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从一个普通的审判员直接成为大审判长后,他就知道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年轻后辈只怕早与马扎然红衣主教有勾结,不然的话,巴黎裁判所如何能够如此之快地被以拉略掌握在手里?只怕他已经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巴拉斯他同样对此无话可说,因为首先背弃里世界,背弃国王,背弃马扎然主教的就是他,他去了罗马,可惜的是事情不如教皇和他以为的那样得以顺利地发展,国王安然无恙,巴黎重获安宁,马扎然主教甚至乘机将裁判所收入麾下。
而他们的第二次筹谋也失败了。
以拉略看了看前大审判长巴拉斯的手,那只手上可没带着主教戒指,是为了这次任务,还是……教皇并未兑现自己的承诺,看来是后者,毕竟巴拉斯这次是以教会使者的身份出面的——-也许有了这次的功劳,他回去之后就会是主教或是大主教了,但既然,他们的阴谋已经被以拉略猜到……甚至连国王也没有在惶急中做出错误的决定,他的出现就如同小丑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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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时间拨回去一点,就在国王方才知道南锡事变的那个夜晚。
既然知道血族可以无视瘟疫,自由来去,那么将奥尔良公爵菲利普从南锡带出来的任务也只有他们能完成了,但就在国王做出决定的前一刻,他看见了以拉略。
对于以拉略,国王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位行事大胆妄为的家伙,似乎生来就没有任何可以限制住他的东西,除了里世界的族人之外——他或许是虔诚的,但他虔诚的并不是罗马教会,而是真正的天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罗马教会只有憎恶,没有崇敬,而他对于其他人,包括国王,又或是凡人,也没有巫师那种天生的,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应该说根本不在意他们,自始至终,他都将态度保持在被雇佣者对雇佣者的关系上面。
也许换了其他人,会对这种态度感到不满,譬如曾经的马扎然主教,但路易并不在乎,在他的时代,这样的人太多了,而且以拉略与他的族人还是相当有职业道德的,就他知道的,自从出了敦刻尔克的疏漏之后,他身边的两个修士就从来没有真正入睡过——他们用秘法来保证自己的清醒,所以哪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调换,他们的寿命还是不免遭到了无可挽回的折损。
对此国王无言以对,事实上,他对敦刻尔克的刺杀之事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这有多方面的原因——一定要怪,首先就要怪他自己,不但坚持要完成入城仪式,还忘记了带上猫仔,不然他至少可以逃走。所以国王只能多多地给他们援助——从小麦到盔甲,据说他们在里世界还在和狼人、巫师作战,不过自从曼奇尼家族向国王俯首以来,这些身在里世界的修士们也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巫师和他们还是两看两相厌,但已经没有成规模的战争了。
但只是要做带来噩耗的乌鸦,还不至于让大审判长亲自至此,只能说,除了罗马教会的异动之外,他还应该觉察到了一些什么?
觉察到了什么呢?马扎然主教说过,从亚瑟王开始,只要是君王,就必然会在身边豢养巫师,即便是最虔诚的国王也是如此,就像他们一手持利剑,一手就要持盾牌,而利用狼人或是妖精,魔怪的统治者也不在少数,路易豢养巫师和狼人,与血族亲王关系亲密,一时半会也许无人知晓,但教会一定一清二楚,但他们不会轻易地指认一个国王有异端的嫌疑,这对罗马教会也太危险了——他们需要切实的证据,或是说,哪怕只是半真半假的流言,他们要撼动路易在贵族与民众心中的地位,就像是他们曾经撼动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的宝座。
至此事情的发展脉络就变得清晰起来了,教会固然要用瘟疫给险些重演了阿维尼翁之事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一个深刻的教训,也是要让法国重新衰弱下去,免得教会遭到第二次真切的威胁,同时,正在洛林就总督一职的奥尔良公爵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若是国王置之不理,或是忍痛放弃,他们一定会乘机挑拨宗室与国王间的关系,若是国王要保证自己的弟弟无虞,不会被瘟疫侵害的血族难道不是最好的求助对象吗?
但教会甚至没有舍得让出一个红衣主教,在这里的只是巴拉斯,一个可以被随时放弃的可怜虫,在看到以拉略的时候他就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可以回到罗马,可以继续做他的修士或是教士,但此生要想更进一步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吸血鬼呢?”他问。
以拉略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于是从车夫开始,每个人都离开了马车,摘下了兜帽,他们都是将头发修剪成了圣保罗式的修士,神情肃穆,对这个曾经的大审判长,他们同样又是鄙夷又是怜悯,也许巴拉斯只是厌倦了做棋子或是工具,武器,但他选错了人,罗马教会的堕落,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清楚?若只是为了权势和享乐,他就更不该选择罗马,罗马的政治体系是从教会诞生后的一两百年里被确定下来的,他们作为异类,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那些主教怎么会轻易允许一个外人加入其中,更不用说,巴拉斯还是里世界的一员,罗马的主教们只希望能够将他们牛马那样的奴役,可不会和牛马平起平坐。
“没有吸血鬼,这里只有吸血鬼的敌人。”以拉略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我们正是要去调查南锡的瘟疫是否是由巫师或是黑暗生物引起的。”他看向把自己藏在教士身后的雷维尼子爵:“子爵先生,您可以把国王的文书还给我们了。”
雷维尼子爵迟疑了一会,而后他眼前突然一闪,铁手套里就空空如也了,他惊骇地看向巴拉斯,罗马来的主教特使,却发现他面沉如水,一言不发,马车里,马车外的修士们每个都悬挂着银十字架,在火光下熠熠生辉,面色红润,姿态从容,看上去都不太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以拉略没有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既然在这里的人只是一枚弃子,他随手指派了两个修士走上前,他们一人一端,轻而易举地就将那株要几十个人才能搬动的大树挪到了一边,车夫与乘客上了马车,马车再次疾驰而去,将那群茫然无措的人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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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既然已经知道了教会的打算,就不可能自投罗网。巴拉斯要等待的人,或者说,吸血鬼本来就没必要如同人类般的长途跋涉,他们将自己伪装成了医生,瘟疫医生,在当时总是要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及肘部的手套,脸上罩着鸟嘴面具,自从黄铜边框的圆圈眼镜里看人。间隔着模糊的镜片,厚重的衣服,阳光也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人们更是对他们避而远之,他们在白天策马疾驰,在晚上的时候就丢下马匹,化作烟雾被风推着走,反正他们或是国王也不会在乎那么一点购置马匹的钱。
所以他们到洛林的时候,甚至比以拉略等人还要早,因为可以从荒野走,他们根本不会遇上教会的人。
只是在化身蝙蝠,掠过夜晚的南锡时,他们也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颤簌,教会的恶毒简直令这些非人也难以想象,从天空俯瞰,他们看到的全都是一群群的人,他们或是仰倒着,或是匍匐着,但更多的人正在攀爬城堡,就像是一群群的蚂蚁在攀爬一个装满蜜汁的酒杯,为他们照亮的是起火的密林,浓烟直接升向漆黑的夜空,火光照亮烟竹,从煤黑色到赤红色,再到明亮的金黄色变换不定,这样的美景令人心旷神怡,如果不去关心它的来历。
“我们什么时候进入城堡?殿下?”提奥德里克麾下的一个伯爵问道,作为梵卓血族的一员,在摘下面具之后,露出的是一张苍白而又文雅的脸,除了那双血红的眼睛,大概不会有人将他视作一个异类,但他在梵卓家族中地位稳固,就代表着他的双手之中必然沾染了不少鲜血。
“事不宜迟,黎明到来之前我们就要进入城堡。”提奥德里克说,因为有女巫的渡鸦,所以他们知道奥尔良公爵菲利普暂时还未染上瘟疫,但黑死病的蔓延总是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就会起了脓包,开始发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死病(5)
“教会不会指认我为异端。”路易说,“因为这对于教会来说,也是一桩严重的罪名,请别忘记,按照教会的理论,我在举行加冕仪式的时候,圣灵与我合二为一,如果我是异端,那么教会是什么?”他接着说:“但他们一定会借此来勒索我——如果以拉略不够敏锐,而我的密探不够警觉。”他轻声叹了口气,他在亲政之后才发现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在罗马教会安插人手——也是因为经济窘迫的关系,那些教士们索要起贿赂来,比任何一个使臣或是总督都来来得贪婪。
“幸而时犹未晚,”国王说:“在瘟疫的爆发之事上,我们总算没让教会站在完全主动的位置上。”罗马教会的计划应该是借由瘟疫的爆发,声称国王已经被魔鬼迷惑,直接指向三年前国王对教皇与罗马的不敬行为,就像是曾经的查理四世所遭到的威胁,虽然教皇可能无法直接罢黜路易十四,毕竟比起纷乱的神圣罗马帝国,法国国王从来无需诸侯推举,每个国王的长子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成为法国的主人,但教皇依然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谋杀国王身边的得力臣子,撺掇国王的诸侯叛乱,以及将国王罚出教门,好鼓励他的臣民们就此拒绝向国王纳税和履行义务。
问题是,一些人或是因为愚笨,或是因为自私,倒是真会如了教会的愿。
只是教会的棋子走到第二步的时候,就已经被国王拦住了去路,巴黎圣母大教堂的显圣已经证明了国王的虔诚,黑死病也已经被严密地阻隔在法国最北端,甚至没能越过皮卡与阿登省,国王一向仁厚,这是公认的,但对上黑死病的时候,他就成为了最冷酷的暴君——若是在三年前,想要拦截住蜂拥而来的流民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就在亨利埃塔公主成为奥尔良公爵夫人之前,国王索要了三十艘加来船做嫁妆的时候,他的学士和工匠们就已经研制出了最简陋和基础的蒸汽机,这个秘密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知道,负责资金投入的柯尔贝尔,国王以及数位重臣,研究人员与工匠都被放在了皮托岛上,皮托岛是一座细长的小岛,藏在布洛涅树林后面。
我们都知道布洛涅树林是个什么地方,国王与随员偶尔拜访那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他们往往是直接穿过树林,登上小船,进入警备森严的皮托岛。
可以说,先是有了这种蒸汽机——一开始它只是学士和工匠们用来向国王献媚的一样玩具,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在这个小玩具被扩大到十倍,五十倍一百倍的时候,竟然会有如同巨人般的力量——然后才有了那三十艘加来船,加了铁板的加来船固然可以防御火炮,但它的重量就如大臣将领们考虑的那样,只凭借桨帆根本无法驱动,只能停泊在海湾里,但有了蒸汽机与外面的明轮,它的速度就可以和普通的桨帆战船媲美,但它庞大的身躯加装了铁板与铁撞角后,即便不用火炮,只用撞击战术都可以在茫茫大海上开辟出一条宽阔的大路来。
只是国王没想到的是,在他还在加紧时间改装加来船的时候,这些蒸汽机所进行的一项重大工作,也就是拉铁丝——原本是他预备用在建筑上的,谁知道它们还是如所有的先进技术那样,首先出现在战场上,虽然是人类与瘟疫的战场。
或许有人以为,铁丝是一种极其现代的东西,但不,它最早出现在公元前1400年,也就是所谓的铁器时代——不过铁丝的制作工艺,就路易所知,几百年来暂时还没变过,具体点来说,铁矿石会先与褐煤一起被投入巨大的锅炉,点火燃烧,融化的铁水从沟槽中流出,最终凝固成所谓的海绵铁,铁匠们将这些铁块搬回到自己的工坊,要用的时候砸一块下来,在火中燃烧到软化,然后按照客人的要求打制成各种武器或是盔甲。
而制作铁丝,是要将铁块烧成乳酪般半凝固的状态,而后用钳子拉成铁丝,为了保证铁丝粗细一致,他们有一种专用的拉丝板,板上敲着尺寸不同的小洞,通过这种拉丝板,拉出来的铁丝就直径相同了,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种制作方法必然效率低下,也难怪链甲的制作费用和时间都只有贵族负担得起。
但有了蒸汽机,铁丝的生产速度就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虽然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工负责其中的一部分工序,之前的两三年里累积起来的铁丝,已经足够他将巴黎盆地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刺猬,巫师们的渡鸦在空中往来飞翔,巡逻的士兵们只要一看到乌鸦在嘎嘎大叫,就立刻奔去阻截——国王之前一力整备的新军在领主和官员难以估测的心情中展示了以往军队从来不曾有过的忠诚和坚定,他们的服装,武器和装备更是引来了无数艳羡的眼神,也是因为黑死病的阴影始终压在人们的心头,不然这些强壮精神的小伙子肯定会留下不少风流韵事的上好题材。
罗马教会也许还在等着国王在可怕的瘟疫前低下他尊贵的头,路易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控制腐镯和瘟疫的方法,但就提奥德里克和以拉略对教会的认知,他们也许已经做好了事情演变到最糟糕的地步就立即抛下民众逃跑的准备,反正罗马也不是第一次被抛弃——但在这之前,如果国王的罪名成立,法兰西可能真的要成为罗马教会的附庸了——欧罗巴的其他国家也许不会坐视教会摆布一个国王,但他们一定会想要乘火打劫,从中谋得一些好处。
西班牙的大使之前已经来觐见过国王,很显然,他的来意可不会单纯,可笑的是,他的主人竟然不是摄政的玛利亚王太后或是卡洛斯二世,而是那位私生子唐璜公爵。
比起唐璜公爵的奇妙想法——他意欲横刀夺爱,也就是说,他愿意以三十岁的高龄来迎娶奥尔良公爵年仅三岁的女儿,也就是说,不但他的年岁是小郡主的十倍,他同时还夺走了自己弟弟的妻子,不过既然说是奇思妙想,国王当然不会应允,别说是唐璜,就连卡洛斯二世,不到万不得已,路易也不会让小郡主嫁给一个坐在王位上依然离不开乳母的人,更不用说,他的母亲是哈布斯堡的女儿,也就是法国天然的敌人,他又是西班牙的国王,两相相加,若是小郡主嫁过去,只会比现在的法国王后还要来的艰难。
而唐璜公爵,无需多言,不单单是因为年岁相差过大,而是在欧罗巴,私生子的地位总是异常低微,哪怕这位公爵先生已经取得合法地位,得到了公爵的头衔,他的妻子依然只可能在王室贵胄之外挑选,除非他真的能够成为西班牙的摄政王,而不是本末倒置,先娶了奥尔良公爵的小郡主,再从法国寻求支持成为摄政王。
只是对唐璜公爵来说,除了小郡主的高贵身份之外,他可能还垂涎着小郡主的嫁妆——亨利埃塔公主的嫁妆并不丰盈,但奥尔良公爵的财富却相当可观,其中有一部分,只要法国国王不太过分,那就是一笔异常丰厚的资产了……而作为回报,唐璜公爵愿意设法联系他在罗马的暗线,来缓和教会与路易十四之间的紧张局势。只是这位公爵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国王与罗马教会已经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上,教会错误地估计了路易的宽容——这不算什么失误,此时的贵人们从未在意过那些身份卑下的人,他们或许有种种美德,但圣母玛利亚佐证,这绝对不是用在屠夫或是女仆身上的,那些教士们或许觉得,哪怕有成千上万的平民死去,也未必会动摇国王的意志,所以才会将奥尔良公爵,王弟菲利普当做了威胁国王的那只公鸡。
这点国王并不会表露在外,这种看法与认知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相当有利的,譬如,他为了遏制黑死病的蔓延,不但动用了铁丝网,弓弩和火枪,还授命给所有的监政官,只要有人敢于冲击、翻越或是潜入警戒线之内的,一概杀死,一些被确定已经有黑死病蔓延的村庄和城镇,全部烧掉,里面的幸存者若是能够听从命令,安守在一个地方直到确认里面没有人发病,那么他们或许还能活着等到国王的补偿,但如果不……
感谢依然落后无比的通讯吧,人们只会直到黑死病又彻底地毁灭了一个城镇。
对于国王的做法,正如上述所言,巴黎民众们不但不觉得他残忍冷酷,反而认为他们的国王是个如同圣天使米迦勒一般的人,足够圣洁,也足够有决断,有善于阿谀的画家,甚至将国王的脸画在了手持火焰剑的天使长身上,他的脚下还踏着代表着瘟疫的魔鬼。
国王站在那副几乎等同于他身高的画像前,久久地叹息了一声,他倒真希望自己有如同圣天使一般的能力,这样他就不必担忧远在南锡的弟弟,也不必为了洛林与阿尔萨斯将来必然的人口凋零而日夜辗转难安。
“陛下……”
“有谁要见我吗?邦唐?”
“是奥尔良公爵夫人。”邦唐说。
就像是国王为了避嫌,而很少去王太后的居所,免得与奥尔良公爵夫人过于频繁的见面,奥尔良公爵夫人——亨利埃塔公主,也同样很少会到卢浮宫的东侧,也即是国王套房所在的地方来,免得引起什么流言蜚语,毕竟拉瓦利埃尔夫人还曾经是她的贴身侍女,已经有人在议论说,这个侍女很有可能是国王为了掩饰与她的私情而竖立起来的挡箭牌——她固然不会如同一个女人那样爱恋奥尔良公爵,也……不能爱恋国王,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除了她和她的母亲,法国宫廷里没有一个人赞成国王与她之间可能存在的婚约。
她在出嫁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做一个性情平和的妻子,就算不能够如夫妻一般与自己的丈夫相处,那么至少能够如同朋友那样朝夕相对也不错,幸好国王还和奥尔良公爵谈过此事,那个骄傲的小王子在婚后对她还算尊重,王太后安妮对她也十分和善——她是说,与王后特蕾莎相比,总之,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应该不会那样快地掀起波澜——她以为自己首先要面对的是公爵的爱人,女人,或是男人,而后还有可能有一些宫廷内外的敌人——她没想到的是,她首先写给兄长的信竟然是为了自己的丈夫。
奥尔良公爵夫人很快就走了进来,她一见到路易,就屈膝跪了下来,宽大的裙摆就如同水上的花瓣那样铺开在丝毯上。
“站起来吧。夫人。”路易说:“看来我们并未得到一个值得欢欣的回答。”
“是的,他们拒绝了我。”奥尔良公爵夫人说,她抬起头,面容就如枯叶一般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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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二世怒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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