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慕容卿满脸的笑意,半点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又有什么必要装呢现在他本来就比谁都开心,将元清晚夺到身边来不说,还成功躲过了夙北陌那些暗卫的搜查,如今上了水路,那些人再想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再过半个月他们便能抵达蛮夷,那个时候,元清晚成为他的王妃,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都改变不了。
只是不知道夙北陌如今是何模样,是否已经被气的暴跳如雷哈哈,一个连结发之妻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迟早也会被天下人唾弃,南浔这一片偌大的土地,早有一日会归属到蛮夷的版图之上!
元清晚看慕容卿的眼神中那满满的野心,心中忍不住的冷笑。
这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前世她几乎所有的雇主,在迫切想要得到一件什么东西,或是想要毁掉什么的时候,露出的便是这样的眼神,本以为过了那么久她都已经忘了,但如今,却又清清楚楚的因为慕容卿而记了起来,像慕容卿这样的男人,这一生也只会用女人来当他做错事的理由。
“你就那么确定船不会靠岸,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
海上那么大的风浪,若是继续航行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这慕容卿是真的不清楚这一点还是装作不知道。
就算慕容卿再想将她劫持去蛮夷,也绝不会拿性命做赌注。
元清晚目光清明,带着看透一切的透彻,慕容卿叹了口气,有的时候真的很希望这个女人没有那么聪明。
“就算是上岸,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你知道的,既然有办法将你从帝都带出来,就有办法瞒住你的下落,所以清清,不要妄图逃走,你逃不掉的。”
正如元清晚所料,如今海上风浪大作,元清晚醒过来之前,船家便已经同他说清楚了继续走下去会遇上什么样的大难,这船,已经向着最近的岸边靠近了。
但那又如何
在桃林的时候能将她藏好,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一样逃不开的。
元清晚并没有为此生气,只同慕容卿点了点头,不是对待敌人,也并非对待朋友,只是像个陌生人一般客气的回应。
“但愿一切事情都能如你所愿。”
说罢转过头去看着再次被吹开的窗户,透过那小小的窗棂,元清晚看着外间电闪雷鸣和开始飘起的丝丝细雨。
老天爷都在帮她,若是她自己还不能为自己脱困,那便是辜负了老天爷一片心意了。
慕容卿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却没同元清晚生气,他对她,向来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吃些点心吧,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尝尝可还合口味。”
慕容卿忽略了元清晚的话,也不在意她这般冷漠的态度,只笑着将手中的点心向她递过去。
元清晚本是想避开,可当那香腻的味道传入鼻翼中的时候,小腹一阵翻腾,她瞬间干呕起来。
这并非是做给慕容卿看的,那种整个胃都在翻腾的感觉,元清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容卿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目光看向那些他从无数失败品中挑出来、几近没有什么瑕疵的几块点心,心上难以言喻的苦闷。
对于元清晚来说,他便这般厌恶连带他做的点心,都让她这般难以接受
罢了,几块点心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
“既然清清你身子不舒服,那便先歇息吧,晚些时候若是饿了,厨房备了饭菜,吩咐人去给你盛来便是,我还有事务要忙,先走了。”
慕容卿说完便沉着步子走了出去,待到了转角处,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点心,毫不犹豫的便将那东西扔了出去,一整盘子的点心顷刻间便消失在浩瀚烟波之中。
慕容卿走得急,自然没有看到元清晚干呕得苍白了的脸色。
待体内的不适感稍微缓解了些,元清晚再不敢起身,好好的平躺在床榻之上,只可惜船只还在摇晃,那胃里一阵阵的翻腾感还是在不断加剧。
她这样的状况
元清晚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让她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
指尖有些颤意的抚上自己的脉息,脑海之中尽是从前师父传授给她的医理。
“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为喜脉”
元清晚有些不敢相信,又想着是否因着连续昏迷了几日,这脉象出了问题手指按在脉搏上一动不敢动,只是过了许久,这脉象也未曾变过。
如今铁打的事实放在元清晚眼前。
她怀孕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怀孕了。
夙北陌那么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她却不能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宝宝,你也是来保护妈妈的,是吗”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多少刀山火海她都走过来了,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如今轻抚自己的小腹,却是难言的动容,泪水在眼眶之中盘旋,忍了半响才忍住不将它掉下来。
只是先前她告诉慕容卿自己怀了身孕是为了避难,平日也未曾多注意什么,如今既然知道自己腹中真的多了个小生命,便不能再像先前那般随意了。
“宝宝放心,在你父皇来接我们之前,母亲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
在慕容卿身边,虽然没有自由,但倒是不必事事提防,慕容卿对她的心思她很清楚,不但不会伤害她,反倒会保护她,若是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灵酒那一回事,那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成为朋友。
只是所有事情都回不去了,灵酒的死是元清晚这一生都难以释怀之事,她永远不可能原谅慕容卿,同慕容卿之间,也只会有敌人这一种关系存在。
在海上飘飘荡荡的过了两个时辰,元清晚也难受了两个时辰,才落地的那一刻,她便立刻扑在码头处吐了起来。
这本来是一个怀孕之人有的正常反应,在慕容卿眼中看来,却是元清晚对他的鄙夷,痛心之下,竟第一次没有上前关怀。
不过此时的元清晚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旁人的想法就算是看出慕容卿的心思,她也乐得慕容卿离她远远的,从开始知道自己当真怀了身孕开始,她对身边所有人都开始有了一层淡淡的提防之心。
为母则刚,说的便是她了。
许是因着她身子实在不适,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也或许是因为此处着实偏僻了些,就算放她离开,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下了船只以后,慕容卿难得的没有唤人蒙上她的眼睛,让她一路正常的入了那坐落在水边的村落。
稀疏的人烟,大街上随便见到的一个人不是老弱便是病残,双眼带着恐惧的看着他们这一群闯入者,还有胆小之人直接将房门紧紧闭起,然后透过残破的窗棂偷偷看着他们走过。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村落若不是时不时还有些杂货商人从街道上挑着担子走过去,元清晚都怀疑此处是不是个无人村。
难道这村落里面都没有年轻些的男人女人那那些孩童是如何来的元清晚自然知道有外出谋生这一种可能,但绝对不会一个年轻之人都没有留下,而且这年代,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大多都是几代人同居一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里地里的东西足够一家人吃饱穿暖便可,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外出谋生
此处到底是经历过什么
“诶,爷这里边儿请!”
那小商贩的声音就在前面响起,元清晚皱眉看去,那是一间尚算工整些的屋舍。
第五百七十八章 留宿
海上风浪过大,为了躲避夙北陌的追查,慕容卿又不想走陆路前往蛮夷,便只能在此处暂居下来,待过两日这风浪小了些,整支队伍再出发。
在此处,他们暂居的,便是这杂货商人的家。
此人该是靠着卖货物赚了不少钱的,人虽年老,但这屋舍却是不小,前面有屋舍,后面有菜园,在这个村落之中,只怕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房屋了。
“几位爷,这几日缺什么少什么你们只管跟老身说,旁的不敢说,就是平日里常用的那些个器物,老身家里都有!都是拿新的给诸位用,绝对让诸位满意!”
将众人带到各自的房门前,那人还是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慕容卿给身边之人抬了个眼色,便见他身边那侍卫从袖中取出鼓鼓囊囊的一个荷包丢给那老商人。
“先下去吧,有需要会叫你的。”
那侍卫语气淡漠,但因着手中传来的沉淀感,老商人哪里会同他置气满心欢喜的应答着下了楼去了。
这般大方的客人,这年头可是不多见了!
中途停了下来,慕容卿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无奈天气便是这般模样,任谁都改变不了,在这个人无人问津的小村落里暂居,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或许是这连日来的赶路确实有些疲惫,将元清晚送到房间里面以后,慕容卿并未多留,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元清晚站在窗前向外看去,院子里时不时走过一两个腰间带刀的侍卫,都是慕容卿的属下,看来慕容卿为了不让她逃走,还当真是下足了功夫,只怕这整个镇子的各处,都安插了不少他的侍卫。
“夫人,窗边风大,夫人还是将窗户关上吧”
纸鸢的声音传来,元清晚摇了摇头:“无妨,让我看看吧,细细想想,也是许多年未得见这般壮阔的江景了。”
此处倒是个赏景的好地方,元清晚看着这村落外一望无际的江面,江水在风雨之中翻腾起伏,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若是潮水再往上涨起来些,只怕要将这个小村落、连同村落后面那一片山林都尽数淹没。
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村落是怎么在这样恶略的环境之中存活下来的。
“夫人喝点茶暖暖身子。”
纸鸢将泡好的热茶呈给元清晚,闻着那茶的清香,方才一路的不适都消散了不少。从前这些丫头同元清晚不算亲近,她倒也未曾注意,这纸鸢一手泡茶的好手艺,也是少见的。
那边纸鸢站在主子身边,一同看着窗外的景色,清秀的眉眼微微皱起。
“还好咱们急忙靠了岸,这般大的风浪,若是咱们还待在船上,只怕整艘船都要被海浪掀翻,当真是万幸。”
“莫要说胡话,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就你这张嘴,什么都敢说!”
正巧推门进来的青黛听了纸鸢的话,顿时驳了她一句。
这青黛便是那日同纸鸢一起险些被元清晚赶出去的丫头,年龄比纸鸢还小上几个月,但性子却是比纸鸢沉稳不少的,她们二人不是姐妹却亲如姐妹,只是这青黛同元清晚,还是有些若即若离,不如纸鸢这般放得开。
纸鸢吐了吐舌,也知青黛不是真的责骂她,便也不放在心上,面带笑意的侍候在元清晚身边,风大的时候替元清晚挡些冷风。
“他们看守得这般严实,若是有人想要从这村落出去,只怕是难上加难的吧。”
元清晚似是自言自语,一旁侍候的两个丫头听见顿时吓了一跳。
娘娘难道还想着逃走
这到了嘴边的话,两个丫头却不敢贸然问出口,面面相觑之后,平日里性子开朗些的纸鸢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殿下的侍卫都是受过训练的,奴婢在王子府中侍候了那么久,还未见过谁能违抗王爷的旨意擅自离开王子府的如今自然也是一样,若是不得殿下应允,只怕是无人能离开此处的。”
纸鸢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若是元清晚想要离开,是半点可能都没有。
不过,这也只是纸鸢同青黛、连带着门外那些守卫的想法罢了,对于元清晚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了,唯一不可能的只有,她绝对不会同慕容卿去到蛮夷。
元清晚转眸对她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若是换做一般的人,得了纸鸢这几句忠告,少做些错事,也能少受些罪,这丫头也算是一片好心。
一旁的青黛见元清晚平静的神色,以为她并未将纸鸢的话听进去,提起的心还是不敢放下。
“其实殿下对夫人已是很上心,奴婢是家生子,娘亲爹爹都是王子府里的奴仆,自小便在王子府中侍候,还从未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子这般的认真,若是夫人对殿下有什么误会偏见,不如多同殿下相处相处,殿下是个很好的人。”
青黛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坦然,可见在焰都王子府中,她们这些丫头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那又如何呢
“你们真的了解慕容卿吗”
灵酒的死不是误会,如今慕容卿不管她是否愿意便将她劫持至此也不会是误会,她同慕容卿之间没有什么误会,若要说当真有些什么东西,那也只有仇恨。
只是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同这个两个丫头说,既然慕容卿在她们心目之中尚存一丝美好,她又何必去打破。
不等两个小丫头回答,她便转身向着床榻走去。
“我有些累了,帮我将窗户关上,你们也去歇息吧,赶了那么久的路,该都累了。”
此时的帝都皇宫。
夙北陌吩咐人将整个寝殿的灯烛都尽数熄灭,独自一人坐在御座上沉思,眼眸之中甚至划过一抹悔恨,他很少有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时候。
他彻底失去了元清晚的踪迹。
整个帝都周围的桃林都搜遍了,没有元清晚或是蛮夷人的踪迹,那个灵陵国的女人逼问了乌青数次,都问不出旁的地方,催眠术不可能失效,唯一的可能,便是慕容卿带着元清晚换了地方躲藏他的追查。
至于换到了何地,没有任何人知道。
若是他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若是早些派出羽林卫去寻找元清晚的下落,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的消息了
“皇上皇上”
殿外传来身边大太监的轻唤声,夙北陌闭了闭眼睛,干涩的唇角微动。
“进来。”
来人似乎十分不适应往日灯火通明的大殿如今漆黑一片,半是摸索的走了进来,就着月光隐约找到夙北陌的方向,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皇上,齐妃娘娘来了,说是担心皇上的身子,给皇上炖了参汤送来,可要传进来”
那太监说完一席话,晚秋这般寒凉之下,他还出了一头的冷汗。
若不是齐妃娘娘身后是护国将军府,这个通禀,他是如何都不敢来的呀!
不是什么政事,夙北陌便无心理会,甚至有些厌烦,同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便继续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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