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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三卷 朝堂风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ui329
枢唏嘘道:「谁能想到昔日富甲天下的小财神,会被宵小欺上门来。」
牟惜珠恨恨道:「都是那恶徒害得……」
注:亲王年俸禄米应该本色一万石,荣王还没就藩,是三千石。
第二百一十三章财来人安乐
恶徒丁寿紧皱眉头,呆坐在自己的签押房内,
「卑职等恭贺大人高升。」钱宁等一干人满是谄笑地向丁寿道贺,「石大
人传话过来,在松鹤楼为大人摆酒庆贺。」
「替我谢过石大人,今日某身体不适,就不去赴宴了,改日登门赔罪。」
丁寿挥手将众人打发了,单独留下钱宁。
「钱宁,有什么法子能把犯人弄死?」丁寿托着下巴问道。
「大人想让他怎么死?」讨论起专业问题,钱宁撸起袖子,兴致高昂。
「随便。」丁寿随口道:「比如洗脸在水盆里淹死,喝水时候呛死,睡觉
姿势不对把自己闷死,从床上掉下来摔死,做噩梦把自己吓死,扣火痈把自己
扣死,我管他怎么死!!!」二爷越说心火越旺,对着钱宁吼道。
钱宁听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诏狱里弄死个把人小事
一桩,卑职便晓得雨浇梅花等十余种手段,回头报个瘐毙,仵作也查不出什么
蛛丝马迹,可您……您这些……太过……匪夷所思,这传出去不是把天下人当
傻子,就是被天下人当傻子,锦衣卫百年声名可就全没了……」
「只要能把人弄死,谁管你用什么手段。」丁寿燃起一丝希望,一把抓住
钱宁衣领,道:「刑部大牢的人呢?做的掉么?」
「这……刑部大牢与诏狱互不统属,怕是……」钱宁有些为难,但看着丁
寿杀人的眼神,连忙改口道:「卑职尽力。」
松开钱宁,丁寿恨声道:「三法司,二爷记住你们了。」
*** *** *** ***
丁府,书房。
「老而不死是为贼,闵朝瑛更是个老贼头。」丁寿端坐椅上,发着早朝被
人坑了的牢骚。
跪在他双膝之前的倩娘连连点头。
「还有都察院的张公实,还南都四君子呢,呸,小人一个,是不是?」
「咻咻……咻咻……」倩娘螓首点动更加快速,樱唇不住吞吐,将丁寿胯
下棒儿舔得油光发亮。
「大理寺的杨维贞也是一丘之貉,妈的三法司没一个好鸟。」丁寿双手伸
进倩娘秀发,尽力贴近自己胯部。
可怜倩娘如何晓得丁寿说的是些什么,只觉那根粗壮肉棒突然间直插喉咙
,噎得她喘不过气来,惊呼声全被堵住,只得求救的眼神望向丁寿。
这哀婉神情更让丁寿火气旺盛,将倩娘粉面都埋入胯间毛发,汗津津的琼
鼻冰凉地贴在自己小腹上,大手从她松开的衣襟内伸入,抓住雪腻酥胸,不住
揉搓,直到胯下美人不支,粉拳不断拍打,才松开双手,脱她自由。
小嘴濡湿,两片香唇微微肿胀,连着娇喘了几下,倩娘缓过气来,轻轻拭
了拭唇角,媚声道:「爷,奴婢去做饭。」
「做什么饭,爷火气大得很。」丁寿将倩娘推到在地,撩起裙摆,「来,
把裤子脱了,让爷出火。」
倩娘轻咬下唇,羞答答褪下布裤,将马面裙撩到腰际,双膝跪地,上身俯
卧,只将白如玉盘的丰臀呈现在老爷面前。
看着眼前雪白丰隆,高高翘起的香臀,丁寿也不耽搁,解开裤子,对准目
标,用力向前一冲。
「噗嗤」一声。
「啊……」雪白玉颈倏地伸直,倩娘已和丁寿厮磨多时,两腿间早已泥泞
不堪,借着淫水润滑,肉棒直插到底,她只觉腔道内热浪直冲顶门,随后螓首
随同腰肢疯狂扭摆,迎接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啪啪……啪啪……」肉体撞击之声不停,夹杂着「滋滋」的性器爱液摩
擦声,整个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淫靡气息。
门扉轻响。
「什么事?」丁寿双手从倩娘腋下穿过,握住粉嫩坚挺的一对乳房,下身
继续用力耸动,倩娘被撞击的呻吟浪叫。
「老爷,程澧回府了。」书房外是谭淑贞的声音。
「让他等一会儿。」丁寿突然开始加速,小腹撞击粉臀的频率加快,几乎
已分不出间隔。
倩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攻轰得浑身酥软,「爷……受……不了……求……
求您……慢些……」
门外谭淑贞听得二人交合,也是欲火升腾,还是勉力克制,微微喘息道:
「他还带回来四十只大箱子,已经搬入东侧院库房。」
丁寿猛地大力撞击身下娇躯,倩娘「啊——」的呼喊一声,全身哆嗦,狂
泄而出。
「进来吧。」丁寿抽身而退,浑身瘫软的倩娘无力地俯卧在地上。
甫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丁寿那根兀自摇头晃脑的硕大毒龙,谭淑
贞连忙定下心神,过来替丁寿整理衣袍,握住阳根擦拭干净,重新纳入裤内。
收拾妥当后,丁寿道:「我先过去,替倩娘收拾一下。」
扶起瘫软无力的倩娘,谭淑贞替她掩上衣襟,遮住了雪白肉脯,为她穿裤
之际,惊讶发现雪白膝盖上透着些许淤青。
「倩娘妹子,你也晓得爷的胃口大,怎么敢独自承欢,也不怕亏了身子。
」谭淑贞不由埋怨道。
倩娘有些委屈,「本是请示老爷晚膳用些什么,谁知道爷有这兴致,挨了
这一通乱顶。」
谭淑贞噗呲一笑,「你呀,快起来吧,晚饭就别动手了,让丁七家的做吧
。」
*** *** *** ***
沿着游廊一路疾行,程澧紧随在丁寿身后。
「老爷恕罪,泰山这批货物起出之后,本当早日回京,怎奈去岁黄河改道
,水患至今未消,道途险阻,是以耽搁了些时日。」程澧边走边解释。
「水患都治理不好,工部也是些尸位素餐的废物,整日借口推诿,不足成
事。」丁寿冷哼一声。
程澧不知自家主子这话是说工部,还是自己,心中有些忐忑,还是继续道
:「近年来北直隶匪患猖獗,小的不敢贸然行事,都是聚集大队,方行上路,
幸有真定府刑厅马大人是老爷旧交,调了乡兵护送,此番一路安全,也是承了
老爷之泽。」
丁寿哈了一声,道:「对了,还有兵部许季升,京畿之地匪患他不去除,
好端端给二爷下套,这笔账我给他记着呢。」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丁府库房门前,程澧在门前引指道:「这四十口箱子火
漆未动,请老爷验看。」
「知道了。」丁寿进门,当的一声将房门关闭,让本要随后跟进的程澧吃
了闭门羹。
险被撞了鼻子的程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踌躇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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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忽开,丁寿
脸色古怪道:「老程……」
「小的在。」程澧忙迎了过来。
「你这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某今日心情不好,有些话别在意啊。」
程澧惶恐道:「老爷说哪里话,蒙您老器重,把府中生意交我打理,小的
是肝脑涂地,万死……」
当的一声,房门再次紧闭,将程澧和他的满腹忠言都关在了门外。
*** *** *** ***
夕阳落尽,新月初起。
谭淑贞、倩娘、美莲等人围着一桌丰盛晚宴两旁侍立,面面相觑,不发一
言。
可人手托香腮,与身旁的杜云娘相顾无言。
坐在下首的长今终于忍不住了,偷偷将手伸向了桌上的一碟云片糕。
手才伸到一半,便被侧立一旁的高晓怜拍掉,「老爷还未到呢。」
「我饿……」长今可怜巴巴看着众人。
可人莞尔,用手帕卷了几块点心,递给长今,「吃吧,若爷怪罪,由我担
着。」
「谢谢可人姐姐。」长今高兴地蹦到一旁,大口吃起来。
「谭妈,要不再催催爷……」可人对着谭淑贞道。
「已经催三次了,爷就是不开门啊。」谭淑贞无奈叹道。
*** *** *** ***
后宅库房内。
四十个箱子都被一气打开,珠光宝气,耀眼生辉。
丁二爷躺在一箱子金砖上,满手抓着金珠宝石,大张着嘴巴,无声大笑:
发了,发了,老子发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釜底抽薪
第二天晌午刚过,接了钱宁回报的丁寿风风火火赶赴东厂。
有困难,找刘瑾。
这已是丁二爷的思维定式,起码到如今为止,丁寿还未发现这老太监有什
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寿哥儿,恭喜高升啊。」未到二堂便遇见了丘、谷二人,如同一尊弥勒
佛般的谷大用老远便开口恭贺。
「公公就别拿小子开心了。」丁寿满是苦色,顺手揉了揉因为某些原因还
在发酸的下颚,道:「督公老人家可在?」
丘聚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应是午睡方醒,正在听曲解闷。」
「随咱家来。」谷大用招了招手,笑道:「我二人正好无事,便引你过去
。」
「珊瑚钩、芙蓉扣,扭捏的身子儿别样娇柔……」
才到刘瑾休息院落,便听得房内一阵小曲清唱之声,唱词是前朝的《赵盼
儿风月救风尘》,曲调委婉多情,嗓音轻柔妩媚,将这满是心腹事的丁二爷听
得陶醉入神,险些忘了来此何干。
「不想督公戏班内还有如此唱功的伶人,比我府中贻青二人强多了,待会
若是请讨,督公可会割爱?」丁二不愧是个心大的,前事未了,如今便想着如
何丰富自己在大明朝的精神文化生活了。
丘、谷二人闻言面色古怪,丘聚嘴角浮起一丝嘲意,谷大用则捏着嗓子来
了一句同是出自《救风尘》的念白:则教你怎生消受……
「老谷啊,在外面蹭戏也就罢了,怎么还唱上了,败兴啊。」刘瑾的声音
从屋内传出,语意带了几分调笑。
三人不再耽搁,齐齐进屋,让丁寿称奇的是屋内仅有半卧在罗汉床上的刘
瑾和侍立一旁的白少川。
身着贴里的刘瑾翻身而起,白少川取了外袍为他披上,刘瑾对着四处寻摸
的丁寿道:「寿哥儿,贼眉鼠眼地看什么呢,又不是次来了。」
谷大用捏着兰花指掩唇偷笑,道:「寿哥儿正琢磨督公何处金屋藏娇,惦
记着要您老割爱相送呢。」
「金屋藏娇?」刘瑾微微讶异,笑道:「说吧,看上了哪个丫头了,反正
咱家也用不上。」
丘聚寻了一处自顾坐下,道:「他想要方才唱曲的。」
正半跪在刘瑾身前整理腰带的白少川剑眉一挑,没有说话。
刘瑾则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川,寿哥儿想要你去他府上,你可愿
意?」
仔细理毕刘瑾衣袍,白少川直起身来,淡淡道:「若是督公吩咐,属下自
无不可。」
「怎么,适才小曲是白兄所唱?」丁寿惊讶道,实在看不出白少川如此多
才多艺,清吟小唱几与女子无异。
刷的一下展开折扇,白少川星眸璀璨,戏谑道:「有辱尊听,不知可还入
得丁兄法眼?」
丁寿尴尬道:「在下实在不知,孟浪之处还请白兄海涵。」开玩笑,把白
老三放自己家里,估计没几天那帮花痴娘们就会给二爷编出一片绿油油的大草
原来。
刘瑾则不再纠缠这一话题,对着丁寿道:「小子,昨日升了官,怎么不想
着邀咱家摆升官宴?」
听说起这事,丁寿立时垮了脸,「督公,这分明是三法司那帮酸子在陷害
小子,借此离间咱们在两宫前的情分,若是处置重了,太后那里定然不依;可
是轻轻揭过,陛下这里又定是不饶,难办得很啊。」
刘瑾回身坐下,拄着下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属下想着趁人还在刑部大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丁寿做了个
举掌下切的手势,「彻底把这锅扣在刑部。」
「釜底抽薪,好,你总算长进了。」刘瑾点了点头,满怀欣慰之色。
「可是闵珪那老货实在警醒得很,大牢外面把守森严不说,还给曹祖安排
了单间,连每餐食物都要有人先尝过,实在是无处下手啊。」
丁寿两手一摊,叫苦不迭。
「怎地人还没提到诏狱?」刘瑾突然问道。
啊?丁寿一愣,答道:「没有,属下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马上把人提出来吧,耽误久了小心被扣一个怠于王事的帽子。」刘瑾慢
悠悠道。
「可是……」丁寿还要辩解。
「去——」刘瑾拖长声音道,虽只有一个字,却不容置疑。
「是。」丁寿无奈,转身出门,心中暗骂:老太监到底哪头的,听曲听成
老年痴呆了不成!!
看着丁寿背影转过照壁,刘瑾才缓缓站起,来至廊下,喃喃自语道:「借
咱家的刀来伤人,王岳呀王岳,你真让咱家失望……」
*** *** *** ***
五府六部的办事衙门沿着长安街一字排开,西长安街上是五军都督府和锦
衣卫正堂,东长安街上则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乃至翰林院、太医
院等文官衙署,唯独没有刑部在内。
不招人待见的刑部与大理寺、都察院都坐落于西城阜财坊,刑部大牢内所
关押的犯人也并非诏狱内的钦犯,多是作奸犯科的平头百姓,大多攒积一处,
难免人满为患。
大牢内分为四监,每监又设五房,除了中房有窗可以享受阳光外,其余东
西南北四面皆是昏暗牢房,蛇鼠横行,而这中房也并非犯人居住,而是负责看
守的牢头休憩之所。
一高一矮两个黑衣狱卒拎着破旧箍桶走在牢房过道上,两旁牢房内的囚犯
从栏槛内伸出残破陶碗,等待派饭。
「班头大爷,多给一口吧!」
「大爷,饿死小的们了,快点啊!」
「嚷什么,一帮饿死鬼投胎的贼囚,老实呆着。」高个儿狱卒举着用来放
饭的木勺,颐指气使道。
嘈杂的牢房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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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些,狱卒颇为满意自己的威势体现,将一勺勺可以
照见人影的稀粥倒进了一只只脏手所举的破碗里。
走道尽头人声渐息,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牢房,高个儿狱卒从一个提篮
里掏出几样饭菜,塞了进去,对里面喊道:「开饭啦。」
角落里的犯人抬起头来,头发花白,两颊晕红,眼神狂躁,看着便让人有
不安之感。
两个狱卒似也不愿和犯人多话,扭身就走,未过几步便听到监牢内的抱怨
喝骂声:「杀千刀的贼牢子,又偷吃你曹大爷的饭菜。」
「他娘的……」高个儿狱卒回身欲骂。
身边的矮个子狱卒连忙拦住,道:「兄弟算了,这人是部堂大人交待下来
的,犯不着和他置气。」
高个儿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骂道:「奶奶的,无官无品不使银子让
他住现监,还想怎么着?」
「要不了多久就要移交锦衣卫了,诏狱里岂是好过的,跟他个将死之人还
计较什么。」矮个子开解道:「再说了,托这老东西的福,咱们兄弟也没少打
牙祭不是。」
高个儿闻言后果然喜笑颜开,道:「没错,死到临头还不知,到时有这老
小子受的,走走,咱哥们喝酒去……」
二人回到中房,推杯换盏,小酒喝得正欢,突然听到外监大门哗啦啦一阵
响,随后错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进了大牢。
为首的一个锦衣卫腰板挺直,满是精悍之色,见了二人大剌剌道:「你们
是大牢的禁卒?」
两个狱卒再没了方才犯人面前的威风八面,老老实实地上前施礼:「小的
们正是,不知几位上差有何吩咐?」
「本官钱宁。」钱宁大马金刀往条凳上一坐,将一封公文往桌上一扔,「
奉北司掌印指挥使丁大人之命前来提人。」
狱卒凑在一起,将北镇抚司与刑部共同开具的公文勘验无误后,高个儿点
了点头,道:「请上差随小的进去提人。」
钱宁努了努嘴,随他同来的校尉便随着高个儿狱卒走了进去,钱宁则翘着
二郎腿,看了看桌上酒菜,啧啧道:「有酒有肉的,瞧着刑部大牢的油水不少
啊。」
「上差就别拿小的取笑了,不怕您笑话,这些饭菜都是给您要提的那人犯
预备的,上头有令,凡是那人吃的东西都要咱们先行吃过,怕是担心有人投毒
……」矮个儿狱卒四下看了看,掩着嘴小声道:「说句难听的,小的干这活计
,牵条狗来试一样能干……」
说得有趣,钱宁听得咧嘴大笑,笑声未落,一个校尉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钱头儿,看去看看,不好啦!!」
钱宁与矮个儿的狱卒连忙到了牢狱尽头,单间牢房外,那个高个儿狱卒面
如土色,已经吓瘫成一团,牢房内的床铺上,他们要提的人犯曹祖口鼻流血,
早已死去多时……
第二百一十五章息事宁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乾清宫内,正德怒气冲冲,拍案不已。
「该犯年岁虽大,但健壮硬朗,而且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下谕移交诏
狱时猝死,这其中岂无鬼祟隐匿之事,刑部一干人等岂有不枉法害命之徒,朕
这大明朝国法何在!」
「陛下息怒。」刘健道:「刑部亦知晓人犯干系重大,从不轻慢疏忽,其
中定有内情,可下旨让刑部严查。」
「严查,必须严查。」朱厚照大声吼道,忽又反应过来,「刑部?还提什
么刑部?正堂闵珪闭门思过,涉案一干人等自问案主事以下,巡风官提牢等俱
下诏狱问罪。」
「这……」刘健皱了皱眉,本就是给锦衣卫下的套,若是全交给了缇骑,
那不由得这帮子人编罪么,首辅大人眼珠一转,道:「臣启陛下,此案涉及勋
贵,非比寻常,臣请内廷司礼监共同参审详查。」
正德略一思索,点头道:「准奏,司礼监会同东厂共审此案。」
*** *** *** ***
刑部验尸间。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惨白的窗纸,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腐臭味道。
曹祖尸身躺在一张长桌上,一个满是皱纹的老仵作正对他开膛剖腹,将他
体内脏器一一取出验看。
司礼监秉笔太监范亨以手帕掩鼻,强忍着令人呕吐的味道,一瞬不瞬地看
着桌上一切。
东厂理刑百户丘聚则面无表情,三角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对一个个血淋淋
的脏器充满着兴趣。
「二位公公,该犯死于中毒。」将尸体用白布盖上,忙碌完一切的老仵作
汗透重衣,满是疲惫的向二人禀告道。
「果然。」范亨的刀条脸上寒霜密布,对着丘聚道:「老谷,你怎么说?

「何毒?」丘聚吐出两个字。
老仵作摇了摇头,面带愧色,「小人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实在勘验不出。

「你东厂内不就有一个用毒高手么,何必明知故问。」范亨嘴角带起一丝
冷笑,嘲讽道。
「范公公话中意思——莫不是认为东厂有所牵连?」丘聚挥手让仵作退下
,若无其事地说道。
「听闻世上有一种下毒之法,先以半毒之物服之,欲待毒发之时,再佐以
半毒为引激发,可若是只服任何半毒,不但查验不出,且身体无碍。」范亨凝
视丘聚,继续道:「据说蜀中唐门便尤擅此道。」
「风闻虚妄之事,难以让人信服。」丘聚避开范亨目光,对着外面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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