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鸣玉坊路线太长。
从安富坊斜插过去是最近的。
当然,这是客家需要操心的,剩下他们只需要把门一关,地方上是不可能有人敢打扰他们家的产业。
但他们不会人手。
这样就算被发现,无非有人租了客家的宅子。
京城外地人除了落籍或者寄籍,剩下全都是租房子,就连叶向高这样的首辅在京城也是租房子,明朝制度官员不得在本籍以外购房,同样也不能在本籍以外购置田产,所以哪怕以杨信的身份,想在香山县买澳门这块地,也一样得把黄英操作成香山籍。
所以像文震孟之类外地籍京官全是租房,最终京城的住户租客数量众多,有人租了客家的房子做坏事,顶多也就是个失察,以客氏的身份根本不会有人敢牵连客家。
所以挖地道的人必须这边出。
“此事容易,一封信而已,从义乌找些矿工来即可。”
许都说道。
他是东阳人,浙东著名豪客。
原本历史上许弘纲死后许家衰落,受地方官逼迫,正好他妈死了,各地送葬的朋友上万,许都干脆振臂一呼造了反。
在义乌招一批矿工死士很简单。
文震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他们的计划就确定了,剩下就是如何去实施了。
“太麻烦了,还不如弄一辆马车。”
张名振说道。
很显然他还是追求这种简单快捷的方式。
当然,这些运筹帷幄的名士们没人搭理他,这种莽夫懂什么,要不是因为他身手好而且身边有一批能打的,这些名士们都不想跟他合作。
一点头脑都没有。
杨都督并不知道一群大明版盖伊福克斯已经开始针对他布置京城火药阴谋。
不过京城火药问题的确很需要改革。
“这不行,这么多火药都储存这里,万一爆了真能夷平阜财坊的。”
杨信看着眼前的大地窖说道。
实际上是一口很深的井,理论上深三十尺,周围和底部都是砖砌并且做好了防止渗水的处理,可以说阴冷潮湿,而火药就像散装的粮食般,直接填在这个巨大的地窖里,这就是大明的火药库。明朝火药并不是想象中一个个大木桶,然后在某个仓库摞起来,实际上全都是这样塞进地窖,利用地窖的阴冷确保不会产生明火点燃。
同样也避开雷电。
这就是为什么王恭厂爆炸后平地多出一堆大坑。
因为火药本来就在里面,爆炸后因为连锁反应,导致一个个火药地窖相继被引爆,这也是为什么威力大,实际上在空旷环境火药威力真有限,可几千几万斤这样塞进一个个地窖里,上面还有沉重的石板密封,一旦引燃可不就是标准的坑道爆破。话说原本历史上再有一年就是大爆炸了,杨信可不想这场大爆炸依旧发生,无论是不是外星人,陨石,甚至更夸张的核爆炸,这些火药赶紧清理到合适的地方才是正理。
“不存这里存哪里”
徐光启说道。
的确,这是最合理的存储位置。
首先,火药必须存储城内,因为京城就是要塞,火药存在要塞外面一旦战争来不及搬进来怎么办
同样这也是火药厂也必须在城内的原因。
实际上明朝火药库爆炸一直不断,最近的是万历三十三年,不过不是在王恭厂,而是在盔甲厂,一个军官领火药时候,因为火药储存时间太久板结成了大坨子,他脑残一样找个斧头劈碎,结果一斧子下去连他也碎了,而且还造成整个仓库死伤惨重。
到崇祯年间几乎隔三差五地爆。
最夸张的一次安民厂也就是王恭厂换了马甲,一次爆炸死伤过万,宣武门城墙炸毁一截。
那个比天启大爆炸狠多了。
至少天启大爆炸根本没伤到城墙,不但没有城墙被伤的记载,连距离最近的察院象房等都没有损失记载,而察院就在南边几百米外。
而这一带是城内距离皇宫最远的点。
另外和城墙之间也有一点距离,不用担心爆炸后直接摧毁城墙。
“分散,也不要使用这种大窖子,用水泥在城墙内侧一定距离,隔着一里路修一个稍微小一些的窖子,然后外面同样用水泥,修一个很厚的外壳,甚至水泥里面加上钢筋。但这个外壳不能一样的厚度,冲着附近无人居住地方,比如说池塘,寺庙之类的方向要薄,只要能挡住红夷大炮的炮弹就行,但对着人口稠密区一定要加厚,加钢筋。
这个窖子要大而浅。
火药不能压实,要尽量松散,中间要有一个个石头方格隔断,”
杨信说道。
“这是何意”
徐光启意外地说道。
“就和堤坝一样,首先垮的是薄的一面,而薄的一面垮掉后会释放爆炸的力量,而火药松散开的威力比压实更弱,如果上面是一个空腔的话,不会一下子就爆炸,而是在空腔内爆燃。当爆燃的力量够大时候冲垮薄的一面,最终把本来就减弱的威力向着这一边释放,因为有了这一个释放口,厚的一面就不一定会被冲开了。
最终就只有一个方向受波及。
而且封闭的水泥房也便于管理,不用担心雷电,不用害怕下雨受潮,效果和这样地窖差不多。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这个薄的面前方一定距离清空,当然,如果选择那种原本就是池塘的就更好了,每一个窖子里面存不超过一万斤,这样最终爆炸后的力量也有限,一里的间隔和外面的水泥壳,可以保证临近火药库爆炸不会受到波及。
像这样绝对不行的。
以后咱们的火药用的越来越多,取用同样越来越频繁,万一哪天一不小心引爆了一个窖,这周围所有全部得被引爆,这里得有上百万斤吧这样的火药库一爆炸整个阜财坊就平了,尤其还是这种地下压实的火药,这样和挖地道炸城墙有什么区别话说挖地道炸城墙,也没有堆这么多的,那样不过千斤以内就已经很惊人了,这一个窖最少不得近十万斤”
杨说道。
这里总共最少也得一两千吨火药。
“那样不好管理啊。”
掌厂太监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里是他管理的,无论制造还是存储都是他管,这样集中在一起当然容易管理了,分散在周围隔着几十里,他怎么管理
“你傻呀,这些火药库不得你负责建啊”
杨信无语道。
“呃,小的的确傻了。”
掌厂太监眉开眼笑地说道。
的确,建设肯定他负责,他光在这里造火药管火药,一年最多捞几个这一圈火药库建设没个几十万两根本下不来,他作为工程总管得捞多少,那造价什么的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真是傻了。
徐光启无语地看着这些阉狗奸臣的无耻嘴脸。
“我会上奏陛下的,你自己想办法搞定我大爷,总之这项工程一定要快,捞钱归捞钱,但偷工减料是肯定不行的,最多你报账时候多一些,要不然哪天一不小心爆了你就是第一个粉身碎骨的。”
杨信说道。
第四五五章 大明之大干快上
火药库改革这种事情,无非也就是向天启提一句而已
再说这东西的确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过去虽然明军也在大量使用各种火药武器,数量上终究还是有限,但这几年以新军为代表的朝廷精锐,已经完全进入火器为主的时代。
而且还多重火器。
这些年辽东光十二磅级别的红夷大炮,就已经增加到了一百多门,轻型的红夷大炮数百,九边各要塞级别的城市,同样在使用红夷大炮逐渐替换那些小的千斤弗朗机。而原本的神枪,三眼铳之类也在不断淘汰,就算是纯粹步兵,斑鸠铳之类重火绳枪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而这些东西则代表着火药需求的大幅增加。
京城依然是最大的火药基地,王恭厂这个火药厂每天生产的火药数量已经超过了五千斤。
同样火药库存也在不断增加。
毕竟这个都是先入库,然后再由兵部调用。
本身原本的火药窖就不够,原本历史上崇祯时候就增加了不少,这样杨信在天启面前危言耸听一下,科学知识已经相当渊博的皇帝陛下,立刻意识到自己站在兔儿山就能肉眼看到的地方,其实随时有可能爆发惊天大爆炸。既然这样当然要未雨绸缪,无非就是花银子而已,随着辽东战局再次转入稳定,而且皇极殿完工,剩余两殿也进入收尾,九千岁那里银子还是颇为宽裕。
那就修呗。
不就是些水泥吗
九千岁就喜欢人家用水泥,因为那座水泥厂是他的,而且用水泥也同样让阉党的京畿一带士绅喜欢。
这座水泥厂的确是九千岁的。
但水泥厂需要的煤炭,需要的机械,甚至运输,统统都是那些士绅的,不用说别的,光装水泥的木桶就养活一堆拍九千岁马屁的士绅,因为这时候不可能有编织袋,而且还得防潮,最后唯一结实而且防潮的就是木桶。
实际上早期水泥都是木桶装。
当然,再早不用包装。
但一直到民国时候,水泥多数还是木桶甚至铁皮桶。
再就是多层纸袋,但那个牛皮纸同样也超出杨信能力,所以最现实的选择就是一个个木桶。
然后从伐木到做桶统统都变成那些北方阉党士绅的财源。
更别说煤炭了。
京西的那些小煤窑已经供不应求。
总之这工程是真正皆大欢喜的,而且九千岁还给天启提议,将大明门内年年需要不断除草的御道两旁,统统用水泥糊死,这样就不用一年除好几回草,而且还让人看了恍如草莽。
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就随他们高兴吧。
杨都督不反对他们劳民伤财,毕竟水泥用的越多,安置的灾民也越多,今年随着各地天灾不断,越来越多流民到京城谋生,目前来讲他们主要就是两个安置区,而最大的就是水泥厂,那里有超过七万男女老幼在干活,从采矿到烧水泥全系列人工
包括水泥磨细。
烧出来的水泥块由壮劳力用大锤敲碎。
女人和小孩继续敲到更碎,大碾子碾,小磨磨细,整个复杂的工序全是各地谋生的流民,工钱少得可怜,但有一条,地瓜饭,掺野菜的高粱米窝头,陶罐的海鱼罐头管饱。
愿意干就干,什么时候愿意走随便。
反正流民不缺,也不需要技术,就是纯粹出苦力。
至于住处
谁管你住处,自己跟运河纤夫一样搭棚子,反正是烧水泥的,水泥厂周围全都是破草棚子,后来发生几次严重火灾管事的才挖了条壕沟阻断,总之九千岁不会比其他黑心工厂主更差,但也不会好多少。唯一的原则就是吃饭管饱,反正都是最廉价的地瓜,高粱,鱼罐头也是最差的,都逃荒流民了,他们也没什么可挑的。
反正去哪里的都是没有别的活路。
但凡有别的生计人家就走了,这些年一直就是不断走又不断来。
甚至还有附近州县的就跟候鸟一样,农闲过去农忙离开,这片石灰石矿和水泥厂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京城周围所有不安定因素统统吸过去,哪怕今年连续多次地震,这一带也没有出现过闹事的。
毕竟有地方吃饭。
而另一个就是杨家雇佣去天津垦荒,而且已经不只限于海河南边,都开始在北岸芦台一带垦荒引水种稻,杨都督还在叫嚣,他要像马厂减河一样,从滦县城南修一条直通蚕沙口的新滦河,然后引水刷碱灌溉三十万亩良田,再造一个葛沽奇迹
“真能行啊”
杨夫人说道。
“你就不能让我吹个牛啊”
杨都督说道。
杨夫人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也不是纯粹吹牛,弄好了灌溉七万亩还是可以,不过指望和葛沽那边一样是不可能的,那里是从运河引水,水源充足而且稳定,更重要的是运河水里没什么沙子。
挖这条新滦河没什么问题。
工程量肯定超过减河,但也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
而且引水刷碱肯定没有问题,剩下就是渠道的修建和垦荒,但问题在于那里地形没有这边这么适合,不会出现想怎么开垦就怎么开垦的好事,更重要的是滦河是季节性,可不像运河一样大明以倾国之力维持稳定。夏季洪水暴涨时候你就得面对洪水顺着渠道涌入,而且洪水里面带着大量泥沙,在进水口淤积很快到枯水期水就进不去了。
遇上干旱同样也就无计可施。
减河不存在这些问题,哪怕再旱静海天津这一段也不会缺水,整个北直隶的河水都涌向这一段,它永远不会缺水,但滦河干旱就是真干旱了。”
杨信说道。
天津垦荒区属于几乎不可复制的特例。
关键就在于是从运河引水,大明以倾国之力维持运河不会干旱断流,同样在洪水时候不会泛滥。而且天津属于九河下梢,从黄河北岸开始,整个太行山脉和半个燕山山脉的水,最终全部汇聚到这片土地上,整个北直隶的大河除了滦河和蓟运河之外,其他全部共用这一个入海口,要是这里缺水,那恐怕整个北直隶也没多少活人了。
要不然他招人嫉恨呢。
可以说整个北直隶的好处,全让他用那片垦荒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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