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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双鹤

    当然对于这种指责,郭逸是绝不接受的,他早有准备——陈涛通过电报把北京朝堂上弹劾琼海军的文字都发过来了,委员会专门为此整理了一个小册子。让郭逸带在身上。只要碰到敢在他面前提这回事儿的,便摸出册子来,指着那上面的文章和署名直接开骂——到底是谁在卖队友是谁先把事儿捅到皇帝面前的是谁收了我们的货,赚了我们的钱,又回过头来攻讦我们下头明明都开张接客了,上面还非要立个牌坊拿我们琼镇当猴儿耍是么——我呸!干脆一拍两散统统上交,大家谁都别玩!

    郭逸算不上什么能言善辩之士,但他只需要把委员会内部会议上,那些“人民群众”们针对委员会以及大明朝的言论搬运一部分过来就够了。那帮喷子别的不行。动起嘴来那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骂起人来既有理论又有实际也不缺乏灵词妙语,堪称嘴炮无敌。郭逸只随便复制了几段言论过来,便将那些企图找茬的明朝官员们堵了个哑口无言——本来他们也不占理。

    如果换了背景不够深厚的。那帮权贵还敢玩个嘴大吃嘴小。但琼海军是什么人被招安的反贼啊!而且说实话,到如今已经很有很多人开始怀疑这帮短毛是否能称之为“被招安”了——若还有个别脑子不清醒的,便让他们看看身后港口里那几条大帆船,以及上面超过一百门的巨型火炮。肯定就老实了。

    所以想要找人撒气是没指望了,至少在短毛这一头不可能。那些权贵官宦只得捏着鼻子,准备承认并且接受这个结果。不过这些人的想法却也和郑芝龙差不多——既然收山不可避免。那就要在收山以前尽量把损失捞回来!正好郑家运了那么多盐过来,最后一票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于是自从郑家船队加入以后,琼海军的每一次靠岸都会演变为当地盐贩子的节日大狂欢,他们几乎是以一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疯狂劲头大肆公开倒卖私盐,而官方力量非但不阻止,反而也全力加入进去,与郑家一起疯狂倾销着手头存货。其结果就是琼镇与朝廷的谈判尚未开始,几处沿海城市的盐价便已经下跌了至少三成。同时按照经济规律,这股降价势头正在迅速向内陆城市席卷过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冲击到盐商们的老窝——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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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五 女王的牌局
    这个年代跑长途的海船上可没什么娱乐设施,一切都是以尽量多载货为目标,就连人员的生存条件都尽可能压榨到最低限度。 比如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人,他们最常用的“弗汝特帆船”甲板下隔舱高度只有一米五!采用这个高度可以在船舱里尽量多设置几层甲板,以安置更多物资。至于人在里面的行动怎么办要么弯腰要么爬行,船东货主才不关心水手在里面怎么生活呢,反正人能活着就行。

    大明的商船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好不了多少。所以那些跑海路的也早就习惯了在船上度过这一段辛苦且无聊的日子了,如果不是郭逸和林汉龙邀请他们来到公主号上盘桓消遣,他们根本想象不到在海上的旅行还能奢侈享受到如此地步!虽然在现代人眼里,公主号其实还是很有些先天不足之处——比如说没法子安装游泳池,以及船身还是太小,碰上大风浪时颠簸还是剧烈……等等。但对于那些明朝土包子,这条大船上的一切都已经足堪比拟公侯王孙之府了。

    这些人很快便成为了公主号上的常客,在这里度过这段海上生活远比在其它地方舒服多了。而胡雯郭逸林汉龙等人对此也乐见其成——他们本就希望借此与明朝官绅多拉些关系。旅途无聊,在船上的活动范围又小,哪怕是那些平日里最难相处,最不容易扯上关系的人,在这里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拿出比较和善温和的一面来与人交际——除非你愿意回到那些阴暗窄小,站起来就要小心碰头的木板舱里去。

    在餐厅大堂边上,还单独设置了几间小厅,吃饭时算作包间雅座,平时则作为棋牌活动室。由于大厅里现在已经基本被明朝本地人占领了。而北上团队里那些现代人中,有些是愿意尽量多与大明人士交往。以求尽快融入这个时代的。但也有瞧不上那些明朝土鳖,懒得应付他们的,平时便多半是聚集在小房间中自顾自玩耍。

    除此之外,还有船上那些女同志,她们现在不得不尽量少去餐厅,连吃饭时间都得和客人们错开——没办法,现代人内部是没什么忌讳的,可那帮上船做客的明朝士绅却大都古板,见着有女人出现在厅里就会显出很尴尬的样子。虽说现代人其实没必要太顾忌他们的情绪,可作为主人。终究得让着客人一些。

    所以现在,反而是在主厅之外,另外一间面积较小的棋牌室中聚集了最多的穿越众。大伙儿闲来无事都爱聚到这里,打牌下棋,吆五喝六,好不畅快。

    这一天也是如此,这间不大的小房间内,一边男生较多的区域,一群人正闹得欢:“大鬼!”“炸弹!”“同花顺追!”“别想走!六个头封了你!”之类叫喊声。与扑克纸牌被甩在桌面上的啪啪声响成一片。再看那边几乎人人脸上都糊了一脸白纸条的架势,显然这场鏖战已经持续了不短时间。

    而在隔壁女生桌上,就要安静了许多,但气氛绝对不轻松——桌上四个人。朱月月和苏暮雪两人已经盖了牌,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安娜与王娇娇在互相瞪眼。在她们面前摊着四张牌,一边是两对子一边是三带一,而两人手中则各自握着一张底牌。看她们各自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都对自己的底牌深具信心——当然也可能是虚张声势。

    王娇娇再次看了看手中底牌,笑吟吟将面前筹码推了足足一半出去——比起隔壁那帮输赢就是贴纸条的无聊胚。女士们这一桌可要实际多了:在桌面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大堆亮晶晶的银币作为筹码,正是琼海军这次专门新铸出来,准备带上京城作为样品兼推广使用的。每人都分了一些,正好拿来当赌具用。

    安娜看着那一堆银币,皱了皱眉头,这些钱对她而言当然算不上多,但全部拿来作为一次玩耍的赌注,似乎也有点过了。对面王娇娇无所谓,作为一百三十九人之一,她享有最高级别的分红比例,银钱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个数字而已。而安娜的钱则是来自于参与贸易公司经营的薪酬和奖金,虽然数目也很大,足够支撑她日常堪称奢华的消费。但毕竟是她自己辛苦赚来,用在赌博这种挥霍上,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见她犹豫,王娇娇那头笑得更甜了。挥了挥手,身边那位吴助理立即会意的递上了一杯鸡尾酒,王娇娇风姿绰约的轻轻啜饮了一口,有意无意展露着自己新穿上身的贡锦旗袍。而安娜身后,忠心的小女仆也赶紧为女主人送上了一杯咖啡……

    隐隐的对峙意味让旁边已经退出这场牌局的朱月月和苏暮雪两个八卦女看的津津有味——她俩的身家其实也丝毫不比那两位差,但这两个女孩子都是那种小家碧玉性格,平时无论她们怎么努力,也放不出台面上那两位女王的强大气场来……这出来打牌居然还带佣人的!

    这时候安娜笑了笑,终于开口道:

    “衣服很好看,回头我也要做一件。”

    “你身材太好,穿不了的,旗袍只有黄种人才能穿出味道来。”

    王娇娇充满自矜的回应道,见安娜仍在踌躇,有些不耐烦地将面前剩下一半筹码也统统推了出去——梭哈!

    “还跟么这种游戏说到底就是看本钱,本钱大的吃本钱小的,只有输得起,才能赢得了。”

    安娜咬了咬嘴唇,再次看了看牌面——自己外面有一大一小两对,而对方是三张中等牌加一张杂牌,牌面上对方略占优势。但自己的底牌可以凑成大三带小二,如果王娇娇没有四张的话,自己就能赢。

    但她有么从态度上看不出什么,那个女人惯会装腔作势的,而安娜自己也很善于此道。所以问题的关键,还真如王娇娇所说:最终还要看本钱:只要自己不怕输,那就敢



六二六 分兵
    “刚刚收到从山东基地发出的紧急电讯,肖朗所部第三团第一营于两日前,已在旅顺老虎口沙滩登陆。 ”

    “这么快”

    “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等我们北上船队到了以后再一起行动的么”

    面对下面的窃窃私语,文德嗣冷冷一笑——这叫快快得还在后头呢:

    “就在登陆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与前来攻击的后金军一万余人全面开战,在旅顺北城下狠狠打了一场。当场击毙努尔哈赤第十子,后金执掌户部的小贝勒德格类。打死打伤后金兵六千余人,其余人等尽皆溃散。”

    “我晕,这就赢了一个营六百人干翻对方一万多”

    “,这回肖朗和机械口的人都要得意了,这份军功可不比登州之战小啊。”

    “后金兵这么废不是号称满万不可敌么”

    “你out了不是,现在流行的是说咱们短毛满万不可敌……话说回来咱们好像还真没出动过万人以上的大军吧”

    眼看下面一帮人东拉西扯,甚至有要跑题的迹象,文德嗣赶紧敲敲桌子,又把众人注意力吸引回来,然后才不慌不忙,说出了电报的第三段内容:

    “但是,肖朗本人在战斗结束后,在与当地明军首脑会晤时,遭遇到潜伏在明军中的后金间谍刺杀。身中两箭。其中腹部一箭伤势尤重,目前一直昏迷不醒,情况很不好。我们的随军医官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做一些简单包扎,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助的话,恐怕……”

    文德嗣并没有把电报最后几个字说出来,但会议厅中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沉重。而且愤怒——毕竟,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他们这个团体除了刚刚登陆那段时间,几乎就没有遭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而这一次肖朗更是主动去帮助明军,要说伤在与后金作战的战场上,那没话说,可居然是在打赢以后被明军队伍里的人刺杀,这可太冤枉了。

    “怎么回事难道当地明军跟满洲人一伙的”

    “我们千里迢迢跑去拯救他们,他们就这么报答咱们”

    “那里的明军统帅应该是东江镇总兵黄龙吧,这人历史上不是自杀殉国的么。怎么也投了后金”

    愤怒和质疑的声浪在小会议室中爆发出来,但文德嗣却抿着嘴一言不发,他完全理解这种情绪,也知道大伙儿需要发泄一下,所以只是默默等待。过了一阵子,待大家稍微冷静一些了,方才继续说道:

    “黄龙本人应该没问题——至少从陈俊发来的电报看,他事后也非常惊恐。而且,肖朗当时已经快要不行了。是他拿出几根老山参,并提供了据称是明朝将门世家对于治疗外伤的秘法,才保住了肖朗的性命……到现在也都是靠他找来的一个老医师在拖延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拖到我们这边派人过去。”

    “就算黄龙本人没问题。他的部下也全然不可信了。居然能公然搞刺杀,说明旅顺明军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现在那里是谁在指挥我们的部队有危险么”

    林汉龙开口问道,气氛终于转入到比较能够正常讨论的范畴内,文德嗣也在桌旁坐下来。开始与大伙儿探讨具体的行动计划。

    “那边目前是以陈俊为主,但陈俊担心后金军会来报复——我们可是杀了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的弟弟。而陈俊在军事方面没什么经验。所以比较紧张。不过今天……最迟明天,徐磊率领的第二营也将登陆。那时候我们在旅顺的兵力就超过了一千,军事上将由徐磊负责,应该会好一些。”

    “但那样也不过仅限于自保吧,旅顺那边形势太复杂,要同时和明清两方面打交道。明朝不可靠,后金又是死敌……徐磊毕竟太年轻了些。”

    林汉龙皱眉道,文德嗣点点头:

    “没错,所以我会尽快赶过去。一方面是送杰克医生去旅顺,看看能不能赶得上。另一方面,在后方委员会做出决定之前,我会控制住那里的局面,至少要使其不至于再恶化下去。”

    文德嗣这话说得颇为自傲,但会议室中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这个团体发展到今天,每个人的特长和才能基本上都已充分展现出来。文德嗣指挥着琼镇海军一半的水上力量,这几年来虽然在战绩上不象另几位那么耀眼,但海军的稳步发展却是人人都看在眼中的。

    琼镇海军这一路走来,看上去平平稳稳,很多事情似乎是水到渠成,但实际上,遭遇到的挑战与冲击并不少。在东南亚方面,与西方舰队的冲突主要是凌宁在负责,几场大战打得是轰轰烈烈。而文德嗣主要负责的东亚海上这一块,相对之下却要安静得多,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让人注意的事情,琼海军就这么轻轻松松,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东亚地区的海上霸主。

    这期间当然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的,想当初琼海号刚刚在临高搁浅,以及后来在琼州府才稍微建立起一个局面时,曾先后遭遇过海盗头子刘香,以及来自倭寇的骚扰和袭击——大明朝本身禁海,可东亚这边的海上却从来不是真空地带:海盗,倭寇,以及那些随时可以化身为海盗的海商豪族——其中又要以正处在上升期的郑氏家族为代表……这诸多势力混杂在一起,混乱程度丝毫不在南海之下。

     



六二七 在码头上
    临高,红牌造船场的附属港口中,庞雨拎着一个旅行包,站在码头上,正凝视着眼前那一条新近下水的快速纵帆船。

    琼镇海军这几年发展得非常快,但真正由他们自己建造的新船其实并不多,大船全都是从西洋人手中抢来,然后加以改造。其余辅助船也都是通过购买或俘获现成船只,通过改造以后编成为新船队。在王若彬所负责的这座造船场中,真正完全用现代知识设计,琼海军独立建造的新船,连这一条最新的在内,迄今也不过才只有七艘——这还要算上那第一条试验性质,如今早已退役的小赛艇。

    不过这七条船的血统都非常纯正,全部是标准的快速纵帆,也就是所谓的“大飞剪”船型——作为木制风帆驱动船型的终极成果,飞剪船已经是达到了近乎于完美的地步。哪怕它其实仍有很多缺点:不适合作为战舰——操控太困难;也不适合作为客船——乘坐起来太不舒服;也很难在内陆江河中行动,但光凭一项在海上的超高速优势就足以弥补这一切缺点。而这项优势恰恰也是这个年代其它所有种类的舰船都无法企及的。

    故此在造船场内部会议上,王若彬顶住外部压力,一口咬定当前所有自造船型中只有纵帆一种。至于你们要求的什么装甲,火力,战列线之类,目前先用缴获的大帆船凑合着,等将来技术条件上来,咱们直接上铁甲舰。到时候不管你们是大舰巨炮党还是平甲板神教,哪怕多炮塔,铆接装甲,蒸汽动力,刚性悬挂……等等,全都可以商量——但在木制帆船阶段,咱只认快速纵帆!

    也亏得现在琼镇在海上一切顺利。仗着有战舰中的皇后——琼海号压阵,一直以来都没遇到过什么大挫败,而且海军也确实能源源不断的从西洋人那里抢到大帆船,改装以后可以满足大部分需求。故此海军方面也就没给船老板施加太多压力,任凭他按照自己的判断来建造新船。

    而琼海军的快速帆船队如今也已经在周边势力中闯出了诺大名头,除了大明朝已经进入末世阶段,知觉超级迟钝,迄今尚无反应外,其它只要是对海上事务有所了解的势力,无不都对短毛的超级快船垂涎三尺——王若彬的船场中已经多次抓出企图窃取技术的间谍。审问下来什么人都有:郑家的,日本的,英国的,荷兰的,甚至连他们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安南和暹罗都在企图向这里伸手。

    故此现在红牌造船场的安保工作也是超级严密,海军陆战队常驻有一个连队在此,日常检查和条例也执行得非常严格。庞雨作为“正牌短毛”,在这儿行动起来不受任何限制,但其他本地人。哪怕是高级技师,也必须严格按照通行证上的范围行动,否则就会被当作间谍受到审查,甚至逮捕。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这可是最新型号‘飞剪三’,距离我预期中的终极船型‘飞剪五’又接近了一步。”

    船老板王若彬不知何时出现在码头上,一脸的得意表情。琼海军这边的新船开发采取了与他们原本那个国家海军造新舰的类似模式。即所谓“小步快跑”:新船型的开发并不追求一步到位,而是通过反复造验证船来一点点提高技术水平,同型号的验证船通常只造两到三艘成品。然后吸收其经验教训,在此基础上继续设计建造更新型号。

    具体到这些快速纵帆上头,除了最初那艘实验小艇“雪风”只造了一艘,之后的“时雨”“野分”二舰便是在其基础上搞的正式版,也就是王若彬所称的“飞剪一型”,再其后的“飞燕”,“白驹”以及“新雪风”三舰则属于“飞剪二”,到了这条新船,便是“飞剪三”了。

    而且王若彬全力发展快速纵帆船还有个好处——他对于这种船型最终能达到什么程度心里有数。按王若彬的说法,古典大型纵帆船最终,最成熟的型号,应该是按照现代社会中仍然在使用着的一艘“皇家飞剪号”来设计。而那是一条长达一百五十米,光空载自重就有五千吨,满载排水量可以达到一万一千吨的庞然大物!

    在王若彬搜集的资料中存有关于这条船的几乎全部数据,但要如何真正将其制造出来对他却是个难题——就好像考试作弊,王同学虽然知道最终答案,可中间的推导过程还得靠他自己摸索。于是便有了从“飞剪一”到“飞剪五”的逐步推进,当然这只是计划,如果“飞剪五”不能达到要求,那后面出现“飞剪六”,“飞剪七”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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