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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海山

    祁烈暗想,血烟八骑虽折损了大半,但若能寻得哥黎罕,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说不定能从这明皇知晓些什么。

    “这林子大得很,不识路的狼崽子入了这林子,被困死在此处也是稀疏平常。你这般凶神恶煞来逼问,好生无礼。倘若肯下马给朕叩个头,说不定朕还愿意把他们的下落告诉你。”

    祁烈闻言,脸已是铁青。

    身旁的兀术年纪尚轻,性子淳朴,平日里又颇受哥黎罕的照顾,一听说有行踪可觅,心中一急,大喊道:“我来给你叩头!你快告诉我!”。说着刚要下马,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祁烈手中的巨阙剑已是对着御辇又劈了过去!

    刃风过后,御辇的前面已被劈去了一角,斜斜地露出辇中人的身影。

    “我祁烈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空气凝重到了极点,树林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生怕放过明皇将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明皇桀桀地笑了几声,迸出两个字:“叩头!”

    祁烈不再犹豫,巨阙剑对准辇座中央劈了下去,这一剑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剑锋过处犹如惊涛骇浪。

    不料辇中之人比他动手更早,话刚出口时已是飞跃而起,手中两口明晃晃的长剑直刺向祁烈的怀中。

    祁烈万料不到明皇一个身居帝位的深宫老妪竟然身怀武艺,被偷袭得措手不及,那两道剑锋来得又快又准,只得勉强侧身让过,饶是如此依然被剑尖刺破




第三百二十六章 祁楚
    “姐姐,我和阿爹都以为你……”祁烈强忍泪水,重重地叹了口气,改问道:“这么多年,姐姐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寻弟弟你可知道弟弟有多……”祁烈欲言又止,他始终不习惯说这些温言软语。

    祁楚脸色一变,回过头来厉声道:“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为什么你……”话刚出口,才发现所有的兵士全都竖着耳朵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和弟弟,好像这是如何稀世的景象一般,不由怒喝道:“全都给我退下去!退得远远的!”

    哥黎罕忙双手朝后一轰:“退下去,退下去!全都给我退远了!”心中暗道:“原来是族长的姐姐,怪不得脾气这样火爆,看来可是不好惹……”,边想边转身朝兀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自己一起也跟着退远些。

    “哥黎罕!你留下!”祁楚一声喝住,“你算是个明白人,今天你就听听这来龙去脉,说说我为什么不来寻这个胆小如鼠的弟弟!”

    哥黎罕心中暗暗叫苦,祁烈胆小如鼠这世上也只有你这姐姐敢这么说……你们姐弟要翻旧账,何苦要把我这笨嘴笨舌的老实人夹在中间呢……脸上却不敢有忤逆的意思,只得乖乖地站在一旁。

    祁烈见姐姐怒气冲冲,仍是不敢起身。

    “你如今是族长了,八面威风众人之首,也能质问于我了”

    祁烈低头不语。

    “好,既然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也来问问你。”祁楚将遮面的面纱攒在手中,两道剑眉一横:“当年是察克多先托了温兰前来蚩骨山说媒,不是我祁楚要做他的穆拉,是不是”

    “是……”

    “阿爹和你都劝我嫁过去,嘴上说是为我好,心里想着的就是让察克多身边有个血族的穆拉好吹枕边风,是不是”

    祁烈面有难色,无奈应道:“……可是姐姐对察克多当年也是一往情深,并非阿爹和我逼迫……”

    “你住嘴!”祁楚一听“一往情深”四个字,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跳将起来,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条就朝祁烈脑袋上抽过去。

    如祁烈这般巨伟的身体,这样的枝条连挠痒都算不上,祁烈知晓姐姐只是在发脾气,反而暗自好笑如何这么多年下来姐姐依然是当年那副臭脾气,当下乖乖地受了几下。

    边上的哥黎罕何曾见过这般光景,觉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好,真是如立针毡,看得哑口无言。

    祁楚抽了四五下,火气才略略消了些,骂道:“察克多和你一般的年纪,我当年不过是看你与他从小就亲密,才待他比常人要好了那么一点点!哪里就是一往情深了我为了族人的将来,答应了嫁往大都,可他呢他是怎么待我的!”

    祁楚气得抛开枝条,只在原地踱来踱去,涨得满脸通红继续骂道:“他竟然……他竟然派人来说什么要娶碧海明皇那老女人他就算是国主,又怎能这样朝三暮四,信口开河,拿我血族的名誉当儿戏!”

    祁楚当年被拒婚一事,哥黎罕之前是隐约听过原委的,只是这碧海明皇现下虽然是个老妪,当年却与祁楚是差不多年纪。祁楚骂她是老女人,岂不是将自己也给骂进去了然而这种话也只好心里暗戳戳地嘀咕几句。

    “察克多当年确实是有负姐姐……可这其中,也是另有隐情……”祁烈刚辩了一句,已被祁楚截了话头。

    “隐情他能有什么隐情不就是道听途说,觉得朱玉澹比我长得漂亮,贪恋南蛮之女的美色才改的主意吗我真是不明白了,朱玉澹都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他竟然宁可娶一个寡妇都要悔我的婚,这不是辱我祁楚辱我血族又是什么啊”

    “对察克多我自然是恨,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好弟弟竟然也一言不发,将退婚一事打落牙齿吞肚里了!”

    “姐姐前往大都时我尚在蚩骨山,听说悔婚一事已是之后,而姐姐在当日就已经孤身入了大漠不见踪影了啊!”祁烈悲愤一声。

    “我不管!你就是根本不在意我这个姐姐,你们都一样,只在乎你们的牛马、土地,还有你们的金子!”

    祁烈知道姐姐口中的“你们”指的是阿爹和自己,她并非不清楚自己是蛮不讲理以势欺人,她怨恨察克多的拒婚之辱,从而一并恨上了同意婚事的阿爹和自己,然而阿爹终究是阿爹,最终承受怒火的只能是自己。

    “姐姐,就算是弟弟错了,姐姐想要问罪,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回血族来啊”

    “我还回得来吗全血族的女人都知道,悔婚是有多不吉利,哪怕男人要反悔了,也是暗中先给女人递个信,让女人来开这个口。我是族长的女儿,却成了全族人的笑柄!你知不知道这比杀了我难受……”

    祁楚终于忍不住绷不住面孔,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知道大漠的沙暴有多可怕,可我宁愿被埋在沙子底下再也被人找不到,也不愿意传人口中成为笑话。那一夜我出了大营就没打算要活着再回来……若不是运气好,被风吹入了一处山谷避了风头,你今日如何还能见到我……我那时就想,既然老天不让我死,必有深意。那个朱玉澹,一切皆由她而起,她才是祸根!要不是她生得狐媚,好好的察克多又怎么会……变成那样……”

    祁楚越说越恨,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贱人,然后杀了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好在哪里!”

    “所以姐姐就一直躲在这碧海国”祁烈终于明白了过来。

    “谁躲了躲的是她!不是我!要不是她一直躲在太液城里不出来,我早就把她给切成几段了!还用得着等到今日”祁楚骤然收了哭声,朝弟弟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哥黎罕听在耳里,心中暗自好笑,都躲在霖州那么多年了,还当了一堆刃族逃奴的村长,还说不是在躲……难怪村里一个血族人也没有,她真正想躲的,其实是自己的族人吧。

    “姐姐

    ……”祁烈见祁楚眼角已有了皱纹,心下有些不忍,“可是毕竟都是往事了,而且察克多也死了那么多年,你为何还不能放下这些旧恨呢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就呆在霖州了吗”

    “哼……”祁楚别过头去,“自然不会,我知道察克多早死了,我也知道是你杀了叛乱的族叔,他敢犯上作乱,你杀得好得很。”

    祁烈微微一笑,方才还把察克多一阵痛骂,现在又说族叔犯上该死,看来这些年她对察克多的情意丝毫未减,不过是由爱生恨,由恨又生了嗔痴。

    “那姐姐现在可以跟弟弟一起回血族了吗”

    “不可以!”

    祁烈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姐姐从小就被阿爹惯得无人敢招惹,混蛮不讲理才是她的真理。

    “那姐姐要怎样才肯回血族来呢”

    “杀了朱玉澹那个贱人,我就回去。”祁楚指了指哥黎罕,“喏,你刚才也听见了,多亏了我提前设了埋伏,这才逮住了那个老贱人,回头我就去割了她的脑袋,然后么……跟你回去也无不可。”

    “不可!”祁烈刚一开口,已被祁楚一眼瞪过来。

    “你再说一遍”

    “姐姐……你能抓住明皇当然是头等的大功,但是就这么杀了,除了能解一时心头之恨,毫无益处。”

    “一时”祁楚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我是说……咱们把明皇带回去,交给国主,让他裁决,而且出征之时温兰也说了,等我们顺利入了太液城,就将包括宝坻城以及以北的刃族领土全都让给我血族。”

    祁楚闻言一怔,有些不相信,“你是说……宝坻城以北的……全部”

    “是。”

    “一直连到蚩骨山”

    “是!”

    祁楚的脸色显然没有方才那么严厉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又要让你姐姐以大局为重,为族人着想了”

    祁烈深知姐姐的脾性,知道这话的意思已是松了口,需要的只是再添几个台阶。

    “姐姐是族长的姐姐,自然也就是全族人的家长,为了我血族将来不再用受冻挨饿,弟弟相信姐姐定会答应这个请求,是不是”

    祁楚想了想,皱眉道:“不行,我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我忍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被你这小子几句话就这么算了。”

    祁烈一听有些急了,他实在再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来说服姐姐,忽然瞥见身旁的哥黎罕,忙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来帮腔。

    哥黎罕哪里想得到什么理由,又不敢不说,只得结结巴巴地应道:“啊……哦……我觉着吧……这个明皇咱不能杀。”

    不说则罢,这一说把祁楚听得火气又上来了。

    “怎么就不能杀了啊”

    祁烈暗自叫苦,真是所托非人要帮了倒忙。

    “这个……这个……”哥黎罕急出一头的汗。



第三百二十七章 残局
    东城门上,两侧的城墙早已不存,只有上百架弩车静静地被遗留在那里。城外是白雪皑皑的千凫冰川,碎裂的冰块掩着尚未褪去的血色零散地漂浮在冰沼之上,无去无从。

    温兰在林通胜的搀扶之下,气喘吁吁地登到了城门之上,不经意回头望去,映入眼来的恰是阡守阁倒下的那一瞬间。

    随即,正北大道方位的那片地方犹如魔王出世般卷起一阵尘土,瞬间扬起无数的沙尘,将整个城中央笼罩得一片惨淡。

    紧接着,从地下响起沉闷的炸裂声,好像被禁锢百年的妖灵终于冲破了枷锁。

    炸裂声继二连三地响起,从城中通往城池的四面八方。

    温兰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道炸裂声夹杂在地势的震动中正朝自己脚下袭来。

    忽然,霖州城的东南方率先一阵巨响,整个地面好像被什么东西拱裂开来,从裂口处喷涌出十数丈的火焰,裂口附近所有的亭台、楼阁、桥梁、粮仓一一被震成了碎石抛在了空中。

    这不是地崩!

    温兰正看得目瞪口呆时,东北方又是一阵巨响,同样是炸开了一个大洞,洞口向城内不断延伸,途经之处所有的建筑全都被吞噬在洞中。

    “这……这是……”温兰除了震惊,更诧异的是无法判断出眼前的景象究竟来自于什么。但有一点他大致已经可以断定,爆炸路线如此对称,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是火雷。”林管家紧皱眉头冷静回道。

    “果然不是地崩!”

    “在琉夏,我见过不少次地崩之灾,但都与眼前的情形不一样,地崩会使地面崩裂,但不会使地面塌陷到如此地步。大巫神请看,真正塌陷的地方不是炸裂之处,反而是炸裂处连接在一起的中间地带。可见那些地带的下方是提前挖空了一部分。”

    “挖空碧海人意欲何为”温兰话音刚落,脚下城门一阵颤动。转眼间,霖州东南和东北炸裂的洞隙越裂越大,两条洞隙开始相互靠近,恰好在温兰所站的东城门处汇于一处。

    温兰朝下看去,发现方才不过离地七八丈的城下忽然变成了一条深渊!

    城外的沉寂一片的千凫沼顿时有了异动,先前的架在城门两侧的弩车纷纷被被深渊吞了进去,冰川之水趁机涌入城内,倒灌于炸开的缝隙之中。

    “这明皇是想引水倒灌城池,用水围城”温兰惊讶道。

    “恐怕不止如此……明皇的狠毒心思,是在城西。”林通胜叹了口气看向城西,满目的忧心。

    温兰正不解何意,随着东南和东北的两声炸裂,霖州城的正西方也是一阵巨响。只是这一声,远比先前的那两声来得震天动地,就连喷到空中的火焰,也高过先前的两倍有余。

    温兰脸上一阵惨白,他知道,炸裂之处正是罗布所率的刃族四万金甲大军的进军之处!

    他忽然感到一阵绝望。

    罗布……罗布!

    完了……只是这么一声炸裂,恐怕刃族的根本已荡然无存。

    明皇设计之精准,下手之狠辣,令人发指。

    温兰死死地按住墙头,手指几欲抠进墙里去。

    这个深宫老妪,我日日夜夜地在暗处看了她十年!她不早已是个半身入土的废人了么这些年,她的心思不是填在亡夫的追忆里,就是花在调教那些半吊子的女儿身上,她哪里还有本事与我温兰对阵!

    可……可我温兰竟然败给她了!

    我刃族的四万大军就这么在瞬间被她坑杀!

    “祁烈……不知道祁烈到底如何!”温兰失声大呼道:“我要去城南!城南还未炸裂!”

    林通胜见他神情激动已是失了冷静,忙从后面死死拽住他道:“大巫神,冰川水已倒灌入城,眼下这城门上得来下不去,犹如孤岛一般,如何能去城南”

    温兰这才发现,那千凫沼的冰水已将城门两侧围得严严实实,方才登城楼的台阶都已被淹没了一截。要说去城南,别说路都看不到,单是眼前的这道深渊就跨不过去。

    然而城西的炸裂声还在持续,明皇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火雷在城西,以至于站在东城门之上的温兰在城池的另一头都可以望见,整个城西都被炸沉陷落了进去,地势之深远胜于城东,霖州城竟然塌陷成了一个扇形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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