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红妆:王爷不好追窦月姝公孙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晚词
“这位将军请放心,奴家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不会将此事外传。”
那几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像书生一般的拱手目送元墨离开。
玉先生一直跟着元墨,待走到了无人的桌案前,元墨坐下,玉先生这才隔着些许距离,坐到了她对面。
“元小姐,当真无事吗”
他看元墨的样子,不像是没事。
如今还在人前,元墨也不好将心中凄凉表现在面上,只是那略微苍白的面色是她如何笑都遮不住的。
“无事,不过是想起府中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一时情急罢了。”
说着抬眼看了看,无奈那打酒的小丫头还没回来,元墨便只得继续坐在那处等着。
“如此便好。”
玉先生点了点头。他未必信元墨所言,只是元墨明显不愿意多说,他便也就不多问了。
“今日时辰还早,玉先生怎么就下楼来了”
元墨听元清晚说过一次,这玉先生如今是住在秦淮楼里的,白日里都不大出门,只有晚膳十分才下楼为宾客抚琴。此时不过才过了午膳的时辰,竟然能碰巧遇见。
玉先生笑了笑。
“正巧出门办事回来,看见元小姐光顾,便上前打招呼了,还望没有惊扰到元小姐。”
他怎么敢说,是因为在楼上远远看见她的身影,这才急急下楼,装作无意遇上的模样,只为能同她说上几句话罢了。
“玉先生说笑了,何来的惊扰。”
元墨客气回应,那边去打酒的小丫头终于蹦蹦跳跳的抱着酒壶出来,左右看了一圈,一眼便找见元墨,急忙将酒送了过来。
既拿到了东西,元墨自然是要离开了,且心中有想要急着回府做的事儿,也顾不得再同玉先生说什么,匆匆便告别里去了。
站在原处,看着元墨离开,玉先生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连走出去送一送她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失落的资格呢
“元家小姐来买荷花酒”
身后一个带着三分慵懒的声音响起,玉先生整理了眼眸之中的神色,面色淡然的转头看向来人。
“恩,刚走。”
老板娘抻了个懒腰,止不住的打着哈欠。昨儿夜里同后厨的两个小丫头打叶子牌打得太晚,睡到此时才醒过来,肚子饿得咕咕叫,这不,下楼来找东西吃来了。
看着门外的熙攘的街道老板娘随手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一盘果子,边吃着边同身旁之人说话。
“要说从前这元小姐我也见过,那可是不染红尘事的九天仙女,如今嫁为人妇,倒是有几分烟火气,也知道出来买些酒喝了。”
老板娘感叹,不想身边之人突然皱眉看向她,或者说她手中的点心。
“纵使木大叔做的点心好吃,也该少吃些,这般甜腻之物,吃多了发胖,那才是真真的有烟火气。”
说罢便转身离开,只留老板娘满脸错愕的呆在原地看着手中甜果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死小子,成心来气她的!
那边玉先生缓缓向楼上走去,边走边开口,却是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低喃。
“初心从未变过,又如何会因为世事烦扰而改变自己呢”
元墨回到府中,正如意料之中一般,并没有在院子里寻到魏青,连带着书房也是同他清晨出门时一样的紧闭着。
魏青今日根本没有回来过。
既然要前往西部,难道他不打算收拾些东西还是说,这里的一切都不能让他有半点的眷恋他早已骑上马匹向着牧寒而去了
想得越多,一颗心便越是提起来。
等不到晚膳的时辰,将那荷花酒装好,元墨脚步匆忙的向着魏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只是魏老夫人每日都有午膳后小憩的习惯,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叫元墨的心更是忐忑不安。
若是魏青当真离开了,她该如何是雇上马车去追上魏青,还是说,就这般放任他离开
可是她做不到她宁愿魏青怨恨她,至少他每日都会回府,纵使是住在书房之中,一日里也能见到他一面。
可若他去了西部,那般偏远之地,要她如何承受生离之苦
魏老夫人醒过来的时候,下人禀报元墨在外间等了许久,她急忙出来,看见的便是双眼红了一半的元墨。
“母亲,魏青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去西部了”
连话语之中都带着哽咽,可是把魏老夫人急坏了,又是差人去打听,又是去魏老将军处询问,最后还将魏池同魏疏都唤回了,确定魏青并没有离开京都城,元墨这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这险些落下来的眼泪才硬是收了回去。
魏老夫人心疼元墨,只恨不得将自己那大儿子拉回来好好打一顿,唤了魏池魏疏出去将魏青找回来,无奈找了一整个晚上都没能找到他的人。若不是守门的侍卫说这一整日都没见过魏将军,宫中又传出前往西部平乱之人定下沐良,魏老夫人都快怀疑魏青这是一句话不说便离京去了。
魏家大宅亮了一夜的灯,众人也忧心了一个晚上,魏府里的奴仆也在外找了一个晚上。魏青回来,是第二日的午后。
同平日一般暖和的太阳软软映照在花木之上,映出斑驳的花影。那些春来盛放的花朵很是娇艳,却不如魏青怀中揽着的女子娇艳。
那女子魏池和魏疏都能认出来,是天香楼的头牌,叫什么名字却是忘了,左右同她这外表一般的妖艳。天香楼是什么地方自是不必多说了,男人们的消金窟,魏家三兄弟自小家教严格,是从不去那些地方的,他们二人之所以能认出此人来,全然是因为此人先前在京安书局前大大的闹了一场。事情约莫是说书局里面的书生听了她的曲儿却不为她赎身,当时魏家两个小的正巧是在那书局之中掏新出的话本,免费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对这女人的印象也深了些,只是没想到,有一日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家大哥的怀抱里出现在魏府之中。
“大哥、这是”
魏池皱了皱眉,看着那女人半点不知羞耻的靠在魏青怀中,他便恨不得将这女人拉出去一刀斩了。
连带着一旁的魏疏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感觉到两兄弟的敌意,那女人不但不知收敛,还反倒作娇柔状的往魏青怀里缩了缩,很是害怕魏池魏疏两兄弟一般,气得两兄弟是恨不得当场斩了此人。
魏青直接忽略了两个弟弟的神色,很是怜惜的将那女人揽在怀中,轻声安慰,见女人面上不再恐惧、重展笑颜的时候,才抬头看向两个弟弟。
“日后浅歌便在府里住下了,你们让管家买两个手脚伶俐的丫头回来侍候浅歌。”
魏青一句话让两兄弟险些让那浅歌血溅当场。什么叫“从此就在府里住下了”
他们大哥这是要将这青-楼女子收为妾室
先不说这是败坏门楣的事儿,就是嫂子那边也说不过去啊!大哥同新嫂嫂成亲不过半月便急急纳了小妾回府,还是这般身份见不得人的女人,叫嫂嫂的脸面往哪放大哥当真是糊涂了吗!
第七百一十四章 元墨昏迷
自小到大,魏青都是两个弟弟仰慕、崇拜的对象,在他们的眼里,魏青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是第一次,魏池同魏疏也觉得,自家大哥太过糊涂了!
两兄弟还在愣神中,那魏青已经带着那女子向后院走去,那是魏青的院落,也是元墨的院落。
“这个女人不准去后院!”
魏池反应快些,闪步到自己哥哥同那青-楼女子面前,满脸愤恨之色的盯着那浅歌。
一旁的魏疏也上前拦住了自家大哥的去路。
“大嫂昨日买了上好的荷花酒回府孝敬母亲,今晨我同二哥尝到一些,很是不错,大嫂那边该是还给大哥留了些,大哥不妨也回院子里尝一尝。”
魏疏没有针对那女子,但也很清楚的告诉了魏青,如今元墨便在府上,还满心欢喜的等着魏青回府,不管怎么说,魏青都不该将这个青-楼女子带回后院。
不想魏青半点不为所动,同怀中的娇俏美人笑了笑,抬眼时只剩满脸冷漠。
“让开,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他话语冷漠,魏池和魏疏还是不愿动分毫,只是魏青不管是才智还是武功都在他们二人之上,来硬的,他们终究是斗不过魏青。
片刻之后,魏青看都不看一眼被他打到一旁的两个弟弟,一抬手继续将那浅歌搂进怀中,悠悠然的向着后院踱步而去。
温香软玉在怀,美酒佳肴相伴,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自在的事情
这大将军的头衔不要也罢,他倒宁愿做个虚度光阴的浪荡之人,求一心中自在即可。
元墨是亲眼看着魏青揽着那她从未见过的女子进了书房的。
只远远一眼,她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但单看一个背影,便知是个倾城佳人。
眼看着魏青揽着女子入了书房,身边丫头小厮立刻回避、将房门严严实实关了起来,元墨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中拿着等了许久的温酒也慢慢冷了下来。
似乎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瞬间被冻住,她没办法呼吸,没办法思考,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嗡的。素衣似乎在她身边激动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愣愣的站在那处,最后任由无边的黑暗将她卷席。最后一刻,依稀之间她似乎看见一个身影极快的向她跑过来,似是年少记忆里的魏青哥哥。
她想要同那人笑一笑,无奈心中无限的苦涩让她忘了笑是何物,罢了,睡一觉起来,便什么都好了。
“小姐!小姐您别吓唬奴婢!小姐!”
酒壶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清脆的破碎声中,是素衣崩溃的大喊。
她扑上前去,整个人急得哭了出来。
“立刻去将府上的大夫找来!”
沉着的声音给了素衣些许的安慰。
“是,二少爷!”
自家小姐晕了过去,她根本不能冷静思考,除了着急便再没别的办法,此时听到男子的话语,她急忙点头,男子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半点不敢耽误的去寻大夫去了。
魏池没有看书房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家大哥可有因为外间的动静而出来看一眼。
他抱着怀里轻若无骨的女子快步向着旁边的院子走去,心跳得极快,只希望女子不要有任何事情才好,也庆幸方才跟着魏青过来,不然若是她就这般昏倒在廊下,只凭着身边那个迷糊的丫头,只怕要出大事情。
魏青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府、将元墨气得晕倒的事情到底是瞒不住的。魏老将军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取了九节鞭直接冲到魏青的书房,彼时那青-楼女子已经被魏青安排在后院住下了,这才逃过一死。只是书房里没有脂粉香,却是满地的空酒瓶子。
“你个逆子!”
魏将军二话不说,直接挥起长鞭便向着魏青打去。
魏青被他一鞭子打得跪在了地上,不喊疼也不说话,只闷声承受着魏老将军的怒火。
见他脸色逐渐苍白,看着他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魏老将军也是不舍的,但已抬眼看见魏青眼中的冷漠,看见他不见半点悔改的样子,魏老将军就停不下手中的动作。
魏老将军的脾气那是魏家人都清楚的,最后魏青被人抬着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魏老夫人险些被气得昏死过去。
看这伤势,没有半个月是下不了地了的!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哪有不心疼的!只是这一次连她都没有多责骂魏老将军一句的理由,儿媳妇还昏迷不醒,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嫁到她魏家来便受这样的苦,谁不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她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还去怜惜自己的儿子
魏家显赫,平日里家中主人有什么着急的病症,那都是直接从太医院请太医出来看的,只是今日元墨昏厥,却无一人敢入宫请太医。
不是害怕皇后娘娘的怪罪,是无颜面去见圣上!这般好的一桩亲事,魏家对圣上感恩戴德,魏青却如此对新妇,是魏家的错!
府上的大夫说,元墨这是气急攻心才至此,待喂些汤药进去,歇息上几个时辰便能醒过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日我便去承乾殿前跪着请罪!家里出了不孝子,是我这个当爹的过错!”
院子里,魏老将军满脸沉色,只恨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畜牲!只是他才说完,一旁的魏池便立刻摇了摇头。
“父亲不可。”
说完众人都看向他,似乎很是不明白为何他要阻止。魏青同元墨是天子赐婚,今日魏府之事,定然是会传出去的,到时候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震怒之下只怕要怪罪魏家。魏家的一世清名不能毁在魏青手上,魏老将军这个做老子的,要进宫替不孝子请罪!
魏池叹了口气开口。
“咱们魏家有幸能得皇后娘娘的长姐为媳,大嫂同皇后娘娘姐妹情谊之深父亲母亲都是知道的,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待产,皇上都罢了早朝的陪着,若是娘娘知道此事,一急之下出了什么大事儿,并非是我魏家能担得起的罪责。这罪固然要请,我们兄弟几个更该同父亲一起入宫请罪,只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
魏池一席话说下来,众人都没有反驳的理由,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件事也不能冲动,以免惹出更大的乱子。
魏老将军看向这个平日里向来没个正形的二儿子,第一次觉得这魏池也长大了。
魏家封锁了元墨昏迷的消息,只是封锁的时辰太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在这上面做了些文章,所谓天不遂人愿,说得便是如此。
元清晚听到元墨在魏家被气得昏迷不醒的时候,夙北陌并不在椒房殿中。
同平日一样,元清晚的肚子安静得出奇,没有半点要生的预兆,正巧钦天监那边说天有异象,因事关皇嗣,夙北陌便亲自前往查看。
只是没想到,夙北陌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便有院里洒扫的丫头在窗外胡言,将魏府少夫人昏迷不醒的消息传到了元清晚耳中。
元清晚本还愣了一瞬,下一秒反应过来该是魏青做了什么糊涂事,这心里一急,还想说立刻差太医去魏家看看元墨,不想着肚子便一阵阵的痛意传来,这痛意越来越强烈,元清晚整个人动都不敢动一下,随意的一个动作便是钻心的疼痛。
“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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