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慕容卿身后有朝中半数官员的拥戴,有皇后娘娘母族的支持,蛮夷的天下终归还是要交到慕容卿手中的,如今不过是多了些障碍罢了,但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若是慕容卿冲动之下举兵攻入皇宫夺下皇位,就算成功了,这皇位也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一生都无法洗去篡权夺位的罪名,到底犯不着冒这样的险。
慕容卿抬眼看了满脸紧张的夜枭一眼,面上的笑意倒是更多了些。
“不必这般紧张,本王也就这么一说罢了。夜阑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手中的石子儿扔完,慕容卿静了下来,看着池中唯一一点涟漪慢慢在风雪之中重新凝固成冰,将整个池水冻结在冰层下面。
“军队一切如常。”
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夜阑一般不会派人传信过来。
“恩,无事便好。告诉夜阑,待蒙奇的军队到了边关,他便可带人慢慢启程了。”
这一次的事情发生得紧急,不管慕容云能不能活到蒙奇去到边关,在南浔的军营之中,慕容云都是要受些折磨的,到时候,战争必然要打起来。
等蒙奇带着大军同那武彻打个两败俱伤,他的人再赶到,于他是最好不过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个道理,可还是当初父皇亲自交给他的。
看着漫天纷飞的大雪,慕容卿突然又有些想念元清晚。不知道那白府可有给元清晚的卧房备足炭火,建城的冬日这般寒冷,她只怕会不习惯。
“晚些时候差人送些上好的炭火去白府给清清,建城的冬日比旁的地方都要冷上不少,她的病还未好,莫要再受寒了。”
想想又觉得若是只有炭火,只怕也是不够的,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开了口。
“将随行带着的那些狐裘挑些好的差人送过去,就算是夜里搭在身上也是暖和的。”
其实这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是他送给元清晚的,只是除了平日穿的几件衣裙之外,旁的东西元清晚看都不看一眼,丝毫不愿接受他对她的好。
“是。”
夜枭俯首应下。
其实他想说,清夫人看起来虽是什么都不在意,但从不会委屈了自己,而且白府中有那么多自己人在夫人身边侍候,定然不会委屈了夫人,殿下不必担心这些。
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些奴仆对夫人的尽责,如何能比得上殿下的关心
“清清不愿我们随意去白府探望,便不去惹她不开心了,眼看着她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待再过两日,便将她接回来府里住着吧,她的院子平日里可有人收拾”
心中越是惦念元清晚,慕容卿便越想见到元清晚。那白府他不喜涉足,元清晚也怪他一去便大动干戈的打扰到旁的病人,如今元清晚的病既然有了起色,便不必再在旁人府上叨扰,回来府里住才是最好不过的。
“夫人院中的丫头并未全部跟去白府,还留了些在院子里,日日都打扫着,同夫人离开时无二。”
“差人加些冬日常用的东西,莫要叫清清回来了还不如在外间过得舒心。”
口中念着的是元清晚,慕容卿心中却是突然闪现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白云捱。
此人,当真越来越让他好奇了。
南州突然生了暴乱一事,是夙北陌未曾预料到的。
南州之地,正如其名,坐落在南浔国的南面,可是个好山好水的地方,虽离着京都远了些,但也是分外繁华的一处城池。
这南州城在太上皇的时候便被天家赐给了当时被唤作翊王的皇室王子做封地,现如今翊王早已归天,翊王一支繁盛也不如从前,但掌管此处的,是承袭了翊王爵位的翊王后代,许多年来将南州管理得很是安稳,每年都向着天家进岁贡,故而夙北陌承袭皇位之后,也并未将此地从翊王后世族人手中将爵位和封地收回来。
一向平静的南州突然起了暴乱,这件事在朝中引起不小的轰动,一传十十传百的,京都城中的百姓也听到了些风声,只是百姓之言大都不可全信,南州突生暴乱的原因,从魏青踏足京都城开始,便已经听到了三四个不同的说法,虽还是未弄清楚其中到底生了些什么乱子,但皇上突然将他急招回来的原因,他倒是猜到了。
“末将给皇上请安!”
书房内,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魏青跪在御案前,身上的一身铠甲闪着银色的光芒。
“魏将军不必多礼。赐座。”
夙北陌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看着奔波了一夜赶回来却依旧神采奕奕的魏青,批了一整夜奏折的疲倦顿时都去了不少。
魏青是个随意的性子,在夙北陌还是皇子之时便同夙北陌一起在太学读书学习,二人之间是君臣亦是挚友,行礼也不过是遵着宫中的规法罢了。
魏青比夙北陌虚长了几岁,性子却不如夙北陌沉稳,从前在太学的时候,没少因为性子顽劣被太傅教训,但一旦论起战事,那是连太傅都说不过魏青的,连太傅都忍不住感叹过好几次,魏青此人,虽是出生书香世家,但却是个天生的将才,若是再历练几年,朝中只怕难有武将的成就能与之相比。
离了太学之后,魏青不顾家中人反对,毅然决然的放弃秋试,不过半年的时间,又拿了个武状元的头衔回了魏家,魏大人是又惊又喜,虽担心刀剑无眼,这唯一的儿子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却也不再拦着他从军,仍由他去军中挣功名去。
如今的魏青就在京城之外的东南营中练兵,已有了少将军的军衔,却从未带兵上过战场,不少人只说这头衔全是因着同皇上的关系才得来的,他心中自然不服,上折子说了几次想要带兵前往边关驻守城池,都被夙北陌驳了回去。这一次才收到夙北陌的召见,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不要说是去平暴乱了,就算是让他去剿匪,也比日日呆在军营之中纸上谈兵的好!
“朕这一次召你回来,原因想必你也听说了,南州突生暴乱,朕有心让你带兵前去平定。如今翊王一族被歹人挟持,我们的人已经去打探城内情况,还未回来,但情况不容乐观,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夙北陌说着,将手边几个折子直接递给魏青。
“这都是南州那边几个知府联名递上来的,若非南州到此处有朕的亲信之人,这些联名折子,怎么也递不到朕的手中。”
折子里面说的自然大都是民声,只求皇上能派人前去平定暴乱,结束百姓水生火热的生活。
魏青一字字看过来,看到最后忍不住一拳打在椅子上。
“这些暴徒!”
强抢民女、入室强夺一桩桩一件件,所谓的民不聊生也不过如此!
其实夙北陌看到这些折子的时候,心中的怒气丝毫不亚于如今的魏青。暴乱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定然是有了苗头而后日渐壮大的,想必这些折子该不是第一次送上京,但送到他手中的却只有这几份,看来朝中也是出了内贼。
“皇上打算让我带多少兵马前去平乱”
魏青看向夙北陌。
能将翊王一族都控制起来的势力,定然不会小。只是如今武彻将军先后带领了八万兵马北上,各地驻守的兵马六万,西部边关镇守的四万,留在京都东北营的兵马也不过三万,若是此时再分一部分去平定南州叛乱,那京都城便无人守卫了。
“两万。”
夙北陌开口,魏青连一秒都未犹豫便立刻摇头。
“你未免太看轻我了,平定一个小小的叛乱,我何需带两万兵马前去我手下的五千将士同我前去足矣。”
魏青对于夙北陌的决定很是不解,京都城的常备守卫军绝对不能少于两万,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能给他带着前去南州平乱的人,最多一万,那都还是多的,夙北陌怎么能脱口就说两万
夙北陌却并未急着同他争论,只又开口问他:“南州向来平静,如今突然升起暴乱,还能控制朝中人员为之隐瞒,你觉得,这些事情看起来像是谁的手笔”
夙北陌说完,魏青顿时陷入沉寂,半响才缓缓开口。
“夙子霖。”
第六百一十九章 带兵平乱
不置可否,夙北陌只抬眼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你一心为国,朕自然也不能让你涉险,对方有备而来,这两万兵马,足以帮你赢一身战功回来,不要拒绝。”
对于魏青,夙北陌一直都是将之视为挚友,夙子霖此人向来阴险狡诈,若南州一事当真是夙子霖主导,夙北陌不愿让魏青陷入险境。
闻言魏青顿时不高心了,连看着夙北陌的双眸都染上一层不愤。
“原来在皇上眼中,末将便是这等急功近利之人吗若是因为末将带走了这两万兵马而让京都城陷入险境,那末将便是罪人,死不足惜!今日之事,臣最多只带五千人前去平乱!”
魏青也是个急性子。
在他眼中,夙子霖再狡猾,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宵小之辈罢了,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他担心的,只有京都城和夙北陌的安危。
而且不管对方是谁,他有足够的自信,用五千兵马,便可将叛乱平定。
担心着夙北陌还是坚持要他带两万人前去南州,魏青急得向着夙北陌便要跪下,今日如何都是要说服夙北陌收回成命的!
夙北陌却没有给他跪下的机会。
“你放心,京都城不会有事,朕的安危朕心里有数,你只管带兵前去平乱。”
只是向来性子冲动的魏青哪里能听进去夙北陌这些话,急着便要反驳,却又被夙北陌出生打断。
“这是皇命,难道你要抗旨不尊”
一句话让魏青瞬间失语。
抗旨不尊乃大罪,他如何敢只是这件事,皇上当真有失思量了!
魏青离开的时候,面上还满是不乐意,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只盼望皇上能收回成命,不想他都快走出大殿,也未见夙北陌抬头看他一眼,他的心中顿时更是纷乱不堪。
“朕不会将全城百姓和天下的安危置之度外,这两万兵马,在你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魏青,如今朕能信任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之一,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朕如今做下的一切决定。”
魏青心都快陷入绝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虚无缥缈,唯有武力高强之人才能听个清楚。
是夙北陌用内力传给魏青的话!
魏青身子一愣,下一瞬间便恢复如常,对着殿门俯首一拜,便抬步离开了皇宫。
他虽还是不理解夙北陌如今的决定,但从夙北陌同他说了那一句话以后,他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思绪也清明了很多。夙北陌给他足够的信任,他也应该相信夙北陌不会骗他,从前太傅便说陌皇子心中有家国天下,这样的人,如何会将百姓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魏青带兵出征那一日,送行之人并不多。
除了魏青新婚的夫人之外,只有魏家双亲和几个同魏大人亲近的官员前去送行。
按理说,夙北陌亲封的少将军、亲自下的平乱旨意,那些个臣子也该给魏家一个面子,但如今已经没有人去在乎这些面上的东西。京都城仅剩一万守卫军,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攻下,加之南州距离京都遥远,事态的严重性众人也无从知晓,也探不到半点风声,如今皇上宁可将京都城置于险境,也要派那么多兵马前往平乱,可见那南州起的事端,只怕不小,叫许多臣子都不得不担心起来。
种种原因加在一处,魏青又是个身上没功名的年少将军,自然无人肯卖他这个面子,差人到魏府送些吉言的人不少,但亲自前来送行之人,当真少得可怜。
“你这孩子,让你不要日日舞刀弄枪的,你就不听!如今若是在那南州出了什么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魏夫人不过是个内院女子,这一辈子思量的事情也不过是子女亲人的平安喜乐,此时顾不得当着周围诸多将士和送行之人的面,心中的抱怨直接说出了口。
“住口!你这是什么话当真是妇人之见!我儿能身披战甲保家卫国,那是我魏家几世修来的福气!光耀门楣的事儿,如何能这般哭哭啼啼的”
魏大人同魏青不同,身上一股子的都是书生气。做了半辈子的文官,在朝堂之上为国事出谋划策,但从不沾染血腥,更如何都未曾想到,魏家还会出个能带兵杀敌的少将军。
但魏青到底还是魏家独子,若当真如魏夫人所言,这一去便那魏家到这一世,便也算走到头了。
“父亲说的是,母亲不必牵挂儿子。儿子一身的本事,若是拘在这四方城里,那才是有愧于皇上的厚爱和爹娘的栽培!此去少则两月,多则一年半载,还望爹娘保重身子,有子娴在你们身旁照顾,儿子也能放心。”
魏青说罢看向一旁的新婚娘子苏子娴。
苏家滴次女,门当户对的亲事,人人羡煞的才子佳人。这桩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下的,新婚之日二人才初次见面,但婚后二人琴瑟和谐,同进同出,叫人见而生羡,对于性子向来恬淡却又落落大方的新妇,魏青也再是满意不过的。
只是如今,此去不知何时得归,前路艰险,若当真是一去不返,愧对父母已是不能改变,但他不愿再委屈这个眼里都是他的女子。
“子娴。”
魏青开口,众人见这小两口似是有体己话要说,便也识趣的留些时间给他们二人独处。
“夫君放心,子娴定当照顾好公婆,夫君在外征战,不必念着家中老小,只顾好自己安危便是。”
看着眼前连眉目之间都是一片温柔似水的女子,魏青突然有些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但一想到那日御书房中看到的那些折子,想到南州生活在苦楚中的百姓,他便立刻将儿女之情放到一边去。
“府中大小事务便交给娘子了若我回不来了,你可改嫁,和离书我已写好,便放在床前的木匣中。”
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好好的,我看见了,才能放心。
还有许多的话魏青想同苏子娴说,但此时却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启程的时辰快到了,不得耽误。
“夫君放心,子娴定当夫君说什么”
苏子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一般,瞬间愣在原地,方才安慰婆母的时候忍了好久的眼泪,一瞬间便落了下来。
“夫君要休我”
她实在想不出魏青为什么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从苏子娴进门那日起,魏青便没见她哭过,此时顿时慌乱起来,急忙便开口解释。
“不是休!是和离!日后你再嫁人,有我爹娘护着你,定然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去!我这一去不知能否回来,这不过是下下策,以防万一的,你别哭!若是我能平安回来,你便还是魏家少夫人,也是我魏青后院里唯一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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