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他们狂欢一样领着布领着粮食拎着肉喝着酒,仿佛一步就直接跨入了盛世。
至于徐家……
他们还能怎样?
难道还敢反抗?
别逗了,他们的老祖宗的确是英雄,横扫天下所向无敌,但他们就是一群废物,除了躲在自己的府邸里战战兢兢地哭嚎再也没别的本事。
实际上不只是他们,其他那些勋贵家没有一个反抗的,他们就像一群肉案上的猪一样,任由杨信拎着刀宰割,或者说就像二十年后任由异族宰割一样。没有人反抗,甚至连骂都不敢高声骂,没有面对屠刀时候他们的确是不可一世的世袭贵族,高高在上仿佛掌控众生的神灵,但被杨信一脚从神位上踹下来之后,原形毕露的他们其实就是一群外面刷满金漆的泥胎而已。
贵族?
他们还不如那些士绅呢!
至少士绅还敢真刀真枪地跟杨信干。
“內库烧成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我就喜欢这调调!”
杨都督满意地说道。
不过这首诗应该已经失传了,现在还没发掘出来,只有五代文人笔记中提了现在这句,但整首诗失传千年,直到后来在敦煌古卷中发现,据说是因为作者写的太真实,遭到官员们一致谴责故此自己都没敢留在诗集中。
不得不说这句诗的威力真狠。
“瀛国公倒是博学,连这句诗都知道。”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诚意伯,你是来给魏国公吊丧的吗?”
杨信说道。
他旁边是刘孔昭。
刘伯温的这个后代虽然在弘光朝被一致评价为奸臣,但他主要是上书崇祯要后者搜刮民财激怒士绅,再加上和马士英勾搭,但就其本身而言对得起老朱家,他是南京勋贵团唯一逃走并坚持抗清的。
直到落水淹死。
“下官是来向瀛国公请令的,下官身为守将,此时责无旁贷,然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杀敌,故此愿与怀远侯公子一同出城为都督求救。”
刘孔昭说道。
他其实是吓得想赶紧跑路。
这的确太吓人了,杨信摆明了已经准备造反,这要是哪天反旗一树说不定要拿自己祭旗的,南京可就剩下他和常家了,他今年才二十,还有大好时光,可不能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等死。不仅仅是他,还有常胤绪的儿子常延龄,他们的借口就是出城求救兵,毕竟他俩年轻,真要是有杨信对着他们举起屠刀的一天,常刘两家还能留下条根。
他们已经坚信杨信是要造反了。
不造反不可能杀徐弘基等人,现在只不过时机还没到,还在等待,但反迹已露,这是毫无疑问的。
都杀勋贵啦!
铁券都无视了,还弄个请神这种令人无语的方式,不准备造反哪有这么干的?连皇帝杀之前都得顾忌几分的人,他一次杀了一堆,这样的大臣还说自己不造反,那简直就是侮辱人们的智商。
所以必须得赶紧逃离。
绝对不能等着他的屠刀落在自己头上。
“去吧,注意安全!”
杨信爽快地说道。
他们爱跑不跑的去,出去最多也就是说他造反了,但本来现在天下都说他造反了,也不在乎多这两个,只要天启还没说他造反,那他就还不是造反……
天启说了也无所谓。
这时候杨信又没什么可怕的,就算他真被定为反贼,朝廷也奈何不了他家,天津的杨家庄子完全就是攻不破的堡垒,就朝廷在京畿的军队,别说是进攻新城,新城的杨家家丁凑起来估计都能攻陷京城。所以别看天下都说他造反了,但真要是天启下旨讨伐他这个逆贼,孙承宗这些人估计反而会阻拦,要知道新城那边屯垦区能拉起最少三万杨家最核心的家丁,就目前朝廷在京城周围的军队,会被这些家丁吊打的。
至少解决完野猪皮之前,孙承宗绝对不会让天启下这样的旨。
南方士绅是南方士绅。
他们没有危险,可以尽情干,他们的实力足够,在江南他们对杨信是占优势的。
但北方士绅只敢说杨信造反,绝对不能干,至少在辽东战争结束,能够把关外精锐调入关内之前,孙承宗反而必须阻挡住天启正式下旨给杨信戴上反贼帽子。
万一真激怒杨信就麻烦了。
别说杨家家丁进攻京城,就是杨夫人一怒之下给京城断粮,估计京城就得大乱,这些年京城的粮食供应几乎被杨夫人掌控,她不高兴了是真能让京城爆发饥荒的。尤其今年北方普遍遭灾的情况下,杨家今年丰收的粮仓已经成了京城粮食安全的支柱,所以在确定有能力攻破新城那二十座棱堡前,只能雷声大雨点小。
说他造反可以。
无论官员,士绅都可以说。
但在有能力攻破新城的杨家老巢前皇帝绝对不能说,不但不能说,甚至必要时候还得施恩安抚,比如给杨夫人加诰命什么的。
刘孔昭喜出望外地赶紧行礼,然后匆忙转身就要走……
“诚意伯,我觉得这句诗写的不够大气!”
杨信突然说道。
刘孔昭愕然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很显然对于杨都督突然跟他讨论诗句这种事情很茫然,这个奸贼什么时候关心起诗来了?
“我觉得应该改一改。”
杨信很诚恳地说。
“瀛国公请赐教?”
刘孔昭笑容勉强地说道。
“应该改成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挂遍权贵头!”
杨信说道。
刘孔昭吓得哆嗦了一下。
“诚意伯,这样改如何?”
杨信说道。
“甚佳,甚佳。”
刘孔昭战战兢兢地说完,赶紧以最快速度走了。
“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挂遍权贵头,好诗,好诗,这样改才够大气,哈哈……”
他身后杨信那恍如大反派在被正义勇士背刺前的邪恶笑声响起。
第五四六章 杨信,你这个反贼
伴着杨信那邪恶的笑声,南京城內勋贵官员迎来最黑暗的日子……
这里又不只有那些爵臣家。
事实上并不是说有爵位才算得上勋贵,爵臣只是最高等级,但爵臣之下还有一大堆世袭官职,光南京锦衣卫系统,就一堆这样的。同样徐家也不仅仅是徐弘基一家,事实上徐家繁衍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庞大家族,这些家族每一个分支,都多多少少有点世袭的官职。
世袭指挥使。
世袭同知。
……
一直到世袭千户百户。
他们全都是寄生于军户身上的毒瘤。
曾经他们的祖先的确是大明的开国元勋们,跟随朱元璋横扫天下,为朱家开创万里江山,但现在他们只是一群毫无用处的毒瘤,寄生虫,既不能为国家出力,也很难真正为国家尽忠。事实上也真没几个,二十年后异族攻陷这座城市时候,同样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倒是郑成功和张名振的大军试图来光复它的时候,反而遭到了抵抗,最终功败垂成。
那时候掌握这座城市的人,和这时候掌握它的基本上还是一批人。
所以需要清洗。
需要把这些已经变成垃圾的东西统统清理干净,让这座城市发生脱胎换骨的改变,然后就像两百多年前它支撑朱元璋一统天下时候,让它同样变成这个国家脱胎换骨的起点。
既然要扫,就扫的彻底。
在迅速完成对徐弘基等十八家勋贵的抄家之后,杨都督紧接着下令展开一场大检举,要那些军户们检举世职军官的罪行。
而那些卫所军户这时候当然不会再顾虑什么,毕竟连魏国公这样的都被杨信弄死了,杨都督这是铁了心要玩到底,那还等什么,就直接展开一场新的狂欢吧!紧接着那些军户就涌向负责接受检举的那些训导官们,一桩桩检举那些各卫世袭将领的罪行,而训导官们毫不犹豫地带领他们去把这些人逮捕,然后送到杨都督那里进行处置。
于是杨信的大棒再次举起……
说屠刀过分了。
除了真正罪大恶极,杨信极少真正杀人,但有罪就得处罚,所以他们可以献出田产赎罪……
财产就算了。
抄了十八家勋贵的杨都督如今肥得很,已经看不上这些次一级的,而且这些人财产和十八家勋贵也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要知道光徐弘基家他就抄出金银近两百万。而南京的十八家勋贵加起来,早就已经突破了一千万这个恐怖的数字,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世家。
真正的富可敌国。
毕竟他们和那些士绅不同,士绅不可能每一代都是高官,但这些人世世代代都是。
世世代代都有俸禄,世世代代都有军权,世世代代都有特权,像他们这样的,就是贩私盐都比民间的走私商更容易,因为他们本来就掌握着数万运军。
贩私盐太容易了。
两百多年时间,足够他们积累下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而且这还不算其他的东西,加上那些珠宝,各类货物,甚至他们的粮食,目前情况估计这一波保守也得两千万以上。不过算起来还是不太理想,要知道老李在京城可是夹出据说七千万两,绝大多数都是京城那些世袭勋贵的,而且都是金银。南京勋贵数量虽然少,但一千多万的金银仍旧还是有些偏少了,所以肯定还有藏在地下的没挖出来。
但这也足够用了。
坐拥这笔几乎令守诚钱庄存银翻了一翻的财富,杨都督有足够条件展现一下慷慨……
但只是在银子上。
在田产,粮食上一点宽容的余地都没有,所有世职军官的田产必须交出,最多再根据他们家人口,和普通军户一样一家分一块,毕竟也得给他们吃饭的口粮田,这些人和那十八家勋贵还不太一样。而杨信的恶行依然没有遭到反抗,那些世袭军官就像原本历史上面对建奴时候一样,默默地忍受着,就像被迫剃发易服时候一样老老实实被他荼毒。
不得不说杀过人之后就是不一样。
手上拎着屠刀真有效。
尤其是这把屠刀还正在不断滴血的情况下。
徐弘基等人的死尸,让这些军官放弃了一切幻想,他们不再心存任何侥幸,他们知道反抗就是死,连徐弘基这些都杀的杨都督,是不会在乎再把他们从城墙上踢飞的。过去那些勇敢反抗杨都督的,其实就是知道他不喜欢杀人,抄家,流放,这才是杨信喜欢的,但他真不嗜杀,哪怕郑鄤这些被扔去挖鸟粪的,也一样在海岛上活得很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杨信真的开始杀人了,那就需要考虑考虑反抗的后果了,不得不说咱大清那套就是管用。
就这样在勋贵完蛋后,剩下的世袭将领们也完了。
然而……
杨信的恶行继续扩大。
勋贵被他荼毒了,世袭军官们被他荼毒了,那剩下的正牌士绅们当然也不可能幸免,他们可是杨都督的真正老朋友,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忘了他们的。
上元县顾宅。
“杨信,你这个反贼!”
顾起元咆哮着。
“不要诋毁我的名誉,杨某忠心可昭日月,太初公,不要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胡说,就是你年纪大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道。
“老夫何罪,尔等抄没顾家田产?”
顾起元怒道。
“这个?”
杨信一时词穷。
“我想抄就抄,何须罪名!”
紧接着他恼羞成怒地说道。
顾起元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很显然对杨都督的这幅嘴脸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然后杨信突然笑了。
“太初公,是不是很意外啊?
你们其实都知道,我是个讲道理守规矩的人,所以你们敢和我斗,你们知道我哪怕抄家,也都必须得找到符合大明律的罪名,甚至都不会真得草菅人命。你们知道我遵守规则,而你们只要在规则里面跟我斗,就不用担心什么,所以你觉得我抄没你家田产肯定也得有罪名。
没有罪名我就不能抄。
可是,你们却从没想过我会不再遵守规则。
过去你们都习惯于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下棋,用棋局来定输赢,而你们自认为棋艺都很高超,能够和我对弈下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你们总是输,但至少输的都不算惨,你们觉得有能力和我斗下去。
可是。
我要掀桌子了呢?
那你们还怎么和我玩?我不再和你们博弈了,我直接把桌子掀了,那你们还怎么和我玩?
我要是不守规则了,你们还怎么和我斗?
你问我以何种罪名抄没你们顾家的田产,我的确暂时还没有,虽然真心去找肯定也会有的,我却没兴趣费心费力地去寻找,更没兴趣审问确定罪名。我想抄就抄,我愿意这样做就这样做,我想抄没你们的田产,然后分给那些佃户组建民兵,那么我就直接这样做。
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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