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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五好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洪承畴说道。

    好吧,他其实是杨夫人的人。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但他的确是杨夫人收买了,放在文臣里面的狼。

    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洪家出身寒微,算不上什么豪门显贵,就是小商人,而这些年洪家一直在杨家的暗中扶持下参与海外贸易,同样作为洪家的老大,洪承畴也一直披着清流的皮,在暗中与杨夫人合作。至于这次与冯铨合作完全是他故意的,以他的智商当然很清楚冯铨这些人斗不过杨信,无论这些人怎么折腾,就是林丹汗入关,也改变不了在镇南王面前,他们只是一群渣渣的事实。

    反而给了杨信北上的借口。

    既然这样他为何不帮一把,彻底把这些家伙踢进深渊?

    反正二十万两银子已经到手了。

    至于自作主张这种事情……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就行了。

    镇南王肯定想进京,都到他这份上了,就算不想黄袍加身,那除了做曹操也没有别的出路,他就算不想做也得被手下推着做,这一点是毫无悬念的,只是个时间问题。只不过他还不够爽利,还在扭扭捏捏地想着维持忠臣形象,尽管全天下都知道,他就是个割据的军阀,但他依然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

    洪承畴这种智商的人早就把他看的明明白白的。

    而这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有了冯铨这些人的搞事,镇南王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进京了。

    至于冯铨给天启下毒这种事情,洪承畴肯定不知道,他又不是阉党,更不是这个阴谋的核心,他一个福建人也不可能成为核心,只不过是收了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但他猜也能猜到,不过这与他没什么关系,天启死了,镇南王一样是要进京的,总之他只要帮助冯铨这些人让这些人下定决心搞事情,那么就算是为镇南王进京扫清了道路。

    事实也正是如此。

    镇南王不但利用这件事成功进京,而且用割股奉君的壮举,维持住了忠臣的光辉形象,同时用自己的军队控制住京城和皇帝,做了事实上的权臣。无论他如何解释自己在京城的身份,在这些真正的聪明人看来,他就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只不过他比曹操粉饰的更好一些而已。所以镇南王不会真正惩罚他,反而会在心中感谢他,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是他的帮助才让镇南王以忠臣的身份进京。

    当然,洪承畴还需要做些事情。

    因为就算镇南王感谢他,也不可能因此赦免他,最多只是在砍他头的时候默默祝福他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所以他还得继续做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他只有继续做披着羊皮的狼才对镇南王有价值,所以他到保定去忽悠那帮家伙造反,然后他拿着这些人的谋反铁证来见镇南王检举。

    这样他就算是将功折罪了。

    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由从犯变成污点证人。

    这才是老狐狸。

    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份信王给孙传庭的密信,信王终究还是没克制住自己的雄心壮志,尽管王承恩哭着哀求,但信王还是在那一帮督抚怂恿下亲笔写了给孙传庭的密信。这份密信上他按照洪承畴口述的要求,给孙传庭开出了一堆承诺,以此换取后者起兵入关清君侧,另外还向孙传庭解释了杨信玷污太祖血脉,以妖术控制他哥哥的事实。

    用词有点夸张。

    还有他嫂子与杨信之间的秽闻,以及太子是不是他哥哥的种,这种很劲爆的内容也公然写上了。

    而他和勋贵们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进宫保护皇帝的。

    只是没想到逆党势大,他们输了,于是他们在失败后又试图保护皇帝逃出京城,只可惜再次功亏一篑,皇帝还是被逆党给抢走了,他最终不得不逃亡,而那些勋贵则遭到残害。

    估计让天启看到,能紧接着再气晕过去。

    “孙传庭是怎么回事?”

    杨信看着密信说道。

    “太原侯?”

    洪承畴笑了笑。

    然后他拿起笔来,紧接着在杨信面前写了几个字……

    “在下是宣府巡抚,太原侯是辽东经略,无论公务还是私交,信件往来一向频繁,仿照他的笔迹写封信而已,这种小事不值一提,虽说张晓这些人一样熟悉他笔迹,真要是怀疑的话,也不是辨认不出,但在下可是名列逆党,目前正在逃亡中,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一个正在被锦衣卫追捕的人。”

    他说道。

    他的身份就是一种保证。

    张晓这些的确是老狐狸,但却不会怀疑一个身份已经明确的人,洪承畴可是目前正在通缉中的头号要犯。

    “我当年没看错,你的确是个人才啊!”

    杨信颇为赞许地说道。

    “谢大王赏识!”

    洪承畴赶紧行礼说道。

    “可这还是不行啊,他们还是不敢动手啊!”

    杨信说道。

    那帮督抚们依然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他们让洪承畴给孙传庭转达的要求是孙传庭首先起兵,只有孙传庭大军入关,他们才会在各地响应,说到底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孙传庭不率领大军入关,他们是不会真正动手的。而这封信并没什么用,这些老狐狸们又不会署名,这就是信王自己写的,拿着这封信最多让天启气出脑溢血。

    但对这些家伙来说没什么危险。

    不得不说信王还是太年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众正们给坑了。

    “那就只能请太原侯配合了。”

    洪承畴说道。

    “孙传庭不一定会干啊!”

    杨信说道。

    “他不干,他的手下会干。”

    洪承畴像个汉奸翻译官一样堆着笑容说道。

    “哦,那倒是!”

    杨信满意地说道。

    的确,孙传庭够呛能这样无耻,但他手下的就无所谓了,距离山海关最近的无论张神武还是周遇吉,都会听镇南王的命令的,让他们打出孙传庭的旗号大举入关就行,顺便再从炒花那里拉些蒙古骑兵。而孙传庭就算知道,也只会闭上嘴装不知道,他不闭嘴也没用,镇南王的命令在辽东比他好使,然后孙传庭起兵清君侧的消息就可以放出了。

    “不过以在下之见,这些人到时候也未必真敢动手,最好是卢象升那边响应孙传庭,这样就可以确保他们不会再犹豫下去。”

    洪承畴说道。

    不得不说他对众正们还是很了解的。

    “那就让吴襄干这个!”

    杨信说道。

    卢象升也不会跟着胡闹的。

    实际上他要是真找卢象升这么干,卢象升反而会真的清君侧。

    卢象升会担心他真得想借机会清洗朝廷,为下一步的谋朝篡位做准备。

    当然,卢象升清君侧的结果,是用不了第二天,就得被他部下的将领们绑了献给镇南王,他对天启的确忠心耿耿,但孙元化那帮才不管这些呢,徐霞客,郑遵谦这些家伙,只会对这种结果幸灾乐祸。

    但不找卢象升也可以找吴襄这些。

    “那在下……”

    洪承畴问道。

    “你去找吴襄,至于孙传庭那边就不用你管了,什么时候辽东军入关,什么时候吴襄那里北上,然后放出谣言,就说吴襄也是清君侧的,辽东军会一直抵达京城的,只要保定那边起兵,你们立刻突袭保定。但切记不要伤了信王,咱们终究是忠臣,陛下没有说如何处置信王,咱们就不能伤了他,咱们此举只不过是为了给陛下扫清隐患。

    这些人太危险了。

    陛下已经被贼人毒害过一次,咱们必须得把朝廷里面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都清洗干净,才能保证陛下不会再次被毒害。

    但是,咱们这样做是出于忠心,这一点要切记。”

    杨信说道。

    “大王之忠心如日月之昭昭!”

    洪承畴感叹道。

    杨信微微叹了口气,又是一副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的表情。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信王真是想逃,咱们也不敢阻拦,万一误伤信王岂不是令陛下伤心?”

    洪承畴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就让他逃吧,咱们绝对不能让陛下伤心!”

    杨信说道。

    好吧,洪承畴明白了。

    这个混蛋的目标不只是这些,他是准备让信王一路逃跑,然后带着一路哭声。




第六六三章 已经打起来了
    一个阴谋就这样确定。

    洪承畴迅速离开京城,前往吴襄的驻地。

    后者驻光州。

    至于吴襄是否加入……

    这个毫无悬念,因为杨信就算均田也均不到关外,虽然吴襄,祖大寿这些辽西将门的确侵占卫所的土地很严重,但他们的那点土地根本不值一提,镇南王还不至于连这仨瓜俩枣都惦记。在他之前把广宁和辽阳两大将门集团清洗后,剩下无非就是宁锦和辽南也就是复州一带,但因为这时候气候条件导致那里土地收入很少。

    那里又不能种冬小麦。

    一年就那一茬,哪怕种玉米也产不了多少,这些将门更多依赖和杨家的工商业合作。

    木材。

    渔业。

    罐头制造。

    ……

    他们也在脱离土地。

    吴襄会听话的,再说他也没胆量不听话。

    至于孙传庭那里,这个派人去跟张神武说一下就行了,顺便也跟孙传庭暗示一下,孙传庭会知道怎么做的,也不需要叫太多人,有张神武和周遇吉两部南下就行,他们离着也近。

    两万骑兵啊!

    再从炒花那边凑些满三万。

    这样一支大军入关,对外散播清君侧的谣言,实则就像当年在辽阳玩的那样,搞一场军事演习,也算检验关外各军的战备情况,但对外放出风就是来清君侧的。他们三万大军入关然后南边吴襄部北上,有这样的声势应该就足够哄着那些督抚们真正举起清君侧的大旗了,只要他们清君侧就行了。剩下就是清洗,抓一个反贼带出无数反贼,反正这北方士绅绝大多数都是可以放手杀的,杀的人头滚滚时候再均田,哪些官员士绅不干就是反贼一伙的。

    同时驱赶着信王继续逃亡。

    保定待不下去,他肯定要向太原逃亡的,那么山西士绅怎么办?是老老实实等着镇南王均田,还是奉信王利用太行山天险再做坚决的抵抗?

    最好是后者。

    然后杨信就可以再清洗一处。

    然后信王再继续南逃。

    这个游戏可以玩很久,就算那些士绅把他绑了送过来,也一样耽误不了镇南王均田……

    送过来就是认输。

    最多对于认输的不抄家了。

    “我真是太邪恶了!”

    镇南王端着酒杯说道。

    邪恶的他不知道就在此时,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

    苑口。

    “桥呢?”

    孙守法愕然地看着前方。

    他前方封冻的大清河上,永济桥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的残骸。

    他是骑兵军的统制。

    同时也是镇南王离开后,整个江浙人民志愿军的统制,统辖他的骑兵军,警衣卫旅,侍卫营,总计一万五千骑兵,两万匹马及骆驼的庞大军团北上。为了节省时间,在运河已经封冻的情况下,他们从青县走京南的大路直插京城,而这条路上最主要的咽喉就是苑口永济桥。

    “玛的,不但桥烧了,连河面的冰都被凿开了!”

    张献忠怒道。

    他们前方横亘的大清河上,不但永济桥被烧毁,就连河面本来可以通行的冰层都被凿开,虽然已经重新冻结但却更危险……

    更不敢走。

    谁也不知道那些明显破碎后重新冻住的冰面,会不会在马蹄下突然间裂开。

    这地方水可是很深,大清河在这里收缩成一个咽喉,夏秋季节水流湍急甚至形成浪涛,苑口秋涛也是当地一景。

    而此时对面的苑口驿,不少人正聚集着眺望这边,甚至居然还架起了几尊弗朗机,剩下也都是些旧式斑鸠铳,很明显是当地团练,烧桥的是他们,凿河的也是他们,这些家伙就是故意阻挡他们进京。实际这一路上遇到士绅刁难的情况也不少,比如不卖给他们酒肉,故意把道路挖断之类的,但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要隘,所以也就是给他们添点堵。

    这里明显升级成阻挡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到底这北直隶士绅都已经开始大办团练了,难免会有些不理智的,毕竟谁都明白他们到达京城意味着什么,有些团练反应强烈很正常,这些团练又没有统一的指挥。众正们保持理智,并不意味着所有士绅都能保持理智,实际上克制不住愤怒的士绅数量众多,话说也不能怨他们,这种事情真的没法克制,要不是杨信的凶名太甚,沿途士绅早就抄家伙,让这支孤军尝尝什么是众怒了。

    “可这也挡不住咱们呀,我就不信他们有本事把几百里的大清河都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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