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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老人还是那句话:“想你儿子死,就寄。”
如此,李云道便也就没了法子了,当年好像跟着大师傅在那山里,也算是隐居着状态,真正身子调理过来,好像也已经十来岁了。等那时候再请青龙老爷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去探望探望……
老人见李云道有些情绪低落,难得安慰了一句道:“那些都是身外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李云道点点头:“现在就走?”
老人看了看天色:“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李云道回头看了房间一眼:“不跟小姑和桃夭告别?”
老人摇头不语。
活到这把年纪,有些事情,早就已经看穿看透了。告别与不告别,其实都一样。
李云道本想进去再劝劝古可人,正欲转身回屋,便看到古可人抱着仍旧熟睡的小九州走了出来,步伐前所未有地坚定。
此时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但眼神里透出来的坚毅却是李云道都从来没有见过的。
“师祖,我家九州就拜托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古可人终生不忘!”说着,又低头伸出手指,轻轻在儿子胖嘟嘟的脸蛋上抚了抚,“九州,往后跟了太婆,要听话……”
原以为她会说上很多,却也只是喃喃叮嘱了几句,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将孩子交给了老太太,手却仍旧未从孩子身后抽出。
“九州……要听话……”
老太太点点头,看了这对年轻人一眼,最后道:“放心吧,若是我也救不了他,这世上便没人能救了!论岐黄之术,老头子都要比我逊色三份!走了!”
说走,便也就真的走了。
就像她悄然来了这座四合院,又悄然地走了。
只是,还带走了一份牵挂。
也许老人是想给他们一些信心,所以走得很潇洒。虽不能用“飞”来形容,但的的确确就那样几个纵跃便在假山前消失了。
李云道转身想给古可人一个拥抱,却看到身后的古可人也不见了。回到房间时,只见她独自一人跪坐在那摇篮车前,伸着脖子,轻轻嗅着那摇篮里的气息。
见李云道进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快来,还有州州的味道……”
李云道听得心中发酸,走上前,嗅了嗅,的确有儿子身上的奶香味,反手还是将女人搂进自己怀里。
绷了许久的古家大小姐终于在这一刻靠在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嚎啕大哭。
终于哭得累了,才将她也哄得吃了些早餐,又扶她上床休息了,李云道这才回到四合院餐厅。
老人带着九州天不亮就走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所以餐桌上大家兴致都不高,孩子们都没有起来,坐在桌上的也只有自家人。
小姑叹了口气,故意调节气氛道:“也不是坏事啊,我们要往好一面想,幸好师父在,发现得早,这样趁早治疗,能除病根,说不定,我们小九州在师父那儿,还能学得一身好本事!”
李云道点点头,但此时无论如何他都是笑不出来的,古可人伤心难过,他其实也一样自责,孩子的病根,毕竟还是源自自己的基因。他下意识地看了齐褒姒住的房间一眼,昨晚她带着点点睡的,所以还没有起来。
蔡桃夭自然是知道李云道所思所想的,伸手过来握住李云道的手:“别担心,这不能怪你,你也不想的!”
李云道长长叹息一声,只喝了小半碗粥便没了胃口,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也快到上班的点了:“可人那边刚刚哭了睡下,怕是要多费些心……我去部里了,若是事情结束得早,我便会早些回来……毕竟,家里是出了事的……”
蔡桃夭安慰道:“家里有我和小姑在,你不用担心,可人那边,我们也会劝的,不过还好孩子总算没事,她还是有份念想。她也是要强的人,想明白了,自然也就能解脱出来的。”
李云道点点头,低头又喝了两口稀饭,对于面前的面包之类的,是提不起一点胃口了。
送了李云道出门,蔡桃夭站在门口看着那黑色轿车缓缓离开,叹息一声,回到餐厅。
“这件事怕是对三儿的打击,要超过对可人的影响。”蔡桃夭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对小姑道,“他很自责。”
小姑叹息一声:“这种事情,又如何能怪他?”
蔡桃夭摇了摇头:“很少见到他的情绪这般低落……”
小姑想了想,起身道:“我去看看可人……”
走出餐厅,小姑穿过池荷,来到那处房间。本想敲门,却又停了下来,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里还有婴孩特有的乳香味,只是那床上原本躺着女子,此时却也已经不在了。
小姑皱了皱眉,转身想出去,却又看到那摇篮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
看清了那上面的字,小姑叹息一声,拿起纸,走出房间。
蔡桃夭迎面而来:“她走了?”
小姑点点头:“她从小便是这样,受了伤便自己找个地方默默地呆着。”
蔡桃夭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行六个字。
我走了,别找我。
她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她走了,三儿会更自责的。只是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她对着那边空气,又道:“七叔,麻烦您找一找,只要确保她是安全的便好。”
那边名叫蔡玄七的中年男子从亭廊处走了出来:“已经安排人跟上去了,看方向,是往机场去的。”
小姑点点头:“辛苦了,老七。”
被称为老七的中年男子晦涩地笑了笑,便退到那亭廊深处。
“要不要告诉云道?”小姑问道。
“先让他冷静一下。”蔡桃夭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秋日的阳光下,似乎一切都走向了萧条。
“唉,怎么会弄成这样?”小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蔡家女人回房间看了看李青龙,将孩子交给小姑,像了一身素身,便独自一人出了门。
山道上,她一步一步地走道。
走过了哨岗,走过了小径,走进了地铁,又出了地铁。
出来时,她站在那离木楼不远地方,眺望着那里。
她默念了一句什么,而后便转身离开。
别怕,再难的日子,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有些声音缓缓在秋日的阳光里飘散,有些挂念随着那秋风蔓延向远方。
轮回在历史的车轮里轮转。
秋天来了。





大刁民 第两千零四十七章 可惜
冉雨缩了缩脖子,从那办公室内退了出来,回到秘书室内,凑到澹台学君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贾牧也拿着文件进了那办公室,而后有些不解地退了出来,见两个女人正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只是摇了摇头,也没多想。
“喂,你没发现老板今天好像情绪不高?”冉雨瞪眼看着贾牧问道。
贾牧看了看门外,而后快步去关了门,才小声道:“是啊,往常送文件进去,总要笑着问我们两句什么,今天啥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我还特意看了一下老板的脸色,感觉很疲惫的样子……”
说着,两人一同看向澹台家的聪明姑娘。
澹台学君就住在那荷池旁,或多或少也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觉得这是李云道的家事,并不太适合拿拿到这栋木楼里来讨论,便也就摇了摇头。
秘书室里总有忙不完的事务,这样的小插曲只是持续了片刻,而后众人便又投入了忙碌而繁琐的工作。
澹台学君拿了一封文件,起身走到那办公室门前,敲门而入。
文件是澹台早就已经拟好的,里面的内容也几经斟酌,只是此时她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李云道接了文件看了一眼,随即便也就苦笑一声:“这些不都已经商量好了吗?”他自然知道,聪明如澹台家这样的姑娘,自然是知道自己正为了什么而烦心。
澹台学君认真地看了一眼面色的确不太好的李云道,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一旁重新给沏了杯茶:“本就上火,红茶入了冬再喝,先喝些竹叶茶去去心火!”
李云道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长长吁了口气道:“倒也不至于如此,只是有些事情,总还是有些自责的。”
澹台学君认真地看向他道:“其实我一早便想跟你说的,你觉得那殷重明的话,有几份可信度?”
李云道摇了摇头:“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可信度,我也不敢冒这个险……”说着,他抬头看向澹台学君,有些诧异地问道,“你觉得她是在骗我们的?”
澹台学君摇头道:“这倒也不能完全确定,你和古可人关心则乱,这点可以理解,但我站在旁观的角度上来待这件事情,总觉得你们让她带走孩子的决策,做得过急了些。其实若要治病,在哪里不能治?也许她要的那些药材,以你目前的能力,总能找到比她采的品质还要好的。而且她还提了什么十八岁之前不能见面的要求,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李云道叹息一声:“就算是可疑,事情好坏,也总在她口中。这世上怕是也只有老青龙和我家老头在场的话,才能分辨得出她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我不是没思考过那种可能性,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可人,都无法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况且,我从头到尾,都觉得她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澹台学君点点头道:“既然没有恶意,哪怕孩子是真病了,她也应诺了有办法救,为何你还愁眉不眉?”
李云道长叹一声道:“也许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了,为人父母,总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但若是九州身上的先天性问题从我身上遗传了去的,那就太对不起孩子……”
澹台学君想了想,侧着头问道:“你问过你大师傅,当年你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吗?”
李云道愣了一下,摇头道:“这一点,大师父倒是从来都没有说过。”
澹台学君道:“假如,你当时是后天环境造成的,又怎么可能遗传给孩子?”
李云道皱眉想了想,起身走到窗前:“有些事情,的确应该问个明白的。”
当年发生了什么,在山城时父亲王抗美却也只是语焉不详,如今倒也是时候问个明白了。
澹台学君微笑着退出办公室,这才是她这个军师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人能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清明状态,再厉害的主子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谋臣军师所起的作用,一面是出谋划策,一面便是这般的拔云见日。
李云道站在窗边看着秋日蓝天的时候,也有人站在那蓝天下,杀意蒸腾。
白银骑士长阿布索伦手里握着一杯古朴的重剑,握剑的手上青筋凸起。他那如同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对手,目不转睛。
那是一个一身素色衣裳的女子,踏着一双同样是玄青色的布鞋,秋风吹起她的发丝,阳光透过葡萄架斑驳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的阿布索伦,唇角轻扬。
“我本以为只有一位红衣主教,原来还藏着一个白银骑士长。”她的目光落在阿布索伦胸口的银质熊头徽章上,而后淡淡一笑,“你是第一次来华夏吧?”
阿布索伦明明知道眼前只是站着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华夏女子,可是他天生猎人一般的警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子很危险。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布索伦下意识地展开握剑的四指,又重新握紧,似乎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中国人。”那素衣女子淡淡笑着说道。
阿布索伦皱眉,他感受得到那女子眼中的戏谑之意,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好欺负,自己虽然是三大白银骑士长当中武力最不济的那个,但对付一个女人,总不至于还会畏首畏尾。
对于什么骑士精神,他向来不屑一顾的,能干掉敌人的,都是好手段,没有什么高尚与卑劣之分。
于是,他举起了那把古朴而沉重的长剑。
那年轻女子眉头挑了挑:“你确定不等你们的那位红衣主教回来再一起动手?”
阿布索伦招呼都不打,只轻喝一声,提剑便砍。
剑是沉重的,带着呼啸的声音向着那女子劈砍而去,明洁如镜的剑身上倒映着阿布索伦透着一股嗜血味道的眼睛。
剑刃朝着那女子的肩膀处砍去,那女子不避不闪,只仿佛站在那儿,等着他用剑去劈开她的身体一般。
他觉得,下一个瞬间,这具身体应该一分为二了。
可是,就在那剑刃快要触及素色衣裳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定神时,长剑已经从空气当中劈过,划过庭园一侧小拇指粗的钢栅栏,溅起阵阵火星。
他突然后颈寒毛直立,下意识地随着剑势转身,再次抡剑。
可是,身后却依旧空空如也,那女子不知何时到了十步开外的台阶上,皱眉看着他道:“你很弱,为什么?”
阿布索伦面颊终于还是有些发烫,面对圣教中人,他可以说自己是团长身边运筹帷幄的那个人,不以武力见长,可是面对敌人,这样的言语总是有些苍白无力的,尤其是当别人评价他“很弱”的时候。
这种状态下,恼羞成怒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他再次举剑,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被人拽住了。
他怒然回头,却看到红衣主教特雷莎的正在却着他摇头。
“你放开我,她侮辱了我作为骑士长的尊严,我必须与她决斗。”阿布索伦郑重对特雷莎说道。
“亲爱的阿布索伦,被凤凰侮辱其实是你的荣耀。”特雷莎警惕的看着台阶上微笑打量自己的素衣女子。
“凤凰?”阿布索伦先是怔了怔,而后一股寒意从后背直冲脑门,他突然想起临离开西西里岛的时候,团长大人的那些吩咐里,便有一处是关于这些人的。
团长的原话是,见白虎与玄武,可能还有生机,但若是碰到青龙和凤凰,一定掉头就走!
此时,掉头就走自然是不可能了,他看了看特雷莎。
目光相触时,特雷莎却摇了摇头——阿布索伦不知道眼前的华夏女子意味着什么,但常年活动在亚太区域的特雷莎却是知道眼前这女子厉害之处。
“哦,回来了?那就一起上吧!”一身素衣的蔡桃夭轻轻掸了掸衣襟,又拿出一根檀木质地的发簪,将微微有些长长的发头盘在了脑后,整个人看上去又洒脱了几份。
特雷莎咬了咬牙,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而后拉住阿布索伦:“我们走!”
原本还打算再动手的阿布索伦被红衣主教差点儿拉了一个踉跄,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往外走。
那素衣女子却也不追,只是淡淡笑了笑,对着那两道仓皇而逃的背影道:“京城其实不大,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要记得我会来找你们。”
她看着那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年圣教在华夏的触手不断地被斩断,如今只能派来像特雷莎这样的“聪明”人,她倒是有些怀念之前那些动不动就会出手的对手,而不是这样一些还未交锋便望风而逃的敌人。
她转身走进那处圣教的安全落脚点,这是一栋占地颇大的独栋别墅,内部富丽堂皇,她在别墅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客厅的壁炉附近停了下来。
伸手摁在那壁炉上方的白墙上,那壁炉下方便有一处暗格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伸手取出里面一封信,打开看了看,随后眉头微皱眉,想了想,将信件叠起收入怀中,踏出别墅时回头看了一眼这自然是价值不菲的独栋别墅,不知为何轻叹一声:可惜。
是夜,那原本就是木结构的别墅不知为何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次日,在手机新闻里看到别墅倒塌的特雷莎也暗暗感慨了一句可惜,但心中更多的却是庆幸,虽然走得急,有些东西没带走,但好在那别墅也已经不在了。




大刁民 第两千零四十八章 越乱越好
这天早晨,踏着秋露,李云道独自一人来到山顶。东方旭日未升处,只是一片橙红,天际线下的朝阳如同含苞欲放。殷重明只待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云道便也足足挨了这么些天的胖揍,但严师出高徒那句话向来是有意义的,运气行使一周天,对着东方吐出浊气时,橙红色的朝阳恰好露出了半张面孔,看着那升起的太阳,李云道自己都觉得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道,打了几趟不同的拳,收功吐气,便见陈家的那位老警卫员站在山道的台阶旁冲自己招手。
“不是去北戴河消暑了吗?”往山下走的时候,李云道并没有刻意放慢脚步,那似乎也已经上了些年纪的老警卫员却丝毫没有拉下半步,直到快到那瓜田的时候,李云道这才隐隐觉得,老先生怕也是练了一身好武艺的高手。
老先生笑了笑,指了指瓜田的方向,李云道便看到那坐在板凳上的陈霖老爷子笑眯眯地看向自己。
走了过去,又将刚刚在山道上问那老警卫的问题问了一遍,老爷子嘴角抽动了两下,心有余悸道:“你小娃儿胆子倒也真肥,殷重明你也敢请回家去,不怕她发了病拆你家房子?”
李云道接过老警卫员递来的板凳,在陈家老爷子对面坐着,耸耸肩道:“她是我爹的师娘啊!”
老爷子不置可否,而后话风一转:“可人和孩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人叹息一声,接着道,“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打小就吃了不少苦头,我们这些欠老古家人情的老兄弟,都想着如何才能帮着老古家重振雄风。原本小九州出世的时候,我们还活着的老哥儿几个还为此聚在一起多喝了两杯,不曾想竟会落下先天的毛病……不过,你们也还是有些大意的,便是你爹的师娘,孩子有没有病,总要验证一下的,就这样随随便便让她将孩子带了走,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的。这事情我也跟老兄弟几个说了,看法不一,但既然她打了包票,倒也无需太过担心,这老太婆行事虽然邪门了点,但心肠总是不坏的,没道理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倒是可人那边,你怕是要多用点心,孩子的事情,怕是对她伤害也不小。”
李云道低头苦笑一声:“嗯,您放心,虽然她留了字条,让我不要找,但我已经托人去寻她了,一有消息,我就赶过去。我这两天把这件事又重新琢磨了一遍,也许孩子身上病是有的,但也没有师祖母说的那般严重,她要带走九州,怕也是有她的理由,只是可能有些事情,她如今不想跟我们说。”
陈霖微笑点头:“殷重明出生富贵,学识修养在这一辈人当中,都是一流的,一手簪花小楷怕是你这位书法大家看了,也要啧啧称奇的,更不用说在国学上的造诣。让九州那孩子跟着她,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之前其实倒还有些担心,可人把孩子看得跟自己的命似的,宠溺下去,怕又是京城的一大不成气的纨绔。既然老太太愿意出手相助,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一点你往后见了可人,要跟她说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人虽然性子偏激,但为人处事还是讲理的,你好好与她分析,她自然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一阵秋风袭来,倒也带着一丝秋日的凉意,老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还露在短袖外臂膀。李云道起身,从一旁的树边的枝头上取了老人刚刚挂在上面的外衣,走过去给他披上,笑道:“一场秋雨一阵凉,您要保重身子,如今华夏硕果仅存的老爷子们所剩无几了,外头的魑魅魍魉还在蹦跶,没您几位老人家把着关可不行!”
陈霖笑着拉了拉衣领,看向又重新坐下来的李云道:“听说东欧那边出了些事情?”
李云道点头,将薄大车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而后道:“如今还不能管中窥豹,谢尔盖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不太清楚,已经有两拔人过去了,我让小师叔陪着薄小车也过去了,大约这几天应该就能有些眉目了。”
陈家老爷子微微皱了皱眉:“龙五一走,你这边岂不是会让人有机可趁?”
李云道笑了笑道:“如若不这般,那些隐藏在京城里的不安因素,如何能付出水面?接下来,东南亚、西欧那边都会有些问题,这边的精干力量也都会相继抽调过去。”
陈家老爷子盯着那对泛着智慧光芒的桃花眸,伸手指了指,最后还是笑出声来:“你自己若是能运筹帷幄,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只是千千万万不要当真拿自己作诱饵,如此就算险胜,总还是有些太过于冒险了。没有总将一军之将暴露在敌人神箭手箭下的道理!不过,对手是谁,你心中可有数?”
李云道神秘一笑道:“大差不差吧,有些人是被推到前面来的,看着凶神恶煞,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有些人藏在面具的背后,看着客客气气甚至亲密无间,但手里的弓弩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准了我的脑袋。不急,这局棋很有意思,下得好,能保往后三年无忧,所以,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陈家老爷子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很好,这般我就放心出去看看了。”
李云道愣了愣:“您还要出门?不是刚刚从北戴河回来吗?”
陈家老爷子笑着叹息一声,说道:“就是天生劳碌奔波的命啊,南面的事情总要去解决的,几个老兄弟约好了在南面见面,也是时候去看看老兄弟们了!”
李云道笑道:“您几位指点江山没关系,有啥事儿别忘了提前知会我一声。”
陈霖淡淡笑道:“那是自然,这次过去,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在南方的人手帮忙对接一番,有些情报还是要及时传过来,老归老,但眼神如今还不错的,为了这个民族和百姓,就算干到闭眼的那一天,也是值当的。”
一老一少两人又说了些不打紧的闲话,老爷子说了家里哪个孙侄又惹出什么祸事了,李云道说些部里有些意思事情,到了快吃早餐的时候,齐褒姒便上山来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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