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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李云道笑道:“忠言逆耳嘛,不过马上孩子们回来了,我倒是真的想多抽点时间陪陪孩子们,否则就像我们家最大的凤驹,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是大孩子,总觉得错过了孩子们很多长大的重要过程,很是愧疚啊!”
吴千帆给李云道斟着茶,听到这句话,便颇以为然地点点头:“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真的,我都没怎么注意,只记得孔雀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一转眼,就已经是要带着认识各家长辈的大姑娘了。我现在只要想起哪个王八蛋将来会取我女儿,我就有种想拔枪的冲动!”
李云道笑着开玩笑道:“我之前还想着让孔雀看看能不能跟我家凤驹擦出点火花来,你这一说,我可不敢让他们再见面了!”
吴千帆笑了起来:“我就开个玩笑嘛,你家凤驹还是可以的。对了,大喇嘛留下的闭口禅,他还没参出来?”
李云道苦笑摇头:“要是能这么容易就猜出来,那还能是噶玛拔希吗?”
吴千帆这回倒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啊,大喇嘛神通广大,他留下的一定是好东西!说到你师父,你白日里说你准备用来给情报学院当校园用的地方出什么问题了?”
李云道叹息一声,将这几日的情况跟吴千帆讲述了一遍,吴千帆倒也听得啧啧称奇。
“也就是说,那地儿现在是无论如何都用不上了?”吴千帆揉了揉眉心,“既然你小姑都说了,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小姑盯上。”
李云道诧异地看着吴千帆:“我小姑……你也知道?”
吴千帆微微一笑:“不然你认为桃夭和黄裳小时候为什么总待在你们老王家?真以为是你们老王家的米更香些?”
李云道被他一句话震得无以复加:“黄裳也是?”
吴千帆瞪眼道:“你不知道?”
李云道苦笑摇头:“从前也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我媳妇儿不简单,后来她去了西南边境,跑了几趟印度和大雪山,我那会儿才知道原来同床共枕的是位绝世高手。但黄裳……那小王岂不是……”
吴千帆笑着安慰道:“这当中有很多当年的渊源,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你小姑是桃夭和黄裳的授业恩师。”
李云道顿时想起总喜欢拎自己耳朵的小老太太,又想起那个总是心疼自己恨不得把这全天下都给自己的小姑,再想想那传说中可不一世的绝世高手,这三个形象前两者还好,但后面的,似乎总无法完全重合在一起。
“总之那培训中心怕是要还给殷老太太的,就算人家如今神智不太清楚,但我们也总不能欺负一个老人家吧?”李云道苦笑着说道。
“你确定那殷重明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吴千帆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
“没有找医生确诊过,但依我的观察,应该大差不差。”李云道点点头,似乎也是在说服自己。
“唉,这重明先生也是一代奇人,没想到晚年竟是会得了这样的病,倒还真是可惜了!”吴千帆也叹息一声,而后道,“学院选址的事情你也不用再发愁了,我帮你问过了,东郊正好今年有一处军营搬空了,可以先给我们用。”
他用的是“我们”这样的表述,这让李云道很高兴,至少眼前这位已经将学院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来办。
“那太好了,我们抽空去看看?”李云道一拍大腿,这些年压在他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搬开了,整个人也不由得神清气爽起来。
“我对那里很熟悉,你抽空直接去,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吴千帆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北边那边防空部署文件失窃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李云道摇了摇头:“我来之前还要为这件事情头疼,东欧处那边有一个副处长去布拉戈维申斯克调查这件事情,但一人重伤,两人失踪,我估计这几天我会着力来处理这件事情!”
吴千帆点点头:“这是你上任后碰到的第一件大事,你需要一份漂亮的答卷来堵上某些人的嘴巴,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跟我开口!”





大刁民 第两千零三十二章 擂台
吴千帆说得不错,李云道急需要一场大捷堵上某些人的嘴巴,眼下便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北方那边防空部署文件失窃各方都很关注,若是能东西拿回来并揪出幕后黑手,这对于刚刚入主二部的李云道来说,是能力的最佳佐证。
两人又商量了关于情报学院的一些事情,李云道离开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手机之前已经震动了很多次,李云道知道是薄小车打的,此时回了电话回去,接通后便道:“刚刚在吴千帆这边,你现在在哪儿?……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上了车,李云道报出了刚刚薄小车给的地址,黑色的轿车在黑夜中疾速穿梭,他靠着车窗看外面五彩斑斓的霓虹世界,乌云遮蔽了明月,心沉如水。
薄小车给的地方是一处拳馆,应该是兄弟俩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地方,蛮熊在门口候着,看到李云道走过来,老远便小跑着迎上来:“李主任,这边!”
“还没联系得上薄大哥?”李云道沉声问道。
蛮熊点点头,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俄国人盯上了,还是被狗日的东联社的人给下了套了……”
李云道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蛮熊轻叹了口气,两人走到那拳馆门口,指着在远处在拳台上浑汗如血的薄小车:“已经这样一个晚上了,您劝劝他……”
李云道点头,缓缓走向那边灯光下的拳台。
薄小车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露出一身匀称而精壮的肌肉,对面几个陪练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坐在角落里喘气,他便独自一人呈进攻姿态,不断地朝着空气中的假想敌出拳。
得了李云道先离开的示意,陪练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逃离拳台,李云道伸手在拳台边上微微一撑,整个人便轻松地跃上了拳台。
“一个人打多没意思,我来陪你走两招!”李云道缓缓解开衬衣,脱掉鞋袜,捡起陪练留下的一副拳套戴上,双拳轰击了两下,发出轰轰的声响。
薄小车一开始有些诧异,再来后目光落在李云道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上,而后嘴角微微上扬:“来啊!”
李云道缓缓走向场中,四拳微微相触后,还没等两人分开,薄小车左手勾拳便狠狠砸向李云道的下巴。
李云道微微后撤半步,往后仰了仰上身,一记勾拳落空。
薄小车转了个身, 张了张嘴,双拳相击,嘴角扬起一抹痛快的笑意:“再来!”
而后便是一记组合拳以凌厉之势向着李云道袭来,拳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却丝毫未能落在李云道身上分毫,所有的攻势,都在那清晨里还被殷重明鄙视的步法和身法中化解殆尽。
薄小车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打法似乎过于蛮横了,但是这样却很解压,和刚刚跟那些陪练拳拳到肉相比,这样的打法似乎更能让他发泄心中的情绪。
李云道只是间或出手,其余时间都是在防守,终于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丝缝隙,一记勾拳击在薄小车的左下巴,力道不大,却愈发激起了对手的凶性。
而后又是一阵纠缠,终于两人的拳头同时落在对方脸上后,同时倒地。
两人躺成了一个人字形,任凭如雨一般的汗滴往下流流淌着,喘息声在拳馆的上空徘徊。
听到两人倒地喘息的声音,在门口那边偷偷打量的蛮熊终于松了口气,一旁同样观战的龙五却“切”了一声,无聊地蹲回一开始的位置,继续玩他的贪吃蛇游戏。
蛮熊小声问一旁的龙五:“没想到,你们李主任还挺强的。”
龙五撇撇嘴,头也不抬道:“强啥啊,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没劲。”
蛮熊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皱眉看着龙五道:“年轻人,别毛没长齐就瞎摆霍,我们薄小哥的身手,放在我们东北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你们李主任能跟我们薄小哥打成平手,那应该也是身手相当不错的。”
龙五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相当不错?嘿,你敢说问问他敢承认不?就这样还能叫不错,那高手岂不是要上天了?”
蛮熊轻哼一声,伸手就想去抓龙五的衣领,龙五却头也没抬,伸出单手一指弹在蛮熊的手腕上。
蛮熊只觉得一股巨力击在自己的手腕处, 而后半个身子便好像都瘫痪了一般,一时间惊得不以复加:“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龙五想了想,耸耸肩膀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个在李云道家蹭饭的。”
蛮熊听得目瞪口呆:“蹭饭的?”感受着半个身子的麻痹,原先在东北道上也能被称为高手的蛮熊头一回觉得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他也是在道上混过的,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刻嘿嘿笑着凑上来:“不开玩笑,你现在跟着李主任混?保镖?”
龙五点点头:“算是吧!”
蛮熊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那些什么警卫团里出来的,身手就是不一样!”
龙五一脸茫然道:“警卫团是什么?没听说过。”
蛮熊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是特种兵?”
龙五摇头:“我没当过兵,现在为止也是李云道的私人保镖而已。”
蛮熊看了一眼拳馆,听到拳台上的两人开始聊天,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心里又有些痒痒的,毕竟已经许久不曾与人动手,刚刚看薄小车打得那般淋漓痛快,心中羡慕不已,看了一眼身边的龙五,凑上前道:“高手,要不咱俩过过招?”
龙五像看傻子一样地看了蛮熊一眼:“你确定,要跟我打?”
蛮熊连连点头,对着龙五作了个请的手势。
拳台上,薄小车的喘息声慢慢平息下来,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给彭仕超派人,主要是怕会耽误了我哥的事情!”
李云道长长吁出一口气:“你知道就好,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薄小车摇了摇头:“可他是我哥,亲哥,我俩从小相依为命,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是一块儿经历的,这次他在俄国,我在京城,我想帮鞭长莫及。这种感觉很不好啊,真的,云道,这种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一步一步走向鬼门关,自己却无能为力一般。”
李云道喃喃道:“我知道,弓角、徽猷他们在外面时,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大车这件事情 ,我总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现在唯一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还在icu病房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薄小车叹息一声:“是很奇怪啊,倒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说实话,我现在恨不得在布市的是我,而在这儿干着急的是大车。”
李云道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伸手将躺在地上的薄小车也拉了起来:“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双子城一趟,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去双子城的事情,包括彭仕超在内!”
薄小车点头:“我现在就出发。”
李云道拍拍他的肩膀:“让外面的蛮熊帮着打掩护,就说你急得发病了,这几天不见客。到东北那边再调用合适的人手,京城的人一个都不要带!”
薄小车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李云道:“你觉得问题出在京城?”
李云道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能下这个判断,但谨慎点总不会错的。这样吧,我让小师叔陪你一起去!”
薄小车连忙摆手道:“这怎么行,你这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据说上次在山城就差点出事,可不能因小失大!”
李云道一边解下拳套一边道:“涉及到兄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就这么定了,小师叔就在外面,我去跟他说一声。”
两人出了拳馆,却发现龙五仍旧蹲在那儿玩贪吃蛇,蛮熊却苦着脸站在一旁给他锤肩,只是看蛮熊的表情,却是仿佛有苦说不出。
“怎么了?”李云道看了龙五一眼,又看看明显脸上多了几块青紫的蛮熊,随即便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了,“打输了?”
这话明显是问蛮熊的,龙五撇撇嘴不说话,蛮熊挠挠脑袋,却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一脸佩服道:“小车,这位龙小哥是绝顶高手!”
薄小车早就知道龙五的来历,下一代青龙这样的人物,蛮熊居然也敢动手,不知道知道了真相后,自己这位傻兄弟会作何感想。
李云道将龙五拉到一旁说了两句什么,龙五立刻瞪眼道:“不行,我上次答应了的,绝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李云道笑道:“我在京城安全得很,现在有霍去病在,就算有什么事情,他应该可以搭把手,但双子城那边的事情很重要,弄不好,我的位置可能都不保!”
龙五有些狐疑地看着李云道:“真的?”
李云道点点头:“你跟着薄家小哥,一方面注意保护他的安全,另一方面随时要小心埋伏在暗地里的那些人,我怀疑他们兄弟俩都已经被人盯上了。当然,你也要注意安全……”
龙五“切”了一声:“别跟我套近乎,这世上能伤得了我的人,两个手指头也数得过来……”




大刁民 第两千零三十三章 淡如水的好
李云道回到山上四合院时已经过了凌晨。原本若只有齐褒姒一人等着他回去倒也有些寂寞无聊,也不知从哪天开始,澹台家的姑娘也加入了等候的行列,只是她等的不是李云道而已。
听到脚步声,齐褒姒如同兴奋的孩子一刻小碎步地出门相迎,等冲到影壁前,便也见到李云道微笑着走过来。而后说些两人之间的贴心话,之后朝门口的方向望了望,疑惑问道:“小师叔呢?”
李云道只说请小师叔出了趟远门办点事情,齐褒姒哦了哦,而后笑着搂住李云道的胳膊:“他不回来,有人怕是要失望了!”
两人走到厅内,便见澹台学君迎了上来,同样是疑惑的表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口。
“小师叔要出趟远门,过几日就回来!”不等她开口,李云道主动解释道。
澹台家的姑娘脸上泛起两朵红晕,而后大大方方地抬起头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李云道点点头:“有,不过你放心,小师叔的能力足以应付。”
澹台学君点点头,笑着对齐褒姒道:“媛媛姐,那你们早点休息!”
待姑娘的身体消失在那荷池旁的廊道后,齐褒姒才笑着道:“傻姑娘在这儿陪我聊了一晚上,好像就等着龙五的,这人没等着,自然是万分失望的。”
李云道看着那荷池畔房间的方向,将齐褒姒搂住怀中,笑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相互爱慕那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小师叔与她都算得上是人间龙凤,他们若是真的能在一起,倒也是一桩人间美事!澹台以治学平天下而闻名,历代青龙以佑护华夏而得以传承,我很好奇,若是他们能结合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精灵古怪的小家伙!”
齐褒姒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地叹息一声,却不料被身边的男人拦腰抱起:“我同样也好奇,我跟大明星生出来的宝宝会是多么地优秀!”
虽然屋子里没有旁人,但齐大祸水但是羞得将脑袋恨不得埋进男人的胸膛,而后便是那不足为外人道的迤逦夜色。
次日清晨,李云道起床晨锻,刚到山巅,便见那在王援朝伺候下换了干净衣裳的老太太早就不知何时到了山顶,此时正立在悬崖畔,负手看着东方天空的一抹橙红。
“过来!”听到脚步声,似乎不用回头,她便知道来的是李云道。
李云道走上前,稍稍落后殷重明半步,同样看向那即将跳出一轮旭日的东方天空,吐纳均匀。
殷重明感受到他的气息,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孺子可教,看来还没有把你师父教你的本事都忘得精光!今天,我就再代你师父授你青龙境入门……”
上山容易下山难,五点多跑上山的李云道在七点半的时候,当真是四肢并用地爬下山去的。路过那片瓜地的时候,老陈坐在瓜地里挥动着那根旱烟枪冲他幸灾乐祸地笑,等冷不丁地看到李云道身后的老太太时,那脸上的表情几乎比染缸还要精彩。
幸好老太太也没往这边看,大气都不敢出的老陈直到老太太的脚步彻底消失了,才长长吁了口气,对身边的老警卫员道:“她这是打算住在老王家不走了?”
老警卫员也苦着脸道:“首长,这可不好打听啊,万一……万一再像上次那样,可就难看了……”
老陈连连点头:“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给北载河那边知会一声,就说老头子在山上被热晕了,要去避避暑!”
老警卫员如释重负,连忙小跑向那边的别墅,别跑还边自言自语:“我现在就打电话,争到上午就出发!”
临进门前,李云道龇牙咧嘴地站直了身子,他可不想小姑和齐褒姒看到自己是手脚并用着“爬”进家门的,丢人倒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怕她们会担心。
李云道去冲澡换衣吃早餐的时候,王援朝端着食盘盛着丰盛的早餐敲门走进殷重明住的屋子。
“师父,今天做了您最爱吃的煎饼果子,还有豆汁儿,就是那家卤煮大早上还没出摊儿,回头晚上给您买了带回来!”王援朝看着师父殷重明站在窗边的身影,放下早餐,想转身出门时,又折了回来。
“师父,这样操练,会不会过快了?云道毕竟一点底子都没有,况且,之前你和先生都说过,这青龙境是要有大机缘的人才能修习的,云道这身子从小就弱,强行修习青龙境,我怕……”
殷重明转身,看着王援朝皱眉道:“你这是关心则乱!”
王援朝其实也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可能是多此一举,按师父的脾气,若是不能教也自然不会开始,只是自己今天偷偷在山道上打量几乎是“爬”下来的侄儿,不由得心中有些心疼。“师父,主要是云道这孩子从小就吃了不少苦,我就是看不得他再受苦受累……”王援朝叹息一声道。
殷重明轻笑一声,干涸的脸似乎笑起了一朵秋菊:“你觉得他从小跟着噶玛拔希是一种苦累?”
王援朝微微思索片刻,才道:“我知道大喇嘛是给了他大机缘的,但是看到他那般辛苦,我这个当小姑的总是于心不忍……”
殷重明笑着问道:“那当年老头子操练抗美时,也没见你像这样心疼啊!”
王援朝笑道:“尧娃子从小就钢筋铁骨的,就算不跟着先生练武,他自己也一准儿会被大院里头的孩子们打架受架,那时候年纪小,也总觉得,他跟先生练了一天,精疲力竭了,也就没时间来烦我和大姐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抗美那时候也是吃了许多苦的。”
殷重明微笑道:“咱们华夏有句话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培养孩子们的初衷不是为了争做人上人,但事实上,当那些苦头吃了下去后,他们在不断地成长过程中,也自然而然地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援朝,你最大的优点便是心软,最大的缺点同样也是心软。”
王援朝微微低头,她知道师父说的自然是对的,但是心软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加上她又是女子,自然不会像抗美那样大杀四方。
“罢了,你如今也是当祖母的人了,我自当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训斥于你,但这些话你还是要好生琢磨的,这于你,于王家,于华夏,也都是有利的。”殷重明笑着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根麻花,咬了一口,在嘴里嚼得嘎嘣作响——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年纪的老人还能这般好的牙口。
其实殷重明把握的度很巧妙,从山下爬回家的李云道只冲了个热水澡,吃了早餐后又服了一剂小姑熬的中药,出门的时候便神清气爽,很难相信刚刚那个在山道上手脚并用、步履蹒跚的人跟此时的李云道是同一个人。
“先去个地方!”一早李云道没有直接去二部,而是直奔跟白起约定好的地方,白起有早起喝茶、傍晚泡澡的习惯,此时约在京城三环处的一处茶楼。
早晨茶楼倒也颇是热闹,多数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退休老爷子,夹着水烟在楼里一坐便是一个上午,碰上三两好友还能就时下的热点慷慨激昂地讨论上一番。
李云道被小二引着进门,问清了包厢的方向,便独自一人上了二楼。
一入二楼廊道,一楼的喧嚣仿佛瞬间消失,直到推开最里面包厢的门,那股子喧嚣又再次扑面而来。
那叫白起的男子大马金刀地坐依栏而坐,包厢的一侧窗户就正对着楼下的大厅,此时窗户开着,他在那喧嚣中自得其乐地饮着茶,看到李云道进来,热闹招手:“大红袍和铁观音,喝哪个?”
李云道笑着问:“有没有西湖龙井!”
白起眼前一亮:“那自然是有的。”
唤了小二进来,他吩咐小二拿今年的好龙井,小二似乎也知道是常客,不敢怠慢,连声说好。
李云道坐定,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楼下:“既然喜欢这种感觉,为何还要在包厢里待着,不如下去跟他们聊上了聊!”
白起摇头,给李云道斟了一杯茶,自己也端起轻抿一口:“还是不要留下什么交情的好,人这辈子不能有太多牵挂,多了,也就成了累赘。况且,我是七杀命,靠近我的人都不太会有好下场。那几年离先生太近了,也害得先生差一些着了圣狗的道。所以我还是独来独往地比较好,这要没有负担!”
很难想象,“没有负担”这样的话是从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的。
李云道笑了笑道:“那我岂不是自作多情了?我以为我现在已经是你的朋友了?”
白起摇头:“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哪有主子跟奴才当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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