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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义重重几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思幼微




第二十二章 白玉发带
    回到先生的院子里,武幸把小布包里的东西规整的放进柜子,柜子虽小,但武幸的东西更少,堪堪只填满了一小半,不过等日后时间长了,武幸长大了,个子长高了,衣服总会把柜子填满的。

    满意的看着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小房间,这都是跟小满姐姐学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孩子多,爹娘又忙,东西都是乱放,哪有现在这样整齐干净。

    关上房门,武幸赶紧到书房去练字,照着以往先生教的那样先研墨,铺开的纸用镇纸压住一头,铺展平整,落笔时却犯了难,写什么呢,先生没说。

    先写自己的名字好了,先生说字如其人,不见其面,可知品行,签名落款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生平性格,那就先练自己的名字。

    小手提起笔,凝神静气的写下两个字,写完便皱了眉,明明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手指了,怎么写出来还是不及先生的万分之一好看呢

    不行不行,再写一个。

    武幸本来就与那些普通的爱哭爱闹的孩子不同,她若是没人理她,没人告诉她该做什么,她就能在一个地方窝着发呆一整天,极为安静,于是写着写着,她就忘记了时间,直到肚子里的饥饿感提醒她。

    日暮西垂,原来已经写了一个多时辰了,武幸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指,数了数纸张页数,才写了十五张大字。

    不如先去吃饭吧,可是先生还没有回来。

    武幸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前者战胜了后者,反正先生说过不必等他,自己先吃也没有什么关系。

    提了食盒回来,厨房习惯性的给了两人份,夜色渐渐在四周弥漫开来,山林中起了夜雾,路上大大小小的院落都亮起了朦朦胧胧的烛光,武幸走在路上,隐隐约约看到先生的屋中,窗上也透出了淡淡晕黄的光亮,连忙加快了脚步,可待走进了,才发现并不是烛光,只是窗花反射出来的光亮。

    不禁有些失望,将食盒放好,默默吃完了自己那一份。

    又写了十张大字,深夜寂静,只闻得几声秋蝉余鸣,食盒里留的饭早已冷透,烛火也燃到了底,惺忪的烛火被烛泪没过,只剩寥寥几点火星,武幸看着最后一点烛光逐渐消失,抹黑透着模糊的月光把笔墨收起来,钻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直到天边即将破晓,武幸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才仿佛听见轻微的门柱开合之声,鼻翼间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血腥味先生是去杀人了么

    武幸没有对这个既知的结果感到一丝惧怕,反而更多的在乎先生的回归,因为先生的回归,为她一直无眠的夜晚带来了些许心安,她也因为这一点点的心安而沉沉入睡。

    睡了一个时辰多一会儿,武幸就起来洗漱了,她并不认床,就算昨晚是在新的环境里,一想到隔壁就是先生,便觉得心安,也算是睡了个好觉,拿出昨日新买的衣服,武幸挑来挑去不知穿哪身好,都是先生买的,她都很喜欢,犹豫半晌,穿了那套天青色的青绸短衫,她记得先生也有一套跟这一身款式差不多的,若是先生也穿那一套,那他们俩走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的。

    可惜先生没有给她买帽子,不知是忘了还是觉得她不需要戴帽子了,武幸摸了摸自己头顶短短的瓜皮发型,前端垂在额头上有些遮眼睛,随手一扒拉把额前的头发撸到后面去,露出饱满的大脑门,耳房里没镜子,她也不管有没有扒拉整齐,只要不遮挡视线就好,反正这么短的头发,怎么捯饬都不好看。

    趁着先生还没起床,就先去打了热水,又把早饭取来,才去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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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先生其人
    武幸摸着发带,觉得自己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遂拉着先生让他坐下,拿着木梳一下下把那长的几乎拖地的头发梳拢在一起,只是她手小,抓不住,不能把头发盘起来,只能勉勉强强扎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马尾巴,用青玉发带高高束起。

    先生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还算齐整,尚能入眼,也就默许了这么一个发型,心中庆幸还好今天自己穿的是宽袍大袖的儒衫,扎个高马尾也算相配。

    站起来后面的马尾随着动作轻微摇晃,让程砚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颇为自信的一个甩头,便要招呼武幸一起吃饭了,没想到这一甩头甩出一小缕不务正业的发丝来,撩起一看,发现是武幸失误没有把它扎进发带了,便多出来这么一小撮飘飘欲仙的蟑螂须,可巧这蟑螂须坠在耳侧前方,不仅没有让人觉得邋遢,反而增加了几分帅气。

    武幸有些心虚的不敢看那缕蟑螂须,捏着衣袖小声道,“先生这样,好看。”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短,武幸已经初步了解先生在她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表面温和有礼,文质彬彬,见人先露三分笑意,却又能面不改色的做出心狠手辣的事,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但其实先生在武幸眼里并没有圣教其他人那样看待的可怕。

    先生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脾气也好,他对素不相识的武幸有一丝怜悯同情,便随口相助让她生活的更好,且救了她一命,对他养的鹦哥也好,买各样好看的笼子和配饰,吃最好的食物,也不像圣教里的其他人那样,仗着自己有武功有地位便对底下人耀武扬威颐气指使,他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先生也是一个很冷漠的人,虽然帮了武幸却也并不关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不同,甚至还把她忘了,若不是先生的鹦哥死了,恐怕现在武幸还在仆役所里给人跑腿吧,虽然武幸不喜欢自己因为鹦哥而得来的名字,却也不得不感谢鹦哥带给她的好处,先生对于他不关心不在意的一切事都很冷漠,观刑的时候对于那些地上的囚犯和手拿匕首的少年少女都是一片漠然之色,对于教内犯错弟子的处罚也是毫不留情。

    但先生还是一个很幼稚的人,喜欢干净,喜欢打扮,不仅打扮自己,还喜欢打扮他的所有物,比如鹦鹉和武幸,虽然作为圣教里地位极高的上位置,很多时候他面上不说也不能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很喜欢玩闹逗趣,以前逗鹦哥,现在逗武幸,还有些异想天开,总会在有时候作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哄武幸玩的那首诗,武幸想起来就觉得耳根子开始泛红,先生还像个小孩一般。

    可能还有很多武幸没有发现的一面,但仅仅只是这冰山一角,就足够她觉得世上先生最好,她最喜欢先生了,新买的青绸衫子原本极为光滑柔软的衣角被武幸捏的皱皱巴巴的,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那缕头发完全是意外,下次她一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好好的给先生梳拢头发!

    看到武幸头都要埋到地里的样子,先生无奈笑笑,不再管那缕头发,任由它随风晃荡,率先走出房间坐到饭桌前,“好好好,好看,我们用饭吧。”

    武幸偷偷松了一口气,和先生一起用热水净过手后,三两步跑过去自己爬上凳子,捻起一块巴掌大的烙饼,塞到先生嘴里,不让他再讲话



第二十四章 千仞修罗(封推加更)
    骑马刚开始还有些新奇,久了便有些难受了,更何况是第一次骑马的武幸,她半途就觉得浑身快要被颠的散架了,屁股和大腿磨的酸软刺痛,她估摸着可能是破皮了,但还好她忍耐力不错,忍痛一直都没有吭声,由于知道是先生是有正事要做,带着她不过是顺便,还是不要太麻烦先生了,她直觉若是她说想要休息的话,先生大概多半都会同意的。

    和风微煦,明晃晃的太阳笼罩在头顶,又是一个大晴天,适宜出行的好日子,由于走的都是官道,路途平坦,行程极快,一上午就已经出了曲塘镇好几十里,途径几个乡镇村落都没有停留,一路到了石良镇,程砚秋才下令停留休憩,却也没有进城,只在官道旁的茶馆,喝杯热茶歇歇脚,让累了的马匹也补充下草料。

    官道上的茶馆整日迎来送往,见识的江湖侠客达官贵人不知凡几,店内伙计熟练的打着呼哨将几十匹骏马引到后院喂食饮水的马棚里,武幸跟在先生身后慢慢走着,只觉得一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不容易脚下踏实在地上,控制不住力道,一脚轻一脚重的。

    先生见状把她抱起来,长腿几步走到一张空桌旁,把她放到一张木凳子上,“且再忍忍,晚上到了长芦便能让你好好歇息了。”

    “我没事的,先生。”武幸摇摇头,懂事的道,她倒不怕疼,只是有些累了,不过跟先生在一起,旁的也不算什么。

    其余的人也都在附近几张桌子上落座,火焰纹黑斗篷的青年上前去跟茶馆老板要了几壶清茶,捡了些顶饱又不麻烦的食物要了,回来跟武幸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武幸打量了他一眼,那青年对她笑笑,清亮的眼眸里些许关切之意,开口道,“可是饿了快吃吧。”

    桌上粗糙简陋的食盘子里,放着几个馍馍和一些风干了的腌肉,都是吃了顶饱撑肚子的,而且方便不耽误事,不像喝粥吃菜那样需要经常去茅厕。

    武幸还没吃过这种食物,咬了一口腌肉,硬邦邦的有些硌牙,费了老大劲儿才咬下来,费力的咀嚼,武幸小眉头皱起来,啧,有点咸,又拿起馍馍吃一口准备调和一下味道,没想到馍馍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的硬邦邦。

    她偷眼看了看先生,却见先生面色如常,吃的津津有味,仿佛面前不是简陋的馍馍腌肉,而是满汉全席,她又狐疑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馍馍,难道是自己晕马晕的味觉都出毛病了这其实是很好吃的东西

    不过好不好吃她也不敢说什么,真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以前吃不饱的生活了,连肉都开始嫌弃,她勉强吃了一个馍馍,喝了杯茶就不再吃了,可能是风寒刚好加上醉酒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骑马颠的她头晕腿疼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若是再强迫自己吃东西,恐怕要反胃呕吐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观察起店内的其他人,柜台上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懒洋洋的倚在柜台,手里捏着一根细长黑笔杆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看着那动笔的力道和动作,不像是在记账,更像是在胡乱画着玩。

    店内客人不多,除了黑斗篷们坐着的这几桌,就只有靠门的那一桌坐着几个少年人,都带着佩剑,正聊着什么。

    “这个修罗扇也太烦人了,粘不溜秋滑不溜手,每次刚想放弃回宗门算了,就会有一点消息,等我们辛辛苦苦赶到了,他就又消失不见。”

    “就是,完全是在吊着我们玩,师兄,干脆我们就别找了,回去吧,凭我们几个怎么可



第二十五章 恶人恶名
    “修罗扇!”

    几个少年惊慌的想要拿起身旁的剑来应敌,却苦于身上没有丝毫力气,只能一个个瘫倒在地任人鱼肉。

    执扇的男子假惺惺的随意一拱手,“幸会,在下修罗扇,何书客。”

    修罗扇狡猾的很,纠缠了这么几天还是第一次露出真正面目,竟然是如此年轻俊俏的一个人,眼波流转之间满是狡黠笑意,他蹲下身用扇子敲了敲那倒在地上的少年额头,“抓到我了,满意么”

    少年满脸屈辱,却忍气吞声不敢讲话,方才脸红的少年气愤的叫道,“你这恶贼!不准动我师兄!”

    扇子一扫,将凳子旁边的少年撇开到一边去,施施然撩袍坐下,何书客倒了一杯茶,在手里转着,扭头看那叫嚣的少年,颇有兴致的笑道,“嗯你猜猜我这恶贼会对你们做什么”

    看着他的动作,少年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却也抹不下面子,只好梗着脖子硬撑,结结巴巴道,“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

    何书客眼波横扫,桃花眼里兴致甚浓,手里的茶杯带着几片褐色的茶叶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吓得少年立刻闭上了眼睛。

    地上的师兄见状怒道,“你做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嗐,你做什么生这么大气嘛,”何书客揉了揉耳朵,好像被大声说话的声音吓到一样,委屈道,“我不过是听说他被我吓尿了裤子,想见识下是什么样子罢了。”

    众人这才看向一身茶水的少年,身上的衣服濡湿一片,两腿之间尤甚,衣裳单薄,沾了茶水后近乎于无,少年脸色更红了,大叫道,“你!你不要脸!”

    “不要看了!”少年急切的扭动身体想要遮掩起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挪动了一丝,顿时更加急迫的想要坐起身来拿剑。

    “好玩!有趣!”何书客哈哈大笑,将一壶茶水丢到空中击碎,茶水混合着茶叶洋洋洒洒落到几个少年头上身上,好不狼狈的样子,室内顿时弥漫起一股青涩的茶香,他陶醉的嗅了嗅,又以扇遮面,嫌恶道,“哎呀,尿裤子的味道!”

    “我数十声数,你们现在跑回城去,大叫三声我尿裤子了,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何书客坐在凳子上好以整暇的掸了掸袖子,“十声数后还留在这里的,我就杀了你哦!”

    几个少年闻言怒目而视,“士可杀不可辱,你竟然这样羞辱我们!”

    他们中了药根本不能动,修罗扇此举只是找个理由戏弄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放了他们,几人面如死灰,心头一阵悲戚,他们实在太过于高估自己,竟然想凭一己之力妄图抓住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修罗扇,实在是不自量力!

    如今他们吃到了这个教训,可却也没什么用了,这种经验只能带到阴曹地府去了!

    “一。”何书客用扇柄敲击着桌面计数,带笑的桃花眼晶莹剔透十分漂亮,此刻有些失望的看着几人,仿佛遗憾他们为什么不站起来逃跑,他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二。”

    脸红少年经过了一番努力后终于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拿起剑对着何书客,却紧张的忘记了把剑抽出剑鞘,他艰难的扶着柱子站起了身,“修罗扇,我和你拼了!”

    “三。”何书客不为所动,根本没把少年微弱的抵抗放在眼里,一门心思的计着数,手中的扇子灵活的在手指间转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取人性命。

    几个少年这才发觉身上的药性不知何时已经缓解了大半,惊疑不定的看着计数的青年,互相搀扶着起了身,捡起剑,强忍着后怕放狠话道,“你等着!我们玄真观不会如此轻易就善罢甘休的!”随后便跌跌撞撞的跑



第二十六章 客栈上药 (封推加更)
    还没等程砚秋做出回答,那青年又自顾自的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道,“程先生的万壑松风扇呢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见识一番”说罢他拿出自己的扇子,展开爱不释手的翻看,“因为从小仰慕先生,我也便用了先生的成名武器,这是我的扇子,扇骨用玄铁,扇面是天蚕丝织就,桃花是当世名家所画,这扇坠就更好了,是我之前在天山斩杀的一头雪狼的毛发,我为它取名叫千仞修罗扇,不过旁人嫌我名字长,都只叫我修罗扇,怪没意思的。”

    桃花的反面赫然是银钩铁画的修罗二字,再看看青年喜滋滋的抱着扇子当宝贝的样子,实在是跟修罗搭不上边。

    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青年却毫无所察,将自己的宝贝扇子递给程砚秋看。

    半晌,先生洒然一笑,打破了尴尬,“是把好扇。”停顿了一下,“万壑松风么,不过是个雅称,普通扇子罢了,不值一提。”

    武幸这才知道先生的武器是把扇子,只是她跟先生同进同出这么久了,也没在先生身边见到过扇子呀

    青年自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万壑松风可是程砚秋的成名武器,怎么会是普通扇子,只是不舍得让他看罢了,不乐意的小声嘟囔道,“嗐,先生真是小气。”

    程先生无奈的笑了笑,何书客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后辈孩子,哪会同他一般计较,说他小气他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喝茶。

    何书客说罢也没有放弃,又转而跟一旁的火焰纹黑斗篷青年套近乎,“兄台,相逢即是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年方几何怎么入得圣教”

    青年瞅了一眼程砚秋,见他当真不计较,便也无所谓道,“阴月教宋宁也,二十,父母皆是教中信众。”

    何书客啧了一声,摇头道,“原来是关系户,无趣!”

    这时武幸额头上和先生发带同款的抹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噫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摸,武幸连忙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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