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那房子里面的人岂不是有危险?
房子里面的人……
是……是那个……
算了不管是谁了,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不能让小偷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而屋内的人却毫无察觉、坐以待毙。薛眠压了压猛然变快的心跳,掏出手机飞速给庄思辰发了条信息。
您好庄秘书,请问总电话是多少?家里没人,我想联系问一下他何时回来,谢谢。
薛眠选择了不告诉庄思辰这会儿看到的一切,因为不想惊动太多,毕竟他身份特殊,不愿让旁人嗅到自己与南渡之间有任何异样关系的气息,所以多一人不如少一人知道,只要能顺利把眼前这局面化解,其它的都无所谓。
短信很快回了过来。
抱歉薛老师,之前姜助理通知我的时候总是在家的,可能临时有事出去了。不过总的号码我不太方便直接给到您,这是总助理姜蒙姜小姐的手机号,135xxxx0123,您可以与她联系一下,实在不好意思啦。
“……”
行吧。薛眠揉了揉眼睛,无声叹了一口气。大企业的规矩,确实不会轻易将老总的电话直接给一个外人,职场大忌,他懂。
庄思辰说的姜蒙,薛眠有印象。一个多月前北京的那场晚宴上,这名助理不苟言笑、清冷逼人的气场令薛眠至今想起来都觉得犹如原景重现。
不待多思,快速拨通那串号码,听筒那边短促的响了两声“嘟—嘟—”后,一个清冷的女声接着响起:“喂,您好?”
“您好姜助理,”薛眠用手围拢住手机,压低了声音,直接开门见山:“我是非凡译所的薛眠。请问是否方便提供一下总的电话号,我找他有事。”
“原来是薛老师,”姜蒙的声音在听到对方是谁后微微惊讶了一瞬:“您不是应该已经到总家了,怎么……”
薛眠没时间多解释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偷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开了别墅的第一道大门,这会儿正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后的庭院,再往里走就是第二道也是最后一道防护的玻璃大门了。
太嚣张了!
“请方便的话先把总号码给我吧,”薛眠的语气已经带着明显的急切:“回头我再给您解释其它。”
“……好吧,”姜蒙听到此,竟也没再多追问,直接道:“我发到您短信上,这个号码是总对公的,如果无人接听,您再找我。”
“谢谢。”
挂完电话,薛眠没多犹豫,直接将短信上到的一串号码摁了出去。
直到手机屏幕显示正在拨号中,他的心跳才跟着那串飞出去的数字开始蓬勃的跳动起来。噗通噗通噗通,像是胸腔里架了一面大鼓似的,敲得越来越激烈,竟是一刻都不停。头皮一阵接一阵的发麻,过电似的,浑身的血沸了一般的滚烫,连握手机的那只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薛眠闭上眼睛,让视线归为一片漆黑,心里默默数着数,一边数一边给自己找退路——
如果数到第七个数不接就挂掉……
如果听不到有门被小偷打开的声音就挂掉……
如果手握不住手机摔到地下那就在掉落前一秒挂掉……
如果……
手机在数到第六个数时被接通,一个低沉醇郁、极富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那头缓缓传来。
“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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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啦啦啦啦新副本已开启,节奏不会太快,最近头脑不好,总是健忘,所以给不了大家太快的节奏,我们慢慢来呀~
薛哥哥主动送上门,哇哈哈哈哈哈……
哥还不快点现身!
还问问问,问个屁哦,开门啊!
下章:新角色来啦,哈哈哈哈~~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御岚2
“哪位?”
所有无法描述的紧张,咚咚狂跳的心脏,不自觉的颤抖,干涸的口腔与喉管,和近乎失焦的目光……
在这一声响起时,就像被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雪淹没,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所有灼烧沸腾的思绪与颤栗一瞬间全部归为宁静,和平如初。
薛眠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就睁开,眸中光泽似如星辰,声音沉着中透着冷静,道:“是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南渡说:“嗯。”
敛好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薛眠没再拖延,直接发问:“你在家的吧?”
“你到了。”南渡答非所问。
“是。”薛眠抬头,视线透过斑驳的树影,投向别墅二楼那间被晕黄的灯光烘得暖融的房间。
他们只隔了这么一点远的距离,一个在楼下安静的站着,一个在灯火微光里坐着。
而那个猖狂大胆的小偷已不知绕到哪个角落里去,暂时脱离了薛眠的视线。
薛眠将声音压了压,低声道:“你是不是在二楼一个亮灯的房间?听着,你家楼下有个小偷,已经撬开了外面的大门。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带东西,但既然是小偷,身上应该备着作案的工具。你把门关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我马上通知保安并报警,人抓到了你再……”
“你在哪里?”
南渡没听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然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冷静,但语气中似乎夹带了一点别的情绪。
像是紧张,或担心。
“什么我在哪里?”薛眠没听出异样:“我在你家门口,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
“既然看到小偷,不要再靠近。”南渡说着,同时薛眠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踩在光滑的砖石路面上,步伐沉稳有力,步速却有些急促:“找个地方避一下,剩下的我来处理。”
“你别出来,”薛眠以为他是要开门出房间,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听见没?别出来。”
气氛突然陷入短暂的沉寂。
然后,听筒那头的南渡似是低低笑了一声:“没事。我不在家,碰不到他。”
不……
不在家???
薛眠一愣,立刻抬头往窗户方向看去,有些不确定道:“你不……不在家?那怎么有房间亮着灯?”
“习惯留盏灯。”南渡解释得简短,继续道:“警察我会带过去,你什么都不用做,退离房子,越远越好。”
薛眠没想到自己对庄思辰胡言的一句托词竟成了真,南渡真的不在家。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即是说,即便小偷成功闯入,最多也就是打劫些财物,绝不会伤到人。
揉了揉忽然快速起跳的太阳穴,薛眠轻叹了一声,为自己的这一场看似多管闲事,也为未能酿成的危情松了口一直提着的劲。
顿了顿,才道:“好,我到外面等。”
挂断电话,薛眠长舒了一口气,意料中的口顿、结巴甚至是失声都没有出现,表现比预期要冷静从容得多。
这种感觉……挺复杂。
就像是面前横着一座极窄极窄的独木桥,桥下是万丈深渊,而你非过不可。但你一直都在惧惮着,总觉得一旦踏上去,必会摔得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从来只敢远远的看上一眼,根本没想过要过桥。
避之不及。
本能的就是躲,就是逃。
可如果真有一天被逼到某个份上,人真的踩上去,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的蹚过去了,再睁开眼,回头看。
似乎这桥也没那么可怕了。
薛眠摇摇头,兀自笑了一声,冷不丁抬头,正见不远处的一面墙角下,那小偷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张修剪枝叶用的折叠梯子,看架势是预备直接往二楼阳台上爬。
这这这……这也太嚣张了!
薛眠死死盯着那道正架着梯子的人影,脚下动作放缓放轻,借着树影的遮挡,一点一点往后退去。同时,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搜索引擎,飞速查出这片别墅物业的电话,待退到足够安全的位置后,一个按键拨了过去。
“对,御岚九号,户主不在家,”薛眠语速调得很快,但发音字正腔圆,言语内容识别起来并不劲:“小偷已经进到别墅院子里,正爬梯子准备从二楼阳台翻窗……”
“不,我已经联系过户主,你们不用找他了……报警?户主说他会带警察过来的……”
“我的意思是请你们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房子围住,别让小偷趁乱逃走,毕竟警察过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好,我就在九号外围的路口等你们,谢谢。”
虽然南渡说他会处理,但薛眠还是不敢完全放心,站在一片茂密的树荫下,点了根烟,给自己缓了缓。
明月爬上了云梢,无边的夜色逐渐弥漫开,湖边吹来的微风里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薛眠按捺着莫名的焦躁与紧张,连抽了三根烟,终于在准备第四次点起打火机的时候,一阵警车特有的“呜——呜——”声由远及近急促传来。
几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当薛眠刚把手中的烟丢进脚边的垃圾桶时,两辆警车已经在他眼前停下。车门唰的一开,涌下来五六名身穿统一制服的民警。
“同志你好,”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察向他敬了个礼:“刚刚是不是你向保安室打电话说遇到有小偷入室盗窃?”
“是我,”薛眠点了下头,指了指别墅方向:“我来这里拜访一个朋友,大概半小时前看到小偷到的那栋别墅外,先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撬开了大门,后来又搬来了、一架梯子,这会儿可能已经爬到了二楼阳台,准备破门入户了。”
说话间,薛眠一直不时将目光投向警车车队后方,然而那个说会带警察来的人却并没有出现。
难道是保安接到自己的电话后报的警,这才有了这些警察集结而来?
没等薛眠想明白,六名民警已就抓捕方案商议完毕。为防伤到无关群众,那位问话的警察叮嘱薛眠不要靠近,他和队友凝神戒备,悄声而迅速的向别墅方向快跑而去。
薛眠暂时没时间想更多,既然警察都这么说了,小偷那边可能确实轮不上他去插手帮忙,但就这么远远站着看也不放心。想了想,重重呼了一口气,准备往前走一小段,哪怕当个中场距离的观众也好过在这里干等。
正要抬腿,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像在打电话。
“可以,先把方案做出来。”
嗓音醇酿的酒似的,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清晰。
停了一会儿,接着道:“没有方案是空谈,只有方案也是纸上谈兵。你们中间环节的,该把把关了。”
这个声音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里,薛眠都梦到过。梦醒时分,即便再不愿意承认,这声音于他而言也是几乎入骨髓的熟悉谙习,十年来,没有一天是忘记过的。
薛眠回头看去,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自黑暗中迈步而来,一手执着电话在耳边,头微低,眼风上挑,一边走一边往九号方向看去,视线不经意一瞥,与薛眠在空气中做了个短兵相接。
南渡停下了脚步,目光半分未移,直直与薛眠对视着,神色如常,只将手上的一个资料袋交给了一旁的司机老周。
直到这一刻,直到真的见到真人的这一刻,薛眠那颗缓缓跃动的心脏才又开足了马力似的,重新扑通狂跳起来。
老周善解人意又极懂察言观色,向南渡颔了下首,转过身来朝薛眠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先行一步向别墅走去。
事已至此,薛眠自问也没必要再这么惴惴不安,每每见到这个人都像兔子见了狼似的那么揣着忐忑与不安。
没必要,真没必要。
这世界没了谁都照样转。
这世界谁见了谁都不必见鬼似的改头换面丢了自己。
想到这里,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奇异的勇气,没再给自己时间去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警察已经去了,”他走到南渡面前,微微扬了扬下颌,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从容不迫:“你要过去看看么?”
听筒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南渡适时出声,说了一句“晚点再谈”便挂断了电话。目光越过薛眠头顶,向远处别墅方向看了一眼后又重新落回薛眠脸上,道:“来多久了?”
“不到一小时。”薛眠道。
点了下头,南渡迈开步,擦过他身侧时说了一句:“走吧,先去看看。”
五分钟前那阵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在这么寂静的豪宅区里不可谓不引人注意,但既然是豪宅区,住的都是富绅名流,不是那些成日闲着没事干的八卦群众,所以并没有好事者跑来现场围观看热闹。
御岚九号外,警察按点分布于别墅四周,其中一名警察手持扩音喇叭,朝庭院里那架醒目的折叠梯上方一个半条腿已经跨进二楼阳台护栏里的人影喊话着——
“注意,注意!楼上阳台的人,你已经被警察包围!在你触犯更多法律之前,我们将不采取强制措施。现在我要求你沿原路返回下到一楼,双手抱头退出院墙!”
“重复,重复!现在我要求你沿原路返回下到一楼,双手抱头退出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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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周三揭开小贼神秘面纱哈,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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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御岚3
到底是来自人民正义之师的警告,再是胆大包天的小偷也架不住这样的场面,一听背后响起喇叭声,登时一愣,紧张之下差点没直接从二楼摔下去。
还是抓捕的民警有经验,一边威慑喊话,一边指挥小偷如何按原路线返回,尽量保证他全须全尾的下来,有什么要问责问罪的,也等人平安落地了再说。
一场意外的危机已经解除,薛眠走在湖边小路上,微风过境,拂起额前细发飞舞,顺带也刮来几粒细沙,不慎落入眼中。
“啊。”本能的叫了一声,迅速低下头眯起眼。
一只带着淡淡体温的手适时伸过来,拉住了他情急之下没控制好方向、差点一头往湖里栽去的势头:“怎么了?”
“没,”薛眠使劲用手揉着眼睛:“沙子,迷了眼。”
“别用手,”南渡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手帕递过去:“这个。”
薛眠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别用手揉,手不卫生,帕子干净,没细菌。
这么多年了,这人身上还是随身带着手帕,习惯一点都没变。只这一处微小细节,就能把很多生活过得随心粗糙的人给比下去。
薛眠接过手帕,平平静静道了一句“谢谢”,转过身去背对着,一点一点擦着眼睛。直到细微的刺痛感逐渐消失,慢慢睁开眼看去,视线重新恢复了清明,那池闪着月白银光的湖水正安静的铺在眼前。
波光粼粼,月明星稀,夜色一如静好。
突然,别墅方向传来一声近乎咆哮的呼喊——
“南渡!南渡救我——我靠,救我啊!”
湖边二人同时闻声看去,还没等薛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南渡已经大步朝别墅走去,擦过身侧时,薛眠看到他一双浓深眉宇微微蹙起,似是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别墅院墙外,几名警察齐齐合作,将那个把自己裹得堪比粽子的小偷按在地上。小偷一身蛮力出奇的大,不断挣扎喝骂,但架不住警察同志们好身手,制服一个毛贼简直易如反掌。最终人被牢牢擒住,两手背后单膝跪地,难再动弹半分。
“别动!入室盗窃知道什么罪吗,还不老实一点!”警察叔叔一脸威严的警告。
“我——我——”
小偷脸上的口罩已经挣脱,头朝下的被摁着脖子,抬不起来,只能对着黑黢黢的地面破口大骂:“我他妈不是小偷!南渡!南渡你可以啊,是不是你搞的这帮人过来恶心我?你出来,躲房子里算什么男人!南渡!——”
喋喋不休的暴骂声在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到面前的地砖上时戛然而止,小偷一愣,猛地把头抬起,那双藏在鸭舌帽下的墨黑瞳孔里顿时冒出滚滚的烈焰火光,点着了似的。待一看清来人,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叫嚣起来:“南渡!你可真够狠的,看我不把你——”
南渡居高临下垂着眼帘,语气是极难得的包容:“又在闹什么。”
这下连同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了,薛眠快步跟了上来,就站在南渡旁边,借着警察手里的手电灯光一打量,隐隐觉得这小偷眉宇之间似曾相识,虽然戴着帽子,但那双沁了墨似的眸子和一对锋利凌冽的浓眉,明显和……
和南渡如出一辙!
这谁?
能和南渡如此之相像的……能是谁?
“抱歉,警官,”南渡走向那三名正擒着小偷的警察,用眼神指了一下他们手里的不法之徒,语气里带着些客气的歉疚:“一场误会,这人不是贼,他是我的弟弟,请先放开吧。”
……
弟弟?
弟弟?????
……还真是他?
那个与南渡相差了整整七岁年纪的弟弟,西瀿?!
薛眠差点没抬手扶一把自己的下巴。
一场乌龙闹得未太夸张了些,且不说西瀿好歹是富贵名门出身,干嘛要打扮成这副模样,鬼鬼祟祟潜入自己亲哥哥的宅子里来。即便要来,既然是亲兄弟,哪有做弟弟的到兄长家里不正大光明进门入室,反而用架梯子、翻窗户这种强盗方式?
这怎能不让人把他当小偷抓起来!
办案的民警们同样懵了,震惊之情不比薛眠少一分。几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几乎是同时松了手,其中领头的那名警官犹带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南渡,又看了看西瀿,有些艰难的问:“这……这是你弟弟?亲弟弟?”
“给诸位添麻烦了,”南渡颔了下首,招来老周吩咐道:“一会儿你跟警官们走一趟,报的案撤销,如果因为出动警力造成社会资源耗,看看有什么办法做些弥补,让姜蒙去办。”
说话间,一直半跪在地上的西瀿撑着胳膊站了起来,狠狠拍了两下沾着泥灰的运动裤,恶声恶气冲南渡喊:“别在这儿装伪善了,你就是故意的!你看看你,哪里还像是我哥!”
南渡没理他,一个冷眼扫过去,西瀿被扫得脸上一怔,当即吃瘪了声。
领头的警官见局面变成了这样,也无他法,只能不轻不重的对着西瀿教育了几句:“就算是户主的家人,以这样的方式破门入室也是违法的。不过既然户主不追究,要撤案,我们警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你要记住,做个社会公民就要知法守法,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犯,否则我们还是有权对你进行拘留抓捕,不管报案人撤不撤案,听懂了吗?”
到底是手握公权力的执法人员,西瀿再犯浑也不敢跟穿警服的人叫嚣,只好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算是受教了。
待一群人走远,西瀿直接把帽子往地上一扔,指着南渡就吼:“你就等着吧,看我不跟老妈说吧!她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到时候看你——”
“还嫌不够难看?”南渡盯着他,眼中冷光如刀锋划过,只一眼,就让西瀿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灭了大半。
“……”西瀿动了动唇,两眼一瞪,终是面上逞强心里认怂,闷哼哼的嘀咕了一句:“你这么搞我,老妈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就等着看好了!”
“说吧,”南渡向他走去两步,语调淡淡:“过来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西瀿挑了下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别装了,做过什么自己心里难道没数么?要不是你断了我的卡,本少爷用得着劲扒拉翻你这扇破铜烂铁的大门?行了,不想跟你啰嗦。赶紧把断了的钱给我,不用你千里相送,我立马走人。”
西瀿今年二十六岁,四年前大学毕业,按理既然毕了业,直接安排进自家公司实习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无奈西瀿一心好玩本色,不喜坐办公室里上什么无聊的破班,进云汉没过半个月就把实习所在部门闹得乌烟瘴气人仰马翻,差点一锅全端。
身为集团董事长的老爷子觉得太丢脸,怒其不争恨其不成,气不过,又没地方可以打发这个逆子,按着怒气与母商量半天,最终决定送儿子继续进校读书深造。花了一点工夫和手段,把人打发到了上海一所全国知名的大学里硕博连读。
然而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西瀿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更不是安分守己的主。三天两头翘课离校是家常便饭,且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把中国境内好玩的好看的逛遍了嫌不够,一对触角又伸向了海外,什么欧洲美洲大洋洲,一概都留下了脚印,搞得学校头疼家长脑疼,也是没谁了。
眼看这么个逆子不管是不行了,但老爷子毕竟已六十有四,年纪大了,没那么多力跟年轻人杠,于是管教西瀿的重任就交到了身为兄长的南渡身上。
彼时南渡还生活在国外,条件不便,只能远程辖管。后来待国外事情全部料理完,于今年年初正式渡洋归来后,便有了大把时间和条件来管束这个弟弟。
但他很清楚,这个一向让家人头疼的混世魔王是个彻头彻尾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没强攻,蛇打七寸,只要西瀿一犯浑,直接停了供给他花天酒地的银行卡,这么一来等同于捏住了他那根最脆弱的软肋,屡试不爽,连废话都不用多说半句,回回奏效。
此时此刻,西瀿就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停卡之后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用仅剩的一点钱打了个飞的从上海杀回云州,摸清南渡今晚的动向后,趁着家里没人,想办法溜进来,准备摸两张卡或者其它什么值钱的手表古玩之类拿去一卖,困境也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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