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他这话虽还是叫人听着伤心,但到底给了苏子娴一些安慰,知道他是为自己想,也不如先前那般难过,只是心口还是堵得慌,只念着待回了府,便将那和离书找出来早早毁了才是!
“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一切小心。”
魏大人同魏青说完最后一句话,魏青点了点头便带着部下利落上马转身向着城外官道行去,走了些路,似乎心有所感,转身回望,只见远处的城墙之上,一抹明黄的身影站在那处,是夙北陌。
一个少将军带兵平乱,如何能得皇上亲自相送
气血方刚的少年眼中突然带了些湿意,夙北陌那日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
身居高位,看似富贵无双,却最是孤独不过的,身边能信之人,少之又少。
此次一战,他绝不会叫皇上失望!
魏青带兵出征后的第三日,皇上便传下旨意来,要亲自前往同南州方向相反的秋山,一是为百姓祈福,二也是为了亲自将皇后接回宫。
皇上对皇后的看重,那是朝中人有目共睹的,故而这旨意传下来的时候,众人也没有过多的疑惑。
只是叫那些老臣不满意的是,如今内忧外患、国之存亡之际,皇上竟然还有心思礼佛,还有心思念着皇后,难免叫人有些心寒。
但皇命不可违,不管众人背后如何猜想,皇上前往秋山一事,已提上了行程,待这两日宫人将一切准备好,便启程前往秋山。
“你说夙北陌要去秋山”
寂静的夜晚,除了寒风呼啸之外,只有两个细碎的交谈声传来。
冬日里,连山中的野兽都各自找了洞穴冬眠起来躲避寒潮,此时的山野腹地一竹屋之中,却是灯火通明,偶有交谈声音传出来。
夙子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建城本就比旁的地方冷上不少,如今又在这山林中暂居,加之为了隐藏行踪,修筑的也不过是四面透风的竹屋,纵使夙子霖一身内力不低,也难抵这寒风的侵袭。
“绝对不会错,这个消息是从宫中传出来的,宫中诸人已经在准备前去秋山行宫的各类事宜了。”
一身黑衣之人跪在地上,倒是不似夙子霖这般畏寒。
第六百二十章 伯爵府往事
“夙北陌去秋山的原因可有探听出来”
夙子霖言语之中满是疑惑。
如今内忧外患,夙北陌不好好的躲在他的京都城里,为何要突然前往秋山若是夙北陌当真离开京都城,那对于他的计划来说,倒是好事一桩。
只是,夙子霖生性多疑,这一回自然也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宫中传出的消息,皇后在秋山染了风寒,故而夙北陌才急着赶往秋山,为百姓祈福,顺便将皇后接回皇宫。”
如今夙子霖虽四处逃避夙北陌的抓捕,但从前也是京都城中身份贵重的霖王,自小在那四方城里长大的,大的势力被夙北陌除去,但一些不起眼的小势力却依旧握在他手中,自然也不会缺少一个宫中为他探听夙北陌行踪的眼线。
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该是不会有错的,但是怎么可能
夙子霖一双丹凤眼本是生的极好看,但此时微微眯起,加之带上一抹算计,倒真真像那林子里的狐狸眼睛一般叫人看着都不舒服。
“皇后元清晚”
他疑惑开口,看到属下肯定的目光后,心绪千转百回,更是觉得夙北陌这一趟秋山之行有猫腻。
元清晚被慕容卿抓走一事,夙北陌分明是知道的!只是夙北陌有心掩饰此事,还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装成皇后的样子、当着百姓的面、带着侍婢侍从数百人从京都城的城门里光明正大的前往秋山,打破了他派人泄露出去的皇后被劫的消息。
如今夙北陌暗中四处寻找元清晚的消息,分明是还不知道元清晚的下落,前往秋山接皇后接的到底是皇后,还是谁
“先下去吧,计划先缓一缓。”
夙子霖抬手让那黑衣人退下,自己站在原处俯首思索。
心中的疑惑越大,他对夙北陌的防备便越深。不知道夙北陌前往秋山真实原因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白色的雪花一片片的落下,落在早已积了不少白雪的院子里,院中的洒扫童子似乎是偷了懒,偶有树叶落下,因着寒冷的缘故,也未能及时扫去,被冷风吹得尽数聚在廊下,满目的白雪里面多了些许黄叶,看起来便是有些纷乱了。
“月儿起身了”
洒扫这院子的活儿本该是川谷、白术几个负责的,只是每日月儿一起来,他们便喜欢去找月儿玩耍,哪里还管这扫院子的事儿都是性子活络的孩子,玩心大些也正常。所幸这两日天冷,月儿赖床起得晚些,不然只怕连后院的草药,这几个小子都不愿意看管照顾了。
“先前还说将这丫头留下跟着我学学医术,如今看来,这几个小子如此闹腾,日日追着那小丫头玩乐,只怕她就算愿意留下,也不能静心学医。”
白云捱手中拿着扫帚,将那些叶子扫到树根下,整个院子看起来好歹没那么凌乱,这才放下手中扫帚走到亭中同元清晚坐下喝茶。
“你这泡茶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差。”
一口温茶下肚,身上瞬间暖和了不少,但白云捱嘴上还是不饶人,气得元清晚一把将泡好的茶会全都拿到手边来,半口不给白云捱喝,白云捱挑眉一笑,这女人同当初在草庐学医时还是半点没变。
“我家月儿天生惹人怜爱,你院里那几个小子倒是同你一般的胡闹不堪,好歹如今也是个悬壶济世的神医了,也不管管他们。”
元清晚扯了扯身上的大氅,纵使身上穿了棉衣又加上大氅,还是感觉冷风呼啸着往衣服里吹,冷得叫人只想将那火炉子抱到身边放着才好。
“天性纯真,何必过多束缚。”
白云捱淡言。
川谷那几个小子,同白云捱的相遇着实狗血了些,不是路上看着快冻死了捡回来的,便是谁家养不下去带出来发卖,日日被那些人贩子不是打就是骂的,白云捱看不下去,便买了回来。
可见这两年这几个小子在这白府过得着实不错,除了川朴话少些,川谷同白术都是性子活泼的,时时有说不完的话,川朴虽是安静了些,但在账目一事上,眼中也揉不得半点沙子,哪里像是从前过惯了苦日子的孩子。
“你待他们这般好,为何不将他们收入们中做个弟子”
白云捱这一身的医术,如今只怕比她这个百里越的亲传弟子还高些,若是能得白云捱真传,这几个小子日后谋生不成问题。
不想白云捱却笑了笑。
“我孤身一人,不过是开了这个小小的医馆罢了,无门无派,何必耽误他们,就连你那小丫头,都是合了我眼缘,又是个女子,不必靠此谋生,我才有意收她为徒。”
在此处学了些皮毛,日后能保证自个儿温饱便是了,若是遇上名医大派,投师拜了去,出来也算是一方名门,同他府里出去自是不同的。至于月儿,若当真成了他白云捱的徒弟,日后谁还敢欺负了去
元清晚本只是好奇一问,倒是没想到白云捱对此事还是不能释怀。
“当初若是你不离开,坚持些时日,或许便能打动师父,让师父收你为徒。”
百里越的名声在那处,若成了他门下弟子,谁还敢说白云捱是个无名无派的散医游士
白云捱却笑了笑,双眸平静无波,再也没有从前说起往事时那般的难忍悲痛。
“若是我留下来,便是害了她了。”
这个她,说的是谁,元清晚很是清楚。
苏轻羽,那个让白云捱一直不能忘记的女子。
苏轻羽一个伯爵府的嫡小姐,如何会同当时不过是个江湖侠客的白云捱遇上其中的缘由,不过也是高门后院中那些勾心斗角弄出来的笑话事儿:苏轻羽被伯爵府上宠妾的女儿设计,那般身子虚弱的人儿,被独自丢在深山老林中,若不是遇上伤好了进山打野味吃的白云捱,只怕那时候的苏轻羽,便要成为山中野兽们的野味了。
当年白云捱将苏轻羽救了回去,百里越亲自为之诊治,才将这姑娘从阎王殿里拉出来,见惯了江湖侠女的豪爽,白云捱哪里见过女子温润如水的话语和嫣然的笑意一见钟情也不过是如此了。
只是伯爵府并非一般人可高攀的,将苏轻羽送回府后,若不是仗着那一身的医术能为苏轻羽治病,白云捱只怕连苏府的门都进不去。而后数年相伴,白云捱再未回百里草庐,苏轻羽的病也越来越见起色。
对于这个结果,伯爵府中众人自然都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苏轻羽作为嫡小姐,身份尊贵那自是不必说的,旁的庶子庶女再得宠,同她的身份都是比不了的。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两年前你留下一封信给我便一走了之,我那时也不敢多问你,羽儿的病分明好了,为何突然就走了人人都说是给羽儿诊病的大夫不中用,但你能力如何,我是清楚的,羽儿的病,全是你一手治好,为何会传出那样的传闻来”
两年前发生了许多事,多到让她无暇顾及京中一个伯爵府上的事情,多到让她顾及不了这个可以算是她师弟的人的生活。
两年来元清晚不敢多问,她也害怕,若是当初的事情她能帮得上一星半点、若是当初她多关心一下白云捱,事情的解决便会改变,那她如今定然会后悔。
闻言白云捱眼中终于出现一丝裂纹,半响才闷闷的开了口。
“不中用这个词用得倒是很恰当。确实是我不中用,若我医术再高明些,羽儿便不会死,若是我当初勇敢些,直接将她带走,或许,她如今还能好好活着。”
时隔两年,元清晚才从白云捱口中听到当年伯爵府中发生的事情。
苏轻羽确实是病死的,却不是因为那打小儿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而是被她那父亲气出来的病。
当年的苏轻羽,在白云捱的医治下,身上的病已好了十之**,除了身子虚些,同旁的女子并无什么不同了。但就是因为这样,一直从未想过要在苏轻羽亲事上做文章的苏大人,突然开始念叨起苏轻羽的婚事来。
苏大人看中的,是尚书府家的二公子,花街柳巷的常客,却是个文武全才之人,在此人一身的荣耀之下,身上那点花心的习惯,便被苏大人忽略了。而苏轻羽自己,喜欢的是在身边伴了她数年的白云捱。
后来的事情很容易猜,身份高贵的小姐,是不可能嫁给一个江湖人,散医游士四个字,便是当年伯爵府苏大人对白云捱的全部评价,苏大人还是同尚书府订了亲,还将白云捱关押了起来。
其实那些个侍卫,哪里能管得住白云捱白云捱只是不想离开苏府、离开苏轻羽罢了。
但就在白云捱犹豫是否要带着苏轻羽强杀出去的时候,便传来苏轻羽病重的消息,纵使他费尽全身心力,也未能将苏轻羽救回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 苏轻羽之死
说苏轻羽是被苏家人逼死的也不为过,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苏家人百般折腾
苏轻羽最后还是死在了苏府里,苏大人有意将白云捱灭口,但整个苏府,除了苏轻羽之外,谁又能留得住他呢
最后白云捱能为苏轻羽做的,不过是代替她继续看看这世间的百般繁华罢了,也算是圆了苏轻羽想要游历四海的夙愿。
“当年你为何不写信给我父亲有意收你为义子,有元府做后盾,你同轻羽之间,也不必过得这般艰难。”
元清晚皱眉。
那伯爵府的人自恃清高,眼中从放不下江湖人,其实白云捱不必说清楚元清晚都能猜到,一旦苏轻羽的病好起来,苏大人绝对不会让她自由选择喜欢的人。
只是依着白云捱一身才学,若是想挣一身功名,京都城中那些个贵公子,能比得上他的是怕数不出来几个,元清晚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愿在旁的事情上费心思,只想好好在苏轻羽身边照顾她的身子罢了。
白云捱却是笑了起来,唇角的一抹苦涩怎么都掩饰不去。
“羽儿不愿嫁我。”
身份、家财,那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女儿家的心思,苏轻羽不愿嫁给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没有什么区别。
“为何!”
元清晚大惊:“当年轻羽对你的珍重我们有目共睹!怎么可能不愿嫁给你”
若不是知道苏轻羽对白云捱也有意,元清晚、包括向来面上看起来不待见白云捱的百里越,都不会由着他去那苏府看人眼色!
白云捱仰头看着天空,整片天空都是白茫茫的,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将被白雪覆盖了的建城映照出来。
“心思细腻不过羽儿,如今想来,她那时候该就想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事,她不愿嫁我,自是不愿拖累于我。”
苏家权势不小,苏轻羽还是担心走后白云捱被苏大人为难。
元清晚听着,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平日里虽想得多些,但在感情一事上,自小养成的性子便是喜欢了就在一起,哪里会想那么多,但苏轻羽不一样,那样一出生便带着病的女子,在深宅后院中活下来都不易,如何能这般肆意同喜欢的人在一处。
“不过情深缘浅罢了。”
似是自嘲,又似是妥协,但白云捱这般模样,也只有在提起苏轻羽的时候才会叫人看见。
“轻羽如今在的地方,没有人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满心算计的想要陷害她,更没有人能阻止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陪伴着你。你周围的一切她都能看见,亦能看见你爱她有多深,现在的她,比从前过得快乐,她只是换了一种陪伴你的方式而已。”
苏轻羽一直都在。
在白云捱的心里、眼里、脑海之中,从未离开过一刻。
白云捱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明白元清晚所言,又似乎是懂她话中的深意。他就坐在那处,愣愣的看着手中依旧温热的茶水,连元清晚离开,都未曾察觉。
短短数日,先前让夙子霖一直疑惑的事情便得到了解疑。
元清晚递到京都城里的信件,原始被夙北陌好好放在御书房中,但不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潜入御书房将那信件偷了出来,辗转之后,信件最近落到了夙子霖的手中。
看着信中元清晚对夙北陌的句句深情,夙子霖的脸上满是阴霾。
待他将这天下夺到手,夙北陌算什么蛮夷的慕容卿又算什么最后元清晚连同这天下,都会是他手心里的东西!
“殿下,下一步该如何是否立刻执行计划”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