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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黑死病就是鼠疫,是一种烈性传染病,而且它最近的一次大爆发就在三百年前,人们对此记忆犹新,从1347年到1353年,整个欧罗巴都被黑死病的阴影覆盖着——它的源头来自于卡法之战,被另外一个强大的帝国驱逐到这里来的黄皮肤强盗在攻打黑海港口卡法的时候,因为久攻不下,他们就将因为瘟疫而死的人的尸首,装在投石车上投向城市里,城市里顿时爆发了可怕的瘟疫,之后瘟疫被阿拉伯商人带到了意大利,又从意大利扩散到了法国和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等国,而后又从这些地方传播到了丹麦瑞典等北方国家,再从前者传播到波罗的海地区,最后抵达俄罗斯,这场浩劫导致了两千五百万人的死亡,几乎占据当时人口的三分之一!而死去最多人的乃是意大利城市佛罗伦萨,死去的人是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

    据著名作家薄伽丘所记录和描述的,当时佛罗伦萨简直就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到处都是黑黝黝的P字……人们用涂刷在墙上的这个符号来告诫这里有黑死病人,要迅速躲开,但这丝毫不起作用——即便是十七世纪,人们仍然不知道这种瘟疫是老鼠带来的,只要老鼠还在到处乱窜,这种疾病就不会消失——行人在街道上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了,在家里的人消无声息地死去,在尸体腐烂之前,没人知道,每天都不断地有尸体被运出去,倾倒在山谷或是沼泽里,但那些运送尸体的人,往往也是一边走,一边就倒下死了。

    只有少数幸运的人,能够在被瘟疫追逐上来之前逃走,但这也要看他们的身份,如果一般的平民,依然会被拒绝在城市与庄园之外,领主的士兵,甚至最卑微的农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因为他们身上很有可能带着瘟疫——被确定无可挽回的城镇甚至会被烧掉,若是城市也会被封锁,直到里面的人全都死光。

    这是几百年来人们对抗黑死病的仅有的几种办法,其他的还有——杀死黑猫、杀死异教徒、举行弥撒,赎罪游行等等,总是不是去毁灭别的生灵就是祈求天主的保佑,路易很清楚自己应该立即命令封锁南锡,但奥尔良公爵就在南锡,他可能已经患病——出于自私的心理,国王几乎要命令以拉略,不惜一切也要将奥尔良公爵从瘟疫中解救出来,但他看向以拉略的时候,以拉略只是摇头:“陛下,”他说:“我们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或者说,如果我们能够驱逐瘟疫,那么罗马教会就不会衰弱到今天了。”

    这倒也是一句真话,如果教会掌握了治疗或是预防黑死病的方法,他们就不会沉寂到今天,会有无数狂热的信徒为他们扫除所有的障碍,地上神国也许就不是写在书本上的一个名词了。

    “巫师呢?”

    “巫师也一样,”以拉略说:“我们的身体或许要比凡人强健,不容易染上瘟疫,但我们并没有治疗黑死病的办法,也无法预防,就算是不容易染上瘟疫,也不是不容易,而不是不会,如果我们在疫区待得过久,一样会被死神迫近。”

    “血族呢?”国王问提奥德里克,也即是那只猫仔。

    猫仔颇为人性化地叹了口气,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几分钟后,黑色的蝙蝠群涌入打开的窗户,提奥德里克出现在他们面前,以拉略的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在国王歉意的神情中勉强忍耐了下来,“请原谅,先生,我并无意让您们处于这个尴尬的场景之中,但事情紧急,”国王说:“请问血族有可能感染瘟疫吗?”

    “血族不会感染瘟疫,”确切点说,有时候他们还会传播瘟疫,血族的十三大圣器中,就有腐镯这样东西,它据说是所有瘟疫的缘由,世界上所有的瘟疫都是由它传播出来的,但这样圣器很早就从拥有者诺菲勒族的族长手中遗失了,要不然诺菲勒族也不至于被其他氏族这样轻蔑——吸血鬼们时常漫步在因为黑死病泛滥而被封锁的城市里,因为在那里不会有教士和圣骑士,他们尽可以随心所欲地狩猎:“但如果奥尔良公爵已经感染了瘟疫,那么除非我们将他转化为我们的一员,不然他还是难以逃过一死。”

    国王没有说话,只是望向黑沉沉的窗外,他几乎可以说是一意孤行地推行了巴黎的重造工程,就是担心过于密集和肮脏的城市会导致瘟疫蔓延,没想到奥尔良公爵菲利普没在巴黎罹患瘟疫,倒在百里之外的洛林倒下了——“我需要洛林现在的情况。”国王低声说:“还有奥尔良公爵的。”

    “我会让我的孩子们去看看。”梵卓亲王说,而后他就离开了国王的书房,就连分身猫仔也没有留下,和死敌待了这么一会就够让他难以忍受的了。

    以拉略一直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国王看向他的时候才有意收敛:“陛下?”

    “如果只是南锡爆发了黑死病,不应该是你来回报我,”路易说,虽然他的胸膛还有烈火在燃烧,但他的头脑已经冷静下来了:“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陛下,您不觉得自从您围困罗马以来,罗马教会就变得格外安静吗?”

    “你是要说……”

    “是的陛下,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您想想,血杯原本是被掌握在谁手里的呢?马扎然主教先生,”他说:“事实上最先拥有它的罗马教会,在一次交易中它被黎塞留主教取得,,当然,对于罗马教会来说,他们以为给出的只是使用权,毕竟作为褫夺收入,教士们的遗产本该属于教会,谁知道呢,黎塞留把它留给了马扎然,马扎然把它留给了您……哦,当然,原先如此,现在据说它已经还给了血族,在那位梵卓亲王的手里。”

    “你是说他们也会有腐镯。”国王说,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而且虚弱,毫无威慑力,但以拉略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现在的国王亟不可待地需要所有与此有关的讯息,所以他是平静的,就像是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那样,反而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里,无用的情绪被排除之后,余下的东西就变得可怖起来。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的一些修士被罗马教会召唤——据说罗马教会的教士们正在忙碌于准备大弥撒所需的种种事务,不是一台,而是很多台,密集的数量胜过十一月到五月,可是,陛下,圣体圣血节刚过去,距离圣母升天节还有两个月之多,许多弥撒用品是不耐储存的,一些商人还被要求在两周内交货,这就让人奇怪了……最近有没有哪位国王要死了,或是那位将来的国王诞生了,只能说他们大概预料到了要有什么做大弥撒的事情发生。”

    “这对教会又有什么好处呢。”国王轻声问道:“他们自己也很危险。”

    “唉,如果世界上都是我们这样的聪明人就好了,陛下,”以拉略厚颜无耻地说道:“但问题就在这里,您带来的恐惧与耻辱让整个罗马教会陷入了一片与痛苦之中,您也知道,对于一些蠢人来说,强大的力量或许会令他们畏缩,但若是多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他们倒是会像被逼到了角落的老鼠那样,跳起来咬您一口呢,至于之后是不是会被您摔死,或是烧死,他们大概是想不到这些的——另外,洛林与梵蒂冈间隔着半个法国,三分之一个神圣罗马帝国,一整个瑞士和三分之二个意大利,他们也许觉得,黑死病是不会传到罗马的。”

    以拉略倒是没说错,罗马教会的人也许(他们的嫌疑很大)会不在乎黑死病的再次泛滥会死掉多少人,但无论是法兰西的路易十四,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利奥波德一世,又或是瑞士的联邦委员会,以及控制着米兰公国的西班牙,都不会对此视若无睹,他们必然尽心竭虑,而教会……

    “教会只需要祈祷就好。”以拉略说:“对了,还有,他们还会指责,某些国家,或说是某位国王,需要为这场浩劫承担起责任来。”

    “他们是想让我身着亚麻长袍,赤足站在瓦诺莎城堡外祈求教皇的宽恕吗?”路易嘲讽地问道:“或许还要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同样衣衫褴褛地站在身边?”

    “这可能是他们最想要看到的。”以拉略说:“不过他们也许更想要夺回圣职任免权和收取教会税赋的权利。”

    “你知道他们计划什么时候让这件事情爆发出来吗?”

    “就在这几天了,陛下,”以拉略说:“也许就在明天。”

    “只要不是立刻,我们就有办法。”路易苍白着脸站起来,“邦唐,去通知王太后,王后和王太子,让他们立即动身前往圣母院——还有孔代亲王,孔蒂亲王……”他说了一连串的王室血亲亲王与公爵们的名字。

    此时正是深夜,可以说是大半内廷外朝倾巢而出,难免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巴黎的人们虽然有很多人都无法在黑夜中看清东西,但从卢浮宫到圣母院的一路上,火枪手和近卫军们燃起了连绵不断的火把,就像是在黑夜中开辟了一条光的河流,富丽堂皇的马车一部接着一部,平素难得一见的贵人重臣都出现了,圣母院的大钟敲响,拉里维埃尔红衣主教率领着教士们身着圣衣,一脸端庄肃穆地捧着圣经、圣物,举着蜡烛,摇着香炉恭迎国王,一点也看不出他被达达尼昂伯爵拉起来的时候还在一位丰满“名姝”的床上。

    国王进了圣母院,径直走向教堂的中心点,也就是这座十字平面的建筑物交叉的地方,这里有两个对称的耳室,其中一间耳室里是圣母祭坛,祭坛上的圣母像是十四世纪就已经完工了的,但直到不久前才有人为了逢迎国王,在去年的9月5日将这尊雕像从一座礼拜堂搬到了圣母祭坛,这座雕像几乎有两个成年男性那么高,圣母怀抱耶稣,头戴王冠,面露怜悯之情,而就在国王向她跪下的那一刻,她那双石头雕刻而成的眼窝里突然流下泪来。

    在场的人们顿时一阵哗然,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划着十字,诚惶诚恐地匍匐下来,将额头贴近冰冷的地面。

    ————

    在黎明到来之前,一个传闻不胫而走,从巴黎迅速地扩散到四面八方——圣母降临到国王的梦中,告诉他说,有一场巨大的灾祸即将在法国的北方降临。

    放在有心人或是聪明人的严厉,这样的反击未免过于僵硬,但对于碌碌众生来说,他们并不需要接受太多复杂的消息,他们只知道,有圣迹降临在他们的国王和巴黎的圣母院就行了,而且第一批朝圣者来到巴黎的时候,圣母还在不断地流泪呢,这样确凿的证据是无需怀疑的,而且国王听到的警告,也在不久之后得到了认证——南锡爆发了黑死病。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死病(2)
    奥尔良公爵菲利普,国王最信任和亲爱的弟弟,站在城堡的窗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座等同于重新建造起来的福勒维尔城堡原本是为了保证他和他的士兵们的安全,为了抵御叛贼与暴徒的明枪暗箭,谁知道,它最先抵挡的,竟然是瘟疫。

    首先叫嚷起来的人们发现的并不是瘟疫,而是女巫,因为一个孩子死了,而他悲痛欲绝的母亲坚称是一个老女巫杀了他,把他奉献给了魔鬼,而这个所谓的女巫也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太婆,如后世的人们想象的不同,焚烧女巫这种事儿,乡村之中的次数要胜过城市,也许是因为农民和农奴都几乎不会自我思考,在贫乏艰难的生活中,他们需要娱乐与迁怒,而为了平息一个疯狂暴躁的母亲,一个甚至没人会为她说一句话的孤老婆子当然也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罪魁祸首。

    奥尔良公爵完全是一时生起了恻隐之心,此时的女巫审判大多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由世俗法庭审理的,只有那些真正的危险存在才会引动裁判所,于是公爵就要求那些人将孩子的尸体抬到他的面前来,他的兄长曾经推荐给他一本书,一本所谓的**,作者是安德烈.维萨里,菲利普知道国王最初决定留下瓦罗.维萨里就是因为他有这么一个先祖,所以怀抱着好奇与惊骇的心态,他读完了整本大作——看完后,奥尔良公爵必须说,这位维萨里先生,被教会判罚有罪倒也不是无中生有,事实上,若是他晚生五十年,菲利普一样会建议国王绞死他。

    不过这本书上能够学习到的东西远比教会或是王宫里的书本里的多,奥尔良公爵觉得,如果能够确认这个孩子是死于意外或是疾病,除了可以避免处死一个无辜者外,这里的不安气息也可以得到平静。但他没能想到的是,当那个小男孩被抬到众人面前,被解开衣服寻找伤口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大大小小,鼓起来的肿包,一些还溃烂了,在腹股沟这里格外多。

    黑死病上一次爆发,洛林的死伤不算严重,也许是因为多山地,人口稀少的关系,但只要读过《七日谈》的人,都知道黑死病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惊叫起来,疯狂地后退,那个母亲仿佛还要说些什么,但她一站起来,就突然跌倒了,她匍匐在地上,开始呕吐,人们的喧哗声变得更大——奥尔良公爵当机立断地拉出手绢,按在面孔上,“蒙住口鼻,我们立刻走!”

    幸而公爵的士兵与随从不屑于去做那些低等的事情——无论是勒索还是殴打在场的下等人,更不会去碰触尸体,所以没人接近过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他们都是和奥尔良公爵在数次战斗中搏杀出来的人,对公爵的命令毫不犹豫,马上就撕下了外套里的丝绸衬衫蒙在脸上,翻身上马,在人们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就和自己的主人一起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在路口公爵勒马下令封锁这座村庄,如果有必要,可以烧尽这里的一切。

    但为时已晚,甚至在公爵离开之前,疫情就先于公爵的命令封锁了整个南锡——那个孩子只是被公爵发现了而已,真正的灾祸源头早就离开了村庄,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躺着一个从英国来的商人,他最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感染鼠疫,他在加来下了船,就开始有点头痛发热,但他可不是那种大商人,只因为一点不舒服就能躺下来休息,他坚持走了两三天,最终因为无法抵御高热带来的痛苦而死在了距离一个村庄不远的地方,田野里的老鼠分食了他的尸体,又一只接着一只地死去,但在死去之前,它们已经将瘟疫带给了那个村庄里的人,而很不幸,那个村庄里的传信人正准备前往洛林,他带着信件,日夜兼程,在洛林的一个客栈里突兀地死去,而那个客栈主人却因为担心引来麻烦,只把这个他以为只是受了寒气而死掉的客人偷偷地埋掉了。

    所以说,在那个孩子死去之前,瘟疫的触手就已经从加来直接伸向法兰西,当噩耗不断地从阿图瓦、凡尔登、图尔等地传来的时候,巴黎的民众和大臣只庆幸时常会在加来与科隆納公爵见面的国王陛下这次没有在加来,而是在巴黎——但从地图上那道鲜明的痕迹来看,奥尔良公爵的去路已经被阻隔。

    “殿下,”公爵的贴身侍从轻声道:“皮埃尔先生回来了。”

    皮埃尔,达达尼昂伯爵的表兄,他是一个诚实可靠的人所以国王在需要有人协助脆弱的瓦罗.维萨里先生勘探矿藏的时候,就派了他,他当然是很愿意接过这个委任的,不管怎么说,他虽然与达达尼昂的关系很好,但达达尼昂一路青云直上,而他还只是一个火枪手的时候,皮埃尔先生也不免感到了一丝惆怅——等到洛林成为了国王领地,奥尔良公爵被调派到这里之后。他也和维萨里先生一起留了下来,菲利普对这位孟德斯鸠也是相当信任——他之前派了这位先生出去,就是为了和神圣罗马帝国的边境领主交涉,看看能不能到他那里暂避一时。

    但一看到侍从的面孔,奥尔良公爵就知道不行,瘟疫的事儿已经传开,就连他也不能责备那个拒绝了他们的诸侯——别说是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显然隐约已是敌人,就算是朋友,如果立场调换,奥尔良公爵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对方的——这是黑死病,不怪人人为之色变。

    据皮埃尔先生说,从他出发到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南锡的瘟疫已经开始向东,向北扩散,而在西侧和南侧,他不敢说的是,他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升起的烟雾和火光,那也许是人们正在焚烧出现了疫病的村庄与城镇,他不知道,也不敢往哪里去,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健康的。

    路边已经出现了倒下的人,一些死了,一些奄奄一息,皮埃尔回到城堡之前,还在护城河里洗刷了一通,他和他的马,身上的衣物被直接扔到火堆里烧掉,他在城门外的小屋里待了三天才被允许出现在公爵面前,公爵没有责怪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离开了——城堡里的草木依然郁郁葱葱,繁盛茂密,人们来来往往,虽然面带忧色,但不曾出现混乱和吵闹的情形。

    这要归功于这座城堡,因为从小就和自己的王兄一同起居,王弟菲利普在王室最窘迫的时候也没有受过罪,而他所享有的丰厚收入,保证了他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可以为自己安下一个舒服的小窝,当然,福勒维尔是个大窝,因为同时它也是一个军事要塞,所以里面的食物储备足够这里的人饱足地享用上半年,布匹毛皮也应有尽有,尤其是供水,这座城堡原先就有一个地下井,就在主楼下方,是专门保证城堡用水的,而距离它不远就是默尔特河,奥尔良公爵从河里引水,保证城堡中的清洁与卫生。

    现在公爵不再允许人们从水渠里取水,地下水也要经过处理和煮沸,反正城堡里为了供应地热,所以蓄积了许多煤炭——又因为奥尔良公爵曾经为国王清理过巴黎——现在还有人将浴室戏称为奥尔良房间呢,鉴于他也许会经过一些肮脏杂乱的地方,国王也提醒过自己的弟弟要注意远离老鼠、野猫狗和平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座新建的城堡里,不但几乎没有老鼠,就连人们司空见惯的臭虫和跳蚤也很少——正所谓上从下效,国王和王弟喜好干净,他们的身边就不会出现那种懒怠收拾自己的人。

    这让城堡里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可能染上瘟疫的人,在周遭的人们发现这点之前,城堡的吊桥就拉了起来,众门紧闭,但从几天前开始,就不断地有人越过护城河,想要攀上城墙,或是敲打城门祈求收容——但谁也不敢让他们进来,哪怕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健康,而且其中不乏贵人重臣,但谁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一个携带着瘟疫种子的人呢,只要稍有疏忽,这座依然生机勃勃的城堡只要十来天就能变成一座死寂的陵墓。

    “陛下……”公爵的侍从下意识地说,但之后就突然闭上了嘴,因为他也意识到,国王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他的军队和大臣也是如此,他们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等待,等到瘟疫带走周边所有人的性命,等到雨水和烈日让瘟疫的种子枯萎,他们才有可能从城堡里出来,回到巴黎,在这之前,就算他们能,国王的军队也不会允许……所有通往巴黎的道路现在应该都已经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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