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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神话版明末
作者:孤君道
在皇明天启初年成为小小山神,本想安心种田。 可身边东、西两位淮阴侯彻夜争杀,抢夺香火。 东边顺平侯更是连年起兵征讨黑山鬼将张燕。 北边两位新、旧北岳大帝侵伐相攻牵连天下,又有白莲、闻香相继举事。 何止人世不太平,鬼神也不得安宁。 人神一体,如何能浑水摸鱼,找到一条回家的道路?



第一章 打草
    烈日炎炎,朝阳土坡上粗布短衣的兄弟三人各占一块儿地曝晒收割来青草,来回翻动以晒去水分。

    这样晒干的青草扎好后一束重三十斤,能卖五七个铜钱。

    周边乡村或山民靠山吃山,打记事起跟着父母、兄长、族亲伙伴出门打草,世代打草,自幼打草,擅长打草。

    “二哥,赵家姐妹来了!”

    周五郎十四岁,头发剃的干净只在脑后留了个小辫儿,他草汁染黑的手指着背后坡上羊肠小路。

    周二郎、七郎抬头去看时,赵家姐妹似乎也看见了他们,在一处岔路口转向背着沉重新草沿山沟小路而去。

    赵家姐妹一个十三,一个十一,身子未长开,也是粗布短衣,头上都裹了白巾。

    女子十二岁蓄发,男子十五蓄发,小时候普遍是千奇百怪的福娃发型。

    如七郎,就受不得奇异发型,索性剃的光光,现在一头浓密寸长头发,反倒显得精神、得体,成熟一些。

    周二郎年近十八,半旧青布包头束发,嘴角咧着:“这丫头也知害臊避嫌,前几年玩水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有啥好避讳的”

    五郎嘿嘿笑着:“二哥,大伙儿都说老赵家香火要绝,好孬也有五亩薄田,谁不眼馋讨赵家姐妹喜欢的人多了,一来二去的脾气有了,架子也有了,自然知道避嫌。”

    周二看一眼始终沉默的老七,知道老五那点心思,哂笑:“赵老汉再差也是见过世面的,怎可能看上你我这样要田没田,没爹没娘的”

    听了这话,七郎长叹一声,五郎张张口也没再说什么,各自晾晒各自的草。

    何止是没田、没房、没爹、没娘,兄弟三人也只是同母异父罢了,老娘病死后三人也就分家,相互帮衬着过日子。

    周七郎更在乎的是,兄弟三人连个户口都无,只能围绕着土门关百里范围吃饭。

    他蹲伏在地挑选合适草束,准备练习编织手艺以消遣正午时间。

    小半年时间有意锻炼,现在编织草鞋、蓑衣,草篮、蚂蚱、牛羊、草人已算熟巧。

    编织巴掌大草人时,他翻找柔韧草束时不由一愣,又一次看到拇指大的干燥泥印。

    他对这东西很眼熟,本就是他开春帮张地主家耕田闲暇时捏泥土做的,还刻了‘土门山神之印’六个字。

    本是游戏之物,做完就一把捏碎。

    但这东西邪门,隔三差五出现在他面前,周七郎可不想引火上身,如同往昔一样,他抬脚踩下,干燥的泥印破碎成土渣。

    周围乡民无知,自己三兄弟本就不受待见,若让其他人看到这东西,多少是个麻烦。

    揣摩几次也不见有神异之处,反正次次毁掉还能重新回到手里,也就没什么心疼不心疼的。

    “不好!”

    在阳坡背面正要解开裤腰草绳的五郎一声大叫,急忙转身奔来:“二哥!陈二虎带人来了,像是奔咱来的,足有七八人!”

    他加重语气,尤其‘七八人’三字咬的很重。

    “跑得掉么”

    周二郎反问一声,目光下移见五郎湿了的裤裆,扭头又问:“老七,跑还是不跑”

    “跑了就没饭吃。”

    周七郎闷闷回应,抓起一侧的镰刀握在手里,左手抓草绳将镰刀、右手捆绑结实。

    山野草丛就那么多,自家兄弟三人多割一些,别人就少割一些。除了打草,自家兄弟再无别的生计,唯一的活路哪能说让就让

    五郎也坐到一旁,用草束盖住两腿,握镰刀刮指头干燥的草汁泥垢。

    没一刻时间,陈二虎领七名年龄稍长的少年提哨棒、猎叉来到坡上,这帮军户出身的少年包圆围上来,陈二虎喘着气:“周二你近来捞过界了,有南山那片儿草场就该知足,还把手伸到这北山来,是嫌命长还是怎地”

    “二虎哥,原本兄弟一人打草,南山这一片儿是足够的。可你也看见了,咱两个弟弟年齿渐长,吃的和咱一样多。不让他们打草度日,总不能让他们沿街乞讨



第二章 灵岩寺
    兄弟三人寄居在舅舅周应弘家,这处宅院就在村中临街处,有三间门面。门面后是狭长的三层院落,计有前院灶房一间,主房、厢房各一间;中院客房八间;后院牛马棚圈两座,和草料柴棚一座,及茅厕一间。

    如往日一样,兄弟仨带半干的草料回到草料柴棚,当即就有投宿商人前来采买。

    周应弘家中人力经营店铺恰好足够,草料生意就落到了三兄弟身上,并兼顾着后院牛马棚圈、茅厕清扫工作,消耗柴木也都落在三兄弟身上。平时彼此之间隔着中院客房,也少有走动。

    “今夜山里起了风,明日保准落雨。我兄弟三人外出打不得草,房里的草吃一点就少一点,哪能平价买卖”

    周二郎与商人讲着价钱,伸出两根指头:“十文钱一束,少一文钱不卖。不信你去左右邻里问问,只多不少。”

    “在你周家投宿哪有去别家买草的说法老太公在世咱就在此投宿,你小子就不能给些情面”

    中年商人说着掏出铜钱递出二十文,是分量十足永乐通宝,不是近年官造的劣质天启通宝,也不是各地私铸的劣钱。

    偏僻之地还能流通劣钱,土门关这里繁华如同集市,流通质量上乘的库平钱、银钱,或者用布匹之类的货物以物易物。

    周二郎协助搬运草束,与商人聊着沿途见闻。

    周五郎将草束铺开晾晒,七郎则敲击火石生火做饭,思索着未来。

    兄弟三人相互帮衬着,虽每日幸苦但也能活下去。

    可大表哥开春新婚,二表哥也成婚在即,表姐即将十五也到了快出嫁的年龄,自己二哥还留在这里就显得有各种不方便。总有种被当贼一样防备的感觉,这位舅舅的妾室似乎很担心自己二哥做出某些危险的事情。

    入夜风声渐大,吃饱肚子后,兄弟仨将晾晒的草束收入柴棚后,就在此入睡。

    闻着草料曝晒后的独特气味,周七安然入睡,半夜隐约听到几声狗叫声,就听大雨唰的落下,砸在各处。

    天亮,兄弟三人见依旧下着泞濛小雨,就一同打扫两座棚圈。

    牛粪、马粪混着草堆在一旁,就等雨停日出后摊开晾晒,晒干后就是烧炕燃料,灰烬混在茅厕中,又是极好的肥料。

    熬煮小米粥时,见将要放晴,五郎提议:“二哥,今日初六有集会,我兄弟三人不容易休息一天,不如一起去转转”

    “自半夜下大雨,谁会冒雨翻山来赶集”

    周二反问一声,见五郎左顾右盼焦虑模样,遂露出笑容,取出五文钱递给五郎:“自己把账算清楚。”

    “谢二哥!”

    饭后,五郎卷起裤腿,踩着泥泞脚步轻快走了。

    周二郎也懒得去管五郎,不管他去赌,还是干别的,他现在只想睡个好觉。临睡见七郎坐在门槛儿处搓泥,只是努努嘴,就闭目小憩,渐入梦境。

    泥印再次出现在七郎面前,这回是湿软新泥塑造的泥印,入手软软的。

    左右无外人,周七郎重新捏泥,改了下印文,由‘土门山神之印’改成了‘抱犊山神印’。

    把玩着的新泥印,周七也没抱多大期望,虽说这个朝代不叫大明,叫‘皇明’,身边有许多人吹嘘鬼怪神灵之事,可大多经不起推敲人云亦云的样子。穿越这样的灵异事情都发生了,再发生点别的也很正常不是

    清脆的说笑声传来,他抬头去看是大表嫂、大表姐各挽着竹篮绕水坑走来,都是燕赵女子,一副饱满鹅蛋脸,窈窕颀长的身子。

    大表姐直说:“七郎,快喊上五郎,咱一起去换米粉,再陪嫂子去灵岩寺焚香请愿。”

    “五哥出去了,我去喊二哥。”

    按皇明律例,无家中亲信男丁陪伴,女眷不得私自入寺庙宫观焚香参礼。一旦遭受举报并查实,寺内僧道要受严惩,女眷亲属男丁也要治罪。

    防贼一样防着寺庙宫观里的和尚、道士。

    大表哥、二表哥在真定求学,舅舅又忙于生意应酬,只好自己三



第三章 凶邪
    假道士张奎一肘击晕周七泄恨,转身就跑,加速一跃手脚并用爬过墙头,刚落地就见十几名土门关守军就在墙外不远处,不由分说张弓瞄准,队官厉声高喝:“张奎!弃械不杀!”

    “呸!”

    张奎拔剑在手,左手也握持剑鞘盯着十几个拱手,向一侧挪步:“接连哄骗,还想骗我弃械任你宰割!”

    “冥顽不化,持械抗法!”

    队官神态自信:“射他两腿,留一条命!”

    当即十二张强弓齐射,张奎双臂挥动,剑、鞘拨开箭矢后转身就跑。

    灵岩寺大殿前,周二郎跪地搀着颅后出血的周七,悲容呼喊:“七郎!七郎!”

    周七只觉得一阵阵晕眩袭来,身体虚弱的张不开口,眼神迷离。

    殿前带队的队官穿罩甲,戴八瓣儿红缨笠盔,背后插两杆赤旗。

    他翻动假道士丢弃的挎包,见拢共只有三册刊印道书外再无他物,道书也是官方刊印的崭新书籍,没做标注,也没夹带什么。

    于是三册道书装回挎包,丢在周二郎面前:“多少也值百文铜钱,拿去给你弟就医买药。”

    队官说罢阔步走向佛殿,对迎上来的老僧说:“罪官张奎现身灵岩寺,难说其中有无勾连之事。为表你灵岩寺清白,请出人协助抓捕张奎。”

    “是,此寒寺应有之意,贫僧这就遣弟子随军抓贼,出一分力气。”

    老僧双手合十,就听军官又说:“这小子也是在你寺中参拜礼佛受的伤,于情于理也该有所表示。”

    “我佛慈悲,贫僧正有此意。”

    老僧说着就趋步回殿中抓来一把香灰,捂在周七颅后伤口,且紧紧捂着,剧烈疼痛让周七闷哼一声。

    军官见此也不在说什么,很快一位壮年和尚提哨棒走来与守军汇合,一同离去。

    干燥香灰染血后凝成一团,老僧让周二郎自己上前按着香灰团,说:“施主先抱令弟随贫僧到偏房,贫僧有话要说。”

    他起身去看另一名壮年和尚:“住持,寺中难免有那人所留隐患,谨慎一些为好。”

    “是,弟子明白,这就检阅各房。”

    主持和尚欠身施礼,周家两女眷神态惊慌、仓促不安,也只能提着竹篮随老僧、周二到一侧偏房。

    偏房里,老僧取来布带包扎伤口,声音缓缓:“也不瞒施主,令弟伤不在表,而在内。贫僧诵经一场,能否超度冤魂鬼气就看令弟福源了。”

    周二郎面容硬朗,眼圈略略红肿:“长老,那人是妖邪不成既然是妖邪,怎么偏偏又来寺中”

    “非是妖邪,只是他走夜路与妖邪遇上了。他来本寺,所料不差应是来求救的;求救不成,或许会行凶抢夺寺中驱邪宝物。”

    老僧盘坐蒲团上,攥着佛珠敲响木鱼,声音朗朗绕梁数圈,诵经声使周二郎情绪安稳下来。

    周七郎也觉得周身暖融融的,就是额头冰凉,好像贴了一块冰袋。

    诵经后老僧就走了,周二郎检查周七伤口没再出血,稍稍安心询问:“七郎,可好些了”

    “好多了,想晒太阳。”

    “对对,该晒太阳。”

    周二郎躬身背上周七,还不忘拿上黑布挎包走出偏房,与迎上来的大表嫂、表妹也无言语。

    生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回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出偏房,二女见了寺院内的血腥景象纷纷捂住口鼻,周二郎仅仅是瞥了一眼不以为意,他在山里打草,没少见抛尸荒野的死人。

    周七下巴搭在周二郎右肩,心中安定,这种彼此爱护的简单纯粹兄弟之情,对他这样的独生子女来说十分陌生,至今还掌握不好与两个兄长交流的方式。

    他也看到佛寺大殿前躺着两个受伤军士,大滩的血液从寺门延绵到大殿前,老和尚、住持和尚在军官威吓下,也只能给重伤的军士包扎伤口。

    “那贼突



第四章 雨夜
    临近傍晚,吃了一个鸡蛋,两碗米皮后,周七昏昏沉沉入睡。

    天色渐暮又有阴云累积,入山追贼的村中青年、少年陆续回村,与村中巡夜的义勇打着招呼。

    五两银子的赏金,对许多人来说这笔钱足以盘活家业,甚至能娶个媳妇,是人生转机所在。

    北村口处,周二郎头扎赤巾提哨棒围绕火堆来回踱步,构想着逮住五郎该如何喝斥如何殴打,可迟迟不见五郎身影,这让他心中越发烦闷。

    土门村有三个村口,一个在白鹿泉水处是北村口,另两个是东西村口,并无南村口。

    所谓的南山并不在土门村以南,就在村北,以淮阴神庙为分界,神庙南边是南山,神庙北边是北山。

    北山再北一点就是险峻抱犊山,山顶平坦有良田六百多亩,只是山路崎岖,无法牵牛上山,只能抱犊上山,长大后再耕地。

    五郎应该是从西村口回来了,应该是这样。

    周二郎默默思考着,只是夜风顺着山坳自北刮来,吹得火苗伏地窜动,火焰与风声相伴呼呼作响。

    抱犊山西北,山坳小路交叉口旁,三十余名军士正挥舞雁翎刀割取草束搭建避雨草庐,已搭好的草庐外还有斜立的草棚用来防雨挡风,棚下火焰燃烧,照在刘哨官与普净和尚脸上,俱是红彤彤的。

    这里是一条绕开土门关进入京畿的山野小道,平时只有本地山民走动,现在要防备张奎从这里进入京畿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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