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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双鹤

    在前方战场上,辽东骑兵已经非常英勇的击溃了叛军骑兵队,虽然因为人数太少而奈何不了对方的步兵主阵,却像一群凶狠狼群般牢牢缀着对方,使得那些步兵只能猬集在一起死死防守,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非常狼狈。

    这本是琼州军的大好机会——只要他们愿意上去放一通炮开一排枪就行。可惜这时候无论是前方北纬庞雨敖萨扬,还是后方解席马千山,他们压根儿不想再在叛军身上浪费哪怕一粒子弹了——万一辽东军以及后面的山东行营突然翻脸咋办




三九三 刺猬
    三九三 刺猬

    此后的几天相当平静,黄县那边连个斥侯都不敢派过来。不过琼海军内部却丝毫不敢放松大意,因为他们现在要监视两个方向了——而且其一个方向上还是当世最强的骑兵。更有甚者,在对方没有表露出敌意之前他们还不好作出什么过激举动,这些约束让马千山等人都大为不爽——要明确是敌人,靠近以前一顿火炮轰过去解决掉就行,若确定是友军,也就不必提防,可偏偏是眼下这种暧昧不清,既不好拿关宁军当敌人看待,又不敢加以信任的情况,最让人两难。

    敌我态势不明,这是最郁闷的了。不过北纬在初次见面时便硬邦邦对待辽东军的态度,至少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好处——不用再费心思和对方虚与委蛇了。

    后来当琼海军与山东行营所属的其他明军见面,接触以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辽东军在这支联军的态度一向很跋扈,仗着战斗力强,上司又不得不倚重,他们经常干些欺压友军的事情……什么掠夺本属于友军的军需品啦,抢占别人的战功啦,甚至以出兵仓促,草料不足为由逼迫来自其它省份的步兵出去为他们去割草料……很是不像个样子。

    不过琼海军倒从没体会过这种跋扈,想必是他们的战斗力从一开始就震慑住了关宁军,使其不敢造次。而北纬等人的强硬态度也告诉对方:琼海军不是软柿子。

    这其双方的一次“小小”冲突可能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当天战斗结束之后,两军各自派人打扫战场。琼海军是照例找活人,把还有口气的伤员抬到边上集起来,虽然不一定在他们身上耗费药材,但至少会进行一些基本的救护工作。

    而辽东军则是专找死人——割脑袋抢战功,有些没死的落到他们手里也没好下场。本来双方并无冲突,可偏偏有那么一队辽东军将,大概嫌到处找分散的死人太麻烦,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琼州军堆放伤员的地方……

    这边虽然对叛军也没啥好感,却不可能在辛辛苦苦把人搬到一块儿之后给别人拿去混战功。况且这次的伤员间还真有不少平民百姓,就更不可能允许辽东军胡来了。

    最初是三三两两,几个几个的过来,都被赶走了。但之后就慢慢的聚集起来了一大帮子人,那些人眼见软磨硬泡都不顶事,干脆骑到马上,在周围兜了几个圈子,等度加起来之后,居然恶狠狠朝伤病营这边冲了过来

    琼州军虽然习惯救护敌军伤员,但他们通常都是让俘虏或者民夫去干搬运之类的体力活儿,作战部队只负责在旁边看押而已。因为这种救护伤者的行为通常不会受到反抗,看押者也不必太多,倒是军的大部分卫生员被集在此,忙着实施紧急救护——同时也是让他们练手。

    这时候负责看押伤病营的是一名排长,原属于张陵手下的陕西军,第一批从明军里面转化过来的。他以前当兵时便屡屡听闻过辽东军大名,心一直都很有仰慕之情。此时忽见那帮人杀气腾腾朝自己这边冲来,竟然一时愣住——咱们不是招安了么对面那些不是友军么怎么会……

    不过这愣神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接下来便听到耳旁一声暴喝:

    “愣什么愣开火”

    ——却是北纬和庞雨二人正好来到伤病营询问俘虏,了解情报。一看那些辽东军居然如此猖狂,北纬立即下令开枪,毫不犹豫。

    先前严格的纪律训练起到了作用,无论那些士兵心是否疑惑,此刻都本能执行长官命令,砰砰砰一通排枪过去,那队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手下留情些的还只是冲着马去,不客气的就直接打人了,经过这些天的激战,琼州军士兵的心理素质都得到极大锻炼,只要进入战斗状态之后便习惯性的瞄准,射击,清膛,装弹,进入下一轮……动作沉着冷静,再也不会有最初的那种紧张和慌乱。

    枪声震动原野,正在忙碌的双方从将官到士兵都同时惊跳起来,原本就彼此戒备的双方纷纷朝对面举起武器,当然最终并没有打起来——双方的指挥官都没有开战的意愿,而且他们对部下军队的掌控能力也很强。

    很自然的,双方都要询问缘由,辽东军那几个灰头土脸幸存下来的骑兵被拖到了双方将领面前,当询问他们为何要冲击伤病营时,那些倒霉蛋个个大叫冤枉,说仅仅是想吓唬一下这边,冲到近前时自然会向左右两边分开,没想着要伤人。

    这些人也许没说谎,他们以前大概经常这样猫戏耗子一般耍弄大明军的步兵,只可惜在这里碰上了铁板——琼海军可不承认他们有开这种玩笑的资格。

    祖大弼和吴三桂都没出头,想必他们很清楚自家军队的德行,早就知道这笔帐不好算,出面交涉的一名辽东军副将原先还企图指责这边小题大做,随便杀伤友军,但立刻就被解席冷冰冰顶了回去:

    “我们没兴趣去辨认你们是闹着玩还是心怀歹意,先前已经说过,现在再重申一遍:我军是以火器为主,不习惯让人靠得太近。如果有谁记不住这一点,后果自负。”

    那副将听到这话自然是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军队从来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他们以前仗着实力强劲欺负别人,如今碰上一群更硬的,吃憋在所难免。

    此后双方各行其是,用鲜血买来的教训总是深刻些,那些一向嚣张惯了的辽东军将



三九四 下马威?
    三九四 下马威

    军旗猎猎,兵甲如霜。

    望着军帐外那两排挺胸凸肚,拄剑执锤,一个个宛如明孝陵外神道两旁石翁仲般的重甲武士。解席和庞雨两人互相看一眼,又朝后面那个警卫排的三十余名战士看看——北纬正穿着普通士兵服饰混迹于其,此刻朝他们微不可见的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两人放心。

    人都已经来了,放不放心也就那个样子了,解庞二人互相鼓励性的笑了笑,一起踏步向前,走入这条威风凛凛的甲士通道。

    ——大明崇祯五年,九月初一日丙申,也就是公元一六三二年十月十四,大明山东招讨行营擂鼓聚将,行营统帅山东巡抚朱大典下达命令,召集平叛部队的各路将领前往军大帐议事,共商诛除叛逆之策。

    事实上,这支平叛部队绝大部分人都是跟着行营一起从西面过来的,跟朱大典不说天天见面,至少也是交流无碍的。只有那支来自南方的琼海镇是独辟蹊径——直接在登州府上岸,先占府城,后逼黄县,完全是从叛军肚子里一路杀出来。等他们杀到这边与行营主力会合时,可以说这场山东叛乱已经被平定得差不多了。

    因此今天的碰面,与其说是山东行营军召集将领开会,还不如说是行营诸将都聚在一起,想要看看那支传说的琼海镇短毛军究竟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居然不声不响就能立下如此诺大功勋。

    上官召见,总不能不给面子。旁人还可以敷衍,背了个“登州守备”职衔的解席却必须要去应付一下。当然老解是不会单独去面对那伙子官僚的,他很不厚道的非要拉上庞雨一起出面。总算北纬也比较上路子,自愿带人陪同——有他率领侦察大队的特战人员充当警卫排,哪怕只能守候在军营寨外面,也让人心里面安慰不少。

    除了他们两人外,周晟和赵翼两位明使也陪同在后,有这一一武在,总可以提醒一些大明官场上的常例——尽管解席当年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公务员,自称对于体制内那些事情门儿清,但在大明王朝的官场上却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丝毫不敢托大。

    顶着无数或好奇,或诧异,或轻视的目光,一行人来到军帐前,向门口卫士通报一声,立刻得到了进入许可——人家本是在专程等着他们的。

    进入大帐,当周围一圈人都在用审视眼光注视他们时,庞雨也抓紧时间朝周围看了一圈。出乎他的预料,原以为这是一场武将的聚会,但周围穿着官袍子的人数量却居然跟顶盔带甲的武官差不多,正面主位上几个大头目更是人人一身长袍,穿盔甲的都没资格入座,全在一旁站着呢——包括关宁军那个厉害轰轰的祖大弼也是一样。看来大明朝这“以驭武”的传统,在当前阶段倒还一点没丢。

    正想再仔细看看,辨认一下各人身份,却忽然听到主位方向有人开口:

    “你们便是从琼州府来的军将”

    刚刚从明亮的室外进入大帐,里面光线不太好,一时间也看不清是谁在说话,不过既然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想必是个有身份的没错。于是解席朝那边点了点头,抬手行了个军礼:

    “是,琼海第一军第三团团长解席,向各位致敬。”

    边上庞雨也抬了抬手,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大家好,我是三团参谋长庞雨。”

    ——要以什么身份与山东行营的统帅见面,这一点大家事先反复的商议过。如果用大明朝的官职,解席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守备,这里随便站出来几个都能压过他,那交涉起来就很被动了。所以商量下来干脆不按大明官场那套,直接以琼海军的身份与对方交流,这样反要从容得多。

    果然,听这边报出一个从听说过的番号,对面一时哑然。又过了片刻,刚才那声音才又响起:

    “进得营来,见过主帅,为何不下跪全礼”

    解席撇撇嘴,庞雨则暗自笑了笑——果然来了,想给咱们下马威且看是谁给谁下马威

    …………

    这时候他的眼睛已渐渐适应了营帐的昏暗,可以看清开口说话的并非正主位上身穿正四品服色,胸前挂云雁补子的那位——明代巡抚是临时委派,没有固定品级,但担任巡抚的人通常一定会给个左右“佥督御史”职位,这是正四品官。

    但旁边开口这人一身团领褐黄色长袍,并不属于庞雨所知的任何官服,胸前也没补子之类,位置倒很靠前,除了正巡抚大人之位外就要数他最显眼了。

    庞雨笑笑:

    “刚才我们已经行过军礼了,大概阁下没注意……不过没关系,再来一次好了。”

    说着,他按照先前北纬所教授的要点:挺直身体,抬起右手,五指并拢自然伸直,指微接太阳穴与眉同高,手心



三九五 扣帽子?
    三九五 扣帽子

    眼下巡抚总兵那一众大员都没开口,光一个太监蹦出来唧唧歪歪;也没见刀斧手,光听到了几句威胁……这点难度还远远不到要向外面求救的地步。庞雨哼了一声,朝那位高太监伸出手去,平摊开手掌:

    “请拿出来吧。”

    “什么”

    对面高起潜一愣,庞雨哈哈一笑,故作满脸惊讶之色:

    “书啊——大明朝廷宣布我们琼海军接受山东行营节制,并且经过我们签字同意的书。阁下如此确定,想必定是有调兵书在手了”

    对面自是拿不出来的,而庞雨也没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回手从件袋里取出一卷明黄色布帛卷轴,反而递了过去:

    “我们这里倒是有一卷诏书,是崇祯皇帝陛下亲自颁布,由礼部侍郎钱谦益大人送到咱们海南琼州的招安告——请高太监和诸位大人读一读吧,看看其可有要我们琼海军接受山东行营节制的字”

    见这边突然拿出一卷皇帝诏书来,对面那几位再也坐不住,赶紧纷纷站起身来。那位原本神气活现的高太监尤其不堪——他的权威都是来自于皇权,对这类东西最是敏感不过。一看到那明黄卷轴,立刻跳将起来,本能似的双膝一曲就要往下跪,总算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出丑。却也不敢怠慢,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过来用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卷轴,回身在案桌上摊开,与那位朱大巡抚一同侧着身子细细研读了一遍,之后脸上怒气愈见蓬勃。

    “你们……”

    高起潜手一抬想要拍桌子,却又不敢拍在那诏书上,只得硬生生收回巴掌,气势登时少了一多半,却还强自厉声喝道:

    “此乃万岁爷洪恩,招安你们这帮南海髡匪的恩旨,只为给你们一条活路。当然不会涉及到山东之事你们这分明是故意胡搅蛮缠,其心可诛”

    面对高起潜的怒火,庞雨却依然笑眯眯的——这次前来觐见,行动上决不能服软,言辞上却又不可以太硬。毕竟他们眼下只有两个人,却身处在数万人马的军大帐里,这大明的太监又是出了名的愚蠢和蛮不讲理,真要把话说僵了,这家伙不管不顾硬要玩横的,即使外面有北纬带人接应,他们两人靴筒腰间也备好手枪炸弹等物,这风险也是极大。

    事实上,当朱大典的召见命令到这边营时,军便有人主张不要理会他,反正登州已下,黄县又被包围住,叛军的威胁已经解除,干脆直接率军返回海边去,或者让两位明使出面去交涉也行。无论如何,不能把自家人陷于险地。

    但大家一起合计下来,不去见面虽然安全稳妥,后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这三四万明军与他们的关系眼下是处在两可之间。即使有些戒备,也是他们琼海军戒备人家的居多——毕竟是他们琼州军把叛贼打成了那个样子,大明朝廷再怎么昏庸多疑,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觉得他们有什么异样心思。先前还派了人来要他们把营地挪到明军主寨旁边去,这边找理由推托说战事快要结束,搬来搬去没必要,行营那边也就没强求。

    眼下行营主官招人过去碰面,那毕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这边一意推辞不去,必然会引猜疑,乃至于更进一步的敌视。与关宁军互相戒备尚可说成是不同军队派系之间的龃龉,但如果对整个明军指挥系统的上层官僚们都表露出明显的戒备之意,那就纯粹是在树敌了。

    当然了,哪怕形势展到最坏情况,这三四万明军当真成为敌人,以琼州军当前剩下的弹药基数,无论杀开一条通路撤回海边,还是索性在此地将其击溃,都还可以做到。只是这样一来,先前好不容易与明帝国达成的和平协议就废掉了;和平进入大陆,利用大明资源的梦想也成为泡影;更不用说这次平定叛军,夺回登州的巨大功绩统统彻底化为乌有——那他们还不如不来呢

    所以哪怕这是一场鸿门宴,哪怕明知道风险极大,解席也不得不走这一趟——否则他回去后怎么作述职报告——总不能说因为自己的胆怯而将先前全体同志们共同营造出的大好形势就此败坏掉啦。真要这么干了,以后就是能安全返回海南岛,在委员会内部和全体大会上也都永远抬不起头了——这对于雄心勃勃的老解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于是作为他的死党兼智囊,庞雨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一起过来协助交涉。对于大明官僚的信用与品行,他们从来不象陈涛那样盲目乐观,但也不至于弄得草木皆兵——以琼海军当前所立下的功勋,以及展示出的强大战斗力,要说这帮大明官僚还是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刚见面就喊打喊杀,这种可能性终究不大。明朝的官员也许很自大,也许很狂妄,可他们毕竟不是疯子。

    只是言辞上一定要小心,没必要因为语言上的冒犯令对方失去理智……庞雨眯着眼睛注视那位高太监,刚才的一次小小试探已经探出了这位高太监的底线——这家伙的“燃点”还真够低的,稍一撩拨便火冒三丈了。

    只是有这死太监搅局,接下来的交涉就更加困难了,既要坚持住己方的原则,又不能将对方激怒太深——而偏偏这帮鸟人又是一个赛一个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稍有点不称心意便要掀桌子砸凳子,伤不起啊

    还真是两难呢……

    庞雨这边正在犹豫,对面高起潜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一句话吓住了,心头登时大喜。想了一想,这位高太监戟指朝向庞雨,嗓子愈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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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六 奶奶的,终于开始讲道理啦?
    三九六 ,终于开始讲道理啦

    高起潜自然是其脸色变得最快的一个,事实上刚才庞雨没开口他已经知道自己犯下什么错误了——毕竟能从宫廷那种政治斗争极其残酷,言行稍有点不谨慎都可能要人命的地方拚杀出来,高太监的敏感性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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