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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面对这等招数,先机已失,满身伤痛的信长,豁尽功力,把护体真气升到顶峰,全身经脉扭曲欲裂,骨骼咯咯作响,极力抗拒着死亡的阴影,然而,蜻蜓终难摇动石柱,在僵持一会儿后,信长气竭力空,被吞没于飞腾的炽焰里。
敌人终于消灭,卡达尔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到底是逃不过天数啊!”卡达尔惨笑。
仰头望天,原本绚烂的初阳,被急涌而起的乌云所遮蔽,浓密的云朵中,隐见电光飞腾,声势甚为怕人,整个天空,刹那间晃如黑夜,正是天刑降临之兆。
卡达尔飘然立于空中,回想起这一生的经历,楞楞出神。
猛地,察觉地上有所异动,卡达尔注目急视,赫然发觉,有个物体,以缓慢的速度,移向本能寺的残骸。
“什幺麻药这幺厉害?”信长的韧命,就连卡达尔,也为之倒吸了口凉气。
魔族的生命力,再加上生死花的效力,果然非同小可。此刻的信长,下半身已成为焦炭,上半身的皮肤全数炭化,却还能拖着身子,移往本能寺的方向。
支持他不倒下去的,大概是其一族所特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不死斗志吧!
本能寺在如此近距离之下,连受两式超毁灭性的攻击,屋瓦土木,早已化作灰烬,但在一片焦土中,却仍有一物,丝毫未损,妖异的缓缓脉动。
卡达尔猛地惊觉对方意图,连忙自空中降下,想要拦截。但已迟了一步。
“魔胎……我还有魔胎……”信长将跳动的肉球,纳于掌心,想予以吸化,倘若成功吸纳魔种,他便成了古往今来,个以外力修成魔种之人,功力大进,可以保住性命,重新再战。
“给我住手!”卡达尔厉声道。
恐怖的事,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信长掌力甫发,一股更强大的吸力,自掌心反传回来,将他的精血,长江大河般的吸摄而去,信长长声惨嚎。那刮骨蚀肉的剧痛,强烈的冲上脑门,偏生他的神智却又清清楚楚,这等痛苦,实非言词所能形容于万一。
卡达尔见状,知他反为魔种所噬,心下骇然,暗道:“自古以来,练魔种者不得好死,你又何能例外?”
失去功力的支持,信长强压下的伤势,一齐迸发,眼耳口鼻鲜血激喷,甫一离体,便因高热,蒸发作阵阵轻烟。惨嚎声渐渐衰弱,最后,信长全身着火,在地狱炼火的焚烧下,成了一团灰烬。
卡达尔与之激斗一日,最后更因之而性命垂危,但对于信长之坚毅斗志,佩服于心,此刻见他如此下场,虽觉罪有应得,亦不免为之恻然,当下低声颂咒,为敌人祈求冥福。
惚间,眼前的火焰中,出现了个黑发金瞳的少女,容貌美的让人屏息,明艳的神韵,依稀有些熟悉,她无表情的看了卡达尔一眼,转身消逝不见。
火焰烧尽,魔种厚实的胎衣,忽地分作两半,一个红通通的女婴,没发出半点声息,躺在地上,明亮的黄金眼瞳,不带一丝的感情,望向天空。
卡达尔知道,自己目睹的,是一件千古奇闻,修行者练至化境,有所谓的“道胎”、“魔种”,但那是指个人的精、气、神,并非真是胎儿。
魔种炼制之术,别走捷径,因自古以来,没人练成,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何光景,却想不到,今日魔种功败垂成,信长作法自弊,焚烬身死,而本该被吸化的魔种,却育孕成胎,这真不知道是哪一门子的糊涂帐。
由于这胎儿,非自然所生成,所以没有人心意识,虽然会呼吸,虽然有心跳,却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一团肉块而已。
看着婴儿的小脸,卡达尔想起蕾拉,心中一痛。
“说到底,她是蕾拉的女儿,我欠她母亲太多,就回报给这孩子吧!”卡达尔下了决定,手指结印,绽放光华,欲以太古秘术,拼着大耗本身元气,要开启孩子的天心意识。
“阿波兹多颉氐颉氐摩氏利”
法咒急颂,卡达尔左手三指,点在孩子的额头上,灌注灵力。手指甫触,赫然惊觉如触磁石,本身内力泥牛入海般,消逝无踪。
“这女孩的体质恁地奇怪。”卡达尔吃了一惊,内力不收反吐,他自忖无能避过天刑,今日必死无疑,内力保留多少,以无关紧要,是以再不吝惜,务要打通孩子的灵窍。
“喝!”随着一声暴喝,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密法已然全功,卡达尔闭目调息,汗下如雨。
不过仅是盏茶时分,卡达尔的左臂,被吸蚀至乾枯如柴,内力折损三成,再加上适才所得,这女孩甫一出生,便已拥有信长的全身功力,再加上卡达尔的四成灵力,跃身为绝代高手之林。
卡达尔抱起孩子,仔细端详,清秀的眉宇,雪中透红的肌肤,看来就跟母亲一样,将来是个大美人,卡达尔暗自祈祷,这孩子未来的命运,多福多寿,无灾无病。
女孩的左手,自刚才便一直紧握,卡达尔好奇心起,小心的将手指扳开。
刹那间,浓郁的馨香扑鼻,一缕晶莹的白光,出现在小小的掌心里,一枚浑圆剔透的明珠,柔和的绽放光彩,隐约之间,浮现一个“生”字。
卡达尔心知有异,望向婴孩,孩子咯咯轻笑,明如秋水的眼眸,咕噜噜的转动,灵活地看着他。
黄金色的眼瞳中,映出了卡达尔的身影……黄金色!卡达尔猛地想起,适才火中看到的幻影,难道是……恍惚中,心底若有所悟……
“卡达尔导师!”
一个人影,在远处缓缓走近,赫然便是羽柴秀吉。
秀吉自那日分别后,知道必有连场剧斗将发生,连忙率领少数精锐,回奔京都。途中遇上明智光秀的军队,双方为攻守本能寺,发生激战,却不料战至中途,本能寺传来强大的冲击波,敌我双方,在信长的“魔皇星爆”之下,全军覆没。
“前次,我说你不宜回奔,想不到你还是回来了。”
“秀吉拜谢导师救命之恩。”说着,秀吉深深的行了个礼。
适才星爆之威,遍及八方,他能够活命,全仗日前卡达尔所赠之护符,代主碎裂,方能保住一命,因此,心中对卡达尔感激不已。
本来,为人臣子,主君死于人手,岂能坐视一旁,但他刚才目睹了信长的真实身分,知道这是牵涉了人魔之间严重问题,非一般可比,再看卡达尔,亦是伤疲交加,又哪里下得了手。
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密,闷雷的响声,亦渐趋洪亮,天刑降临的时间,又近了几分。
“秀吉兄,昔日你我击掌为誓,此约记否?”
“壮士一言,驷马难追。但教义之所在,力之所及,秀吉自当鞠躬尽瘁。”
卡达尔点点头,瞥见天上隐现的电光,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卡达尔今日在劫难逃,行将大归,临去之前,一事相托,劳烦秀吉兄代我,将此女养育成人。
“这女孩是……”
“是贵方信长公的遗孤。”
秀吉心里疑团无数,迎娶蕾拉,不过一月有余,如何能怀孕生子,但想起信长并非人类,也就随即释然。
“导师请放心,公主既是主公的骨血,秀吉必当视若己出,竭力抚育成才。”
“如此甚好,就劳烦秀吉兄辛劳一世了。”卡达尔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不敢!”秀吉对拜还礼。
“公主可曾命名?”
卡达尔思索片刻,道:“此女出生,身上馨香馥郁,就名作‘香’吧!”
“织田香……织田香,真是个好名字。”
将孩子抱过,卡达尔自怀中取出一锦盒,珍而重之的交给秀吉,锦盒上的丝线斑驳,外壳泛黄,看来是很旧的古物了。
“锦盒中有一勾玉,内里记载我毕生所学,待日后此女长大,请交付于她。”秀吉知道此事重大,点头答应。
卡达尔瞧着孩子的小脸,呆呆出神。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向孩子低语。
我和你的母亲,共同有有了一段伤心的回忆,因为我的怯懦无能,连累她遭到不幸,最后连我自己,也付出生命来赎罪,对于这个惩罚,我并不后悔。那幺,我的孩子啊!将来的你,会走出什幺样的人生呢?无论如何,希望你能踏出崭新的足印,同样的错误,别让它再上演了……
“天刑将至,我以传送术将你们送出千里之外。”
“导师!”
“永别了!”灵力施展,秀吉的身形,被笼罩在一团光圈之中,渐渐消失。
“天,实在对我不错,竟然还给我交代遗言的机会。”
卡达尔负手望天,昂然直视。心愿既了,他,已然无憾。
轰然巨响中,批天雷降下,妖雷魔电,化作电龙飞舞,噬向卡达尔。
“喝!”卡达尔释放全身的功力,将护身光罩,威力提到极限,与枚天雷相撞,爆出震天巨响。
坚固无比的光罩,竟连抵挡一会儿的机会也无,在接触的瞬间,被天雷炸个洞穿,直袭卡达尔。
“大梵圣掌!”卡达尔将功力凝聚在右臂,挥掌对击。
掌力未至,天雷所蕴藏的光明火,炽灼奔放,烧向卡达尔的手臂,圣灵冰随即冻住毛孔,太阳风、宇宙光交错袭来,肌肉组织几乎完全坏死,而后是威力最大的爆雷。
“噗!”只是一击,卡达尔给震得七孔流血,五痨七伤,一口鲜血喷起两丈高,豁尽全身功夫,才把入侵体内的雷殛,化除殆尽。
“天地之威,果然不是平常人所能相抗。”心下再不敢怠慢,施起远距离攻击,灵光急舞成盾,务必要在天雷袭体之前,予以卸去。
一枚天雷,可以将方圆五百里地,瞬间夷平,若是第二枚联合爆发,威力会以几何级数相乘,换言之,千枚天雷所形成的末世天劫,真的是具有毁灭整个世界的能力。卡达尔或挡或卸,批的五十枚天雷,转眼即过。在巨大的杀伤力撞击下,表面无伤的躯体,内里就彷佛被炸弹炸过一般,千疮百孔,本来枯乾的左手,猛地爆成血雾。
“呵……报应来的好快啊!”失去一臂,卡达尔并不如何惊慌,重吸一口气,竟跃身起来,迎向第二批天雷。
适才他竭尽所能,固守一地,尚且重伤,这时主动抢攻,无疑是自杀的行为,但他自忖在劫难逃,索性豁出一切,要在人生的最后一刹那,留下永恒的光辉。
其实,若是他主动自裁,当可躲过天刑,虽是身死,却能再世轮回,但如此一来,天雷势必乱轰大地,造成难以想像的天灾,秀吉等人亦势难幸免,故此,不惜神形俱灭,亦要舍身面对天刑。
卡达尔飘翔半空,拳飞掌舞,在生死关头中,激发出全部的潜力,一身的修为,提升到另一个层次。
只见他武功、法术并用;掌劲、灵光并发,将天雷远远卸开,轰爆于外,在妖雷魔电的缠绕中,神威凛凛,恍若战神。
但,人力有时而穷,在百九十八枚天雷,被一掌轰碎后,卡达尔猛觉一口气提不上来,正是身体透支过度,功力消散的前兆。
措手不及间,一枚天雷自后方轰至,狠狠的击在卡达尔身上,护体气罩登时被破,五种毁灭性的力量,一齐迸发,将卡达尔打落天空,重坠于地。
这一击,引发了所有旧创,卡达尔体内五脏尽数爆裂,脊椎骨震成碎片,摧毁了他所有的力量,再起不能了。
其实,若非卡达尔先前折损四成功力,虽是必然无幸,但以他修为,必可支持到三百枚以外。
卡达尔巍巍颤颤的坐起身,脑海里,走马灯般的回忆着,少年的荣华富贵,刻骨难忘的恋情,深山修道的经过,九州大战的种种,再到蕾拉的重逢……这一生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迅速翻过。
伤疲不堪的脸上,忽忧忽喜,有时微笑,有时流泪,最后,回归于平静。
当一生的记忆演完后,恍惚间,他看到了些模糊的景象。
那是一个大规模的战争,两方人马激烈的对战,鲜血飞溅,不断的累积死尸,之中,有人类,有精灵,也有魔族,恍若末世的浩劫,而在那其中……
一名短发女郎,以惊人的高速,纵横于战场之中,炽热的剑劲,如红日升空,叫人不敢正视。
一名精灵族的女孩,手中的魔法箭不断射出,箭无虚发,将敌人的大将,准确的射下。
东南隅,有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左手剑光飞跳般的挥舞,右手却施展着太古的咒文,所到之处,瞬间就造成了大量的死伤。
在她背后,一位少女,美的让人屏息,驾驭飞龙,手里长枪舞动,态拟神仙。
在主帅的驾车上,一名汉子,挺拔英伟,霸气凛然,全身充满皇者的威严,他意态飞扬,自信满满,对将领发号施令。
在他身边,有位女子,献策提议,充满智慧的眼眸,深情如水,疑看着所倚靠的男人。
在阵前,一个容貌秀气,举止优雅的男子,声音柔和好听,指挥若定。
接到了他的命令,左营的一个女郎,拨动琴弦,当悠扬的乐音,流过战场,隶属于不死系的士兵,全数还原为枯骨。
一幕幕的景象,流过了卡达尔的眼前,彷佛是在预告,将到来的未来。卡达尔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紫气,冉冉升起于西方。
“真是不想死啊!”卡达尔喃喃道。
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第两百枚天雷盘旋轰下,打入卡达尔天灵要害。卡达尔闭目不动,再不言语。
天刑已过,湛蓝的天空,重新放晴,回归晴朗,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一阵微风吹来,轻抚着大地,卡达尔的身躯,在风里,化为尘粉,消逝的无影无踪。卡达尔,神形俱灭。





风姿物语 前传之月亮篇 第一章 月亮(一)
帝国历559年4月7日达尔甘王国东部
时至夏初,犹如湖水般的蓝天,只有几片微稀的白云,点缀其上,气温已经回暖,却还没真正热起来,午后爽朗的凉风,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空气中,除了树林特有的松香,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花卉的香气,未残先落的花瓣,飘落在嫩绿的野草丛上,被太阳热力烘培,发出阵阵熏香。
树林间,有着昆虫求偶的声音,鸟类吸引着同伴的鸣啾,以及一小小的鼾声。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孩,正在馥郁的熏草床上,聆听悦耳的鸟鸣,作着香甜的好梦。一片雕零的花瓣飘落于小巧精致的鼻子上,被呼出的香气吹得飘上飘下。
“哈……哈……哈啾!”终于,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稍微睁开了慵懒的双眼,又再睡去。
“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她嫣红的双颊可比山林的红玫瑰,滑嫩的肌肤有如珠穆朗玛的新雪,倦慵的睡恣,连森林中的精灵都要飞来赞叹,过路的旅人想请问你,斯登尔克要往哪里去?”
一道柔和好听的声音悠扬动听的响起,驱走了睡梦女神的召唤。女孩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容貌秀气、举止优雅的旅人手里牵着只瘦灰驴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对自己行了个脱帽礼。
“你好,大姐姐。”
旅人秀雅的瓜子脸蛋上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即转换成手足无措的窘迫,“受到美女的夸奖,我很高兴,不过,我是男的呵!”
“大哥哥是吟游诗人吗?”
“是的!我是个游走四方,为各地带来欢乐的诗人。”被提到自己的职业,旅人自豪地挺起胸膛,不过随即丧气地垂下肩膀,“只是,却是个连三餐都没着落的落魄诗人。”
看到旅人变化多端的逗趣表情,女孩轻声笑着,自口袋中取出面包,递给他,“你还没吃饭吗?”
“我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了。”旅人接过面包,毫不客气张口大嚼。
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狼吞虎咽,但举止仍是说不出的好看,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身上斗篷虽然肮脏,背后一把琴却保养的很好,似乎在为他的身份做证明。
女孩很兴奋,吟游诗人是一种大陆上受人尊敬的职业,多由落魄的贵族,与受过教育的平民所担任。他们走遍四方,吟唱着优美的史诗及动听的吟物歌曲,出入于豪门贵室间,却也将知识传递给一般民众,有时候,还会以魔法帮人治病。
有时候,某些公国的王室,为了训练自己的下一代,会命他们以诗人的身份旅历各地,其中,也不乏日后叱咤风云,威震四海的不世英杰,这些人的存在,为吟游诗人这一职业,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轻纱。
在女孩的村子里,只有重大节庆,才会有诗人的来到,她还记得,去年丰收祭的时候,村子里的妇女,是如何在悠扬的诗歌声中翩然起舞。
灰驴在一旁低头吃草,似乎为了主人的寒酸而不满,不住地摇着头。
“呼!太感谢了,我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这家伙可以靠吃草来解决,我却只能在一边啃竹子。”饱餐一顿,旅人满意地拍着肚子。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
“已经够了,善良的小姑娘。为了感谢你的慷慨,我决定要说个故事来当谢礼。”说着熟练地弹起琴,在清亮的琴声中,旅人引吭高歌,“在那遥远的雪山深处……”
“喂!这个故事我听过了,是大贤者卡达尔为睡梦公主解除魔咒的故事吧!”
“啊!听过了吗?那西方沙漠里,青铜城市的十五人失踪记呢?”
“也听过了。”
“那……海外胡努岛海盗王宝藏呢?”
“还是听过了。你怎幺只会说卡达尔的故事啊!”
“因为大贤者的故事最多嘛!”连续换了四五个开头,女孩都笑着摇摇头,旅人不由得有些困惑的抓抓头,“啊,真是输给你了,我知道的故事都用完了。”
“你还真是个二流的诗人哪!就只知道这些老故事。”
“所以才连三餐都没着落啊。”自己的专业能力受到否定,旅人有些生气,侧着又头想了想,喜道:“有个谜语,你一定不知道。请问,怎幺把一只大象放进柜子?”随即又补充道:“只能用三个动作喔。”
“硬塞?”
“不对。”
“用脚踢?”
“还是不对。”
“用锯子锯?”
“你怎幺这幺残忍?”答了几个答案都不对,旅人笑道:“都不对,要我宣布答案吗?”
“先不要说出来,我一定会想出答案的,只是现在脑筋有点乱,答不出来而已。对了,你不是部斯登尔克的路吗?往前一直走,穿过这个树林,三叉路口左转就是了,”
“真得不要我说出答案?”
“真的不要。”
看着女孩倔强的表情,旅人哑然失笑道:“那幺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再把答案告诉我好了,”拉过不情愿的驴子,旅人转向离去。
“我叫若苹·洛克里斯,诗人哥哥的名字呢?”
“游走于大陆四方之上,与自由的清风为伴,飞扬的音符,为人民带来欢笑与祝福,有人问起他的名和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姓,那是仅存于耳语间的传说,有个声音叫奇诺。”
奇诺是风之大陆上着名的游玩之神,风取取趣而爱好嬉闹,所有的庆典都少不了他的踪影,旅人用这个名字,自然是不留真名的意思。
喧闹嬉笑了半天,忽然静下来,听着逐渐远去的蹄声,女孩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若苹……若苹……”一个黝黑的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我在这里,找我干嘛啊,克新?”
“丽雅小姐正在找你。”
“我才出来一下下,姐姐就不放心吗?”
克新不说话,只是把手指向天空,只见天边泛着红霞,竟已是黄昏时分了。
“啊!糟糕,竟然把时间给忘了。”若苹惊呼道:“我要回去了,克新,你也一起走吧!”
“等一下!”猝然间,一个精致的小荷包被塞进掌心,若苹还不及有反应,克新已红着脸,向反方向远远跑开,一面跑,一面回头作了个鬼脸。“若苹·洛克里斯,我最讨厌你!”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随即马上爬起,窜入树林中不见踪影。
若苹呆在当场,“这是在干什幺呀!”
甩弄着小荷包,若苹轻哼着小调漫步回家。小荷包上,金丝相绕,绣纹古雅,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精品,决不是一般乡间所能购得,克新是村长的独子,有机会进到城里,才有金钱和机会买到。
“等一下要把这个东西给姐姐看,让她高兴高兴。”若苹把玩着这难得的奢侈品,喜孜孜地走着。
若苹的家里,就只有她和姐姐丽雅两个人,对于姐姐口中早逝的父母,若苹根本就没有印象,只存着小时候不断搬家的记忆。
平时丽雅以手工担负起生计,外加教若苹读书写字,已是二十五芳龄的丽雅,拒绝了所有倾慕者的追求,专心地与若苹相依为命。
“姐姐,你应该赶快找个姐夫啊!”
“姐姐那幺丑,哪会有人要。”
每当若苹问起,丽雅总是淡淡的笑着拒绝,秀丽娴雅的脸上若有一层抹不去的哀愁。蹑手蹑脚地步进了院子,烟囱里炊烟升起,正想吓姐姐一跳,蓦地,屋子里传来巨响,“你莫要以为我受了伤就不敢杀你,这里守备的芝麻绿豆般兵力,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杀了我走漏风声,在追捕者的缉拿网下,你亦不过百日之命。”
若苹震惊当场,记忆中不管是怎样的场合,姐姐总是很有教养地轻声细语,而现在,虽是语气平静,但冷冷的语名句中,却表现出一股针锋相对,死不退让的语意,怎不教她惊骇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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