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元清晚想要问一问,但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着实是天真了些。
这个年代没有雷达探测,也没有足够完善的地图,连同她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都是因为海上风浪过大、他们需要紧急靠岸才发现的此处,更别说旁人了。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有官府管辖呢
“清清说的什么”
慕容卿没有听清楚元清晚的话,只是元清晚却自己想通了。
“没什么,这里有孩子,也有老人,那怎么会没有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那些人都去了哪里,难道都死了”
若是有年轻力壮之人在家中照顾,此处也不至于落到吃旁人家孩子维持性命的地步。
不想说到这个,慕容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这小村落同外界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那片水域,平日里出海去外面城镇做些生意之人,也需得一年半载才能来回跑一趟,先前此处来了些不速之客,染了极为难治的病症过来,此处的情况,染了难治之症便是一个等死。谁都不愿意死,还有力气的都跑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没能力带走、也没能力自己走之人。”
慕容卿说得冷漠,他到底是一国的太子,也是曾为了保家卫国上过战场的大将军,如今看到这些一有难便抛家弃子的事情,对那些独自苟活之人,自然也是痛恨至极的。
“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得当真是一点都没错。按你的说法,月儿的爹娘也是将老父、弱女丢下逃走了”
许是夜里未能睡熟,早上又起得早,此时月儿窝在元清晚怀里,竟然半眯着眼要睡着的样子,左右瘦的几乎没有几斤肉的孩子,元清晚还能抱得住,便由着她在自己怀里瞌睡。
那边慕容卿心里说不出的羡慕月儿。
“何时我也能得清清这般抱着睡觉,那梦定然都是香的!”
心里想的不由自主便说了出来,又是引得元清晚一记白眼。
不敢再招惹元清晚,慕容卿咳了两声,面上的笑意未曾收回,说出来的话却叫元清晚作呕。
“她的爹娘倒是想走,可惜还没走,便被人吃了。”
慕容卿说罢顿了顿,明显是想要看元清晚好奇心急的模样,只是元清晚却不吃他这套,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清清难道不好奇,是被谁吃掉的”
见元清晚不做声,慕容卿反倒自己问出了口。
“若你想说,我不问你一样会说,若你不想说,我自然会自己去打听,地方就那么大,你能打听到的东西,我自然也能。”
被慕容卿挟制在此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不代表她元清晚便要事事顺着慕容卿的意来。
慕容卿心中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元清晚是这般性子,又何苦自找她的讥讽不再卖关子,慕容卿将属下打听来的消息一次都说了出来。
“将这小东西爹娘杀死的,正是这房舍的主人,那个老商人。他并非是小东西的亲人,不过是她的邻居罢了,此人膝下无子,早年间出海带回来的不少药丸能治好许多病症,自然也能帮着他多活几年。其中缘由旁人不得而知,只知道这小东西的爹娘突然在一个夜里暴毙,这小东西也被老汉收养回来,老汉为那夫妇收敛的尸骨,对外都说是病死的,那时候病症之说传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也没有人多去探查,大都信了他所言。”
后来村中断了粮食,人人都饿得皮包骨头,唯独这老头日日油光满面,不见半点饥廋,自然便传出另一种说法,这老头是将那两夫妇的尸体藏起来吃了。
慕容卿同元清晚说这些的时候,元清晚听得整个胃都在翻腾,生生忍住干呕。
若是那两夫妇不是病死的,那很明显是被这老汉杀死的,为的,只怕是月儿这孩子。
人到老年,谁不想日后有个养老送终之人
只是谁又能想到看起来朴实的老汉,竟然是这般的心思歹毒!
“哦,对了,他们说这孩子有病,还是很严重的传染病,她脸上擦的那些东西便是药,清清你最好离她远些。”
慕容卿虽是这般说着,但也并未有动作。
他和元清晚都很清楚,元清晚的医术不弱,若是这孩子当真有什么传染病,元清晚不可能看不出来。
第五百八十四章 一身的毒药
“这孩子不过身子虚弱些罢了,哪里有什么”
说到一半,元清晚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止住了话语。
若是无病,没有爹娘保护的孤儿,只怕会在外面那些人饥饿得失去人性之时,被当做旁人的盘中餐
想到这里,元清晚突然明白月儿脸上被擦上这些毫无用处的白粉的原因。
有病之人,旁人才不敢接近。
“这老商人虽想要月儿给他养老,却又害怕旁人知道月儿无病,想必对这孩子,也定然很苛刻。”
元清晚叹息。
想想帝都城里那些世家小姐,如月儿这般年纪的,正是家里人的掌中宝,如何需要为了活下去而这般满面白灰。
“人各有命,她既然生在这样的地方,便注定要承受这些,不必怜惜。”
见元清晚似乎是在心疼这小丫头,慕容卿便开口,本是想着宽慰元清晚几句,得到的却只有元清晚对他的不屑。
“大王子生在皇族之中,自然不怜惜这小小孩子的性命,若是无事,大王子还是请回吧。”
在他们这些贵族眼中,人命如同草芥,除了他们自己,他们何时怜惜过旁人的性命
慕容卿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元清晚突然又对他冷淡下来,元清晚说这些话难道意有所指
“你说的是这小东西还是又是灵陵国那个国师灵酒”
慕容卿不知道该如何同元清晚解释,当初他会杀死那个叫灵酒的人,完全是个意外。
不想他才提到这个名字,元清晚的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连带着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染上一丝恨意。
“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
那是灵酒啊,对她那么好的灵酒,被慕容卿杀死的灵酒
“若是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错手将他杀死,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是因为我不愿看到你为了此人如此恨我。”
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语,慕容卿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远在帝都的夙北陌不是对手;那个作为蛮夷盟友、却同他算是情敌的夙子霖也不是他需要在意的;唯独这个死去的灵酒,才是元清晚心目之中最为在意之人。
他终归是不够了解元清晚,也不明白灵酒和夙北陌在元清晚心里,是怎样不同的位置、却又同等重要的存在。
这无名村落的天气变化着实多了些,清晨雨停的时候乌云散尽,天倒像是要晴开的样子,只是才过了没两个时辰,黑云压城,又是一场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瓢泼大雨。
慕容卿带在身边那船夫似乎是个有经验的老手,本来预计着这天三四日该是可以晴开了,如今看着这雨这般的大,又说至少也要半月才能出海航行。
对此元清晚自然是比谁都高兴的,虽然困在此处无聊了些,但给足了她时间好好计划之后该如何逃出去。
月儿还是不愿离开元清晚的房间,就算元清晚出了门想带她出去走走,她也不愿踏出房门一步,似乎这房间外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说来也奇怪,那老汉给他们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也并未表现出家里丢了人的模样,虽隔着一扇房门,但元清晚听到那老汉同门口的侍卫笑着打招呼便心中冷笑。
“自己养着的孩子丢了,当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月儿还在睡觉,纸鸢已经醒过来,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之后还是有些害怕靠近月儿,只一直远远站在一旁侍候。
此时她没有听见元清晚的冷笑,房中突然出现的一个黑影倒是将她又是吓了一跳。
“或许此人只是不想别人发现这房子里还有个小的,不是不找,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找。”
陌生的声音,元清晚也被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转眼看去,原来是慕容卿身边那个副将夜枭。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般偷偷摸摸,你想做什么而且这是我的房间,谁给你的胆子擅闯进来!”
此人突然不声不响的不知从何处进来,元清晚心中顿时来了气。
难不成慕容卿还派了此人在她身边监视她
面对元清晚一连串的质问,那夜枭的眉眼都未曾动一下。
“早就进来了,是你们听门外的讲话声太入迷,没有看见我而已。这是殿下让我送过来的,夫人乘热吃。”
夜枭说完,手中一动,一个食盒便放在房中的圆桌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对于这些暗卫、副将一类人藏东西的本事,元清晚当真是佩服的。
只是心中有气,元清晚又如何会理会他神色不善的看了夜枭一眼,手一挥,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异香,纸鸢还觉得这香味好闻,只是一旁的夜枭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你这女人,当真狠毒!”
随着声音一同消失的,还有夜枭的身影。
元清晚冷笑一声,夜枭离去前的话,她就当是夸她了。
她虽受人挟制不得不待在此处,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她身上多的是毒药,像方才那种只对内功高深之人有用的药粉她多的是,若是夜枭再敢不请自来,便不只是让他提不起内力几日那么简单了。
“这是什么,好香呀。”
纸鸢还忍不住的吸了吸,闻到空气中那股清香的味道,犹如身处早春的花园一般。
元清晚挑了挑眉。
“若你喜欢,日后我调些送你带在身上。”
这东西好闻不说,必要时候还能防身。
纸鸢自然是最高兴不过,连一旁的青黛都急忙开口也未自己要了一份。
慕容卿差夜枭送来的是一份鲜鱼汤,闻味道便知道是他自己身边带的那厨子所做,元清晚也顾不得还在生气,拿起汤勺便吃了起来,入口香醇甜美,对于她一个午膳没吃多少的人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说起午膳,听了慕容卿说的关于这个村子里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后,元清晚不想吃这房子主人给的任何东西,午膳除了喝了几口毫无味道的白粥之外,她什么都没碰。
睡到下午的时候月儿终于醒了,元清晚给她号了脉,这小丫头似乎很惊奇,头一次看见女大夫的模样,拉着元清晚问这问那的,对元清晚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在元清晚让她将脸上的东西洗掉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的便点了头。
待将那些面粉洗去之后,房中的三个女子才发现,月儿这小丫头生得当真是俊俏,若不是过于消瘦以致脸上没有什么肉,她这小模样,当真是不必元清晚见过的任何女娃娃差的。
“日后长大了,又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见月儿这般可爱的模样,纸鸢也不怕她了,走上前碰了碰她的脸颊说笑起来。
元清晚对她的话很是赞同。
“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身子弱了些,去同慕容卿身边的厨子说一声,这几日做些清淡补身子的东西过来,那么小的孩子,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是。”
“树丘,查得怎么样了”
御书房中,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夙北陌抬手捏了捏眉心,眼中满是疲惫。
他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这几日处理的事情,是从前半月才能处理完的,树丘猜不到自己主子的心思,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般拼命处理这些事情,但不管皇上想要做什么,他都绝对不会离开皇上身边。
“回禀皇上,蛮夷国中那位乾渊世子的身份确实有蹊跷,此人乃是蛮夷王的子嗣,生母是乾渊王府中的一名侍妾,只是名不正言不顺,一直以来只能以乾渊府世子的身份面对世人。”
在蛮夷国,说起这个乾渊世子,那可是名望不输蛮夷大王子慕容卿的存在。谁都知道乾渊王府出了个名动天下的小世子,但知道他真实身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夙北陌冷笑一声:“朕猜得果然没错。蛮夷王那般心机深沉之人,若此人不是他的血脉,他如何会任由此人拥有足以同慕容卿对抗的势力”
树丘点了点头,探查的结果让他很意外,但皇家之事,有些辛密在其中也实属正常。
“按着现在的形势看来,蛮夷王慕容庸似乎更偏心于这个见不得光的小儿子。除了当年便在慕容卿麾下随着慕容卿东征西战的那十万兵马之外,蛮夷别的军队势力几乎都被蛮夷王给到了这个乾渊世子手中,焰都城中甚至有蛮夷王打算将皇位传给乾渊世子的流言,朝廷之中,蛮夷王还未直言解释过此事。”
蛮夷国中有一个人同慕容卿实力相当,且还是慕容卿最大的敌人,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只是一直听着树丘禀报的夙北陌此时却摇了摇头。
“若当真疼爱,那便该为这乾渊世子正名,让他认祖归宗才是,而不是以一个小小世子的身份手握大权,就算日后此人登上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试问有哪个真心疼爱自己儿子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他放权给乾渊此人,只怕,为的只是牵制慕容卿罢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杀死灵酒的人
到底是功高盖主,慕容卿虽然是蛮夷的大王子,日后理应承袭皇位的不二人选,但那也是日后的事情,如今蛮夷王正值壮年,没有谁愿意看着一个足以威胁到自己帝位的人存在自己身边,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乾渊府的那个小世子,便是蛮夷王用来挟制慕容卿的棋子。
只是不管如今蛮夷王是如何看待这两个儿子的,只要这个乾渊世子是慕容卿的敌人,便是夙北陌可以用到的人。
“皇上,是否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同乾渊王府的人交涉”
树丘知道改变不了夙北陌想要对蛮夷动手的想法,便只能竭尽全力去做好主子吩咐的事。
夙北陌点了点头。
“宜早不宜迟。”
他已经失去元清晚消息一整个月了,若不是知道慕容卿不会伤害元清晚,他绝不会继续在此处这么冷静的策划这些事情。
只有早些逼得慕容卿走投无路,他才能早些知道元清晚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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