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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从南渡进门起到他从旁边过道走过,薛眠一直处于有点莫名愣神的状态,直到崔绍群这突然的一搡才把他搡回神思,低声“啊”了一句后转过脸看着崔绍群:“学长你刚刚说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崔绍群抠了块巧克力扔进嘴里:“刚刚那阵骚动你没反应吗?”
反应?
怎么会没反应。
毕竟这么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薛眠忽然想起不久前某个下午的校门口,那个坐在敞篷车里朝自己晃着课本说很快就会来学校上课的人。没想到他话兑现得这么快,或说这话居然兑现了,不过短短一个国庆假期,从不踏足校门的人还真来了。
但这里是外院的选修课,他这个商学院的来干什么?
走神瞎想了一会儿,椅子下面突然传来几波连续的震动,伴随“当”、“当”、“当”的三下撞击,震得薛眠两条小腿都跟着抖了抖。
台上的老教授叽里呱啦说得激情四射唾沫横飞,薛眠不想被抓住点名,把头往下一压,确定老教授的视线扫不到自己,这才扭过脖子瞪向背后,看看是哪个二缺在瞎闹。
刚把头转过去,一张毫无征兆的脸就这么突然放大的贴在了眼前——
刚才情急之下,他脑袋转得太快了些,差点碰上一只高挺耸立的鼻子。此刻前后排的两张脸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着面,各自的呼吸几乎能擦到对方的鼻尖上。
这是一张五官俊朗,线条明晰,有如刀劈斧削的脸。
瞳孔深邃,眉弓高翘,睫毛浓密得像是两把茸毛扇子,张合在薄薄的眼皮上,衬得眼神神秘犀利,如同夜视的猫。
大眼瞪小眼的,薛眠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对方,一时间竟然忘了要避开。直到旁边的崔绍群不小心一瞥,瞥到这副四目相交的奇异场景,再度出手,搡醒了他:“干嘛呢,不听课搞什么鬼?”
薛眠顺势醒过神来,赶紧撤身往后一退,可他和桌子之间的空隙太窄,回身又回得太猛,刚退到一半,半边身子“哐啷”一声撞上了桌沿,发出一道特别响亮的突兀动静。
台上老教授的滔滔不绝被这一声无情打断,脸上瞬间风云变色,写满了“我已忍无可忍你们太过分了你们这是在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好说话”,一怒之下,拍案而起:“who has something to say!”
sorry。
nobody想say something。
老教授一声喝毕,手一秒没停顿的跟着就往这边指了过来。薛眠心道完蛋,暗自叹了口气,躲已无处躲,只好站起来解释点什么。
但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就在薛眠刚把折叠椅底板上去的前一秒,身后已经不疾不徐的站起了一个人,食中两指在太阳穴那儿一点,慢条斯理的朝老教授敬了个潦草敷衍的军/礼:“no, sir。”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再度爆发出一片毫不克制的哄堂大笑。
老教授面色已然铁青,但没有像先前那样发作,而是推了下眼镜,清了清嗓子,带着一点疏离客套的笑看过去:“mr.,如果你不想听我的课,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换课比较好。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同学,他们跟你不……”
“老师,”南渡拿起面前的一本书,朝老教授挥了挥:“我其实特别喜欢您的课,正在努力做笔记,您要看看么?”
谢谢不看。
不捣乱就不错了,没必要这么给面子。
还记笔记?
快住手吧。
老教授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落座了:“不用,好好听课吧。keep silence。”
这节课后来是怎么结束的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老教授期盼的silence没有出现,因为台下时不时就会发出一点簌簌响动,不是东北角就是西南方,众人窃窃私语外加眼波阵阵,不约而同往某一个方向投去,搭配小声的议论和短促的笑。
一个闹事分子目标明显容易抓,一群就不好下手了。老教授于万分艰难中挺过了第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夹着书本头也不回的去办公室加血补料了。
定海神针刚一走,薛眠的座椅就开始“当、当、当当、当当当……”架子鼓似的跟着节奏震了起来。
“你干嘛!”薛眠扭头瞪过去。
“好凶啊,”南渡背靠在椅子上,手里翻着一本书,抬起眼皮往这边看了一眼:“几天不见,这么凶了。”
“你怎么坐这儿来了?”薛眠僵着眉头盯着他:“我后面原来不是你。”
“你说那个二傻子?”南渡眼皮没抬,目光继续落在掌间的课本上,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页:“他自愿把位置让出来,我就笑纳了。”
说得好听,什么自愿?
根本就是屈就你的“淫威”。
薛眠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旁边的崔绍群却先开了口,语气不怎么和善:“同学,你好像不是外院的吧?这门课只向外院学生开放,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渡托书姿势未改,只把目光从书页里抬起一点,从薛眠他们的角度看过去,眼神凌厉,像一只鹰隼,冷飕飕的起凉风。
南渡觑着崔绍群,半晌,勾唇一笑:“管得着么。”
“欸你这个人……”崔绍群被噎了这么一嗓子,二话不说就要拍桌发难。薛眠见势不妙,赶紧拦住了他:“学长别生气,别跟他计较,你……”
“操,还真当自己是棵西伯利亚葱了?”崔绍群压着怒气抓过巧克力,又掰了一块扔嘴里:“不就是家里有点底子么,没了他爹妈,你看他还敢这么横?我跟他同一届,这几年就看他耀武扬威了,什么玩意儿!”
“嗯,对,”薛眠继续安抚:“学长别理他,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要不然……”
“不上了,”崔绍群余怒未消的踢了一脚桌子腿:“我没办法跟一个傻鸟同处一室,还挨得这么近。算了,我先走了,回头找你借笔记。”
崔绍群夹着书包气势汹汹扬长而去,薛眠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然而,这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回,就感觉半米开外压来一道黑云阴影。
伴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薛眠心下一沉,猛地转头,南渡已经安然落座。
“……”薛眠愣在了座位上。
“这座还行,”南渡从背包里摸出一支笔,翻开崭新的课本扉页,在上面笔走龙蛇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以后就这儿了。”
薛眠尽量让自己忽视掉四周一刻没停的各种响动以及不断向他们这边射来的火热目光,瞪着南渡,厉声厉气的吐出一句:“不行!”
“怎么不行,”南渡看了他一眼:“就坐这儿了。不服你来。”
薛眠把书本“啪”的一声扣上:“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门课本来就不是你们学院的课,你跑这儿来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你当我愿意来?”南渡手上转着笔,有些烦躁的盯着黑板上的英文板书:“手气不好,抓阄抓来的,只能认。”
“……抓、抓阄?”薛眠懵了。
南渡转过脸,目光平静的看了他几秒钟,然后回视线,把笔往桌上一扔:“温校长让挑几节课积学分,为显公平,他把全校所有课程名都写在了纸上,盲选。结果……”耸了下肩:“就到这儿来了。”
薛眠听得发愣,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记起之前南渡说过的学分的事。
虽然《欧洲文学与艺术发展》是仅针对外院学生开设的课程,别的学院根本没机会也没必要上这门课。不过刚刚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人是温校长亲自保驾护航送进来的。以温校长这番态度,加上之前听说的那些关于南渡的家庭背景,那么为他破例调整选课,加塞名额,听着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
呵。
薛眠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们这些学子,苦背单词学语法,狂做习题练听力,争先恐后挤破脑袋才抢来的一个名额,别人却是随便抓个阄就能唾手得来,还得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一副被摁着头皮来受罪的架势,真是……
真是同人不同命。
再公平的学府也得向背景低头。
呵。
※※※※※※※※※※※※※※※※※※※※
学分学分学分!无学分不毕业!
下章:上课啊还能干啥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选修3
已经做过心理重建的老教授第二节课上得顺利了很多,对那些时不时还会出现的奇怪动静听若未闻视若无睹。反正他自岿然不动,口若悬河讲得飞流直下,灿若晚霞。
薛眠的笔记记得很工整,也很快,速记是慢慢培养的,以后一定用得上。老教授偶尔放下课本引申点其它,这个时候就可以放下笔抬起头,听一会儿教授的独家小故事了。
老教授阅历丰富,知识渊博,他的故事多来自于其亲身经历。且由于年岁的关系,历经沧桑,很多人与事都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不曾相遇的,所以代入感很强,也非常吸引人。
小故事听了没一会儿,薛眠与大部分人一样还兀自沉醉其中,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咻——咔咔——咵嚓——”的杂音。薛眠回过神来,抬头确认了一下老教授的视野角度与扫视方向,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慢慢把头转了过去——
隔壁座,一个身穿橙色运动外套的人低着头,左腿松散地架在右腿上,手里握着个游戏机,指尖飞扬,在上面或是按键或是划动,忙得不亦乐乎。机器的声音调得比较低,讲台上老教授应该感觉不到,但薛眠毕竟是隔壁座,相隔不到十公分,他要是听不到。
除非聋透了。
一根手指伸过去,在那面屏幕的最上角点了一下:“起来。”
南渡没抬头,指尖依旧飞扬:“干什么。”
“你上课玩游戏,”薛眠看着他:“还问我干什么?”
南渡继续酣战:“我又不用上课。”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薛眠有点不爽,瞪着他。
“学分。”南渡答得干脆。
“不想上就出去,”一想到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薛眠就有点来火:“教室里只能坐这么多人,你占一个座,就是占了一个想上这堂课的人的机会,因为你他们进不来了,你懂吗?”
“关我什么事,”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南渡从屏幕里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语气明显已变得冷硬无波:“连你也想管我。”
“算了吧,求我都不会管你的。”薛眠盯着他:“但你不能影响别的同学,”指了指自己:“包括我。”
两人就这么四目对峙着,眼神或凌冽,或冷静,互相一眨不眨,足足持续了半分钟。
火花闪耀,一触即发。
突然,南渡“噗嗤”一声先笑了出来。
他摇摇头,游戏机往兜里一扔,两只胳膊搭在架着的那条腿上,歪过头看着对方:“我怎么影响你了。”
“游戏机,”薛眠不为所动,依然不怎么愉快的盯着他:“太吵,调低了声音也还是吵。”
“这样啊……”南渡两手交叠往脑后一托,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放松的的姿势向后仰去,挑了下眉:“可是不玩游戏能做什么呢,老头儿说的那一堆,我半个字都听不懂。”
“这只能证明你确实选错了课,”薛眠顿了顿,烦乱的一摆手:“赶紧换课吧!”
“换不了,”南渡看着讲台上的老教授:“跟老温说定了,抓到什么上什么。”
“……你对‘学分’这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薛眠几乎是用看待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不是把课上完就能拿学分的。‘结课考试’,听说过吗?结课前是有考试的,考不过一样没学分。”
南渡两手抱臂架到胸前,上半身往他那边倾了倾:“又不能调课,这么上下去考不过又等于白上……”啧了一声:“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薛眠感觉从嗓子眼里迸出的声音都带着火/药味,他跟这个弱智在这里讨论了半天没营养的,老教授的华小故事不知不觉已经错过了两个。
太亏了。
南渡笑了笑,没说话,视线落在薛眠桌前的一物上,略有好奇,伸手一挑,东西落到了掌间:“笔记?借来看看。”
薛眠倒是没有因为他这个不问自拿的举动而动怒,只是觑了他一眼,冷嘲说,看得懂么,就敢借。
南渡压着声音哈哈笑了两声,低头翻起了手上的笔记,一词一词,一行一行。
看得很认真。
薛眠的字很好看,白纸上的黑色字母排列工整,大小匀称,起笔笔颇有中国书法的感觉,像是自创的一种字体,飘逸又灵动,行云如流水,仿佛勾勒一幅水墨画。
“字不错。”南渡点了点头。
“行了,”薛眠斜了他一眼:“你也就能看得懂字母了。”
“牙尖嘴利。”南渡没动气,脸上始终挂着点淡淡的笑,看了几分钟后说:“笔记借我抄,看结课前能不能提升提升。”
薛眠不想答应。
凭什么借啊?你谁啊?
就算之前欠过一个人情,可学习大过天,薛眠不想在跟“学习”有关的任何事情上产生“亵渎感”。在他心里,南渡这种学习态度和学习手段,就是对神圣知识的亵渎。
可心里又有个拧巴的念头在滋长着。
他笃定的认为,就算借了笔记去抄,南渡也肯定过不了结课考试。到时候看着评判为“0”的学分单,鸡飞蛋打,巢毁卵破,这位同学的脸色一定会难看到连文字都无法描述的吧?
那这么一来……
很好。
很有意思。
“可以,”薛眠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但不许带出学校,抄完立刻还我。”
“多大方的小朋友,”南渡一手翻着笔记,一手非常自然的搭上了薛眠的后脑勺,在那丛黑亮亮的软乎乎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就这么说了。”
这个动作来得出其不意,薛眠一时没反应过来。掐着他这点没反应过来,四周立刻响起一阵极力压低的古怪“喔吼——”
喔吼。
显然是全被人看去了。
薛眠咬咬牙,一脸的愤怒受辱,倏的把头从他掌下脱离,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这才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欧美文学与艺术发展》一周只开课三次,每次上下两节课连上,铃声一响,今天的课就全部结束了。
薛眠书起身,他的座位在过道往里第二张,想出去得旁边的人让道。薛眠把包背上,转身见一个高大人影正趴在桌上,头埋在两条曲起的臂弯里,安静不语,像是睡着了。
他快速扫了一圈周遭,确认教室里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便用背包在那个睡着的人影背上轻撞了一下:“下课。”
南渡肩膀微动,声音埋在臂弯里,传出来的时候有点闷闷的,但还是特别磁性,一如往常:“别闹。”
谁闹了?!
薛眠瞪着他的后脑勺,忽然灵机一动,把腰一弯,直接凑到对方耳边吼了一声:“起来!你挡我道了。”
“我!去!”南渡惊得噌一下就醒了,都没花到两秒钟,在薛眠吼完最后一个字后就立刻直起了身,一边用手揉按太阳穴一边醒神:“以后改改,你的叫/床服务差到家了。”
“神经病!”薛眠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抬脚在一条挡路的小腿上踢了踢:“借过。”
南渡瞬间脸色一黑,转头盯过去:“敢这么踢我的,没几个。”
“是吗,”薛眠不怕死的又补了两脚:“那你要珍惜啊。”
“小朋友我警告你……”
南渡瞪眼指着他,然而指了好半天,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脸带愠怒的站起身,一把抓过背包和桌上的书,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笔记拿来!”
就他这副吃了瘪的不爽模样,薛眠觉得越看越得意,越看越舒心,忍着本能想笑的冲动,伸手到包里掏书:“准备去哪儿抄?我说了,不能带……”
“法学院。”南渡打断了他,拿过笔记本扔进了背包里。
“法学院?”薛眠愣了愣:“我没有课在法学院,怎么跟你过去?”
“不用跟,”南渡把包往背上一搭:“手气比较烂,还抽了一门刑法课。下节课拿来抄笔记,”抬表看了一眼时间:“两个小时后你到北大门,在那儿等我。”
“……行吧。”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薛眠点点头,先行离去。
今天后面都没有课了,这个点儿宿舍环境应该不会太良好,打呼噜的打游戏的估计全有,此起彼伏嘈嘈杂杂,不适合背书。薛眠把一号教学楼连扫三层,终于找到一个空教室,然而刚坐下没五分钟,崔绍群的短信就来了。
下课了?后面还有课吗?
薛眠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位被气跑了的学长,边笑边给他回消息。
没有了,找到一个教室准备自习。学长你呢?
我也没,出来啊要不?西食堂等你,商量一下下个月文化祭的事。
文化祭?
就是一种学校文化活动,类似庆典,随便瞎搞搞的,不过还挺好玩儿。出不出来?出来就直接西食堂见。
薛眠对文化祭没什么兴趣,只想安安心心背几篇课文做几套题。不过有鉴于崔绍群今天心情不怎么秋光明媚,如果这会儿拒绝他,估计得雪上加霜,想想还是答应了。
薛眠走到西食堂的时候,崔绍群已经点了一大堆下午茶边吃边等着他。薛眠放下书包,扫了一圈琳琅满目程度堪比夜市流动小推车的餐桌,有些目瞪口呆:“看不出来学长你……胃口还挺好。”
“坐坐坐,”崔绍群嘴里叼着个鸡腿:“学习脑,我妈说了在外面别亏待自己,想吃就吃个痛快。那半边给你点的,赶紧坐下享用。”
崔绍群是单亲家庭,十五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异。平时有事没事就爱编排自己老妈两句,什么半老徐娘事儿妈一个,少女的心思老婆子的命,虽春风不减当年但老腰亦不复当年,早该消停下来享受最美不过夕阳红了。反正里里外外都是挤兑人家年老色衰,空有一腔画眉描唇的热情,无奈岁月不饶人,在本该投身大好广场舞事业的年纪里天天穿得跟个花姑娘似的招摇过街寻找下一春,实在不成体统。
不过崔妈妈还真在去年年底社区组织的一场迎新交谊舞会上找到了下一春。
听说对方也是离异,并且膝下无子,各方面条件都挺好,二人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这个后爹对崔绍群不错,要什么给什么,不要的也强塞,反正自己没孩子,将崔绍群视如己出好好培养,以后有个养老送终的,也不枉跟崔妈妈结缘一场。
薛眠捧着一杯珍珠奶茶,见崔绍群的脸色在美食的点化下已经回归到了平日的阳光灿烂,便开口直奔主题:“学长你说的文化祭,是什么啊?”
“你等……等啊,”崔绍群仰头灌了一大口雪碧:“等我咽下这口再给你详解。”
※※※※※※※※※※※※※※※※※※※※
薛哥哥,体会到与哥哥交锋的快乐了吗?
好惨一男的,还要借笔记呢~
就在刚刚!一只拥有四个细长黑翅膀的蛾子?蝴蝶?蝙蝠?尼玛怪兽?一样的东西从窗户里飞进来吓屎跌了!!!
啊啊啊 啊啊啊 最怕虫子了…………
——可还是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选修4
同华的文化祭早先并非官方活动,而是与评选校花校草一样,属于民间吃瓜群众自发组织的小范围娱乐活动。初衷有点像社团pk,你说你牛逼,我说我厉害,那就牵出来一展雄风,让观众们说话。
后来,因为加入pk的社团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引起了校方的重视,自此便被正式纳入到学校官方盖章活动中来。
文化祭的时间不是某个固定的日子,一般选在每年11月第三周的礼拜六开始,为期一周,到下周五结束,然后进入全民投票环节。
文化祭期间,各社团为主力代表,自发组织本团社员占据学校各个你看得上眼的角落,向全校师生展示各项“特色才艺”。比如“汉服社”的姑娘小哥们会穿着具有鲜明特色的古服,在某条洒满塑料花瓣的小道上吟吟作唱,上演一出《西厢记》。又或者“诗文社”的文人骚客们会直接现场斗诗论对,挥毫泼墨,号称要带你走入李白杜甫的诗境仙界。
总之非常热闹、异常就对了。
“……所以?”薛眠嘴里嚼着珍珠,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崔绍群:“这里面有什么是要跟我商量的?”
“当然有啊!”崔绍群咽下最后一口双皮奶,敲着桌子划重点:“每个社团文化祭期间除了表演节目外,还要各自制作宣传画报。我要是没记错,你是不是说过你会画画?”
薛眠是说过自己会画画,不过并非特意说给崔绍群听,完全是这人耳朵尖,听到了他跟武小满的对话,这才不小心暴露。
“什么样的宣传画报?”妥善起见,薛眠想先确认一下,虽然已经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恐怕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简单,”崔绍群拉开胳膊给他比划:“大概三米长,两米高,画完有专门的木质背景板往上贴。题材不限,画什么都行,不过要是能跟社团特色沾边就最好了。”
崔绍群是音乐部落的社长,也不怪他事无巨细的操心这些。薛眠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可我是画国画的,好像……风格不搭吧?”
“这有什么不搭的,”崔绍群笑嘿嘿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你还真挺牛逼,国画啊!按我这种只能拿个水笔画朵白云配红日的,跟你这‘国画’简直不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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