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估计陈姨是没时间给自己开门了。
薛眠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亮堂,方才那阵哭闹声没了这层铁门的阻隔,一下子扎进了耳朵里,顿时激得浑身一震。
怎么小嗓门越来越能喊了。
“是谁在哭呀?”薛眠换好鞋,朝着里厅方向哄话似的喊道。
没一会儿就传来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哎呀快听听,不哭了,是谁来了?”
然后,就见薛眠刚把礼物放下,一个还没齐腰高的小影子“唰——”的一下从房间风一般的冲出来,稳准狠的往薛眠身上一搂一吊,仰头大喊:“爸爸!”
一个穿着居家服、年约五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从里间出来,慈眉善目,脸上挂着喜兴的笑,迎道:“小眠,回来啦!”
“回来了,”薛眠笑着弯腰将身前的小家伙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将礼物递过去给陈姨:“这段时间辛苦了,一点心意。”
“哎呀都跟你说了别买东西别买东西,怎么又买了。”陈姨笑呵呵的接过东西放到桌上,指了指薛眠怀里的人:“闹得不行,就等着你回来好好哄哄了。”
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看着怀里的人,薛眠脸上笑意加深,伸出手指在对方的小肉鼻上刮了一下,温声细语的哄:“怎么了,想爸爸啦?”
孩子从看到他的那一秒开始便停止了哭声,只是说话还带着点软糯糯的鼻音,满脸委屈的在薛眠怀里扑腾着小手和小脑袋,一张白乎乎的脸蛋上泪痕未干,撒娇般气吼吼的朝他发脾气:“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喜欢小觅了!我也不喜欢爸爸了!”
“怎么会呢,”薛眠笑着抱起他往客厅走:“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小觅?”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小觅气鼓鼓的嘟着嘴质问着:“好久了,奶奶也想爸爸,我也想爸爸……可是你都不来!”
孩子满脸的委屈不加掩饰,他怕眼前这个在他心里像蓝天一样高大的人无故消失,不再来这个房子,不再出现。
“嗯,是爸爸不好。”薛眠神色温柔而疼爱,轻轻拂着孩子的小脑袋,那上面因刚刚的一番哭闹流了不少汗,头发都湿了。
薛眠又哄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让孩子相信自己真的是忙于工作,所以前段时间才没顾得上来看他。待小人儿情绪恢复稳定了,陈姨替他放好洗澡水,孩子自己乖乖进卫生间把小身板洗干净,一会儿跟爸爸奶奶吃晚饭。
“这次是我没处理好,以后不会了。”薛眠在厨房帮忙打下手:“说好的一周来一次,以后一定做到。”
“小眠,你别自责,”陈姨一边切菜一边道:“你平时那么忙,说真的,要不是为了让小觅过得更好点,你也不用那么拼命赚钱。如果现在是你一个人过日子,再怎么样也肯定比现在轻松一点。”
“没事,”薛眠站在水池前洗着两个西红柿:“小觅过得好就行。我……很多东西都给不了他,只能在物质上尽量弥补了。”
“怎么能叫弥补呢?”陈姨看着他,摇摇头叹气道:“你又不欠小觅什么,对他已经很好很好了,亏欠他的从来不是你,你千万别给自己压力啊。”
话题勾起某些不愿提及的过往,薛眠搓着手上的西红柿,看着水流静默不语。身后陈姨继续切起菜,又道:“不过有个事我可得说说你……”
说着自顾自扑哧一笑,转身面朝薛眠道:“你这总是惯着小觅乱喊‘爸爸’可不行。你想想,你一个还没结婚成家的单身小伙子,万一哪家姑娘托人说媒看上你,还没把恋爱谈起来呢,一看身后跟着个喊爸爸的儿子,那姑娘还不得跑了呀?”
“他是不高兴了,”薛眠笑了笑:“平时不乱喊的。”
“那也不行,万一喊习惯了,以后就不好改口了。”
陈姨接过他手里的西红柿,换了把小一点的刀开始切块准备凉拌:“舅舅就是舅舅,得跟他说不能再乱喊。何况‘舅舅’也是嫡亲的血亲,小觅那个爸爸有没有都一样,他喊着你舅舅,但心里把你当爸爸一样看待,也没问题的。等把娶媳妇儿的事落定了,你们夫妻一起疼他不就好了嘛。”
说话间,卫生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呼叫,大约是孩子洗好澡了,等着谁过去抱他出来呢。薛眠擦干净手,微笑着边走边道:“您就别替我操心媳妇儿的事了,只要小觅开心就行,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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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天前天都有事忙,没来得及更新,sorry sorry……
今天的内容劲爆吗?
薛哥哥差点喜当爹?
搞了半天爹爹变舅?
以后还当亲儿子疼?
喂,你不谈恋爱啦?!
哈哈哈,看我今天码字程度,如果ok就明天更一章,如果稿不够就正常周三见,哈!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孩子1
周末,薛眠暂时没什么工作缠身,不过即便有也得先放一边,好好把前面欠下的陪玩、陪吃、陪聊、□□觉……的债给一一补上了。
“爸爸我要那个!”
清早的公园里空气格外清新,薛小觅举着一只白胖白胖的小手,指着前方一个同龄小姑娘手里的氢气球喊道。
薛眠穿着一套短款运动服,肩上披着一件给孩子准备的薄外套,本来一手牵着孩子一手跟崔绍群发微信,听见薛小觅动静,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被家人看护在一排健身器材上玩耍,手腕上绑着一根气球绳,海绵宝宝造型的氢气球在她头顶上方飘飘晃晃,孩子玩得开心,粉扑扑的小脸上全是金灿灿的笑。
“好,等等啊……”薛眠发完微信,举目四望,不见有卖气球的摊位,便蹲下身对薛小觅道:“那个小姐姐的气球可能是从别的地方买的,我们先把今天的锻炼做完,晚点舅舅开车带你去买,好吗?”
“不是舅舅!”薛小觅的重点突然就歪了,叉腰嘟嘴,凶巴巴道:“是爸爸!”
薛眠无奈一笑,摇摇头看他:“好吧,爸爸。那……刚刚爸爸说的话,你要不要答应?”
“要!”薛小觅一脾气,乖顺的点头应他:“我们跑完步去买。我要两个,还有一个给爸爸。”
呵,小家伙还知道时刻把自己放心上。
薛眠心下一暖,突然就冒出了一种被孩子惦念着的家长般的欣慰感来,摸了摸薛小觅的脑袋瓜,牵着他继续绕公园慢跑起来。
明天非凡有公司内部团建活动,刚刚崔绍群发消息过来就是说这事,问薛眠要不要参加,还是说长途差出完需要养蓄锐,这次就不跟大家伙儿出去热闹了。
往年一年一次的内部团建薛眠都是参加的,虽然不活跃,不像李爵他们那样疯玩热闹,但至少从未缺席,到了团建地要么一个人捧本书静静的读,要么带着相机去四周有风景的地方采采风。
“爸爸,我们学校下个星期要喊爸爸妈妈到学校,爸爸你一定要去哦!”薛小觅迈着两条小短腿,跟在薛眠旁边哼哧哼哧的跑着。
“是吗,”薛眠放慢了一点步速,转过头俯看过去:“学校喊爸爸去,有没有说是干什么呢?”
“家长会,是家长会!”薛小觅举起两只手,漆黑的大眼珠亮得发光,各竖起一根食指比过去:“老师说爸爸和妈妈,去一个人去学校,要跟小朋友们做游戏。”
明白了,这说的应该是学校定期开放的家长公开日,让家长可以到学校参观孩子们的学习与日常,并和孩子进行亲子互动,增进感情交流。
家长。
虽然严格意义上说,薛眠这个舅舅也能划归“家长”行列,但到底比不得“父母”来得名正言顺。不过……
小觅是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由自己的父母出席他的幼儿园家长活动了。
薛小觅,喊得薛眠一声“舅舅”,不是别人,正是薛眠的亲姐姐——薛盼的孩子。
小觅五年前出生,两岁后交由薛眠抚养,其父亲是何许人也已不重要,总之这孩子既然跟了他亲舅舅,薛眠便从始至终视如己出,待他如同自己亲生。
但任凭他为了抚养这孩子有多努力、多付出、多披荆斩棘不停向前,给不了的,终究是给不了。
人伦亲情,父慈母爱,又岂是说替代就能替代的。
带着薛小觅玩了一整天,晚上送回陈姨那儿,孩子又开始闹别扭了,拖着哭腔嚷道:“不行不行不行,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留下来陪我睡觉……”
这房子当初薛眠买下来是专门留给陈姨帮照顾小觅用的,陈姨是他请来的保姆,说是保姆,胜似亲人,平时他常过来看望他们,但很少在这里过夜,一则身份上不太方便,二则他也害怕与小觅待的久了,会无法自控的沉溺于一些往事里,难以自拔,越陷越深。
“小觅乖啊,让舅舅回去吧,都陪你一天啦。”陈姨在旁劝道。
可孩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认准了的事情怎么都不肯改。薛眠无法,昨天下了飞机直奔这里已经住了一夜,也不怕再多一晚了。加上明天要去参加团建,从这里出发到美兰湖比从他住的地方近,便就留下了。
次日一早,陈姨做好早餐,薛眠拾完毕,用完早餐准备开车去跟崔绍群他们会合。大部队是统一坐的旅游大巴,他自己开车过去,早点出门,两方应该能差不多时间到。
“小眠,那你今天还过来吗?”陈姨将给他准备的两份切好的水果装好,交到他手里。
“活动结束应该不会太早,就不来了。”薛眠接过水果放入背包,今天也是一身运动装,方便团建时爬山涉水。
“行,你忙你的。昨天你陪着小觅玩了一整天,孩子可高兴了,算是哄好了,一会儿等他起床了我再带他出去逛逛。”
“好。”薛眠提包下楼,却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道:“陈姨,小觅学校下周是不是有家长开放日活动?”
“他跟你说啦?”陈姨笑着点点头:“老师之前给我发了信息的,说是礼拜五一整天。我想着你在出差就没跟你说,昨天又给忘了,没想到小觅倒是记着,先跟你说了。”
“没事,说过就行。”薛眠按亮楼道口的电梯:“周五的时间我会空出来,到时候我过去。”
五月底的天渐渐炎热,车厢里空调开得足,倒没觉得有多热,只是玻璃窗外晒进来的阳光照在手背上,透过皮肤向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刺暖。
薛眠扶着方向盘,路上接了一个崔绍群的电话,确认了一会儿见面的具体位置。
这次团建的地点选在美兰湖,位于云州市区往南大约100公里远的一片森林里,有山有水,看上的就是它的环境。薛眠一路驱车,从出市区到上高速再到绕进小山坳,花了一个半小时抵达目的地,彼时临近9点,大部队也到了,就在山脚下集合。
“师兄!师兄这儿!——”
李爵老远就看到了一辆白色suv拐进山道,咚咚咚的跑下了大巴,准备迎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的师兄。
“喊什么喊什么,听得见么你就喊破喉咙。”崔绍群递了一根烟给开大巴的驾驶员司机,摇摇摆摆也下了车,一巴掌呼在李爵的后脑勺上,目光却也期盼似的往山道上看去。
“诶,崔叔,我师兄倒是给面子啊。”李爵摸了摸脑袋:“我还以为他今天不来了呢,是您给请动的吧?”
“又不是尊佛,要什么请不请的。”崔绍群叼着烟,眯着眼睛看向那辆快近眼前的suv:“你师兄他每年都参加的,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合群。”
“真的?”李爵似有不信:“我才来公司一年,去年第一次参加团建的时候看师兄基本都是一个人,不是找个地方坐着看书就是留在酒店睡觉,也不参加我们晚上的烧烤bbq,不知道他今年能不能跟我们玩一起去……”
“公司里那些跟你差不多大的熊孩子还不够你玩的?”崔绍群一脸怒其不争的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喊一声‘师兄’就该向人家好好学习,还有半个月就考试了,你这样子能过么?”
“哎呀您就放心吧!”李爵委屈兮兮的哼哼了两声:“这次准备充足,肯定不会像去年一样的。等我考过了,以后师兄的case您可得分给我一起做,这样我才能向他‘好好学习’嘛!”
“倒是能说会道。”崔绍群乜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说到底也没几个人能伺候得了你这位师兄,既然这么上赶着愿意主动请缨,叔肯定让你遂意。”
说话间白色奥迪来到眼前,李爵挥着手跑过去,车子停稳,车窗放下,一个相当大的便利袋被递了出来,可以看到里头装得满满当当,全是吃的。
“师兄,好久不见啦!”李爵趴到窗边接过便利袋,低头看了看:“这什么,零食吗?”
“巧克力,”薛眠推门下车:“新加坡带来的,听说在当地很有名,就多买了点,一会儿你给大家分一分。”
“好嘞!还是师兄知道心疼人,出差都惦记着我们呢。”李爵拎着便利袋,兔子似的往大巴车蹿去。
“怎么样,让我看看,瘦了没?”崔绍群笑嘻嘻的走上前,盯着薛眠上下左右看了半天,啧啧叹道:“要不说年轻就是好呢,连轴转的几天外差回来,皮肤还是这么吹弹可破……诶,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面膜啊?”
薛眠关上车门,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不用面膜。”
“行行行,”崔绍群打哈哈:“您天生丽质,哪要什么面膜面霜华露啊。走吧,把车停这儿,跟我们坐大巴进山。后面的路不好开,别给你这底盘弄碎了。”
“我只能待一天,晚上得走。”薛眠看了看前面上山的路,郁郁葱葱,植被茂盛,一条稍窄点的泥巴路铺在眼前:“购项目还有一点尾,明天得去云汉开会。车我开吧,天黑前下山,你们再多玩一天。”
“我这还给你安排了一个豪华大床房呢……”崔绍群丢掉烟蒂,打开奥迪的副驾驶坐了进去:“行吧,怎么说也是为了工作,我这做老板的哪能驳了你这优秀员工的劲头。走,坐你车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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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系列“孩子”已开章,内啥,预告如下:
1、有回忆穿插
2、有糖
3、有秘密分享
4、有悬疑伏笔
5、有没有人藏!!!哈哈哈……
明天又是申榜日,唉,我都不抱希望了,唉……
但我不会放弃的我要加油哇!!!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孩子2
美兰湖往大了说是一片风景秀丽的深山景区,往小了说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澄澈大湖。因为湖景甚美,加之四周又有高山环绕,附近的村民就将这里改造修缮,建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度假村,带动本地旅游经济。
大巴车在前开道,经过几圈蜿蜒的山路,最后停在一座度假酒店的停车场外。
非凡有员工数百人,但团建不做强制要求,今年报名参加的有九十多,于是公司就包了两辆旅游大巴全程接送。行政部的三个姑娘负责张罗大家两天的衣食住行,一下车就忙着集所有人的身份证办理客房check in,手续虽然不繁琐,但架不住几十个房间开出来,多少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上午安排的什么活动?”崔绍群招手唤来行政部的老大miss齐问道。
miss齐是个年近四十的大龄剩女,为人热情爽朗,人长得也不差,脸上除了抵挡不过岁月侵蚀留下的几条鱼尾纹外,其它都非常过关,说是三十出头也不过分。
“崔总,咱们到的不算早,上午就自由活动了。中午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坐船去湖中心的小岛上钓鱼烧烤,晚上在那里办篝火晚会,音响设备我都准备了的,一定让大家尽兴。”miss齐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仨姑娘,一边给崔绍群回话。
“自由活动啊?”崔绍群皱了皱眉,一时想不到自由活动他能怎么个活动法。正好薛眠停了车过来,便问:“上午自由活动,你有什么想玩的没?”
“我拍照,”薛眠脖子上挂着一部单反相机,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眯着眼睛远眺前方的青山叠嶂:“进山里,你要是想去就一起。”
一时也没别的去处,让自己跟李爵那班黄毛小子又玩不到一起,崔绍群点点头,叮嘱了miss齐几句后便跟着薛眠进了山。
从度假酒店沿一条最多可供两辆汽车并行的山路向上,空气清新,鸟叫虫鸣,虽然已经是大上午,但山里气温低,浮在山头上的皑皑白雾仍然缥缈不散,恍若置身仙境。
“你以前不好摄影这口的,只是画画,怎么这几年倒迷上拍照了?”
崔绍群跟在薛眠身后,沿途欣赏着地地道道的山林风景,偶尔也从薛眠的取景框里看过去,那景色压缩在那一方小小的屏幕里,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更为鲜艳,多多姿。
“画画和摄影相通的。”薛眠闭起左眼,托着相机,用右眼看着取景框里一只掩藏在丛丛翠林间的飞鸟,待找好角度调好光线,“咔”的一声,按下了快门。
“说到这个,今年的画动笔了吗?”
“不急,”薛眠边走边继续寻找下一个景物:“离画展还有几个月。”
“倒也是,”崔绍群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捏在手里玩:“反正画了这么多幅,估计你也有灵感了。诶,你说今年还会是那个买家买走吗?”
“不知道,”薛眠又找到了一处风景,对焦过去,准备动手:“欧洲人的审美跟国人不太一样,也不一定年年都是同一个。”
“管他一不一个呢,给钱就行。”
崔绍群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那会儿你刚把小觅接过来,又要跟那家人打官司,又要准备保姆准备房子,全是花钱的地方。偏偏又犟,不肯拿我的钱顶用,非得靠你自己,把自己逼得跟走上了绝路似的。”
重重叹了一声,唏嘘道:“不过得亏你有一技之长在手,画的画卖了个大价钱,一幅画半套房,一百万吧?首付有了,官司也打赢了,想想看孩子最后跟了你,也是他有福气。唉……真是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一个舅舅哟。”
“行了,别酸了。”薛眠举着相机找角度,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转头问:“小满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呢,那小子八成是又追女人去了。”
“我看他上礼拜朋友圈的定位是在希腊,”薛眠提着相机继续往前:“以为是有什么事离开了瑞士。发了微信没回,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他那个情场浪子,哪有定性的时候。”崔绍群摆摆头发笑,听着又像是挖苦又像自嘲:“他虽然定居在瑞士,不过三天两头就满欧洲的转,从东欧到北欧,哪里没有他枪管子底下打出的子子孙孙?”
话露骨了点,薛眠盯了他一眼,没接茬,只道:“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的人品没有问题,只是定不下心来找个人。”
“得了,还说他呢,”崔绍群锤了他一拳:“你自己呢?跟他一个年纪吧?怎么不说自己光教育别人了。”
“我过得很好。”薛眠拎着相机大步往前。
“带着个娃娃,能怎么好?人姑娘知道你有个‘儿子’都得绕道走。”崔绍群小跑着追上去,认认真真问:“不是我说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小觅找个舅妈?孩子没有女人照顾不行的,你一大小伙子懂什么细腻啊母爱啊,这种人文关怀还得女性来。”
“小觅有陈姨,”架不住这么一路被追着八卦,薛眠回头看了他一眼,大约是想尽快终止这个话题:“陈姨是过来人,能照顾好小觅。”
“不是一回事儿好吧?”崔绍群道:“陈姨再怎么亲也是外人,她现在是退休了时间一大把,可以帮你带孩子。以后她年纪大了带不动呢?再找个年纪轻的保姆来交接班?”
“以后再说吧,”薛眠似是也被触动了心事,脸色一暗,闷声道:“以后小觅长大点,会学会独立的。”
“唉……”崔绍群无奈摇头:“你就自欺欺人吧,哪有孩子不需要完整家庭的。诚然他亲爹那儿是不算个家的,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添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把孩子接到身边自己养才算是‘功德圆满’。”
“小觅五岁了……”薛眠微微抬头,望着天边那一抹悬在高空的晴日,似有出神:“等他十岁,等他再懂事一点,他会明白我的。”
“小觅是个好孩子,这我看得出来,你和陈姨把他教得很好。”崔绍群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其实我担心的是你,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青春短暂,即便你不留恋青春,可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以后都打算这样单着一辈子?”
难得见崔绍群这般走心走情的谆谆告诫,薛眠了神思,回身道:“师兄,你比我还大三岁,请问我的师嫂又在哪里呢?”
“嗐!”崔绍群赶紧摆手嗤他:“别往我这儿来,我说了,追不到程甯钰寡人这辈子就单着了。”
“说来程老板的巡演到哪站了?”
“广州。”崔绍群点了根烟:“过几天北上去哈尔滨巡演,到时候我去探班。正好跟你招呼一声,回头公司替我看着点,也要不了多久,最多一周就回来。”
“有把握?”薛眠看着他。
“啧,她总不能是铁打的心吧……”崔绍群拧着眉头猛吸了两口烟,自顾自道:“都追了一年了,也该被我绕指柔了。”
都是些悲伤的话题,二人一边采风一边聊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到了午餐时间。崔绍群接了miss齐的电话,告知自由活动的众人都已经陆续回酒店了,他们也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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