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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储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叽叽女孩
朱有虎这里有苦难言,他真的是屁股以下都完全没有知觉了!屁股都要烂了的样子,可是回头一看,却是一点儿血也没有,竟是容不得他借题发挥,大闹京兆府。
“现在,朱公子可以提供你认为东武将军死于牛痘的证据了。”坐在堂上的六王爷淡淡说。
朱有虎跪在地上——他只能跪着,疼得根本站不起来——来前他根本没有想过会遭到这样的待遇,他是东武将军之子,哪怕没有任何官衔,也被所有人捧着,他料定姚大人不敢打他,却没有想到中途杀出个歪嘴来!
“小民有证据!只不过小民为何要在这里交出来呢?小民告的是太子,只有当今陛下才能让小民将证据拿出来,六王爷既然自说和此事有关,更加需要避嫌,不是吗?”朱有虎说着姜副将教他的话,姜副将说过兴许会有四王爷蹦出来阻拦,到时候就可以用这番话挡一挡,现在对着六王爷,朱有虎觉得也应当适用。
顾平安笑了一下,说:“朱公子刚才还说和我没有关系,现在为了不在本王面前讲证据交出来,便又承认和我有关,朱公子这前后不一的证言不觉得可笑吗?再来,当今陛下正是太子的父亲,要避嫌,这大曙国所有能为你作主的人都应当避嫌!”
“这……”朱有虎眼睛珠子转了转,说,“我爹死了,你们就欺负我!”
顾平安:“谈何欺负?你干干脆脆就在这里,就在所有人面前把你的证据拿出来,都好过到朝堂上走一遭,朝上满朝文武,文官之首薄丞相之子乃太子伴读,智茼公子乃太子侄子,武官之首二王爷、三王爷是太子兄长,他们下面朝官无数,以此类推,满朝文武俱是太子党,你要公道?找谁都是一样,而且说不定还要等他们有空,不如现在就亮出你的证据,也好去让东武将军尸首遭罪之苦。”
朱有虎听到这里,一时慌神,之前没有细想,可是现在想来,满朝文武当真好像都是太子党,即便顾小七那个傀儡太子没什么本事,但是架不住他哥哥、陛下宠爱他,自己在谁面前都拿不到好,姜副将又不能公然支持他,只能在他告状失败的时候才会带领十万大军攻陷京城,当真不如就在这个六王爷面前将证据呈上来。
这个六王爷,空有个王爷的名头,实际根本不是皇室血脉,从前也不过是他和蓝九牧的手下败将,再者姜副将说过,此事不能拖太久,必须一举震惊朝野,让所有人都对太子推崇的牛痘成为一种邪术,控制人的邪术,到时候陛下保太子,他们就有理由揭竿而起了!
“好!来人啊,让人证上来!”朱有虎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姜叔的话,决定就在这里搞事了。
他话音一落,一直和朱家家丁站在一起的四五个平民打扮的农妇便抱着怀里的孩子上来了,一上来便是噗通跪下,哭哭啼啼给堂上的六王爷磕头。
朱有虎嘴角勾了勾,很快又回去,眼睛却是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顾平安,说:“这些都是小民在京城找到的,丈夫因为种了牛痘当天就死去的农妇,六王爷不信大可叫人去查!原本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可一听见这京城还有这样多受苦的百姓,我朱有虎就知道,不能再任由太子胡作非为了!”
“牛痘根本不可能预防天花,只会让所有不服太子的人死去罢了!我那可怜的父亲就是个例子!”
“这些可怜的农妇可以作证,他们的夫君只是悄悄说过太子的坏话罢了,谁想竟是就这样死了!”
“大家可曾记得义王府曾做过一场法事,道姑以身献火,那不是为了给全天下的百姓祈福,是为了让牛痘成为太子排除异己的杀人工具!”
主题终于抛出,六王爷眉头微微皱起,听见堂外百姓当真将信将疑,议论纷纷,捏着惊堂木的手才越来越紧。
他知道朱有虎在撒谎。
他知道证人在撒谎。
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恶意抹黑他的小七。
小七从来都不曾做错什么,他甚至不顾危险将自己的安慰都不放在眼里,不要太子之位,不愿出风头,做什么都顾及他人的感受,而眼前的愚民实在不值得小七拯救,小七若是在场,会觉得失望吗?会哭吗?
——不要失望,哥哥把这些人处理干净就好了,不要哭。
第117章 歪嘴┃哥哥把这些人处理干净就好了,不要哭。
而此刻的京城正在上演一幕惊天大戏。
京兆府府尹姚大人高坐堂上, 惊堂木重重一拍,满座噤声!
“堂下何人?”姚大人例行询问,双目垂在堂下,扫过那躺在榻上便抬了过来的那位曾经叱诧风云的东武将军, 一时无法将榻上那位羸弱无力的尸体和东武将军联系到一起去。
朱有虎站在堂上, 双手对着姚大人随手一拱,便说道:“回禀大人, 小人姓朱, 名有虎, 东武将军独子, 携老父尸身前来状告当今太子, 用巫蛊之术蒙蔽老父, 让我父亲种下牛痘后当天暴毙而亡!求大人为小民主持公道!”
姚大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正要说些什么, 却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生得矮小, 模样古怪, 唇瓣极薄, 直接走上堂来, 等看清楚后,姚大人立即从台子后面下来,对着来人便是一个大礼, 行道:“下官不知六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六王爷万安!”
六王爷顾平安着一身医馆服饰, 身后跟着两三小童和好几个带刀侍卫,直接将整个京兆府外的围观人员给拦在外面,六王爷看了一眼眼睛瞪着他, 丝毫没有敬意的朱有虎,摆了摆手,说:“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本来是打算看看热闹,谁晓得竟是看见了自家的热闹,这下子,不进来和朱公子当堂对质,怕是都说不过去。”
被点了名的朱公子朱有虎可拿不准这个素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六王爷这个时候蹦出来是太子安排的,还是当真路过,不过无论是什么,都不妨碍他要做的事:“六王爷万安,此事与六王爷并无干系,六王爷不如坐在一旁旁听?”
说话间已有下人从旁边端来了圈椅,大剌剌地往堂上一放,顾平安便震了震衣摆坐上去,一副根本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说:“好啊,旁听也好,我倒要听听朱公子抬着东武将军到这里来,也不怕东武将军死不瞑目,到底事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讨一个公道!”朱有虎说着,眼泪说来就来,转过身子就对所有被带刀侍卫拦在外面的围观群众说,“我父为了曙国征战数十年,如今一日的安生日子都没有过过,便落得这样的下场,六王爷难道还不许我为父求一个公道吗?!”
六王爷的小眼睛冷淡的看着朱有虎,一边端起下人送来的茶杯,用杯盖子拂了拂面上的茶叶,像是没有听见朱有虎声泪俱下的控诉,倒像是在看智障演出。
朱有虎生得喜庆,哭起来的那张饼脸让人瞧着也值得一乐,可恨朱有虎拿的是东武将军当令牌,不然场面一定十分欢喜。
朱有虎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对着观众说完,便又扑倒老父亲的尸身旁边,跪着对回到台子上面的姚大人喊道:“姚大人,姚大人,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给我爹一个公道!”
按理说以弱小状告强权,一般来说总是很能引起中底层民众下意识的支持,就好比很多时候,豪车和三轮相撞,三轮车的主人当场死亡,豪车的主人下来了,是个染着一头粉毛的纹身女司机,照片劈里啪啦往网上一传,好家伙,标题直接就是‘豪车女司机肇事现场’。
大家一看这照片,标题也不必看了,就下意识认为一定是有纹身的粉毛司机撞死人了,必须抓进去坐个一二十年牢才行!
而后又会阴谋论,说是肯定是花钱摆平,就算坐牢,没几年就能出来,为什么?人家有钱嘛。
然而此时朱有虎幻想当中所有群众跟着自己大喊‘讨回公道’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外头的平头百姓一来并不愿意招惹麻烦,即便有处于青春期一身热血无处安放的中二青年,看着朱有虎抹黑当朝太子,其实恨不得撸起袖子就将其干成猪头!
有百姓怒目以对,朱有虎感动极了,认为这是群情激愤,自己要火。
“好!本王给你一个公道!”忽地六王爷顾平安道
朱有虎:谁要你的公道啊!
“六王爷说笑了,此事六王爷如何能做主?”
顾平安站起来,走到台上去,坐在上面的姚大人立马抬起屁股让座,顾平安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说:“为何不能?!你所说的牛痘乃是本王研制出来的天花疫苗,以状告牛痘害死了东武将军,既然如此,不就是等于状告本王?!来人!状告皇家,首先便打三十大板,去吧。”
说着,六王爷从桌上的令牌筒子里丢出一块儿木牌,木牌在朱有虎不敢置信的目光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朱有虎愣了愣,等被身边两个带刀侍卫架起来,才想起挣扎:“你敢!我爹是东武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东武将军又如何?你对东武将军遗体不尊重,再加二十大板!打完之后,你有什么要告本王的证据,只管呈上来,本王就坐在这里等你。”
“啊啊啊!歪嘴!你敢!”
歪嘴曾是六王爷顾平安的外号,是十年前支配顾平安整个童年的噩梦,但此刻,听见这样的两个字,早已做过唇部手术的六王爷竟是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手指头在桌面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而后一边听着被拖下去打板子的朱有虎的惨叫,一边对跟着自己来的小童使了使眼色,让小童离开,直奔四王爷府上去。
大约一炷香不到,朱有虎被抬了回来,只不过除了哀嚎不停的朱有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裤子上竟是完全没有血迹,虽然站不起来,却又好像打得不怎么狠,让围观群众忍不住怀疑打朱有虎的打手肯定也了朱有虎的钱。
朱有虎这里有苦难言,他真的是屁股以下都完全没有知觉了!屁股都要烂了的样子,可是回头一看,却是一点儿血也没有,竟是容不得他借题发挥,大闹京兆府。
“现在,朱公子可以提供你认为东武将军死于牛痘的证据了。”坐在堂上的六王爷淡淡说。
朱有虎跪在地上——他只能跪着,疼得根本站不起来——来前他根本没有想过会遭到这样的待遇,他是东武将军之子,哪怕没有任何官衔,也被所有人捧着,他料定姚大人不敢打他,却没有想到中途杀出个歪嘴来!
“小民有证据!只不过小民为何要在这里交出来呢?小民告的是太子,只有当今陛下才能让小民将证据拿出来,六王爷既然自说和此事有关,更加需要避嫌,不是吗?”朱有虎说着姜副将教他的话,姜副将说过兴许会有四王爷蹦出来阻拦,到时候就可以用这番话挡一挡,现在对着六王爷,朱有虎觉得也应当适用。
顾平安笑了一下,说:“朱公子刚才还说和我没有关系,现在为了不在本王面前讲证据交出来,便又承认和我有关,朱公子这前后不一的证言不觉得可笑吗?再来,当今陛下正是太子的父亲,要避嫌,这大曙国所有能为你作主的人都应当避嫌!”
“这……”朱有虎眼睛珠子转了转,说,“我爹死了,你们就欺负我!”
顾平安:“谈何欺负?你干干脆脆就在这里,就在所有人面前把你的证据拿出来,都好过到朝堂上走一遭,朝上满朝文武,文官之首薄丞相之子乃太子伴读,智茼公子乃太子侄子,武官之首二王爷、三王爷是太子兄长,他们下面朝官无数,以此类推,满朝文武俱是太子党,你要公道?找谁都是一样,而且说不定还要等他们有空,不如现在就亮出你的证据,也好去让东武将军尸首遭罪之苦。”
朱有虎听到这里,一时慌神,之前没有细想,可是现在想来,满朝文武当真好像都是太子党,即便顾小七那个傀儡太子没什么本事,但是架不住他哥哥、陛下宠爱他,自己在谁面前都拿不到好,姜副将又不能公然支持他,只能在他告状失败的时候才会带领十万大军攻陷京城,当真不如就在这个六王爷面前将证据呈上来。
这个六王爷,空有个王爷的名头,实际根本不是皇室血脉,从前也不过是他和蓝九牧的手下败将,再者姜副将说过,此事不能拖太久,必须一举震惊朝野,让所有人都对太子推崇的牛痘成为一种邪术,控制人的邪术,到时候陛下保太子,他们就有理由揭竿而起了!
“好!来人啊,让人证上来!”朱有虎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姜叔的话,决定就在这里搞事了。
他话音一落,一直和朱家家丁站在一起的四五个平民打扮的农妇便抱着怀里的孩子上来了,一上来便是噗通跪下,哭哭啼啼给堂上的六王爷磕头。
朱有虎嘴角勾了勾,很快又回去,眼睛却是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顾平安,说:“这些都是小民在京城找到的,丈夫因为种了牛痘当天就死去的农妇,六王爷不信大可叫人去查!原本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可一听见这京城还有这样多受苦的百姓,我朱有虎就知道,不能再任由太子胡作非为了!”
“牛痘根本不可能预防天花,只会让所有不服太子的人死去罢了!我那可怜的父亲就是个例子!”





我在古代做储君 第82节
“这些可怜的农妇可以作证,他们的夫君只是悄悄说过太子的坏话罢了,谁想竟是就这样死了!”
“大家可曾记得义王府曾做过一场法事,道姑以身献火,那不是为了给全天下的百姓祈福,是为了让牛痘成为太子排除异己的杀人工具!”
主题终于抛出,六王爷眉头微微皱起,听见堂外百姓当真将信将疑,议论纷纷,捏着惊堂木的手才越来越紧。
他知道朱有虎在撒谎。
他知道证人在撒谎。
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恶意抹黑他的小七。
小七从来都不曾做错什么,他甚至不顾危险将自己的安慰都不放在眼里,不要太子之位,不愿出风头,做什么都顾及他人的感受,而眼前的愚民实在不值得小七拯救,小七若是在场,会觉得失望吗?会哭吗?
——不要失望,哥哥把这些人处理干净就好了,不要哭。
第118章 池漪┃皇祖父保重身体啊。
六王爷身边的小童名叫寒枝, 是太医院的学徒,从六王爷让他们帮忙制作牛痘粉末开始,寒枝就和自己的兄弟火钳一块儿在六王爷手下办事,其中大部分时候, 六王爷都寡言少语, 习惯一个人呆着,神神叨叨的, 像是有点毛病。
但寒枝知道, 大凡痴迷于一样东西的人, 都是这样, 旁人看去皆是不会理解, 只说那是疯子, 那是痴人。
从京兆府尹去往四王爷府邸需要一些时间,寒枝乘马车过去, 一路坐在脚踏板的上面, 大吼‘快让开让开’, 一边胆战心惊地到那四王爷府上, 王府门口守着不少威武壮硕的家丁, 一见他, 便全部盯着他看,惹得寒枝一时胆怯,深吸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的下了车, 对着门子说道:“小的是六王爷身边的寒枝,特地前来见四王爷, 有要事告知,还请这位大哥通融一下,让我进去。”
门子摸着自己特意蓄长的胡须, 虽然是听了来人的身份,却也还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面上依旧冷冷淡淡,说道:“我们家王爷昨夜便出门办事了,府中无人,你若是要见王爷,过两日再来吧。”
“真是很急很急的事情!”
“你急有什么用呢?我们王爷不在就是不在,我还骗你不成?”门子叹了口气,好似被寒枝的不依不饶给气着了。
两人还在纠缠,却见从外面回来个朴素的马车来,马车上的马是好马,在马车上的小少爷却也没有什么致的打扮,手中捏着一条鞭子,站在踏板上便威风凛凛的用奶音喝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子一见是少爷回来,立马跪在地上给小家伙磕头:“回少爷的话,这是六王爷身边的寒枝,说是找王爷有事,可王爷的的确确是不在,可他非要硬闯……”
“你?要硬闯王府?”还站在马车上没有下来的六岁池漪垂眸看着面前的寒枝,肖似其父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孩童的表情,“谁给你的胆子?”
寒枝自然连连摇头,跪在池漪的面前,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六王爷让小的过来的,不是要闯,只是事关重大,小人心里着急……”
“你着什么急?我父王说了,六叔是个火烧眉毛都不会急的人,你跟着六叔,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把主子的优点学到。”
“是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
“什么?!你不早说!过来给小爷说清楚!不清楚的话仔细你的皮!”小少爷噗通一下子跳下踏板,走到跪在地上的寒枝身边,蹲着,毫无世子形象的侧耳过去,听罢,脸蛋上满是不悦,转身便走,鞭子劈里啪啦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少爷?少爷去哪儿啊?”门子见池漪复上了马车,连忙急道,“夫人可等着你回去过早呢。”
“同母亲说,我进宫找皇祖父了!”池漪小朋友说罢,小手一巴掌拍在驾车的下人的脑袋上,说,“去皇宫。”
“是!”伴随着下人的一声回答,刚从外面回来的马车便转了个弯直奔皇宫而去。
过两道宫门,池漪才下马车,走过无数的青石板路,根本不必要太监带路,便自己迈着小短腿径直到了上书房,上书房内皇祖父坐在巨大的案几后面,肩上披着一条厚厚的披风,正头也不抬的批阅奏章,就连池漪请安过后,也没有让池漪起来,而是等又批阅了三四个奏折后,才活动活动了脖子,声音慵懒地对跪在自己案几对面的小孙子说:“有何事来找朕?”
池漪眨了眨眼睛,说:“回皇祖父的话,池漪此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七叔。”
“哦?你七叔又做了什么该打的事情?”
“没有!”池漪小朋友连忙道,“是有奸佞小人要害七叔!请皇祖父为七叔作主!”
“你从哪儿听来的?”
“今儿一早我出去买糕点,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六叔身边的下人,他前来求助的,可我父王不在,我就只好来找皇祖父您了,父王说,皇祖父最爱七叔,想来是绝对不会让七叔受委屈的。”
“哦?你父王是这么和你说的?”桌后的九五至尊低低笑了笑,仿佛狠是意外,“你这小滑头,竟说些胡话来框我。”
“没有没有,真的都是父王说的。”池漪抵着脑袋,大眼睛却是无辜的看着皇祖父,搬出朝着七叔撒娇的那一套来,“皇祖父你说怎么办啊?现在外面有人诬陷七叔的牛痘是不好的东西,要害七叔,说七叔妖言惑众。”
“怎么会呢?你七叔是太子,他若是妖言惑众,朕是他的父王,那朕成什么了?”
“真的!不信你去看!”
“不去。”顾世雍懒洋洋的朝靠背上一倒,顺手又拿起一个奏折来看,一边看,一边淡淡说,“太子若是当真有难,来的也不会是你,你着什么急?去找个桌子把你近日学的诗词都默写一遍,一会儿交过来朕检查。”
池漪小朋友‘虎躯一震’:“什么?!”
“没听清楚?”
“听清楚了,可是……可是……”池漪有点想不通。
“听清楚就迅速去写,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皇帝下了最终通牒,池漪不敢不听,有宫人更是动作麻利的给皇孙搬了桌凳,就摆在陛下的旁边,待池漪坐上去,自己捏着墨块儿磨墨的时候,才忽地听见皇祖父幽幽道:“你还小,担心你七叔实属人之常情,但也莫要小看了你七叔,你七叔身边那么多人呢……”
池漪皱着眉,似懂非懂,问说:“七叔现下还在宫中吗?他知道这件事吗?”
“昨夜便知道了,比你早整整六个时辰。”
“哇……七叔真厉害!”
“你现在就崇拜他起来,会不会太早?”顾世雍笑着说,“会让你七叔小辫子都翘到天上去。”
“翘便翘吧!七叔想做什么都行!”
顾世雍沉沉地看着皇孙,纠正道:“只有大奸大恶之人才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池漪反驳:“不是这样的,皇祖父以偏概全,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善人想做的都是好事,善人当然是想做什么都行,七叔是好人,自然七叔想做什么都行。”
“你这是什么歪理?好人就不能变成坏人?坏人就不能变成好人了?”
“不能。”池漪小朋友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纸,一边用小短手提笔开始默写古诗,一边冷声道,“不管谁变,错就是错,好就是好,变了也不能抹杀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情,更何况七叔是不会变的。”
“你就这么相信?”
“为什么不信?”池漪小朋友说,“就像七叔相信皇祖父一样,池漪相信七叔,永远。”
顾世雍微微一怔,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良久看向窗外,窗外天气依旧很不好,寒风一阵阵地扑进来,吹得屋内火炉越来越旺,顾世雍看着窗外许久才将视线从外面会,恍惚之间,目光重新落在一旁小桌子上的池漪身上时,竟是似乎看见了年幼的小七。
曾几何时调皮捣蛋的七狗儿总是不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被太傅一状告到了他的跟前,他只好让七狗儿每十天来他这里写一次作业,可是每次做作业的时候,七狗儿也是什么耍赖手端都使了出来,又是在眼皮子上面贴威廉画的眼睛,假装刻苦看书,实际呼呼大睡;又是装作胃痛,在地毯上打滚,滚到他脚边,一不留神就靠在他腿上流哈喇子。
幼时的小七还会专门给白将军过生辰,做那软绵绵的生日蛋糕,邀请所有质子、哥哥们、还有朋友来给白将军过生,是天生快乐的样子。
偶尔的,小七还是会趴在他背上,问他大哥什么时候才会好,问大哥为什么不见他。
小小一点点的七狗儿,现在终于是长成了储君应有的样子,不再问大哥什么时候好起来了,也不再成日浑浑噩噩,开始上朝,开始毫无保留的锋芒毕露,开始懂得不再一发生什么事情,就跳着去找老四,而是和身边的人一块儿处理,小七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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