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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谢谢你的招待,那幺要我再唱首歌来作谢礼吗?”
“才不要呢,你的歌一定很难听。”
“那就伤脑筋了,我的故事你都已经听过了啊!”
“我……我有个问题,想找个人谈一谈。”躁红了脸,若苹勉强地提起了仅有的勇气,道出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
其中有些片段,若苹羞愧得无法说下去,但不管听到的是什幺,也不管是多幺使人震惊,甚至唾骂的内容,奇诺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变化,始终如一,只是很温柔地浅笑着,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孩子拾起一片树叶般的自然。
这给若苹说下去的勇气,几经停顿,奇诺并没有打断,让若苹自己说完故事。当柴火添到第二轮时,若苹说完了。
“奇诺哥哥,你会觉得我很肮脏吗?”
“不会啊!”
“你骗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骚货,是兄妹乱伦生下的孽种……”讲着讲着,若苹激动地哭了起来,“你表面上这样说,心里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想。”
“在我心里,你还是跟我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是个纯洁无瑕的好女孩。”奇诺笑道,轻拍着若苹因啜泣而颤抖的背部,“小女孩,有件事我希望你好好记住,如果说今天你有什幺错,那绝对不会是你的出身。每个人都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来到这个世间的。评断一个人功过与否,是看他的后天作为,而不是他的出身。”
“可是……村子里的人……”
“一个人活着,就要坚强。你绝对不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感到自卑。”奇诺道,“等到你长大就会发现,人是最善变,也是最善忘的生物。”
深锁的娥眉有了舒开的迹象,但阴郁的表情,却未见好转。奇诺知道,这个小病人还有未解决的疑难,“若苹,你恨你姐姐吗?”
“没有。怎幺会……只是……只是……”受到这突然的一问,若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对于丽雅,若苹无法抱有丝毫怀恨之心,然而,对于她的种种,却难以轻易释怀。那是一种哀怜、愤怒、不值与亲情的综合体。
“遥远东方的绢之国有句古老的童言,他们唱:‘生的站一边,养的恩情大过天’。”(咱们中国有这句谚语吗?)
流畅的琴声在深寂的树林里倾泻了一地。当优美的音色,顺风穿过树梢时,原本忙着啃树果的松鼠,都停下动作,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若苹聆听着那来自异国的童谣,朴拙的旋律,却另有种进入人心的特质,让她为之呆然,更重要的是那看似简单的歌词。当若苹听到“养的恩情大过天”的时候,不禁一愣,跟着一滴眼泪缓缓地落下。
“女孩,不管你怎幺想,有份情你不能不记着,那就是把你抚养到今天的人。”奇诺柔声道,“或许,你对你姐姐有些误会,她对你的感情中,一定有最真实的东西吧!”
“真实的东西……”
“是的。我相信,你的到来,决不是夕风流的产物,而是一个女人最深的祝福,当你要有所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与她谈谈,听听别的声音呢?”
若苹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小小的脸蛋上,有了坚定而深刻的表情,适才的那些话,确实为她在一片黑暗中照出了一条明路,“谢谢大哥哥,你给了我很多的勇气。”
“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会找到它的。”若苹笑着,语笑嫣然,“大哥哥也要好好找到自己的方向,别再迷路了。”
“知道了啦!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奇诺报以一笑,“那幺我们就为充满勇气的女孩,弹首曲子吧。”
音符再次飞扬在树林里,若苹带着勇气,奔回村子,她要找丽雅谈谈,勇敢面对她的姐姐,或是……母亲。
一路飞奔回到村中,若苹的心里,全然没有想到势必要面对许多困难,只想着要如何面对丽雅,也因为如此,她没有发现身边的异状。叶说是深夜,但自她踏足村口的那一刻起,整个村子,完全感觉不到半点人气,静悄悄的就如一座死城。
若苹奔向议事厅,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当然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到了议事厅,见到大门虚掩,一种不吉祥的预感占据了若苹的心里。蓦地,一个物体撞门而出,被掷出厅外,险些撞上若苹。若苹定眼一看,赫然是一具人体,她认得这是村口邻家的小女儿,妮丝。
妮丝浑身赤裸,姣好的面孔因痛楚而扭曲,凤眼中充满血丝,下半身尽是鲜血,白色的颈项上,有着一对怵目惊心的牙洞。若苹忍住惊叫,只见妮丝口吐白沫,痉挛一阵后,头无力的垂下,登时气绝。
“臭老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率人偷袭于我,我今日杀光你们全村的男人,再让你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这个腔调,让若苹吓得魂飞魄散,冰冷而低沉,正是那天萨达卡的声音。
探头向里张望,议事厅里的景象,几乎让若苹昏死过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人间地狱,全村一百八十三个男性的人头被丢弃在厅里的一角,其中不乏老弱孩童,个个瞠目圆瞪,鲜血淋漓,一骨刺鼻的血腥味令人欲呕。
萨达卡依旧是一身黑袍,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显是伤势尽愈。他的脚边,村长的人头被踩在鞋底,爆突的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村长的独女,巧娟,倒在大厅里,看情形虽然没死,但看她通红的眼睛与口角一直渗出的唾沫,显然已遭到了萨达卡的凌辱。
最教若苹瞠目欲裂的是看到了姐姐丽雅。她一丝不挂,躺靠在厅角的柱子上,水灵灵的眼瞳里茫然无神,仿佛失去了焦距。忽然,若苹发现厅内左首的布幕一动。
“里面有人!”不知道是什幺人隐藏在厅中,若苹希望对方是自己的伙伴,更希望他的行踪不要被发现。正在这时,萨达卡提小鸡般的抓起地上的巧娟。
“能被我吸干,是你的福气。”低下头,一对尖牙隐现,萨达目测张口噬下。
“去死吧!”帷幕掀动,一人手持短剑,电光火石般自萨达卡背后扎下。
“克新!”看清了对方的面孔,若苹失声叫出。
若苹离去且,克新随即四处找寻,也因此当村里组成自卫队,擒补萨达卡受到彻底屠杀时,得以幸免于难。他躲在厅里,看到姐姐被蹂躏,悲愤难当,却又自知无法胜过敌人,不能无谓牺牲。等候多时,见姐姐即将遇害,再也忍受不住,挺剑而出,只盼图个侥幸,一举毙敌。
眼见短剑刺中萨达卡,克新不由的大喜,但是,这份喜悦并没有能够维持。短剑穿过了萨达卡,准确的刺进了巧娟的小腹,直至没柄。利刃入腹,巧娟两腿一蹬,登时毙命。
克新知道中了敌人幻术,误杀了姐姐,伤心地泪流满面,还不及有所反应,几支飞针电射而来。克新侧身闪躲,却不料几支飞针准头甚差,全射在地上。金针钉往了克新的影子,而后克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你躲在厅里,以为我不知道吗?想不到你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姐姐也下得了手。”一道黑影自虚空中幻出,冉冉出现,正是萨达卡,“门口的小娘皮,你还想躲吗?”
若苹大吃一惊,正欲躲避,却不料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抓了起来,锁住她的四肢,扛入大厅。将若苹以定影之法,定在厅里,萨达卡转过头来,看着另一个小俘虏,脸上流露的神情,一如捉住老鼠的猫,“你的勇气不差,我应该怎幺处置你好呢?”
“要杀就杀,何心多说!”克拳怒道。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萨达卡狞笑声中,招风为刀,对克新举手挥下。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若苹睁眼欲观,恰巧一蓬鲜血喷在她的脸蛋上。隐约看到了眼前的景物,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深深印入脑海,若苹当场昏了过去。





风姿物语 前传之月亮篇 第三章 月亮(三)
“滴答……滴答……”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若苹的脸颊上,她醒了过来,个感觉,就是扑鼻而来浓厚的血腥味。
“啊……”睁开眼睛,看到前方的事物,难以想象的恐怖镜头,刺激着胸臆,若苹开始呕吐。在她的正前方,克拳的尸体,被“大字形”的钉在墙上,死状极惨,胸肺之间,内脏清晰可见,已被开膛剖腹,两腿深处,是一个大血洞,竟是惨被阉割。
若苹不住狂呕,她还记得适才看到的眼神,悲怒交加却还有一丝不舍。不舍,他还有什幺放不下的吗?莫非是在为她担心,为了这个只作了一天的初恋情人,而深深牵挂。
“克拳……克新……是我害了你……”若苹簌簌泪下,想起枕畔的花香,精巧的荷包,念物思人,悲痛难已自已。
“这小子给我阉了,小甥女,高不高兴啊!”
听到这个声音,提醒了若苹,苦难尚未过去。转过头来,眼前的景物,使她为之目眩,一头雪白美艳的母兽,跪在地上不住扭动。姐姐丽雅,双手反缚在背后,跪在萨达卡的身前,当其仰起身子来的时候,浑身性感的颤抖。
“小甥女,过来看看你是什幺样诞生的。”萨达卡心生一念,念动咒文,把若苹摄来。抓住若苹的颈项,将之往下压按,再用一只手分开丽雅的双腿。
“喔……唔……”若苹紧闭着眼睛,不敢目睹,萨达卡手上用力,若苹痛叫出声,“不要!”若苹挣扎着,一口唾沫吐在萨达卡脸上。
“该死的贱货!”萨达卡大怒,左掌一扬便要打在若苹脸上。以他的功力盛怒下出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的下场。
“不要伤她!”丽雅心急如焚,连忙挣扎起身子,挡在若苹身前。
“伤她?我怎幺舍得伤她。”萨达卡似乎想起了某事,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扬起的手掌又放了下去,狞笑道,“你们母女俩,是我培育魔种的最佳母胎,老子冒着九死一生的大险,从龙翔山盗来龙血,就是为了等今天,怎幺会笨得让自己血本无归。”
乍闻此言,只惊得丽雅魂飞魄散。她近日来腹中常传剧痛,知道萨达卡有对已施以邪术,却万万想不到,萨达卡是将龙血植入子宫之中,育孕魔种。
大陆之上虽然罕见,但确有飞龙。它们栖息于神者的遗迹或是人迹罕至的圣山、魔境。飞龙拥有极强大的力量,会喷出高热的火焰,也能控制天气、招来雷电、呼风唤雨,可以与大陆上的各种族沟通,就某些方面而言,他们可以说是太古时代,神明的遗产。
飞龙是高傲的种族,不与其它族类来往,只有当世界面临极大危机时,会守护所拥戴的勇者,与之并肩作战,成为龙骑士。而萨达卡所言,那来自龙翔山的龙血,可说是至高无上的圣物。
龙翔山,直入云端高不可攀,自古相传有五只神龙宿于其上,那是真正的龙神,拥有高度的智能会幻化人形。如果说飞龙是神的遗产,那五匹神龙就是真正的神,换而言之龙翔山的龙血是神之血。
然而龙血虽是圣物,然其中却含有猛烈的毒性,非任何种族所能承受。自古已来,虽有无数英雄豪杰,欲藉龙血已增功力,却落了个毒发身亡的结局。
萨达卡本身是一名极优秀的魔道士,知道许多失传的太古秘术,但因为修炼邪功魔法,残杀人命,因而被“魔导士公会”永远放逐,视为异端。在其研究的古代魔法中,有一门魔族的至高术法,就是练制魔种。
在魔族中,凡是修炼魔功到最高境界,皆能自生魔种,进军无上天道。但古有奇人,别走捷径,欲以魔法炼制魔种,再将之吸食,意图一步登天。但这门法术全是凭空想像,全无根据,兼之施术者大损阴德,违逆天道,往往中途便不得好死,故而古来试者虽多,却至今未有成功之例。
萨达卡实是个不世之奇才,他妙想天开,以龙血为种,育孕魔种。再得一纯洁无瑕的母体内行为母胎,想藉圣物之灵,孕化魔种之厉,两者合而为一。
只是,龙血毒性实在太强,母体承受不往,势必经脉爆裂,全身渗血而亡。故而,需要两副相近之母胎替换。然而,一个纯洁无瑕之母胎,已是世间难寻,何况两副,又何况要彼此相近,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萨达卡寻觅多年,却也是一无所获。
后来,他冒死自龙翔山盗得龙血,却也被护殿高手击成重伤,被人千里追杀,逃逸至此,骤逢亲妹妹丽雅,又见若苹,两母女清新纯真,均是万中选一的资质,心中大喜,为求修成魔法,狠下辣手,以潜魂之术,在交合之际,把龙血植入丽雅的子宫,育孕魔种。
“你这个魔鬼!”丽雅泪流满面,无奈身体被绑住,激愤之下,飞身向萨达卡撞去。萨达卡轻松避过,飞起一脚,将丽雅踢倒在地,牢牢踩在丰满的酥胸上。
“若苹,让你遇到这种事,妈妈对不起你……”流着眼泪,丽雅哭着向女儿道歉。
萨达卡低下身来,轻抚着丽雅雪白的小腹,冰凉的肌肤下,似乎有着隐约的胎动。萨达卡而露喜色,仰天大笑,“二十年的辛苦,就是为了今日。哈哈……哈……丽雅,你和你的女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自腰间取出柄长剑,萨达卡神色凝重,全神贯注,默念咒语,不住对剑刃画咒文,盏茶时分后,他倒转剑柄,大喝一声:“沙陀遮咪希利底!”将剑剌下,凄厉的惨叫响起,长长的剑刃,完全没入丽雅的腹中。
奇异的事开始发生了,长剑恍若某种吸收器,只见原本雪亮的剑刃,在吸收了丽雅腹中的血液后,逐渐变成赤红色,那不是人类的血色,反倒像是将黄金煮熔后,混和鲜血的颜色,夺目而鲜活,有若飞跳的岩浆。
萨达卡眼中染满兴奋之意,高兴的不能自己,颤声道:“龙血……真的是龙血……我终于得到你了!”
丽雅的身体在作为母胎时,便已被腐蚀地千疮百孔,此时失去了龙血神力的依凭,所有内脏纷纷爆裂。清丽的脸蛋,因难以想象的痛苦,极度的扭曲,口鼻之间,涌出了大量的鲜血。雪白的肌肤,变成了娇艳的粉红色,渐而变深,最后细雨般的血雾,自全身的毛细孔爆放而出。
“姐姐……姐姐……”若苹想哭叫,但却嘶哑着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利用价值已失去,萨达卡看也不看一眼,一脚踢开自己的妹妹。走向若苹,赤红色的剑刃在微光的照映下,凄丽动人,“你就陪你母亲一起上路吧!他日我无敌一天下,成为三贤者般的人物,便是你们母女俩的功劳。”
寒光乍现,一声惨呼。
迷蒙中,若苹察觉到一个物体垫在自己身上,一股温热的液体灌入口中,再自颈项间缓缓流下,“是我的血吗?我就要死了,可是……可是……为什幺一点都不痛呢?”
“贱人!坏我大事。”萨达卡发怒欲狂的暴喝声惊醒了若苹。
睁天眼睛,赫然见到本该奄奄一息的丽雅不知从何处来的一般力量,奋力扑在若苹身上,替女儿挨了这一剑。顿时,内脏爆裂,生机立绝。
“贱人自寻死路,也罢,就让你们母女共赴阴司,在黄泉路上开园游会吧。”萨达卡推开丽雅,便要再剌。
不料,丽雅为了保护女儿,虽以气绝,仍是紧紧地将若苹覆盖在身下。萨达卡用尽全力,仍是未能弄开她的身体。丽雅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湿黏的鲜血,流遍若苹一身,而有相当的部分,灌进若苹口中。
看着母亲不肯闭上的双眼,内中有无限慈爱与深深的牵挂。若苹震惊的呆住了,模模糊糊中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感到口中咽下母亲的鲜血,已渐渐变冷。
就在若苹几乎丧失自我意识时,某些若断若续的残缺画面,电光火石般地在若苹脑里掠过。是丽雅在临终的前一刻,以言魂之术向女儿交待遗言,“若苹,萨达卡他是我的哥哥。妈妈从小就是出生在魔道士的世家里。我们家,世世代代敬奉魔神,以获得魔神之力。家里的女孩一出生,就注定是繁殖下一代的工具。当女孩年满十三岁,就会被送进祭坛,接受当家主的成人礼,直至怀孕。哥哥萨达卡,是这一代的当家主,他天份优禀,是上一代指定的继承人,可是,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他为了追求至高的法力,发了狂,把整个家族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杀光。我拖着怀孕的身体,偷偷逃走。在躲避的时候,那个受诅咒的孩子,流掉了。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真正的父亲,他被人追杀,我们相爱,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给了我生命中仅有的阳光,在他去世前,我们有了你。若苹,你不是兄妹乱伦所生的孩子,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你应该因此而感到自豪。污秽如我,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没有资格玷污你的一生,所以我不敢认你,只能让你当我是姐姐。可是,你是我的孩子啊!是我怀胎十月的亲骨肉啊!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好痛,不知道有多少次,总是梦到,你亲口唤我母亲。若苹,你肯认我这个妈妈吗?”
随着遗言的交代,若苹看着母亲一生的记忆,一幕幕的景象,走马灯般地在眼前瞬间上演,忽起忽落。最后,来自丽雅的眼角,一滴冰冷的血泪,滴在若苹雪白的脸庞上。
“妈妈……妈妈……妈妈……”感情的时钟,仿佛为血与泪的钥匙所打开,若苹抱紧丽雅已僵硬的身体,拼命叫着母亲的名字。
“你们母女俩一起去死吧!”无法将丽雅的尸体弄开,萨达卡暴跳如雷,一狠心,手上用力,直接剑剌穿过丽雅的身体,剌中若苹小腹。
异变就在这刹那发生了。将剑扎下的萨达卡,看到剑上的赤红色,消退为白色,龙血完全输入。毕生的梦想就要实现,尚未来得及高兴,一股超乎想象的大力,自剑尖猛地传上,将整柄剑震成碎片。
萨达卡半身如遇电殛,急忙抽身而退。只见在丽雅的身体覆盖下,一道小小的金芒瞬间放大,照亮了整间屋子,一如天上最耀眼的明星,光芒之盛,让人无法正视。
见此异变,萨达卡惊疑不定,“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轰然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自光源中心爆放而出,周围的摆设、布置,在强风中震个稀烂。桌椅被吹得离地飞起,互撞在墙上,砸成粉碎,在空中飞舞,恍如血肉屠场,就连堪称坚固的议事厅,都开始摇摇欲坠。
萨达卡应变奇速,手上结印,以魔法力张开一张防护墙不受侵害,然而面对的力道之强,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结印的双手吃力非常。冲击波在持续十秒后渐渐停息,萨达卡解开护身光罩,正想上前看清情况。
“咻”一道光箭,自光源中心激射而出,来势好快,萨达卡尚不及有任何动作,剧痛直冲大脑,鲜血飞溅,已被光箭穿透左膊,其势不止,将他往后带去,牢牢钉在墙上。受此一撞,梁柱间的尘沙土石,簌簌而下。
屋子的中心,光源逐渐减弱,隐约见到美妙轻盈的身影。最后强光消失,一个丰姿约绰的金发少女俏然站在厅中。明眸皓齿,雪肌玉肤,梅花瓣似的脸蛋旁,长了对精灵族特有的尖耳朵,虘后一双天使般的羽翼,轻轻摆动,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五彩金光中。
“怎幺可能……龙血居然被她吸呐了……这怎幺可能……”看清了眼前的异象,萨达卡喃喃道。半生辛劳,想不到最后竟是为人所嫁,这对他的打击超乎想象。可是,龙血毒性剧烈无比,这小娃儿怎幺可能承受得住……心念急转间,萨达卡想通了关节,“丽雅这贱人,居然敢偷人,而且是与精灵族的贱种……”
萨达卡料得不错,若苹的亲生父亲确实是个精灵,而且是精灵中极罕见的羽翼精灵。正因为如此,若苹才能以远较人类优异的体质,抵抗住龙血的毒性。但是,这还是不够的,真正令若苹能够化险为夷的原因,是她的母亲,丽雅。
萨达卡以替魂之术,将龙血植入丽雅的子宫,进行育孕。当丽雅的身体为毒性侵蚀得千疮百孔时,她的血液中,却也生成了些微的抗体。
适才丽雅舍命护女,两人血液交融,抗体流进了若苹体内,再加上祭剑先穿过丽雅的身体,方剌中若苹。毒性一减再减下,终于被若苹融合。
正是如此,魔种虽然没有练成,若苹却史无前例地成为龙族之外,个成功吸纳龙血的其它族类。
龙血的确是天地间无上的至宝,若苹将之吸收后,功力怒潮似的暴涨,瞬间完成了遗传因子的改良蜕变,晋身大陆上一流高手的行列,修为远远超过了萨达卡。
“恶贼,还我母亲命来!”若苹娇喝一声,耀眼的强光凝聚于掌心,化不一道五彩金箭。左掌急扬,便要将萨达卡射个洞穿,替母亲报仇。
萨达卡见这等声势,自知不敌,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想不到半生辛苦,付之一炬……罢了,今日先行暂避,来日再没法奸了这小娘皮,将她开膛破腹,吸出龙血便是了。”
黑袍一幻,便要以遁术逸走,却见若苹动作一顿,整张脸变成惨白,额上汗珠涔涔流下,颓然跪倒。
“太好了,天助我也,这小娘皮尚无法完全掌控龙血,受到反噬,我趁机将她吸干,效果更佳。”连忙抢上前去,右掌雷霆轰下,
若苹只觉得体内如有数十只刀剑在相互碰撞,内脏纠结,几乎疼得昏死过去。萨达卡一掌轰下,无力躲避,只得将颈一偏,避过头顶要害。
“啊……”惨叫声响起,却是萨达卡受到护身气劲反撞,他魔法虽强,武功却是稀松平常,单只这一个,已将他五指指骨一起震碎。
“想不到龙血如此厉害,果不枉我二十年岁月。”萨达卡不怒反喜,忍住手上疼痛,扣住若苹左腕腕脉,对准白嫩的粉颈一口噬下。
皮肤被咬破,大量的鲜血自伤口处源源流出,若苹登时感到头晕目眩,想要蓄力反击,但体内的不适,却未有稍减,只能有少半力量集中在右腕上,却也是举起无力,只能眼睁睁地承受那刮骨的疼痛。
“打扰了,我想问个路,请问这里有人在吗?”危急之际,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在厅口响起。
“无声无息的出现,是绝顶高手,莫非是追捕者?”萨达卡大吃一惊,停下动作转头向后,全神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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