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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海山

    闻和贵从跟随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朝苏晓尘拱了拱手道:“苏公子,到家了。这里便不需要老朽替公子引路了吧。”

    苏晓尘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头一遭来的地方,莫名其妙地竟然反客成主,他只好伸手一让,道:“闻老丈请。”

    苏晓尘提脚踏入府门,绕过影壁,轻车熟路地向右边一拐,眼前出现的果然是前厅的厅堂。

    他放眼看去,堂上的桌椅摆设无一不是家中的物件,就连堂间摆的那几盆舅母亲手打理的盆栽都分毫不差,直看得苏晓尘心中一阵激荡,呆站在那里,泪眼朦胧地喃喃自言道:“舅母……我回来了。”

    闻老丈与赫氏三人见他触景生情,都静静地立于他身后,不去扰他。只是赫琳看他这般伤心,自己眼圈一红,也落下泪来。

    苏晓尘心中十分清楚。

    这里不是万桦帝都,不是叶府。就算自己开口,也不会有舅母来回应自己。

    但他仍是死死地盯着前厅旁的廊下,平日里只要舅母听到自己回来的动静,总会从那里走出来,打量着自己一身上下的泥浆,爱护备至地说一句:“又骑马骑得这样晚,热汤已备下了,快去后面洗一洗吧,等你一起吃饭。”

    如今,见不到舅母,只是看看那廊下也好。

    苏晓尘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后的闻和贵还站着,悄悄用衣袖拭了拭眼角,转过身来陪笑道:“失仪了,老丈见谅。我……还想去别处看看,不知可否。”

    闻和贵温和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就像村头老汉一般淳朴纯实。

    苏晓尘走过廊下,转过东厢房,穿过后厅与花园,又朝假山后一拐,到了自己的房间。

    久违了。

    一踏入房间,便是一股淡淡的墨香,桌上笼上放着的都是自己平日里翻惯的书。苏晓尘走到窗前,伸手推窗望去,院中也是一棵栀子树,满片的花开得正茂密。

    可惜……是不会有表妹从窗下跳出来吓唬自己的,真

    不知她现在好不好。

    苏晓尘叹了口气。

    眼前的一切再逼真,终究是海市蜃楼的幻境,但能得此一刻的重逢,也算是宽慰了。

    他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道:“闻老丈,姑且就当我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请坐吧。”

    闻老丈呵呵一笑道:“姑且二字从何说起,公子就是这里的主人。”

    赫萍刚要上前煮水烹茶,却被闻老丈伸手一拦。

    “你们先退下吧,这里让老夫亲自替公子烹茶即可。”

    赫氏三人依言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苏晓尘与闻和贵相对而坐,窗外的树叶随风沙沙作响。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又回转到曾经无忧无虑的万桦帝都。

    闻和贵熟稔地拿起桌上的铁壶、汤皿,如那日在南华岛上的闻宅时一般,行云流水地煮水烹茶。不一会儿,屋里响起咕嘟咕嘟的滚水声,闻和贵细细地拿沸水将茶壶烫了一遍,再添上茶叶,封上壶盖,轻轻地搁在了桌上。

    “公子爱喝的黑岩青针,且先凉一凉。”闻和贵依然是那样气定神闲,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惊到他。

    苏晓尘见他如此,索性开门见山道:“闻老丈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一路上派人精心招待不说,还硬生生地将我舅舅的尚书府仿到这王宫禁地来,我苏某人自问何德何能,有劳闻老丈这般兴师动众”

    “老朽为公子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公子不必挂怀。”

    闻和贵有种特别的本事,总能把毫无理由的一句话说得振振有辞,就像当初面不改色地把教唆陆文驰陷害赵钰之事推得一干二净一样。

    苏晓尘正色道:“老丈,我苏某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虽然名为慕云太师的学生,但对于苍梧国的军务政务一概不知,如果老丈想为了伊穆兰国要从我口中打探些什么,只怕是要白忙一场了。”

    闻和贵摇了摇头,一边揭起茶盖看了看茶色,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一边取过一盏宽口青瓷杯,口中说道:“老朽并没有什么要从公子口中打探的,何况公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这……既不想打探,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打探的,苏晓尘被说得一时语塞,年轻人的心气儿里反而有些不甘起来。

    好歹,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吧

    闻和贵瞧他脸上有些尴尬,笑道:“老朽并非调侃,是真的没什么想问的,反倒是公子,没有什么想要问老朽的么那日在南华岛上,似乎公子有不少想问的事吧。”

    面对这样一个满身都挂满疑团的老人,苏晓尘想问的事已是数不胜数,可乍然说起,反倒不知道该从哪一桩开始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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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毒计
    “公子这话问得好,没有粮草我们确实不敢,但苏利国主率着士兵刚出城时,便遇到了些变故。”

    “有何变故”

    “国主刚出城,就遇到了刃族的士兵来探报,说刚从碧海国探得消息,碧海的粮草正从四面八方往太液国都郊外的粮仓运去。那碧海的稻米一年三熟,此时恰逢头一茬稻米收割完毕。”

    “碧海的稻米一年三熟不假,论季节倒也是收割之季......”苏晓尘迟疑道,他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温和不理会他的迟疑,又说道:“那探报的士兵称,太液国都只在霖州境之南不过百里之距,倘若一夜奔袭便可到达。苏利国主听了,暗觉不用攻城只需掠夺城外的粮仓,离霖州又近在咫尺,颇有些动了南下的念头,只是这样大的行军是出于临时起意,并未探得虚实,所以心中不决。”

    苏晓尘摇摇头道:“我不是碧海之人,可我曾细看过碧海国的疆域地图,那太液国都到霖州界南之间是百里之距不错,但沼泽之地甚多,并非一马平川。你们伊穆兰的铁骑想要一夜奔袭,是绝无可能的。”

    温和叹了口气道:“可惜那时国主跟前没有像公子这般的谋士来进言啊。苏利国主本是个智勇双全之人,他也觉得敌情莫测,不敢轻定。这时又来了新的探报又道,说运往太液国都的粮草甚多,都是尚未入仓的新粮,数量之多怕是五万军马恐怕也无法全部搬完,须得至少十万兵力才够。国主听后,更为心动,但仍是疑心有诈。这时,旁边有谋士说道,既然国中尚有七万兵力,只是屯在沙柯耶大都也是需要供养,若能南下会师一同劫了粮草,不仅可以搬回所有粮食,这十二万兵力的沿途供应也全然不愁,且如此众众雄师,即使有诈,碧海又如何能敌不足为惧。”

    苏晓尘笑道:“这士兵这般伶牙俐齿,哪里像个探报的,这谋士也是该打,听风便是雨。”

    温和十分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愧是在慕云氏门下受教多年,只是听了这只字片语便听出了蹊跷来。可惜……可惜苏利国主当时已是粮草将尽,心乱如麻。其他帐下的谋士又纷纷进言,碧海素来兵甲匮缺,苍梧隔着瀚江远在西境鞭长莫及,只要出兵神速,怎么想都是万无一失。

    苏利国主听后,想着我伊穆兰十数万之众每日尽受挨饿之苦,于心不忍,再三犹豫后,决意铤而走险。

    他先是命驻扎于沙柯耶大都的七万兵马即刻集结,尽快与前军汇合。那时,家兄不在军中,听闻士兵飞报调兵南下,觉得其中蹊跷。然而事出太过突然,家兄已来不及劝阻前军的军势,只好以大巫神的身份借口称此战有凶兆,勉强将七万人马中的两万暂缓

    发兵,实则是想在后方接应以防不测。”

    苏晓尘一皱眉,问道:“这么说,这探报的士兵有诈可是伪报之计”

    “公子好聪明,正是伪报。这士兵是苍梧国的奸细,意在诱使苏利国主将军势增至十万,国主中计之后莫说太液国都,就连霖州界都未进入,便在交界的镰谷发生了毒金之战……”温和说得神色黯淡,不禁嗟叹起来。

    “毒金之战之前,还有这样的缘故这究竟是谁设下的计策……”苏晓尘原以为对这段往事已是了如指掌,不料忽然听到了这些,觉得背后隐情甚多。

    “本来只是五万的军势,国主打算抢完霖州便赶紧着将粮草带回去救济平民,不会恋战。结果这样一通伪报,四两拨千斤地将伊穆兰与碧海陷于对阵之势。且不说有这毒金之战,便是没有毒金,我十二万铁骑若遇到那沼泽地,也要折损不少,倘若再待到了太液国都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刚收割完的粮草运到,便只有全军覆没的结果。到那时,在沙柯耶城翘首相盼的平民百姓们怕是也全都要饿死了。如此周全又狠毒的计谋,不是智冠天下的慕云氏,还能出自谁之手呢”温和说完,饮罢杯中的茶,又自斟了一杯。

    苏晓尘的脑袋忽然嗡地一声,慕云氏

    温和这一席话,是将毒金之战的始因直指为当年慕云三太师的谋划!

    这怎么可能分明是碧海得知伊穆兰铁骑南下太液,国中无兵,无奈之下才八百里加急求救于苍梧国的慕云三太师。此事天下皆知,如何就变成了慕云氏伪报于伊穆兰在先,而后以金山之策献于碧海退敌了

    苏晓尘口中喃喃地念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然而越是念着,他越是涔涔汗下。

    对慕云氏的计谋,他太了解了。

    ......《云策》有云:伪报之计,以伪诱真,以报为隐。

    大意是,以敌人最渴望的东西作为伪报的内容,以伪报的时机掩盖计策的动机。

    伊穆兰最想要的是粮食,于是以粮车的伪报诱之,这便是以伪诱真。

    伪报之策的策应之时往往是连环数局之后。在这个谋局中,金山之策看似是一策,其实不过是先前设下的谋局中最后的一步罢了。

    倘若伪报之后慕云氏便对碧海置之不理,纵然碧海无力反攻,大不了像朱芷凌说的那样,将太液国都一丢,先避祸于南疆,也不至于亡国,伊穆兰大军十二万已无粮草,面对国都空城一座,要么就地饿死,要么就折损于回国的沼泽地中,如此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并济
    温和看着他的脸色渐缓,点了点头道:“看来公子已是明白过来。”

    苏晓尘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受教于慕云佑十余年,对慕云氏的仰慕之情是发自内心,骤然惊觉当年毒金之战中慕云氏的阴毒之策,心中实在是难以接受。

    他从小就遵循佑伯伯教导的那样,浩然正气行走世间,哪怕是兵不厌诈,也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界线。倘若碧海有难来求,救助弱者无论用了什么计策,都是匡扶正义,情有可原。但若是无中生有,驱虎吞狼,尤其是拿着两国百姓的性命做诱饵,诱使君主作出不明之决,那便大大地违背了他的本心。

    “温老丈,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这些苍梧国派来潜伏在沙柯耶大都的人那么多年都未能踏入中城一步,为何你们会如此放心地带我来这最为隐秘的帕尔汗宫,你们就不怕我知晓了什么秘密吗”

    苏晓尘恢复了冷静,直直地看着温和,又加了一句:“还是说,你们已经不打算再放我出去,所以无所谓我是否知晓了”

    温和还是摇了摇头。

    “公子,对于你,我们没有秘密需要保守。老朽方才说了,公子想问什么,老朽定不敢欺瞒。方才毒金之战的事,公子迄今为止只是知晓一半,而非整个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旧事重提。其实老朽本来是想说一说这毒金之战后所发生的事,倘若公子没有什么兴趣,那老朽也就不妨碍公子歇息了。毕竟在大漠中走了那么多日,公子确实需要休养,有什么话来日方长,改日再说也是一样。”

    说完,躬了一礼,作势要走。

    苏晓尘被他这样一说,怎会不想知道之后的事,果然忍不住唤道:“温老丈坦诚相待,是我出言唐突了,还望海涵。我只知道毒金之战后苏利国主病故,之后王位空悬,由大巫神与三族首领定下了三王一占制遵循到现在,其他的所知不详。如若……如若温老丈肯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温和闻言转身回来复又坐下,端起茶壶替苏晓尘和自己各斟了一杯,依然慈眉善目地笑道:“老朽知道,公子受教于慕云氏,感恩于心,所以对方才老朽所说的话多有不快。但请公子细想一下,老朽只是阐述了当年之事,毕竟没有对慕云老太师们说过半句不敬之言,对么何况我伊穆兰对慕云佑太师是很感激的。”

    “感激我恩师这是为何”苏晓尘奇道。

    温和神秘地笑了笑。

    “公子的疑问很多,咱们不妨一件一件来,老朽还是接着毒金之战的事说起吧。”

    “好。”

    “毒金之战兵败后,家兄温兰带着剩余的两万兵马赶到,他发现毒金中有锡,知道容易炼化,便将金子堆于一处,覆以松枝油膏用大火焚烧,

    最后带着无毒的金子和锡锭回了沙柯耶大都,这些公子也知道吧”

    苏晓尘点了点头。

    “本来粮草确实不够,因兵力骤损了一半,且刚入霖州境便大败而归并未走远,所需供养减了许多,又逢伊穆兰国境远处的几个小部族趁着夏末带了些接济过来,总算暂时是渡过了难关。但不幸的是,苏利国主和其他兵士一样,染上了毒疾。”

    温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兄长擅长炼金,也会用矿物炼制些解毒的丹药。他当时赶到军中时,随身带了两剂回天丸。”

    “回天丸”

    “这是我温氏祖传的秘药,由数十种稀有矿石烧炼淬取而成,药性极猛,有回天之力,但矿石入药,自带的毒性难消,所以这副秘药向来是按药性将每一剂药分为两半,一红一白。红白两半的药性相辅,又互相克制彼此的毒性,同时服下才能保性命。当时我兄长见国主性命危在旦夕,便取了一剂回天丸让他服下。”

    “想不到伊穆兰还能以矿入药……既然此药有效,何不将两剂都服了”

    温和摆摆手解释道:“此药乃虎狼之剂,寻常人服下一剂已是难以承受,国主身强力壮才可服用,绝不可服两剂。”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国主服下回天丸,姑且是保住了性命,但身子极是虚弱,回国后卧床不起,无力处理政务。他担心自己将来万一有所不测,国中不可无主,便立了长子为小鄂浑,委托我兄长与三族首领共同辅佐摄政。这便是公子说的,三王一占了。”

    “小鄂浑”苏晓尘大吃一惊。

    温和见他的神情,解释道:“就是少国主的意思,等同于南边的储君或者监国。”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苏利国主有后人”

    温和笑了:“有,当然有。苏利国主的长子察克多时年十八岁,正是少年英姿,与公子现在一般的年纪。”

    “可我从未听说过苏利国主有后人,不是因为这样才王位空悬吗”

    温和不理会苏晓尘的疑问,继续说道:“苏利国主彼时已身体孱弱,但他深知少国主察克多太年轻,所以叮嘱我兄长务必用心辅政。我兄长殚精竭虑,一面派人搜罗各种名贵的药材,力保国主性命。又与三部族的首领商议,定下了并济之策。”

    “何为并济之策”

    “刚柔并济,双管齐下。我兄长自觉毒金之战后伊穆兰元气大伤,急需休养,但国中物资匮乏,当务之急是重开商路。然而碧海国此时已如惊弓之鸟,想要恢复商路几乎不可能。于是,鹰族与血族轮流派小部分人马来霖州滋事挑衅,然后刃族假意从中斡旋,替霖州知府息事宁人。反复几次之后,刃族便获取了霖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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