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蓝染从悠扬哀伤的苗曲之中缓缓醒来，伸手揉揉眼睛，缓缓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好美好美的梦……可醒来之后，梦到的时候，都一下子忘记了……”
可惜美梦总有醒时，现实总需面对。苏苏实在不忍心，却还跟蓝染了，蓝染坚强的点点头，缓缓道：“就听几位前辈，和大姐姐，大哥哥们的……”着，一双会话的大眼睛里不由自主又涌出了清澈的泉水。
逍遥默默的把点燃的火把交到苏苏手中，苏苏默默的把火把交到蓝染手中，眼中满关怀，蓝染缓缓伸手接过递来的火把，对着诸人微微点头，举着火把，缓步前行，每走一步，往昔跟族人，跟阿爹在一起简单幸福的日子就会在脑海中显现……
蓝染心中暗暗着：“大家安心的去吧，蓝染会永远记着你们，蓝染这辈子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直烤的夜晚月亮旁的浮云都变成了血红色，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就在巨大的燃火的声音与热浪之中，蓝染放声大哭，华如嫣、苏苏一同抱着蓝染，陪着蓝染一起在哭……
漫长的夜晚，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蓝染、苏苏、华如嫣、逍遥、花生、无名老道、华羽一同将那些灰烬撒向山崖，撒向森林，撒向河流，撒向天空，撒向大地，让这些灰烬融于山川，融于河流，归于流风，归于自然，融于自然……
蓝染在心中默默的道：“安息吧，我的族人，安息吧，我的爹爹，你们要保佑我，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雪恨……”
劳累了一天一夜，几人都困乏了。这里的环境蓝染最熟悉不过，一夜之间，蓝染好像长大了很多，不需人吩咐，蓝染就已经去找来了好多做饭的材料，不消片刻，就与华如嫣、苏苏一起做好了饭菜。
这这些日子以来，几个人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饭菜做的特别香，只几个人都吃的很少……
“按照我的方子，找到这几味草药，我们三个人的伤很快复原的……”华羽把写得几味草药的单子交给蓝染和华如嫣，让蓝染、华如嫣、逍遥去采药；蓝染带路，华如嫣、逍遥一同去采药，留下了华羽、苏苏、无名老道在这里养伤，花生留下来照顾他们三人。
“老伙计被我放生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它……”无名老道饭后一口酒，有些想念他的老伙计了，有些怀念老伙计驮着他的感觉了。
“放心吧，无名前辈……”花生陡然开口道：“您的老伙计和你一样聪明的紧，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我，前两日一路上背着你逃命，真挺累的，到现在都还觉得腰有些困乏呢……”话间，花生还去扶了扶自己的腰间。
“么……呵呵，你的嘴什么时候会人话了？”无名老道笑道：“你一路上背着我的，那谢谢你了。年轻人，还要多锻炼锻炼啊……”
“光一声谢谢吗？” 花生继而道：“您看在晚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如，就把你的绝世剑法传授给我吧……”着，花生就势跪倒在无名老道身前，磕过几个头，嘴中道：“无名前辈，你看我花生身世悲惨，从小就孤儿，孤苦无依，从小到大备受欺凌，要我学得了您的绝世剑法，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您就答应我吧……”
听到花生与无名老道的对话，看着花生一脸的无赖相，和无名老道一脸油滑相，华羽宛然一笑，转眼去看苏苏时，却见苏苏对于眼前这好笑一幕视而不见，面色凝重，心中似在想着其他事情。
“你不已经拜过师了，不能不经你师傅的准许，再拜到我门下，这不合江湖规矩……不妥，不妥……”无名老道着，看看逍遥，一脸笑意。
花生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节，转眼眼巴巴的看着逍遥，逍遥心中暗笑，继而道：“这个嘛……我觉得可以，花生的资质实在……我本身就不会做人家师傅，都不知道怎么去教他了，也许换个师傅会更好些……”
听了逍遥这么，花生忙道：“就，就……无名前辈，你就收下我吧！”
“这个嘛……我的绝世剑法确实很难练的……”无名老道见逍遥那般，只得换了腔调。
花生见无名老道有些松嘴，赶忙恳求：“我吃得了苦，我很能吃苦的，我从小就吃苦长大的……”
“本来嘛，我很想教给你的，只……这练剑法要讲究天分的，怪就怪你的天分不足，若强然练习我的绝世剑法，不但无益，反而对你大大的有害，会害了你的……要他的话，还不错……呵呵……”无名老道饮下一口酒，若有所思的一笑。
“哼……枉我辛苦的背着你逃命，你不想教我就不教我，还能什么天分不够的话来敷衍我……”花生生气的坐在地上，耍起脾气来。
“好了……好了……”无名老道连忙笑道：“我收徒可不件小事，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再……”
苗疆广袤森林里，蕴藏着无数药草，蓝染带路，华如嫣与逍遥采药，没有多久就采到了华羽方子上提到的草药。回来之后，华羽亲自分别给无名老道、苏苏、自己配药煎药，几幅药后，三人都已复原，神医的称号名不虚传。
待到这座山谷的第三天气夜里，氛围有些沉闷，几人均好似各有心思。华如嫣看看华羽，又看看逍遥，欲言又止。花生看看逍遥，看看华羽，看看无名老道，亦欲言又止。蓝染自顾收拾东西，收拾完东西后，安静在待在角落里。
倒苏苏先开口，“我们的伤复原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呢？”逍遥问道，“苏苏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苏苏简单而坚定的回答：“我要回去……”毕竟，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我们回中原去吧……”华如嫣对父亲华羽着，在苗疆这片土地上所见所遇之事，已让华如嫣心神疲惫。
“嗯，我们回去吧……”花生小声着，言语之中流露出了对回到中原的渴望，和对脚下这片苗疆的害怕。
“老道我无所谓，那里还不浪迹天涯……你们不用管我……”无名老道咽下一口酒，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要跟着圣姑，杀汉人！”蓝染坚定的大眼睛里，流淌着仇恨。
“那……”逍遥有些难以启齿，可开口了，“苏苏姑娘，那……‘他年之约’？”
“呵呵……”苏苏笑的风轻云淡，“‘他年之约’？那不过一时的戏言罢了，何必当真，算不得数的……”只这话的时候，苏苏的心底泛起阵阵的酸楚来。眼前这个和她立下他年之约的年轻人，那个在泥泞之地里俯身擦去她鞋子上泥泞的单纯少年，那个从五毒教的龙潭虎穴里救出她的勇敢少年，那个还记得“他年之约”的诚实少年，那个她在暗无天日牢笼里还能想起的这个世界上的人……





逍遥游 一百二十五、毒发·返程（上）
“呵呵……”苏苏笑的风轻云淡，侧脸过去，缓缓道：“‘他年之约’？那不过一时的戏言，何必当真，算不得数的……”话间，苏苏只觉得心中万分酸楚，无语凝噎，更无人可。
“噢……原来这样……” 逍遥听了苏苏如一，只得淡淡的道：“那么，你在我身上下的盅毒，又怎么回事呢？”
“你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吧，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感谢你曾经为我做的那些事……”苏苏抬头看着逍遥，淡然道：“放心，我给你下的那种盅毒没有害处，只有好处，从此以后，你将百毒不侵，从此行走江湖，不会惧怕天下任何毒物……”
“如此贵重之礼……”逍遥缓缓道：“据我所知，这盅毒可你五毒神教镇教之宝，对我这个凡夫俗子，怕太贵重了……”
“你值得……”苏苏真诚的道：“也许这它最好的归宿。”
“三尸虫”，上尸彭倨，中尸彭质，下尸彭矫，乃苗疆五毒神教镇教之宝，五毒神教至毒之物，克制天下毒物，为天下毒中至毒，五毒神教立教之本。此前苏苏为请神医华羽入苗疆，带上“三尸虫”踏足中原，路途上遭到五毒神教几位门主追杀，路途之中遇到逍遥，逍遥抱着苏苏走过泥潭、俯身擦净苏苏裙摆、鞋子上的泥泞，又在争斗无意之中摘下了苏苏的面纱，许下“他年之约”……一幕幕的往事，在苏苏的脑海之中闪现……
苏苏不禁心中暗暗的叹息，“要我不五毒神教的圣姑该多好啊……要不现在这个时候该有多好啊……”
苏苏心中明白，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有她的人生路要走，她还有她不知下落的的父亲，她还有她正饱受战火的同胞和土地，她不能离开，她也永远不能离开苗疆。
哪怕为了他，她想，但她不能，她不能。
逍遥也非扭捏之人，但一想其中利害关系，便开口道：“我还觉得此物太过贵重……”
“你……”苏苏一时间竟有些抽噎，缓过之后，方才道：“你为何这般固执，世间多少人，欲求之而不得，世间多少人，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你得到了，却不想要……你就当成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不行吗？”
听了苏苏这般，看到苏苏不知为何竟变得有些气急抽噎，逍遥只得答道：“那好吧……这份贵重的礼物我暂且留着，日后贵派若要它的话，我一定不远万里，给你送还回来。”
“好了，就先这样吧……”苏苏有些不耐烦，心中所想的事情实在太多，继而道：“明天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你们回你们的中原，我要重回五毒神教去。”
“华前辈，对不起，连累您这一行受累了……”苏苏拜首在华羽身前。
“快起来吧……”华羽忙扶起苏苏来，缓缓道：“你也身不由己，你个好孩子，老夫这一路要不你多加保护，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存在了。”
正间，华羽和苏苏二人都只觉得脑袋之中仿似有个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快速胀大，几乎就要把整个脑袋挤得炸开。两人痛苦的双手抱头，倒在地上，身体几近扭曲，头痛欲裂，神情痛苦可怕……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突然一下子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逍遥、华如嫣、花生、无名老道等人都惊呆了，心中焦急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华如嫣赶忙去扶着父亲华羽，逍遥俯身去扶着苏苏，但华羽和苏苏二人不住挣扎，显得极为痛苦。
华羽和苏苏二人早已痛的出话来，无法回答。只见蓝染默默地道:“他们俩个服下了‘三尸丹’，那‘三尸丹’毒性发作了……”
“三尸丹？”几人嘴中不禁轻呼，心中顿时感觉犹如跌入冰窟之中……
“三尸丹”由“三尸虫”而来，五毒神教极密之密，为保证每位五毒神教教众对五毒神教忠心不二而用，历来只有五毒神教大祭司秘制而成，只有大祭司才有解药。
“怪不得那时大祭司那么有恃无恐的让我们离开，他知道我们一定还会回去的……”无名老道饮下一口酒，出手点住华羽和苏苏身上几处穴道，几道真气输入二人体内……片刻之后，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毒性过去，两人逐渐恢复如常。
“好邪门啊……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从那邪门的地方出来，现在还要再回去么？”花生心中不禁轻声叹息。
“没想到，他竟然在暗中给我们两个服下了‘三尸丹’……”清醒过来的华羽默默叹息，想起适才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不觉后怕，那种痛苦之感，世人无法忍受的。
苏苏倒还平静如常，接过华羽的话，淡然道：“这才像他大祭司做出来的事……”
华如嫣蓦地一下子跪倒在苏苏身前，不知磕头，流着泪，几近哀求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爹爹吧，你五毒神教的圣姑，一定有解药的，求求你，给我爹爹解药，放过我爹爹吧……”
还逍遥扶起了华如嫣，华如嫣靠在逍遥怀中，流泪不已，苏苏神情漠然，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华如嫣的请求了，只得无奈的道：“解药只有大祭司有……我也没有解药……不过你放心，就算用我的命换，我一定替你爹爹换来解药……”
华羽拍着华如嫣的肩膀安慰道:“这不关苏苏姑娘的事，她不也服了那毒药吗？”
“这下看来，我们还得返回五毒神教去了……”无名老道淡淡一笑，接着道：“不过也好，我们本不能就这么离开……”
“我的天啊……”大概此刻只有花生一人极不情愿再回去五毒神教的，“不刚刚才历尽艰险从哪里逃出来么，怎么又要回去了，怎么又要回去了！”
“哎……年轻人，等到了那里，不定我会死在那里，到那个时候，考虑到我的绝世剑法没有传人，就此失传的话，不定我会教你我的绝世剑法……”无名老道戏谑道，引得刚才悲伤的众人都觉得好笑，但在戏虐之中，几人也到听得出来无名老道嘴中所的“不定会在那里”所言并非妄言，五毒神教内凶险异常，不光五毒神教内机关陷阱无数毒物，还有五毒神教内各色厉害角色，五毒神教之行怕凶多吉少。
“着不觉都饿了……这几日嘴里很没有味道，还五毒神教的‘五毒宴’吃起来比较有滋味……”话间，无名老道将酒葫芦别在腰间，平静语气里自有一番气概。
有人心里坚定，有人心里惶恐，有人心里淡然，有人心里愤慨……无论愿意与否，一行人又将启程返程，明知五毒神教正处多事之秋，前路必定无法预知的龙潭虎穴，一行人还踏上了路途……
这一次，有五毒神教的圣姑苏苏同行带路，自然省去了路途上诸多麻烦与岔路，只沿路所行，都能看到大军行进后的踪迹，被砍伐的大树，被踩踏而出的大路，燃烧后的灰烬……也许在前面的路上，就会遇到明军。
当时天下较为太平，中原汉族人口激增，为解决人口与土地矛盾，不断侵占苗疆，而苗人已经退无可退守无可守，致使汉苗两族为争夺生存空间时时兵戎相见。苗族被一步步逼入西南山区的高寒地带，生存环境更趋恶劣。苗族“有族属，无君长，不相统属”，苗族只出现过为数不多的小土司，从来没有过大土司，因此难于形成自己相对稳定的世袭制度，也无法建立相对稳定的地方政权，逢有大的起义爆发，只建立一些临时性的应变政权。苗族往往以族为战，族人虽然凶悍善战，或逞一时地利，但明军战力充沛，武备先进，训练有素，数次汉苗战事之中，往往以绝对优势打的苗族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然而，这次竟然发生灭掉整个苗寨的事情，之前却鲜有发生，那一幕幕惨状，已经不像战事，而更像屠杀，更像有意为之的复仇。




逍遥游 一百二十六、毒发·返程（下）
这天傍晚，逍遥一行人终究还在半道上遇到了安营扎寨甚有章法的明军。几人悄悄地隐在密林之中，看到不远处的大队明军错落有致的营寨，井然有序的各行其。
“不错不错……看来这次明军有个深谙兵法并且治军严明的厉害的将军……”无名老道已从明军简单的安营扎寨、安排巡警之中看出了率领这支明军将军的功力。
“那个年轻将军，我们交过手的……”逍遥回想之前初入苗疆巧遇逃命的华如嫣，以及追杀而来的蛇姬佘沁瑶，与那蛇姬佘沁瑶斗法，与那蛇姬佘沁瑶口中的“龙儿”作战时的惊心动魄，最后竟然遇到突然出现的明朝大军，那时明军与巨蟒“龙儿”交战，排兵布阵，步步为营，对付起苗疆那些毒物怪物起来，游刃有余，怕之前早有训练早有准备。
“啊……糟老头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无名老道笑嘻嘻的饮下一口酒，淡淡道：“那个将军还那么年轻，就那么冷酷铁血……”
话间，无名老道给逍遥使了个眼色，逍遥会意转眼去看，只见身旁的苏苏和蓝染面露怒色，仇恨已然填满了双眼——眼前就残杀自己同胞的凶手，眼前就残杀自己阿爹残杀自己族人的刽子手……蓝染更沉不住气，一双大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血红，可爱俏丽的脸庞已然变得冷峻异常。
逍遥赶忙伸手拍了拍苏苏和蓝染的肩头，苏苏和蓝染转眼看到逍遥对她们两个摇头，知道逍遥在对她们两个，“要沉住气，现在冲出去就送死……”
苏苏毕竟经历许多事，比蓝染心智成熟许多，一时间慢慢收住了自己的冲上脑袋的怒气与杀机，对着逍遥点点头。逍遥看到苏苏眼中仇恨的血红色褪去不少，知道苏苏自然不会那么冲动；苏苏伸手揽住蓝染，让蓝染靠在自己肩头，不要再看去眼前的明军，蓝染一双倔强的大眼睛里满倔强，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清泉般的泪滴，从苏苏的肩头一滴一滴的滑落，无声落入苗疆大地……
“我们绕过去吧，去给五毒神教带个信，把我们看到的明军的情况告诉他们，好让他们有个准备……”逍遥悄声着。逍遥心中不愿看到战争与杀戮，不愿看到汉人和苗人之间的残杀；然而眼前的战事不他所能阻止得了的，逍遥知道一个人武功再高，也决计不一支军队的对手。
“不用了，大祭司应该早就知道了……”苏苏冷冷的道，“不过还谢谢你的好意……”以苏苏对大祭司的了解，这些逍遥所的关于明军的情况，大祭司应该早就知道了。
“其实……”苏苏似有话，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眼中看着自己怀中难过流泪的蓝染，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其实……我猜大祭司早就知道明军会屠杀青苗一族，大祭司本可以提前派人让青苗一族的人逃离，但……大祭司没有那么做，因为……因为大祭司他想那件事情发生，虽然我知道，他一定很不忍心，他内心一定很痛苦……只有那样，才能让一盘散沙的苗疆各族团结起来，一致抗敌……”
“战争总会死人，死人在所难免……让一部分人，还让全部的人都死，大祭司心中自然会有取舍……”无名老道脸色变得不同以往的严肃。
逍遥、华如嫣、花生三人听了，似懂非懂；华羽听了，微微点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意义；苏苏怀中的蓝染也听得似懂非懂，只蓝染心中始终坚信，大祭司爷爷好人，那些明朝军人坏蛋，那些汉人坏蛋！自己要杀了那些坏蛋为自己的族人报仇！当然，除了逍遥哥哥、华如嫣姐姐、华如嫣姐姐的父亲，还有那个小坏蛋花生，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头子道长。
“等着天再黑了，后半夜我们寻路绕过去……”逍遥望着前路，试着寻找一条路径。
苗疆的夜晚分外宁静，夜色真美，耳边传来明军大营里那些井然有序士兵的巡逻也不觉得吵闹，手边拂来爽人的清风，鼻尖吹过树林清新的气息，逍遥、苏苏、华如嫣、花生、蓝染、无名老道、一起看着天空淡淡的月色星光，薄云轻纱，暂时逐渐忘却了什么汉人苗人，忘却了什么报仇雪恨，忘却了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内心平静……
“二师傅，你不此刻正在庙前，也这样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么？”逍遥不知不觉间想念自己的亲人了，不知道另外几人，此刻又想到了什么……
安静，没人话，只有风声，林间小虫的声音……蓦地，耳边响起来由小到大的呼噜声，打断了几人安静的思绪。
不知谁睡着了，几人转眼循声去看，原来无名老道不知何时睡着了，打起呼噜来……几人不禁笑出声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周围一圈火把通明，几十柄明晃晃的枪头离着逍遥等人的鼻尖只有一两寸的距离，领头的明军小头目喝道：“什么人？你们什么人？”
“糟糕，刚才一时神游物外，没有留意到明军什么时候已经发现我们……”逍遥心中想到这些，一时有些懊悔，心中暗暗自责，“我本该保护他们的周全，都怪我一时大意了……”
“嗯……”小头目看到苏苏和蓝染，喝道：“苗人？果然奸细！”再看其他几人，又汉人，小头目不去想那么多，喝道：“不管了，把他们几个人押走，待到大将军帐前，听候大将军处置……”
苏苏和蓝染二人本就心中对明朝军人甚为仇恨，眼看眼前这几十个明军，苏苏和蓝染暗自里已经开始运功对付，以苏苏对于苗疆毒物的驱使之功，以蓝染“媚术”之功力，对付这几十个军人，绰绰有余，但听到那小头目的“带他们去见大将军”这句话时，两人几个眼色，竟然都停下了暗自的运功，束手就擒了。
“这个奸细，睡得还挺熟么……”小头目用长矛在无名老道身上敲了几下，敲醒了无名老道，无名老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幕，急忙去找苏苏和蓝染，只见苏苏和蓝染二人也被明军制住，顿时似乎没有刚醒来那时那么紧张。
“我们不奸细，我们就赶路的人，赶路赶到这里，碰到你们的军营，不敢在赶路，只能躲在这里了……还望几位军爷放过我们吧……”花生知道在这种情形该用什么合适的语气跟这些蛮横的军人话。
“胡八道……”明军小头目长矛在花生身上抽了几下，喝道：“就算要赶路，这里马上就有战事，一般人都从这里往外逃都来不及，你们还往前走，还不想去通风报信……就算谎，也个能骗过人的谎话！”完，小头目用长矛又在花生身上抽了几下，喝道：“全部捆好，带走！”
几个明军三下五除二，将几人五花大绑，手脚麻利，压着几人前往明军大营……
无名老道暗地里在逍遥耳边轻声道：“一会随机应变，但最重要的，看好她们两个……”循着无名老道的眼色看去，只见苏苏和蓝染脸上没有丝毫被明军发现擒住的害怕与担忧，反而有种特别的得意的表情。
看到那种特别的得意的表情，逍遥和无名老道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担忧来。
此刻，华如嫣些许害怕与些许担忧的眼神看着逍遥，逍遥向着华如嫣微微一笑，点点头，仿似在对华如嫣，“不要担心，没事的……”
被明军小头目用长矛抽了几下，浑身火辣辣的痛，花生脸满痛苦和害怕担心，心中早就已经祈祷上苍保佑他了。
明军大营，井然有序，错落有致，前呼后应，左拥右抱，似乎隐隐间暗合阵法，无名老道看了不禁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