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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海山

    “这个……”秋月实心想族人的平安已有了着落,已是放心了大半,倒还真不在乎自己有何封赏。

    “秋月君,我若把你调任去景州,那柳总督怎么办……”朱芷潋眉角尽是笑意,还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把秋月实说得一脸通红。

    恰好柳明嫣与鲁秋生嘀咕了半天说完了话,见朱芷潋把秋月实说得满脸通红,好奇道:“陛下说了什么,怎么秋月君的脸都红成了桃子一般。”

    “我方才在问秋月君,将来打算住到哪里去。他说……”朱芷潋故意拖慢了语调,吊得柳明嫣一阵心痒。

    “秋月君如何说?”

    朱芷潋瞧了一眼的秋月实,笑道:“他说,柳总督的宅子很别致,很他合心意……”

    柳明嫣心中暗喜,却装出酸不溜丢的样子说道:“原来是宅子合心意啊。”说得秋月实一脸窘意。

    “柳总督身居高位,又是皇室血亲……”秋月实当然知道朱芷潋赐婚之意,觉得有些话不如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更好。

    他对朱芷潋的确暗藏爱意,然而他也知晓朱芷潋心有所属。至于柳明嫣,脾气虽然大了些,性子却直爽得很,先前相处时,彼此间都很是欣赏。

    他原本因为自己是琉夏皇族,与柳明嫣相处时还能不亢不卑,自从被林通胜点破了身份之后,反而生出些不安和自卑,总觉得身世中有些不可告人之处。

    然而柳明嫣哪里知道他的这番心思,见他话语中似是要望而却步,心中一急,道:“什么高不高位的,你只说我的总督府比那梅陇屿如何。”

    “这个……”

    朱芷潋在旁以观心术看秋月实,分明能觉得他觉得有些自卑,只猜测他还在介怀自己只是一亡国流民,于是开口劝道:“秋月君,待出了滨州回了太液,我便昭告天下,封你国公之位。一来是彰显你此次助我夺回碧海之功,二来也是为你正名。”

    柳明嫣一怔,问道:“正什么名?”

    “柳总督还不知晓么?他是琉夏十二皇族之一,当年的琉夏王后之曾孙,琉夏王后与我曾祖母开国明皇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所以他身上流的也是我朱氏的血脉,这一点与你是一样的。”

    柳明嫣一听到“同父异母”四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来他祖上也是庶出的身份。

    柳明嫣自然知晓嫡庶有别,她母亲就因为是皇室旁支而吃足了苦头甚至让柳明嫣还改了姓,这时忽地听说秋月实也使庶出的后代,不禁心有戚戚。

    她能领悟朱芷潋的好意,赐了国公之位,便足以与她的身份相匹配,这是在替她牵线搭桥。

    秋月实一听此话,心中好不感激。这观心之术连自己的这些说不出口的难处朱芷潋都能体察甚微,若再拂了好意,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琉夏沉海之后,他一直觉得有种漂泊无依的感觉,族人不过六千,又朝夕不保。现在被朱芷潋一提醒,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和自己血缘相连的人。就连清乐公主朱芷洁留下的那俩个孩子,都与自己有一脉之缘,当下眼圈一红,又躬身拜谢。

    朱芷潋对柳明嫣悄声道:“柳姐姐回头陪我回了太液城后,自己去西北格好好转一圈,见着哪一处宅子觉得中意的,就告诉我。料想那些逃出国都的达官贵人们也不敢回来见我,柳姐姐只管拿去拾整拾整做新房用罢。哦,对了,金子不够就从鲲头舰上取,横竖这笔钱是我长姐留下的,我不知道有多少呢。”

    说得柳明嫣心花怒放,咯咯直笑,把秋月实笑得脸越发红了。

    此时,鹫尾正掩了身影站在暗处,众人彼此间说笑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中。

    她听到朱芷潋要她与宗直大人共赴景州,好不惆怅。

    景州……也不知会离太液国都有多远。

    其实她宁愿哪里都不去,也不要做什么河泽将军,只要静静地守在他身边,偶尔弹一曲给他听,或是替他点一碗茶,便再无他求了。

    鹫尾时不时会想起和他逃出伊穆兰商馆后的那几天的事。那时他蛰伏在落霞湾附近的小客栈里养伤,而她则日日烹制了鲜鱼于他滋补。有一日,客栈的掌柜还误以为他们是私奔的夫妻,问她相公的伤势如何了。她听在耳中,羞在脸上,喜在心头。

    相公……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几天是自己人生中再不会有的最快乐的日子了。




第五百零三章 浑水
    瀚江之战,苍梧大败。

    温帝李厚琮的岱岩舰连同五万大军尽数被温兰撞沉了江,一时间消息传至万桦帝都,已是一片混乱。

    自从陈麒被斩首悬了城门,郑崙死于新阳县外,叶知秋在青槐山庄被烧成了灰,掌控帝都之实本应该落入樾王爷之手。

    然而帝都一场大火,已将整座樟仁宫烧得焦黑,无论是樾王爷,还是先前被称为养病于宫中的“太子李重延”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整个朝堂之上根本就是群龙无首。

    这种情形之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谁欢喜呢?自然是善于浑水摸鱼的人。

    说到浑水摸鱼的好手……?

    猜对了,裴然呐!

    说裴然浑水摸鱼那是小觑了他,说如鱼得水才更为贴切。

    裴然素来在朝中结党营私,先前叶知秋把一群刚直的大臣砍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除去唯唯诺诺之辈,其余基本上和裴然都算交情不错。

    这也不难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于是温帝死,太子死,樾王死,叶知秋死,龙鳞军三统领死,敢说话的大臣死,然后那句话俗话怎么说来着?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裴然凭借着火烧帝都时以私家粮草接济大军的美名,又靠着和徐孚将军一面之缘拼命套近乎后以他手中的四千兵士做了靠山,竟然成了帝都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当然,裴然的头脑也很楚,他再怎么着也终究是个臣子,扯着虎皮耍威风是没问题,要是自己飘飘然就扮起老虎,肯定是死路一条。

    那么现在谁能做当成虎皮让自己扯呢?

    裴然想来想去,有两个关键人物。

    一个是太子妃朱芷洁。

    李重延是他亲眼看见死在雪庐的,如今温帝再一死,皇室血脉岂不就剩下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那太子妃能逃出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母国碧海,不管她是死是活,哪怕早死在哪个山沟里了,也一定要遥尊太子妃腹中的孩儿,暂时稳住局面啊,因为那孩子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哎呀呀,说起来那天去雪庐前还找了个婆娘哄得太子妃倍儿高兴,现在想来真是先见之明,回头若是给自己指个太子太傅之类的头衔就更好了,嘿嘿嘿。

    咳……言归正传。

    另一个就是霍青林了,有了霍青林的五万人做后盾,这徐孚的四千人算个屁啊。眼下霍青林护着谁,谁就是真正的苍梧之主。所以说什么也要尽快和霍青林那边搭上线!

    于是裴然一边纠集了一帮大臣哭哭啼啼地替温帝办了丧事,一边又急着赶着派人去了泾州给霍青林去送信,信中极尽恭维谄媚之辞,假惺惺地请他与自己一同拥立新君。

    至于新君在哪儿……这个嘛,还在全力寻找太子妃下落。

    先前的一把火把樟仁宫内的鸽鹞给烧了个精光,裴然无奈只好派出快马八百里加急送信过去。霍青林收到信时恰逢瀚江大战刚刚结束

    ,正是想要报信回帝都之时,他手头倒是有两只鸽鹞幸存,于是急忙回了封信。

    霍青林是武人,说话向来简短扼要,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信也写得不长,大致就几点。第一,拥护新君这事儿我赞成。第二,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新君就在碧海人手里,听说还是由两个太妃亲自养着,你赶紧多派些官员过来,咱在瀚江边就把迎立新君的事儿给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霍青林本想把慕云太师也在瀚江的事儿给写上去的,一琢磨这裴然见太师犹如老鼠见猫,别是被吓破了胆又推托不来就很让人烦躁,于是索性按下没写。

    鸽鹞飞得极快,裴然很快就收到了信,看完信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霍青林赞同自己的计划迎立新君,忧的是……什么?这就找到新君了?也太快了吧?这鸡毛令箭捏手里没爽几天就要作废了?

    也罢,眼前顾不得这许多了。

    裴然将消息立马告诉其余大臣,悲戚戚地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迎立新君越快越好,只是如今瀚江战火未息,眼下要远赴泾州势必凶险,这等吉凶未卜的事儿怎好让诸位同僚大臣以身犯险,少不得我裴然一人去便是了。倘若不幸丧于伊穆兰人之手,还望诸位念及旧情对我府中老小照拂一二。”于是便大义凛然地快马赶往泾州来。

    那些大臣们听了裴然的话之后,碍于情面也纷纷挤出几滴眼泪来宽慰,信誓旦旦地说“待汝儿如吾儿”,“奉汝父如吾父”之类的肺腑之语,所幸没顺口说出“视汝妻如吾妻”这种话来。

    只等裴然前脚刚出帝都,那些大臣们后脚便松了一口气。

    看来瀚江战事已定,必是伊穆兰大败了!

    若非如此,你裴然会敢踏入泾州半步?什么吉凶未卜,信你个鬼噢!只不过眼下你小人得势不想得罪罢了,还真当别人蠢么?

    裴然这边快马加鞭,一心想要独自在新君面前表忠心,不日已入了泾州。那泾州知府李卓早已得了消息候在驿馆,讨好似地告诉他,霍将军和新君明日便到泾州。

    裴然刚听得心花怒放,李卓下一句话把他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伊穆兰人也来了。”

    “什么?伊穆兰人?过江了?不是仗都打完了吗?”裴然觉得自己双腿开始乱抖。

    “是啊,打完了啊,说是剩下的伊穆兰人想要和咱们苍梧国议和。”

    裴然总算心中稍定,又问:“伊穆兰方为首的是谁?”

    “为首有俩人,一男一女,说是血族和鹰族的族长。哦,还有他们伊穆兰国主。”

    “国主?”裴然一怔,“伊穆兰国主也在泾州府?”

    “是啊,”李卓悄声道:“我还见着了呢。只是有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裴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太子殿下出使碧海国的事?”

    “记得啊。”

    “当时殿下身边有位伴读的学士,我记得姓苏。”

    “嗯,那是叶知秋的外甥,怎么了?”裴然故意不提在帝都郊外被苏晓尘擒获之事。

    李卓犹豫了一下,踌躇道:“我瞅着那伊穆兰国主怎么和那位苏学士长得一模一样……”

    “哈?”裴然被说得丈二和尚的大光头上被淋了一头雾水------又摸不着头脑又搞不清状况。“行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不必多说,那些伊穆兰人现在何处?”

    “他们自带了兵马扎营于滨州码头,待明日霍将军与新君陛下一到,便要议和。议和之堂设于泾州府衙门内,不如下官先引裴大人今夜就宿在那里可好?”李卓一脸谄媚,很想讨好一番。

    裴然听说伊穆兰人远在码头,还有七八十里地,稍稍松了口气。一听让他宿在泾州府衙门,忙摆摆手道:“我不过去,我今夜就先住这驿站。等明日霍将军和新君陛下到了,我跟着他们去议和便是。”

    实是暗忖,这伊穆兰人凶神恶煞,须得多远些才好。霍青林带着新君来,必然有亲兵护卫,我跟着他才是无虞。

    主意一定,便不再前行,倒把李卓弄了个没辙。

    裴然又问:“听说泾州多有匪盗,在泾州府议和,会不会不稳妥?”

    李卓满脸堆笑道:“裴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新君陛下驾到,皇威之下,匪盗岂有不望风而逃之理?”

    裴然心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有个屁皇威,皱眉道:“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说人话!”

    李卓立时老老实实悄声道:“那伊穆兰血族族长才刚上岸没多久,流言就传开了,远远路躲着瞧见的匪人说,那族长有那---么高,手里的刀有那---么长,骑着的马简直就跟狮子一样!单是瞧上一眼,已经让人心惊胆战。所以啊,裴大人过虑啦,那群匪人早就躲起来了。”

    裴然直听得头皮发麻,心想这样凶神恶煞的人,霍青林怎么会放心让新君亲临呢?万一那个巨灵神一样的族长忽然动起手来,新君岂不是小命危矣?”

    李卓见他神色慌张,宽慰道:“裴大人是真不用担心,除了霍将军,陪同新君陛下前来的,还有慕云太师呢。”

    “什么?”裴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撞钟的钟锥木狠狠地敲了一下,莫不是要见鬼了?

    “你是说左太师还是右太师?”裴然话刚出口觉得不对,不管是左太师还是右太师,不是都死了吗?俩人的丧事都是自己亲自操办的,怎会有错呢?

    李卓想了想,说:“霍将军只说了太师要来,倒没说是哪一位。”

    裴然越发惊疑了,要说他平生最怕的人是谁,那必然是慕云府的那两位太师了。慕云佑还略好一些,那慕云佐哪一次见了他不是一顿臭骂?简直一听到慕云这两个字的瞬间,自己的头皮已经开始阵阵发紧了。

    他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当年慕云佑下葬时他瞧得清清楚楚,只有慕云佐被说成是鳯头舰炸裂后葬身鱼腹,并未见到尸首,难道说没死的是慕云佐?



第五百零四章 国境
    深夜,伊穆兰王帐,灯火通明。

    帐内众人分列成两排,一排是血族祁烈为首的血族将领,另一排则是鹰族珲英为首的鹰族勇士。

    高处设了一王座,座上坐着一人,白袍金边,正是苏晓尘。

    无论是珲英还是祁烈,都是满心欢喜。

    温兰已死,国主回归,还有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么?

    虽然此战伊穆兰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损的都是温氏麾下的刃族兵士,鹰族和血族则毫发无伤。

    战场上刀剑无眼,能设计让这两族人置身事外,实是因为苏晓尘的妙计,两族的将领无不松了一口气。

    当初苏晓尘逃出落霞湾,温兰便对国主失踪之事含糊其辞。其实落霞湾那么多双眼睛都亲眼看见国主出逃,这样的事哪里能瞒得过去。不过是温兰势强,所有人只能默不作声罢了。

    如今刃族大势已去,伊穆兰营中之事都是珲英和祁烈坐镇裁定。而瀚江之战结束的当晚,苏晓尘就以小鹰送了信给珲英,以议和为名,约伊穆兰所有的高阶将领一同过瀚江,共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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