚上喝酒吹牛时提到过,他和大喇嘛还有米诺斯曾经打过一个什么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动了手,老爷子自己受了不轻的伤,但据说好像米诺斯伤得得更重,所以前些年早早地就翘辫子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媳妇儿的确是这千百年来主动进攻的第一人,之前包括老头子包括秦白虎,其实都只是被动地应约去的。”
李云道长长吁出一口气:“怕是她这般打破传统,也总有些非议的吧?”
龙五和乐天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乐天撇撇嘴道:“总有些老人家习惯了被动防守,说什么咱们的任务只是守卫国门,而不是跑出去撒野。反正我是举双手双脚支持你们家桃夭的,不是说嘛,最好的防守就进攻,东方巨龙都要起飞了,总不能还被那些阿三们骑在脖子上拉屎。”
龙五却摇了摇头:“其实部分老人家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蒙元一统华夏时,以摧枯拉朽之势一直打到黑海的边上,除了蒙元帝国的骑兵的确彪悍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当时作为蒙元放弃攻打南宋的条件,青龙、白虎、玄武三人携十大凶兽几乎将圣教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的高手屠戮殆尽,这才让那时的帝国一路快打到地中海。不过,后来他们也遭到了圣教裁决殿麾下血影卫疯狂的自杀式报复,参加西征的十三人最后只回来了青龙和玄武二人,战死十一人,成吉思汗死后蒙元军队便撕破协约,调转枪口,一路南下,那一任的青龙也因为伤重和郁郁寡欢而离世,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就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被动应邀外,绝不主动进攻,这就是蔡桃夭当时的印度之行遭遇诸多非议的根源所在。”
一直蒙在鼓里的李云道此时才恍然,自家那位无论哪个方面都异常强大的媳妇儿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部队,为什么突然放下所有的执著安心相夫教子,为什么她的微笑背后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其根源原来在这儿!
李云道皱眉道:“这规矩也定得实在是因噎废食了,总不能光让人家跑到咱们地盘上来撒野,我们就只能在家门口逞强吧?这规矩定得太憋屈了!”
龙五耸耸肩:“又不是我定的规矩,定这个规矩的老家伙们早就是一捧骨灰了,你想说理都没地方说理去!”
李云道想了想,问道:“四大神兽、十大凶兽有没有一个确切地组织在管理?”
龙五嗤笑道:“组织?你觉得可能吗?先不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很可能相互之间看不顺眼,单说十大凶兽,那也是形形色色地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对于接班人的挑选,是极其严格的,如果一旦发现这些人当中有人破了规矩,其他人有责任和义务群起而攻之。民国的时候,十大凶兽中便有人屁股坐歪了,最后死得相当惨烈。嗯,总体来说,应该算是无组织却胜似有组织吧!”
李云道皱眉:“那岂不是全靠自觉?”
乐天看出了李云道的心思,说道:“放心吧,眼下应该没人会去找你媳妇儿的麻烦,谁让她有个凶名在外的公公呢!”
李云道张了张嘴:“凶名在外?”
龙五的眼神里却迸发出异样的崇拜神色:“云道啊,你跟你爹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渣!”
李云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们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不敢将桃夭如何,是因为我家有个名声不太好的老头?”
乐天笑得肩膀一抽一抽地道:“也不是名声不太好,而你那个凶悍的爹给某几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一人寄去了一个匣子,里面无一例外地是当年老家伙们对付不了的圣教高手,意思很明确,当年你们在对方手里吃了亏,老子现在帮你们把场子找回来了,至于我家儿媳妇儿的事情,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谁要是觉觉得自己比圣教这些牛人还牛叉,那就尽管试试!好一个杀鸡惊猴啊,不然你以为你爹前阵子为什么回国?想家想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回来,怎么就尽挑这个时候回来?”
李云道低下头,鼻子却不知为何微微有些发酸,那日在山城见面,老头也只是一笔带过地说自己想回家看看,他从国外神秘消失的时候,连阮家姑姑都没有通知,消失了一阵子才又重新露面,原以为这段时间他在国内游山玩水,此时才知道他是独自去取了些人头,只为不让那些隐居山林的老家伙们不来打扰儿子儿媳妇的正常生活。
李云道突然抬头看向乐天:“所以,你今天来……”
乐天连忙后退摆手:“你可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你!”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还有就是,我师父……我师父让我给你带个信,大致的意思就是桃夭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他们也不打算追究了!”
李云道轻哼一声,漠然冷笑:“好大的口气,不追究?”
乐天尴尬挠头道:“也都是一些已经不入世的老爷子,你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呢?看在他们也为了国家和百姓辛苦了一辈子的份上,算了吧,兄弟!”
李云道深吸了口气,他的确有些生气,自家媳妇儿几次都差点儿牺牲在异国他乡,老头子们非但不念好,相反还要追究责任,这是何道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