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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走吧,”崔绍群手插口袋往回走:“看你拍这么多,也不知道能干嘛用,该不是留着给电脑当什么桌面壁纸?”
“没有,”薛眠将长焦镜头取下装好,又拿纸巾仔细擦拭了一下相机四周,低着头道:“洗出来,带给一个人看。”
“带……”
崔绍群突然顿了一下。
抬头看去,光影斑驳的树荫下,薛眠静静的站在那儿,眼眸微抬,望着参天的绿树枝丫不断延伸、向上。笔直的阳光在他身上画出一道道金色剑影,穿胸而过,却留下一片耀目的光辉斑斓,像个灵,跌落人间。
“……她?”崔绍群脸色凝重着,走过去缓声道。
他没说是哪个ta,甚至连性别都没点明。
但薛眠听懂了。
视线从层层叠叠的林叶间回,薛眠抿了抿唇,回过头来。声音很轻,像是突然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道:“我……很想她。你知道吗。”
眼中似乎湿润了一瞬,察觉失态,迅速将头转了过去。
崔绍群看着他这样,心里跟着一酸,将人肩膀搂了搂又拍了拍,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做得很好,什么都做得很好,她肯定能放心了。”
安慰的话听了这么些年,薛眠已经渐渐走出来了,只是偶尔触景生情以致情绪低落,但也不会太沉溺其中,自己缓一缓,也就云开雾散了。
午餐就安排在度假酒店里,席开十桌,酒店方给了个超大的厅,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商量着下午要怎么玩。
“唉……我看他们这么嗨就在想,人为什么对追逐快乐的吃喝玩乐那么执着,可一提到吃苦受累的工作就那么打不起神呢?”崔绍群看着一众员工在席间兴高采烈的敬酒划拳,无奈摇头,叹了一声。
“崔总您说人是天生爱吃糖果呢,还是天生爱吃黄莲?”王哲笑着向崔绍群敬了杯酒。
“倒也是。”崔绍群闷头喝了一口啤酒,想想,又道:“不过糖吃多了也容易糖尿病,偶尔来两口黄莲,降火败毒杀菌还清新口气,交叉着才叫百味人生吧。”
吃吃喝喝,非工作时间就是让大家抛去平时的身份隔阂,一起聊人生聊感悟的。
一顿饭用了一个多小时,待散席后大家各自回房间午休,下午两点在码头集合,准备登船渡湖,直奔中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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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问题不解释了哈,细水长流,故事要慢慢讲。
写到现在加底稿快40万字了,从一开始的迷茫不坚定,时而自我怀疑这个故事到底有没有它的价值,到现在心态平和淡定从容,我也跟着故事、跟着书中人一起成长。
我相信有一天它会被更多的人看到,也会有更多的人喜欢它,喜欢他们。
我在加油,大家在生活中也一样加油哦!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孩子3
薛眠没订房间,就在崔绍群的大套房里看书,直到miss齐打电话来说大家伙儿已经在楼下集合,他们可以下来了。
“一会儿到了湖心岛跟大家玩玩,晚上天黑前放你下山。”崔绍群将墨镜架到脸上,提着薛眠那两袋水果往外走。
“师兄,”薛眠步子迈得有点犹豫,在身后喊住了他:“来的时候没问活动细节,湖心岛……我不去行么?”
“干嘛不去?这趟的重头戏的就是湖心岛啊!”崔绍群退回去,拽着薛眠的胳膊大步流星:“钓鱼烧烤还有大型露天ktv,不好玩吗?不来劲吗?你别老那么沉闷行不行。”
“不是……要坐船么,”薛眠脸色不太好,皱了下眉:“我不想坐船。”
“你不……”
崔绍群盯着他的脸愣了一下,好几秒后,突然如梦方醒般大“哦!”了一声,拍着额头喊道:“怪我怪我,我他妈把那个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事,你别多想,”薛眠看了一眼不远处码头边集合的大部队:“本来也不是什么事。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你不去那你去哪儿?”崔绍群看着他:“下山吗?这才来几个小时啊。”
“上午的照片拍了一些,我去周边走走,下午再补点。”薛眠道。
“老拍山里的风景有什么意思。”崔绍群搭着他的肩,仍是把人带着往前走:“湖心岛风光你不想看看吗?听我的,不就是坐船么,一会儿上了船你跟我坐一起,把眼睛闭起来别看。码头到岛上开船也就十几分钟,听两首歌就到了。”
“……不了吧,我真不想去。”
薛眠还是试着拒绝。
除非真的触及底线,否则其实他一般不露怯,所以现在主动开口说不想登船,真不是言过其实的夸大之词,完全是内心最真实的“呼唤”。
“同志你听我给你说啊,”崔绍群指着不远处的临湖码头故作深沉道:“这人生中的关卡嘛……它是定死在那儿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辈子这么长,难道往后几十年你都不坐船了?万一以后娶了弟妹一起度蜜月,弟妹非要去巴厘岛出海看海豚,你怎么办?手脚并用游过去海中心看吗?不得让海鲨吃了?不得游半道儿腿抽筋……”
“够了,”薛眠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能不这么瞎引申么?”
“这怎么能是瞎引申呢,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好吧!”崔绍群不由分说,拖着他狂奔码头:“好了别磨叽了,老哥哥今天非把你这隐疾给治好了。”
临湖码头边,等着集合的非凡员工已陆续到齐。miss齐操办有方,租来了两条崭新的白色双层中型游船,将众人一分为二,选择钓鱼的坐一号船到湖心岛西侧码头登陆,烧烤的坐二号船到南侧码头。
“你是钓鱼还是烧烤?”崔绍群问薛眠。
“一定要去吗?”薛眠不死心,还在垂死挣扎。
“必须要去!”崔绍群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
无法,这人不讲理起来是个强迫症,薛眠自知拗不过,只好投降:“……钓鱼吧。”
度假村提供的租赁设备一应俱全,从烧烤架到遮阳棚到音响投影设备,甚至连小型发电机都有。miss齐带着设备和烧烤的人上了船,钓鱼的上了另一艘。因为老板在船上,大家纷纷让位,崔绍群摇摇摆摆走上了二层靠近船头、视野最好的那排双人座。
“要不要给你拿个什么布蒙一下眼睛?”崔绍群拉着薛眠一起落座,眼睛还不忘逡巡周围的湖色风光。
“没那么夸张。”薛眠闷闷应了一声。
然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从方才踏上甲板起浑身的肌肉就一直死死紧绷着,眼睛盯着脚下走的每一步,神经高度紧张,脸上因为屏息凝神甚至逼出了一层细汗,从额头到脖子一片绯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你跟我别逞强,”崔绍群摘下脑袋上的墨镜,不由分说往对方鼻梁上一架:“挡着点儿,不怕就把眼睛睁着,怕就闭上,再不行躲我怀里也不是不给你靠……”
“滚。”薛眠觑了他一眼。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将鼻梁上的墨镜调了调位置。
游轮开拔,一声长笛破空响起,随着水波逐圈晃动,船身缓缓掉了个头,笔直的朝远处湖中心一座隐隐绰绰的小岛驶去。
湖风荡漾,携着一阵一阵清淡水气吹拂在脸颊上,凉丝丝的。山里环境保护得宜,成群结队的白色鸟群扑动翅膀绕着游船嬉戏翻飞,不怕人的小家伙们像是故意似的往人身上蹭。如果你手上正摊开着一把吃食,绝对会毫不犹疑一个俯冲向你飞来,叼走你的奖赏。
崔绍群站在船头靠着栏杆,旁边几个年轻的男女员工正跟鸟群玩得高兴,鬼使神差的,他也过去凑了个热闹,扑腾着两只鸟儿歇在一条展开的手臂上,托着鸟食投喂了一会儿。
逗弄得累了,返身回座位上准备抽支烟。刚一转头,差点没吓跳起来——
薛眠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墨镜跌落在脚边,头抵着膝盖深埋着一张脸。崔绍群清楚的看到他浑身不停剧烈颤抖,以他的角度望过去,甚至能看见对方惨白的脸上汗珠串着线的顺着颌骨往下滴,嘴唇发白,不住哆嗦打颤。
崔绍群急了,更吓呆了,但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事关薛眠的秘密,不能大喊大叫惊动旁人,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对方扶住,在他耳边轻声却有力的喊:“薛眠!薛眠看着我!”
哪还有回应。
薛眠死死抱住自己的头,两只清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绷得逼成了青白色,血液尽退,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颤抖,弓成一只虾米的样子,像极了受伤欲逃的兽。
嘴里无意识的呓语:“不……不是……”
这可了不得了,崔绍群等不了了,直接上手把对方的脸从膝盖里强制掰了起来——
一脸苍白,满头大汗。
瞳孔失焦的盯着一个无名的点。
嘴唇微微张开,心跳明显加速,类似急喘气的呼吸着。
崔绍群生得比他壮实许多,身高上又好歹占了2公分的优势,靠着多出来的那一份力气将人从座位里连拽带拉提了起来,没让人发现,闪闪撞撞挪到了船尾的无人处。
“薛眠!”崔绍群朝他喊话:“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靠岸,你给老子醒醒啊?!”
薛眠不是失智。
只是大脑暂时短路麻痹,给不了其他的反应。
但崔绍群的喊话他都听到了,努力吞咽了两口涎水,闭上眼睛,用手掌掐在两边太阳穴上,一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一边用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抵在心房处压着。
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没事。”
“操,你丫的真吓死老子了……”
崔绍群彻底瘫坐在地上,跟着他一起用手长抚胸口:“我是真后悔了,还他妈以为能搞定你这道坎,结果差点没把你个大活人搭进去……怎么样,到底好没好?是不是真没事了?不行我让他们把船掉头,送你去医院。”
“先……”薛眠还在微微喘气:“先上岸吧,更近。”
“那行,先上岸,”崔绍群爬起来看了看前路:“到了到了,到码头了。你撑住,最多一分钟就能上岸。”
一分钟上岸也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的。
船靠岸,众人陆续下船,稀稀拉拉推前搡后,这就得三五分钟才能把几十号人卸货似的卸完。
崔绍群扶着人走在最后,刻意跟众人拉开一段距离。湖心岛是个被开发过的成熟人工岛屿,有观赏花园、有饭店、有休息区,崔绍群扶着薛眠直奔休息区,找了个荫凉的地方把人安顿下来。
“怎么样,彻底好过来没?”崔绍群放不下心,仍旧一脸焦急,生怕对方来个突然休克,那他可真兜不住。
薛眠坐在长椅上,微闭着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节奏,脸上原本不正常的惨白逐渐有了点血色。稍倾,淡声道:“好多了。”
“我操……”
崔绍群瘫靠在他旁边,像是劫后余生一般,仰面望天,一脸心死:“再不这样了,我心脏病都犯了。你这……你这坎也太深了,跨不过就跨不过吧,度蜜月的时候别挑海边了,我来劝弟妹。”
“我也不知道……”薛眠声音很低,像是答他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了,还这样。”
薛眠因何如此,崔绍群显然是知道的。
其实二人能成为师兄弟,后来又变成同事、朋友,必然是过了“交心”这一关。关于薛眠小时候的遭遇,在后来二人逐渐深/交往来之后,崔绍群差不多都得悉了那些内情。
历经过船难,并因此失去了一双父母,这坎不是个浅弯,没那么容易绕得过去的。
十岁已经是个有成熟和具象记忆的年纪,想忘记很难,想从那种落入万丈深渊般的恐惧里走出来更难。一艘船,一片湖,哪怕不是当年那些事物,一样可以勾起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惊惶、恐惧与痛苦。
“别想那么多了,”崔绍群伸手搭上他的肩,极温柔又极坚定的拍了拍:“这不是你的问题。相信师兄,既来之则受之,早晚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有了这么个插曲,崔绍群也不去钓鱼了,湖心岛上风光旖旎,鸟叫虫鸣,陪着薛眠绕着静谧的羊肠小道缓步慢走在山林间。
薛眠拿相机拍景,他拿眼睛拍他。
心里想了很多。
然而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躲不过,还得先想办法解决了——
毕竟一会儿还得他妈的坐船回去啊!
难不成又来?
真是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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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家里断电所以断网,熬到这会儿一修好我就上线啦,久等了~~~
那啥,不多说,咱们明天还要见哦~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孩子4
周一,阳光很好,晴空万里。
薛眠坐在云汉的办公室里,整理着前几天在新加坡做的各项翻译资料。
头一直隐隐作痛,人也有点昏昏沉沉不在状态,早上开车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撞到马路边的隔离栏,也是难得了。
昨天的团建,最终故事结尾是崔绍群把他送回了家,毕竟躲不掉的一趟回程船且得坐,就算心里的防洪墙已经建设再建设,也还是受了几多折磨。待下了船返回度假酒店时,薛眠只觉内脏脾胃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把崔绍群吓得一路念经诵佛,指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怂恿他坐船了。
最好连“船”这个字都不要听到。
薛眠转了转笔,一个小时前沈桓打来电话,说是卫澜请他过去开个短会,会议内容不难猜,购项目的尾盘点和进度确认。
关于落到薛眠头上的工作,主要还是集中在文件翻译和校对这两块。但非凡有非凡的员工职能划定标准,像薛眠这个level的高级口译,早已不需亲自翻译校对基础类文件。所以,在与卫澜说明清楚后,薛眠将资料带回来,准备下午回一趟非凡,将后续的翻译工作交给李爵,也算是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刚拾完毕,薛眠提包下楼,还没走到电梯口就接到了陈姨的电话。
出了点紧急情况。
陈姨怀着孕的女儿小产了,今天上午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提前一个月出生,现在还在保温箱里养着,陈姨心里担心,想着尽早赶回老家照顾女儿,预计至少需要一个月,等伺候完月子再回来。
所以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薛小觅得跟着薛眠生活了。
“好,您快回去吧,母子平安就好。”薛眠温声安慰。
“实在不好意思了小眠,”电话那头陈姨的声音急匆匆的,应该是在去车站的路上:“我尽量早点回来,小觅学校还有三个礼拜就放暑假了,我能赶在那个时候回来就最好,如果不行……”
“没事的,”薛眠上了车,发动引擎直奔非凡:“我能带好小觅,不用担心我们。您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停车靠边,薛眠往陈姨银行卡里转了一万块,发了一条微信过去:钱是给新出生的孩子的,别推辞,务必下。
非凡所里,外出团建的人马在深山老林里住了一夜,已于上午鸣金兵返回大本营。薛眠将资料交给李爵,扭头进了崔绍群办公室。
“购项目差不多可以尾了,我明天回来上班。”薛眠在办公桌对面落座。
崔绍群没说话,叼着烟皱着眉头吸了好几口,抬起眼皮看了看他,道:“确定这就回来了?”
薛眠没懂他意思:“难道不该回来?”
“我是怕你麻烦。”
“什么意思?”
“非凡跟云汉可是签了一年的约,”崔绍群手夹着烟头弹了弹灰:“云汉也不可能只有这一个项目。人家那是商业‘帝国’,版图壮大,布局广阔,依我看,过不了几天就又会有新case上门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薛眠面色正常,看着他道:“金主上门,接单不是应该?”
“所以啊……”崔绍群仰天长吁了一口气:“我觉得你就甭回来了,两头跑太累。我批你这一年常驻云汉办公,偶尔回我这娘家看看就行。”
崔绍群在想什么讲什么,薛眠就算前面没看明白,听到最后一句也秒懂了。一双清清朗朗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非得这样?”
“哪样?”
“让我和云汉,和……”顿了良久,方道:“和南渡产生关系。”
“不是让你们产……”忽然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有歧义啊。崔绍群顿了顿,摸着额头打哈哈道:“既然老天让你们再遇见了,我这个人信命的,要不……试着跟他和解一下?”
和解?
和解……
这件事,薛眠很想跟他说“我已经做了十年”。
但不是和南渡和解。
而是跟他自己,跟那场破裂的过往、意难平的曾经,做和解。
一定还是有些效果的。
否则这段时间里自己与南渡数次见面相处,不会是以那样一种平和接受的态度。
能跟他见面,能跟他合作,能跟他吃饭,能跟他单独待在一个屋檐下……
如果不是已经和解或者开始接受和解,薛眠自问,他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但他也自问,没必要再进一步“和解”了吧。就维系现状,不爱也不恨,不念念不忘也不耿耿于怀,自然而然,皆大欢喜。
所以……
“没什么和不和解的,”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出来递到嘴边。薛眠垂着眼睛,淡淡道:“都是要往前走的,我已经释怀了。”
崔绍群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从他嘴里听到“释怀”这个词。
不禁被惊得一双眼睛牛一般的张大凸起,扶着椅子直愣愣的看过去,好半天才道:“我只说……‘尝试和解’,你这一步跨得也太大了,干脆直接‘释怀’了?”
“后面这段时间我可能得提前下班,”薛眠吸了一口烟,率先结束方才的话题:“陈姨家里有点事,回去料理了。小觅交给我带,他幼儿园放学早,我提前下班过去接。”
“没问题,”崔绍群痛快挥手:“这事儿不用跟我特意请假,你不来都没问题,案子在家里做就行。”
见要说的事说完,薛眠起身便要出去,可崔绍群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两秒,才问:“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还能重新开始?”
薛眠站定,眸子一沉,神色微敛,转头看过去,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我在想……”
崔绍群蹙着眉头似有所思,好半晌才抬起头,缓缓道:“前段时间你问我他眼睛的事儿,还记得吧?都是混商圈的,美国那边我也有朋友搭得上话,就……”
“你查到了什么?”薛眠语调倏的一提,带着两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与急躁。
“也不算查到什么,”崔绍群摇了摇头:“人脉是有人脉,但毕竟隔了个太平洋,人家又是这种来头,也不是娱乐圈小明星给点钱买个狗仔就能挖到料的……不过能确定的是他刚到美国那几年,好像……人不是特别好。”
“什么叫人不是‘特别’好?”
薛眠整个身子已经转了过去,眼对着眼的盯着崔绍群。
“消息不能百分百确定,你先就当听听。他……”崔绍群起身走过来,待二人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了,压低了一点声音道:“他好像得过什么大病,但不是原发性的那种癌症啊白血病啊什么的,不然也太狗血了。不过具体什么毛病我还没查清楚,但应该不轻吧,否则不会到专门的地方定期做复健,前前后后好像持续了三年才痊愈。”
复健?
三年才痊愈?
眼疾不需要“复健”这么大阵仗,所以肯定跟眼睛没关系。
可他眼睛的的确确是有问题,薛眠自认不会看错的,更不会无端引申。
所以,也就是说……除了眼睛,他还有过什么其它更严重的疾病史?哪怕是现在痊愈了,但至少曾发生过,而且时间还是到美国之后的开头那几年。
那会不会……
“薛眠?”崔绍群见对面人脸色突然发白,整个人像在出神,不放心的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下:“你是不是很想搞清楚?只要你想知道,我可以托朋友继续打听。时间问题而已,早晚能弄清楚的。”
可能放在哪怕一个月之前,薛眠都不会对此有任何兴趣。那个人,他好他坏,多好多坏,早已如微风过境,不痛不痒。
可偏偏他们再遇,偏偏过去的这一个月里即便是不由自己控制,但二人到底已经产生了交集。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某些事情怀疑的种子正在心里生根、发芽,且愈演愈烈的有着茁壮成长的趋势——
直到此刻,薛眠终于清楚的知道了,如果谜团不解开,那么眼前这条鸿沟阻碍在侧,他是永远也走不到下一站的。
“……好。”
最终,他点了头。
薛小觅的幼儿园离薛眠自己住的那套房子有点距离,下午四点接到孩子,小朋友见不是奶奶过来,还奇怪的问:“舅舅,奶奶呢?”
嗯。
薛小觅同学有个非常顽固的自我个性,当他特别思念、依赖薛眠,或者薛眠做了什么让他特别不高兴的事时,就一定会赌气似的“爸爸爸爸”喊个不停,“舅舅”一称绝不采纳。因为越是不让做的事就越是逆反心理的故意为之,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进而给与安慰和关心。
小小年纪,这鬼马灵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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