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楼道光线影影绰绰,卞雪莉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人,眼前这位身量修长身姿挺拔,周身总带着莫名强大气场的,不是南渡又是谁?
“学长,”卞雪莉微笑,主动问好:“你也在呀。”
南渡点了下头算作示意,勾着薛眠转身就要走。
“诶——”卞雪莉在身后拦道:“学长……这会儿方便吗?”
这话问得蹊跷,南渡驻足,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事?”
“我有几句话想跟学长聊聊,还请学长赏个脸。”卞雪莉不遮不掩,大大方方:“薛眠,你不是要忙嘛,我跟学长聊会儿天,你ok吧?”
薛眠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卞雪莉,这句ok似乎含义不浅——如果站在卞雪莉是自己女朋友的身份上看,那问的便应该是“女朋友和一个男生单独出去聊会儿天,男朋友不介意吧?”;但如果站在南渡是自己朋友的立场上看,问的便是“我借你朋友出去聊会儿天,你不介意吧?”。
薛眠一时没听出卞雪莉究竟是站一还是站二,不知该怎么答,南渡却替他做了选择,对他道:“你跟秦笛进去,我和她聊会儿。”
既然如此,薛眠便也没多言,点点头,朝卞雪莉道:“那我先去忙,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啦,我知道的,”卞雪莉甜甜一笑:“快去吧,别让崔学长久等。”
写字楼一楼有一间咖啡厅,卞雪莉谢别肥头大耳的朱总,与南渡进了咖啡厅,找了个靠窗座位落座。
至此,后面发生的事就是薛眠不知道的了。
“学长喜欢什么口味?”卞雪莉翻看着菜单:“摩卡,清咖,还是卡布奇诺?”
“果汁。”
南渡垂着眼睛嘬着嘴里的棒棒糖,还有一点点就全呡完了。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搞不懂小朋友怎么这么抗拒,刚刚那张脸扭曲的,跟被揉皱的擦手纸似的。
不过好可爱啊。
咖啡店没有果汁,卞雪莉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想跟自己聊什么天,连点单都如此敷衍不配合。不过她不介意,继续微笑道:“学长,没有果汁,我给你要一杯温水吧?”
“好啊。”南渡依旧低头嘬糖,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服务员很快送来餐,卞雪莉一边搅动杯子里的方糖,一边带点探究意味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的确是个放在茫茫人海里很难不让人一眼就看到的人。
“聊什么?”南渡抬起眼帘,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一派平静,无波无澜。
“学长……”卞雪莉笑了笑:“似乎对我有敌意?”
终于嘬完了糖,棒子丢进脚边的垃圾桶,南渡勾了下唇角:“何以见得?”
“学长,”卞雪莉放下调匙,一手搭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凤目流转,微笑着看过去:“我很敏感的,也很喜欢观察细节。学长这么‘敌视’我……是因为薛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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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啦啦啦啦啦,介是“情敌”第一次上台明面pk吗?
还有,吃我吃过的、带着我口水的棒棒糖,你……不介意吗?
可是你不知道这个行为暗示意味很浓吗!!!
哈哈哈~~~~~
下章,摊牌。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故事7
说起这场聊天,其实于卞雪莉而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一种“摊牌”。
从头一次在薛眠学校见到南渡起,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也陆续因为一些其它别的原因再去同华和薛眠见面。
毕竟是恋人。
既然双方尤其是自己平时那么忙,那一旦能抽出时间见面,她自然要争分夺秒创造一切可以在一起的机会。
但让人看不懂的是——
几乎每次自己去同华,薛眠的身边总有同一个人在。
南渡。
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他带着他打网球,他带着他上自习,他的车他可以随便坐,他的笔记他可以随便翻。
若说是“好朋友”,那未……也太“好”了吧?
难得今天遇见,这事目前又尚能放在台面上聊,卞雪莉便瞧准时机,发出了这个邀约。
“如果不能对一个人笑出来就是有‘敌意’,”南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急不忙道:“那我树敌得上万了。”
“学长何必跟我说这种打太极的话呢,”卞雪莉微笑的看着对方,朱唇贝齿拨动间煞是瑰丽明媚:“学长其实心里也有疑惑吧,为什么我和薛眠明明是男女朋友,但在外人看来却不像那么回事,对不对?”
……
的确。
这大千世界里的任何一对正常恋人,的确没有把恋爱谈成他们俩这样的。平时少有见面,见面也不腻歪,不见面的日子里几乎听不到一方提另一半,就连刚过去的双十一光棍节都没见当事人一起约个会吃个饭。仅从南渡看到的来说,薛眠口袋里的钱怕是都买学习资料用了,什么玫瑰花百合花,什么香水手链高跟鞋,这孩子估计想都没想起来过。
“谈恋爱有标准模式么?”南渡点了根烟咬在齿间,带着点笑的望向对面的美丽少女。
“大部分有,少部分特立独行也不奇怪。”卞雪莉看了他一眼,语调微微一扬,道:“所以至少在学长的概念里,我和薛眠就是一对恋人,对吧?”
南渡笑笑:“当然。”
“好,”题已点出,卞雪莉也不再兜圈子,直白道:“那作为薛眠的女朋友,我很想关心关心,为什么学长要和一个跟你并非同道中人的大一学弟走这么近?”
“走这么近?”南渡挑了挑眉:“多近?”
“很近。近到……”适时一顿,卞雪莉抬眸,微笑道:“比我更像他的恋人。”
有点出乎意料。
眼前这个还未满二十的姑娘,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已超脱她本身年纪太多。成熟,老练,聪明,也带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劲儿,什么话都敢说。
还不挑是当着谁的面。
“姑娘,”南渡夹着烟吸了一口,烟圈徐徐吐出,隔着一层白茫茫的烟雾看过去,笑道:“我是个男人,你把假想敌的范围划得似乎太开了点。”
“男人又如何?”卞雪莉笑得灿若夏花,慢慢搅动着杯中咖啡:“学长看上去不像是会被这些陈年规矩束缚的人,对吧?”
“哇哦,”南渡夸张的低呼了一声:“你还会看相算命识性向?”
卞雪莉笑笑:“学长的我当然算不出来,只是觉得以学长的豁达不羁,应该不会排斥多一种可能。”
“我的算不出来……”南渡似是抓住了什么重点,抬起眼皮看过去,嘴角一勾,道:“那你算出谁的来了?”
“学长,”卞雪莉放下调匙,两条玉白的手臂交叠往桌上一搭,稍稍倾身过去,表情语气皆变成了一种神秘又隐晦的模样,道:“我们今天一直在讨论的主角,除了他,还有谁?”
南渡坐姿未改,纹丝不动,方才发笑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去,一脸深沉的看着对面。片晌,道:“你确定要给我科普你的男朋友?”
“不算科普,”卞雪莉将上半身退回原位,缓缓喝了一口咖啡:“我的男朋友是个非常好的男孩,值得所有人喜欢他,包括……”
眼睫微抬,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南渡,语气说松就松,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绽放开来:“学长,你别误会,今天我约你不是为了宣示什么,更不是指责谁。我和薛眠平时难得见面,作为女朋友照顾不到他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也是有愧的。既然学长认了他这个‘小弟’,那我以家属的身份拜托学长继续多关心他,多帮助他,在这里先谢谢啦。”
话说到此,似乎已近尾声。
南渡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揿灭在烟灰缸里,不紧不慢拿起杯子,倒进一点水,缸中立刻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呲呲——”。
“照顾不敢当,”南渡插兜起身,自上而下俯看过去,语气够沉,表情也够寡淡,道:“是不是‘家属’,在我这儿也谈不上。既然是男朋友,抽空自己多照顾照顾吧。”
言毕,不疾不徐,散步似的朝门外走去。
录音间里,调试好的伴奏带音乐在缓缓播放。不得不说崔绍群的作曲天分绝对过关,曲子是求爱曲,所以主旋律以舒缓轻扬的风格为基调,间奏穿插一点摇滚作点睛,整体听来活力中不乏柔情,柔情里又有俏皮,不会似是而非,很有自己的风格。
崔绍群指导薛眠一句一句对歌词,词写得倒是浅显易懂,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所谓技巧,刻意卖弄满腹诗词经纶,结果通篇下来屁都不是。
“行了,上吧,”崔绍群一副委以重任似的表情,用力拍了拍薛眠的肩:“三遍,最多五遍,肯定过,我有信心。”
这歌不难唱,何况调子已经烂熟于心,薛眠也有信心把“差事”办好,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标准的录音间是一分为二的,中间有透明隔音玻璃做分割,录音师端坐在外间一排设备前,歌者进到封闭的里间准备录音。
南渡进来时薛眠刚录完第二遍,崔绍群和笑哥正在对两个版本进行对比修改,微调细节,争取第三遍一锤定音。
“谈完了?”秦笛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南渡进来,招手示意过去坐。
“头一次被个姑娘警告,”南渡摇了摇头,噙着一点笑,歪倒着往秦笛旁边一坐,顺手拿过对方手里没开封的可乐:“差点没慷慨就义,有点意思。”
“警告?”秦笛打量着看了看他全身上下左右,检视完毕,问:“动手了?”
“哪能,”南渡拧开饮料瓶盖喝了两口:“那么漂亮一姑娘,不至于。”
“漂亮有什么用,”秦笛转回头继续玩手机:“也吸引不了你。”
“我问你……”南渡目光穿过前面的玻璃罩窗,隔着一排调音设备,里间中央一个身形瘦削但身板挺直的人影正站在音话筒前,低着头,专注的看着面板上的歌词。圆润巧的小脑袋时不时点一点,像是在打节拍,模样认真又有趣。
南渡回目光,道:“我最近很反常么?”
“哪方面?”秦笛停下手机,转头看他。
“刚刚那姑娘,控诉我离他男朋友太近,”顿了顿,南渡偏过头与秦笛对视,认真问:“我有么?”
“不知道,”秦笛转回头继续玩手机:“我都半个月没去学校了,怎么知道你什么样。”
“行,那换个问法,”南渡摸了摸眉骨,眼中亮起一点光,道:“我跟他走得近或不近,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秦笛划动着屏幕,目光聚焦在五指间:“你开心就好。但作为兄弟,必要的提醒得给到位,”一个短暂的停顿,道:“一码归一码,记着开头什么样,得结果不尽如人意。”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然而南渡听得清楚,更知其中深意。
原本放光的眸子像是被断了电源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南渡垂首不语,靠在沙发上盯着地板发呆。调音设备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从那堆略让人烦躁的声音里,一个干净纯澈的少年声像是破土的新芽,挤开环绕的阻碍荆棘,一点一点,透了过来。
新歌录制得顺利,关键是崔绍群非常满意,有了薛眠的原版在前,他这接下来的三个礼拜就只要天天戴着耳机循环播放,形成耳膜与大脑垂体惯性记忆,到时候上了舞台想跑调都难。
事情办完,崔绍群提议请诸人吃个饭,算是聊表谢意。秦笛与他算不上熟,笑哥就更不必说了,摆手婉拒,说是后面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这么大一忙,总得给个机会让我表示表示吧?”见笑哥说走还真走了,崔绍群只好对秦笛发邀请。
“不必。”秦笛抓着纸巾擤了一下鼻子,语调淡淡:“不舒服,不用客气。”
天怪冷的,感冒是不好出去迎风再受凉,崔绍群便没勉强邀约,只道下次有机会了再在学校约饭致谢。
“那要不咱四个去附近找个地方暖一顿?”崔绍群勾着薛眠的脖子对南渡道。
“你们去吧,”南渡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条刚到的短信,只短短几个字,却看得让他眉头一直皱着没松开:“有点事办,就不送你们回学校了,楼下马路打车应该方便。”
“……啊,你也有事儿啊?”崔绍群摸了摸后脑勺,一个人都约不成,未落寞,只能点点头:“那行吧,改天一起请你们,到时候可要赏脸啊。”
几个人出了工作室,武小满咋咋呼呼吊着崔绍群开始讨论一会儿吃什么,薛眠走在最后,有些心不在焉,快到电梯时终于忍不住止住了脚步,对前面二人道:“你们先下楼等我,我落了个东西回去拿。”
“行,一楼大堂等你。”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薛眠敲了敲门,没人应,便探了个脑袋进门里去。
一大片暖融融的淡金色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外照进来,窗边的沙发上,凹陷的绒布座椅里静静靠坐着一个人。他头向后仰抵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掌心向外反贴在眼前,似是想挡住那些正洒在他全身的细碎阳光。
“喂,”薛眠弓着腰,探着脑袋站在门外,声音放得极轻,喊:“你还好吗?”
南渡放下遮面的手,睁开眼看过去,没想到眼前出现的是他。
“怎么又回来了,”南渡有些奇怪的看着门口的人:“落东西了?”
“没有,我就是……”薛眠磕巴了一下。
“站门口干什么,不冷?”南渡招了下手,声音很软很暖,带着点像是疼惜或怜爱的感觉:“进来。”
薛眠一边往两边张望一边进门:“怎么只有你在,你不是说有事要去办吗?”
南渡嗯了一声:“过会儿走。”
薛眠走过去,在他面前两步处停下,南渡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仍旧懒懒的躺靠在沙发里,问:“不是落了东西,折回来是想干嘛?”
“我……我看你刚刚脸色不太好。”这样站着的薛眠比南渡高出许多,难得以这样一个角度俯看对方,视角倒是特别。偷偷瞄到两眼后赶紧又回到主题,问:“你没事吧?”
“没事,”南渡抬起一手搭在眉骨上方,自下而上仰望着对方,笑了笑,道:“这是在关心我呢?”
想要让薛眠承认“关心”旁人着实难了点,只见他脸一红、耳朵一热,想也没想,嘴巴立刻就抵赖上了:“开、开什么玩笑?你能这么说肯定是人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拜拜。”
说完转身就要走。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胳膊,薛眠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栽了出去。下一秒,他感觉身体被一股很大的力道往后一拽,“砰”的一声,直接仰面栽进了一个坚硬却又带着暖暖温度的东西里。
与此同时,腰间被环上了两条修长的胳膊,慢慢紧,整个人被搂进一副宽阔的胸膛里。
一个声音在他头顶上方静静传来。
“别走,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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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好累脱发好严重缺觉严重我好方…………
别问为啥突然要求抱抱,抱抱就抱抱,哪来那么多理由,啦啦啦啦啦阿啦啦啦啦啦~~~~
我又落榜啦哈哈哈哈哈哈~~~~~
那啥,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故事8
夜色如墨,窗外高楼林立,这座名叫新加坡的城市夜景光怪陆离,繁华而又斑驳。思绪逐渐走回,但随思绪出走太远的感官却一时没能回得来。
那个吹着凛冽北风的初冬天,开着暖气的阳光房间,一个宽阔的怀抱抵在身后,箍紧的双臂圈在身侧,呢喃的话语,轻柔的呼吸,贴在脖颈肌肤上若有似无滑过的软唇……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内心最深处一根牢牢绷紧的弦,摇摇欲断了。
云汉团队经过三天的奋战,终于在计划时间内完成了所有的既定目标,购流程全部走通,只等回国后处理最后的一点尾。
按卫澜事先的推测,dylan一定会软硬兼施说服其股东同意以新价卖掉股份,而为了拿下那帮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贩子,dylan确实是割血了,让出个人4%的股权均分给四名股东,最终靠钱买路,走通最后一步。
“疯了疯了疯了,4个点啊!那得是多少钱?”沈桓捶胸顿足,替dylan心疼起了这笔亏本账:“头一天谈判的时候他不是一副明样,说死说活一毛不拔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割肉卖血了?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有什么不科学的,”卫澜一边换登机牌一边笑着道:“钱是个好东西,除非逼到绝路,dylan当然不愿意放弃。但谁让他绝路来得这么快,丢车保帅,也算明智了。”
“绝路?什么绝路?”沈桓一脸好奇:“卫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来嘛来嘛,快分享一下嘛!”
换好登机牌,卫澜边走边微微抬头冥思:“从哪儿说起呢……不过这得是事情了结了才透露给你们啊,让你们长长经验。”
skyrocket的购提议最初由云汉总裁个人提出,购原因对外表述是云汉业务拓展在即,电竞网游的开发、制作与运营作为当下社会和市场热门,云汉如果想扩大商业布局,同时配合已在文娱产业领域打下的基础,那么买下一家有口碑与受众基础的网游公司,属于势在必行的一步棋。
关于为什么云汉总裁会相中一家远在新加坡的网游公司,外界不得而知,就连云汉内部也无太多人知晓。只知经过多番复杂而详尽背调,公司层面得出的结论与总裁的观点如出一辙,这家名叫skyrocket的异国公司确实值得下注买进。
前期,无论是与skyrocket的接触也好、背调也罢,都进行的十分顺利,似乎购成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大约在一个月前,卫澜突然接到南渡指示,令他悄悄飞了一趟英格兰。此行保密,云汉内部无人得知这位营销总监为何突然请假一周,但审批人是总裁本人,其他人就也不便打听太多了。
而此刻,直到听完卫澜自己亲口道明,沈桓等人才知原来他那一趟英国之行的目的居然是调查skyrocket当家人dylan的个人资产流向及负债情况。
通常来说,以上这些内幕信息都是非常保密的,除非打入较深的内部关系网,否则短时间内不可能拿到对方什么真实靠谱的内情消息。
卫澜不遮掩也不居功,表示自己在英国的所有联系人、渠道、门路都来自于总个人提供,他就是当了个跑腿的。至于为何总会有那些内部情报以及为何会安排卫澜去到dylan的老家英国查探,这就不得而知了。卫澜办事严谨,也很谙职场规矩,不多打听的绝不多问。
所以,要不是提前了解到dylan在外债台高筑负债累累,人前玩的都是漂亮话,背后早就一团虚空,等不及的要卖了公司套现还债,想来这次购也不会如此成功,更不会以一个比预期低出将近10个点的价格成交。
10个点,那可是将近5亿人民币啊!
“我……的天!”沈桓简直激动的难以自制,忍不住拍掌赞叹:“总这招釜底抽薪也太帅太绝了!而且藏得那么好,我们底下人完全不知道,就看着卫总您和总打配合战了。啧啧,你们这些老江湖,牛啊!”
“所以说,”卫澜兀自笑了笑,指点道:“生意场上兵不厌诈,别小看dylan那样的唯利是图,有时候他们越是看重什么,什么就是突破口。”
“学到了学到了,”沈桓连连点头,搡了搡旁边的赵爽:“瞧瞧,牛吧?总厉害吧?”
“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赵爽也是一脸崇拜无以复加:“我得把这次的经历写到我微博专栏里,以后等老了出传记,这一章必须浓墨重,有助销售量啊!”
“哈哈哈滚吧你……”
值机台前已有旅客排队过安检,众人有条不紊行在队列中。薛眠站在中间位置,看着沈桓他们一路聊一路笑,也是到此时才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记忆里,当年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有智又有谋的人,尽管那时都还年轻,发挥空间十分有限。所以,对于现在他的运筹帷幄操控全盘,比起沈桓的钦佩折服、赵爽的感叹嘉许,薛眠倒更有一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因为是他,所以这一切的结果顺理成章。
不愧是他。
早班机飞云州,下午三点半落地,因着刚好是个礼拜五,卫澜便做主让大部分人原地解散,只带法务和财务的负责人回公司,加个班处理尾工作。
“薛翻,这一趟辛苦了。”卫澜微笑伸手向前:“接下来项目就到尾阶段了,预计还会有些后续文件需要翻译。不过不急在一时,你先回去好好过个周末,有事我们下周一公司见面了再说。”
“谢谢卫总,”薛眠微笑握住卫澜的手:“一路感谢照顾,下周见。”
两方人马在机场分手,薛眠驱车一路往市区驰去,车速提得有点快,心里装着事呢。
方才落地打开手机,信号刚一过来就到了一条微信,发件人是陈姨,内容倒简单。
但内容简单事情却“可大可小”,不是别的,有个小麻烦闹事儿了。
目的地在城北,一片崭新的住宅小区,三年前一开盘便买下了一套一百余平的三居室,装修,拎包入住,省去不少麻烦。
车子拐进小区地下车库,薛眠拎着出差带回来的伴手礼——两盒给陈姨的糕点,一架遥控模型飞机上了楼。
深棕色的防盗门前,手指还没触到门铃,一阵高低起伏、音调不定、极富戏剧渲染色的哭嚎声就从门那边直剌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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