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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很快。”黑巫师看到王太后瞪着他们的时候,马上说。
卡洛斯二世的痛苦从深夜一直持续到了第二个夜晚,异变一直没有停止,床榻上满是粪便、尿水、汗液和血渍,王太后与摄政王只得先到隔壁的房间睡一觉,黑巫师们被托莱多的教士们监视着,只能苦巴巴地忍受着卡洛斯的哭喊与****,幸而几个小时前,这位可敬的陛下就没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了,
一个黑巫师走上前去查看了国王的情况:“他正在好转。”他说,确实,卡洛斯身上的异变正在慢慢减少,这代表他身为人类的那部分已经被作为怪物的那部分吞噬,当然,黑巫师们不会如实告诉房间的任何一个人,他们诡异地交换着眼神,卡洛斯二世可不是第一个接受这种药水的凡人。
翻开宗教裁判所的卷宗,你会看到很多原先温和谦卑的人,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魔鬼的可怕传闻,有些时候只是以讹传讹,有些时候就是黑巫师们的杰作,最著名的莫过于曾经在贞德麾下与英国人奋勇作战的吉尔斯.德.莱斯将军,以及在出嫁前与丧夫前一直以睿智机敏著称的伊丽莎白.巴托丽夫人。
人们将巫师们称之为魔鬼的仆人,这并非空穴来风,巫师,尤其是黑巫师们,认为凡人不过是他们放养的牛羊,无论是被屠宰,或是被献祭,又或是被用作实验,都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多半生性恶劣,就像是博斯,时常逼迫凡人们作出种种可怕的选择——他们不屑用武力或是魔法逼迫凡人喝下这种药水,只需摆明被他们篡改的“事实”,这些凡人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来。
当然啦,谁不畏惧衰老与死亡?
还有如卡洛斯二世这样的情况,他的生死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直接牵系到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尤其是黑巫师们表明,不但能让卡洛斯延长寿命,还能让他与女人同房,繁育后代的时候,王太后与摄政王的心立刻就向天平地一侧倾斜了过去。
对于卡洛斯二世所受的苦,他们大概是不会太在乎的,黑巫师们甚至可以猜到,他们也许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卡洛斯二世还是难逃一死,他们也有预备妥当的后手,只不知道是对神圣罗马帝国的利奥波德一世,还是对法兰西的路易十四……
就在这个黑沉沉的房间里,卡洛斯二世醒来了,他的肺部第一次完全膨胀了起来,他吸入一口浑浊的空气,若是常人,一定会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倒觉得十分惬意——虽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惬意”,他第一次可以紧贴着床榻入睡,不至于被拱起的肩胛顶到,他伸展四肢,指甲勾破了床单,他侧着耳朵听了听,就继续把它们撕碎。
帷幔被撕碎之前黑巫师们就觉察到了,为首的黑巫师在教士的“随同”下谨慎地靠近床榻,他在晃动的烛火下看到了卡洛斯的脸,虽然哈布斯堡最具特色的巨大下颚还在,但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因为卡洛斯二世正在向他微笑,只是一笑,然后他又重新昏睡了过去。
如果王太后与摄政王在这里,看到了这个笑容,和那双眼睛,他们一定会料到大事不妙,但这里只有对卡洛斯二世毫不熟悉的教士与黑巫师,他们并不清楚卡洛斯二世原先只是一个愚钝的白痴,对那双眼睛里显露出的好奇漠不关心——等到卡洛斯二世再一次醒来,又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
路易捏着从托莱多传来的密信,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奥比涅夫人在之前的谈话中做出的预测,或许还有指责。
巫师的历史,事实上要比罗马教会,不,甚至要比他们的救主更长,因为早在公元前,巫师们就如同水渗入土壤一般,与凡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但那时候他们还不叫巫师,他们是长老,是祭司,是萨满,是神祗的侍从和使者,也就是多神教最早最早的信徒,他们具有非凡的力量,可以让那些凡人震惊、恐慌与服从,他们曾经掌握了巨大的权力,君王们也必须向他们低头,或是与他们合二为一,就像是曾经的苏美尔与埃及。
甚至连最早的教会亲王,主教和教皇,都曾经是这些非凡者,他们原本就是从巫师里分离出来的一支,所以才不断地有各种各样的圣迹出现,而圣经中所记录的,种种可怕或是痛苦的战争,也几乎可以看做两股属于巫师的力量在相互角斗——无论是埃及人,还是罗马人,又或是任何一个敢于与天主对抗的种族,都是如此。
路易记得当时他就问,是不是因为巫师中也有了分歧——他们显然想要用不同的方式来统治凡人,奥比涅夫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只是他们大概没想到,不过几百年,他们不但没能成为真正的神祗,反而成为了凡人的奴仆。至少在主后三百年(公元后三百年),教会已经有了两百个主教,意味着有了两百个教区,但从那时候,能够显示圣迹的圣人就已经是凤毛麟角,再往后,就只允许死后封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开始有人伪造圣迹。
这说明了什么呢?只能说明,从那时候开始,非凡者在教会里的力量就开始变得薄弱了。
路易曾经说过梅林是巫师们的最后一搏,他也几乎成功了,也不怪巫师们至今将他奉若圣人,但梅林最后还是失败了,他被自己的弟子囚禁在巨石之中,不免令人联想到巫师们的基石——他的结果也许不是那么美妙。
那么,那些创立了教会的非凡者们呢,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后裔竟然会沦落到成为被凡人雇佣的战士,而且价格低廉——路易不知道教会是怎么做到的,但从以拉略的情况来看,那些教士哪怕出身里世界,也无法摆脱如同诅咒一般的理念灌输——他们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可能与巫师同出一源,但他们不但不因此与巫师亲近,反而愈发憎厌这些……魔鬼的仆从,希望能够用自己的虔诚与性命来洗濯与生俱来的罪恶……
以拉略之所以是以拉略,还是因为他遇到了马扎然主教,这个比起红衣亲王更像是政客的聪明人,一旦被他揭开了暗幕,想要看见和承认自己与亲人的愚蠢不是什么难事。
但罗马教会也不是没有底牌的,没有以拉略,他们还会有方济各、西彼廉、高尔乃略与多明我……他们之所以愿意与路易十四谈判,也不是对他有什么畏惧之心(他们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吧,”奥比涅夫人说:“英格兰国王查理二世的儿子能够诞生在这个世上,就因为他的父亲服用了巫师的药水。”
“这有点不公平,”路易马上回答说:“我并没有权力去命令一个国王。”
“但你做了一个多么恶劣的榜样啊。”奥比涅夫人说:“你看,在您之前,即便巫师们出入宫廷,君王和权臣们还是有意远离这些魔鬼的仆从,他们只能在小人的阴谋与女人的裙摆下苟且,但您呢,您是怎么做的呢?您毫无畏惧地让他们从幕后走到了前台,您让那些国王和大公看到了好处,他们见到你是怎么使用巫师的,并且从中得利的,当然也会仿效。”
“更主要的是罗马教会已经失去了对国王们的威慑力。”路易轻声说,奥比涅夫人立刻抿住了嘴唇,免得自己露出怒容:“在我第一次将巫师们派往敦刻尔克或是佛兰德尔的时候,教会没有给我大绝罚,这就是个错误。”
“是的,这是个很大的错误,我的外祖父也是这样认为的,”奥比涅夫人说:“但谁也不会想到一介凡人竟然能够贪婪到这个程度……”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我的外祖父说过一句十分荒谬的话,陛下。”
“请说。”
“您没有信仰,是吗,陛下?”





我乃路易十四 第两百九十三章 奥比涅夫人与里世界与罗马教会的关系(3)
路易微笑着,不说话。
虽然很多人都曾有质疑,但奥比涅奥比涅夫人还是第一个直接将问题提到他面前的人,他的不回应让奥比涅夫人蹙眉:“您是承认,还是不愿意回答?这里是您的国家,您的都城,您的宫殿,您何必如此小心谨慎?”
“我从不考验人性。”路易说,而后他的笑容变得顽皮起来:“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夫人,我一向无比虔诚,笃信天主,祂是我唯一的主人,我就如同羊羔一般温顺地跪伏在祂的脚下,服从祂,朝拜祂。”
奥比涅夫人简直说不出话来,“圣天使桥上还有您的士兵留下的矛印呢!陛下。”
“不比您的罪过更深,”路易说:“您的话若是不幸让第二个人听到了,那就是在摧毁他们的信仰。”
“能够听到我们交谈的人,除了您的巫师还有谁呢?”奥比涅夫人说。
“您以为巫师就没有信仰吗?他们口称梅林,但其中知道内情的人,或许并不像您以为的那样多,没有什么比持续了一千多年的绝望与憎恨竟然只是兄弟阋墙更可笑了,不,一定要说,更可笑的是他们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最后掌握了权势的竟然是教会。”路易轻轻地敲了敲扶手:“只能说,教会唯一没能预料到的就是凡人的科技竟然会发展的如此之快。”
在钢铁的冶炼与火药的制作使用尚在襁褓的时候,巫师的魔法,狼人与吸血鬼,还有魔法生物,确实会对凡人造成莫大的威胁,让他们不得不依仗教会的庇护,就连他们的君王也是如此——但他们没能预料到的是,相比起缓慢到几乎一成不变的里世界,表世界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哪怕教会一直在干预和监视——尤其是与战争有关的技术。
现在的人们已经无法认出十四世纪的火枪(那只是一个黑沉沉的管子),现在的火炮也在迫使厚重的城墙与巨大的舰船做出改变,甲胄更是从铆片、链甲、周身覆盖的全甲,变成了现在仪式性的胸甲……
还有的就是,一千年来凡人依然在持续不断地繁衍,与必须小心控制人数的里世界不同,只要不出现饥荒与瘟疫,凡人们可以在他们几十年的生命里一直连接生育,直到再也不能为止——相对的,里世界的巫师们却要有意识地控制人数,免得里世界的生态失去失去平衡。
一个巫师,准确地说,一个非凡者面对一个凡人的时候,无异于一头猛兽对着一个孩童,他尽可以为所欲为;但如果他面对的是十个凡人呢,除非如博斯这样的疯子黑巫师,一般巫师都会选择避让;那么,一百个,一千个呢?在科隆纳公爵回到巴黎之后,路易让他变成巨龙……试了试,虽然这样的形态确实会令意志力薄弱的凡人崩溃,但对经过战场的士兵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也许会惊慌一阵子,但经验和本能会让他们闪避而又试着发动攻击,巨龙所造成的打击也不比火炮更可怕,就算是如阿涅利变换成的那种火焰巨龙,它的躯体依然可以被强弩炮弹撕碎。
当非凡者的力量无法威胁到凡人的时候,他们崇高的地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路易的到来又加速了这一问题,为什么佛兰德尔的黑巫师们没有继续他们对法兰西王室的诅咒,甚至要逃离低地地区,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他们继续留在那里,就要面对路易十四的军队。
不曾尝试过在这位陛下的天罗地网中四处逃亡的巫师永远不会理解他们的感受——户籍、身份证明、行走许可、严密的关卡与像是无所不在的巡逻队,就像是一根根绞索那样套在了他们的脖颈上,不是没有黑巫师被发现后大肆杀戮,但那些愚蠢的凡人不但没有如以往那样吓得逃走,反而迅速地围拢过来,黑巫师也是人,也会感到疲累、饥饿与干渴,他们的材料与魔力也不是永无止境的,他们一旦被抓住,就会施以严酷的刑罚,而后处死。
巫师们在这位国王的面前退缩了,罗马教会也是一样,就像是一个大胆的红衣主教在酒醉后的胡言乱语————谁知道魔鬼会不会也是天主创造出来的呢?毕竟没有了魔鬼对人类的危害与诱惑,天主与他的使者似乎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当然,这句话听到的人和说的人都被“处理”掉了,但以拉略说,它确实给了如他一样的年轻人一点有趣的启发。
路易说罗马教会没有在他攻打佛兰德尔与荷兰的时候给他大绝罚,也不算是说错,当时罗马教会只是犹豫是不是应该为了一个新教地区(荷兰与佛兰德尔都是新教教徒新教教徒居多)绝罚一个天主教国家的国王,但如果红衣亲王之中有人意识到路易十四是个怎样的人——他们也许确实会孤注一掷。
看看现在的局面,连续夺得佛兰德尔与荷兰的法兰西毫无疑问已经是一个庞大的国家,拥有近十五万常备军的路易十四更是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他富有,并且慷慨,宽容——他的大公主已经与瑞典的卡尔十一世联姻,他的王太子与葡萄牙的伊莎贝拉公主联姻,他又一力推举自己的叔叔孔代亲王成为了波兰国王,他的私生子科隆纳公爵更是与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大公之女联姻,若是有人打开地图,他会发现,法兰西周围的国家,除了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英国与丹麦之外,无人能够与其一战。
但神圣罗马帝国现在正被匈牙利的特兰西瓦尼亚大公掣肘,鉴于这位大公与帝国有杀父之仇,能够和平解决争端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这位大公还与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有往来——在他已经掌握了部分上匈牙利的时候,利奥波德一世当然会担心奥斯曼土耳其人会在某天通过上匈牙利直入奥地利的腹心。虽然说,能够威慑这位特兰西瓦尼亚大公的人不是没有……请看右侧的波兰国王路德维希一世……也就是我们亲爱的大孔代……
西班牙,更是不必多说了,哈布斯堡的王太后属于那种做不好还想做的蠢货,摄政王唐璜显然在女色方面更有成就,卡洛斯二世不具备生育能力和寿将不永也已经是个不公开的秘密,谁让西班牙的使臣当初做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来呢?谁都会想要知道知道这桩婚事为什么会突然无疾而终。
至于英国与法国,说实话,他们做敌人要比做朋友更娴熟,就连路易十四也不意外,所以想要从中谋得什么好处——像是给人猝不及防的一击几乎不可能,而且英国在法国唯一的立足地,也就是敦刻尔克,也已经在查理二世的半推半就下卖给了路易十四。
至于丹麦,它要对付近在咫尺的瑞典就够吃力了,哪怕恨透了路易十四,他们也没办法为罗马教会所用。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英国和丹麦都是新教国家,罗马教会暂时还做不出自打耳光的事情。
这样大略整理了一下,路易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稍微理解一点那些红衣主教的想法了——克雷芒十世只有两年不到的寿命,当然不会畏惧再一次的阿尔维农。所以他就没有一丝犹豫,就将那些快要朽坏的手段又拿出来耍弄了一番,若是得逞,他大概也可以成为一个圣人——罗马教会一定会很高兴看到又一个法国国王被他们任意摆布。
可惜的是和他有着同样妄想的人却不多,至少奥比涅夫人的外祖父就不是,他让自己的外孙女将教会的真相带给路易,是在表示善意,也是在显示力量——看来这位贝内代托.奥特斯卡尔奇先生可能已经掌握了教会里的大部分权力(应该是更接近于里世界的那部分),如果他有意教皇的宝座,决定与路易十四结盟也并不令人意外。
“但法国需要教会的地方也许不那么多。”路易说。
“我之前说过,您起了一个坏头。”奥比涅夫人毫不退缩地说:“现在天主的惩罚已经到了,陛下,你不但要面对表世界的火炮、舰船与军队,也要面对里世界的巫师与怪物,查理二世已经允许梅林的后裔进入他的宫廷,西班牙的摄政王也正在打开疯狗脖子上的枷锁,您之前从巫师那里得到的种种优势,正在失去……甚至正在转为劣势。”
“您在里世界的力量并不如人们以为的那样强大,”奥比涅夫人直白地指出:“法兰西的巫师们就只有那些混杂在波西米亚人的女巫,加约拉岛的巫师来自于亚平宁半岛,他们很有可能还要跟随科隆纳公爵征战,您并不能将他们全都留在身边或是军队里,至于以拉略,他和他的族人即便愿意为您效力,但在敦刻尔克他们就曾经失职过一次,这就表明修士们也并非万无一失。”
“您率先拔出了匕首,就不要责怪别人抽出刺剑,”停顿了一下后,奥比涅夫人继续说道:“我的外祖父并无恶意,虽然他也认为,您是一个极其无礼和傲慢的人,但他也必须承认您是一个宽和而又愿意遵信守诺的人,他甚至坦言说,您未必要与他定下一个一个长久的合约,也许您和他在不久之后也会产生矛盾,但至少在三年里,您和他的立场是完全可以一致的。”
不得不说,奥比涅夫人的这段话几乎要说服路易了。
路易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君主在看到他驱使巫师并未受到任何来自于凡俗与天主的惩罚后,也会做出一些类似的尝试,毕竟对一些大胆的人来说,就算是魔鬼也不是不可以一用,遑论魔鬼的仆从?只是自从梅林失败后,亚瑟王的死仿佛就成了一片萦绕在君王心头的阴影,让他们不敢再让那些魔鬼的仆从站在大臣之中——就连那些巫师们也似乎放弃了这方面的野心,几百年下来,这个禁忌也几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法律。
但路易踏出第一步后,别人自然也可以染指这只禁果。
他的王家特别卫队也是为了这种可能预备的,但奥比涅夫人提出的密约,意味着他可以将这些这些可信的年轻人留在自己与科隆纳公爵身边,让那位红衣亲王的巫师与修士去和英国、奥地利或是丹麦的非凡者对抗与厮杀。
无论是蒂雷纳子爵,孔代亲王或是绍姆贝格、沃邦将军都知道路易是个爱惜士兵的国王,应该说,路易爱惜任何一个忠诚于自己的人,能够避免多余的伤亡——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钱财与一些表面上的退让,还是非常值得的。虽然这笔费用非常可观,按照西斯笃五世的敕令,红衣主教的人数被限制在七十名,要超过三分之二,也就是四十七个人才能被选举为教皇,就算奥比涅夫人的外祖父也有准备,路易十四也要保证有三分之二的三分之一倾向于这位红衣亲王……
现在看来他也没有多少迟疑的机会了,卡洛斯二世的突然好转,与黑巫师们脱不了干系,就连西班牙这个曾经处处火刑架的国家也开始容许巫师插手国王的生死之事,其他国家只会更肆意,除了科隆纳公爵,路易也要考虑其他孩子,还有王太后与王后,奥尔良公爵等人的安危,还有远在波兰的孔代亲王与他的长子……这么一看,他还真是有点捉襟见肘……
————————
奥比涅夫人的外祖父,罗马的枢机主教首领在接到国王的回信时,也不是那么意外,他知道那位陛下一定会答应与他结盟,虽然在罗马,这位国王的名声就和美男子腓力四世那样一片狼藉,更有人说,他会与英格兰的亨利八世那样,建立一个仅属于他的教会,同时担任教首,将教权与王权同时握在手里。
虽然说,这种想法对一个野心勃勃的国王来说,十分地有诱惑力,但从枢机主教首领这里得到资料来看,这位国王有些时候会显得异常仁慈,如亨利八世,他固然让英格兰从教会的控制下摆脱了出来,但代价就是连绵了近百年的宗教战争,最后不但教权旁落,国力衰退,就连君权也被严重地动摇了。
路易十四不是那种会做蠢事的人,哪怕他确实是个无信者也无所谓,实话实说,与这种理智理智胜于情感,甚至信仰的人打交道,倒让枢机主教首领觉得轻松不少。
“叫巴拉斯主教来我这里。”枢机主教首领吩咐到,一边的教士立刻俯身从命,不过十来分钟,巴拉斯主教就出现在枢机主教首领的门外。




我乃路易十四 第两百九十四章 奥比涅夫人与里世界与罗马教会的关系(4)
巴拉斯,如果还有人记得他的话,他曾经是巴黎宗教裁判所的大审判长,但在第一次投石党暴乱的时候,因为罗马教会与法兰西国王的矛盾,他接受了教会的贿赂,怀抱着成为主教乃至大主教,甚至枢机主教的念头背叛了国王与马扎然主教,来到了罗马。可以说,如果没有马扎然主教的另一手准备,没有年轻但果决的以拉略,没有勇敢的小女巫玛利,没有那些那些忠诚的火枪手,本文在第一章就可以戛然而止了。
但这位大人在来到罗马之后,并未得到他被允诺的东西,罗马教会当初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将非凡者驱逐出他们的行列,又怎么会轻易让一个大审判长成为他们的同僚?那时候的教皇还是乌尔班八世,之后又连续更替了四位教皇,他却依然被遗忘着,和罗马城内的那些修士住在圣天使堡的底层,吃着干巴巴的面包,喝着清水,每天不是祈祷就是训练,只等一声召唤——被教会驯养已久的修士们固然甘愿忍受这样的驱使,巴拉斯又如何能够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他当然是一个强大的修士,但那又如何呢?魔鬼的仆从,也就是巫师们早不如几百年前那样猖獗,教会——并不一定非要他们,或更直接的——他,他们手中有的是修士与巫师,说起来,这两者的差别也不是很大……巴拉斯离开巴黎的时候就已经年过四十,如今也已经快要七十岁了,他绝望过,诅咒过,最后是麻木。
拯救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枢机主教首领,在他被这位大人召唤的时候,十分惊讶,因为他完全想不出这位大人为什么要见自己,当然,他要感谢这位大人,因为正是这位大人把他从不见天日的囚笼里释放了出来,并且给了他一个主教的位置,虽然这个主教是没有教区的,但他依然无比激动,这才是他所期望的,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富足充实的生活,每一个教士都能享受到,他和裁判所的同僚们,里世界的族人们却永远无法触及的东西。
当然,这位大人还不至于宽容到白白浪费一个主教的位置,巴拉斯很快就知道,这位枢机主教首领,距离教皇宝座最近的人,与现任教皇克雷芒十世相处的很不愉快,甚至到了快要直接翻脸的地步,他一见到巴拉斯,就问他能为自己收服多少非凡者,巴拉斯沉默了一会后,告诉他说,那些顽固愚昧的修士几乎无法被收服——在被驱赶出去之前,巴拉斯平静地说出了最好的解决方式——既然无法被收服,那么就不要收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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