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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薛眠回头,和煦的阳光里,一棵挂满色飘带的花树下,有个逆光而站的人正朝他们这边笑着。手指轻动,一串银灿灿的钥匙在那些细碎的光影里发着闪闪的光。
“薛眠,过来。”南渡招了招手。
围观群众们的目光早已从惊愕转为激动,兴奋变成亢奋,仿佛四周突然燃起一堆又一堆的篝火,烧得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薛眠一路低着头钻过人群,没留意到自己耳朵都红了,小跑到花树下,声音压低再压低,冲那人喊:“你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南渡笑眯眯:“买颜料去,走。”
“走?怎么走?”说话间薛眠看到他手里的那串车钥匙,不禁皱眉:“你……又有车了?不是被没了吗?”
“四个轮子的是没了,”南渡笑了笑,冲他眨了下眼睛:“但还有别的。想不想去看?就在操场那边停着。”
“你们这什么情况,”崔绍群扒开人群挤了过来:“南渡,你要陪薛眠去市里?”
南渡视线微移,扫向不远处正门庭若市的音乐部落:“这里你好像走不开,我陪他,比你合适。”
“比你合适”四个字崔绍群对天发誓他真没多想,社团这么忙,确实少不了他,南渡如果愿意帮忙送薛眠去市里买颜料,他是感激万分的。不过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了,就刚刚这句“比你合适”从对方口中蹦出来,他怎么听怎么怪异,怎么琢磨怎么别扭,这感觉就像是对方在向自己隐晦的宣示某种主权或者私有物,充满了过度的戒备与排斥。
崔绍群摸了摸头,犹豫间偷瞄了一眼薛眠,见他表情自然,面色正常,不像是有什么隐情。眼下事情紧急,他也没再过分解读,只道:“那就拜托你了,谢谢。薛眠,我把颜料的钱给你,只管挑好的买,别……”
“不用,”南渡直接先一步打断,勾着薛眠的脖子就往前走:“我买单,当送你们社团一份小礼。”
薛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搂肩勾脖的一路带到操场旁一片小竹林前,翠竹丛丛,枝节细长,一根一根像是碧绿的宝剑从地底下破土而出,扎成一片紧密相连的栅栏,阻挡着任性的来客。
任性的来客吹了声口哨,松开胳膊,自顾自朝竹林深处走去。
走之前丢下一句:“在这等我。”
薛眠倒是听话,乖乖原地站定,可越是这样,深潜在心底的好奇就越有冒头的趋势。
于是,怀揣着一旦站定绝不挪动半步的契约神,脚掌不动,只扬起脖子,小幅度摆动着脑袋朝竹林深处张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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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之——薛眠。
姓名:薛眠
性别:男
身高:目前178
体重:55
年龄:18周岁已满可以自行xxxxxx了(以上为脑补内容)
技能:画画,翻译
爱好:音乐
喜欢的颜色:粉色? nonono,白色。
喜欢的菜:川菜系列还行
喜欢的水果:西瓜
喜欢的的动物:啊……喜欢狗但怕狗矛盾吗?
喜欢的地方:中国,奥地利
喜欢的节日:跨年夜
喜欢的电影:喜剧,纪录片
喜欢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再见!
其它:后期补充
下章:买颜料呀还能咋滴~~
老规矩,周二不更,周三见哈~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旧烟8
还没等到前方出现什么画面,耳边先传来了一阵极其震撼的巨大响动。
“轰——突突——轰——”
树影摇曳的竹林深处,马达声由远及近阵阵轰隆。薛眠刚眨了一下眼睛,还没来得及捕捉目标,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已经如猎豹般朝他冲了过来。
猛的一惊,迅速闪身往旁边一避,转头一看,一辆通体漆黑的摩托车在他身前稳稳停住。
又长又直的一条腿,黑色短靴撑在石砖沿上,同色系皮衣包裹下的身躯紧实匀称,线条流畅。
戴着的头盔是深蓝色的,上面画着明火烈焰,漆金的数字“85”特别抢眼。视线下移,黑豹坐骑的车身上也喷着一个相同的金色“85”标志,估计是一套的。
一只修长的手拨开漆黑的反光面罩,露出一双特别亮的眼睛,轮廓深邃,眸子如星。
南渡偏头,指了指后座:“上来。”
薛眠张了张嘴,没发得出声音。
南渡笑着看了他一眼,变出个白色头盔递过去:“需要帮忙么?”
“不用,”薛眠摇头,接过头盔往脑袋上套,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把车藏树林里?”
“低调。”南渡说。
他取下手套,抬手帮薛眠扣上扣带,指尖不经意一扫,擦过了他的下巴和喉结。
冰凉的触感贴上脖颈处温热的肌肤,薛眠像是被突然点了穴似的,一阵颤栗走遍全身,迷迷糊糊间吞了一口涎水。
喉骨随之一个起伏。
两根手指正好抵在那儿,指节修长,触感清晰。南渡抬起眼皮看了看他,若有所思。
薛眠不慎对上那眼睛,心里莫名一阵慌乱,赶紧拂开那双贴在脖子上的手,“啪”的一声将面罩扣下:“……你、你开摩托车稳当吧?”
“这叫什么话,”南渡拨下面罩目视前方,勾唇笑了笑:“哥哥今天带你飞。”
黑豹车身不低,好在薛眠也有一双大长腿,轻轻松松跨了上去。刚坐稳,南渡拍了一下油门把手,侧过脸说:“抱着我。”
“什么?”薛眠很大声的问了一句,没听清南渡说的什么。
头盔隔音效果未太好了点,南渡松开油门,转身拨开薛眠的面罩,眼睛对着眼睛,重复了一遍:“抱着我,不然摔下去可不负责。”
虽说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薛眠知道怎么跨上一辆摩托车并踩好脚踏,也知道怎么在一辆摩托车上找准乘客的位置,但他确实没坐过这种大型机车。这车跟电视上那些专业赛车一样,造型雷厉风行,线条流畅如隼,绝不是一般的雅迪小电动可比。
所以,在不知道这东西一旦加起速来能跑出怎样的风驰电掣之前,出于安全考虑,别无他法,只能“哦”了一声,两手前探,稍稍一,不松不紧的抱住了一杆坚实的腰肢。
“不够,”南渡把头转回去:“再紧一点。”
“……”
还要紧?
又不是真的要起飞,还要多紧啊?!
薛眠非常不痛快的腹诽着,可生命只有一次,谁知道这人开摩托的风格是不是跟开汽车一样,怎么快怎么来,怎么刺激怎么跑。咬咬牙,拨下面罩,闭着眼睛往前一伏,贴到一片温暖坚实的后背上,手臂更用力的拢住。
终于够紧了。
马达轰鸣,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彻底把长风烈阳甩在了身后。
云州市地形呈狭长柳叶状,从同华到薛眠一直采买颜料的那家店直线距离大约30公里,路程并不近。但再远的距离也架不住一辆赛车级摩托的狂奔呼啸,避开拥堵路段不说,避开市区内走几步就会出现一个的交通灯不说,全程仅用时40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隐在青砖灰瓦小巷中的老店,门头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匾额,绿漆书着“青雨轩”三个字。
“这么隐蔽,”南渡把车停好,站在门前打量了一番,回头问薛眠:“怎么找到的?”
“这家店老板是我老师的朋友,”薛眠把头盔递过去:“所以我的画笔颜料基本都在这儿买。他家的矿物料很难得,一般店里买不到的。”
“那不是奇货可居了。”南渡笑了笑:“贵么?”
“不便宜,”薛眠忽然心下一动,想开个玩笑:“怎么,怕贵想反悔?可以的,那我来买,学长那边也不拆穿你,就说还是你买的。”
“想什么呢,”南渡一把勾住他的肩:“我是想说如果贵的话,那就干脆多买点,以后就不用经常跑过来了。”
薛眠转头看他:“那如果不贵呢?”
南渡吹了声口哨:“不贵就全买下,一样不给他剩。”
薛眠一时无言,只觉好笑,南渡放开了他,两手负后,大摇大摆往店内走去。
小店装修简约,走的是中式复古风,刚一进门,一座白石砖垒成的小拱桥首先映入眼帘。桥不大,铺开也不过三米长,可供两人并排同行。拱桥下方挖了一条细窄的流水,里头养着十几条筷子长的锦鲤,金的白的黑的红的,颜色丰富,特别抢眼。
没想到从外面看不过是间普普通通的小店,走进来却是引人入胜别有洞天。
行过小桥,右手边是一方木雕茶海。连茶海带椅凳在内,雕刻内容很是繁复,分别有松鹤延年,五子拜寿,万花齐盛和百鸟腾飞。
屋子里有三面微微泛黄的墙,每一面上都挂着各种墨宝,有书法,有画卷,有裱框镶在透明玻璃里的,也有直接挂在外面的。
南渡看了一会儿,没见到守店的老板,甚至没看出来这里居然是间店铺。
货柜呢?
商品呢?
正准备喊一声,却见薛眠按响了茶海上一个不起眼的铜色响铃。
“叮铃——叮咚隆”。
很奇怪的一种响声,还没等南渡看明白,堂屋门后走出来了一个长衫马褂的男人。
男人大约四十出头,长发及肩,戴一副圆框眼镜,生得眉目上挑,眼风含霜,一派仙风道骨之感,瞧着像个带发修行的道士。
“岑篛先生好。”薛眠向来者弯腰鞠了一个躬,这一声喊得也是恭敬有加。
先生?
一听就不是洋文里那个mr对应的“先生”。
南渡心里啧了一声,连称呼都叫得这么复古,这人该不是穿越来的吧?
“小薛来了。”
叫岑篛的男人手里摇着把白面折扇,上面题的墨笔大字和小店门头上的一样,简简单单的“青雨”二字。这么大冷的天还摇一把这么古派的折扇,瞧着也是够奇怪的。
岑篛语调谈不上亲切,但也不算疏离,应该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薛眠点点头,向岑篛介绍道:“先生,这是我的朋友南渡,他陪我过来的。”
“嗯。”岑篛点了下头,眼风轻扫,打量了南渡一眼。但也只一眼,便面无表情的把目光移开,重新落回了薛眠身上:“今天来是要哪些?”
薛眠赶时间,言简意赅道明来意:“现在手边颜色还缺四种,天字胭脂、特级银朱各要一瓶,三青和雌黄各两瓶就够。”
点点头,岑篛问:“明胶还有?”
“有的,”薛眠想了想,又道:“不过补一点也可以,那就再要两瓶明胶吧。”
岑篛摇着扇子往茶海走,过程中抬了一下手,示意薛眠他们入座。南渡对此人印象一般,不想坐过去,便自顾自走到桥那边看锦鲤去。
“除了特级银朱,”岑篛慢条斯理的给薛眠倒了一杯新茶:“其它的都有。如果能等,下个礼拜到货。不过看你情况,怕是不能等吧?”
国画的妙之一就在于用色。有时候肉眼看似接近的两种颜色,真蘸着落到纸上后才发现什么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特级银朱是薛眠构图的内容里很重要的一抹赭色,如果能有原版,尽量还是不找其它替代。
“先生这里一点都没有了吗?”薛眠显然有些失落:“哪怕是开了封的小半瓶也可以的。”
“不巧,真没有了,”岑篛摇摇头,也有些遗憾:“最后半匙三天前刚被我用完。”
“偌大个云州,难道只有这里买的着?”身后传来南渡的声音。
薛眠转头,眼睛一眯,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转回头又对岑篛道:“那好吧,除了银珠,其它的麻烦先生帮包起来吧。”
岑篛放下扇子,视线越过面前的薛眠,投向不远处懒懒的倚在小桥石柱上的南渡,似是笑了一下。回目光,对薛眠道:“你朋友说的不错,是还有其它地方可以找到。其它几样我包上,再给你写一个我朋友的地址,你去那儿问问,他应该还有剩余。”
薛眠喜出望外,连口致谢。南渡付了钱,薛眠拿了货,又向岑篛再行一个躬身礼,这才拉着南渡快步出了青雨轩。
薛眠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古板老派的岑先生给的“朋友地址”居然是个动漫工作室。
春田花花动漫工作室,坐标离青雨轩不远,位于一条繁华美食街的尾部大楼,凭借黑豹惊人的速度,二人没过十分钟就赶到了地方。
按照地址所记,薛眠顺利找到了位于十二楼的工作室,老板人正好在,了解完来意后很热情的接待了来客。不过那颜料是他半年前管岑篛买的,也不常用,偶尔兴致来了才把那一整套繁复的画笔工具搬出来陶冶陶冶情操,所以东西都放在小仓库,得花点时间找找。
幸好一时心血来潮买的多,老板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有存货。
薛眠心道既是有求于人,自己坐着喝茶,让老板一个人去翻箱倒柜也不太好,便提议帮忙一起去找。老板当然没话讲,多一个人多份力。薛眠不好意思征用南渡,便让他在会客室休息一会儿,等找到了他们就能走。
“没事,”南渡闲散的往沙发里一坐:“不用管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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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盆友觉得整体节奏有点慢哈,没关系,后面会提速的,主要想让大家更清楚了解二人十年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感情的一步步进化,到时候才能明白现代篇里的种种情绪走向,到底原因为何。
哥对车真是蜜汁喜爱啊,摩托车也骑得飞起呢~
明天上榜就更新,不上榜周五见哈~~
下章:很快就有糖要来啦~




却非意中人 旧烟9
春田花花是个刚成立不到两年的动漫工作室,由于尚处在创业生存期,所以承接业务毫不挑剔,甚至为了多挣点钱,碰到没活儿干的淡季还会接一些跟动漫完全不相干的事。比如教幼儿园小朋友画画,给热门小说配插图,外包游戏公司的小型开发任务等等。
但大部分业务还是跟动漫相关的。
除了动漫制作,春田花花平时还会承办或协办一些动漫演出,广邀各路cos界大神莅临现场,促进产业交流的同时,也为创作提供一些灵感与火花。
南渡干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几分钟,不见薛眠回来,有些无聊,起身参观了一圈。
工作室地方不大,也就一百来平,天女散花似的分布着二三十张工位,有的座位上正有人埋头对着电脑雕细琢修着图,有的则空空如也,积灰落尘,景象有点凄凉。
南渡走了半圈,视线被阳台上一排差不多得有五米长的衣架给吸引,抬步走了过去。
两个女工作人员站在那儿,一高胖一矮瘦,正一边聊天一边忙和,见有人来,同时抬头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二人当即双双一愣,眼珠呈放射状的散开扩大,同时,脸颊之上已有朵朵绯云如桃花般盛开,咧开的嘴角像是被定格了似的屏住,一动也不动。
显然,如此极品的帅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个审美正常的姑娘都很难把持得住,羞的红云满面脸庞滚烫,激动局促之下以致手忙脚乱颠三倒四,手上衣服都挂歪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南渡先开的口,指了指衣架上的花花绿绿。
“衣、衣、衣服。”高胖姑娘已经羞得埋下了头,但话接得倒是快。
“我知道是衣服,”南渡又走近了两步:“什么衣服?”
“cosplay,”矮瘦姑娘胆子大些,翻起眼皮迅速瞅了一眼面前的帅哥,把脸上的红云压了压,接着给做解释:“这些是我们公司动漫展的演出服,帅哥你来晚了两天,要是前天来就能直接去现场看了。”
南渡挑了下眉,手搭在衣架的边沿上,以目光指了一下那堆衣物,问:“可以看看?”
“当然可以!”前面那个胖丫头似乎缓过来了,没再那么僵硬局促,笑嘻嘻的把衣架往南渡面前推:“都是已经送去干洗店清洗过的,帅哥你随便看。”
国内cos展以日韩风居多,萝莉、正太、御姐这些便是以日漫为主的对中国本土文化冲击之下产生的舶来词。南渡之前逛过两次漫展,对什么大眼萌妹、可爱萝莉、冷艳御姐这些完全无感,所以渐渐的也就不怎么再光顾了。
没想到这家工作室的品味走的居然不是大众流行风,满目的花花绿绿五斑斓里看不到一套女仆装水手装兔子装,全是以漫威或dc系列为主的欧美风称霸眼球。
这就有点意思了。
小仓库里堆了太多陈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杂物,加上空间又小,东西都是叠加码放的,一层又一层。薛眠身量瘦,比老板方便进出,直接钻到了最里面。
“就在那儿,”老板已经翻出了一脑袋汗,支着身子靠在一排纳柜前休息。他人进不去最里面的角落,只好在外面给薛眠指路:“小薛你再往右边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个灰色的大纸盒子?我记得就放在那盒子里,上面还有字的,写了个很大的‘雀’字,你仔细看看。”
“哪个雀?”薛眠没顾得上回头,一边翻一边问。
“麻雀的雀!”
老板一脸的笑嘿嘿,摸了摸头:“原来放麻将用的,字可大了,特别显眼,你好好找找。”
一套56色的上等矿物颜料加笔墨纸具,价值不菲,老板随手一塞,半年了都没管过,如今想找寻踪迹确实是劲。薛眠无声叹了口气,猫下腰,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着各个边边角角,好不容易在一堆缠缠绕绕的电线下面找到一个大纸箱。
果然写着个“雀”字。
“就是它,就是它了!”
老板抹了把汗,接过薛眠递来的纸箱,宝贝似的拍了拍箱盖,拍得灰尘四溢飞扬,呛得人直流眼泪。
“老板,全都在这里面了吗?”薛眠不放心,万一老板粗心大意,把颜料散着放,他要的那瓶不在这只雀笼子里,岂不白忙了。“能不能先打开看一下?如果不在,我继续找。”
“放心放心,肯定在。”
老板把箱子放到地上,打开扣盖往里一瞧,里面还真躺着一堆作画用的零零碎碎,尤以一个个手指粗细大小的透明玻璃瓶最多,全是装着研磨好的各种颜色的矿粉,色繁多,种类齐全。
薛眠一眼就看到了他要的那瓶银珠。
“得亏我只是个业余玩票的,”老板笑嘿嘿的凑过去:“这么一堆东西放我这儿也就是撑个场面,要真拿出来画的话早没了。”
薛眠将箱子原封不动盖好,只拿出一瓶银朱,对老板说:“老板,我按岑先生那儿三倍的价钱付给您,感谢您的割爱,谢谢。”
“可千万别!”老板赶紧摆手:“你这不是瞧不起我么,一瓶颜料我还钱?快拿走吧,老岑介绍过来的人,我要是钱,以后见了面指不定被他怎么笑话呢。”
薛眠不肯白拿:“这怎么行,您也是花钱买……”
“没事没事,”老板挥挥手:“百来块钱的小玩意儿,多大事啊。快别拉拉扯扯了,这里闷,既然找到了咱们就出去吧。”
仓库租在外面走廊的另一侧,离工作室有点远。老板一路上跟薛眠聊着,主要是向他讨教一点画画的技巧,心道这么年轻一孩子,作画能用上如此价值不菲的高级矿颜,水平一定也很高,自己可得好好取取经。
薛眠谦虚的讲解了一路,待走到工作室前台,一名女工作人员客气的拦住了他,先向老板问好,然后对薛眠说:“嗨,你是薛眠吧?”
薛眠愣了一下:“……是我,您是?”
“哦,是这样的,刚刚跟你来的还有一个人,对吧?”姑娘问。
还有一个人?
……
南渡?
听这姑娘的语气,该不会是那人……
薛眠赶紧接口:“对,那是我朋友,他在哪儿?”怕他真的惹了什么事,不禁一急:“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影响到你们上班了?”
“啊,你别误会,不是的。”姑娘笑着摆了摆手:“你朋友等你等得急了,下楼去逛逛,让我跟你说一声。他说你要是找他,就走楼梯下去,别走电梯,好像电梯出故障了,在维修。”
呼。
薛眠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板交代。
既然颜料已经拿到,对方又说什么都不肯钱,薛眠再次致谢,也不多耽误了,问清楼梯口在哪里后,与老板道了别。
这栋写字楼比较老旧了,楼道窄,灯光也有点暗。薛眠踩着楼梯一阶一阶慢慢下着,从十二楼直直往下,且得花点时间才能到底。
楼道每层都备有两个大号的垃圾桶,集的是本层商户的各种生活或办公垃圾,封闭环境里味道散得慢,气味比较明显,薛眠一路低着头捂住口鼻,只想尽快到达一楼,脚下不越走越快。
突然,前面像有个什么东西蹿了一下,很快就一闪而过,像是个影子,在地上投出一道漆黑的弧线后,一下子就划走了。
薛眠正低着头噔噔噔的下楼,一切感知都只来源于眼角的余光,不禁吓了一跳,猛的止步,定在原地抬头看去。
也不知道是几楼的楼梯口拐角处,一只一米多高的黑色塑料垃圾箱上,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也不带瞎说的——
蹲着一个人!!!!!
那人有两条特别修长的腿,半蹲在垃圾桶盖上,右腿向前延展,左手撑在前方,另一手五指张开平伸出来,像是在往这边递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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