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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ABO NP)(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泰坦黄桃燕麦
格蕾塔完全可以亲手、或者借罗娜之手,一枪崩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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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ABO NP)(gl) 25.脱逃的鹰
看着银发alpha跪下身替她擦拭长袜和皮鞋,格蕾塔眼底没有一丝触动。
她慢慢蜷起手指,握住了手枪。相比之下非常仓促的事后,不过塞纳菲拉收拾得非常细心,至少除了腿酸了点,格蕾塔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刚刚标记结束的alpha对于omega的依赖会达到峰值,几乎不需要格蕾塔特别做些什么,塞纳菲拉就会对她产生无法控制的掌控欲以及过度爱慕。想要保护这融入自己骨血的爱情。
出于本能,alpha会拼尽全力为omega构筑世界上最安全的巢穴——这时无论是敌是友,这份本能会战胜人类自我构建的一切自我他我枷锁。如此危险的情感,却又如此愚不可及。
尤其在此刻。
格蕾塔挑了挑眉,用枪管轻轻拍了一下alpha的手臂,眼神示意对方快点放开自己。一两秒后,怀抱在她后腰的双手才缓缓地、不太情愿地松开,冰冷的薄荷信息素离她而去,如同落日时潮水一点一滴地退回遥远无尽的地平线。
塞纳菲拉垂下眼眸,双唇紧抿。
格蕾塔知道那对湛蓝色的眼珠正在注视自己。被冰块包裹的炙热随时会冲破理性桎梏,毕竟omega天生就要在alpha的庇护疼爱下才能存活,而alpha难以宣泄的情感也需要得到omega温柔的回应。
起码正眼看一看她也好,即便是一个吻也可以,只要把她当做自己的alpha。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omega,格蕾塔在这一刻是属于塞纳菲拉的omega。
格蕾塔猜得出塞纳菲拉那长长的睫毛下掩藏的眼中那些无法诉说的话。
alpha眼底的冰块碎开,布满被狠狠摔碎的裂痕。一般心软的omega都承受不了这样深刻的情感,无法说不,最少是妥协,最多是用宫腔承载alpha接下来无度的索取。可格蕾塔不是那些omega。
她不会做多余的无益于自己的事。
于是格蕾塔很自然地笑道:“走吧,塞纳菲拉,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塞纳菲拉沉默不语,也许因为格蕾塔应对的态度太过自然,反而容易刺伤ao之间脆弱建立起来的关系。她听见银发alpha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她的双眼被对方蒙住。
格蕾塔以为塞纳菲拉会说些什么。
但没有。
她甚至以为塞纳菲拉会亲吻她。
格蕾塔缓缓眨动着双眼,睫毛一下下扫过对方的手心。
还是没有。
薄荷味的气息只在一个时刻忽然靠得很近,格蕾塔完全感受得到体表的信息素几乎要毫无廉耻地贴过去,但那股气息很快又离开,所以一切失控终止于开端,空气寂静地只剩下心跳和呼吸。什么也没有。
她被放开了。
塞纳菲拉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炙热如飞离岩浆的火山灰很快黯淡下去,alpha重新恢复到冷漠木讷的模样,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就算一块块血肉从她的身上剥离也不为所动的神情。最后alpha举止温柔地为她戴上手套,尽管,低头时神色依旧冷漠。
她们一前一后地抄近路离开。
塞纳菲拉走在前面,格蕾塔观察着四围状况,注意到那头银发的发尾似乎被火烧去一小截,参差不齐地披散在alpha的背后。她快步走了上去,跟在alpha身旁。塞纳菲拉以放任的态度默许格蕾塔靠近。
格蕾塔挑起一段发,抚上了那枯焦的发尾。
塞纳菲拉随之停下脚步。
格蕾塔也停下,她用丝巾为alpha扎起了长发,纤长的手指在银白色发丝间穿梭,带着略微感叹和怅然的语气轻轻说道:“我最喜欢你的头发与眼睛,菲拉。”松散又漂亮的蝴蝶结落成在银发中。
风一吹会飘起那分量极轻的丝巾。
塞纳菲拉依然没有说话,再次提起脚步往外走。无论何时,alpha双腿和脊背都挺得笔直,如同军营士兵训练出来的刚正。莫名地,格蕾塔觉得像塞纳菲拉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黑帮。
但这一念头仅仅在她头脑中停留了一小会儿。
熟悉的枪火味在潜藏在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罗娜也许在其中某个角落搜索她的行踪。格蕾塔回头看了一眼,如有所感地眯起眼,然后弯下脖颈上了车。塞纳菲拉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车子开了出来。
的确,玫瑰花走廊很长,直直地穿过了小半个庄园。
格蕾塔侧过脸看着那个步行过数次的花园逐渐被抛到车尾,淡出了她的视线,心情畅快不少。过了不久,数十名黑西装穿着的alpha与beta抱着枪在门口转来转去。
塞纳菲拉出示通行证明就得到允许离开,毕竟是柯来亚最信任的手下,外出召集人手或者通知柯来亚具体情况都是很好的理由。
难道不是么?
格蕾塔躲藏在后车厢角落,omega信息素气味被塞纳菲拉刻意释放的alpha信息素掩盖,如果仔细搜索未必不会被发现,但下属们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形迹可疑的车辆和出入人员上,塞纳菲拉微微颔首,操纵方向盘疾驰而去。
在一分半钟后,格蕾塔收获了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好消息的消息。
罗娜送来的手枪上带有追踪器。这代表开出柯来亚管辖的势力范围就可以顺利脱逃,罗娜追上来之前,她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方案。
格蕾塔隐约感受到空气正在微弱地震颤,预定条件准备充分,自由的鹰即将展开羽翼冲出牢笼,一往无前地划开沉闷的天空迎来光明。她用手肘撑着车窗沿,绿眸显露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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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ABO NP)(gl) 26.亲吻血橙
成结标记后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准确地找到彼此的存在,然后自然而然地紧紧交缠在一起。这使得车内原本狭小的空间俨然变成了一个高温烤炉,两股气息在当中不断发酵膨胀,整个车厢又潮又热,随时都有可能勾引着气息的主人停下手头的事就地来一发。
格蕾塔不自在地并起双腿,她有些烦躁。
信息素若有若无的结合导致她的内裤湿了一小块,黏湿地贴合在私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好在塞纳菲拉很守信用地管住了自己的那部分,没有做出僭越的举动,始终把持方向盘直视前方,目光丝毫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但直觉告诉她,塞纳菲拉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毕竟两股信息素全然无视了她们两个主人的克制,此刻正热情无比地在空气中缠绵交织,做尽可情事当中最为淫荡的事。格蕾塔真是讨厌极了自己那被那薄荷味的气味一黏就走的omega信息素。
浅薄,无知,放荡,软弱。
这无一不是她从小到大最鄙弃的品质。
然而这却是标记过后ao之间正常的生理反应,格蕾塔不得不承认,哪怕一个人意志再坚定恐怕也抵不过这所谓生理反应,就像两块磁铁啪地一下合拢,掰都掰不开。该死的信息素结合,该死的性别分化,该死的abo。
格蕾塔在心里止不住冷笑。
但她表面上依然十分正常,挺直后背,维持着标准的淑女坐姿。黑发少女微笑着收拾好情绪,慢慢从塞纳菲拉信息素的吸引力中镇定下来,红晕像被风吹散似的一点点从那雪白的面颊上消退。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车内沉寂已久的氛围。
紧接着她开口。
“菲拉,想过我的妹妹柯来亚事后会怎样处置你么?”格蕾塔说话时朗诵诗歌般的语气悠扬,让人忍不住放松身心,她看向后视镜温声细语地问道,“毕竟我和她关系可不怎么好,你帮我脱逃等于背叛了她。”
塞纳菲拉通过后视镜淡淡地扫了一眼她。
“柯来亚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狼崽子。”格蕾塔对上那道平静的视线,发现塞纳菲拉面无表情以后好笑地挑了挑眉,“相信我,就凭她这么多年来伪装成beta并且没人发现这件事,她还算聪明。”
说到这里,格蕾塔嘴角的笑意不由带上了几分冷意。
塞纳菲拉沉默了片刻,接着说:“您在担心我?”
“菲拉,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格蕾塔换了种说法,同时露出公式化的浅浅笑容,“与其说担心,不如说可惜,如果你来到我这一方,我一定会帮你取得匹配你能力的地位和权力,你明白的,现在艾德利家族的继位者还是我,而不是我的妹妹柯来亚。”
在继承权没有正式转交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除非她到场亲自接受家族和母亲共同宣布的结果,omega又如何,过去没有omega首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格蕾塔已经逐渐恢复了一开始对自己的自傲。
她有价值。
而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塞纳菲拉垂下眸,冷静地目视前方回答:“柯来亚小姐不会接受背叛,您也不会,现在对于任何一方,毫无疑问我都已经是背叛者,而背叛的代价无论是生是死,早在我做下决定那一刻开始存在,我接受代价。”
alpha的语气很笃定。
“你说的没错,我痛恨背叛,因为背叛者今天可以背弃他人,明天就一定会为了其他外在因素而反咬我,所以他们承受不起、同样也配不上我给予的信任。”格蕾塔慢腾腾地整理袖口的褶皱。
她的视线划过窗外。
塞纳菲拉没有说话。
几秒后,银发alpha猛地踩下油门,车速不断直飚,迅速拐过了一个又一个弯路。后边某个红点慢慢放大,紧追不舍地跟在距离车尾百米处的位置,没过多久已经逼近到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那是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你知道么,菲拉。”丝绒般情人的低语抚过alpha的耳侧,格蕾塔低低地笑出声,感叹道,“实话说我是真的很欣赏你,可惜柯来亚把你抢走了。”车子依旧高速行驶中。
为了脱身,格蕾塔毫不犹豫做出了跳车的决定。
自小接受继承者正统培养的alpha,无论在智谋还是在勇气上都会远超普通同性一大截。无论是她,还是母亲,又或是该拉,她们做出任何预判的前提都在于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她把握着两车间距,争取在此之前扣住分毫不差的时间。
车子逐渐逼近,不排除有塞纳菲拉放水的成分。格蕾塔懒得去思考其中的源头,她现在兴奋极了,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她隐约看得见罗娜在那辆跑车上一手操作方向盘,一手高高地举起枪,用套着皮质手套的指头紧扣扳机,侧过脸朝向这边眯起眼。
她的部下赶上来了,那头火红色的短发在风中飞舞,像火焰在燃烧。
格蕾塔满意地收回视线,用商量的语气对车里的alpha说:“打开车门让我下去,塞纳菲拉。”
银发alpha的视线重新在后视镜中与她的视线对上,冰冷的钴蓝与柔软的松绿的两双眼睛静静地相视。塞纳菲拉似乎没有意外罗娜的出现,总体来说,alpha总是摆出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冷静面容。但在应对格蕾塔的凝视时,她别过头。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
塞纳菲拉向任性的omega妥协了。
跳下车前的瞬间,格蕾塔朝面色骤然阴沉的银发alpha勾了勾唇,从怀里掏出了罗娜在混乱中塞到她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那张冷淡的面容,准确无比地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
“再见,塞纳菲拉。”
自由的鹰不会永远被困在牢笼里,她总有一天得明白这一点,如果不,那么代表她并不够了解格蕾塔——喜欢她、和她上床是一桩要付出高昂代价的生意。鲜血汨汨地从伤口流出,薄荷信息素瞬间像爆炸似的灌满了全部空间,占有欲十足地想要拽住那道微弱的omega气息。
格蕾塔用食指点了点唇,朝驾驶座上狼狈不堪的银发alpha送了一个端庄的飞吻。adio~
紧接着,狂风呼啸,车厢中薄荷味的信息素瞬间被风撕扯地支离破碎,她推开车门探出身子,黑色的长发被吹动着高高地扬起,格蕾塔感觉视野渐渐明亮起来。
正午刺眼的光线从云端落在她的脸上。
她扫了一眼周围。丰收期的果树在高速旁连出两道长线,车子飞快驶过了最高大的那一株,叶子被带起的风吹得沙沙作响,血红色的一颗颗橙子在半空中摇晃着,近距离地慢动作在她视线中划过。
这时,紧急制动被猛地踩下,但为时已晚。
塞纳菲拉此刻面色呈现近乎死人的苍白,她转过头直直地、阴郁地看着展露笑颜的黑发少女,嘴唇隐约颤抖。她在愤怒,仅仅因为格蕾塔刚才想要杀死她,她的omega竟然想要杀死她。
银发alpha神情很难看。
然而格蕾塔却不在乎了。
她感觉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格蕾塔不慌不忙地深吸了一口气,享受完主动权回归自己手心中的滋味,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她一把抓住了罗娜从另一边车门伸出的手臂,轻松跳入了经过改装的红色跑车中。
罗娜一边驾车,一边腾出手递给她一块手帕。
格蕾塔笑着接过,回头看了一眼。
几秒间的时间内,急速行驶的跑车无比肆意地冲破空气开出一大段路,塞纳菲拉已然被她们甩到了很远的距离之外,她将车停在路边,肩膀被血染红了一整片。这一刻,银发alpha正神色模糊地看向这边,一边打电话报告情况。见此,格蕾塔心情从未这么好,毫不掩饰眼底的愉快。
她哈哈大笑,扭头对罗娜说道。
“走,回那不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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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可爱的包子~太可爱了叭!不久前忙着各类考试,现在才空下来,话说韩国电影《少女的世界》太美好了吧,天惹,看完被学姐们迷住了,决定回去把《无法逃脱》更完再来填这篇,啊啊,眼镜学姐我天菜!!!




情潮(ABO NP)(gl) 27.我的太阳
在远离塞纳菲拉以后,躁动不已的信息素果然平息了很多,格蕾塔非常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她坐在熟悉的部下身边,手持平板快速浏览光屏上显示的最近通讯,让思维追回近半月以来家族中的所有一切。
罗娜则驾驶跑车疾驰穿过一条条逼仄的街巷。直至甩掉身后的一切,使那座沉静在碧空下显得有些阴郁的巨大庄园距离她们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彻底陷入地平线。
原定继承人失踪了不过半月,家族内发生的大事可一点都不少。
在看到柯来亚将自己是alpha的事实捅出去、并且在家族长辈面前竭尽其所能扮可怜的这一段时,格蕾塔忍不住眯起眼。她不得不佩服柯来亚高超的演技,毕竟连她自己也被骗得团团转。当然,她不认为家族的那群老狐狸们会轻易听信柯来亚的说辞。
他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格蕾塔划到下张照片,目光便被一道身影给吸引住了。
……
那是该拉?
她有些意外地用手指抵住屏幕,微微调大照片尺寸,凑近去看画面上的女人。
但那的确是该拉,没有丝毫问题。她的姑姑站在人群中,拿着一把疑似玫瑰号的小型手枪对准某个方向,露出来的半边侧脸上没有丝毫玩弄的笑意。该拉本就是出众的优质alpha,眼底压抑的怒意如有实质地从画面中穿透出来,格蕾塔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
家族间的争端?谁会不要命地挑唆该拉这样强大的alpha大动肝火呢?
不,该拉从来都不会这么冲动。
格蕾塔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并几乎在同时确定,该拉的愤怒一定是为了她。姑姑见证了她人生中每个至关重要的阶段,是如此疼爱她的长辈。此次巨变对格蕾塔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辱,对于姑姑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姑姑此时此刻就在她的身边,一定会帮她处理好这些烂摊子。哪怕明知格蕾塔自己也能办到,该拉也乐意这么做。
就像,她人生中开的第一枪,也是该拉半跪着身体,握住她的手缓缓对准鲜红如血的靶心,准确无误地射出。尚且年幼的格蕾塔很看重第一次持枪的经历,因此颇为不满,因为那一记响亮无比的枪击声而瞬间沸腾起来的血液在该拉的笑意中慢慢冷却。
那时她瞪着身边正抽条长个的青春期少女说道。
“千万别再这样了,该拉,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该拉能做的就是拍拍她的脑袋,露出了在如今的格蕾塔看来有些无赖的、但在当时的她看来却十分具有欺骗性的微笑。
“我的小格蕾塔要快点长大,我才能放心。”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用手指抚过屏幕中女人的面容,以及女人额前散落的碎金色长发,想将其梳理整齐,使其回归原本一丝不苟的端庄姿态,尽管这些只是由色彩组合起来的图像而已。格蕾塔的动作变得轻柔而缓慢。
这时,她听见罗娜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无奇。
“小姐,需要派人干掉那个alpha么?”
“alpha?”格蕾塔抬起头,“你是指塞纳菲拉么?”
“是,小姐。那个alpha对您不敬。”
罗娜一板一眼地答复,但在吐出最后的词语时,女人的语调瞬间低沉下去,杀意难掩,好像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眼就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格蕾塔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
她侧过脸,只见黑肤女子操纵方向盘直视前方,仿佛刚刚泄露了心思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在路口拐角逼近时才微微动一下眼皮,抬起手臂调整方向,将车头稳稳地转向新的方位。罗娜仍然闷声不响地尽责开着车,尽管如此,女子这幅模样对格蕾塔来说非常少见。
所有时候,罗娜都不会僭越自己的言行。
合格的手下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罗娜此举无异于干涉她的判断。
按理说,格蕾塔会借此将她最得意的手下丢到惩戒室受罚,或者发派到底层游荡十天半个月。不过,从庄园里脱身的喜悦让她决定原谅罗娜这次冒失的举动。
“罗娜,你觉得我手下留情了么?还是,你觉得我做出了错误的决策?”格蕾塔饶有兴致地反问。
“不是这样的,小姐。”罗娜立刻回答。
“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格蕾塔耐心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语。但罗娜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紧紧闭上嘴,不再说话,直到格蕾塔微凉的指尖触及自己的脖颈,被碰触的那块皮肉立刻紧绷起来,难以言喻的战栗感在大脑中来回震荡。
“小姐。”
罗娜攥紧方向盘,试图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路面。她多么希望自己身体的颤抖能够不被身边的少女发现,值得庆幸的是,格蕾塔在准备接下来的说辞,并没有仔细观察手下的打算。
格蕾塔一言不发地替手下整理好散开的皮扣,最后啪嗒一下如同给手枪上膛那样干脆地合上银质拉环,然后终于开口。
“罗娜,事情远比你所想的要复杂,比如柯来亚,比如家族,比如权力的交替。”格蕾塔无声地笑了笑,神情丝毫不见迟疑,“甚至我也无法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塞纳菲拉自有柯来亚教训,而你,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柔软的手指贴上脖颈,随时都会收紧。
罗娜无法不将自己的目光放在格蕾塔的身上。
她垂下眸时,浅绿的眼底如阳光下受折射的绿松石切面,熠熠生辉。罗娜呆呆地同那双眼对视了一瞬。
格蕾塔微笑着将食指按在手下柔软的唇上,停留了整整两秒。
长长的睫毛下,是年少的首领温柔而怜悯的凝视。
这对罗娜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她差点就要失控地扔下方向盘,握住少女那纤细到几乎会被折断的手腕,不管不顾地从指尖到指缝舔吻上去,就像一条卑微至极的狗,可怜兮兮地企图独占眼中人的所有注意力。
因为格蕾塔是不同的。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格蕾塔是意义非凡的存在。而她拥有的全部,就只有对格蕾塔的忠诚,仅限于此,除此之外便绝无二心。罗娜静静攥紧方向盘,背挺得很直。可她的心脏却仿佛被利刃捅穿,冰冷的鲜血慢腾腾地从破裂的伤口中流淌出来。
哪怕格蕾塔让她开枪自杀,她也会照做。
“这次你做得很好,罗娜。”格蕾塔轻声说完,松开了手。
罗娜此刻只能沉默地接受少女甜蜜的褒奖,然后把隐隐的不甘所引起了连环反应——酸楚、疼痛、妒忌、悲伤——沉甸甸地压在心底最深处。而这些,格蕾塔全然不知。
但首领与下属的谈话到此为止。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大道上。
路经的周边小镇里,鲜花节正热闹地举行着。前车窗外大片的白色建筑一排排地闪逝而过,模模糊糊的音乐和欢笑声从外边传入车内,节日快乐非凡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向很远。
格蕾塔打开了车窗,但只露出很小的空间。
“波浪一样柔软的裙摆……”路边的歌声瞬间响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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