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一六二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双鹤
见有些人显出不太相信的样子,北纬更加确定的点点头:
“当时没空拍照摄像了,不过据我亲眼所见:别看对方号称十几万,那是连被他们掠入军营中,被迫一起行动的平民百姓一起计算在内,其中好多都是供其yin乐的妇人,青壮年男子其实并不太多。而其中真正能被称为士兵,可以拉出来对阵打仗的,我估计也就那么一两万人罢了——相信我,做为一个侦察员,这方面肯定不会弄错。”
“差不多,史书上记载后来明军击败叛军主力时,所动用的军队也就在三
三四四 来自北京城的消息
三四四 来自北京城的消息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不能想太多。
象参谋组那几位,整天考虑这边顾虑那边,想来想去的,结果却反被解席一句话给问住:我们去山东是干什么的
——开辟新基地。不错,可开辟新基的目的是什么呢协助明王朝尽快平息叛乱阻止孔有德投降满洲人——然而委员会里人人清楚,这些其实只是附带目标,山东基地真正的,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为琼海军招人!
人才是第一生产力,无论海南岛,台湾,菲律宾,还是未来其它可能被占领的地区,都需要大量劳动力去开,为此委员会在战场上取胜的前提下,仍然同意接受明帝国的招安,又不惜投入重兵,抽调英才,去大陆上开辟新局面……所有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冲着大明帝国丰富的人口资源而去。
“所以说,我们必须要提早动手,而不能等到明军之后,明朝的政府军搞破坏一点不比土匪差。被他们扫荡过的地方,我们恐怕招募不到多少青壮年人口了。更何况,当下光是被登州叛军裹挟到军营中的民众就有十余万之多,若我军先攻下登州,理所当然就获得了对那些人的安置权。但若等到有明朝官员插手进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受解席提醒,北纬重新找到突破口,他不再空谈什么打硬仗锻炼部队,或是解救山东民众之类大话,转而用很现实的利益问题去打动委员会——而这,恰恰正是参谋组那帮人的软肋之所在。
在衡量了半天利益得失之后,参谋组和委员会最终取得一致共识:为了在山东尽量能多拉壮丁,下血本打上几场硬仗还是值得的。至于由此可能引明王朝不必要的猜忌,回头再想办法弥补就是。反正,按北纬的说法:“你们参谋组的职责,不就是专门处理这些麻烦事的吗”
作战计划调整了,出兵日期提前了,军事组本来就很紧张的筹备工作又被要求加快进度……这些内部问题倒还可以通过种种调节手段,但有一个因素却是他们所无法控制的,那就是——明帝国何时正式宣布招安
短毛对于帮助朝廷解决山东问题很热心,对于打击以孔有德为的辽东叛军很主动,这是好事情。但如果连朝廷的喻令诏书都没拿到,就抢先跑山东去,哪怕打得再漂亮,这性质可就彻底不一样了——毕竟现在短毛还背着一个“反贼”名号呢。
所以即便北纬放话,说就算没有明帝国的允许他也一样要带人杀回山东,参谋组这边也没敢真让他的豪言成为现实——再怎么想尽快去山东拉壮丁,也总要等到招安的事情办妥当,拿到一个正式名份才行。
原先没打算那么快出兵,对钱谦益的“工作进度”也不怎么在乎,但现在情况有变,关于北京城的消息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计划中的驻京办事处还没开张,但是穿越众现在获得消息的渠道却比原来通畅了一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两广换了新总督。
崇祯五年二月,原福建巡抚熊文灿升任两广总督,这个历史事件完全和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看来所谓历史的“惯性”还真不是无稽之谈。当然熊文灿这个人很精明,无论历史上他是依靠什么手段爬到这一位置的,在这个时空的熊大总督显然非常清楚:想要坐稳两广总督这把官椅子,海峡对面琼州岛上那群短毛一定要安抚好。
所以熊文灿新官上任之后,人家都是送礼拜访去讨好他,但熊某人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先派了个使者携带重礼到海南岛上来与短毛拉关系。使者不是别人,正是王璞的老朋友,原总督王尊德的心腹幕僚陈耀陈元朗——王尊德死后他的幕僚班子随即散伙,熊文灿跟他素来不对付,自己手里又有一批亲信老班底,当然也不肯接纳那些前总督的旧人。只有陈耀是个例外,他通过王璞跟短毛建立起的亲近关系是熊文灿无论如何也要抓住的,于是熊大人亲自上门拜访,客客气气表演了一场求才若渴的剧目之后……陈耀便作为广州这边专门与短毛联系的负责人,继续吃起公家饭来。
通过陈耀之口,熊文灿向这边表达了相当的善意,这老家伙肯定是打听过了钱谦益的谈判内容,于是新任两广总督还没等朝廷回文就直接承诺:允许短毛在两广地区自由经商,自由出入,甚至还暗示可以不收税,只求别闹事就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特别福利,那就是熊文灿为了表示信重,特地允许陈耀查阅京城往来的文书邸报,凡是朝廷中有关短毛的讯息,都可以第一时间传达给对方知道。这样一来参谋组就可以获得真正的官方信息,而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通过民间渠道搜集了。
只不过,对于大明帝国的两广地区来说,北京城实在是一个过于遥远的地方。虽然熊文灿允许
三四五 钱谦益的策略(上)
三四五 钱谦益的策略(上)
除了军国大事外,陈耀那边还给岛上来了一些小道新闻,不太多,但都是和他们短毛有关的,准确说,是和茱莉让钱谦益带往京城的那些“礼物”有关。另外参谋组也终于接通了自己的信息渠道——以阿德的脾气秉性,钱谦益带往北京的那个团队里不可能不安插上几个耳目。虽然为了保密起见,他们的通讯方式比较复杂,传讯回来比朝廷邸报还慢了一步,但总算是联系上了。这样穿越众们就能得到更加详尽的情报。
据说北京城里前段时间掀起了一股“西洋货热”,其实都是这边的物品,但钱谦益他们为了避嫌,对外宣传都说是在广州收集的西洋舶来品,带给京师同僚们玩玩的新鲜小玩意儿。当然收到了礼物的自己人肯定知道真相,但彼此心照不宣,大家异口同声都说那些是西洋货,只字不提和短毛的关系。
香皂,香水,以及附带有小块玻璃镜的精美随身化妆盒……这是最抢手的东西。一段时间内,在京师最顶级的贵妇人交际圈内,若是谁在茶余饭后,大家集体补妆,旁人都让使女举着一个又大又沉的青铜镜时,却能随手拿出一个小银盒子打开,对着盒子翻盖里的玻璃镜画画眉毛,或是拿出一支口红在嘴唇上轻轻描两圈……那绝对是引领时尚的潮流先锋!若是身上还能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淡淡香气,旁人问起时只轻描淡写的挥挥素手:“沐浴时用了点子西洋香露,不值当什么的。”——收获的羡慕嫉妒眼神足够她受用上十天半月了。
说起来当初钱谦益他们那个团队里没有女眷,茱莉还担心这些女人用品不太容易流传开去。没想到人家老钱根本是胸有成竹,前面走海路那叫无可奈何,一旦在天津港登陆,马上找到当地最大的青楼,去探访最有名气的花魁。
虽说年纪稍微大了点,但人家的声望才情可摆在那儿呢,且不说相貌或是谈吐阅历上的优势,光是随便几曲小令抛出去,就足以让任何一个青楼佳人身价倍增。更不用说这位老才子一路上居然出手阔绰,除了比平常更加丰厚的金银财物打赏以外,还额外有那种只要身为女子就绝对无法抵御其诱惑的亮晶晶,香喷喷新鲜“西洋货”赠送。
从天津到北京,这一路上老钱可是风流快活玩大了——短毛这边给他提供了大量用来摆谱哄人的小道具,而郑家则提供了最充足最雄厚的资金支持。郑芝凤郑彩等人初次进北京,又有幸跟着钱大才子这等读书人的偶像一起行动,一路上自是心甘情愿做凯子,争先恐后抢着掏钱,手慢没掏出去还不高兴……如此张扬的后果就是:老钱人还没到京师呢,全北京城的社交娱乐界都已经知道这位当年红透半边天的大明第一风流才子钱受之又杀回来啦!
“,那老东西倒是很会造势……全是咱们的产品啊!”
“算了算了,就当请名人代言打广告了,就老钱那声望放现代咱们还未必能请得动呢。”
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但参谋组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高明,对于看惯了各种“绯闻”,“秘史”,“艳情”等舆论炒作手段的现代人,这一招毫不稀奇,但在一个明朝人身上能看到这些手段,还是相当令人惊异的,哪怕他是鼎鼎大名的钱谦益。
总而言之,通过这些很不正规,但却异常有效的小手段,本来压根儿不入流的“大明琼州招抚使”钱谦益成功引起朝堂注意,一到北京就被特许安排陛见,而不像寻常进京述职的官员那样在京城一等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从这方面说,他这一路上用在社交方面的时间精力绝非浪费,反倒是非常成功的投资,或者说炒作。
同样的手段不仅仅用于民间,也被钱谦益用在了朝堂之上——当崇祯皇帝于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正式召见他时,老钱并没有急着谈招安之事,而是先大礼拜倒,三呼吾皇天威,四海宾服,我大明威武——为啥这么说正当朝堂上天子百官都在愣的时候,钱谦益使人捧出了那块镶满西洋钱币的展览板。
这东西本来只是作为“崇祯通宝”的补充道具,用来证明皇帝头像上钱币的正当性——当初文德嗣凌宁等人搞这块展板时并没有想太多。但在钱谦益却自行掘出了这些钱币所代表的另一重含义——这些都是战利品,在每一枚钱币的背后,都代表着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是我们华夏族裔对西夷的胜利!
钱大才子讲故事的能力非常强,他手舞足蹈,一枚一枚向大明皇帝及其他高官们介绍那些钱币的所属国家,历史沿革,以及大致情况,实际上是借此机会给整个大明朝廷上了一堂关于当今世界局势,特别是欧洲诸国的历史
三四六 钱谦益的策略(中)
三四六 钱谦益的策略(中)
作为一个文人,而且是大明公认的文坛领袖。士林魁,钱谦益以往对于送礼,贿赂,私下串联这一套原先一直是视之为歪门邪道,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这并不奇怪。读书人么,没碰壁以前总是清高的。
所以他也因此而吃了大亏——崇祯初年廷推内阁成员,走正常渠道他本是稳稳当当入阁的,运气好点混个辅也说不定。结果却正是因为这些素来看不起的“歪门邪道”,不但没能升官,反而挨了一顿廷杖,罢职回乡。
这次挫折对于钱谦益的打击肯定非常大,但同时也深刻教育了他——钱谦益在本质上决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书呆子,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亏。于是在“正常”的历史上,当后来温体仁还想继续搞他,找了一个叫张汉儒的常熟同乡诬告他贪肆,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钱谦益果断向当时权势滔天的大太监曹化淳求救,托庇于太监的名声肯定不好听,需要付出的代价当然也不会小。但至少逃过了那致命一劫。
可是走后门托关系这种事情,并不单单是横下心舍下脸就一定能成功的,其间如何操作仍然大有讲究,钱谦益那时候虽然已经“开窍”,手段上却依然欠缺,而曹化淳又不是什么高明之士,只知道一味用权势压人。双方争斗的结果是那个诬告者张汉儒被当庭杖毙,温体仁托疾辞去,但钱谦益自己也被除去士籍,真正成了平头百姓。而且在皇帝心目中留下一个坏印象,在士林中名声也大坏,于是终崇祯一朝,再也没有得到出仕的机会——典型的两败俱伤,谁都没落着好。
——如果没有短毛出现在这个年代,关于钱谦益的历史轨迹展就会是上面那个样子了,但现在情况则完全不同:动身前往海南之前的钱谦益思想已经转变,不再死抱着道德文章那套死板东西不放,而他的士林声望还丝毫未损。反而因为先前所受到的不公正打压,在朝堂民间都有不少同情他的人。
至于地位上面,虽然罢去了官职,但他的进士底子还在,依然是大明帝国官僚后备梯队中的一员,就好像那些丁忧回乡的大佬,说是辞官不干了,但地方上绝对没人敢把他们当平头百姓看。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只要皇帝一纸诏书,随时都可以起复的。
更何况钱谦益是正宗翰林院出身。从吏部侍郎位子上退下来,属于中央一级的后备官僚,将来要起复也肯定依然是在中央,仍是天子近臣——这也正是温体仁想要斩草除根的原因。
……总而言之,此时的钱谦益声望仍在,根基未伤,正是最适合东山再起的时候。而此番海南之行则在他面前展开一个全新的天地——通过与短毛的折冲交涉,钱谦益充分领略到现代的市场营销术,谈判技巧,以及公关策略种种手段。若是一般人可能稀里糊涂着了道儿还不自知,但以钱氏的头脑智商,本就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精英人物,天生悟性奇高,可以说若不是被所谓“历史局限性”框住了眼界,穿越众这边包括李老教授在内,无一人可以与之相比。
所以短毛方面用得很多小手段都被他看破,有些就算当时没注意,回过头仔细想想,却也总能摸出点头绪来,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但这种算计却并不让人生气,因为短毛的策略往往是对双方都有好处。彼此都能接受。而一向习惯了朝廷党争,你死我活局面的钱谦益也头一回意识到:原来人与人打交道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可讲,很多乍看起来不可调和的矛盾,其实只要换个角度,站在对手立场上考虑一下就能豁然开朗,得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来。
此后在整理安排送礼事宜时,茱莉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有时候就忍不住会啰嗦几句,说这礼物该怎么送出手,那东西在什么环境下拿出来效果最好……若是换了以前的钱谦益,或者其他无关人士这么狂妄,他钱受之早就拂袖而去——小儿辈也敢来教训我可偏偏茱莉手中握有物资供应大权,他又不可能跟个女人斗口。无论对方说什么,哪怕心里再怎么不以为然,表面上也只好笑眯眯先听着。
先只是出于礼貌勉强应付,但在听了几次之后,却现这个女掌柜说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尤其是当初刚刚被贬,方寸失措的时候,本身曾亲历过想送礼却不知道该怎么送出手,想跑关系却不知道该敲谁家门的窘境,对于茱莉口中“公关”“营销”等新鲜词便不是那么抵触了,有时候还会主动询问一二。
三四七 钱谦益的策略(下)
三四七 钱谦益的策略(下)
要是旁人敢这么玩。早被一顿乱棍打出,可偏偏这位钱大人眼下在京城里红得很,马上又是要面圣的,那群太监心里再不爽也不会在这时候找他麻烦。反正太监阴人从来都是在私下里,眼下先让你得意,回头走着瞧!
——当时在场的大多数公公都是如此冷笑着,只有一个脸蛋圆圆的胖太监还算客气,仍然上前招呼着,又喊来几个小杂役过来帮忙。其实要送到皇宫里的物品肯定不可能直来直往,早有宫廷侍卫查了个清清楚楚,检查过以后也不会再允许外人接近,搬运护送都是由宫廷力士负责。太监们无非在旁边护持着,偶尔吆喝个几声“小心轻放”而已。
即使这样钱谦益依然客客气气向那位圆脸公公道谢,同时很郑重的询问对方姓名。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确实很奇妙——圆脸太监报上名号:咱家武清曹化淳。
历史上面钱谦益就是靠了此人的帮助才逃过一劫,但眼下他的境遇要好得多,如今的曹化淳在宫里地位也不算低了,但在钱谦益面前还摆不出什么特别高傲的架子来。反而是钱谦益看他还算顺眼,心说那就送你一个往上爬的好机会,且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于是几人鱼贯前行,来到平台召见之处,稍微等上一会儿。便见天子一行迤逦而来,时机上倒是恰好。曹化淳回头看看钱谦益,心想这位若不是运气特别好,便是早将时间拿捏准了,方才敢于如此托大,不愧是做过礼部官员的,还真有几分门道。
君臣相见,照例的行礼,应答一番之后,崇祯便准备听取钱谦益关于此次南海之行的汇报了。本来这区区几千叛匪的事情怎么也达不到平台召对的地步,只是先前两广,福建等地官员的报告,以及钱谦益这次带回的讯息,桩桩件件都充满了不可思议,这才引起皇帝的兴趣,方才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想要从亲身去过的人那里了解一下实情——说穿了,无非是想听听新鲜事儿,皇帝也是人,也会有好奇心的。
而钱谦益的“汇报”则完全满足了他的这份小念头——这老头儿其实几乎没怎么谈招安的事情,反而更象是在说一篇游记,从他在琼州府初次登陆开始,一路上所见到的那些新鲜古怪事物,逐一述说。包括他初次看见短毛那艘大铁船时是如何震惊,头一回登上他们缴获的西洋船时又是如何倍感新奇……老才子不慌不忙娓娓道来,神态轻松语气自如,不象是君前奏对。倒有点茶馆里说书的派头。
光用说得还不算,钱谦益又让人打开他带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纸箱木盒,说这些是短毛进献给皇帝及其后宫眷属的礼物,崇祯起初时还有些不乐:贡品都应该统一通过礼部接收啊,直接送到后宫来不合规矩。但钱某却笑吟吟回奏说老臣亦曾任职于礼部,自然知道这些规矩。短毛送来的正经贡物,如缴获西洋钱板,大幅玻璃镜之类都已上缴礼部。只是有些东西实在不好算作贡品,皇上见了便知……
开箱以后崇祯方才恍然,原来那几大箱子都是给小孩子的各种玩具。虽说海外贡品无奇不有,大明礼部以前也曾收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若正儿八经在单子上写上“南海髡人进贡:儿童专用布娃娃一件”——这还是有点太搞笑了。
不过那些南海髡人的玩具还真是精致奇妙,崇祯皇帝朱由检这个人一向是很严肃而且缺乏幽默感的,但在见到那些憨态可掬,童趣十足的各类卡通娃娃之后却也禁不住哑然失笑。而当钱谦益在曹化淳的帮助下,把那个占地足有十几平方,用木头,皮革以及硬纸板等材料构成,专供三四岁小孩子在其中玩耍的“冒险屋”给搭建起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皇帝。太监,还是侍卫,全都惊讶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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