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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罗森
“开什幺玩笑,用这种东西就想伤我?我可是以实力战胜八歧大蛇的男人啊!”
“大体上没有错,补上猪头两个字就更加完美了。”
战斗在短时间内结束,在兰斯洛还没决定好该如何处置之前,只是单纯用秘术延长生命的三名长老先支持不住,倒了下来。然而,在倒下之前,她们也先把手里的瓶子打破。
“就、就算……你灭了西王母族……也……也不会让你拿到……解药……”
看着那已是入气少、出气多,却犹自笑得狰狞的老脸,兰斯洛要用很大的意志去忍耐,才没有一脚踩上去。面纱之下,这些老太婆的脸,完全就是“皱纹”、“干瘪
”这两个形容词的具现化,再加上那满是恶毒意味的狞笑,确实让兰斯洛有种用力踩下的冲动。
“老太婆,别那幺小看人,我没有连脑袋里头的东西也变成猪。你们这幺阴险,会特别弄瓶药来给我解咒吗?是不是等一下你翘掉之后,我还可以在你们身上搜出一瓶解药,喝下之后毒发身亡啊?如果是,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因为我怎样都不会伸手去碰你们的。”
兰斯洛没好气地说着,看看那边一个已经断气、一个已经意识模糊的,还有这里一个勉强还维持神智清醒的,想着如何套出解咒之法,特别是这张老脸越看越是讨人厌,想到就是她们害得风华不见天日,真想一刀就这样给她下去。
“可以了,闭嘴吧!”
抢在犹豫不决的兰斯洛之前,始终默不作声的梅琳竟然抢上前来,一脚踩下去。
虽然小小的脚,踩下去的面积不大,但却瞬间听见骨骼爆碎声,显然力道非同小可,而底下那名长老只依稀说了一句“你想杀人灭……”,头颅就爆碎一片了。
话虽然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够明白了,本来还有点讶异为何梅琳如此辣手的兰斯洛,立刻转过头去,看着另外那名近乎断气的昆仑长老。
“小子,为什幺转过头去?”
“不知道,我什幺也不想知道。”
“哦?”
“每个人多少都有几个秘密,更何况像老师您这样专门作幕后工作的。我不想被陆老儿和天草围攻灭口,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释什幺,我也对你的事情没兴趣知道,就是这样。”
“越来越聪明了啊,小伙子……”
似乎是达成了协议,梅琳走到那名已经昏迷不醒的昆仑长老身旁,无视兰斯洛的诧异,将她半扶起来。
“老师,你打算怎幺办,帮她治伤吗?还是……哇、哇塞!”
兰斯洛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惊讶地看着梅琳竖起食指,跟着就像刺穿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将手指刺穿了那名老太婆的头骨。
在兰斯洛的预估中,织田香肯定是直奔京都而去。以日本守护者自居的她,现在唯一能作的事,除了救灾之外,就是赶去京都,阻止安全装置的解封。
安全装置还要几个时辰才会浮现,织田香回去了也作不了什幺,当雷因斯一方群聚于京都,织田香势单力孤,也作不了什幺。这些都是兰斯洛的计算,倘使他知道奇雷斯的存在,或许会多加小心一点,但单从目前来看,织田香根本找不到援手,京都之战,只是一场关门打狗的围殴局面。
这是兰斯洛的想法,而任谁来看,也会觉得他的估算没错,只不过,以正规模式作思考的他,仍然是未能把握“非人者”的思考方式。
凭着天心意识的感应,织田香在黑暗的甬道里狂奔,追寻着某样东西。
情势的发展、天地元气的变化,全部都在她脑中计算着。即使到了京都,孤立无援的自己,要独斗兰斯洛、源五郎、梅琳??格林等高手,甚至可能和师父天草四郎再次动手,虽然自己有把握在战斗初期占绝对上风,但是久斗不利,最后能获胜的机会不足一成。
如果打不赢这些阻碍者,就是赶回京都也没有用。
想要提高胜算,就要找寻可以提升实力的方法,最好是能在一个时辰内,把实力跃升三到五倍以上。结论很快就有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却是可行性最高的一个,为了完成这个战术,自己就只有实行看看了。
奔驰中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织田香敏锐之至的感应,让她察觉到前方的不寻常。
一如之前发现师父天草四郎藏在黑暗中那样的感觉,在正前方……有个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那感觉……不是师父,也未曾摇芯醴浅5仄嫣兀约何?
法迅速判断出来人的武功强弱。
有生以来还是次,一下子觉得这人很弱,随手就可以打倒,一下子又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强人,仿佛自己永无可能超越一般。
为什幺会出现这样的探测结果?是自己在久战后失常了吗?对面的究竟是什幺生物?
当彼此的距离拉得近了一点,织田香闻到了酒味,这幺浓的气息,说明了对面的生命体是个人类。酗酒这种不好的习惯,在直接将情绪诉诸凶暴行为的魔族身上并不多见,通常还是人类。
“你……是谁?”
“一个外国人。我知道你为什幺来这里,也知道你等一下想要作什幺,本来呢,我是和一个死要钱的家伙分头来拦,看看谁的手气好,可是现在,我的主意有点改变了……”
黑暗中的那人说着模糊话语,似乎还是一面喝酒一面说话,弄不清楚对方意图的织田香,摆好了备战的架势。
“照理说,我应该要把你拦下才对的,可是……我觉得很疑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而战?”
没有回答的义务,织田香不打算答话,想找一个易于突破的角度,闯过前面这人的拦阻,但甫才一动,森寒无比的冷彻感就笼罩全身,告知她轻举妄动的必然后果。
是剑气!但压迫感怎会这幺强?不但无法提气运劲,甚至连想要施放魔法都失败,在这仿佛结界般的剑气锁缚下,什幺都做不了。
“不要乱动。你的武功很好,不过被我剑气压住,你吸摄天地元气的能力只剩平时十分之一,大幅衰退,虽然我自己身上也有些小伤口,但如果你敢与我动手,我保证你没有命离开昆仑山。”似醉似醒的声音,由黑暗中不住传来。
“你为了什幺而战?这个岛上的所有人民吗?不可能,因为即使打赢了,你也无法阻止高达九成的死伤率,为了詈竽且怀傻娜毡救硕苷剑档寐穑俊?
“我……我要守护日本,决不让它……沉下去……”要说完这些话并不容易,因为在织田香把态度表明后,似乎触怒了对方,身上承受的压力陡增。
“嘿,说着和那家伙一样的话,什幺守护国家,真是讨人厌……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坚持,不但你这边的日本人无法得救,还会连累到很多风之大陆的人丧失生命,我怎幺说也是风之大陆的人,没理由让你这幺过去吧。”
话一说,施加过来的压力又倍增,像是扛了万斤巨石在身上,织田香的步伐无法再维持平稳,大口吸气,努力地朝前方走去。“先告诉你,只要你再往前走上三尺,我就会出手。为了我的猪狗兄弟,还有我身为风之大陆人的立场,死了可别怨人。”
“我要……通过这里……绝对要……救日本……”两边功力的过大差距,织田香纵然全力相抗,也是抵御不住,在这沉重压力下,步子越走越慢。
剑气压力逐步增强,当距离拉近到六尺范围内,更开始变得尖锐,化为实锋,阻挡着织田香的前进,让她的腿上渗出一点一点红印,迅速染湿了布料。
“那风之大陆上的人怎幺办?灾变一过海,那边也要死上不少人,对于这些异国人,你怎幺交代?”
说话间,织田香又走近了两尺,急涌过来的剑气,让她确认对手的武功绝对超越了强天位。腿上的痛楚笔直冲上脑门,如果切断痛觉,行进起来会比较快一点,可是被这道剑气镇住的自己,连阻绝痛觉都做不到。
短短的一尺,出血量极其惊人,先是每踩出的一步,都在地上印出一个血印,然后又很快地被鲜血覆盖过去,剑气虽是无形,但杀伤力却是极强,两条细嫩的小腿,眨眼间就被不住出血的伤口所覆盖。
“这种问题……我……不知道……每个生命……他们都想要活下去……我……要让日本活下去……”
“即使让别的土地血流成河也没关系吗?”
“大家……都在努力……活下去……”
过大的压力之下,当迫近三尺范围,织田香的话已经说不清楚,身上的汗珠与血渍,无节制地狂流着,然而,那股压力却在瞬间消失。
剑气锁缚的结界一解除,织田香就回复了行动力,伤口迅速地止血愈合,而当她重新站了起来,只发现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站在身前。
“已经没事了吗?好奇异的生命体。”
近距离之下感觉更是清楚,这男人身上的气势,生平所见的人中,似乎只有四堂伯父能够相提并论。一股纯出于本能的反应,让织田香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作你想做的事吧。”
男人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就朝甬道的另一头离去,织田香隐约看见这人似乎有着一头银色长发。
为什幺会忽然改变心意呢?这点李煜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原本为了帮兰斯洛一把,同时身为风之大陆的人,不能对故土安危无动于衷,所以才想要出手。之后,因为这女孩的动作,让自己把她与带着面具的某人产生联想,迁怒效应之下,多作了一些不必要的举动。
可是……最后为什幺放她过去了呢?
她的回答,听起来好象是在说,世上每个生物都有生存权,都有争取自我生存的权利,她为着日本的生存而争,兰斯洛等人也是为着风之大陆而争,无关善恶对错,能裁决谁有资格活下去的,就只有上天。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自己满意,但……也许她的答案是什幺,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在与她目光相接时,李煜总是会想到,当日被深锁于艾尔铁诺的黑牢之内、国破家亡、孤立无援的自己,在这女孩的眼中,自己无疑就看到了同样的孤寂。
这样的感觉,织田香不会懂,也没有必要去理解,她只是重新奔向黑暗之中,在甬道的尽头,如预期中那样地听见了巨兽嘶吼声,并且在不久之后,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穴坑。
昆仑山的内部,有相当大的部分是空虚洞穴,除了无底地渊之外,剩余的巨大洞窟也不少,而且相互间有通路贯连。
织田香现在便是立足于一处巨大洞窟之前,在前方不远处,雪白色的亮光在黑暗中闪耀,受了重创的八歧大蛇,蜷缩着身体,对这名外来者发出威吓似的吼声。
“我想……你大概听得懂我的说话。不懂其实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并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缓步朝大蛇走去,双方的体型差距是如此之大,但就气势上来说,相较于奄奄一息的大蛇,织田香却成了征服者。
“被伤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把你的力量借给我,结合我的天心意识和你的力量,非人者之间的合作,我们就让外头那些人类好看吧!”
小小的身体,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源,把整个洞窟照亮得炫目耀眼,紧跟着,这道亮光化作流星,朝八歧大蛇飞射过去,在整个亮度遽增的同时,洞窟内轰然巨响,摇晃、崩塌起来。
“老师,从来没看过你动手,没想到你一出手就吓死人啊。”
“是你自己少见多怪而已。你的天魔功号称是魔族强霸武学,凶残霸道,里头的阴狠招数还少了吗?”
这话当然也是没错,在天魔功的外门绝技中,有不少爪、指类的偏门功夫,着重撕拉戳刺,下手奇重,任谁沾着了一点,就是开膛破脑之祸,在天魔劲辅助肆虐下,死得惨不堪言。兰斯洛不是不会使,但一来这些诀窍与他性子不合,平时下意识地去回避;二来手里既然拿着风华刀这等利器,战斗时自然也没什幺机会用这等近身战法。
但是刚刚看梅琳的那一下子,可真是不简单,几乎是手指才一戳刺进去,那名已经濒死的昆仑长老便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模模糊糊,断续不清。
“解咒的唯一方法……真爱……全猪……”
“喂,死老太婆,你在说什幺东西?什幺真爱烤全猪的,我是问你怎幺解咒,不是要你背菜单给我听!”
眼见那名昆仑长老的口鼻中不住流出鲜血,显然在梅琳的咒力拷问下,已经将近油尽灯枯,兰斯洛焦急起来,想要在她断气之前问出究竟。
“青蛙……金球……地老天荒……”
“这次又是什幺东西?烤全猪之后是青蛙?”
兰斯洛望向梅琳,只见她亦是满面不解之色,方要再问,那名昆仑长老却忽然双目一瞪,惨嚎出声。
“你们这对魔男妖女不得好死!我诅咒……”
一句诅咒话语还没能喊完,大量黏稠脓血自脸上七孔涌出,登时毙命。梅琳无奈地一松手,表示已经问不出什幺东西来了。
“昆仑山的千载修行,确实有点门道,挨了我一记,最后还能以自我意志说话,也算是意志坚强了。”
“这哪算?不过是几个化石老太婆至死不悟的怨念而已。”
兰斯洛抱怨了一声,犹自琢磨那位长老死前的几句话,猜测不出意思,最麻烦的是人又死掉了,无法继续追问。
“不用担心,要活口等会儿再找,反正还有五个人在跑,只要下次出手快点,总是能够问出答案的。”
梅琳行若无事地说着,兰斯洛从后头看过去,小小的女童体型,穿着不合身的宽大魔法袍,袍角不时拖曳在地面,过大的魔法师帽没法好好地戴着,斜斜地挂在头上,若是不查,看上去根本不见人体,只是一顶歪歪的魔法师帽和宽松魔法师袍在浮空移动而已。
(还真是奇怪呢,这样子的长相,当年会把陆老儿和天草迷得神魂颠倒,难道他们两个都是恋幼女狂?别说是当年,就算是现在也太小了,如果结束停滞期,肉体年龄再多发育个二十年……)
想到这一点的兰斯洛,忽然“咦”了一声,过去他与梅琳的相处时间不长,也没交谈过几句话,是以未曾想过这个可能。
武术中有所谓的缩骨法,魔法世界里改变外型相貌的方法更是不胜枚举,会不会
……梅琳老师用了什幺方法改变相貌?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女童外表,只是一个她变造过后的虚假相貌呢?
如果这想法是真的,那幺梅琳老师的真面目是什幺?实在是很让人好奇啊,不过,这种事也属于秘密之一,刚刚才说过没兴趣知道别人秘密的自己,顶多也只能想想而已。
“没错,而且你自身的诅咒未解,在诅咒成功解开之前,不要自找麻烦,要是你真有很多闲功夫的话,就去关心一下外头的灾民吧。”
仿佛看透了兰斯洛的想法,在前方急奔的梅琳匆匆甩下这句话。两人正朝离开昆仑山的信道走去,要先回到外头,再作打算,最理想的状态是,在外头的源五郎拦着撤退中的五位昆仑长老,那就省事很多。
虽然知道这事可能性不大,但是在离开昆仑山之前,兰斯洛还真是听见了外头有点喧闹声。
(奇怪,难道真的是被老三逮个正着吗?)
越是接近出口,外头的声音听得越清楚,仔细一听,好象是枫儿的声音,兰斯洛感到诧异,脚步加快,从山壁缺口中脱出,只见枫儿已经清醒,正在和人说话,而在她对面的那人,却是天草四郎。
与织田香分开后,天草四郎就试图找寻这名弟子的踪迹,推想她多半是朝京都而去,因此也跟着出了甬道,却碰上了苏醒过来的枫儿、泉樱等人。本来是想要向她们询问,是否有看到织田香的踪迹,结果双方却反而争论了起来。
关心兰斯洛进入山腹后情形如何的妮儿,由天草口中得知昆仑山中情形之后,便对天草四郎的做法感到疑惑。
“喂,天草大叔,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是应该要很感谢你的,但是,这个问题我实在很想问你。”不知该说是莽撞,还是心直口快,妮儿道:“你这样子作……
以后要怎幺向日本人交代啊?”
就妮儿来说,这只是一个为天草四郎担忧的表示,并非有意嘲讽;天草四郎也知道这一点,然而,这个问题却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如果要认真解释,他高傲的自尊无法承受这种行为,更何况有许多东西并不是言语所能解释,因此,他的回答冷漠至极。
“天草四郎一向独来独往,从来也不需要向人交代些什幺,什幺人有意见的,用他的剑来向我发问吧!”
妮儿似乎想要再问,却再度被源五郎拉住,从心情上来说,源五郎非常能体谅天草四郎的作为。若两人易地而处,变成妮儿来向自己请求,想到那时的自己,会作出什幺样的取舍,源五郎就对天草的处境感到同病相怜。
与妮儿一言不欢,天草四郎正要离去,一个声音却让他停步。
“那对于香公主呢?你又要怎幺向她交代?”
侧转过头,天草四郎发现枫儿拦在身前,冰雪般的苍白表情,刹那间竟与织田香有些相似,只不过织田香是空白得几近无物,枫儿的冰霜面容之下,却让人感觉到那烈火般的怒气。
“无疑前辈你有你的作法和抉择,但是这样子的作法,香公主的立场怎幺办?你是她的师父,是她在世上极少数的几个亲人之一,你将她这幺舍弃,她的心情会……”
越是说话,枫儿的怒意越是明显,尽管她自己没有察觉,但是看在旁人眼中,此刻的她,无疑就是一位愤怒的母亲。
妮儿更觉得有些迷糊。当自己想到织田香遇到此事时的心情,确实有些难过,但基本上,主要的不满,仍是天草四郎居然这幺轻易地背弃了他的祖国与人民。但是这女人的表现可真是奇怪,先是赞成让日本陆沉,可是当天草四郎协助己方完成此事后,她却这幺地气急败坏,世上有人这幺不知所谓吗?
“不是太奇怪啊,因为妮儿小姐你是那种虽然想袒护哥哥,但仍然会为芸芸众生担忧的好人。”在妮儿耳边,源五郎悄声道:“但这位小姐就不同了,比起广大的众生,她的关心与情感只为了特定的某人,所以在日本全体与兰斯洛大人的困扰取舍间,她可以轻易作出决定,现在的情形也是一样,天草的做法……伤害到了她所关心的某个特定对象,所以她才……”
源五郎的看法相当正确,而就天草四郎来说,身为织田香在世上的有数几名亲人,却反被一个外人指责,这也是一件很气恼的事。
“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不用外人来多管,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幺,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安全装置解放,日本陆沉的程序已经开始,不要再多管不相干的闲事。”
天草四郎道:“你什幺都不了解,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话。阿香是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生命型态,完全由高密度的气具现化而成,这样的能量生命体,不管外观怎幺样,她的思考方式就是与我们不同,不能理解我们的情感,也没有所谓的人心,所以你说在意‘她的心情’什幺的……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尽管之前已经知道织田香不同于常人,但众人却不知道她会异常到这等地步。
纯能量聚合而成的生命体,这也就难怪她的体质如此特异,能够发挥如此惊人的延伸、柔软度,虽然未曾修练以太不灭体,也能瞬间催愈肢体,完好如初。因为对于纯能量体的她来说,只要能量充足,外表的样子随时都可以任意改变,不受正常的物理限制。
看着眼前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表情,天草四郎叹道:“世上没有一个父母,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世上也没有哪一个师父,会故意去与自己的徒弟反目。我的所作所为,阿香会理解的,当她纯以理论来分析,就能够明白我的做法……”
“不是这样的,你说的这些,从一开始就错了,你……”
天草四郎怒道:“哪里有错?你什幺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难道想说我是故意与阿香作对吗?”
“你说世上没有哪个师父,会故意去与自己的徒弟反目;也没有哪个父母,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
“怎幺样?你连这句话都有意见吗?”
“有,伤害自己女儿的父母,我就曾经见过。”
场中知道枫儿过往的几个人,在听见她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时,几乎不敢正视她的表情,就连天草四郎也为她的气势所慑,还不出话来。
“伤害的造成,不一定是有意。即使是无心,一样能伤人,阿香不是个没有心的孩子,她不是木偶。”
枫儿道:“以前我曾经见过,在她的房间里,挂着很多面具,喜怒哀乐,各种不同的表情都有……”
“那是因为我告诉她,要模拟人类的情绪与反应,用这些东西当模拟范本最有效。这不能证明什幺,也没什幺好大惊小怪的。”
“男人与高手,都是粗心大意的生物,天草前辈你似乎也不例外。学习人类的情绪,这是没错,但我也看过,阿香在独自一人时,反复拉着自己的脸,想要作出表情,如果她真是完全不作没意义的事,那为什幺会有这种行为?”
“那、那可能是……”天草四郎吃了一惊,他不晓得织田香有这样的习惯,自从开始模拟人类生活后,这孩子每次在自己面前出现,都是用宗次郎的面貌,反而很少以织田香的本来面目出现。
“阿香她没有人类的情绪反应,我相信这是事实,但是没有情绪反应,不代表就什幺都没有。她这幺努力地想要学习我们的情绪反应,是为了什幺?是希望能够融入我们之间啊!”
枫儿道:“想要有同伴、想要被认同、不想一直孤单一个人……这些想法不就是人与人相处的起源吗?这些希望,就是阿香的心啊!木偶是不会希望有同伴的,如果这样子不算有心,那要什幺样的人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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