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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幸,但对科隆纳公爵将来的妻子来说是种幸运,科隆纳公爵的身心在安娜公主的安抚下得到了平静,他们时常一起蜷缩在帷幔后的窗台上读书,或是在大运河上泛舟,又或是骑马去矮树林……只是骑马,科隆纳公爵显然已经厌倦了杀戮,服侍他们的侍从都说,这一对实在是令人奇怪,因为他们可以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不说话。
听到他们这么说,路易也只是微微一笑,当初,他还允许玛利到自己的书房里来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待在一起,却一言不发,甚至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浓烈的情感就是这样一点点地在无边的寂静中生根发芽——哪怕它最后结出了苦涩的果实,那也不是因为他或是玛利有错,只能说种子落在了错误的土地里。
但科隆纳公爵却无需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托斯卡纳大公并不是一个睿智的君主,但他对自己的子女还是相当关爱的,路易十四的要求并不合理,但几经斟酌,他还是默认了了此事,毕竟这种做法,对安娜公主是最有利的。
她将来正式步入婚房的时候,将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可怕的陌生人,而是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
当然,对现在的安娜和远在葡萄牙的伊莎贝拉公主来说,真正的爱情还很遥远,但能够在爱情之前构筑起亲情与友情的础石,
也不是什么坏事,万一爱情远去,她们至少可以得到尊重,不至于落入最糟糕的境地,就像是曾经的安妮王太后……
“你可以给她写信。”路易说,他可以将托斯卡纳大公的女儿接到巴黎和凡尔赛,是因为从母系上来说,安娜公主也是波旁王室的成员之一,但葡萄牙的布拉干萨王室与波旁王室几乎毫无关系,佩德罗二世可以容忍法兰西的教士与女官,但绝对不会允许伊莎贝拉公主在成婚前就长居法兰西。
“好吧,”王太子叹了口气:“我听人说,”他靠近路易:“您也给母亲写过信?”
“写过很多,”路易说:“如果说这儿世界上谁是最可信任的大臣与将领,你的妻子必然是其中之一,但就像是蒂雷纳子爵或是沃邦将军,又或是卢卡斯侯爵,你要让她了解你,你也要了解她,这样你们才能心有默契,进退如一……呃,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孩子。”
“没什么,”小路易神情古怪地说:“我想我要的大概不是这样的教导……”他还是去问问达达尼昂伯爵吧,虽然他的母亲和父亲都不觉得这种模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他之前说过吧,他羡慕的是科隆纳公爵和安娜,不是他的父王和沃邦将军——那简直就是噩梦好不好!
对于王太子的鄙夷路易十四一无所觉——毕竟他还不是上帝,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太阳王罢了。他觉得自己成功地破解了一个很大的难题,要知道,就算是几百年后,一个父亲也未必能够很好地在婚姻方面指导自己的儿子,他后来听说,王太子去找了达达尼昂伯爵,还有他的叔叔奥尔良公爵的时候还挺惊讶的,他在晚餐的时候试探地问了问奥尔良公爵,王太子还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时……
奥尔良公爵:“呵呵。”
奥尔良公爵就知道。他的王兄,当然,是个毋庸置疑的好国王,一个出色的统治者,但上天总是公平的,不是吗?去掉太阳王的荣光后,你会发觉这位陛下生来就少了一根有关于“爱情”的弦,他是个控制欲旺盛的家伙,任何失去控制的东西都是他无法容忍的——他当然没法懂得王太子那颗年少慕艾的心。
达达尼昂伯爵还亲自来和奥尔良公爵商量过,要说王太子对从未谋面,年纪只有自己三分之一的葡萄牙公主有什么旖旎的幻想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是目睹了科隆纳公爵与安娜公主的和谐相处后也产生了一些天真的念头罢了——最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不但有人企图从大郡主这里找到一条通天之路,也有人试图从王太子这里打开口子。
幸而路易十四不是那种沉溺于女色的人,王太子耳渲目染,当他开始憧憬爱情的时候,他的第一选择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别人——路易十四的答案不能说是错误,但肯定不符合小路易的期待,他甚至有点毛骨悚然——达达尼昂伯爵如临大敌地跑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不插手,只怕别人就要插手了。
但怎么和王兄讨论这事也是一个问题,路易大概没办法接受如王太后和马扎然主教的做法,尤其是他与玛利的前车之鉴还宛然在目,但宫廷里的人一定会希望王太子的第一个女伴是法兰西人,国王又让王太子入了公学,虽然王太子身边的人经过甄选,但要说他们没有自己的私心是不可能的。
“真是令人头痛啊。”奥尔良公爵叹气,但王太子身边肯定要有一个能够引领他进入爱情殿堂,但又不至于过于贪婪(无论是对金钱,权势,还是爱情)的年轻女士,这位即便没有头衔,也会对王太子产生不小的影响,这场隐藏在帷幔后的厮杀丝毫不逊色于男士们的战场。
“蒙特斯潘夫人有意提供一个人选。”达达尼昂伯爵说道。
“她不是快生产了吗?”奥尔良公爵问道:“还有这样的心力?难道是她的两个妹妹之一?”
“不,”达达尼昂伯爵摇摇头:“蒙特斯潘夫人的两个妹妹受到了严格的监视,她们也不是如蒙特斯潘夫人这样的人——她们对权势没有那么急迫的需要,也许是因为她们一个尚在襁褓,一个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就成为了莫特玛尔公爵之女的缘故,蒙特斯潘夫人推荐的是一个与王太子同龄的女士。”
“推荐?”奥尔良公爵蹙眉,只能说,也只有他的王兄敢将这样的女性放在自己身边,蒙特斯潘夫人夫人若是男子,就是如富凯一般的人物——她对权势与财富的追求永不止歇,“是拿了钱,还是做了交易?”
“应该是拿了钱。”达达尼昂伯爵说。
奥尔良公爵停顿了一下,达达尼昂伯爵暂时还不知道蒙特斯潘夫人身后是罗马教会,“那一定是一大笔钱。”他说。
————
奥比涅夫人如今有着两层身份,科隆纳公爵的未来妻子,以及托斯卡纳大公之女安娜公主的女官,与奥尔良公爵夫人开办的女校的教师之一,她还有一个未公开的身份,那就是罗马教会的使者。
她一来到巴黎,就前去拜谒蒙特斯潘夫人,这个举动不但警告了在怀孕后就有意摆脱教会的蒙特斯潘夫人,也半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她等待着国王的召唤,虽然法兰西的国王们一直擅长和喜好在罗马武装游行,但如太阳王这样的人物,不会只因为个人喜恶而做出重大的决定——教会没有军队,但永远有任何一个君王无法忽视的力量。





我乃路易十四 第两百九十一章 奥比涅夫人与里世界与罗马教会的关系
出现在国王身边的女人总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打量与探究,奥比涅夫人虽然谨慎,但就连拉法耶特夫人也能看出她有意伪装自己,别人就更不必多说了,所以她是受奥尔良公爵夫人的召唤入宫的,奥尔良公爵夫人是荣誉校长,要见一个出色的教师并不令人奇怪,甚至可以当做一种消遣。
只是奥比涅夫人才进了房间,奥尔良公爵夫人向帷幔后的房间微微一屈膝,就无声地告退了,只留下奥比涅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换了一个女士,她也许会心跳脸红,但奥比涅夫人早在罗马的时候,就读过有关于这位国王的所有资料,她比这里的大多人都要了解路易十四。
但听说过一头狮子,见过一头狮子的画像,和亲眼见到它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路易十四从深红色的帷幔后踱出来,手上习惯性地提着一根手杖,他今天的外套是暗金色的,直垂到膝盖,因为织金衣料原本就足够华贵,所以没有刺绣与点缀宝石,甚至连纽扣也只是黑色的煤精——奥比涅夫人俯首行礼,在得到允许后,她的视线从外套的下摆移动到第二颗纽扣,然后停住,她没有身份,只是平民,是没有资格直视国王的。
“请坐,夫人。”路易十四说。他也在观察这个来自罗马教会的使者,奥比涅夫人用来伪装自己的手法很巧妙,她首先剔除了的大部分眉毛,谁都知道,眉毛在人类的表情和面容上占据很大的比重,一个没有眉毛的人,一定会让人感到古怪,但眉毛稀疏是一些人常有的问题;另外她的嘴角仿佛是出于惯性地下垂,让她看起来十分严肃,对一个女官和教师来说是有点,对一个女性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缺点,她今天穿了一件介于灰绿与茶褐之间的衣服,这种看起来就乱糟糟的颜色更是让人见了就生出厌烦之心。
“那么,”路易十四旋转了一下手杖的握柄:“我们谁先提问?”
“当然是您,陛下。”奥比涅夫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蒙特斯潘夫人是怎么回事?”
“她是克雷芒十世选定的人。”奥比涅夫人平缓地说:“您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教会的关注之下,尤其是这位夫人,她的两个父亲,一个是您的将军与大臣,一个是您的御医,内廷外朝,她生来就具有莫大的优势,而且她又野心,最重要的,陛下,她很美。您要承认这一点。”
“我承认,她的美非常的有价值。”路易十四说,蒙特斯潘夫人一出现,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她将是太阳王的挚爱,路易之前不能做的事情,一推到王室夫人的胡作非为上,无论是大臣和将军都会立刻闭嘴——他们认为,这是一件很值得宣扬和鼓励的妙事。
奥比涅夫人掩唇而笑,“确实,陛下,您的主教一直在担心您随时随地会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暴君。”
“拉里维埃尔?”
“就是那位大人。”奥比涅夫人轻轻弯腰,以示尊重,“陛下,他认为您的生活中缺少快乐,他说您过得就像是一个苦修士,而您知道的,几乎所有的苦修士都是疯子,不是那儿有问题,就是这儿有问题。”
“我要扣他的俸金。”路易十四说:“他怎么会这样认为呢?我觉得我的生活中充满了快乐。”
“您是说矗立在罗马教会上的快乐吗?”奥比涅夫人说:“恕我狂妄,陛下,您充满了冒险精神。”
“只能说从美男子腓力四世开始,法兰西的国王们就开始遵从这一传统了,”路易十四坦白地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夫人,您是一个聪明人,不然不会承担起这份危险的工作,所以我明确地和您说,如果您是想要和我讨论有关主教任免权的事情,恕我不能和您继续交谈下去了。”
“看来您势在必行。”
“为了法兰西。”路易十四说,主教任免权对于教会来说,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宗教势力与获得巨额收入,现在法兰西的财务状况在柯尔贝尔的殚心竭虑下可以能够稳定在一个令人乐观的局面上,所以路易十四还不至于在这方面与教会竞争,但问题是,他有意在法兰西全境普及初级教育,监管中等或是高等教育——谁都知道,几乎每座大学在最初的时候都带有宗教性质,一些大学更是让教士来充任教授,之后耶稣会更是开办了许多初级学校。
路易十四还没那么伟大,他创立学校,从初级到高级,只是为了在民众的心中建立起国家与国王的概念,就像是他的新军,他们很清楚,自己在为谁而战,应该对谁献出忠诚,甚至性命,像是之前那种混乱到与雇佣兵差不多,只要有饷金可拿就尽可以为任何一个人效力——无论他是外国人还是叛国者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但耶稣会的学校,无疑会打破这种概念,因为对罗马教会来说,他们的学生应该先尊重和忠诚信仰,简单点来说,当国王与教会两选一的时候,学生必须站在教会这边,路易十四当然无法容忍,所以他必须取得地方主教的任免权,才能保证他的权力不被教会分割。
奥比涅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她立刻放下了这个话题,因为国王已经给了答案,这个答案是不可能更改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着说道:“我之前说到,蒙特斯潘夫人是现在的教皇克雷芒十世选中的人,他希望蒙特斯潘夫人到了您的身边后,可以在一些事情上改变您的想法。”
“我不太明白,”不解风情的国王说:“一位女士如何能够扭转任何重要的局势,能征善战的将军,或是善于言说的使者,又或是心有灵犀的大臣也未必能够做到的事情,一位王室夫人就能做到吗?有时候,别说是他们,就连一个国王也未必掌握得住失态的发展呢。”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克雷芒十世的错误是他没想到蒙特斯潘夫人过于急切和率直,她太想要得到王室夫人的职位了,所以毫不犹豫地将她应该好好藏着的东西全都摆在了您的面前,”奥比涅夫人说:“她这种炫耀般的行为只会引起您的警惕。”
“事实上我还是有点感动的,看,我给了她王室夫人的职位,”路易讽刺地说:“但这就是您们放弃她的原因。”
“我的外祖父是贝内代托.奥特斯卡尔奇,”奥比涅夫人说:“您也许对这个名字不够熟悉,但陛下,我可以告诉您,他现在是罗马教会的红衣亲王。”
路易确实有点意外,在密探送来的资料上,奥比涅夫人的前三十年过得并不如意,她确实是个美人,但身份卑微,因为她的父亲犯下了叛国罪,被关在一座监狱里,他的母亲是监狱长的女儿,很难说,当时这位先生是不是希望借此来换取舒适一点的环境和待遇,但弗朗索瓦丝.奥比涅是在监狱中诞生的没错。
奥比涅三岁的时候,就随着被流放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与兄弟一起前往法国的殖民岛屿马提尼克岛一起生活,那时的马提尼克就是一个荒凉落后的地方,他们为了生活耗尽了心力,奥比涅十二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回到法国后由叔叔婶婶抚养,她在修道院学校里上过学,接受了极其严格的教育。
但你要说她的监护人对她是不是关爱有加,那纯粹就是在胡言乱语,因为我们固然无法记录奥比涅十五岁之前的情况,但在她十六岁的时候被迫嫁给了保罗.斯卡龙,就说明这对夫妻即便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侄女,却也没有为她考虑的意思——保罗.斯卡龙是什么人?他娶了弗朗索瓦丝的时候就已经四十二岁了,而且他虽然是个诗人,但没有任何产业,只靠在沙龙和宴会上插科打诨来向贵族们献媚才能获得钱财和门路,说句恶毒的话,也就是一个博人一笑的小丑。
另外,保罗.斯卡龙不但老迈,还经常生病,身体虚弱到无法独自站立的地步,他也许原本面容端正,但因为长久的病痛折磨,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裹着皮肤的骷髅,皮肤焦黄发黑,每次参加宴会前都要像女人那样用胭脂铅粉来装扮自己,免得令人厌恶。
像是这样的一个人,想想就可怕,更别说与他同床共枕了。
奥比涅夫人的叔叔婶婶选择保罗.斯卡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斯卡龙不要女方的嫁妆,奥比涅夫人是肯定没有嫁妆的,她几乎是双手空空地回到法兰西的。
这样的一个丈夫,也不怪奥比涅夫人坚持在丧夫之后改回原姓。
“我真正的外祖父,是在我的丈夫去世之后找到我的,”奥比涅夫人说,一边理解地笑了笑:“虽然间隔了那么多年,他大概也只是偶尔想起他在法国还有一个女儿,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但我的表现让他很满意,所以我就进了科西莫三世的宫廷,我连续成为了他孩子的保姆与女官,现在又来到了这儿。”
“您的外祖父希望您能够取得怎样的结果?除了主教任免权之外。”
“克雷芒十世已经八十四岁了,他最多只能坚持一两年,您也知道,法兰西的红衣主教是绝对不可能被选做教皇的。”
“您的外祖父有把握?”
“很大,陛下,若是有您的支持,那就更大。”奥比涅夫人说:“法兰西会需要一个盟友的。”
“利奥波德一世曾经要求科西莫三世与他签订盟约,您知道科西莫三世是怎么回答他的吗?他说。‘陛下,我很愿意和您成为盟友,但我怕文件上的墨水尚未干涸,路易十四的军队就踏入了佛罗伦萨。’这句话我可以同样奉送给您的外祖父,利奥波德一世绝对不会就这么看着罗马教会倾向法兰西,所谓的盟约一签订,利奥波德一世的军队就会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广场上向教皇致意。”
“唉,”奥比涅夫人平静而和善地说道:“您只记得表世界,难道忘记您还有一个里世界了吗?”
路易这下子可真是有点惊讶了。“罗马教会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他问。
“这个问题在三十年前您就应该得到了回答,您知道您的第一位王室夫人,当然,不公开的,玛利.曼奇尼就是一个女巫吧,但她同时也是那位主教先生的外甥女,对此罗马教会当然也是知晓的。”
“这三十年我确实在寻找一个能够给我答案的人,”路易注视着奥比涅夫人:“巫师们与罗马教会,里世界与表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牵系?”
————
在法兰西的国王追问奥比涅夫人,希望长久以来搁置在自己心头的问题可以可以得到一个答案的时候,在西班牙的托莱多,里世界与表世界也在此刻重叠在了一起。
曾经建起了无数火刑架的双王(伊莎贝拉一世和斐迪南二世)肯定没想到,只不过一百二十年之后,被他们驱逐到低地地区苟延残喘的巫师们,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了西班牙的宫廷里,他们几乎都是黑巫师,能够拒绝听从博斯的命令,并且从路易十四如同篦子般的追缉下逃脱出来的,不是力量强大,就是足够幸运。
西班牙的王太后与摄政王分别守候在国王的床榻两侧,一言不发地盯着巫师手中的药水瓶,那种与半凝固的血液无比相似的药水看上去就极其邪恶,更别说里面还有活着的水蛭,它们兴高采烈的扭动着,仿佛也在为自己的牺牲感到荣幸。
“就是这个吗?”王太后不安地问道,她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玫瑰念珠,又像是被烫到了那样猛地松开。
“只有这个,”巫师说,他见惯了凡人如此作态,所以并不生气:“它能让您的儿子,西班牙的国王变得健康和长寿。”
“多长寿?”摄政王问道。
“直到他可以与新妇同房。”巫师回答说。
“那就足够了,”摄政王喃喃道,“拿过来吧。”




我乃路易十四 第两百九十二章 奥比涅夫人与里世界与罗马教会的关系(2)
卡洛斯二世躺在床上,即便躺着,他也像是一只死在沟渠里里的猫和狗,面目狰狞,手脚僵硬,身体扭曲,就算是常与畸形的野兽与复生的腐尸共在一处的黑巫师,也不禁感到一阵厌恶,他们私下里不止一次地嘲笑过利奥波德一世的贪婪,为了争取一个盟友与西班牙的王位,他宁愿让自己的长女一待成年就步入这样的噩梦里。
但这时候他们自然表现的十分恭顺,为首的黑巫师举起药水瓶子,“以防万一,”他说:“还请您们按住他的手脚。”
“这药水会让他痛苦吗?”王太后问。
“我说是的话,您就会放弃吗?”黑巫师嘲讽了一句,而后像是挽回般地说道:“当然,您是一个母亲,但任何一种医疗方式都不会让病人感到舒适,放血、guanchang或是用烙铁烙,这些药水会肃清他体内浑浊的杂质,让他的脑部黏液增多,减少他癫痫发作的机会,还能让他的黄胆汁增加,黑胆汁减少,好让他的身体可以变得火热起来,还有血液,这种药水会让他的血液而变得湿润,就像是一些种子需要浸泡在水里才能发芽,这样他的种子才能变得强壮,在王后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这种让几百年后的人们听来简直如同梦中呓语般荒谬的解释却让王太后安心了许多——或者说她必须感到安心,她从床边退开,“我不行,”她悲戚戚地说:“我看不得我的孩子受苦,让仆人们来做这件事情吧。”
“我已经准备了几个仆人。”摄政王说,他与王太后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应召唤而来的仆人只是从一处荒僻的农庄里找来的农民,他们力气大,见识少,甚至不知道房间里的老爷、太太和教士大人就是王太后与摄政王,他们甚至将身着黑袍的巫师看作了教士,他们想着每个人一个银币的报酬,一边按住了躺在床上的小老爷,
在农夫的眼中,这个小老爷也如同魔鬼一般——等被灌服了药水,他挣扎起来的时候就更像了,王太后与摄政王都退在房间角落,远远地看着那双从帷幔的缝隙里伸出来踢腾的瘦腿,因为卡洛斯二世很少走路的关系,这双腿对农夫们来说还不如一只鸡或是兔子,他们念着天主的名字,等手下的人不再挣扎了,“教士”老爷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试了试鼻息,他们在胆战心惊地让开,在他们鱼贯而出之后,摄政王轻轻地一点头,门口的侍卫寻踪而去,当然,这些人都必须死在这里,一个不留。
不管怎么说,哈布斯堡家族现在已经取代法兰西,成为了罗马教会依仗的儿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虔诚,西班牙的国王们从不敢公开驱使巫师,巫师们在西班牙就像是一群被到处驱逐的野狗,但这都过去了,黑巫师们不会愚蠢到一次就将卡洛斯完全地治好。不,应该说,他们并不是在治疗卡洛斯,只是走了捷径,让卡洛斯二世成为一个非人可要比让他成为一个健康人简单得多了。
在巫师的药水里,有吸血鬼、狼人和奇美拉的血,它们与颠茄、曼陀罗与一些不可言说的材料混合在一起,必须要说,这也是一种需要胆量、技巧与天赋的方法,因为稍有差池,卡洛斯二世就不是像现在这样哀嚎着扭动躯体与四肢,而是立刻死了。
卡洛斯二世与和不久前死去的阿方索六世有着许多类似的地方,就像是等同于半个囚犯,疲弱的身体,失去了男性最重要的能力等等,但卡洛斯二世比起阿方索六世还不如的地方在他的头脑与思想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他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痛、难过、想要呕吐,他的须发暴增,变得黑硬并且尖锐,他的骨头在皮肤下消弭或是增长,他的心脏甚至从肋骨的缺口里跳了出来,在薄薄的皮肤下蠕动着,他伸出尖锐的指甲抓着床单,混沌不清地喊着母亲、唐璜,但他们都不敢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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