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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薛眠惊悚之余迅速扫了一眼——
一个白色线团?
关键,关键这人……
他……
他……
他居然穿着一整套蜘蛛侠的战服???
还有面罩???
wtf?????!!!!!
薛眠彻底惊呆了,吓得连连扶墙后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薛眠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喊出“救命”二字时,那只大蜘蛛……啊不,那名蜘蛛侠竟噌的一下从垃圾箱上跃了下来,动作轻盈迅捷,直接一个猛扑,一手捂住薛眠将要尖叫的嘴,另一手将人从地上拉起,飞快的闪入了旁边的应急出口,门一关,直接将人牢牢抵在墙壁上。
“????!!!!”薛眠:“%¥@+~$#……”
一个字都说不出。
应急出口里没有装照明灯,只有墙壁最上方的提示装置散发出一点微弱的绿色光晕,基本等于黑暗一片。
心脏一阵噗通噗通擂鼓似的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蹦出去。薛眠全身因高度紧张而绷得发直,铁板一样的钉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战栗不止,后背滚滚热汗直淌,用最后的清醒努力稳定住情绪,挣扎着想要甩开那只捂在嘴上的手。
这……
这是遇上什么杀人灭尸的神经病了?
!!!!!!
怎么这么倒霉!!!
薛眠几乎要崩溃了,嘴被覆盖着发不出声音,他就用手去掰、去推、去捶打对方。可黑暗中那个压在身上的身影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任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无功。
就在薛眠转移目标,准备抬腿狠狠一脚踢向对方两腿之间某个比较不设防的部位时,黑暗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了耳中——
“别动,是我。”
薛眠:“…………”
薛眠:“??????”
薛眠:“!!!!!!”
下一秒,那只捂在嘴上的手倏的松开了。
薛眠得了喘息,二话不说,直接暴喊出声——
“南渡!你他妈的是疯了吧!”
※※※※※※※※※※※※※※※※※※※※
哈哈哈哈哈哈……
神经病吗南哥?
歪,有事吗?!
原谅薛哥哥的爆粗口,换成心脏弱点的人,绝对一棒子下去打得他魂不附体六神无主。哈哈哈哈哈哈!
下章:高能放糖~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旧烟10
“南渡!你他妈的是疯了吧!”
薛眠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这一句。
狭小的通道,包围着浓密的黑暗,伸手难见五指。人在这种环境下五感会变得特别敏锐,薛眠听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听着自己方才那声怒吼余音回荡,听着……
听着南渡低低笑出了声。
“你还笑!笑什么!”
薛眠用力推开身上的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个神经病以“壁咚”的姿势圈固在这样一个地方,越想越挫败,越想越冒火,忍不住又喊了一声:“你撒开!”
南渡没有撒开。
他从单手撑住墙壁的姿势改为另一只手也擦过薛眠的耳侧,两掌同时抵着墙面,把人彻彻底底围在这一方小小的禁锢中。
“再喊,”南渡轻声笑着,声音慵懒低沉,沉得发烫:“就把你吃掉。”
“……”
薛眠愣住了。
吃、吃……吃掉???
吃你个神经病吗!!!
拼命眨了好几下眼睛,待适应了周遭的黑暗后,薛眠士气回归,怒气回魂,再度大吼:“我就喊了怎么着了!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哪儿来的衣服?躲在这里就是为了准备吓唬我?你是不是疯了?!”
太吵了。
这张小嘴太吵了。
薛眠骂得全情投入非常痛快,没察觉,突然感觉脸上一热,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耳朵根,往那片细腻柔软的皮肤上轻轻一啄,落下了一个……
一个……
一个吻???!!!
南渡早已经把头罩摘去。
一双柔软的唇,带着湿润的温度,贴在薛眠滚烫犹如火烧的右耳旁。声音炽热,带着点沙哑,吞吐的气息喷薄在耳蜗边,痒得钻心入肺:“要是再喊,我就真咬了。”
薛眠吓得都定格了。
一动不敢动。
“就想逗逗你,”南渡轻声说着,唇依旧停留在那只滚烫可爱的耳朵旁边:“谁知道反应这么大。”
薛眠此刻神思完全混乱,错码了似的,所有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刚刚那个一如蜻蜓点水般的……
实在说不出口。
就连在脑子里默念出那个动作都不敢。
太……
羞耻了。
太……
不可思议又莫名其妙了。
太……
“怎么这么烫,”南渡微微皱眉:“你抖什么?”
薛眠眼神呈完全放空状,呆呆的看着黑暗的前方,吞咽了一口涎水,缓了好半天才艰难的道:“你……你……刚刚……在干什么?”
“在亲你。”
南渡答得直接干脆,毫无羞赧。
薛眠:“………………”
觉察到对方此刻极度的不适与紧张,连身体都在发抖,南渡终于肯从那根细瘦的脖颈处抬起头了。四周没有光火,无边的黑暗包围着他们,他“看着”他,吞吐的鼻息告诉他对方就在眼前。
南渡抬起一只手,凭直觉探过去,摸到一张炽热发烫的脸。
手心传来一阵战栗,那个人猛地抖了一下,试图把头移开。
“别动,”手上轻轻的、温柔的、也带一点点力度的捏了捏眼前这个男孩的下颌,南渡再度将脸向前靠近,近到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喷薄的呼吸撞在一片柔滑的肌肤上:“又不是没被我抱过,干嘛突然这么怕。”
嗓音像陈酿的烈酒,浓醇、微哑、低磁,性感的过分。
“你……”
薛眠快休克了,他搞不懂南渡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身体僵硬的像一块铁板,紧紧贴靠在背后的墙壁上,贴得严丝合缝,否则绝对会脚下失重当场摔坐在地。
“你到底……想、想干什么?”薛眠在黑暗中盯着对方,除了张嘴发声,不敢再有半点动作。这人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
就变了个人似的。
“我以为……”五指张开,南渡慢慢松开薛眠的下巴,将双臂又撑回了墙面上,笑了笑,说:“你会喜欢这种恶作剧。”
身上的蜘蛛侠战服是他从刚才那两个整理衣服的姑娘手上花高价买下来的,至于卖了大价钱后她们会上交多少给工作室老板,他就管不着了。为求cos效果逼真到位,他甚至还让姑娘们给他找来一只白色的棉线团,强行装作吐的丝,也是挖空心思煞苦心了。
薛眠很想告诉他,傻缺到家的人才会喜欢这种恶作剧。
想了想,又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这人好像……是为了逗自己开心才这么做。而且牺牲可够大的,要是换作自己,打死都不会钻到这种怪里八气的紧身衣里。
薛眠咳了一声,又重重呼了一口气,才道:“好了没有?恶作剧已经欣赏到了,可以挪开了。”
他没敢把话题引到对方第二个诡异的举动上。
那个亲吻。
太诡异了。
想都不敢想。
一想都觉得心里、身上、脑子里烧得慌,羞耻感和慌乱感扑面而来,他怎么能再好意思问出口,问对方,你干什么要亲我。
你干什么要亲我?
太羞耻了。
权当是一时发疯没兜得住的冲动之举吧。
算了。
不计较了。
谁还没个脑子不正常的时候。
“以前只看别人cosplay,今天试一次,”南渡似乎已经回归正常,双臂一站了回去,与薛眠隔着一人的距离:“感觉还不错。你觉得呢,这位观众?”
这位观众觉得你这是欺负我没看过cosplay?
你这能叫cosplay?
薛眠没理他,呵呵了一声。既然前路已经畅通,一秒没多呆的直接跨步越过,打开安全通道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出了大楼,薛眠一脸懵比。
下……下雨了?
南渡隔了两分钟才跟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东边日出西边雨,也是够神奇:“太阳雨,难得。”
“怎么办?”薛眠转头看着他。
“什么怎么办。”南渡掏出车钥匙。
“我们要怎么回?”薛眠非常真诚的问。
“孩子,”南渡转过脸,朝他挑了下眉:“你可别指望我车里会有雨衣这种东西。想回?也不是不可以,”顿了顿:“一起淋回去。”
“……淋回去?”
薛眠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面前的烟雨蒙蒙,虽说雨势不大,太阳也在云端里坐着,周遭气温尚可。但他们车程并不算短,这样的雨量淋四十分钟回到学校,人还能看么?
没回应他,南渡先一步去大楼旁边的露天停车场取车。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在楼道的时候换回了原来的,一身蜘蛛服无处安放,正好这会儿当抹布,往被淋湿的车座椅上一抹,长腿一跨,头盔一戴,轰隆一声开到了大楼台阶前。
“怕淋雨感冒就路上找个药店买点药备着,”南渡勾了下手,朝这边扬声道:“我是看你着急回去,不是成心让你淋雨。”
……也对。
现在是他薛眠急着赶回学校画画,难得司机都不介意淋雨了,他还犹豫个什么劲。
薛眠没再多言,点点头,小跑过去,接过南渡递来的头盔,跨/坐到他身后。任凭车身呼啸,穿入细密的雨林之中,狂奔着向同华方向驰去……
蜘蛛侠。
cos蜘蛛侠。
一只会动会说话、专为自己而扮的蜘蛛侠……
不远处的通道口传来几声汽车的喇叭响,薛眠手搭在方向盘上,慢慢从久远的思绪里回过神。余光再度瞥了一眼车位地板上那张贴着的大幅海报,嘴角不自觉弯了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停好车,抬腿向办公楼走去。
关于新加坡游戏公司的购案,云汉方专项小组已经就方案讨论了近一周的时间,虽然过程中常有反复推敲不定之处,但整体而言进展还是较顺利的。
这一天傍晚,云梦墅园区里灯火星星点点,大部分人早已下班回家。薛眠坐在办公室里,就最新出炉的这套谈判方案做着第二次翻译稿校修。
不得不说,这套集小组十几人头脑风暴之力总结而成的方案,在薛眠看来已经可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所以下一步他要做的,就是配合好翻译输出工作,让一周后的谈判至少不会在他这一环上出现任何纰漏。
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让他的眼睛开始有点酸涩发痒,薛眠放下资料,指尖暂停键盘的敲击,阖上眼,准备休息五分钟。就在这时,座机铃声响了。
这么晚了,谁还会给他打工作专用的座机电话?
没过多想,薛眠接通了电话。
“薛老师,您还真在办公室没走呐?”庄思辰略带惊讶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薛眠没想到打电话来的是这一位。
这几天自己与这位庄秘书的来往并不多,平时能打他办公室座机的基本都是方案小组的随务助理沈桓,时间和内容也很固定,都是通知他去十六楼的会议厅开会。所以对于这个时间点会接到庄思辰的电话,薛眠不心下一讶。
“是我,”薛眠应了一声:“手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多待了一会儿。庄秘书是有事?”
“噢,”庄思辰道:“刚刚打您手机没人接听,我就试着拨了一下座机,没想到您还真在。”
手机没人接听?
薛眠拿过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一看,想起来了,原来是为怕打扰工作,自己给调成的静音,这才漏接了庄思辰的来电。
“抱歉,手机调了静音,没接到电话。”薛眠说:“您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薛老师,”那头庄思辰的声音听着带些歉意,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打扰您。是这样,今天方案小组将刚确定下来的方案提交给了上层,上层领导已经看过,还是很认可的。不过因为方案涉及到一对一翻译,届时领导的发言和谈判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但这些内容您都还不知道,所以希望您能亲自去一趟领导家,二位面对面交流,方便您提前了解清楚需要翻译的口头内容。您看……可以吗?”
薛眠有些纳闷:“上层领导?这次购案的负责人不就是贵司的卫澜卫总?”这几天的会议卫澜可是全程都在的,还用给什么领导做汇报?
“您误会了,”庄思辰解释道:“卫总只是购小组的组长,带领大家给出方案,但最终的谈判是另一位高层领导本人出面的。所以方案拟定之后,卫总需要提交给领导审核,也就有了刚刚我跟您说的希望您与这位领导本人碰面,了解更多翻译内容。”
闹了半天,原来卫澜不是最终的话事人。薛眠点点头,道:“好。无论项目最终负责人是谁,我会一跟到底的。那么,您刚刚说的领导是……”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庄思辰甜甜的说:“刚刚给您发了一条信息到手机上,是领导的住址,我已经和领导的助理确认过,领导这会儿就在家里,您直接过去就行。”
“好,”薛眠揉了揉还有点泛酸的眼睛:“但您还没有说,这位领导是哪位?”
“啊,抱歉,”庄思辰笑道:“刚刚我没有说吗?不好意思啊。好的,这位领导您之前可能还没见过……”
顿了顿,道:“他就是我们云汉的总裁,南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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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亲耳朵也算亲~
亲耳朵也是吻~
balabalabala~~~~~~~~
以后我们会时不时的穿越回过去一下下,看看过去的他们,对比对比现在,快乐与虐肾同行,哈哈哈~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御岚1
在薛眠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进水听岔了的时候,人已经不知不觉下了电梯,走到了地下车库。
站在车前,手抵着窗玻璃埋着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庄思辰说的那番话,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局面。
新加坡的购谈判……背后居然是……
是南渡在主导?
也就是说,这半个月的合作期,自己要服务的最终对象……竟是他?
无话可说。
薛眠彻底无话可说。
从踏进云梦墅的那天起,这情形就该料到早晚会出现。即便不是购案,也会是另一个别的案子,让他们产生交集,让他们从老死不相往来,变成迎面而向,无可更改。
至少,薛眠自认他没得选。
白色的奥迪穿行在城市光怪陆离的灯火中,路面由堵变疏,路况由差转好,代表着车已驶离拥挤的市中心,一路往郊区驰去。
庄思辰信息里给的地址很详细,但对于一次没去过该地址的薛眠而言,还是要靠导航带路。目的地在南郊,确切的说是西南郊,需要走水下隧道穿过宽阔的宁江到达对岸,然后再走大约二十分钟,当眼前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的时候,地方也就到了。
一片偌大的景观级别墅区。
依山傍水,绿树成荫,环境清新雅致,四周安静如垠,空气质量很不错。
别墅区占地非常大,因此里面的建筑非是毗邻而建,两栋房子之间最远可拉开近百米的间距,保证了私密性的同时也间接表明每一栋独立房屋本身的面积会有多大。
别墅区大门是巴布洛风格样式,保安室里一片亮光,四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正在岗位上勤勤恳恳的“盘查”来访车辆,薛眠自然也被拦了下来。
“您好,”一名保安向他敬了个礼:“请问您找哪户业主?”
想来是薛眠的车看着比较陌生,一眼就知道是外来的,所以保安才会这么问。薛眠掏出手机扫了眼信息,道:“御岚九号,宅。”
刚说完这句,正好先他一步的另一辆车被盘问完,保安按来访人员报出的别墅楼号致电该户业主,确认无误后才开杠放行。
薛眠瞥了一眼保安,没说话。
“哦,原来是到九号。”那保安一听薛眠报出楼号,原本程序化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九号已经交代过了,先生您是姓薛吧?是的话麻烦给我们看一下您的身份证,就可以直接放行了。”
薛眠很想说我凭什么给你看身份证?打电话给你的业主确认吧,不需要对我差别对待,进个小区还要开后门,没事儿吧你。
然而要是真让保安给那位业主打电话,他顿时又像泄气了似的,没了底气,也没了勇气。
两相权衡,选择将身份证掏了出来。
成功放行。
别墅区很大,大到第一次进来的人如果没有人带着,很可能都会迷路。住区里各座建筑分布错落有致,路面铺得平整宽阔,同时并排走三辆车不成问题。在曲径通幽的林间穿行,按照保安提供的路线和路旁的指示牌提醒,薛眠一路弯弯绕绕,开过一座石拱桥,穿过一片高耸的密林,视线尽头慢慢出现了一座三层的白色建筑。正好右前方一处指示牌箭头正指向那座建筑,牌子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大字:御岚九号。
薛眠顿时减速,让车身以可以媲美慢走的速度慢慢向前滑去。离得已经很近了,大约还有两百米不到,速度控制得再慢也终归是要到的。
那是一座通体纯白的别墅楼,但奇的是,除了必要的承重材料如石柱框架用的是“白色”外,目之所见的每一面墙壁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玻璃,多到近乎就要认为这是一座玻璃房了。
一提“玻璃”,薛眠心中一动,这风格,倒是与云梦墅园区那些建筑里的玻璃幕墙如出一致。不过以玻璃做墙并不少见,如果猜得不错,这墙应该是以特殊材质所制,所以即便是开了灯,也是只有里面看得到外面,而外面却瞧不见里面,不必担心隐私外泄。
九号整座建筑线条平直,板正端然,没有花里胡哨的曲线拐弯,孤峭的立在一片地势稍微高起些的碧绿草坪间。四周有茂密的林木环绕,面前是一汪平静的小湖,进出的唯一通道正是此刻薛眠车下的这条石砖路,从指示牌方向一路延伸,直抵湖对岸。
因为不清楚别墅有没有室外停车场,薛眠也不想为了停车的问题折腾,所以就近把车停在了半道上,带上提包下了车。
夜很深,也很静,石砖路两旁每隔几步就有两盏及膝高的路灯,灯光不会太强,暖色调的光线铺在脚下,投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五月的晚风拂在脸上,带来一缕轻柔的舒爽。薛眠步伐不快,走了五分钟才到小路尽头,抬头看去,那玻璃别墅已近在眼前。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就有留意到,整栋房子除了二楼靠南的一个房间亮着灯外,其它都是一片漆黑。
既然有灯亮着,想必屋里是有人在的。
有人在的……
一想到这里,薛眠的两条腿忽然被灌了铅似的,又迈不动了。
就近找了一棵树,往那枝繁叶茂的树冠下一站,掏出烟,点了一根,眯眼望着别墅方向,口中吞吐着烟雾,脑袋里暂时一片空白。
怎么就到了这里。
薛眠深吸一口气,问了问自己,一个看似答案明了、实则却无解的问题。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一种身份,这样一种状态,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出乎意料吗?
是的,出乎意料,甚至是难以置信。
烟吸得猛了点,没几口就到了底。薛眠蹲下身,在一颗小石头上掐灭了烟,正准备起身去找垃圾桶,刚一抬头,视线里突然跃过一道飞快的人影!
薛眠一惊,噤声凝神,还好此刻人在树下,黑暗完全包围着他的身体,足够隐蔽藏匿。
十几米开外,就在那栋别墅的墙角边,一个穿着一身深色运动服的人正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徘徊着。鸭舌帽压得很低,还戴了口罩,刻意遮住脸,但看身形能猜出是个男人,身量还很结实高大。
薛眠贴着树根站着,尽量让自己隐入树冠投射的阴影中,微微偏过头看去——
不过转眼的工夫,那人已经挪到了别墅大门前。他一手插袋,另一手扒拉着门上的一个按钮,但没有按,而是透过猫眼向内窥探着,一会儿垫脚一会儿猫腰,鬼鬼祟祟又神神秘秘,大概是……
是个小偷?
一定是了。一定是小偷来踩点来了。
偌大的别墅楼几乎全黑,只有二楼一盏灯亮着,即便屋主在家,只要进得去门,大不了不去屋主所在的二楼,只把一楼整层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也算不空手而归了。
对,小偷一定是这么想的。
这胆子,这胆子也太大了!
薛眠一时吃不准是该即刻报警还是联系保安,这两样操作都需要等待求援对象的反应时间,少则十几分钟,多则一个小时都有可能,万一……
万一小偷有什么别的办法直接闯空门而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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