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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海山

    “哟,怎么是李公公。”

    “王公公一路辛苦。”

    两个大太监打一照面,说的话跟套好的词儿一样顺溜。

    李公公对着车内就是一拜:“殿下,老奴奉陛下旨意在此等候,要您一到皇宫就立刻入宫觐见。”

    李重延眼见远处的南兴楼招牌已是映入眼帘,不耐烦地说道:“可我还没用膳呢!”

    “陛下得知殿下今早入了帝都,已经在常青殿的逸闲阁传了膳,就等殿下了。”

    李重延心里实在不乐意,南兴楼吃不成了,太子妃也见不上了,到底是有什么事儿要他那么急着过去,连吃饭的功夫都给占了。

    王公公见李公公的架势,觉得不同寻常,赶紧悄声劝道:“殿下,陛下定是太想念您了,咱还是赶紧进宫去吧,可不能让陛下久等啊。”

    李公公堵人都堵到城门口了,还能怎么样呢

    李重延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入城。

    马车飞快地驶入了樟仁宫,过崇景门、迎曦门、承露门,刚到常青门外,忽然停了下来。

    王公公正奇怪怎么还不到常青殿前就停了车,李公公已下车禀道:“殿下,陛下有旨,请您一人随老奴入殿。”

    连王公公也不让进

    李重延越发惊奇了,当下也只好从命。

    父皇今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李公公带着李重延到了逸闲阁,连头都不抬,只匆匆一拜便

    退了出去,留下李重延愣在那里。

    阁中茶香阵阵,暖意笼笼,巨大的二十四扇屏风上描绘的是丹青圣手李梦初亲笔的猛虎踏涧逐鹿图。

    屏风后依稀衣衫窸窣作响,转出一人,头戴四海游龙赤金冠,身着紫金蟠龙锦绣袍,颌下三缕清须,手中一卷诗经,颜似冠玉,笑如春风,正是苍梧国之主李厚琮。

    “皇儿,你可算回来了。”李厚琮满脸喜色,眼中尽是怜爱。

    李重延未入宫时尚有些烦躁,见了李厚琮倒立时抛诸脑后,忙跪下磕头。

    这番情意实是李重延的真心所至,父皇向来疼爱自己,从小到大无不应允,这世上再没有比父皇可亲可敬的人了。

    “听说你还没用膳,父皇已替你传了,你快坐下来吃吧。”

    “咦,为何一个下人都没有”李重延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只有桌上摆满了菜肴。

    “食不言、寝不语,乃是古训。可父皇瞧着你欢喜,想要和你说说话,所以就……”

    李重延明白了。

    按理宫中赐膳,吃完之前是不能说话的。父皇想要自己吃得不拘谨,又不想让下人们说自己没规矩,便索性全都遣了出去。

    父皇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爱惜名声,又总想为儿子撕开道口子,怕把儿子憋得喘不过气来,却还说是他想和儿子说话。

    李重延会心一笑,“那就请父皇恕儿臣无礼了。”说完,在桌前一坐,拿起筷子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李厚琮见他肤色似乎又黑了些,不禁有些心疼,亲手舀了一碗汤羹递过去。

    “新阳县地处偏僻,我儿此番是受苦了。”

    “不苦不苦。”李重延嘻嘻笑道。

    “当日朕考虑再三,也曾犹豫要不要把你放到那样险山恶水的地方去。不过看来我儿心志甚坚,能苦中作乐,真是不枉朕的一片苦心。”

    与当初刚出帝都相比,李重延确实变了,至少骄娇二字中的后一字比先前减了四五分。固然是新阳县穷苦由不得他挑剔太




第二百五十四章 赐茶
    “另一个,就是快。快刀乱麻,当斩力断!切不可给敌手有缓转回手的余地,失了良机!”

    李厚琮越说脸色越凝重,他见儿子有些茫然,叹道:“儿啊,朕知道有些事你从未见过也从未做过,但身为帝王者,这些都是必须学会的本事。朕今日把你叫过来,便是想让你看一看,真正的朝堂之上,何为谋,何为断,何为先机,何为后患。”

    他指了指那幅巨大的屏风道:“你若吃完了,就去那屏风后候着。记住,不管听到或看到什么事,都不许出来,直到朕唤你,你再出来,可明白了”

    李重延从未见父亲如此郑重叮嘱过,忙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应声道:“孩儿知道了。”

    李厚琮见儿子身形一掩,躲入了屏风之后,高声唤道:“来人,撤膳,摆茶!”

    晌午过后,阳光煦然。

    常青门前,李公公依然一丝不苟地候在那里。

    他暗忖,算时辰,差不多该到了。

    不多久,果然宫墙甬道处走来一人,踏着方步,容姿威仪,正是淞阳大营正统领韩复。

    李公公见了他笑脸相迎,拱手道:“恭喜韩侯爷,富贵双临。”

    韩复自是得意,回礼道:“承公公吉言。”

    “陛下已在逸闲阁,还请侯爷速速觐见。”

    韩复一怔:“怎么……今日陛下不是要在茶园赐茶么”

    “陛下说了,茶是要赐的,爵也是要封的,总不能在茶园封爵吧那样岂不委屈了韩侯爷”李公公笑容不改。

    “哦……那就有劳公公引路。”

    两人疾步入了常青门,往右一拐绕过常青殿,便是逸闲阁。

    只见逸闲阁阶前摆着的十来盆菊中珍品“麒麟环”开得正是时候,怎见得有诗为证:

    金菊盘丝舞乱盆,垂绕轻卷幽芳闻。

    任尔秋风寒霜意,我自长舒展艳魂。

    如此珍品,韩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贪看时,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韩爱卿,朕的这几盆菊花觉得如何啊呵呵呵。”

    韩复转身一看,温帝正站在殿门前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他忙屈身拜道:“臣韩复拜见陛下。”

    温帝示意他起身入殿,赐其坐下,方说道:“我见爱卿对那菊花似乎很是中意。来,说说,觉得哪里好。”

    韩复乃是贵族子弟,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无所不精,对于品赏菊花自然也是在行得很,只是他对温帝的提防之心始终如一,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藏拙,便开口答道:“臣是一介武夫,要细说哪里好倒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菊花,故而贪看了几眼。”

    温帝哈哈大笑起来:“爱卿啊,朕就是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武人性子,觉得好看就是好看,觉得说不出来就直言说不出来,从不强文矫饰。”

    一边高声唤道:“来人,将门口的‘麒麟环’选两盆开得最好的,送到韩统领的府上去。”

    韩复一听,忙起身叩谢。

    这茶还没赐呢,就先赐了两盆菊花……

    “爱卿啊,今日是朕邀你来喝茶,不必多礼。何况朕这里你也来了不少次了,拘束这些做什么呢”温帝说着,站起身来,自踱步到殿侧边上。

    那里立着一排七星斗橱,倒十分像中药铺子里的那种柜子,密密麻麻排满了小抽屉,每一个抽屉上都写着一种茶名。

    温帝站在斗橱前踌躇了一会儿,迟疑道:“朕有些不记得爱卿哪几样饮过,哪几样是没饮过的……”

    韩复见状,忙应声道:“陛下的茶都是稀世好茶,什么样的茶臣都觉得很好。”

    温帝如同小孩子一般眼中一亮,笑道:“果真那……就还是把朕最得意的‘无艳春’拿来吧。”说着抽开小屉,铲了几勺茶叶倒在樱木茶樽中。

    “无艳春”的名头甚响,人人都知道是温帝亲手嫁接培植出来的好茶,轻易不得见。今日温帝竟然将此茶取出,足见厚待之心。韩复当下心想,如此礼遇,看来真是如叶知秋所说,他有东征之意,想要我的淞阳大营替他拼死效力

    韩复看着温帝洗皿,煮水,脸上始终是和善的笑容。要不是想起他亲手将暗算慕云佐的锦囊交与自己,几乎要忘了眼前的这个人竟会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君。

    “想起上一次与爱卿这样独坐时,还是某天的夜里,朕记得那一夜将锦囊交到爱卿手中时,还问过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作何解,爱卿那时的回答甚合朕心。如今过了月旬,朕还想再问一次,不知爱卿的见解有何不同啊”

    韩复暗忖,叶知秋果然料得丝毫不差,好在早已备下了说辞,立刻恭恭敬敬地答道:“君即是君,臣即是臣。臣想不出君命之外还当奉谁之命办事,不受君命之臣,岂非失了臣的本分所以无论陛下问几次,臣的回答都不会有改变。”

    李重延立于屏风之后暗想,听着二人一问一答,说的显然是些极其隐秘之事,且话中有话极有玄机。尤其是韩复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倒像是科举前背熟



第二百五十五章 落魂
    李重延正胡思乱想时,这边韩复为了遮掩窘态已是饮了第三杯。温帝见状,有些心疼地笑道:“爱卿,此茶虽好,却不是这么个饮法,可是爱卿今日膳食吃得咸了”

    韩复脸上一红,欠身道:“陛下恕罪,臣确实今日吃得咸了,牛饮了几杯,倒糟蹋了好茶。”

    温帝略一沉思,道:“不如朕换成‘霖山小种’,此茶入口香气回荡,生津止渴,且最是提神。只不过朕有少眠之症,饮不得此茶,爱卿独饮便是。”说着,起身自去七星斗橱取茶。

    韩复见他肯抛开方才的话头,正求之不得,忙应道:“如此,便有劳陛下赐茶。”

    温帝重新洗皿泡茶,将那霖山小种入了茶樽,闲话道:“朕记得爱卿膝下有两个儿子”

    “正是,陛下真是好记性。”

    “年纪大约是……”

    “年长的十八,年幼的方过了十五。”

    “……十八,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韩爱卿的儿子,将来想必也是猛将一员,真乃社稷之福啊。”

    韩复见温帝开始闲扯家常,又说到儿子,脸上略放松了些,答道:“臣汗颜,两个儿子都随了母亲,生来体弱多病,如今只能躲在家里读书,怕是将来有负陛下期望。”

    温帝“哦”了一声,全不在意,反宽慰道:“谁说将军就必得舞刀弄枪方能建功立业爱卿忘了古籍中有‘羽扇纶巾笑谈间,灰飞烟灭破敌千’的典故么”

    一句话说得韩复甚是受用,他平生虽然钟爱两个儿子,但也一直因儿子们体弱骑不得马拉不开弓而心中介怀。想到韩氏将门将来后继无人,总是羞颜难禁。

    温帝继续说道:“倘若爱卿的两位公子学识渊博,能得爱卿的兵法真传,就算上不得沙场,在兵部谋个职,或是任个随军主簿亦不失为个好去处。”手中茶樽轻举,替韩复斟了一杯霖山小种。

    韩复被他说得出了神,想到儿子们的将来前途,觉得这倒还真是个好法子,不管日后是谁的天下,儿子能去兵部任职,韩氏后继有人,又无性命之忧,一举两得。

    温帝顺势将一盏青碟搁在他面前:“霖山小种当配梅粉合饮,更添风味。”

    韩复依言接过碟子取了些梅粉洒入茶盏,却止杯不饮,脑中还在思索温帝的建议。

    温帝见状笑道:“果然是个惦记孩儿的好父亲,连朕的好茶都没心思喝了。其实爱卿又有何可不放心的,既然长子已满十八岁,朕明日即赐他个龙禁尉的头衔,再让兵部看看可有主簿或参事之类的空缺,补一个就是了。次子年纪尚幼……就赐白玉冠碧叶衫,以示激励。爱卿觉得如何”

    韩复颇有些意外,看来温帝真是想要一心重用自己,不然何以今日如此笼络。当下将茶盏一举道:“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爱,臣以茶代酒,谢陛下隆恩浩荡,敬陛下万岁千秋!”言罢,将茶一饮而尽。

    梅粉入茶,舌间津.液遍生,确实比方才的“无艳春”要饮得畅

    快不少。韩复见两个儿子得了功名,心中愉悦,又讨了一盏。

    “爱卿啊,说起这淞阳大营,举国皆知是骁勇善战,除了兵士训练有素之外,营中也是虎将云集。朕倒想问问爱卿手下若说最得意的将军,不知当推哪一位啊”

    韩复见他夸耀淞阳大营,颇有喜色,笑答道:“营中良将确实不少,凡从四品以上军阶者,单领个五千兵皆可做到调度有方,独当一面。且军中不乏擅林战、水战、城战的谋将。若说到臣觉得最有将才的……陈麒、郑崙二位副统领都是出类拔萃之人。此二人不仅战场经验老道,且足智多谋,可以说是臣最倚仗的两名部下了。”

    “原来如此……”温帝想了想,又问道:“可朕依稀记得淞阳大营不是有三位副统领么还有一位……”

    韩复脸上略有尴尬:“哦,是。最近新晋升为副统领的还有一位曹统领,因臣与他共事时日尚浅,不太了解,不好评述……”

    温帝又“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假如爱卿不在军中,何人可替代爱卿坐镇大营呢”

    韩复闻言色变,心中不禁暗怒,此话何意我坐镇淞阳大营二十余年,太师府当初想方设法要将我韩家军拆分疏离都未能成功,你现在却来问我不在军中该当如何。

    韩氏一直以来最忌讳的便是听到这种话,慕云铎当年曾想将韩复的父亲调离大营,改由别的统领领兵,才刚刚有些风吹草动,营中已是怨声四起兵心不稳,到最后太师府只得就此作罢。

    温帝见他神情一变,笑道:“爱卿可是想多了朕是听爱卿方才说愿意替朕荡平敌寇,攻城略地。可再一细想,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淞阳大营戍守京卫朕才得以高枕无忧。倘若日后卿征战千里之外,留一部分兵力留守帝都,这部分不知该由谁来统兵合适啊”

    韩复脸色略舒,暗忖原来他想的是这个,担心我不在帝都便护不住他。这倒是原与叶知秋商议妥当了的,我带大军出征碧海,留一些兵力在帝都,叶知秋要用兵便用曹飞虎,人蠢好把控。他这样问我何人领兵合适,我何不顺水推舟荐给他陈麒郑崙是用



第二百五十六章 狐悲
    李重延战战兢兢地从屏风后挪了几步,惊恐地看着那韩复瘫倒在椅子上,两眼反白,双手抓空,样子甚是可怖。

    “皇儿,此人潜伏于朝堂多年,行事诡秘且深藏不露。他手握重兵,阳奉阴违,一日不早除去我李氏的御座便一日不得安坐!朕要你在屏风后看着今日之事,就是想要告诉你,为君为帝者,切不可轻信身边的任何人。只要你看错了一次,躺在那里的也许就是你了。朕自登基之日起便被太师府压得日日如履薄冰,不敢踏错一步,方能走到今日。然而就算太师府倒了,如韩复这等居心叵测之人却依然存在。若非眼下迫在眉睫朕必须收回淞阳大营的兵权,定要将他的同谋之人一并深挖出来一网打尽方可杜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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