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青黛,准备些茶水,外间天冷,还是进屋子里说。”
元清晚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也不多解释唤那些人来的目的,由着他们自己去猜测。
建城的晚秋已有冬日来临那般寒冷,元清晚穿着大氅尚觉寒冷,更别说院中站着那些人中不少只有单衣着身的,还是进屋暖和些。
慕容卿自然也跟着元清晚进了屋子,院中站的那些人面面相觑,半响都未有动静。这几日他们在此处担惊受怕的,每天晚上都不敢入睡,只怕一觉睡过去便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如今被这院子的主人唤来,叫他们的心里如何能不害怕只怕冷死在这院子中,都不敢喝主人家给的一杯热茶水。
“求求夫人饶我等性命!小的不过是个江湖游医,在这城中开个小医馆谋生,生平未曾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还请贵人手下留情,放了小的一条贱命!”
终是有人受不了这般精神上的折磨,也不敢进屋子,就着原地便向着屋内之人跪了下去,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在他们眼中,今日来此就是要被夺了性命的。
元清晚自然是能听到那人所言的,皱了眉头看向一旁的慕容卿。
“这些人做错了什么竟要被你关押在这小院中数日”
看他们如今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便知道,这几日过得是如何的担惊受怕。
慕容卿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们身为大夫,却不能为你诊治疾病,一群庸医而已,若不是他们还有些用,本王连他们的性命都不会留下来。”
虽是一群庸医,但平日里给元清晚熬一熬汤药还是可以的。
元清晚只觉得慕容卿不可理喻。
“医者仁心,若是有法子救我,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如今不过是遇上难以遇到一次的顽疾,不知该如何确诊,便被你这般监禁,慕容卿,你当真以为这是你的蛮夷,可以由着你乱来”
这里是南浔,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南浔百姓的生死,那便是她的夫君夙北陌,旁人,没有哪个资格,也不可有!
慕容卿看了院中的那十数人一眼,对于跪在地上求饶那人很是厌烦,若不是此人多话,清清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同他吵闹。
“乱来也要看是什么事,旁的不好说,但这区区几个人的性命,本王还是可以乱来的。清清,他们不能医治你,便没有活在这世上的资格,若不是你醒了过来,他们觉活不到现在。”
正是因为害怕有不时之需,慕容卿才将他们的性命留着。
元清晚被他这些话气得笑了起来。
“好一个区区几个人的性命。慕容卿,若是依你所言,我如今无法自己治愈我身上的花斑,那我是不是也该自尽才是”
医者不能自医,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道理,若是依着慕容卿的话来说,她元清晚如今还要借助别人来为自己治病,那岂不是该死
慕容卿立刻摇了摇头,急忙同元清晚解释。
“清清同别人自然不一样!”
害怕元清晚误会他的话,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元清晚一个冷眼晾在一旁。
“青黛,青霜,去将诸位大夫都请进来上座,我身上这病还须得仰仗诸位。诸位放心,待我问你们些问题,若是无事的大夫,便可自行回府,绝无人拦你们。”
元清晚最后的话自然是同院中那些大夫说的,只是双眼却是看着慕容卿。
那眼中的意思很是明确,这些人的性命她元清晚保定了,慕容卿还是不要动别的心思最好。
面对元清晚,慕容卿向来是没有半点办法的,左右如今连皇位都可以置之一旁的留在此处陪她治病,他没必要为了这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再惹元清晚不快,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叫这些人永远不敢将在这院子里听到看到的泄露出去。
外间的人也是能听到元清晚说话的,见有机会能回家,自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些,年少的搀扶着年老的,倒是也听话的进了屋子,不似方才那般胆战心惊的模样。
“先喝些热茶。”
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前几日来的时候穿的,任谁靠近都是一大股子的味道,慕容卿早就捏着鼻子站到一旁去了,青黛也有些皱眉,将房中的窗户打开,又将熏香点上,闻着刺鼻的味道散了些,这才舒展了眉头。
元清晚倒是不怎么在意,当初女扮男装上战场的时候,什么场景没见过她倒是有些怀疑慕容卿是否当真带过兵打过仗,怎的这点味道都受不住
许是急着想要回家,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还是坐在前面年轻气盛些的中年大夫开了口。
“不知夫人今日传我们来是想问什么夫人不妨直说,小的们定然知无不言!”
不管什么问题,问完了他们便能走了,这几日如同被囚禁一般的生活他们心中对这个地方已经有阴影,有的甚至打算回了家便将家中药房关了去,宁愿去街边买些小菜过活,也不想再遇上这般丢性命的事儿了!
元清晚看了房中十数人一圈,也没有买什么关子,直接同众人开了口。
“我知道诸位都是大夫,只是大夫里也各有所长,下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将诸位请来,着实委屈诸位了。”
元清晚说得客气,这些个大夫也不如方才紧张,不少都附和她所说的点着头。
元清晚笑了笑:“医者不自治,如今这花斑,我虽知道医治之法,但到底没办法自己治好,需得一人相助,要的乃在针灸圣手,不知哪几位对针灸一道熟悉些”
元清晚的话才说完,年纪稍微轻些的那几个便松了一口气。他们虽也学过针灸之法,但到底经验尚浅,不敢随意医治病人,可见是对这位夫人无用、可以回家了的。
剩下的年老些的,老到走路都需人搀扶的自然是不行,经验丰富又精神气好些的,都被留了下来。
“将他们带下去,给些银两送出去吧。”
慕容卿倒是也说到做到,大手一挥,便让人将那些无用之人送走离开,却又见元清晚同她挥了挥手。
“不必着急,我只要一人帮我,到时候一起送出去也省了许多麻烦。”
说罢看向方才挑出来手上功夫好些的哪几位。
“几位先生,不知可懂得“右捻七而左捻五”的针法”
元清晚话音落,满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很明显,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下针之法。
平日里常用的一般是“左捻九而右捻六”,这样的手法只怕年轻些那几个大夫也是耳熟能详,只是元清晚说的这种下针之法,在座的却无一人听说过。
虽只是几字之异,却是天差地别。针灸一道上,这银针刺下去都是刺到至关紧要的穴位上,其中一点点的差错都不可有,如今元清晚所言的这套针法,在场的,当真无一人学过。
“怎么,诸位都不会”
元清晚眼中有些失落,一旁站着的慕容卿也冷了眸子。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医治元清晚的法子,若是败在这些人手中,那他当真是将所有人杀了都不能泄愤。
但他也担心,若是这些人不懂装懂,最后害了元清晚,那又该怎么办
“你们那么多人,都是这城中有名声的大夫,难道没人会针灸”
慕容卿不懂元清晚所言,但在他看来,针灸是每个为医之人都该会的东西,他不知其中深奥之处,只觉的这些人无用得让他怀疑这些人是否当真不懂元清晚口中所言的针法。
到底是身上带着股子杀戮之气的人,慕容卿一开口,那些人顿时又害怕起来,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不敢说不会,也不敢说会,当真是为难!
“慕容卿,若是你不能闭上你的嘴,那麻烦你出去,若是你觉得这针法很简单,那你来帮我下针”
元清晚同慕容卿开口的时候,语气永远是冷的,叫慕容卿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本王清清别生气,本王不说他们便是了。”
第六百章 糖
若是他有能力帮元清晚治病,那现在也不必这般担心她的病情了。
元清晚不再理会他,同房中众人挥了挥手。
“几日未曾回家,想必家中人也忧心了,既然诸位都未听过这针法,那诸位便先回去报个平安吧,这几日劳烦诸位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元清晚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轻纱遮了她半边的脸,叫众人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那些人终于得了能回家的话,自然是比谁都高兴的,无人再去纠结元清晚口中的针法从何而来。
只有一旁的青黛同青霜面上染了愁绪。
“若是这些人都不能帮到夫人,那夫人的病该怎么办”
她们二人不懂医理,但见这整个屋子的大夫都没办法的事情,可见是十分难办的。
“这城中可还有别的大夫”
差人将那些人送走,元清晚又开了口。
只是还不等青黛回答,一旁的慕容卿便先她一步动作。
“夜枭,去将城中别的没带来府上看过的大夫都带来,这偌大个建城,本王就不信没个有用的大夫。”
一听这话元清晚顿时又气了起来。难怪蛮夷王年过六旬还迟迟不肯将王位传给慕容卿,这般只会用蛮力解决事情的性子,如何能做得一国之君
“站住!”
眼看着那夜枭领了命令便要离开,元清晚急急开了口。
她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被囚禁在院子里的大夫送出去,如何还会让人来这火坑里送命
“清清”
慕容卿满脸疑惑,不知道元清晚此举为何。
“慕容卿,你真当这是你的蛮夷想要抓谁便抓谁那些大夫也是人,不是任你拿取的玩物!不过你要这般四处惹事我自然是高兴的,说不定将消息传出去,皇上很快便可知道我在何处。”
慕容卿愣了愣,他只顾着找人来给元清晚看病,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一旁的夜枭在这件事情上显然同元清晚想得一样,先前将那些人关在别苑不放走,便已经引了不少人的怀疑,如今若是再有什么大动作,只怕会暴露行踪。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元清晚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甘愿放弃暴露自己身份和行踪的机会。还是说,元清晚另有所图
看着元清晚以轻纱遮了大半的面容,夜枭将心中的怀疑又压了下去。
元清晚一直在服药是真的,命人去找那些药材来用也是真的,这病,也该是真的才是
“好好好,都听你的,清清,你别生气,好好照顾身子,带你好了我们便回蛮夷。”
慕容卿也不再多说什么,给了夜枭一个眼神夜枭便会意。
作为慕容卿身边最得力的亲信,这些难以解决的事情,慕容卿向来都是全权交给夜枭处理的。
“殿下放心,属下会在两日之内找出能为夫人所用的大夫。”
夜枭说完便退了下去,元清晚还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罢了,只要不要将那些人抓来她眼皮子底下折磨,旁的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还能去顾及旁人。
夜枭说的话,元清晚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别说夜枭,就算是她自己亲自出去,仅仅两日的时间,在这建城中只怕也找不到一人能明白她口中那套针法的璇玑,只是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能为她诊治之人自然是有的,只是要看夜枭能不能找对地方了。
建城迎来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元清晚再次昏迷了过去。从她上一次昏迷到如今,已有半月的时间,这半月里,除了她身上的红斑依旧显眼之外,旁的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其间还被慕容卿带着换了居住的府邸,从城西到城东,整整一夜未歇息,都未见任何异样,时日一长,连慕容卿都怀疑元清晚这病是否当真那么严重。
只是如今看着昏迷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元清晚,慕容卿心中只剩自责。
谁会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若是不严重,清清怎么会要日日吃那些闻起来都十分苦涩的汤药
外间大雪纷纷,来时还满目红叶的建城,如今只剩下漫天的雪白,从窗户看出去,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是要将这整座城池淹没了一般。
慕容卿坐在元清晚的床边,什么焰都传来的急报,什么关于夙北陌近来的新动向,什么夙子霖差人加急传给他的密信,全都被他置之一旁。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没有比让元清晚醒过来更重要的事情了。
青黛一直面色苍白的站在一边。看着元清晚如纸一般惨白的面容,她的心中竟生出些不忍。
这样的场景她太过熟悉,当初王子府中那些病死的丫头侍卫,初病时都没什么异样,但一场昏迷之后,便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青黛同元清晚到底主仆一场,平日元清晚待她又很是亲厚,如今心中才会如此不忍。
青黛正想着,突然手边衣袖紧了紧,低眸看去,半高的孩子却生生的站在她身边,一双眼睛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之人,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青黛,夫人姐姐怎么了”
小孩子不知道这病多严重,只觉得元清晚这是睡着了,她想要过去把夫人姐姐唤醒,给姐姐看她今日从雪里翻出来的小花朵,但那个对她很凶的人坐在床边,她不敢过去。
青黛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月儿不要说话,牵着月儿的小手走出了房门。
这个时候若是月儿进去打扰,殿下只怕会将怒气撒在月儿身上。
“夫人病了,月儿小姐这几日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莫要乱跑,不然夫人醒来会担心的。”
青黛并未过多同月儿解释元清晚的病情。这段时日元清晚为了不将自己身上的病传给月儿,日日都找各种理由回避她,今日这小丫头自己跑过来,只可惜元清晚昏迷中,连一句话都无法同月儿说了。
“月儿可以照顾夫人姐姐。”
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青黛,月儿心中很是想念元清晚,想要待在元清晚身边。
“月儿小姐听话,夫人的病很是严重,要很久才能好,月儿小姐乖乖待在院子里,待夫人病好了,便能同月儿小姐一起玩了。”
青黛说着这话,心中却止不住的叹息。如今夜副将还是未能找到能帮夫人针灸之人,夫人便又昏迷了过去,清夫人的病,只怕是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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