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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你也不顾那些村民吗他们已经出现症状了他们需要休息和治疗”

    “别用魔鬼的话来动摇我,”老安福尔粗鲁地喊道“这是上天的考验只要通过了,就能如同圣徒那样获得天使的祝福只要他们足够虔诚”他自豪地拉开衣襟,让人们看到上面的浅淡瘢痕,“看看我身上,这些就是圣痕天使祝福了我,让我不会染上魔鬼带来的瘟疫”他满意地看到尚博朗斯的眼睛睁大了。

    “活见鬼”一旁的洛姆医生轻声道,这大概就是他们找寻的东西了,滑稽的是,这样东西竟然在给了这群隐藏的胡格诺派教徒免疫瘟疫的能力后,也让这些愚昧的人以为自己成为了一个圣徒。

    “别痴心妄想了,”老安福尔说“等到明天,我们就烧了你们。”

    “你打算怎么应付之后的审讯”尚博朗斯说“你们不会认为,国王就会这么任凭他的首席医师下落不明吧。”

    “瘟疫医生死在瘟疫里,不是很正常吗”老安福尔说“除非他们能从泥巴里找出什么东西来,不然就只有这样等到封锁解除,我们就到英国去。”

    说完他就走了,也带走了光亮,牛棚里又热又潮湿,充满了恶臭味儿,牛蝇或是其他不知名的虫子铺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他们很快就起了数之不尽的大包,痛痒难忍。

    “我觉得他说的挺对。”很久之后,西顿汉姆说道。

    第二天,四位瘟疫医生和学生们有幸看了一场最为不伦不类的游行,大家都知道,胡格诺派作为加尔文教派在法国的衍生宗教,它的教义与仪式都与上帝教派有着许多不同的地方,但现在他们不但看到了圣像,也看到了救世主十字架和圣物盒,而作为这场游行的主导者,首脑和圣徒,安福尔家族对此竟然能够视而不见,尚博朗斯先是愤怒,几分钟后就又平静了下来,想来也是,在这几十年来,也有三分之一的胡格诺派教徒背叛了信仰,皈依了上帝教派,这没什么可指责的,就是显得异常可笑。

    除了他之后,其他人就是在可笑之余还有点绝望,他们只希望这场游行持续的时间能长一点,也许下一刻就有人来拯救他们了,而老安福尔或许也想到了这点,他手持圣经,大声地叱骂了这群带来疫病的魔鬼,做出可怕的宣判,人们一拥而上,对他们一阵痛打尤其是那些患了天花的人,也许他们以为,只要用力痛打这些魔鬼,圣徒就能看到自己的虔诚,将疫病从他们的身上祛除了。

    等到这些人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他们才被绑上粗陋的火刑架就是一根尖头插入地面的树干,树皮都没有剥干净,村民们热热闹闹地聚集过来,往他们的脚下堆积稻草和树枝,“太糟糕了,”马尔比基情不自禁地说“我们会先被烟熏死,我们的肺里会充满了黑色的灰烬,等到人们解剖我们的时候,他们会发现,我们的肺部就像是着了火。”

    “那么您想要劝劝他们把这些东西先晒干吗”西顿汉姆说“我倒希望您能,不过这位圣徒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比一个牛倌更有头脑的牛倌,”他评价道,一边看着旁边的尚博朗斯。

    尚博朗斯也看清了老安福尔的把戏,他也许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免疫的,但他可以借此鼓弄唇舌,就如一个罗马教士那样蛊惑那些村民们,等疫情过去,存活下来的信徒就是他最可靠的打手与屏障,也许等他们到了法国之外的地方,他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圣人也说不定,他不是一个虔诚的上帝教徒,更不是一个虔诚的胡格诺派教徒,但就是这种人,才能在宗教的舞台上戴上最亮的光环所以他们非得死不可。

    火烧起来了。

    正如马尔比基所说,首先升起来的是烟雾,白色,灰色与黑色,他们先是咳呛,脚下感到一阵阵令人绝望的灼热,他们还听到老安福尔在诅咒魔鬼,称他们是群最卑贱的巫师,宣称要把他们的残肢余烬丢到沼泽里。

    这时候医生们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但听力最好的马尔比基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在说“把魔鬼挂在嘴边,魔鬼可是说到就到。”

    这句话完整地来说,应该是,向上帝祈祷,上帝未必总能听见,但若是把魔鬼挂在嘴边,魔鬼说到就到老安福尔惊骇地盯着那个女人,她笑吟吟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从空气里走出来的,村民们的鼓噪也一下子没了声音,是啊,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烧死任何一个“女巫”,无论她是有罪的,无罪的,聪明的,愚笨的,又或是美丽,丑陋的,生孩子或是不生孩子,反正他们都是弱者这些瘟疫医生也是如此,虽然他们平时都是他们不敢触及的大人物但在圣徒的推动与撺掇下,他们也可以表现的非常大胆,而且与对付村庄里的孤寡老太婆不同,这些高高在上,连内衣都是丝绸的先生,生死也操控在他们手中的感觉,是任何劣酒或是游女都比不上的。

    可是一个这样出现的女人,就说明了她并非凡人。

    老安福尔的大儿子猛地喊了一声,举起了手里的火枪尚博朗斯的那把,猛地扣动扳机,他以为可以一举杀死这个女巫或是幻觉,但子弹在枪管里爆开了,铁片与弹丸喷射到他的脸上,他的嘶叫都变得模糊,血液飞溅到了老安福尔的脸上。

    女巫轻轻挥舞了一下手臂,火刑架下的火熄灭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医生们的大冒险(下)
    路易接到他的首席医师的来信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在女巫面前,这些“虔诚”的人毫无还手之力,不,应该说,当他们意识到面前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真的能够施法到的女巫时,就四散而逃了,但只能说是一种极其有趣的巧合那群人数约在百人左右的女巫正是受女巫教团的命令,往奥尔良区移动,而后被国王勒令移居到河谷的波西米亚人,只是她们在途中看见了火焰和灰尘,又从渡鸦这里知道,有人正在焚烧女巫,虽然不确定,但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没想到村民们正在烧的居然是几个大男人,从衣着上来看,他们还都是“尊贵的老爷”,不过女巫们并不在意这个,她们也不在乎对方是胡格诺派教徒还是加尔文教徒,又或是上帝教徒,这些人对她们的态度都差不多,胡格诺派或许还要更激进一点另外提一句,安福尔为首的村民们一个也没能逃掉,因为洛姆先生才略略清醒了一点,就用那股子与他的年龄丝毫不相称的声音大声喊叫着,请求女巫们将这些人抓住,他在信中说,一看到这些女巫的衣着,他就知道她们是波西米亚人,所以就用了最好的措辞简单点来说,就是许诺只要女巫抓住了这些人,每个人都能从国王手里拿到一个金路易。

    没有什么能够比金子更能打动这些习惯了流离颠沛,靠着算命与诅咒为生,手里几乎没有任何资产的女巫们的心了,她们就像是一群狂野的猫那样窜了出去,村民们的人数数倍于她们,但他们畏惧巫术,即便有人鼓起勇气反抗,也无法与女巫们的魔法相抗衡,只有一两个女巫在追猎的过程中受了一些轻伤,像是被树叶划伤了脸,或是崴了脚。

    受伤最重的还是瘟疫医生和他们的学生,洛姆先生因为有其他人的遮蔽与帮助,只折断了一条手臂的骨头,其他人,尤其是最高大强壮的尚博朗斯,他差点杀了安福尔的小儿子,所以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还被鞭子抽打过,整个背部鲜血淋漓,据说还有人试图割掉他的鼻子,幸而没能成功,但他的面颊上也有了一条深刻的伤痕,鼻翼歪到一边,女巫们把村民们丢进小教堂,把他们搬到安福尔的大屋子里后,就开始理所当然地熬制草药也就是粗劣的魔药,给他们喝,虽然从洛姆先生到尚博朗斯,他们都不太愿意与魔鬼的y妇打交道,但看马尔比基和西顿汉姆痛痛快快地喝了药,就立刻活蹦乱跳了为了之前洛姆先生提过的,有关于天花防治的事情,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一边忏悔,一边将那些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喝到了肚子里。

    洛姆在信里说,虽然说活蹦乱跳也有点夸张了,但这些药物确实减轻了他们的痛苦,让他们不至于完全失去对思想和行为的控制,轻微的伤势痊愈的很快,但骨头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连接起来,还有他们偶尔会吐出黑色的血液,粪便也是黑色的,女巫们说,这是因为他们的内脏受了伤,这些都是凝结了的血块的颜色。哦,还有要提一句的,那就是他在信件中,小心地将女巫们称作波西米亚人,没有直接使用那个禁忌的称呼。

    在女巫们的帮助下,他们从安福尔一家身上提取了瘢疤,脓液,这些丑陋的东西,依据洛姆的描述,与天花病人身上的十分相似,但因为之前的两个女工已经被烧死了,所以他们无法予以比较而他们也很干脆地,直接在茹拉村开始尝试种植着两种疫苗,方法与那些东方医生使用的相同。

    洛姆说,茹拉还有两百余人还未染上天花,他从其中挑选出年轻健康的人,接种了两种疫苗,等他们不再发热了,而后直接将他们和身上满是红点的病人关在一起,结果是有十三个感染病人瘢痕的人直接死了,从安福尔身上取下来的瘢痕感染了的人则只有一例,后来前者里面还有两个染上了天花,后者却一个也没有,他们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安福尔身上的这种瘢痕要比那些快要痊愈的病人身上的瘢痕更为温和,有效。

    来自于英国的西顿汉姆先生,循着安福尔家人身上的痘疤追踪过去没道理两次都是在牛倌或是牛场女工身上发现这种极其近似于天花的瘢痕,后来他在马尔比基的帮助下,在牛身上找到了相似的水疱,他们将这种水疱提取物大胆地用在自己身上,而后去和天花病人接触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连国王也忍不住吸了口气,上帝保佑,这两个大胆的家伙证明了他们的猜想,除了之前短短几天的低热,发疹子,他们没有出现任何危险或是致命的症状。

    而接下来的就是那位尚博朗斯先生,还有医生的学生们,他们也没有发生意外,“有趣的是,”洛姆先生在信中写道“那些村民们更加敬服那位安福尔先生了,他们认为,正是我们采了这位圣徒的圣体,才能获得免于感染天花的特权,他们强烈要求我释放安福尔以及他的家人,当然,还有他们,另外还有的就是为这位新圣徒建造一座教堂与修道院他们似乎并未注意到,即便他们就和那位圣徒关在一座小教堂里,那些该受感染的人还是受了感染”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落下一个巨大的墨点“我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他写道“确实有人狂热的信奉着那堆子圣人,但对另外一些人,我是说,那些病人,他们的病症终于无法依靠着虚伪的安抚平息的时候,他们是会发疯的,他们,”他的笔迹在这里变得迟疑软弱起来“他们撕开了老安福尔的喉咙,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痊愈了。”

    当惨叫声从小教堂里传出来的时候,并还不能说是战士的医生与女巫们正在沉睡,他们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小教堂,但那时候,安福尔们都被陷入疯狂的人撕碎了小教堂里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肉,不单单是安福尔家人的,还有那些勉强还有点理智,想要保护他们的人和那些发现自己被染上了疫病,已经无所顾忌的疯子留下的。

    安福尔家的人只留下了一个,还是为了提取瘢痕和脓液做实验的女孩。

    对此洛姆先生只觉得惊骇,却没有多少歉意,当布卢瓦的长官询问他是否要离开茹拉的时候,他依然决定留在茹拉,就是因为没有比茹拉更好的实验场地了,那些村民们,鉴于他们犯下了如此可怕的罪过,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苦役,最大的可能则是如圣巴托洛缪大屠杀的胡格诺派教徒那样,赤身露体地死在河流和街道上。这样说来,他们能够成为洛姆首席医师的实验材料,倒是一种幸运呢至少他们最后都会被掩埋。

    “对,”路易对菲利普说“洛姆先生也是一个上帝教徒呢。”按照这位老先生的年龄计算,他是经过圣巴托洛缪大屠杀的,他看到过,在玛丽美第奇王太后的旨意下,那些士兵与贵族是如何冲破画着白色十字架的门上帝教徒用此来辨别胡格诺派教徒,将里面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拖出来杀死的那时候胡格诺派教徒的性命如同草芥,虽然这位首席医师现在表现的非常温和,但就算是再平和的人,遇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免又怕又怒吧。

    就像是你愿意宽容,你的敌人却一直咄咄逼人路易之所以不愿意放过这些胡格诺派教徒,信仰的成分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憎恨的是,胡格诺派教徒虽然承受了他祖父与父亲的恩情,却一直视波旁家族为叛徒,不断地酝酿阴谋与叛乱,正在力图保证整个法兰西乃至欧罗巴只有一个声音的路易当然无法忍受这个但胡格诺派在法兰西民众中所有的影响力,财富与技术,还有对教育的先进理念与实践胡格诺派教徒为了与罗马教会争夺发言权,在教育上耗费了很大的心力,他们推广初级教育,男女同校,用法语教学等等,正是路易正在做和将要做的就算是为了那些初级教育所需的教师,路易也不会就这么让胡格诺派教徒叛逃到其他国家去。

    因为那样的行为,不仅仅是削弱了法兰西,还强壮了法兰西的敌人。

    “尚博朗斯这个名字让我感到熟悉。”菲利普说,因为他的下属几乎都是法兰西派驻各国的使臣和贵族,所以所能拿到的情报也大多来自于上层阶级,原先是尚博朗斯,现在是钱伯伦的家族名字当然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他还曾经派出密探,想要找到钱伯伦家族的秘密,但没能成功,后来因为路易直接将里世界的力量引入了表世界,生产和婴儿的养护不再成为王室成员需要恐惧的东西,菲利普也就放下了原先的计划。

    “那些波西米亚女巫居然和医生们相处的很不错。”菲利普拿起信件阅读到了最后一页,说道。

    “因为对医生来说,这些女巫也是相当值得研究的东西吧。”在里世界的时候,路易就从所搜集的书籍上发现了,巫师对于疫病,伤痛和衰老的抵抗都远胜于凡人,也不怪他们总是如此傲慢,就算是如波西米亚女巫这样,几乎失去了根本的巫师也能在疫区里来去自如“对了,”菲利普半是询问,半是猜测地道“现在奥尔良已经有多少巫师了”

    “七千名左右。”路易回答,虽然菲利普才是奥尔良公爵,但这件事情,负责人是玛利曼奇尼,国王头生子的母亲,科隆納公爵夫人,作为一个凡人,他是没法直接知晓这个数字的,“她们说谎了。”菲利普说,女巫教团的长老在佛兰德尔几乎折损殆尽,而其他的人,不是不得不在加约拉岛巫师的威胁下低头,就是厌倦了永无止境的漂泊,他们也渴望回到宫廷,只是国王不会那么快地相信他们。

    “还有一些在凡尔赛。”路易说“和她们的丈夫在一起。”

    “哦,她们决定皈依了吗”菲利普好奇地问。

    “就连曼奇尼家族也能有个红衣主教的亲眷,”路易说“受洗、忏悔和做礼拜,对这些女巫又有什么难的”或者说,无论是加约拉,还是法兰西,女巫与巫师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信仰他们崇敬的只有力量,虽然时常将梅林挂在嘴边,但梅林也只是一个前所未有,后人也尚未能够企及的强大巫师罢了,正确地说,他们喊着梅林,只是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如梅林这样的魔法。

    这些女巫都会被严密地监视着,尤其是她们的孩子巫师不是狼人,狼人的孩子必然是狼人,但巫师的孩子有可能是凡人,也有可能是巫师,尤其是波西米亚女巫们事实上有很多都已经不止一次地与凡人混了血,但路易要小心,一旦孩子身上有了什么异样,万一丈夫或是丈夫的父母无法接受,可能会造成一个相当惨烈血腥的局面这些女巫可不都是温顺的小狗狗。

    国王将特殊学校的事宜提上了心里的日程,不过这些都要等到对荷兰的战争结束了。

    在此之前,他特意给洛姆先生写了回信,他对洛姆先生,西顿哈姆、马尔比基以及意外加入的尚博朗斯都抱有极大的期望,为此国王特意拨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给洛姆先生,还赋予了他更多的权力,这样他就不必向国王求取旨意,就能调动布卢瓦的军队和税金了。

    另外,国王也将他在佛兰德尔战役中,将女巫当然,在信中他也只是隐晦地将其称之为波西米亚人运用到护理工程中的做法,告诉给了洛姆先生,并允诺说,若是他有胆量,或是有想法,也可以招募那些被聚集在了奥尔良的波西米亚人从事照料病人的工作。



第两百一十七章 荷兰的约翰.德.维特
    在洛姆先生接到国王的回信时,路易已经从巴黎离开,比起他的第一次御驾亲征,这次出征反而只有少数人送行,这并不是说,国王的威信正在降低,恰恰相反,佛兰德尔的胜利已经可以让国王不再需要那些夸张而又虚荣的多余行为,为他送行的是王室女眷与可用的大臣、法官们,为首的是柯尔贝尔,这位曾经被无数达官显贵轻蔑,只因为他没有姓氏,也没有家族,以区区一介随驾商人的身份,获得了国王的信任,才得以攀爬上如此高位,并且为三个女儿争到了公夫人的头衔。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国王才愿意让他辅佐王太后与王后,为他监管巴黎以及整个法兰西,没人能比柯尔贝尔更明白,没了路易,他什么也不是他甚至不是一个教士。

    这次出征,要比第一次出征更顺畅与从容,第一,是因为国王已经建立了他的权威;第二,卢瓦斯侯爵已经在父亲与岳父的帮助下,建立了后勤运输渠道与军用仓库,这些就像是连通了的血管那样,不断地将丰富的给养补充给这只庞然巨兽就如上一次那样,国王不但从巴黎与凡尔赛带走了近三万的新军,护理人员与工人,沿途还有士兵不断地加入进来,这些诸侯与官员实在是现实得有点过分了。

    国王出征佛兰德尔的时候,他们只是依据传统,履行自己作为“骑士”的职责罢了,而现在,他们可以说是一群精明的商人,在发现国王这支股票即将大涨特涨的时候,立即加大了投入,一些人说是为此倾家荡产了也说不定,但回报毫无疑问,是异常丰厚的,与毛茸茸的佛兰德尔不同,荷兰就是一座黄金之城,东西印度公司每年都会给他们的投资人带来数以千万计的丰厚利润遑论操控这两座公司的荷兰商人。

    当然,一块肥美的肉总是会引来无数贪婪的目光,尤其是荷兰人在1658年迄今,几乎垄断了所有丁香、肉豆蔻与肉桂的买卖,日本的白银,印度尼西亚的香料,黄金和铜,中国的茶叶和瓷器,还有丝绸,以及印度的棉花这些全都是属于荷兰人的西印度公司成立的要比东印度公司晚,但它的扩张势头一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老成的殖民国家,因为它的主要货物就是奴隶他们曾经和葡萄牙人争夺过巴西,与英国人争夺过曼哈顿,与西班牙人争夺过加勒比上的海岛,与法国人争夺过圣马丁岛,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大肆劫掠那里的土著,把他们卖给甘蔗种植园的奴隶主,奴隶主自然会从这些黑皮肤的野人身上榨出白花花的金子也就是另一种价值不菲而需求极大的货物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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