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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明神女录 清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残月留霜
俞小塘大骂道:死胖子,没听到我师父让你滚么?高姓胖子看着俞小塘开怀大笑道:你师父是个大美人,你也是小美人啊,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宗门,以阴阳为理修习璇玑之术,我保证不等他说完,俞小塘便咬牙切齿道:滚!不知何时剑宗之前又多了许多人,一个高冠博带面色如玉的青衣书生双手环胸,丝毫没有读书人该有的战战兢兢之态,他目光好不礼貌地打量了裴语涵一番,啧啧道:不愧是六大宗门之一,脾气真大,如此不好客让我们这些小宗门如此过活?那年轻人看了一眼怒目而视的赵念,微微点头:这个年轻人还算不错,应该就是你们的底牌了吧。
啧啧,不过也只是不错而已。
有人附和道:也不知道你裴仙子怎么把这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小宗门撑了这么久,明里的暗里的手段让人佩服。
不过也该到头了。
这位小公子长相倒是不错,可惜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
没想到剑宗连这样的人都收。
真是说话的人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
有人接话道:病急乱投医,可惜都是庸医啊。
依我看,裴仙子撑着剑仙之名尚在,凭着姿色去换一个更好的名头,怎么也比这苟延残喘的剑宗强。
聚集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双手死死篡着衣角的赵念再也无法忍受,怒喝道:我们宗门何去何从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们管!
呦,脾气挺大,不知道过了这次试道大会还有几分傲气。
裴仙子始终不肯放弃的原因其实大家都知道,不就是因为你那位名满天下的师父?可惜了可惜了。
诶!你不会是喜欢你师父吧?啧啧啧,师徒恋可是大忌啊。
话音刚落,便惹来众人一阵哄笑,裴语涵对于她师父叶临渊的感情可以说是路人皆知,只是这层很薄的窗户纸终于被人说破了之后,那种感觉依旧不一样。
裴语涵站在原地,原本愠怒的她忽然有些失神。
俞小塘红着脸骂道:我师父喜欢谁关你屁事?反正不喜欢你!你!还有你你你!都给我滚!裴语涵拍了拍俞小塘的肩膀,温柔道:小塘,不必如此,犯不着。
俞小塘仰起头看着裴语涵,目光里有些泪光,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师父,可是可是他们裴语涵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俞小塘看了一直不说话的林玄言,忽然就来气了:狗师弟!你也骂两句啊,我女孩子不方便,你是男孩子啊。师父对我们这么好,现在被人这么说,你怎么像个闷葫芦一样,你也是头白眼狼啊!
一直在想事情的林玄言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这才看到眼前多了服侍各异的许多人,林玄言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师姐,心想自己着实没有学过怎么骂人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俞小塘以为他不敢,怒其不争地踹了他一角。
众人闲言碎语不断,忽然听到一声清冽而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够了,不许对裴仙子无礼。
说话的人是阴阳阁的阁主季易天。
化境巅峰的强者再加上他阴阳阁阁主的身份更是无人敢忤逆。
季易天说完话之后众人果然平息了许多,他俊美的脸上泛起了一道温和的笑容:裴仙子一人之力独扛剑道大鼎,殊为不易。
如果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可以说给季某听。
众人心中暗骂,好一个伪君子,暗中拉拢裴语涵,又以阴阳阁阁主的名义来压自己,但是他们虽然心中抱怨,却也不敢真的发作,都口不对心地连连称是,其中不乏美言了阴阳阁几句,对于阴阳阁的那位仅仅差了萧忘一线的公子季昔年更是赞赏有加。
俞小塘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言论,觉得好生虚伪,一想到世界上最好的师父如此忍辱负重又觉得好生委屈。
她拉了拉裴语涵的裙角,裴语涵无声地笑了笑,告诉她没关系的。
林玄言看在眼里,裴语涵清丽的容颜映在心中,彷佛闭上眼就能看到扑面而来的往事。
一直到钟声敲响大家才算去。
人群中的议论越发小声。
那些本来行走谈论的众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席间。
忽然之间,人声一下子喧沸了起来,甚至很多人都站了起来,踮起脚尖眺望。
快!看那里。
那个人是那就是陆嘉静么?传说中跻身化境的女子?几百年未曾出宫的清暮宫宫主?听说陆宫主心情极其清冷。
整日面若冰霜。
不曾想现在竟要今天见到了陆宫主才觉得花那么大价钱问师叔买的名额没有浪费啊。
自接天楼悬浮的琉璃石阶处,一个长裙曳舞的女子平静走来。
她今日不似除夕之夜的华袍,而是换上了清暮宫宫主的道衣,那身深青色的长裙衣领和袖口绣着雪浪梅花,澹雅又显风情,那简单的衣裳剪裁合身,恰好贴着冰雪肌肤,那丰胸高挺,腰肢不盈一握,傲人身材更烘托得淋漓尽致。
她的发色也是深青色的,就像是黄昏也深夜交接时天空中的流云。
那一头青丝绾起,插着一支凋镂精致的白玉簪子,红色的流苏与她的绛唇是那一身装扮中最点睛的亮色,看上去不仅丝毫不显艳俗,反而将美人的气质眉目更衬完美。
静儿?林玄言喃喃道。
俞小塘由衷道:太好看了!
陆嘉静赤着玉足从接天楼走到试道大会道场的中央,来到了众人面前。
试道大会的道场四面,其中三面都是面对的各大宗门,另一面则是正对皇宫-陆嘉静背对皇宫望着众人,安静地施了一个礼。
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平息,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位绝色仙子,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陆嘉静环视了一眼众人,她的秀眉不描而黛,欺霜塞雪的肌肤在充足的日光下显得无比夺目。
她轻轻开口,声音犹如淙淙的水声流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清暮宫宫主陆嘉静,恭迎各位贵客不远万里而来。
试道大会五年一期,其旨在为王朝的未来选拔最好的年轻人。
如今天下更是英才辈出,人才济济,想来今年的试道大会会极热闹。
具体事宜便也不再多言,关于本宫的事情想必诸位也都知道。
届时本宫会在接天楼观战,静候消息,于优胜者决出的下一日当众与这位青年俊彦合体双修,以昭阴阳之理。
陆嘉静的声音薄得像是春冰,又像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
那一段话不长,所有人却都觉得听了很久,特别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少年,听到后面更是面红耳赤,气息浮动,望着那张高贵绝美的容颜,不知道联系到了什么场景,一个个情难自禁。
裴语涵神色看着陆嘉静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神色黯然。
陆嘉静继续道:本宫是自愿如此,既是为了自己的大道之行,也是为了轩辕王朝的众生子民。
若能换王朝千秋太平,嘉静女子之躯并不足惜。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始终平静,彷佛是深埋在坚冰之中的翡翠。
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的意思。
言毕,一朵朵青色的莲花自陆嘉静足下升起,她转身离去,步步生莲,一袭清丽缥缈得让人难以直视的青色背影隐没在接天楼的烟缭雾绕之间。
金石之音自场中起,又有洪亮巨响贯于其间,犹如黄钟大吕。
七十二位舞女穿着仙衣团花群衫,翩跹而来,一时间,场中歌舞升平。
彷佛是陆嘉静那惊鸿一面的余韵。
众人逐渐从震撼中转醒之时。
鸣乐歌舞已然结束,试道大会正式开始了。





琼明神女录 清版 【琼明神女录 清版】(5)
【第五章】
29年9月5日
四周霞光四起,瑞气纵横,贯彻天穹,如流云织锦一般绵延满四方悬空擂台的上空。
一位鹤发老人脚踩虚空,仙风道骨,步步而上,站在四方擂台簇拥的中央。
十六个门派惊疑声微动,又压抑着些许兴奋之意。
这位老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他姓姚,在轩辕王朝地位极其超然,武道修为也臻至极高的地步。
甚至传说中,他已经半步通圣。
每一次的试道大会抽签都是由老人一手主持。
姚老头袍袖一甩,六十三根竹签从他袖子里徐徐飞出,疏密均匀地拍成了一列,滑成一圈,绕着他周身不停旋舞,姚老头轻喝一声:接签!十六个门派的四位出战弟子纷纷走到门派的最前面,摊开了手掌。
寒宫剑宗只有三人。
林玄言看着那脚踩虚空的老人,心想这架势倒是真挺唬人的。
他也摊开了手掌。
那老人再一拂袖,六十三根竹签如有感应,长龙一般向着人间舞掠而去,犹似一道道当空而下的光,那一道道光落下,落在众位弟子的手掌心中,光芒褪去,便是一根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竹签了。
那六十三根竹签分为对称两批,每一批都写着一到三十一的数字。
抽到相同数字的人进行对战。
当然,因为剑宗只有三人的缘故,所以会多出一枚三十二的签。
抽到三十二的幸运者便会轮空。
众位弟子纷纷看着手中的竹签,神色凝重。
俞小塘轻声道:三十一,不知道是谁,二师弟你是多少啊。
赵念摊开竹签:十六。
俞小塘又问:小师弟你呢?林玄言摊开手掌,面色不惊不喜,他轻轻摇头,淡然道:三十二。
俞小塘大惊道:你轮空了?林玄言轻轻点头,脸上看不出丝毫惊讶的表情。
裴语涵见了也是面色不变,无奈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俞小塘如此聪颖,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发签的老头定然是故意的。
小师弟修为低下,随时都可以淘汰,所以轮轮空的名额给了他。
而轩辕王朝要刻意打压甚至打死剑宗,所以林玄言忽然说道:各位师兄师姐,你们抽到的人,肯定极难对付。
等到所有签都落到了众人手中以后。
那竹签刻着数字的下面,忽然亮起了一道小光,小光缓缓勾勒出人名。
那是抽到的相同数字的对手的名字。
赵念忽然身子僵住,面如死灰。
俞小塘同样也一脸震惊的样子。
裴语涵秀眉微蹙,沉声道:你们都抽到了谁。
赵念苦涩道:萧忘。
俞小塘道:摧云城少城主钟华。
一个七境,一个六境。
林玄言看了赵念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又摸了摸俞小塘的头,说道:师姐万事小心。
俞小塘心情很差,所以这次林玄言摸她的头她都无暇生气了。
少女觉得好委屈,那轩辕王朝何必要如此和他们这掉落得几乎殆尽的宗门过不去呢?裴语涵轻声道:没关系的。
俞小塘看着裴语涵,本来只是有些委屈的少女眉眼间忽然氤氲起了雾气,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下方,扬起小拳头道:嗯嗯,没关系的。
又不可能有什么过不去的苦难。
裴语涵忽然面色沉重,她低声道:为师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实在不行的话,放弃剑宗这个虚名就是了,只要人活着便有希望。
林玄言和赵念皆是神色一震。
作为轩辕王朝最后的剑道宗门。
裴语涵一直在心里有解不开的死结。
如今她居然想要放下了?林玄言有些释然,也有些黯然。
师徒四人言语之际,试道大会已经真正开始,按照数字的顺序,最先的四组人已经来到场上进行切磋。
其中就有大家十分看好的天机派魏机。
天机派的魏机带着半张狐媚面具,另一半露出的脸却是男子刚毅的轮廓。
女子的柔美与男子的刚强隔着面具的一线呈现在了同一张人的脸上,却又极其浑然天成,他的对手是一位红色劲装的女子,女子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短裙为了方便战斗只盖到了大腿。
经过了短暂的礼仪鞠躬之后,两人便腾跃而起,化作两道反复交击的虚影,各展所长,一时间,四张擂台风生水起,无数不曾见过的奇门异术层出不穷。
俞小塘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竹签,望着兔起鹘落的那些影子,心情很是沉重。
她走到裴语涵身边坐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人修的法术都乱七八糟的,也不都是阴阳道的法术啊。
那不也就不能算是正统么。
裴语涵解释道:你理解错了。阴阳道只是一种入道的方式,不是具体的法术形式。
就像是千百年前,人间极力推崇儒学为正统学术,而那些儒学的学者大家,最后修成的学问也各不相同,有人提倡性善,有人提倡性恶,有人说格物致知,有人说知行合一,争论得昏天黑地,谁也不服谁。
但是他们的根源都是同一门学术,万变不离其宗,而阴阳道也是一种入道的方式,人,运行气的方式有太多太多种,阴阳道就是其中之一,而现在确实也证明了,阴阳道可以走得很远很远的。
俞小塘一知半解,问道:那阴阳道是不是就相当于我们蒙学时候读的书籍呢,学成之后可以把它当做其他法术的基础。
裴语涵答道:嗯。
现在阴阳道的主流有双修之术,太极之术,阴阳道法,玄功等,总之形式颇杂。
你可以用阴阳道的运气方式控制暗器,激发道法,写字绘画,甚至挥舞刀剑。
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我辈无法握剑了。
俞小塘问:是因为师祖和那个人的恩怨么裴语涵肃然道:小塘切记,这种话在外面不要多言。
俞小塘连忙掩唇,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过了会她又忍不住问:那这样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么,别人修什么道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裴语涵解释道:这里有一个很邪乎的说法,叫做香火。
就像一条路一样,如果没有人走的话会很狭窄甚至野草丛生,如果走的人多了,那么会渐渐宽阔平坦,直至成为大道。
所以一个道法修行的人越多,那么这个道法整体也会越强。
但是许多年之前,轩辕王朝还没有出现这种一家独大的局面,那时候百家争鸣,谁也不服谁,各种术法层出不穷,皆占一席之地。
俞小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裴语涵下颚微抬,目光平视前方,那四座擂台上战斗激烈。
她将赵念拉到身边,嘱咐道:你面对萧忘千万不要勉强,力所不逮认输就好,千万不要拼命。
师父不会怪你的。
赵念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裴语涵这才松了口气,也对小塘嘱咐道:小塘,钟华也是成名已久的少年天才,你要注意千万不要受伤。
俞小塘弱弱地哦了一声。
林玄言的目光轻轻落在俞小塘的侧脸上,他忽然很期待俞小塘的比赛。
那擂台之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放在魏机身上,魏机的天机道讲究入局与破局,其道法犹如下黑白围棋一般,极其隐秘凌厉。
那红色劲装的女子才与之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便陷入了绝对的被动。
擂台之上隐约有纵横的黑白二线,魏机的身影在其间不停腾跃,趁势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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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言遥遥望去,恰好望见一道宛如刀斧般大开大合的壮阔黑线对着红衣少女的背上劈下,红衣少女察觉到背脊上竖起的寒意,身子一凝,法术凝于拳上,迅捷出拳,一下轰上,砰然一声巨响,一道光芒自红衣少女的拳尖炸开,少女连连后退,而那魏机的身影也被轰出了黑线,借着后退的力量,魏机脚踩地面,膝腿一曲,借力而上,身子划出了一道流畅曲线,黑白两线生于臂间,犹如龙蛇曳动。挥舞而去
红衣女子挥舞着双拳,明明是个娇俏少女,却是拳风如罡,她一边退一边招架,看似被动挨打,实则还留有余力对付后手。
魏机忽然咦了一声,双臂展翅般张开,向两侧一甩。
那些眼花缭乱的线忽然抽走,红衣少女神色一滞,等到察觉到危机之时为时已晚,一道阴柔之气忽然从地里钻出,缠住了她的脚,极其刚劲柔韧,难以挣脱。
红衣女子一咬牙,未缠住的脚用力一跺,罡风四起,对着周身肆意切割。
俞小塘赞叹道:那女孩看上去比我还小,却那么厉害。
林玄言道:只是可惜,境界差距太大。
话音刚落,魏机的身影高高跃起,一道黑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少女胸口,嘶啦一声,衣裙撕裂开一道线,那密不通风的罡风之中,不知何时被劈开了一条线。
终究是小女孩,衣服被撕裂开来总是会因为羞耻而心慌意乱,黑白二线绕着少女不停切割,衣帛撕裂声无比刺耳。
少女再也无法忍受,怒喝一声,身影冲天而起,与此同时,缠住她右足的劲道向下猛拽,因为羞耻,少女方才都忘了右脚被制住了。
她身子被一下子拽了回去,一屁股坐到了其上。
周身罡风瞬间散去。
魏机已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线黑线指着她的心口。
胜负已分。
而另外的台上也是高潮迭起,很多不曾听闻过的少侠女侠都各展所长。
还有一位修士最让人气愤,他修的是驱使异兽的能力。
他用自己驯服的一只洪荒巨犬追着对面的修士满地图跑,而自己坐在一边悠闲看戏。
组的结束很快,除了那个放狗咬人的其他胜出和大家猜想差不多,没有什么悬念。
第二组也有名声赫赫的名人。
比如那六大宗门之一的天青派首席弟子叶知清。
还有一位则是非常出人意料。
阴阳阁阁主的女儿,那位传闻中不能修行的废人小姐。
季婵溪。
阴阳阁弟子中年轻俊彦辈出,为什么偏偏要挑选这么一个不能修行的废人,等到众人真正看到了季婵溪的容貌之后才有所了然,或许阁主只是让她一展容貌吧,向玄门示好
人间两大最大的宗门联谊起来,那势力足以媲美轩辕王朝的神殿了。
季婵溪肌肤极白,衣着发色却是极黑,漆黑的裙摆在大风中不停激荡,仿佛焚灰峰下黑色的潮水。
明明是没有修为的一个女孩,却让人生出了渊渟岳峙的怪异感觉。
她的对手是白衣宗的一名弟子。
名为白牧。
那名弟子对于少女的容颜极为惊羡,此刻见她气度超然,又感不凡,心中暗暗为她不可修行而惋惜,如果少女也是天资卓绝之人,想必将来天下又会多一道绝色的传奇。
白牧深深鞠躬:季小姐多有得罪了。
季婵溪嗯了一声,玉手微动,一面镜子忽然出现在她的掌中,白牧起初不以为意,但是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神色剧震,如临大敌:八相镜?试道大会有许多规定,比如比武点到为止,对方认输之后不可继续伤人,比如不得凭借非自己役使的凶兽伤人,但是可以使用法宝,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很强大的法宝,但是要将那些法宝炼为几用便需要花巨大的心血和法力,一般来说,年轻人再天资卓绝也无法驱使那些高品阶的法宝,而低品阶的法宝虽然有时也有奇效,但是终究没有那么巨大的杀伤力。
而人间有四件法宝最为著名,乾明甲,炼妖鼎,八相镜和白骨锁。
季婵溪单手捧着那锈迹斑斑,看上去无比平凡甚至已经被岁月腐蚀斑驳的青铜古镜,神色极其郑重,那镜子虽然隔了这么久岁月,单手表面依旧平滑,光可鉴人。
她没有回答白牧的问题,转了转镜子,一道明黄色的光线从中迸发出来,一个身披金鳞铠甲,面覆黄金甲胄的巨人猛士在金黄光线中挥舞刀戟,发出哗哗声响。白牧身影在巨人照耀之下一下子单薄了下来。
八相镜无须炼化,只认血脉,虽然八相镜发挥出来的力量和主人的实力息息相关,但是饶是如此,那镜中八相的战斗力依然非同凡响。
一直神色慵懒的萧忘目光也凝重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神色一松,戏虐道:“没想到阁主如此宠溺女儿,如此法宝居然敢交给她。只是她能力太过低微,根本发挥不出百分之一的力量,对付白牧可能够了,但是……呵呵呵。不过啊,婵溪啊,你真的越看越好看了。”
玄门的尊者看着这位声名卓著的天才少年,嘱咐道:“虽然季小姐只能倚仗法宝,但是季家还有一位六境巅峰的公子,你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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